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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镝风云录-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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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别个地方去的?”奚玉瑾道:“这不过是她的怖辞罢了。你想,如今战祸已将波及洛阳,她岂能不回去探望她的爹爹?”

奚玉帆默然不语,心里想道:“再见又能怎样?看适才的情形,显然她对妹妹还是芥蒂未消,只怕她的心里还是想着谷啸风呢。”

奚玉瑾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好啦,那咱们现在就走吧!”奚玉帆霍然一省、笑道:“我知道你也是放心不下啸风,咱们是该早到洛阳的好。好,走吧!”奚玉瑾给哥哥说中心事,不禁满面通红。

此际,韩佩瑛单骑独行,也正自浮想联翩,愁难自解。

韩佩瑛和奚玉瑾一样,都正为着谷啸风而心神不安。不过奚玉瑾是想和谷啸风相会,韩佩瑛却是想避开他。她可以原谅奚玉瑾,但不能原谅谷啸风。她觉得这一场婚变,她所受的委屈与难堪都是谷啸风给她的!“你和奚玉瑾相好,我不怪你。可是你却不该眼睛里全没有我!”韩佩瑛心想。

韩佩瑛哪里知道,就在她心里责怪谷啸风的时候,谷啸风却正在深感内疚,为她难过,对她同情。

他可以想象得到:“一个准备作新媲的女子,从数千里外前来完婚,到来之后才知道未婚夫爱上了别人,她会是怎样伤心,怎样气愤?倘若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只怕还会自寻短见呢!”想到这层,他对韩佩瑛也不禁暗暗佩服:“我对不住她,她却不怕旁人讪笑,亲自来百花谷给我解围。以德报怨,这在男子当中也是不可多得的!可是我给她的损害,却是没法补偿,受她的恩惠,也是没法报答的了!”

但是谷啸风并不后梅他的抉择,因为他和韩佩瑛只是凭着父母之命煤约之言订了婚的,两人之间,根本还谈不到认识,更无从说到感情。谷啸风对她开始有些认识,还是在这次事情之后的,而他和奚玉瑾已经是有了根深柢固的情谊了。

“情之所贵,人力难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之所贵,也就是贵在一个专字。莫说奚玉瑾的才貌不在韩佩瑛之下,就是远不如她,我也决不能背弃了海誓山盟!天下好女子很多,或许还有比她们更强的,难道我能见一个爱一个么?不过,我这次令韩佩瑛受了这许多委屈难堪,总是对她不住,补偿或者报答都是没法的了,我只想求她原谅,唉,但只怕这个希望也属渺茫。”谷啸风心想。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得马铃声响,有人叫道:“前面走的是谷啸风吗?”一骑马从后面飞快地追来。正是:薄奉自知难自解,情关终古是难关。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回 仟情无计筹良策 来客存心访侠踪

谷啸风回头一望,只见来的是个将近六旬的老者,相貌甚是威严,但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人。谷啸风勒住马头,说道:“不错,我就是谷啸风。恕我眼拙,认不得老前辈,不知老丈找我,有何指教?”

老者道:“说来话长,咱们到那边谈谈如何?路上人来人往,可不是谈话之所。”

谷啸风道:“好。”翻身下马,牵着坐骑,跟这老者走到山边的一棵柳树之下,老者说道:“就在这里好了。”

谷啸风系好坐骑,抱拳说道:“请问前辈高姓大名,何事见教?”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老朽任天吾,和你母亲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妹,你我正是甥舅至亲哩!”

谷啸风为之愕然,心里想到:“外祖父家里的人,妈说都已经死了,却哪里钻出来这个舅舅?”

任天吾道:“你母亲性子倔强,当年我们兄妹为了一点小事失和,你母亲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从此不回娘家。她大约没有和你说过我吧?不过,这点过节现在也已化解了。我正是从你家里来的。”

谷啸风半信半疑,暗自思量:“这人看来不似个说谎话的。

但人不可貌相,江湖上龙蛇混杂,许多奸诈的手段往往就是貌似正人君子的人干出来的,我怎能凭他的片面之辞就相信了他?认错了舅父,岂不教人笑话?可惜我要赶去洛阳,又不能回家去问个明白。”

谷啸风正在犹疑,那老者忽地折下一根柳枝,说道:“你家传的七修剑法练得如何?接招!”声出招发,柳枝一扬,点向谷啸风的面门。

谷啸风吃了一惊,慌忙后退,说时但,那时快,任天吾的柳枝又点过来,喝道:“还不亮剑?”

