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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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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依旧留了洮河下来。
  周文茵目送他进门这才收了目光朝幼清微微一笑,甜甜的道:“劳清妹妹等我了,我们走吧。”
  “与姐姐一起正好有伴。”幼清笑容满面示意周文茵先行,一路上两人随意聊着,“这雪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
  ——————题外话——————
  姐妹们周末愉快哈…
  018 搜查
  青岚苑里烧着热热的地龙,幼清回去便梳洗了一番上床躺着,采芩给她掖着被角低声道:“明儿一早奴婢就去送药方,您明天还是别去给太太请安了,这一来一回虽不远可您身子没好,还是小心为上。”
  “我心里有数。”幼清舒服的应了一声,叮嘱道,“你和绿珠先把捎去给父亲的东西收拾出来,还有那封信记得单独找镖局送出去,不要让人看见。”
  采芩点头应是:“奴婢记住了。”又朝外看了一眼,低声道,“玉雪那边怎么办,春云走了她大约会觉得唇亡齿寒,要不要奴婢敲打她一番?”
  “不用。”幼清摇摇头,“她年纪小性子单纯,说多了反而吓着她。”
  采芩想想也对,笑着道:“还是小姐想的周到。”为幼清的变化欣喜不已,“连姑老爷都注意到您了。”
  幼清并不在意,吩咐道,“钟大受了罚必定有所动作。”幼清吩咐采芩,“你让全婆子去盯着。”钟大父女今天的表现让她惊奇,若只是有所依仗,可这样肆无忌惮也太自信了点。
  采芩心领神会的,全婆子原是府里洒扫的粗使婆子,小姐刚进府挑人时,是由小姐亲自选的,全婆子为人忠厚也不大会说话,却对小姐忠诚的很,是个能办事的。
  第二日采芩上街去办事,绿珠进来服侍幼清起身,贴着幼清的耳边回道:“全婆子回来说钟大一家子一回去就哭闹不休的,闹到戍时末才歇了,晚些时候她就看见春云从后面的倒座出了门,一路拐去了对面。”
  对面住的是二房。
  “全婆子原想跟着,可是春云那丫头太机灵,几下就被跟丢了,全婆子就又回去守在钟大家的门外头,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春云抱个包袱回来了,她瞧过包袱里沉甸甸的,怕是装了不少东西。”
  果然是去二房了!
  幼清起身进了梳洗间,其实若春云只是姑母的耳线,她根本不会如此做,姑母无论怎么做都是好意,可惜她并不单是姑母的人,于她而言只怕对二房更加忠诚一些。
  她赶春云走,也是一种试探。
  “可还见到别人去找她们?”待梳洗好幼清坐在梳妆台前,绿珠拿了木制香露盒子给幼清轻抹着,“全婆子没有说,想必是没有人过去。”一顿又道,“小姐,钟家被罚大家都避之不及,应该不会有人过去吧?!”
  “理是这个理,可碍不过有人例外呢。”幼清拿了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吩咐道,“……把这事儿告诉小瑜去。”
  小瑜和玉雪自小在一处,是没长心眼的,听过转头就能让玉雪知道,以薛思琴的习惯,昨儿春云一走她就应该交代过玉雪了……薛思琴最不喜的便是有人打破陈规,只要让她知道,她必定会带着人搜查一番。
  不一会儿绿珠笑眯眯的提着食盒回来:“玉雪说去罄雅苑找问兰借个花样子,奴婢让她去了。”幼清闻言想了想道,“把我的首饰盒子拿来。”
  绿珠不明所以,依言将幼清的首饰匣子拿来。
  幼清凭着记忆开了匣子九格最底层的一个抽屉,在里头找了个秋香色的荷包,一拉锦绳哗啦啦到了二十几个金锞子出来,她在里头挑了两个约莫八分重的葫芦样的交给绿珠,“找个春云常用的荷包装着,放在她房里重生重征娱乐圈。”又道,“找找她房里,可有男子的鞋袜或是衣裳。”
  “啊?”绿珠不明白幼清的意思,幼清将其余的又重新装回去,不准备解释,“你照办就好了。”
  绿珠应是正好和采芩对面撞上,她笑问道:“这么早就回来了,事情办好了?”
  “都妥当了。”采芩脱了蓑衣搓着手,朝里头看了看,绿珠掀了帘子,“快进去吧,小姐正等着你呢。”
  采芩进了门把街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幼清:“……下了两天的雪东西大街都堵了,家家户户都在扫雪,耽误了一会儿!”又道,“找的是顺通镖局,说是二十八天确保无疑。”
  马上就要进十一月了,算着时间过了年就能看到父亲的回信了。
  幼清松了一口气,不知道父亲会怎么想,会不会如实相告。
  “药方送去了封家医馆,说是三天后去拿药丸。”采芩说完见炕上摆着包袱,又道,“奴婢记得库房里还有匹天蓝的湖绸,要不要找出来,给咱们老爷做夏衫?”
