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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是什么情景?我在明显不是刚在的人群里,被拥挤推搡着向前。而艾小博,也不知道在哪里。
终于意识到我跟艾小博走失了。我逆着人群,想努力回到刚才的地方去。却越走越偏,渐渐远离了汹涌的人潮,非把自己往死胡同里带!
胡同里一片寂静,与刚才的喧闹形成强烈的对比,一阵风吹来片片黄叶,更显得我此刻境地凄凉。
艾小博,你在哪里啊?
胡同就像个大迷宫,青石板路都长成一个样子,似乎不会有出路。
走着走着,脚下突然感到硌脚,转身一看,一只大狼狗正对着我吐着它鲜红的大舌头,而我脚下,我有种要昏倒的冲动,正是它老人家毛茸茸的大尾巴!
“啊!”我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艾小博救我!”
人的惨叫和狗的怒吼,终于打破了胡同的寂静。
我在前面发出人类极致的潜能,不要命的狂奔。被它咬一口可不是好玩的!
那位仁兄为了报尾巴之仇,也在后面穷追不舍。
这简直就是中国古代版的《末路狂奔》!
一人一狗的表演绝对真实能打动人,不用说了奥斯卡影后非我莫属!
我终于感到死期将近,前面是个二十来平米露天地,关键是在我前方有堵墙,注定我再无路可逃。
眼看着后面的狗兄,就要跳起来报仇雪恨,我只能绝望的闭上眼睛。吾命休矣!没想到我就落了这么个下场!
为什么我居然会落得这种下场!?
“艾小博救我!”
第26章 出宫(二)
这应该是我在这里的一生中最后的话了。
预期的疼痛迟迟不来,好像狗兄也没有扑上来的打算。我却站在那里,睁不开眼睛。
感觉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艾小博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么不真实又那么让人安心。
“别怕了,不会有事了,我在这里呐。”
“乖,”一只手擦去我脸上的液体:“别哭了,没事了。乖,没事了……”
“呜呜……”
在艾小博的怀里,我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真是死也没想过我会倒霉到去踩狗尾巴,还被吓得没出息的大哭,不是梨花带泪那种唯美的哭法,而是涕泗横流的那种,真是丢死人了。
还好艾小博识相,事后没有再提,不然我真的要跟他翻脸。
这件事以艾小博请我去京城最上档次的酒店吃饭压惊而结束。
坐在‘羡仙居’的小二楼,我还在不争气的抽泣。连连美食佳肴都无法阻止,当然我是一边吃一边抽的。
艾小博在我对面,笑得无奈。
此时楼下的院子里突然聚集了好多人,好像都是文人墨客,,还有穿得万分华丽的女人。
“那是什么?”我问艾小博。
艾小博面有不屑:“选花魁啊,我听说每年都有,我没参加过,原来是在今天。”
花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吗?
比文,比舞,比琴,比诗,比美貌?然后有一堆文人骚客投票选举出最有美貌最有才气的那个,那一定很好玩。
看楼下还有各楼层里穿梭的人们,看样子这次的场面不会小了。
那千呼万唤的雅妓终于犹抱琵琶半遮面风情万种的出现在舞台上,朱唇轻启,声音尖细,婉转如黄鹂,高处激越,低时几不可闻,真是一副好嗓子,赢得热烈的掌声。
我转头去看艾小博,这人居然一脸严肃,丝毫不为美色所动,让我诧异非常。
一曲结束,又是雷动的掌声,不断有人叫好。
陆陆续续又有很多歌妓出场,都是各有风采的,各有绝技,最后一位美娇娘在舞台上,一边类似主持人的人,激情四射的演讲着:“各位客官,这位是天仙阁的柳依依姑娘,若没有姑娘再上台挑战,那我就要宣布今年的花魁了!还有姑娘要上台挑战吗?”
我碰碰艾小博的胳膊:“哎,艾小博我也会哦,而且不比她差你信不信?”
艾小博看着我一脸不信,我一下战斗欲望就被激起来了,你不信,我偏要让你看看。
抽泣声还没有停止,气都还没有喘匀,我都顾不得了,转身跑下楼。
“我!”
