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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大的威风,我家帮着你家买房子,掂银子,还操心替你们打听往后的活计儿,您毫无感激不说,竟到我跟前摆长辈的谱儿?可真是好大的脸面。”
说罢,扫了眼斜斜倚在椅子上垂头抹泪儿还不忘拿脖颈白肉朝着老爹的于玉娘,声音沉了下去,道”
“你们刚在说的话,我听见了。这位——于大婶,你是要卖身到我家?”
冷不丁转了话音儿,提及自个儿,于玉娘一怔,愣愣的望向沉香。
沉香好脾气的又问了遍儿,“问您的,是也不是?”
于玉娘吃不准这丫头什么意思,可抬头看了眼秦忠,咬牙点了点头,“哥哥家里也不富裕,多张嘴养活不易,我就想着……”
沉香抬手止住话音,又问道:
“你是想卖身到我家做婆子,伺候一家子?还是,想着伺候我爹?”
这话一出口,秦忠脸立马黑了,虎着脸瞪了眼沉香。
一旁冷眼旁观的于姑丈,此时眼珠子不停在沉香父女之间晃荡,不知想到什么,眼中迸发出一丝浓烈喜色。
于玉娘面色一红,一双眼眸含水,含羞带怯的瞟了眼秦东,羞怯的垂下脑袋,声音细细的说道:“不是都,都一样。伺候老爷,就,就是伺候一……”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还真不害臊!
沉香冷冷一笑,不看其他人一眼,只盯住于玉娘,忽的立起,身形飞移,旁人没来及反应过来之前,便窜到于玉娘身前,抓着衣襟,“啪,啪!”重重的给了她两巴掌。
那声音,那叫一个脆哟!
然后飞快的移回原处,冲着愣住的几人冷笑一声,毫不掩鄙夷之色,指着于姑丈,厉声斥道:“恩将仇报的东西,瞎了你们的狗眼,拉皮条拉到我家来了,一家子男盗女娼的玩意儿,往后再不允你们进我家门一步,不然,我顶要你们好看,赶紧的,带着这没脸没皮的东西,滚————”
第45章 抢不走
一通热闹,连消带打的,秦表姑气得差点儿一口气儿没上来,脸色憋得紫涨紫涨的,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于姑丈扶着秦表姑,瞧着肿着一张脸嚎啕大哭的妹子,脸色也是难堪的要命,他有心想闹起来,可看着秦忠笑眯眯的抽着旱烟,好似什么都没瞧见的模样儿,显是纵容着闺女儿行事,定是不会替他们做主,无奈一下只得咽下这口恶气,扶着婆娘和妹子便要离开。
事情已是撕开脸皮,沉香厌恶极了于家人,当下毫不客气的让于姑丈签下借据,对于姑丈直言道:“我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爹替你家买了宅子,总共花了一百五十两,里头家具单就花了七八两银子,且不说我爹来回跑腿花费多少力气精力,我也不是不讲理的,零头就抹掉不要了,可余下的一百五十两,却是不能不还。知道你家刚来,许是手头不甚方便,我倒不急,可这借据却是不能不签,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这还不是……”
于姑丈脸色乍青乍白,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可到底有所顾忌,最后只得憋屈的嗯了手印,随后一手拽着一个,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瞅着人影儿再瞧不见,沉香这才低头看了眼字据,一扭头,递到秦忠跟前,“给,爹你可要收好了。”
秦忠接过来,搁到炕桌上,叹了口气,想着闺女儿刚才强悍模样儿,无不担忧的说道:“唉!在外头可不敢那样儿啊!”叫人看见了,可怎么嫁的出去?
沉香费了一番口舌,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回道:“我平常可不那样儿!这不是看他们,狼心狗肺恩将仇报已是气愤么!”
平日也没人有事没事给她寻后娘啊!
秦忠哪里不明白这话里意思,知道闺女儿应是在门外头听见了,老脸不禁一红,咳了一声,“你这表姑也是好多年没见了,到底人是变了,不过,有了今儿这一出,往后应是不怎么来往了,这倒也省事。”顿了顿,又巴巴的补充了句,“别跟你娘说了,没得再气坏了身子。”
“哼哼~~!”沉香瞥了眼老爹,瞅着他眼巴巴模样儿,到底应了下来,不过还是怕他心软,替她娘敲打了句,“咱家要是多个旁的女人,居心不良的,不说我娘,我先捏死她。”
说着,做了个捏的手势,斜着眼瞅着亲老爹,那叫一个凶狠!
秦忠:……这熊孩子!
秦忠满头黑线,闺女儿真是啥话都敢说!