  “不用。”幼清把衣裳叠好,“找些不出挑的布,父亲如今是戴罪之身,穿的好了太打眼了。”
  采芩想想也是,笑着点头:“那奴婢改日去订几匹葛布回来,又耐穿又吸汗。”话没说完绿珠回来了。
  “小姐。”绿珠将伞交给全婆子,掀了帘子进来,一边用帕子擦着脸上的雪水一边道,“大小姐来了。”
  幼清唇角微勾,薛思琴果然来了。
  采芩站了起来,奇怪的道:“自打您住进来,大小姐还只头一天来应景了一番,今儿怎么过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将针线收了起来,扶着幼清在炕头躺下来,又在她身上搭了毯子。
  “也真是,来之前好歹先说一声。”采芩和绿珠三两下将炕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小姐仔细躺着。”她还气着昨日薛思琴的态度。
  幼清没反对。
  院子外头已经听到玉雪和全婆子行礼的声音,采芩朝绿珠打了眼色,绿珠这才掀了帘子行礼道,“大小姐好,我们小姐在里头呢。”
  薛思琴没有说话,在门口将斗篷和木屐脱了,又将手炉交给了问兰就着绿珠掀开的帘子进了暖阁。
  幼清看向门口,薛思琴今儿穿着一件水青色银纹缠枝菱袄,下头一件湖蓝挑线裙子,梳着飞云髻简简单单的别了一支鎏金镂空琼花的流苏步摇,干练沉稳的走了过来。
  “大姐。”幼清略点了头又看着采芩,“去倒茶。”,薛思琴闻言便摆手,“不用麻烦,我说几句话就走。”
  幼清已经猜到薛思琴的来意,她没有再客气,指了指椅子:“大姐请坐。”
  “你们出去吧。”薛思琴说完并未坐下,待采芩和绿珠带着春兰问兰出了门,她才神色莫名的望着幼清……
  幼清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薛思琴,等着她开口。
  “春云的事,你一早就知道了?”薛思琴凝眉,审视的看着她长烟归。
  果然是为了春云的事来的,幼清微微一笑反问道:“大姐这话从何说起?”
  “我没别的意思。”薛思琴腰背挺直目不斜视,一副因公非私的样子,“我也不瞒你,今早送钟大一家人出府时,在他们的行礼里搜了五百两的银票和一副银头面。”她打量着幼清的神色,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可惜,幼清面色无波,无喜无怒。
  “大姐做事素来周全。”幼清淡淡的道,“只是,那银票和头面莫非有什么蹊跷?大姐查出什么?”二太太怎么会这么大方,一出手就给了钟大五百两?还是说钟家的人知道了什么,所以二太太不得不怕钟大连走前狗急跳墙才拿重金堵住他们的嘴?
  看来想知道缘由,也只有让薛思琴去仔细查了。
  薛思琴则打量着幼清,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那银票是昌记票号不记名的票据,她查也不会查出什么来,可就是因为这样,她可以肯定那银票不是钟家的东西,况且,钟大一辈子赶车,就是再有赏赐也存不了这么一大笔钱,还有那副头面,做的精致好看,也绝非普通铺子里能买得到的。
  很显然,不是钟家的人偷的抢的,就是有人给她们的。
  若是偷的抢的,她直接绑了人送衙门去就成,可若是后者,她就不得不多想,钟大不过是个赶车的,春云也只是个丫头,什么样的人会给他们这么一大笔钱?
  又有什么目的。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春云的背后牵出这件事来。
  可惜,她查不到东西的来路,又想到幼清昨日的态度,一时意动就到了青岚苑。
  “确实有些蹊跷。”薛思琴见幼清如此,便知道她今儿这趟是白走了,“如果清妹妹同意,我想让人搜一搜春云的房间。”
  幼清自然不会拦着她:“春云房里的东西都没动,大姐尽管叫玉雪给您开了门。”一顿问道,“大姐没有和姑母说这事吧?”不等薛思琴说话,她接着说,“这件事大姐先没有和姑母商议,若现在再说少不得要解释一番,不但姑母便是姑父和二婶那边也都是一样的,我觉得大姐还是先瞒着的好。”
  这是在教她做事?薛思琴视线紧紧盯着幼清,什么话都没说出了门。
  过了一刻,薛思琴带着贴身的几个丫头回了罄雅苑,春银迎了上来问道:“小姐去青岚苑了?方表小姐那边可知道什么?”