柳枝虽然柔弱,但在这老者手中挥动,却是虎虎生风,点过来的势道,也极凌厉,正是七修剑法中的一招杀手绝招。

谷啸风本来惧用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夺他这根柳枝的,一看这个劲道,已知非得拔剑抵挡不行,否则眼睛只怕也会戳瞎。谷啸风心头火起,想道:“就是试招,也不应用如此狠辣的手段。

好,我倒要试试你是否真的会七修剑法?”

谷啸风心念一动,身形已是一飘一闪,一个“倒踩七星步”闪开了对方的攻击,就在这一飘一闪之间,剑已出鞘,横削过去。他避招、拔剑、迈步、还招,四个动作一气呵成,姿势美妙之极,任天吾微一点头,赞了一个“好”字,柳枝斜掠,拂他手腕。谷啸风转锋反戳,长剑给他的柳枝轻轻一带,竟然斜过一边。

谷啸风心头一震,赶忙抓牢剑柄,身躯一个盘旋,长剑划起一道圆弧,防备对方乘虚点穴,这是一招攻守兼备的招数。任天吾道:“封闭谨严,但若碰上高手,却是仅能自保,久战下去,必然不利。你这招该用闲云出蚰,柔中带刚,反攻才行。”

谷啸风听他说得出七修剑法的诀窍,确是比自己还要高明,心中已有几分相信,但他少年气盛,却还是不甘就此服输。原来他刚才那一招用意只是想削断对方的柳枝,故此并未用上全力,他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伤了对方的。

此时,谷啸风试出对方比他高明得多,于是不再顾忌,立即运剑如风,一招“分花拂柳”,径刺过去,这是他最得意的一招,昨日他与雷飙比武,就是凭了这一招“分花拂柳”,在紧要的关头克制了金刀雷飙的杀着的,此时他全力施为,使出的这招,比起昨日和雷飙相斗还厉害。

任天吾把柳枝一扬,顿然间只见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谷啸风识得这是一剑刺七穴的招数,正是“七修剑法”中最奇妙的一招,他练了几年,还未能完全练成功的。谷啸风心头一凛。

“糟糕,只怕要败在他的手下!”

剑光人影之中,只听得“咔嚓”一声,接着“当啷”一声,任天吾的柳枝给他削剩了短短一截,但谷啸风的虎口亦给对方点着,长剑把握不牢,脱手坠地。

任天吾笑道:“你能削断我手中的柳枝,七修剑法也算得是学得很不错了。”

七修剑法乃是任家所创,天下会使这套剑法的人,必然与任家有关,尤其是最后那一招一剑刺七穴的招数,更是任家的不传之秘,就是异姓弟子,任家也不会教的。

至此,谷啸风哪里还敢再有怀疑,连忙插剑入鞘,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说道:“甥儿不知是舅父驾到,多有失礼。”

任天吾哈哈笑道:“你不怪我使得狠辣吧?现在你相信我是你的舅父了。”

谷啸风道:“多谢舅父手下留情,但不知娘和舅父——”

任天吾道:“当年之事,不说也罢。你们小辈也用不着知道。”要知任天吾是为了困止妹妹嫁给谷啸风的父亲才至兄妹失和的,此事他当然是不便和谷啸风说。

谷啸风满腹疑云,心里想道:“若是寻常小事,娘决不至于不认自己嫡亲的哥哥。莫非这个舅父不是好人。好,且听他要和我说的甚事?”由于有此猜疑,石啸风虽然把任天吾当作舅父尊敬,但心中却是不无警惕。

任天吾道:“你是要到洛阳去吧?”

谷啸风道:“不错。舅父有何指教?”

任天吾道:“我正是为了阻止你此行而来!你和韩家的事情我郁已知道了。”

谷啸风听了,很不舒服,但因对方乃是舅父,只好沉住气,说道:“舅舅,你说前几天见过我娘。请问这是我娘的意思吗?”

任天吾道:“不,这是我的意思。”

谷啸风道:“为什么?”心想:“舅父虽亲,总亲不过亲娘,我娘都不管我,你凭什么干涉我的婚事?”

任天吾好似猜着他的心意,缓缓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干涉你的婚事。我不妨告诉你,你的母亲很不愿意你反悔这门婚事,还是我给你说情的呢。”

谷啸风淡淡说道:“哦,那么我倒要多谢舅舅了。”

任天吾道:“我和你家虽没往来,但我只有一个嫡亲妹子,我对你们还是一直关心的。说老实活,你那死去的爹爹给你定下这门婚事,我是不赞成的。如果只在奚家和韩家之中选择,我倒是宁愿你和奚家联婚。”

谷啸风心想:“这是我自己的终身大事,别人赞同与否,与我都不相干。”但他不愿顶撞舅父,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舅舅何以阻止我的洛阳之行?”

任天吾道:“你既然下了决心不和韩大维的女儿成婚,何必还要跑去洛阳见他?”