“傻话,你爹可不是那样的人,咱家家规,统不准纳妾置通房,咱是平常人家,没那么多个花花心思。”
这话倒是真心,这么些年秦忠可是看惯了后宅龌龊,女人多了是非多,往后大儿小儿自是有前程了,可不能叫后宅绊住手脚,头一条就是不能弄些个女人回来,乱了家风。
父女俩说了会儿话,等陈氏提着几斤上好的五花肉回来后,秦忠打了个哈哈,只说他们有时回去了,陈氏对于家并不十分亲近,也就不再多问。
缠着陈氏做了顿香喷喷的红烧肉,美美的吃了个肚圆儿。歇了会儿便准备回前院儿。
不等出门,陈氏便拦下闺女儿,拉着沉香往炕上一坐,神秘兮兮的低声,道:“香儿啊,说起来你都十三,虚岁都快十五了,搁到旁人家里,也是该说亲了,你这领着差事儿,跟旁人不一样,爹娘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这……”跟秦忠对视一眼,陈氏巴巴的问道:“你想找个什么样儿的呀?”
沉香静静瞅着陈氏,嘴一张——打了个饱嗝,半响,才慢吞吞的说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儿了?还早呢?”
陈氏看闺女儿张嘴,本满是期待的竖起耳朵,可悲这么一打岔,没好气的白了闺女儿一眼,道:“早什么呀?外头人家里你这岁数的,有些连孩子都省了不止一个,有什么早的,已经是迟了。赶紧的,甭废话,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我好给你先寻摸着?”
沉香这回倒霉敷衍,还真是撑着脑袋细细想了想,瞅着陈氏,认真的回道:“也没什么,只要是个品性好的,肯担责任的就成。”
说来,沉香对嫁人并无太大反感,左右女人都要走这一遭的,她对男人没有太多要求,凭着对谁沉香都没有对自个儿拳头信任的——凭着自个儿一身本事,想来日子不会过得坏到哪儿去。
不听话打到他听话就是了!
想太多又有什么用?
陈氏巴巴的瞅着闺女儿,见只这么一句就没了下文,愣了下,同秦忠对视一眼,转头看着沉香,真是不知说什么好,“就这些,没了?”
沉香道:“嗯,没了,就要求不高,寻个啃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就行。”
陈氏见闺女儿神色不像赌气,便信了这是实话,心里虽觉得好像那儿不对劲儿,可还是笑着道:“那成,娘就照这样的给你找,肯定给你找个合心意的。”
秦忠一旁插话,道:“既寻摸着给闺女儿说亲,爷那儿用不用报一声,香儿总归领着爷院子里的差事儿……”
吞吞吐吐说着,秦忠也是为难的紧,外头穿那闲话不是一天两天了,虽说都是些没影儿的事儿,可闺女儿的名声……若是说亲,男方心里有个什么就不好了,若是国公爷能给个体面,这也算是破了耀眼。只这话倒不好直接跟闺女儿说,他也张不开嘴儿,好似说出口就跟不信闺女儿似的……
沉香倒没觉得什么,反正爷用的是她的能力,想来她嫁不嫁人的的应是没有什么干系,问一声就问一声呗。又掉不了块儿肉不是!
于是,很痛快的点头应下,道:“成,爷功夫繁忙,应是没甚空闲管这闲事儿,不过报一声,倒是应该。”
一家人为围着一处,定了结论。沉香摸了摸肚子,觉得不怎么胀了,这才起身,慢悠悠的往前院过去。
到了书房外头,天色已然大暗。眼见书房还亮着灯,沉香想了想,便推门进去。
绕过外间,见国公爷正坐在书案后头,垂首看着什么,沉香眨了眨眼,放轻脚步,立在桌案边上儿站定,往桌上瞅了眼,随即熟练的抬手磨墨,端的是一副常干的架势。
沈敬重不曾抬头,不过眼睑微抬,朝着砚台瞥了眼,便又垂下眼帘,忙着公务。
屋子里静悄悄的,沉香却没闲着,她熟门熟路的提起小火炉上热着的开水,但凡沈敬重手边儿杯子里水下去了些,凉了些,便又及时的补了去,。
待约一个时辰之后,沈敬重终是放下笔,抬起头撑着脖颈,左右扭了扭,噼里啪啦的骨头发脆的声音,活动了下决定松散了些。
沉香寻了空,想着老爹交待,连忙上前一步,轻声,道z:“奴婢有话禀于爷。”
沈敬重颇有闲情的靠在椅背上,端起茶,轻轻的吹着茶叶沫子,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说罢。“
沉香也不弄个铺垫什么的,当下把子个儿要说亲的事儿回给沈敬重,然后偷瞄了眼过去,见国公爷不声不响的,便吐露了个干净,道:”原是不敢拿些个小事儿叨扰您,可奴婢爹说了,奴婢搁您跟前办差儿,婚姻大事,也该听您的,还得回禀您一声才好。“沈敬重脸色看不出什么,只目光沉沉,听到这儿,不由挑眉问道“听我的,可是当真?”
