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世纪神话-陈世旭-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少此时此刻的方肃喜欢。 
  以后的每一支曲子都很长,都好像是特地为方肃挑选出来的。这念头一旦产生,方肃就 一直挥之下去。牛仔向海洋浑厚的男中音发挥得越来越好。方肃觉得他多少有些卖弄,但向 海洋却并没有介意舞池里的动静。 
  方肃现在几乎说不上是跳舞,而是在歌曲和跳舞名义的掩护下对朱慧进行公然的性骚扰 。他把朱慧搂抱得越来越紧,一直到像两只交颈的鹅。朱慧的脚乱乱地不时踩着他的脚,每 一次朱慧都很慌张地说对不塌。她显然是真不会跳舞,至少是对跳舞尚极生疏。方肃意识到 自己的卑鄙,他在利用朱慧对此道的无知。但是,他已经义无反顾。他突然有了感觉,他的 男性的骄傲正在一点一点地回到他身上。 
  “对不起”,朱慧挽在他肩上的手一紧,她又踩他的脚了,“我很笨的,我的脚不听话 。” 
  她是真诚的。 
  “舞不是用脚跳的。”方肃说。 
  “哦,是吗,那怎么跳?” 
  “舞是用心跳的。” 
  “哦——” 
  朱慧若有所思,似乎方肃的话句句是真理,理解的要听,不理解的也要听。 
  “你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尤其不要想脚底下会踩着什么。你只要用心去感觉那旋律 ,感觉我。” 
  “哦。” 
  朱慧唯唯诺诺。 
  “你感觉到我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侯,方肃清楚地听到了自己身体里的汹涌。 
  朱慧点点头,下巴磕着他的肩。 
  “知道跳舞的意义吗?” 
  朱慧的头在他肩上摇。 
  “跳舞是水平愿望的垂直表现。” 
  “哦。” 
  朱慧似乎听懂了。 
  但方肃知道她没有听懂。 
  “你哦什么,你知道什么是‘水平愿望’?” 
  “不知道。” 
  方肃突然把手移到朱慧腰部以下,更用力地把朱慧往自己身上一搂。 
  “呀。” 
  朱慧低低地唤了一声,小腹和大腿下意识地往后一让。 
  方肃说:“对不起。” 
  他感到了她脸上的冰凉,“你生气了?” 
  “没有。”朱慧说,“不生气。” 
  “你感觉到我了吗?” 
  “唔。” 
  “你喜欢我吗?” 
  “唔。” 
  “你说出来。” 
  “喜欢。” 
  “喜欢我什么?” 
  “不知道。” 
  “我要你说。” 
  “我不知道怎样说。” 
  “随便说。” 
  “你聪明。” 
  朱慧的脸突然之间热起来。她的下巴紧紧地扣住他的肩膀,仿佛她想要钻进他身体里去 。 
  “我想吻你。”方肃说。 
  朱慧没有回答。 
  “我吻你。” 
  “……” 
  方肃焦灼的嘴唇擦过朱慧的脸。 
  朱慧迎接了他。 
  湿润而柔软,喘息和迷茫,天地仿佛混沌初开,空气中飘散着海水咸腥的气息。 
  方肃差一点吼出声音来。 
   
  三十五 
   
  那天剩下的时间,方肃渐渐平静。向海洋依然兴致勃勃地表演,华哥和李木子在一堆女 孩子中间忙得不亦乐乎。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方肃和朱慧在暗中上演的色情哑剧。他们在大庭 广众之下的贴面舞顶多让其他人觉得他们的观念有些前卫罢了。他们还不能想象,两个在今 天之前还素不相识的成年男女的情感,会在几支舞曲的蛊惑下就发生质的飞跃。 
  方肃自己也不相信。现在他已不至于这样轻信。 
  在接下来跳舞的时侯,方肃问:“你以前跳过两步吗?” 
  “我不知道什么舞什么步。” 
  “就像现在这样子,你跳过吗?” 
  “没有。” 
  “要别人邀你跳,你跳吗?” 
  “不知道。可能会跳,不就是跳舞吗?” 
  “他邀你跳了吗?” 
  “哪个?那个场长?没有。” 
  “他让你跳,没跟你说跳的什么舞吗?” 
  “说了,好像是华尔兹。” 
  “他没说别的?” 
  “说了。跳了几步,他就知道我不会跳舞,说以后要教我。” 
  “你是该学一学。不过我跳舞不是只为跳舞。” 
  “那为什么?” 
  “你说呢?” 
  方肃用力搂了搂。 
  朱慧在他肩上轻轻地很甜蜜地一笑。 
  “你知道舞蹈的起源吗?” 
