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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这人到了跟前停下,梁玉琢有些不解:“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汉子跳下牛车,一胳膊就扛起了一袋子往梁玉琢面前放下,几下解开袋口,露出里头红彤彤的小豆来。
“书上说,种小豆,一亩地得用八升种。指……管事怕你年纪小,进城买小豆遭人蒙骗,就差人帮你买回足量的小豆种来。你看着种下,回头成了再给钟府还上就行。”
汉子说着,把另一袋也给搬了下来:“这是另一种稻种。管事说,五亩地全种小豆多了些,可以先种一部分,其余的依旧种稻子。香稻就先别种了,换这种试试,就当是给附近的村民们做个试验。”
像是忘了钟赣说了那些话,汉子停下来想了想:“这香稻也就闻着香,吃起来没什么滋味。大伙儿种惯了,可能一时间改种别的心里担心产量,你就当做个示范吧。”
他说着,顺带着就要帮梁玉琢把稻种往家里送。
梁玉琢赶紧道谢,顺带问了声汉子的名字。
那汉子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哈哈大笑:“我姓牛,牛得胜。不过在咱们指……在咱们府里,我排行第三,平日里兄弟几个都喊我老三,姑娘若是看得起我,也这么喊我就成。”
☆、第十八章
红豆这东西,要比田里的那些稻子、麦子一类的好伺弄。
下川村种了那么多年的地,还从来没哪户人家在自家地里种小豆的。梁玉琢是头一户。
薛良得知的时候,还想让媳妇去找琢丫头说说,可别由着性子浪费了几块好地。只是薛高氏还没来得及应下出门,一天到晚在村里晃荡的薛荀找了过来。
“琢丫头家里的那五亩地,不是梁家自己的么?”见薛良点头,薛荀打了个哈欠,“既然是人家自己的地,要往里头种些什么,就不是村里好管的了。哪怕明日她往地里种个摇钱树出来,那也是人家自己的东西。”
薛良显然知道这个理,可他本就不是因为这个才生出担心:“琢丫头家里的情景,你也是知道的。梁秦氏是个妇道人家,没什么主意,将家里的这五亩地都交给了闺女打理也是自然的,可琢丫头才多大?这么点大的孩子,突然想着要种什么小豆,怕是闲时听人说了什么,就由着性子胡来了。”
薛高氏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薛荀瞧着兄嫂二人脸上的神情不似作伪,咳嗽两声,压低了声音:“那小豆种,你们知道谁给的吗?”
薛良摇头。
他只听说梁玉琢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小豆种,还给家里的地种上了,至于豆种哪儿来的,他却没仔细问。想来是让人进城给买的,不然又能从哪儿得来?
平和县这一代几乎没什么人种小豆,大多是从城里开集市的时候会有隔壁县的村民过来贩卖。
可这几日也不见县城里开过集市啊?
“那小豆种,是咱们指挥使给的。”
没等薛良反应过来,薛高氏一声低呼:“是如今住在山里头那位贵人?”
薛荀早年也是个混不吝的,后来也不知怎的,入了钟赣的眼,成了锦衣卫的一员。虽位子低,可到底吃的是公家的饭,也比下地干活强。自然,薛良夫妇俩对提拔弟弟入锦衣卫的贵人也向来是万分敬重的。
薛荀点头:“那日琢丫头家里的田下种的时候,我就在附近,一眼就瞧见了指挥使身边的人。也听见了他同琢丫头说起种子的来路。”
薛荀这话一出,薛良便没了声音。
他是见过薛荀口中的那位指挥使的。虽然不知道这锦衣卫里头到底是怎么排资论辈的,可锦衣卫的大名在整个大雍也算是威名赫赫,能在那种地方当上指挥使的可不会是像薛荀这样混不吝的人。
更何况,自从山里头的宅子归了那位贵人后,下川村的地也随着地契都到了那位的手里。薛良由此同贵人见过一面,村里那些租赁来的地,要种什么该种什么,都得看那位的意思。那会儿只说照着以前的来,他便回村说了这事。于是原先种稻子的依旧种的稻子,没见种上别的东西。
“可琢丫头家里的地……是梁老头当初分给秀才的自家地,怎么种子……怎么种子是贵人给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薛荀摸了摸鼻子,“兴许是觉得咱们村过去种的不太好,想试着种别的,可又担心大伙儿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就叫琢丫头给试试?”