谷啸风道:“大丈夫来得光明,去得磊落,这门婚事我虽然并不同意,也该去向女家交代明白,岂能糊里糊涂的就算退婚?”

任天吾道:“韩大维的脾气岂能饶你?”

谷啸风道:“我只问事情该不该做,是祸是福,我就管不了那许多了。”

任天吾心想:“这小子倒是和他爹娘的性情一模一样。”当下说道:“你自己愿意去碰韩大维的钉子,我不管你,不过,我却要问你一件事情。”

谷啸风道:“请说。”

任天吾道:“我知道你的母亲已经把少阳神功传授给你。那十三篇少阳图解在不在你的身上?”

谷啸风道:“在又怎样,不在又怎样?”

任夭吾道:“若是在你身上,我就不能让你前往洛阳!”

谷啸风道:“为什么?”任天吾道:“也许你还未知道,这少阳神功并不是你谷家的,是你母亲从任家带去的,我不能让任家的武功秘籍落入韩大维之手!”

谷啸风心中有气,冷冷说道:“韩大维也不见得就稀罕任家的这部武功秘籍。”

任天吾道:“那是你的‘以为’!好,但我也不管他姓韩的是稀罕还是不稀罕,我只问你:这十三篇图解,究竟在不在你的身上?”

谷啸风道:“不在!”硬邦邦的吐出了这两个字,便即回头。

准备上马走路。

任天吾道:“且慢,我还有话说!”

谷啸风愕然止步,说道:“舅舅还有何事吩咐?”

任天吾冷冷说道:“图解虽然不在你的身上,但这少阳神功的心法,想必你早已是熟极如流的了!”

谷啸风怫然不悦,说道:“哦,原来舅舅还是信不过我,恐怕我把舅舅家传秘法,泄漏给外人。好,我给舅父发个毒誓,若然你还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任天吾道:“这倒不必,我只要你说句老实话。”

谷啸风心里有气,说道:“甥儿从来不说谎话,好吧,你要我说些什么,尽管问吧!”

任天吾道:“韩大维受了朱九穆的修罗阴煞功之伤,你是知道的了。”

谷啸风道:“不错,是已知道。”

任天吾道:“你此去是否打算用少阳神功给韩大维治伤?”

谷啸风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任天吾道:“我不能让你给韩大维治伤!”

谷啸风其实并不打算用少阳神功给韩大维治伤,以韩大维的内功造诣,只要有奚家的九天回阳百花酒,便足以令他复原。

但谷啸风也是个倔强的人,听了任天吾的说话,却不由得越发心头火起,想道:“天下哪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纵然你是我的舅父,我也不能依你。”于是说道:“舅舅,你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任天吾双眼一翻,说道:“哦,你是嫌我多管闲事了?”

谷啸风道:“不敢。但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只要舅父说得有理,甥儿不敢不依。”

任天吾冷笑道:“你何不干脆骂我没有道理!”谷啸风默不作声,索性给他来个默认。

任天吾缓缓说道:“你为什么一定笼要给韩大维治病,我倒想先听听你的道理。”谷啸风本来以为他要暴怒如雷的,不料他却缓和了许多。

谷啸风也不想过分和舅父抬杠,于是平心静气他说道:“我去退婚是一回事,给韩伯伯治病又是另一回事。韩伯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如今他受了邪派的大魔头所伤,我们做小辈的理该给他医治,何况他还是家父生前的好朋友呢1”

任天吾道:“这么说你倒不是出于私心想要讨好韩大维,以便利于退婚,才给韩大维治病的了?”

谷啸风道:“我早就说过这是两回事!”心想:“你这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任天吾打个哈哈,说道:“如此说来,这倒好办了。”

谷啸风莫名其妙,说道:“舅父的意思是——”

任天吾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该给韩大维治病!”

说来说去,还是不许。谷啸风不禁气往上冲,大声问道:“为什么?”

任天吾道:“正是为了你刚才所说的理由。依你刚才所说,你是因为钦敬韩大维的为人才想给他治病的,是不是?”

谷啸风道:“至少韩伯伯是个好人!”

任天吾道:“如果他是个坏人呢?”

谷啸风怔了一怔,愤然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说韩伯伯是个坏人?”

任天吾道:“证据我拿不出来。但我知道韩大维决不是你所想象的好人,他实在是个老奸巨滑之辈!”

谷啸风焉能相信他片面之辞?不由得冷冷笑说道:“拿不出证据也总得有点事实为凭吧?否则只凭舅舅的说话,请恕甥儿无礼,甥儿实是不能相信!”

