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第147章:最坏的结果
钱若水横了他一眼,“来者是客,又是远道而来,王爷的待客之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是本王的地盘,本王想让谁来就让谁来,想让谁走就让谁走。”杜恪辰开始耍横,“王赞,把人给本王带过来。”
王赞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到杜恪辰叫他,忍不住先看了钱若水一眼,脚步不敢移开,让杜恪辰气得吹胡子瞪眼,“敢不听本王的,月俸减半。”
这整个就是一要不到糖吃的小鬼头。
钱若水立刻扔出一锭银子,“别听他的,你月俸多少,我给双倍。”
俗话说得好,给钱的是大爷,何况还是一位财大气粗的大爷。
王赞无奈地看着他家王爷,“王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在杜恪辰和钱若水之间,王赞还是会选的。他自然不能选王爷,因为王爷不可能会赢,他就算再生气,也不敢拿钱若水怎么样。若是他今天听了杜恪辰的,来日他俩和好如初,钱若水跟他算起旧帐,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者。”钱若水给他换了一个说法,挑衅地看着杜恪辰,“其实你把他赶出去,我也是没有意见的。他要是走了,我就跟他一起走。”
“你……”杜恪辰所有的气突然都没了,他突然有点明白王赞的选择,他不就是看准了他拿钱若水没有办法,“那本王也要在这里住。”
“你想住哪是你的自由,你是王爷,这是你的封地,你的牧场,你想横着走,我都没有意见。”
“本王又不是螃蟹,为何要横着走?”
“螃蟹也没有你横啊”
杜恪辰磨牙,“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讲道理?”
“你要是讲道理的话,我怎么会在这里养马放牧。”
钱若水堵得他无话,讪讪地垂了头,一阵冷风袭来,他趁机拉着她冰冷的小手,“进屋吧,外面冷。”
“我又不冷,你冷你进去吧。”钱若水穿着他的大氅,大摇大摆地下了台阶,骑上他的马朝另一排的木屋奔去,留给他挺翘的马屁一个,绝尘而去。
没了大氅,也没有座骑的杜恪辰站在廊下冷得直打哆嗦,他总算明白什么叫做自食恶果,可他没有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让她离开厉王府,远离那些肮脏的是非,而她自身是否纯粹已经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他现在只想知道,钱若水对他的心是否如当初在土门关时一样,抱着与他一生相守的决心,不忘不负。他需要一个肯定,一个可以让他放下顾忌的肯定。
江山还是美人,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他放弃的理由。
“王爷,您不进去吗?”王赞忍不住提醒他。
他闷声回道:“你见过那人?叫什么名字?”
王赞摇头,“只听他们叫他简公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姓简?
“京城有姓简的世家?”杜恪辰十三岁就离京,认识的世家只有和他打过架的,和管易抢过女人的,其他那些恪守世家礼仪的世家子弟,他一概不认识。
王赞就更不知道了,“可以问问管先生。”
杜恪辰这才想起管易去了春风阁后一直没有回来,“差人去找他,找到之后让他到牧场来。”
日薄西山时,夕阳染红了天际,辽阔的牧场尽头似与天相接,积雪覆盖的草地也被染成了红色,暖洋洋的色调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钱若水摆了一桌全羊宴招待简飒一行,以尽地主之谊,而留给杜恪辰的只有一碗还算是热的羊汤和三个窝头。杜恪辰都傻眼了,冲出来一看,王赞的手里拿着一根烤好的羊腿,油光面鉴,还滋滋地冒着热气,那香味真是叫人垂涎三尺。再看看侍卫们的大锅饭,牛肉炖红萝卜,那鲜嫩的色泽,可以配下三大碗饭,偏偏给他三个窝窝头,还是冷的。
他不服这明明是他的牧场为何他吃的最差
“王爷,你要跟侍卫们一起吃吗?”王赞小心翼翼地问他,虽然说杜恪辰在军营也是和将士们同吃同住,可钱若水给每个人都准备了饭菜,他自己的饭不吃却和士兵们抢食,传出去了多丢人啊。
杜恪辰咬牙,“可本王那……”
王赞只好安慰他:“王爷您吃得不是最差的。”
“还有谁?”