  “不知道。你别问我,我很傻的。” 
  “舞蹈起源于性。” 
  “什么性?”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哦。” 
  方肃一说什么道理,朱慧就有了小学生似的认真。 
  这个女人要不就是十足老练,要不就是十足单纯,也可能就是愚蠢。漂亮的女人十个有 九个愚蠢。这些都有可能,却又似乎都不像。 
  舞会是在向海洋热情高涨的朗诵中结束的。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生命应该这样度过:回忆往事他 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生活庸俗而羞愧;临死的时侯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 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 
  已经瓦解的苏联的故人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自传式小说,可能引起的怀旧情绪,同一个在 基层奋斗的农场场长的心情应该是合拍的。不管是为了炫耀才华,还是真的真情流露,向海 洋的朗诵都应该说非常出色。方肃甚至看到了他在聚光灯下的眼角有了泪光。 
  向海洋建议几位客人在农场过夜,宾馆虽然够上不五星,还是可以住的。但是朱慧拘谨 地说,她得回去,因为来前没有跟家里讲好。 
  “看来你是乖乖女呀。” 
  向海洋哈哈笑起来,说了一句台湾言情小说的台词。 
  重新掉进那段泥巴路的波峰浪谷的时侯,依旧坐在后排的方肃和朱慧,在比上午来时猛 烈得多的颠簸中互相牢牢抓住了对方的手。生疏和隔阂已不复存在,那一刻他们有了相依为 命的感觉。方肃甚至希望车子就这样一直颠簸下去,一直到地老天荒。 
  上了高等级公路之后,他们才略略分开了身子,但是手却仍然在黑暗中紧握着。方肃后 来让朱慧的手掌向上,自己则用一个指头不停地在朱慧的手心里写:我爱你! 
  朱慧听任他写。原本有些粗硬的手掌竟渐渐地有了弹性并且滑腻起来。她身子靠着另一 边的车窗,面对着窗外的黑暗。偶尔从对面开过的车子的灯光或路边建筑物射出的灯光,让 她线条清晰的脸在黑暗中靓丽地一闪。她又恢复了来时的端庄,只是也许因为疲倦多了一些 怅惘。 
  她对自己难道真是一见钟情?那连妓女都不相信的一见钟情?她钟情他什么?就是她说的 “聪明”?一个漂亮的女人仅仅因为一个男人的所谓聪明就不问有关他的其他一切而钟情他 ,这样陈腐的才子佳人故事还真会有现代版吗?倘真有这样的事,那便是世纪神话了。 
  他有这样的幸运吗?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不可以有?你要莫名其妙地疑心这些做什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得 到她,把她弄上床,那时侯你就晓得你是不是走运了。” 
  回到省城离开华哥和朱慧之后,方肃去了李木子狗窝似的宿舍。 
  “你以为我服你什么,我这辈子最服你的就是你的艳福。你以为今天晚上我们都是瞎子 ?华哥,我,还有那个王八蛋,哪个不是贼精。你跳完头一支舞曲,华哥就对我说,你看吧 ,男人跳出三条腿,女人跳出矿泉水,方老师在演好戏呢。实话告诉你,华哥今天把朱慧弄 来,本来是讨那个王八蛋好的,那个王八蛋就要回市政府了,先当市长助理,混好了,不出 岔子,有一天就是市长。人家一只煮熟的鸭子,半路给你叼跑了,要不是你,朱慧今天未必 不会在农场过夜,你还在这里穷讲究。你嘀咕什么,是真心是假心,关你卵事,到了手就是 真善美。你还犹豫,我跟华哥吃醋都来不及呢……” 
  李木子不停地抽烟喝酒。他的床跟前,一地的烟灰、烟头、废纸、饭菜屑、空泡沫饭盒 和歪七倒八的空酒瓶。看来他是真的为朱慧动了心,一股邪火真是憋了一夜,现在一口气泻 了出来。他一直不结婚,总是高不成低不就,看上他的,他不中意,他看上的,又总是给别 人弄走。娘老子都是干粗活的工人,对他的事从来不敢过问。报社宿舍很宽裕,他刚分进来 就弄到一套单元房。他一个人住着,极少回家。这个晚上他很伤感。后来酒没有了,他嘤嘤 地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
  三十六 
   
  方肃现在生活的全部意义就是电话。 
  那天晚上分手的时侯,朱慧很礼貌地给所有人分发了名片。事情是李木子提起的。车子 在朱慧住的那个大院外停下来的时侯,李木子说,朱总,你就这么走了,今后不让我们跟你 联系么?朱慧“呀”了一声,说,我真笨,就从坤包里把名片翻出来。华哥说,我其实用不 产丰,不过也给一张吧,我好贴在心口上。李木子说,就是么,睹物思人。朱慧把名片递给 方肃的时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同样的很客气、很例行公事,但方肃却觉得朱慧有深 意存焉。她对李木子的要求的反应,与其说是受到了提醒,莫如说是感谢。她应该是希望方 肃主动同她联络的。方肃从她手上接过名片时有接受信物的感觉。 
  方肃每天早上醒来,混混沌沌的脑子里首先渐次明确的是一连串数字——朱慧的BP机号 、办公室和家里的电话号、手机号。匆匆忙忙地走完了早上漱洗、吃喝、拉撒一类程序,第 一件事就是给朱慧打传呼,然后就等回话。卜蘩不在,他就在家里,卜蘩在,他就去办公室 。他并不是畏惧卜蘩,只是不想让她夹在中间败兴。 
  朱慧回话总是很快。 
  “你好。” 
  朱慧的声音温文尔雅,有一点点娇气。自从有过那一吻,朱慧不再喊他“方老师”。递 名片时对其他两位喊“华哥”“李老师”对他则什么也不喊,就是递名片。方肃当时就注意 到这个变化,心里丝丝地泛甜。现在在电话里,她就用“你好“代替称呼。 
  “朱慧吗?” 