任天吾沉吟片刻,说道:“本来我应该告诉你的,但现在却还不是时候,让你过早知道,恐怕反而误事。当然我也知道我这样说你是不会相信我的,但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娘,我相信她虽然与我不和,最少她也会承认我是个正直的人,决不至于胡乱说别人的坏话!”

谷啸风淡淡说道:“我是要问娘,但现在却还不是时候,现在我要赶回洛阳,为了问一句话,似乎不值得往返千里,耽误时间。舅父消息灵通,想必应该知道蒙古鞑子已经入侵,我可以等待,蒙古的骑兵可是不会停留,我必须赶在洛阳未失陷之前,见着韩伯伯。请恕甥儿少陪了。”

任天吾“哼”了一声,拦住马头,说道:“依我之见,你还是不去也罢!”

谷啸风动了气,大声说道:“给个给韩伯伯治病是我的事,但洛阳我非上不可!”

眼看就要闹僵,忽见一骑马飞奔而来,骑在马上的是个中年妇人,远远的就扬声叫道:“咦,你们在这里闹什么?风儿,他是你的舅父,你知不知道?”

谷啸风喜出望外,叫道:“娘,你来了!舅舅他不许我前往洛阳!”

谷夫人赶了到来,说道:“风儿,你也太过自作主张了,你这次逃婚,闹出这样大的乱子,你也不想想妈妈怎样为你担心。

几乎把我急死了!但过去的我也不说你了,现在你要前往洛阳,我倒是认为应该的!大丈夫理该光明磊落,事情既然做了出来,就该有勇气到韩家负荆请罪!”谷啸风正在担心母亲责骂,不料谷夫人口风一转,反而赞同了他去洛阳。谷啸风大为欢喜,心想:“早知娘是如此通达人情,其实我这次大可不必逃婚。”

任天吾甚是尴尬,说道:“三妹,你、你有所不知——”话犹未了,谷大人已是拿出一卷东两,向他抛去。

任天吾一见就知是家传的那册“少阳神功十三篇图解”,不觉愕然,说道:“三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谷夫人冷冷说道,“好男不要爹田地,好女不要嫁衣裳。爹爹给我的嫁妆,现在我退还给你,你总可以放心了吧?省得你去盘问风儿!”

任天吾满面通红,欲待不技,但这卷秘籍,乃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只好厚着面皮收下来。原来他虽然练过少阳神功,但还未曾练得成功,父亲就给了妹妹作嫁妆了。他当然是希望传下去给自己的子孙的,但这十三篇图解,繁复奥妙,他少年时候学过,时日久远,凭着记忆,已是难以复制。

但任天吾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妹妹若是好言好语的归还给他,也还罢了,若今加上了这句冷嘲热讽,却叫他怎受得了?他满面通红,说道:“三妹,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并非要讨回爹爹给你的嫁妆,也不是不放心让你们母于保存。我不放心的只是给那韩大维——”

谷夫人说道:“大哥,你无须多说了。好吧,你不放心的事,我也一并叫你放心好了,啸风,我要你答应我,决不用少阳神功给韩大维治病!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谷啸风道:“我答应娘,我决不用少阳神功给韩伯伯治病!”

谷夫人笑道:“大哥,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具实给韩大维治病,也并非一定要用少阳神功!”

任天吾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还不想告诉你们的,你们既是对我有这许多误会,我只好告诉你们了。三妹,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许甥几给韩大维治病,可井非仅仅是恐防少阳神功的秘籍泄漏给他之故啊!”

谷夫人道:“那又是为了什么?”

谷啸风早已按捺不住,抢着说道:“舅父说,韩伯伯不是好人!”

此言一出,谷夫人也不禁愕然,满面怀疑的神色看着她的哥哥。

任天吾道:“三妹,难怪你不相信,韩大维老奸巨滑,我若是不知道得清楚,也会把他当作好人的。”

谷夫人道:“你知道了些什么?”任天吾道:“我知道他私通蒙古鞑子!”

谷夫人大吃一惊,说道:“你有什么证据?”

任天吾道:“上官复这个人你知不知道:”

谷夫人想了一想,说道,“是不是早就在武林中销声匿息了的那位老前辈?我记得爹爹曾经谈过他的事情,说他和青灵师太似乎有过一段孽缘,因此逃情海外。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你为何要提起这个人?”

任天吾冷冷说道:“这个人现在是蒙古国师尊胜法王的副手,也很得成吉思汗的宠信。”

谷夫人道:“这和韩大维又有什么关系?”

任天吾道:“当然大有关系,韩大维与他往来已非一日。”

谷夫人道:“爹爹生前也曾与这上官复往来。”

任天吾道:“那是在上官复未投蒙古之前,韩大维与他往来,则是在上官复已经做了蒙古国师的副手之后。”

谷夫人道:“你怎么知道?”

任天吾道:“那年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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