沉香心觉这不是废话吗?若是主子不同意,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不听,“自然要听爷的。若是您觉得有哪个跟奴婢相配的,奴婢也乐意去相看相看。”
当然,若是看不上眼,实在不成,也不会憨憨的嫁过去就是。
沈敬重不晓得沉香肚子里弯弯绕绕,只是盯着沉香瞧了好半响,才幽幽的开口道:“倒不必麻烦了,我早给你想好了,主院里备了屋子,等你及笄,住进来就是。”
开什么玩笑,甭说那些不可言说的预兆之言,单自个儿这些年往这丫头身上花费的心思,可不是为着别人准备的,更不能便宜了旁人,该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第46章 入赘
沉香彻底傻眼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木有!
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做什么多嘴,做什么多嘴?看吧,看吧,惹事了吧!
沉香叫国公爷一席话吓了一跳,原先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说不得爷脑袋一时抽了,说胡话来着,当不得真!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可是叫她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
沈敬重不曾想沉香竟是生出说亲的心思,心下虽觉不悦,可当即便叫人去了秦家,一通说道,简直就是明示……不提秦家夫妻如何惊诧惶恐,瞅着一屋子的礼品不知如何是好。
就是沉香,瞅着不断往她屋里搬的东西目瞪口呆,人来人往的不能言语。
……两面绣的屏风、雨过晴天的青瓷花瓶、紫檀木的贵妃榻、整盒的珠宝首饰,那叫一个金光闪闪……沉香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只觉自个儿当真气量恢宏,没叫国公爷给气死!
瞅瞅,这声势浩大的,想叫人不多想都难。况,瞧着爷那意思,应是就想叫人多想来着!一个个的,甭以为她没瞧见,那眼神儿瞟的,啧啧,意味深长啊!
沉香灌了杯凉茶,压了压满心的火气。
尤其,这时候有那不长眼的偏还凑上来,一张大脸伸到跟前,笑嘻嘻的,“哎呀,沉香姑娘,是不是得说声恭喜呀?姑娘往后可得多多照应着小的嗷……”
沉香慢腾腾的收回拳头,低头轻轻一吹,徒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只是看着秦东还是没个好脸色,翻了个白眼儿,,悠悠吐字,道:“你还是这模样儿顺眼些。”看刚才笑的跟傻子似的,蠢死个人!
正呲牙咧嘴捂着鼻子的秦东听了,忍不住嘴角一抽,也不上蹿下跳了,一下子坐下来,揉着鼻子,叹了好大一口气,道:“唉——你这脾气可真要命。”顿了下,左右瞧了下,跟做贼似的,见附近没人,这才伸着脑袋,小声道:“我说姑娘啊,你,你是不是不乐意啊?”
沉香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不乐意了爷就改主意啦?”
“那不能够!”秦东吐口而出,随即看着沉香不屑的朝他翻白眼儿,挠挠头呵呵笑了几声,打了自己个嘴巴子,连连赔罪,道:“我说混话呢!你只当我放屁呢,千万别放在心上。”顿了下,神色一变,语重心长的说道:“爷那脾气你是知道的,就算你心里有什么……可别露出来,这事儿爷早就打算好了的,自从咱们往北疆去那一回,爷就不可能放你出去,你自己心里也得有数。说不得,往后你们一家子都得靠着你呢!”
沉香脸色臭臭,睁眼说瞎话,“你看错了,我欢喜着呢!”
秦东默默无语,心说救你咬牙启齿那劲儿,傻子才信呢!
只这话他实在没胆子揭穿,只嘻嘻笑着随着话音儿,连忙道:“我瞧着也是,姑娘哎,咱们一起共事也有几年了,你一直伺候着爷,想必对爷的性子了解一二,爷既有心,必不会亏待你,虽说名分上差了些,可咱们府里后宅清净,太太她……这辈子也就那样了。这样一来,后院主事儿的还得是你不是,旁的都是虚的,这实权无在手里才是真的,你心里可得想明白啊!”
秦东说的吐沫都干了,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掏心掏肺啊!他是真为了沉香好,毕竟两人平日里很是不错,他不愿看着这丫头想岔,既然此时不可更改,倒不如抓紧机会为自己收些实惠划算些。若是换做旁人,打死他也不会说这些——让爷知道了,能得了好才怪!
沉香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瞅着秦东说的满头是汗,偏还小心翼翼的瞅着四周,面色好看了许多,点头应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只是一时……唉!反正我心里清楚,不会做蠢事儿的,多谢你啦!”