虽然知道薛荀这话不过是猜测,薛良还是瞪了他一眼,扭头叹了口气。
“就怕少种了一亩地的稻子,琢丫头家明年春天要交的沿纳会不够。”
“这个……应该不会差这么多吧……”
薛良的担心,梁玉琢毫不知情。
钟赣送来的小豆和稻种,她已经全部种下了。
比起村里其他人家,她家的地是最晚下种子的。可梁玉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担心。接连几日都是照常出门,给汤九爷打扫打扫院子,帮着徐婶洗洗菜,给家里的鸡喂喂粮,又或者到田边瞧瞧情况。
总之,梁玉琢这日子过得丝毫不马虎。
二郎迈着短腿跑来找她的时候,梁玉琢正蹲在田边打量自家的那几亩地。
“阿姐,阿娘叫我来喊你回家!”
被二郎从背后扑了个结实,梁玉琢差点摔进田里,好在慌忙中稳住身子,这才被摔得满身是泥。她一回头,把背后的二郎抓进怀里,轻轻拍了两下小孩肉墩墩的屁股。
“阿娘有没有说找我做什么?”
“没呢!”二郎咯咯笑,粗短胳膊环着梁玉琢的脖子,“阿姐,我还想吃上回给的糖。”
上回七夕,梁玉琢去城里是同秦氏打了招呼的。回来的时候得了钱,买了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和布料后,又给二郎带了些小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跟零嘴。二郎说的糖,就是她从城里买的,一小包就要了二十来文。对于当家才知柴米贵的梁玉琢来说,还是有些小心疼的。
可瞧着二郎这副馋嘴的模样,她却心底一软,没来由地算着什么时候该进城一趟了。
梁文没了之后,秦氏虽然一下子塌了天,可好歹撑着口气生下了儿子。有了儿子,梁文虽然死了,可到底有了后,秦氏为了这个后,又撑着开始仔细过起日子来,哪怕家里没几口吃的,也要紧着给儿子。
如此一来,大女儿梁玉琢就被忽略了下来。
梁玉琢还记得自己当初头一回瞧见这具身体的样子的时候,惊得怎么也不肯相信竟然已经十四岁了。
她自己十四岁的时候有这么瘦弱么?瞧着竟然像是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又瘦又小,就剩下一双大眼睛看着还水灵一些。她那会儿还摸了摸自个儿的胸,十四岁的年纪,竟然连对小笼包都还没长出来……
等到她好不容易适应了穿越后的生活,她心底对原身还是很同情的。换作是她,遇到这样的情况,别说才一年就成了这副瘦骨嶙峋的模样,估计半年还没到,她早就要疯了。
“阿姐,你在想什么?”
大约是一路上没听见阿姐说话,二郎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没来得及拿开,却被梁玉琢抓着轻轻一口咬在了手指上。
“阿姐在想,这小猪蹄髈什么时候能长大些,好让阿姐剁了下锅煮一煮。”
她咬得很轻,说话时眼角还带着笑,二郎被她逗得咯咯直笑,差点就从梁玉琢的怀里笑到滑下去。
姐弟俩回了家,秦氏已经做好了饭菜。
简单朴素的三菜一汤,热腾腾地从灶房里端出来的时候,莫名就要让觉得热的慌。
二郎先前在外头跑,这会儿正有些热,更是没胃口吃饭。秦氏捧着碗哄了一会儿,见他怎么也不肯吃,只好叹口气作罢。
梁玉琢咽下嘴巴里的一口饭,敲了敲桌子。二郎随即扭过脑袋看她。
“阿姐过去是怎么教你的?”梁玉琢说着挑了挑眉,“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连一碗饭都吃不下去?梁学识,你是小姑娘吗?要不阿姐明日就到村里说清楚,咱们家没有二郎,就有个小二娘。”她顿了顿,隐去眼底快憋不住的笑意,瞧着满脸通红的二郎继续道,“算了,等吃完这口饭,我就去隔壁徐婶那儿,同俞大哥二哥他们说一说……”
她话没说完,二郎已经丢下原本在玩的小玩意儿,伸手就要自己去抓碗。
秦氏满脸欣喜,说什么都要帮着喂。二郎却抬起头瞪圆了眼睛,硬撑着要自己来。
梁玉琢瞧着这对母子的动静,心底吹了声口哨,低头把碗里最后几口饭给扒拉干净。
吃完饭,二郎的肚子已经圆滚滚的,迈不动腿了。梁玉琢索性拖着他在自家院子里走动起来,看看鸡回没回巢,看看边上种的一小块菜地长了多高的菜。
等到秦氏从灶房出来,姐弟俩已经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仰头数起了星星。
秦氏一直站在边上没有说话,要不是隔壁徐婶突然喊了一嗓子,她还就真的一直在出神。
“阿姐,徐婶的嗓门真大。”
二郎窝在梁玉琢的怀里,听见隔壁的说话声,压低了声音吐舌道。
梁玉琢忍笑,捏了捏他的脸颊,没仔细去听隔壁究竟在说些什么,反正左右都是徐婶的家事,她也不好偷听。
“二郎。”
秦氏这时候喊了一声。瞧着姐弟俩同时回过头来看,她咳嗽两声:“二郎,你先回屋,阿娘有话要同你阿姐说。”
二郎显然有些不乐意,方才阿姐正指着天上的星星同他说故事呢。可梁玉琢在背后轻轻推了他两把,他也只好跳到地上,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阿姐,闷闷不乐地进了屋。
二郎有些不情愿地关上门。梁玉琢这才收回目光,扭头看向秦氏。
“阿娘,你有话就说吧。”
秦氏自从上一回母女俩的一次谈话后,再没找过梁玉琢进行这样私下的交谈。这次叫二郎出门找她,梁玉琢就知道,秦氏一定是又想说些什么了。
好在秦氏不是个主意大的,她倒是不怕秦氏突然间就做了什么决定,然而也不商量一下直接给答应下来。
“学堂那边……学堂那边的先生,今日过来说……过来说……”
“是说往后起就不再给家里添钱了吗?”