  方肃的声音很急切,有些结巴和颤抖。他对朱慧直呼其名,仿佛有什么刻不容缓的事要 告诉她。 
  “你今天干什么?” 
  “不干什么。” 
  “不干什么是什么意思?” 
  “就是跟平常一样,在公司。” 
  “一天都在吗?” 
  “在。也可能中间走动一下。” 
  这回答其实是不确定的。 
  “事很多吗?” 
  “有一点事。” 
  朱慧从不夸张。 
  “那,闲一点的时候给我电话。” 
  “好。” 
  半上午过去,电话不时地一惊一乍,让方肃心惊肉跳,却没有朱慧的消息。 
  方肃就把电话直接打到朱慧的公司。 
  “你好。” 
  “你怎么到现在不给我来电话?” 
  “我这里有朋友。” 
  朱慧把所有的客户都称作“朋友”。 
  “说话方便吗?” 
  “你说吧。” 
  “……” 
  “你怎么不说了?” 
  “我很想你。” 
  朱慧在那边轻轻地笑起来。 
  “我今天上午能见到你吗?” 
  “再说吧。” 
  “不能再说,也不是整个上午,就是现在。” 
  “现在?现在我走不开。” 
  “那要等多久?” 
  “我尽量早一点。” 
  仍就到了中午。方肃不停地去电话。终听到朱慧说:我马上来。 
  他们约好在一家快餐店见面。方肃的办公室总是有人。要是来了一个漂亮女人,他们就 更不走,总是找借口赖着。先前卜蘩来,他们就是这样,仿佛巴不得什么好事都大家分享。 正在谈炒股的就谈得更加起劲,似乎个个都已腰缠万贯,不可小觑。后来他跟卜蘩结了婚, 他们才兴味索然,偃旗息鼓。 
  快餐店总是挤满了人,找不到一张能避人耳目的桌子。巴望了一上午的方肃浑身激动不 已,却无所措手足。 
  “想不到在一座城市里,见面还这么难,咫尺天涯。” 
  方肃眼睛看着桌子,声音压得很低,有些喑哑。 
  朱慧轻轻地笑。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公司看你?” 
  “我没有不让呀。” 
  “你没有说过。” 
  “我怕你不愿意。” 
  方肃抬起头,看朱慧的脸。她是真诚的。她把他看得很重,很神圣。她是真心真意看得 起他的。这就够了。他该珍惜。 
  方肃觉得自己的心情在圣洁起来。那些乱糟糟的、汹涌的、发烫的念头逐渐地平息下来 。他们之间还并没有多少了解。她对他更多的还是敬重。这敬重严格说不尽是对他本人,而 是对由他代表的那一种社会类型。 
  朱慧说,我下午有一个业务要谈,要去那家企业,你有事,就呼我。 
  整个下午,方肃每隔一个小时,就给朱慧打一个传呼。朱慧总是及时地用当地的电话或 手机给他回话: 
  “你好。” 
  “朱慧……” 
  她就坐在那边轻轻地笑。 
  方肃就浸泡在绵绵的爱意里,就像浸泡在温暖的、柔和的、蒸发着清新香气的浴缸里。 
  不顺的时候,多少个传呼都没有回话。打手机,不是关机就是联系不上。冒险打到家里 ,常常是一个老声老气的乡下声音,显然是保姆,说:上班了,早走了。打到公司,回答说 :朱总不在。去哪儿了?朱总没有交待。老总出去没有必要告诉我。 
  方肃的眼前于是立刻就暗无天日,心一直往下坠,往下坠,一直把他拉到地狱去。整个 一上午、一下午,他就站在电话机边,轮番地、不间断地拨朱慧的传呼号、手机号,一次又 一次绝望,又一次又一次咬牙切齿地从头开始。一直到朱慧的声音像一点夺目的闪光在漆黑 一团的宇宙洪荒中突然出现,那一刹那间,他觉得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动,血液冻结成了冰。 好久,他才忍住了颤抖: 
  “朱慧你去哪里了?” 