“呃?”那位主持人傻眼了:“这位公子,呃,我们这是花魁竞选,男子不参加的。”
艾小博跟在我身后,跟着一众看客笑起来。我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他一眼,这才老实了。
我扯开梳起来的头发,任它在背后散开:“这下我可以参加了吧。”那主持人愣愣的点头。
我走到古筝面前坐下,虽然有在琴师那里恶补了一些,但是说到底我还是门外汉一枚,弹不出一首像样的曲子。
其他的乐师也无法跟着和,我只能随便谈几个简单的音调,好在这首歌不需要太多配乐,要是乐师们能合上我的调就和,和不上也没有什么差。
《烟花易冷》——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屠塔 断了几层 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狠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 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前世过门
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怎么样?不错吧。”我下台跑到痴呆的艾小博面前,拿手在他眼前晃呀晃的。
他才会过神来,面色一红:“尚可。”
嘴硬,一看他就是看傻了听蒙了的样子,当然了敢这么唱歌对他们来说都是第一次吧,不蒙,怎么可能!
最后我的票数当然很高,但是也没有好到可以做花魁啦,不过我意也不在此,倒是玩得很开性。
事后还跟柳依依交谈了几句,是个不错的女子,只是可惜沦落风尘。
然后我们接着回到楼上继续吃饭,好处是老板请客,把我们这桌的饭钱全免。
对此我非常乐意,免费的谁不爱吃,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等到酒足饭饱,艾小博一手指着窗外:“迁言,你看,那里就是紫禁城。”
他手指的方向,就是京城的中心,无数人向往的权利和欲望的中心。在一片众星捧月中,庄严矗立。红墙白瓦,琉璃漆金,却死气沉沉,像个巨大没有生气的奢华的牢笼。
每次看见它,我似乎都高兴不起来,不论古今。
有一次去北京旅游,站在天安门前,面对着毛爷爷安如泰山的挂相,却从心里生出一种恐惧。
于是,在朋友们兴高采烈游故宫的时候,我在酒店里睡得不醒人事。
“我不想回去了。”我咬着唇,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艾小博没出声,只是想那晚我打量他一样的打量我,企图在我眼里找到一丝儿戏的痕迹。
“艾小博,我不是开玩笑的。我真的是不想再回去了,我怕那里,真的是害怕,在那里我分不清真假,不敢说话,不能交心。”
“艾小博,我是说真的。”
良久,我才听到艾小博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全世界我只听得见他的声音。
“如果,你坚决的话。”
“我帮你!”
当马车停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依旧不觉得真实。
出了城门,艾小博骑在骏马上,一瞬间变得高大。
交代好了那个他最信任的心腹要好好保护和照顾我后,他交给我一包东西:“这里是一些银子和银票,全国通兑的。时间太仓促来不及准备更多,你先带上。你也不要告诉我你要去哪里。以后等风声过了,你有什么需要,在跟我联系。”
“迁言,你真的要走?”他看着我,像在做最后的确定。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说服他,也说服自己——走吧,也许以后我会怀念这短短的几个月,那些曾温暖过我的人。只是,现在,走吧。言语有时候是多余的,我不说话,因为我想你知道。
“我知道了,那祝你一路顺风,从此后会无期。”
“艾小博,大恩不言谢,你这个朋友我认了。如若以后,天涯海角你我还有机会遇见,那时我在报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说一声苏迁言万死不辞。”
艾小博,我多幸运,此生能够遇见你!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赢得误他生。
“艾小博,天高水远,就此别过。”
我转身上了马车,我怕我在看那个沉默如山的艾小博又会不争气的哭出来。
这么久以来,我是真的喜欢这个单纯的皇子。这个我在大清朝的第一个朋友。
“停下!”
叫停刚起步的马车,掀开窗帘,十几米远的身后,艾小博一身天青色华服,看着我离开的方向,唯有沉默。
“艾小博,一起走吧!”放开一切,逃离未来的命运,就算浪迹一生,漂泊不定,也对酒当歌,桀骜不驯。
在寂静的对视中,我也看到了他眼中坚持。他是不可能和我一样离开的,他的家他的根在这里,他的心也在这里。
天大地大,也就无处可去。
马车终于沿着笔直的官道跑远,我知道在我的身后艾小博的目光如炬,沉默如山。
在那座繁华的皇城里,还有很多故事要发生,只是,那一切都与我不再有关。
等着我的将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生,故事将朝着新的方向发展,我是苏迁言,苏迁言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而未知,无从预料,自然也就无法避免。
再见了,京城!