秦氏缓缓点了头。
梁玉琢却没来由松了口气:“阿娘,学堂那边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一年多以来,学堂那儿之所以一直给家里送钱,那也是看在阿爹过去是在学堂当先生的份上。如今阿爹没了,给了一年多的钱也是差不多了,总不能咱们家一直赖着……”
“可是你阿爹是为了他家才没的!”
秦氏的声音突然拔高。
梁文的死说起来的确是场意外。下川村的学堂原是村里一个富户办的,请了梁文当先生,除了一部分束脩,那富户还会给梁文一些银钱。富户家的孙子只比梁玉琢大了一两岁,正是意气奋发的时候,那日邀了梁文进城,又请他上酒楼吃酒。哪里想到,少年郎无意间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混乱间梁文为了护着少年郎,被对方随身带着的打手围住,活活给打死了。
出于愧疚,那富户自梁文死后,就一直每月送钱给秦氏。秦氏虽恨他家的连累,却也得为生计考量。于是那每月送来的银子,就成了秦氏心里头的一根刺,月月令她想起夫君惨死的模样。只是如今突然断了这笔钱,她心底却怎么也不能好过。
“阿爹是没了,可我们家不能靠着他们过一辈子。”梁玉琢心底叹气,“如今我也能为家里挣钱了,阿娘若是记挂着阿爹,就好生照顾二郎,等二郎长大了出人头地了,阿娘也好给阿爹烧一炷香,同阿爹说说话。”她瞧着秦氏眼眶里的眼泪下一刻就要往外滚,到底有些不忍心,“不如这样,我明日进城一趟,去问问他们怎么突然就断了这笔钱?”
梁玉琢如今脑子里并没有太多过去的记忆,关于梁文的那些事,大多还是从徐婶的口中得知的。可也依稀知道,梁文为了那富户的孙子枉死后,村里的老一辈都是出了面的,那富户也是答应每月给她们孤儿寡母一些银钱过日子,这笔钱要一直给到二郎及冠为止。
可如今,二郎才不过三岁多,那家却迫不及待停了银钱,仔细说起来,倒也的确该问问清楚。
☆、第十九章
天没亮,梁玉琢就出了家门。
从和秦氏的那晚谈话后,梁玉琢第二天就在村里问了一圈。得知村里最近没人要进城,她只好叹了口气。没得牛车蹭,要想进城,也只好靠两条腿了。
出村还没多久,梁玉琢就觉得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具身体养了半年多,到底还是有些弱,就连肉也没长出几斤来,体力更是难以启齿。
每到这种时候,她都想抓着原身的胳膊死命摇,问一问就这弱鸡似的身子到底是怎么熬过阿爹死后那年的。
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身后隐隐传来了马蹄声。梁玉琢抬头看了看远处天边已经爬出来的太阳,往路边靠了靠,继续往前走。
马蹄声越来越近,声音大得显然不是一匹两匹。梁玉琢到底有些好奇,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就瞧见由远及近而来的十来匹高头大马。
梁玉琢是看不出马的好坏的,可马的大小还是能辨认得出。这一队人马过来,□□的坐骑有黑有白,还有棕黄的,别的没什么但是那鬃毛迎风飞扬就帅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等到梁玉琢意识到盯着看不好的时候,这对人马已经离她很近了。
梁玉琢低头往边上又退了两步,听见马蹄声丝毫没有放缓地往前奔驰而去,这才缓缓抬头又看了一眼。
马背上的这些人一个个气度非常,瞧着就不像寻常人家。
就这么走了两步,迎面却又突然传来马蹄声。梁玉琢下意识停下脚步,便见着有人驱赶着□□的坐骑,在她面前打了个兜转然后停下。
骏马打了个响鼻。
“钟叔?”