  “我走动了一下。” 
  “朱慧你为什么不回话?” 
  “你找我了吗?” 
  “朱慧,我怎么会不找你?听不到你的声音我会死的。” 
  “……对不起,我忘了带BP机,手机没电了。” 
  “朱慧你以后出城告诉我一声好吗?” 
  “我没有走远,我就在城里。” 
  “朱慧我不能听不到你的声音。” 
  “我知道。” 
  可以想象朱慧在点着头,她满怀歉意。 
  方肃长长地吁了口气。世界重新有了暖意和光明。
   
  朱慧很忙。除了电话,他们的见面只有不多的几次在快餐店,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方 肃心里希望有一整天或一整晚的完整时间他们能单独相处,但他们认识快一个月,一直没有 合适的机会。晚上朱慧也总有应酬,有时是她做东,有时是别人。饭局、茶局、茶座、酒吧 、歌厅,绵绵无尽。有一次朱慧建议说,他也来坐一坐吧。方肃断然说:不,我夹在里面算 什么呀。朱慧马上就理解了他:那就等等吧,我会有时间的。她不勉强他,她知道他的骄傲 。 
  方肃凭直觉坚信朱慧是喜欢他的,甚至是爱他的,尽管这爱似乎没有什么可靠的基础和 过硬的理由。一个漂亮的富姐和一个穷酸的书生,突如其来地发生了爱情,这爱情证明的是 姻缘前世定。这样陈腐得不能再陈腐的故事,谁能相信它会在现代生活中重复演绎?但朱慧 是真心的,朱慧不像是玩弄情感的人,她还来不及有这样的世故。她也明显的不是那种风骚 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出现在生意场上是件很奇怪的事情,甚至是奇迹。 
  方肃一直自命为情场老手,先前他攻陷一个一个女人的城堡都倚仗的是胜券在握的炮舰 政策。作为征服者,他并没有真正领略爱情的全部景致。他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初恋 。 
  他要十倍、百倍、千倍地珍惜这初恋。不要轻薄、不要伤害、不要亵渎。 
   
  三十七 
   
  初恋?嗤!李木子像看一个刚做了变性手术的人似的看着方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 了,还天真得这么可爱。你不是有病吧?不是有痴呆症了吧?初恋?嗤! 
  李木子围着方肃转圈子: 
  恋爱使女人变蠢,使男人加倍精明,这不是你的得意经验吗?什么时候角色转换了呢?初 恋?笑话!你对她了解多少?套用列宁同志的一句话,在市场经济时期,千百万人民一个星期 内学到的东西,比他们平常在一年糊涂的生活中所学到的还要多。生意场上还会有什么纯洁 的女人吗?一个漂亮的女人,漂亮本身就是资本。是资本,就要发挥最大效益。这样简单明 白的道理,你方肃先生会不懂?你以为朱慧还是小姑娘?她儿子都要上学了。你只怕是在玩味 ,要那么一点情调,就像法国妓,在嫖客和妓女之间营造情人幽会的脉脉温情。如果这样, 倒是像你。不过你也不能老是这样光在中场盘带,不射门。这不是你的作风。你不射门别人 要射门的。这年头男人们个个如狼似虎,怎么你反而成脉谦谦君子了? 
  你给我住嘴好不好! 
  方肃被李木子说得心烦意乱。他在李木子面前从来都是有优势的,从来都是他教训李木 子,哪里轮得到李木子来数落他。他是让这个朱慧弄昏了头。李木子的话打中了他的要害, 他对朱慧还几乎可以说是盲目的,爱情使他变得脆弱了,失去了判断力。 
  他根据什么认定朱慧对他的情感的真实性呢?朱慧可以那么轻易地就接受他的亲昵,就 不会同样轻易地接受别人的轻薄吗?一个人成天在道德的泥坑里打滚,怎么可能一尘不染呢? 对于一个追逐财富的女人,任何一种程度的高傲都是有限度的,那限度便是她期望得到的价 码。主原是市场的基本法则。从这个法则看,任何一个参与了市场角逐的女人都有可能成为 娼妓。不同的只是交易的名义有的直接,有的间接罢了。那朱慧有什么理由要像他想象的那 样必须玉洁冰清呢?她在他面前已经放弃了对她丈夫(方肃是从李木子这里明确了朱慧已经是 一个妻子和母亲)的应用义务,她又有什么必要坚守住对他们这样一种至今不明不白的关系 的贞操呢?她对他的接受也许恰恰出于一种惯性。在她,这只是家常便饭的一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