第27章 入局
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天空是最浅淡的蓝色。
这时还不见半个行人,两个米来宽的小路上,只在一棵大的树边停着一辆朴素简单的马车,一个典型的中年车夫坐在驾车的地方,似乎还没有从梦里醒来。
入秋微凉的空气里传来的阵阵马蹄声,杂乱而急促,从远处狂奔而来,卷起一阵黄色的飞沙。
为首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容颜清俊,气度不凡。
你不用费心的去猜测少年的身份,因为在当今世上敢一身明黄加身,五爪飞龙环绕的,除了当今皇帝不做第二人想。
在他身边的,也也同样是个少年,一身天青色华服,身带配剑,腰板笔直,面色凌然。
“来人啊,把这辆马车给朕围起来!”
一群军装的八旗子弟,把朴素的马车团团围住。
那个车夫像是被惊醒了,睁眼一看这阵仗,惊吓的从马车上滚落下来,他马上就被一个军官押到少年马下。
少年盯着他,面色冷然,眼中火光迸发,似乎还带着恨意。
那普通的中年车夫却除了一开始滚落马车,虽一直表露出胆怯,但不曾有磕头求饶的举动。
另外一个军官在马车前恭恭敬敬的作揖,说道:“臣恭请静妃娘娘下车。”
等了半晌,却不见马车里有半点动静,那人试探性地掀开车帘,饶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也变了脸色。
“皇皇上,马车里没有人!”
那将军跪在少年马前,四肢伏地,全身颤抖,不敢直面马背上的天子。
伴君如伴虎,任谁来都知道如今的天子正在怒火之中,若是此时被激怒,有谁会掉脑袋,谁也不敢保证。
少年一听这话也嗖的变了脸色,一张本来就紧绷绷的脸,更是变得铁青。
他看着前面的中年人,恶狠狠到开口:“她人呢?张校尉。”
被称为张校尉的中年人却连头也没抬,只回答了一句:“回皇上,臣的马车里除了臣,再无他人。”
“好啊,你还真是忠心护主!”黄衣少年气急了反而露出冷笑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来人啊,把果贝勒给朕拖下去,押入天牢,给朕好好的审!”
“你们,”少年指着四人:“率人给朕沿路搜,务必要把人安全完好的带回来!”
“是,臣等领命!”
“至于你,博果儿!你真的不打算把静妃的去向说出来?”
青衣少年抖抖衣襟,微微抬头看了一下淡蓝的天空,一脸坦诚无畏:“回皇兄,臣弟不知。”
黄衣少年怒极反笑:“好,好,好,好你个博果儿,你真以为朕不敢把你怎样是吧?这笔账朕回去再跟你算!”
青衣少年一脸淡然,说出的话却一石激起千层浪:“皇帝哥哥,为什么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呢?你明明比谁都知道她有多不适合皇宫的生活。本来你也不喜欢她,何不借此放她走,也许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知道的她以前可以把自己皇后的位子弄掉,被打入冷宫,今后也很可能因为各种不确定的原因而把自己的命都搭上。皇帝哥哥你一定要看到她死在皇宫里你才高兴吗!?”
黄衣少年脸色阴沉如水:“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是嘛。”青衣少年嘴角讽刺:“他连皇宫是牢笼这样的话都能当着我说,要是跟皇帝哥哥你说呢,你也可以接受?就算现在皇帝哥哥你可以因为她一时的转变觉得新鲜而接受,以后呢?帝皇长情?臣弟不信,恐怕连皇帝哥哥你都不信吧。”
“等你厌倦了,再关她进冷宫?反正你也不喜欢他,给她自由吧,她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的。皇帝哥哥,放手吧!”
黄衣少年每听一句脸色就沉上一分,双手死死的握住缰绳,眼睛盯着地面,许久才吐出两个字:“不行!”