“嘿嘿,不用,不用!”秦东摆着手,见沉香面上再无一丝郁色,不由松了口气。
两人说了几句话,秦东便忙差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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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便是两年。
秦家屋子里,秦忠盘腿坐在炕上,抽着旱烟。陈氏坐在炕桌那头低头做针线。
半响,陈氏抬起头,锤了捶脖子,扭头看了眼自家男人,复又垂下头,呆呆的盯着针线篓子看了会儿,忽的将手中做了一半儿的衣裳一甩,怒气冲冲,对秦忠道:“当家的,你倒是拿个主意啊!大儿那事儿可怎么办?”
秦忠沉着脸,不悦道“什么怎么办?凉拌!他既是个主意大的,由着他就是了,左右我还有仨儿女,用不着他管也饿不死。”
这一听就是气话。陈氏也气的厉害,可该说的话还得好好说,“看你,说说气话有什么用,大儿这娶都娶了,还能反悔还是怎么着。这人都快到京里了,你总得拿个章程回来。”
秦忠抽着旱烟,脸色被烟雾缭绕,看不清楚表情。
至于,这事儿还得从秦沉木说起,他奉了国公爷的令,往江南办差,一去就是几年,陈氏原还操着心,想着儿子大了,总是顾不得回来,连个媳妇儿还没说呢!正急着呢,不妨儿子一封信回来,说是江南的拆事儿办妥了,正准备回来呢!秦忠夫妻俩那个欢喜啊!可再接着往下把信看完,俩人是再也笑不出来啊!
沉木信里说了,要带了媳妇儿回来,这也就罢了,左右早晚总要娶的,只要人不错,陈氏倒也没甚不满。可坏就坏在,那信里头字里行间,竟是透露出的意思,儿媳是个有些家世的,好似儿子……入赘到女方家里去了。
秦忠生怕自个儿看错了,连忙叫了沉香回来,细细看了。沉香一看眼睛就是一眯,转身拿了以往沉木的家书对比着,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抬头对着爹娘,道:“这不是大哥笔迹,瞅着字迹,应是那女人仿了大哥笔迹。”
这信里话语虽是婉转,可爹娘却是没有会错意,虽不是入赘,字字句句都透出一个意思——往后银子不会少你们的,可秦沉木得顾着咱们一家,怕是没空管你们的,你们拿着银子就消停些!
秦忠一听,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沉了脸,
虽说不是儿子写的,可信既然能送回来,说不得儿子也是这个意思。
可事已至此,想再多也白搭,沉香瞅着爹娘气哄哄的模样儿,道:”算着日子,大哥也快要回来了。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等大哥回来,当面问一问他不就清楚了。”顿了下,见爹娘脸色没有好转,沉香干巴巴的劝了句,道:“大哥不是那样的人,许是有什么误会,爹娘先宽宽心,那女人是个什么来头咱们管不着,可大哥什么性子咱们还不清楚么,大哥可不是那糊涂的。您放心好了。”
实际上沉香自个儿都不放心,男人娶了媳妇儿就说不准了,私心谁都有,人总是会变的。可总不能叫爹娘气坏了身子,只能先劝着,余下的只见机行事啦!
心理存着事儿,日子就变得格外的慢。可再慢也有到了的那一日。
沉香早打听好了,算好了时辰,便叫了沉水、沉思一块儿往家里去等着,一家子就等看着这未曾蒙面的大嫂是个什么来头。
沉水、沉思早跟沉香通过气儿的,也看了那封信,如何气氛暂且不提,只憋着口气等着看大哥是个什么态度,若是……总要给她们好看就是了。
一家子各怀心事的等着,待秦沉木领着媳妇儿推开家门时,见到的便是满屋子家人一个不差的情形。
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沉木当即就是一愣。
错后一步的李氏飞快的往屋内瞧了一圈,眼睛一闪,随即垂下眼帘,瞧瞧伸手拽了拽沉木的衣袖。沉木觉出动静回头看了眼,对着媳妇笑了笑,拉着李氏的手,走到屋子中间,笑着对父母道:“爹娘,儿子回来了。“说着,拉着李氏往前推了下,满脸笑意的说道:“这是儿子娶的媳妇儿,她娘家姓李,名叫素娥。素娥来,咱们给爹娘磕头。”
李氏红着脸,垂下的眼中闪过一丝忍耐,听着沉木的话便要跪下。哪知还没碰到地上,便听前头传来一声,“慢着!”
李氏身子一僵,眼尾余光瞥了沉木,随着他缓缓立起。沉木不解的望着爹娘,瞅着爹娘面上并无喜色,心中疑惑不解,“爹,您这是……”
秦忠压了多日的火起此时再也隐忍不住,不愿同儿子绕弯子,抬手把信纸拍在炕桌上,沉沉的盯着沉木,直截了当的问道:“不急着行礼。我先问你,你可是嫌弃秦家贫贱,不愿再做秦家的儿子,入赘去了李家门中?”
第4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