  薛思琴摊开手心,只见细白的掌心里赫然躺着两枚金锞子,“这东西做的精致,不是寻常人家的,你派人去查一查来路。钟大父女俩若再不说就先饿他们几天,等他们想清楚了。”又叮嘱道,“这件事不要声张,等有了眉目再禀告母亲。”
  “奴婢省的。”春银心有余悸的收了金锞子,若有所思的:“小姐,奴婢细想了想,你说春云这件事,表小姐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想要让春云离开青岚苑?”说是开恩让春云回去尽孝,可她总觉得方表小姐的用意不会这么简单。
  “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去青岚苑走一遭。”薛思琴眉头紧皱,难道昨天真的误会她了?过了一刻又呢喃道,“……她来了近一年,我竟半点不了解她。”
  019 收效
  “去看看大小姐来了没有。”刘氏边走便理了理鬓角,望着垒了一桌子的册子,随手抽了一本翻了起来,王妈妈奉茶上来回道,“太太,今儿按着您的吩咐让路程远的先进府,这会儿人已经在外院候着了,您看什么时候召他们进来?”一顿又道,“大小姐那边一早上忙的很,只怕还要再等等。”
  “忙的很?她能忙什么?”刘氏合了册子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王妈妈就低声道,“……钟大一家子临出门前被大小姐拦住了,看样子是查了行李了。”
  刘氏眉梢一挑,显得有些惊讶:“查了行李?那一家子人呢,扣住了?”
  “是!”王妈妈见房里没旁人,压着声音道,“大小姐做的很隐蔽,把人送出去在城外绕了一圈,又将钟大和春云从侧门带了进来,春云这会儿关在大榆树那边的倒座里,钟大则在外院小厨房的柴房里云舞倾城。”
  “咦……”刘氏忍不住惊讶,“大丫头怎么想到这些的?”
  王妈妈也觉得奇怪,摇着头道:“会不会她身边的人出的主意?”一顿又道,“钟大那边要不要去叮嘱一番,她屋里的和两个儿子可还都在外面。”
  “先不着急,大丫头的性子不会用强,即不会用强依钟大的性子她什么也问不出来,至于春云,那丫头也不知道什么,不用担心。”二太太神色恢复如初,“一会儿等她来了我问问她。”
  大小姐素来信任二太太,只要问大小姐定然知无不言,王妈妈笑着点头:“是。”听到外头有人说话声,“说曹操,曹操到!”迎了出去。
  随即薛思琴笑着跨进了暖阁里,见着刘氏正笑盈盈的坐在炕上,她上去行礼,“让二婶久等了。”
  刘氏朝她招了招手,指着对面的位子让她坐:“时间还早的很,你吃早饭了没有?”薛思琴将手炉递给问兰,又脱了披风,“早上用了一些,不过这会儿又有点饿了,二婶这里可有什么点心?”
  “有!”刘氏笑指着身边的丫头秋翠,“去将给三小姐炖的燕窝端来给大小姐。”秋翠应是而去,薛思琴忙摆着手道,“我吃两块点心就成,三妹妹身子不好,我怎么能夺了她的吃食。”
  “再炖就是,你吃她吃有什么分别。”刘氏满脸宠爱,“瞧你满面的倦容,可是有什么心事,和二婶说,二婶虽没本事可总归活了一把年纪,耐不住见得多。”
  “没有。”薛思琴很自然的应道,“就是昨晚没有睡好。”并没有和以往一样顺着二太太的话往下说。
  二太太端茶的手一顿,掩饰不住的不住的惊讶,过了片刻她索性直接问薛思琴:“昨儿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你父亲回来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我听说钟大被你父亲罚出去了?大老爷颇看重钟大。”
  “嗯。”薛思琴望着二太太,“二婶!”她语气犹豫,想到二太太做事果断,对她们姐妹也好,她心里一横便打算将事情告诉二太太,向她讨个主意,总比一个人琢磨着好,更何况这件事可大可小,有个长辈做主她底气也多一些。
  二太太见薛思琴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便已了然,她眉梢微挑眼底露出笑意来,等着薛思琴开口。
  薛思琴斟酌了一番说辞,正要开口之际,忽然心头就浮现出幼清与她说的话,“……这件事还是先瞒着长辈比较好,二太太那边也别说。”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说话就自动打了个转又收了回去,话锋一转就道,“是那钟大不分尊卑,倚老卖老,打发出去也省事。”
  二太太脸上就止不住的露出惊讶来。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薛思琴有些心虚的端了茶盅低头喝着茶。
  王妈妈适时的在门口张了一下,道,“太太,大小姐,外头人已经到了。”二太太收了心思吩咐王妈妈让人进来,她自己翻了本花名册,正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丫头婆子的行礼声,不等二太太露出惊愕的表情,薛思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高兴的站了起来,“是我娘过来了。”飞快的迎了出去。
  方氏对这些事从来是不上心的,怎么突然又过来了,刘氏心里的疑问越积越多,觉得这母女两今儿太奇怪两代王妃。
  青岚苑中,绿珠轻声细语的和幼清道:“春云被大小姐关在东侧院的倒座里,有三个婆子轮流看守着,那边寻常没有人去,大小姐做的很隐蔽。”说着一顿又道,“大太太那边还不知道。”
  幼清在看采芩在外头买来的国朝名士录,上头将当今朝中三公九卿细细介绍了一遍,写的非常风趣幽默,她放了书道:“让全婆子这两天继续盯着,若是看到了胡泉,让她回来禀我。”
  “是!”绿珠嘴上应是,可心里却好奇这件事和胡泉有什么关系,却又不敢多问,只道,“小姐放两颗金锞子,就是为了让大小姐找到吗?”