一行人陷入了窒息的沉默里,明黄少年看着伸向远处了路,似乎那一眼就是一生一世,那个躲在被窝里笑得不自然说要等他回来的女子就在那头对这他依旧笑得没心没肺。
他努力的睁大眼睛,似乎下一秒彻夜的失去的恐惧就会让那些液体夺眶而出。
握紧缰绳,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策马追去的念头,才能逼着自己开口:“回宫!”
爱和不爱,都不重要了。只是不能让她离开,仅此而已,其他的,他都已经不再去思考了。
“爱新觉罗。福临。”在一片沉默中,这一声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天下间最尊贵的男子转过头来,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我坐在树上,太过疲倦连表情都如此生硬,做不出多余的样子:“你是,在找我吗?”
他只是看着我,沉默不语。
“我去哪里都要找到我吗?”就算转换了时间空间身份和姓名,你也能认得出我,也要找到我吗?
他在马上向我伸出手来:“迁言,我们回宫吧。”
我没有动,只是看着那只手。
要跟他走吗?回到那个笼子里,从此一生一世?不再去管那个世界的虚假,也不管不远的以后那样残酷的结局?
跟他走吧,管他去哪,只要牵着他的手,就好了。
手指抓进树皮里,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我想我是疯了,才会放弃这唯一的机会,才会把自己又推回那个深渊里去。
“福临,你要能抓住我,我就跟你走。”
他蹬开马,身一轻,下一秒就稳稳当当的停在我面前。
我依旧坐在树上没动,只是看着他在我面前蹲下,一张从来都有微笑的脸双眼红肿,显得有些狰狞。
也任他把我揽入怀里,那个怀抱虽然颤抖着却如铜墙铁壁般密不透风。
而我,无处可逃。
把头埋在我颈间的他,看不见我眼里一瞬间涌出的泪水。
我知道,我完了。
回到皇宫,还没来得及回锦绣宫就被召到了慈宁宫,太后姑妈气的直接家法就要往我身上招呼,还好福临在身边给挡了,不然我可能会被盛怒中的太后姑妈直接了结。
最后,活罪可免,死罪难逃。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我被罚到去有列代祖先牌位的祠堂里去闭门思过。
要跪到太后姑妈气消为止,还不准送吃的,连皇上求情也不管用,看来这次把太后姑妈气得够呛,居然这么失仪,不成体统。
祠堂很大,但终年不见阳光,一进去就是刺骨的寒意,那种阴森恐怖的气氛,让这里格外渗人。
我在黄色的跪垫上跪下,注视着那些檀木制成的年代久远或是崭新的牌位,双手合十,如果你们在天有灵,那些历史,求你们不要让它们发生,求你们了!
到晚上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像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而且还在不停地冒汗。眼前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双脚已经痛到麻木,全身都在发抖。
不知何时耳边恍惚传来一声‘吱呀’的声音,接着在朦胧中感觉有个人在我身边坐下,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安心。
一双手小心翼翼的把握环住,那个怀抱也让我安心。
“没事了,朕会保护你的。”
在那个怀抱里我终于放松了高度紧绷的神经,昏睡过去。
是谁在我耳边说:“静妃,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我不知道。
第28章 入局(二)
不知道跪了多久,已经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膝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因为我甚至都怀疑那膝盖还是不是我的。
终于,祠堂的大门被人推开,苏喇嘛姑站在一片刺目的阳光里:“静妃娘娘赶快起来吧,随老奴走,太后娘娘正等着您呢。”
是吗,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好在苏喇嘛姑及时扶住我,等缓过劲儿来,我谢绝了她要搀扶我的好意,自己扶着膝盖一瘸一拐的走出祠堂。
门外没有轿撵,我只能走着去慈宁宫,看来太后火气还没消呢,我苦笑。
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等好不容易到了慈宁宫跪下请安之后,我根本就已经起不来了。
太后也没有要让我起来的意思,苏喇嘛姑本来还想求情的,却到最后也没有开口。
“你就非得疯到这个地步,疯到要私自离开皇宫不可?”她越是平静越是生气,我知道。
“是。”我平静的承受着来自于的她无形的压力,不打算妥协:“我讨厌这里,所以要离开。你们不是早就想要把我逐出皇宫吗,如果不是我死去的阿玛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