他指了指马厩,“它们都吃草呢”
杜恪辰手捶胸口,那叫一个郁闷难平。不行,他得去会会那个姓简的。
等他饿着肚子穿过牧场走到另一排的木屋时,又是酒过三巡,客人们都打着饱嗝正在聊天。上首座处,钱若水和一青衣男子谈笑风声,看得出她也喝了不少,两颊泛红,双目柔和,没有了和他剑拔弩张时的冷冽凌厉,如同一幅静默的仕女图,叫人移不开双目。
杜恪辰进来时,屋内立刻鸦雀无声,把目光一致投到他身上,倏地起身跪地行礼,“参见厉王殿下。”
“你们认识本王?”他惊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可他一个都不认识。
跟着简飒来的这些人都是御史台和大理寺的官员,对上行礼已成了他们反射性的动作。当杜恪辰突然进来的时候,他们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行跪拜之礼。
简飒也赶紧下座跪了下去,“不知是厉王殿下驾到,微臣失仪。”
朝中的官员杜恪辰没几个认识的,姑且不说他离京日久,就算他早年也没有特地了解过,横竖有管易在,他随口一问就能知道。可没了管易,他还真是觉得甚是不顺。
“都起来吧。”他首先能肯定的是,这位简公子也是朝臣,“这位是简公子吧?不知在京任何要职?”
“臣是大理寺少卿。”简飒抬出自己的新官职,而忽略掉他曾是中书舍人的事实,“这几位都是臣的知交好友。年节休沐,结伴出来游玩,蒙殿下不弃,收留我等,还未向王爷见礼,望王爷恕罪。”
杜恪辰抬眸,微眯了眸子,隐隐含怒,“收留你们的是本王的侧妃,而不是本王。本王也没想让你们留下,这都是侧妃的意思。既然都是京里来的,那就暂且留下来,本王少陪了。”
话音刚落,他断然拂袖而去。
钱若水只管看着简飒与杜恪辰周旋,渐渐敛了笑,一句话也不多说。
“王爷似乎动怒了。”杜恪辰来去匆匆,颇让人摸不着头脑,简飒也是满腹疑虑,“你不去看看吗?”
钱若水耸了耸肩,托着腮继续喝酒,“有什么可看的,他愿意来便来,愿意走便走。”
“可他毕竟是王爷。”简飒苦劝。
她轻笑,“你怕了?”
“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怕他迁怒于你,害你又受苦。”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死,来凉州前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钱若水扔了酒杯,抱着两坛酒,把其中一坛递给他,“走,我们到外面去喝,和小时候一样。”
简飒自然地接过,眸光微动,“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钱若水点头,走出木屋却看到站在屋前的杜恪辰,一袭单薄的棉袍**风中,颇有几分遗世而**的萧瑟之感。她走过去,“还有其他事吗?”
“大理寺的少卿,他是来接你回去的吧”杜恪辰不是在问她,而是在陈述一个他确定的事实。
钱若水并不否认,“倘若我要走,你会放我离开吗?”
杜恪辰负手迎风,没有回头,“我若是不放,你还是会走吗?”
“那倒是不会。”钱若水向来坦率,“因为我怕死,也不想死。我还有大把的美好时光可以挥霍,不介意多留几年,等到你倦了乏了,愿意让我自由离去的时候,请告诉我一声。”
“倘若我一直不放呢?”