  幼清点了点头,那金锞子是她刚来府里时武威侯刘夫人给她的见面礼。
  “那些衣服呢?”绿珠指了指墙角放的从春云房里拿出来的包袱,里面是一双鞋子两双袜子,看样子不太像钟大和春云几个兄弟的。
  “先放在这里。”幼清放了书叮嘱她,“到时候就有用了。”
  绿珠应是,越发觉得自家小姐厉害,嘻嘻笑着道:“小姐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厉害,也教教奴婢吧。”
  “慢慢学着。”幼清点了绿珠的额头,笑道,“还不去叮嘱全婆子。”
  绿珠诶了一声出了门去。
  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一些,不过几个时辰全婆子就兴冲冲的回来道:“小姐,奴婢亲眼看见胡泉进了那个院子,虽没有见着春云,却隔着门和里头说了半天的话。”又道,“只是奴婢不敢走近,所以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
  幼清并不关心这些,让绿珠赏了全婆子一百个钱,全婆子高高兴兴的出了门,幼清交代绿珠:“把那包东西拿去给胡泉,旁的不要多说。”
  “是。”绿珠心里头虽不明白,但问也不问,只觉得自家小姐做的事自有道理,高兴的拎着东西出去,正好在院门口看到了周文茵,她惊讶之余蹲身行礼,周文茵笑容温和,道,“你们小姐在吗?”视线在绿珠手中的包袱上一转。
  绿珠下意识的将东西朝身后收了收,回道:“在房里,奴婢去给您通禀。”话落,身后的门帘子一动,幼清已经笑盈盈的走了出来,笑着行了礼,“周姐姐。”又吩咐绿珠,“这里有采芩就成,你去做事。”
  绿珠一溜烟的跑了。
  周文茵视线却落在幼清身上,穿着件家常银红的半旧两色褙子,发顶不过别了一只朱钗,眉未施黛唇未点脂,眉眼间有些懒惫之态……
  可依旧难掩艳丽!
  同样都有旧疾,三表妹薛思画行三步便要喘上两声,薛思琪常背后喊她病西施,可方幼清这两次见着她,却全然不觉得她哪里有什么不便,如此立在帘子似的雪幕中,像是枝头绽开的海棠花,浓墨重彩的渲染着画面。
  周文茵心里忍不住惊艳,面上已是笑的亲切:“方妹妹。”
  幼清笑道:“这么冷的天,您有什么事只管派个丫头来说一声,怎么亲自过来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生,这还是周文茵第一次来她的青岚苑。
  020 走动
  薛霭今秋中的举人,薛镇扬和他的恩师赵舟筠皆让他明年下场大考,薛霭亦是刻苦攻读准备充分,可就在上场前他突然被人从外面抬了回来,也不知什么病却昏迷不醒,宫中的太医和外间的郎中不知请了多少,可皆是素手无策武道进化系统。
  情急之下周文茵写了信去广东,还是周礼命人将当时正在广东行医的封神医送回京城。
  可一来一去依旧耽误了两个月,薛霭靠人参吊着一条命,等封神医到时已然是迟了,薛霭吃了药虽病好了,却落了右臂颤抖的后遗症,握着笔莫说写字,便是那一杆的墨水都会洒了一身。
  薛霭因此耽误了春闱,直到景隆三十六年他病情稳定,才中了二甲一百零二名,外放至扬州宝应做了县令,但因有外疾只怕官途也不会顺坦。
  那一场病几乎改变了薛霭一生的轨迹,也因为此事她和周文茵的婚事也耽搁了下来,她甚至听说刘氏想将周文茵说给二表哥薛明,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未成功,到景隆三十三年的中秋节前,周家不声不响将周文茵接走了。
  回去后倒也没有忙着说亲,可能是薛梅舍不得将女儿留在任上,这样一直拖到周文茵十七岁,再也耽误不得,才匆匆说了镇守广东的粤安侯次子,等两家三媒六娉定好日子,粤安侯公子却在一次游玩中被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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