看清坐在马背上的人是谁后,梁玉琢惊喜地叫了一声。
马队已经离得有些远了,钟赣显然是中途回来的。
“你怎么在这?”
钟赣原先并没有认出梁玉琢。还是薛荀瞧见了路边的梁玉琢,随口嘟囔了句名字叫他听见了,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天虽然亮堂了一些,可今日这路上却没什么人。钟赣眉头只微微皱了两下,当即命人先往前走,自己调转马头回到了梁玉琢的面前。
小姑娘大概是出门的关系,穿的依旧是男装。可这一身却洗得有些发白了,远远看过去,旁人只当是哪家的小孩在路边闲逛。可但凡停下脚步仔细去看,总还是能从瞧见一张女儿家的小脸来。
“我得去趟县城。”
梁玉琢看了两眼钟赣身下的马。虽然想问能不能搭个顺风马什么的,可到底有些不敢。
钟赣蹙眉,左右见不到一辆牛车,再低头看面前女扮男装的少女,叹了口气:“上来吧,我送你。”
瞧见梁玉琢惊愕的神情,钟赣心底却不知为何有些发笑,脸上也不由地也带了笑意,只是他那一脸络腮胡子遮住了大半的神情,便是笑,旁人也看不出一二。
“上来吧,”钟赣俯下身子,向着梁玉琢伸出了手,“我正好会路过县城。”
梁玉琢脸上一喜,正准备伸手,却突然又僵住了。
“上来吧。”钟赣又道,“你如今穿着男装,只要当心些,没人会认出你是姑娘。”
梁玉琢仰起脸。
马背上的男人沉默的时候,只会用一双眼睛盯着人看。尽管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可梁玉琢也知道,这人不会欺负她。
心下一缓,梁玉琢的脸上也就流露出了笑意:“钟叔,你真好。”
梁玉琢不会去问钟赣怎么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的。反正答案只有两个,要么是自己扮男人太不像了,要么就是老三在村里走动的时候听说了回头告诉了钟叔。
她瞧了一眼伸到面前的手,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握在手心里的这只手有些小。
钟赣垂下眼帘。
不光小,还有些粗糙。
钟赣只轻轻一拉,就把人带上了马背。钟赣的马浑身漆黑,唯有四蹄带着白毛,原先刚得到的时候还只是匹马驹。老四他们说不妨取名叫踏雪,他却觉得这个名字太文气了一些,叫它踏焰。
梁玉琢被钟赣安置在身前坐好,刚要伸手去摸马脖子,知听见“啪”地一声,踏焰扬蹄嘶鸣,撒开蹄子朝着已经走远的马队赶了过去。
马跑得飞快,梁玉琢也被颠得不行。
上辈子她都没来得急找时间去草原旅游骑个马,更别提这辈子才只活了半年多,虽然偶尔也能瞧见马,可坐上去却是怎么也不敢想了。要知道,这里的马哪怕是被人骑,那屁股底下的马鞍到底不是现代的,古人坐着都尚且磨大腿,更别提她了。
大概是发觉了梁玉琢的不对劲,钟赣明显让踏焰放慢了速度,顺便也问起了她一个人出城的事。
“为什么没跟村里人一起出城?”
“村里最近没人进城,我就只好自个儿出来了。”
“你阿娘呢?”
“阿娘要在家里照顾二郎。”
虽然已经从老三打听的消息里知道,梁玉琢的娘在男人死后,对这个女儿就疏于照顾,可亲耳听见她这么说,钟赣始终觉得可惜了。
她这个年纪,换在盛京,哪怕是寻常百姓人家,也该是被爹娘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时候。
“进城是为了什么?”
之前的那些话,钟赣问一句,梁玉琢都能答一句,毕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倒是乐意能有个人在路上和自己说话。可问到这个,梁玉琢显然有些迟疑。
她的迟疑,也带动了钟赣的沉默。
两人忽然之间都没了话,只有踏焰的马蹄声“哒哒哒”的响着。
踏焰虽然放慢了步子,可到底是良驹,不多会儿就赶上了前头的队伍。
“嘿,丫头,你怎么过来了?”
老三是从另一边过来和兄弟们碰面的。刚发现不见指挥使的时候,他心底还觉得疑惑,回头问了几声,老四他们几个脸上带笑,却没人肯回答,只是明显整个队伍的速度都比平日里放慢了不少。
老三疑惑了没多久,听见身后熟悉的马蹄声,回头瞄了一眼,正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呢,踏焰已经把人驮到了跟前。这一下,他终于瞧见了坐在指挥使身前的梁玉琢。
瞧见熟人,梁玉琢自然是高兴的,也正好打破了她和钟赣之间的沉默。
“老三叔叔。我要进城呢。”
上回帮着种地的时候,老三虽然说直接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