“那也没关系。”钱若水把大氅披回他身上,“因为你比我老,你总会比我先死的,等你死了,我就能离开了。”
“你……”杜恪辰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该庆幸她会陪他一起老,还是为她咒他先死而生气,他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种无力感遍布全身。他很想冲着她发火,告诉她把她赶出府是为了保护她,他心里有千万个不舍,也比不上看着她被陷害身陷囹圄的无奈与自责。两军阵前,他指挥若定,千军万马之间,他来去自如,唯独对她有着太多无法诉说的苦楚。
“不过你说过,你会活得比我久,这样才能一直保护我。只是这样的话,说过也就忘了。这世间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的诺言。”钱若水轻叹一声,“我爹最爱的人是我娘,我娘为了他死于难产,可他还是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姨娘,只为了钱家的子嗣。男人永远都有自己的借口去推翻曾经的承诺,我早已习惯了,王爷也不需介怀。听说王爷已经上疏朝堂,要废黜我这个侧妃,想必过了这个年,皇上就会新赐更多的女子为王爷开枝散叶。到时候,那些更年轻更美貌的女子也会像我一样,受王爷的宠爱,有些可能会生下子嗣。那么,我恳请王爷,放我离开。”
“佛儿,我找到了。”简飒突然冒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大包的东西,“我特地从京城给你带的烟火,还记得我们每年都会一起……呃,王爷也在呢”
杜恪辰终于回眸,眸中不见光芒。
。。。
☆、第148章:本王皮实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简飒边走边回头,杜恪辰还站在原地,身形落寞,“我怎么觉得王爷还是喜欢你的。”
钱若水不以为然地喝着酒,脚步虚浮,“怎么可能他讨厌我都来不及呢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宠我上天,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为了显示他的心胸宽广,对待仇人如同亲人一般。”
“佛儿,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简飒找了一处空地,用衣袖擦去石头上的积雪,“你坐,我去把烟花摆好,喝完这坛你不许再喝了。”
钱若水老实地点头,明媚的笑容如月般皎洁无杂,可就在简飒转身的瞬间,她的脸陡然垮了下来,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风雨欲来。
她看着简飒把烟花一字排开,那微弯的腰,那拂地的袍,那疾驰的脚步,都曾是那般熟悉而温暖。可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觉得简飒变了,变得……变得好像另一个人。
简飒既为中书舍人,若非今上的心腹,怎么突然转任大理寺少卿。若他与今上交心,便会知晓她的身份。可他只字不提,只说是访友,言谈之中也不涉朝政。可从方才的情形来看,与他同行的一干人等都是朝中重臣。
为何这么说呢?
见过杜恪辰的人并不多,他在京中会出席的场合,大部分只允许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出席,而他也甚少主动与人交好。能在见到他的一瞬间立刻认出,并行跪拜大礼,如此礼数周全,俨然浸透骨血之人,不是位高权重也是饱学之士。
钱若水先前没有注意,以为就是简家的随从。看来,她还是掉以轻心了。
如果说简飒是今上的人,他的到来必有所图,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全力周旋。但她更在意的却是杜恪辰,他似乎全然不认识简飒,也不在意他大理寺少卿的头衔。
“佛儿,快看。”简飒在远处招手,“我要点了。”
钱若水起身与他挥手,看着他向她跑来,一路点燃早已摆成一排的烟花桶。烟火次第燃烧,直冲云霄。浓烈到极致的盛放,总是让目光情不自禁地被吸引。虽然早已知道盛放到极致终归要回复平静,却还是想要拥有盛放时有璀璨与夺目,就算只是刹那芳华,也会化为永恒的美好。
以往每一年的除夕,简飒都会爬过尚书府高高的院墙,陪着她放完所有的烟花。有时候,她会故意买了很多,怎么放都放不完,简飒也会不厌其烦地陪着她,就算累到上下眼皮直打架都还是强撑着。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钱若水感觉眼眶一热,似乎的泪水正在脱离她的掌控。
“怎么了?”简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你怎么哭了?”
她用手背拭去泪水,“烟大,迷了眼睛。”
简飒也不点破,夺过她喝空的酒坛,“你的酒量变差了,以前你可是千杯不醉。”
“谁说我醉了。”钱若水伸手去抢,脚下被石头拌住,整个人往前倒去。
简飒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捏着火信,只能用身体去挡,才不置于让她摔得头破血流。
钱若水已然醉了,脑袋顺势搁在他的肩头。
他身上有熟悉的墨香,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京城荣兴堂的松墨,加了她最爱的瑞脑香。
“子初,我想家了。”她说,“我想爹了,我想姨娘们的吵闹了。这里太安静,如同一座孤坟。我甚至可以预见,我将在这了却余生。”
“佛儿,你喝多了。”简飒用肩膀顶着她转了个身,俯身背起她,“每次都说自己没醉,可每次都要喝醉。”
“我知道你会背我回家的。”钱若水阖上眼睛,趴在他的肩膀上安逸地睡着。
远处的木屋灯火通明,王赞立在屋前,甲胄周全,曳地的红色披风被风吹起,衬得他高大威猛,如同浴血修罗。
他微微叹气,无奈地上前,“简大人请止步,侧妃交给末将就可以了。”
“可是她喝醉了。”简飒反倒是把酒坛和引信递给他,“我把她送进去就走。”
王赞寸步不让,他可是得了杜恪辰的命令,专门穿上一身甲胄站在光亮处显示镇西军的军威,目的就是为了让简飒知难而退。
他挥手,夏菊和银翘从里面出来,左右架住钱若水,简飒不得不蹲下松开钱若水。
“夜深了,简大人请回去休息吧。”王赞下了逐客令,自然也是杜恪辰安排的。
“我能见见王爷吗?”
王赞只好说:“王爷已经回城了。”
“哦?这么快,我以为王爷在里面。”简飒目光如炬,自然没有放过映在窗棂上那道挺拔的身影,“那我就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见王爷。”
王赞微微俯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只希望简飒快些离开,他好除去这身笨重的甲胄,去别的地方看看。
简飒回了另一侧的木屋,随行的人员全都在等他,一个个目光清明,哪里还有半点酒后微醺的迷离。
简飒负手于后,目光微厉,“你们见了厉王就像老鼠见了猫,一个个不打自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朝中大臣。”
“这还不是因为厉王战神之名令我等望而生畏,不自觉地就脚下一软。”说话的是御史台的监察御史,专司西北诸州的暗行,名唤沈和。他在西北州府多年,因为厉王的到来而使西北政治清明,官员廉洁,百姓富庶喜乐,他早已对厉王景仰莫名,只是出于暗行的身份,不能与他论交,一直按捺至今。今日有机会得到厉王真颜,深藏于久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自然而然地跪地叩拜。但他也深知皇帝与厉王间的矛盾,在西北多年传回京城的不是各州官员的政绩,而是他们与厉王的交往。
“方才正是酒酣时,一时忘了,见沈大人跪下参拜,也就……”大理寺主簿杨玖也意识到出了差错,一行全都是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却在见到杜恪辰时吓得腿软,未免有失仪态。说到底他们是来办案的,还未及言明身份,行暗察之实,却险些露了马脚。
其他官员也都附和:“对啊对啊,都是这马尿惹的祸。”
“其实简大人也不必如此惊慌,厉王殿下向来对朝政不关心,各部的官员也都不认识。他常年在外征战,就算回京休整,也懒得周旋于世家之间。”沈和可以说是对杜恪辰最了解的人,他到凉州五周,沈和就监视了他五年。
简飒却不这么认为,“今时不同往日,他到凉州是情非得己,你怎么知道他这五年的心态和以前一样,同样对朝中大事漠不关心。他若真让人如此放心,皇上又怎么派你我前来。”
“今日都各自保持警觉,只说是游山玩水。圣旨要年后开朝才会颁下,到凉州也要半个月左右,还有十日的时间可以暗中查明真相。各位大人先休息吧,条件简陋,不比京中,委屈各位了。”
众位朝臣也都累了,不再多废话,况且做错事的是他们,多说自然无益,不如早早散了去。
唯有沈和去而返还,沉声道:“简大人到牧场来是因为与钱氏有故旧,想要查明真相。而我等显然帮不上什么忙,请容我等先行离开。既是游山玩水,便要有游览山水的样子,而不是长留于此。”
简飒觉得甚是有理,“那好吧,你们分头行事。半个月后,在凉州城会合。”
牧场渐渐归于平静,夜已深,灯已熄,钱若水却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环绕四周,惊觉有人正在朝她走近。
她翻身把匕首握在手中,屏住呼吸。
那人把手伸向她的被角,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他的手腕,曲膝横扫,狠狠地踹上他的胸口。只听他闷哼一声,轻咳了起来。
“王爷?”她忙松了手,“怎么是你?”
她下地点了灯,发现他坐在地上踹着粗气,脸色有些苍白。她下脚向来不重,只求击中敌人,且她没有穿脚,力道更是减了二分。可他这样子,却像是被揍得很惨的样子。
“这是苦肉计吗?”她问,却没有去扶他。
杜恪辰的脸色更差了,眉心紧蹙,以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本王只是看你醉了,进来看看而已。”
“我没醉。”其实她只是酒醒了而已,晚上没有喝很多。
“没醉还让人背回来”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以前你们如何亲密本王不管,但你现在是本王的人,就该知道轻重。”
“最重的不过就是杀人,我连人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钱若水收了刀藏于枕头下,拥被坐到榻沿,“王爷若是想发落我,随时都可以,不用找借口,横竖我被陷害习惯了,再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以命相抵。”
杜恪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声音闷闷地,“本王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钱若水抬起头,微微一笑,“你暂时别来牧场了。”
他眼皮微动,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推门出去。难得的星光遍地,新月如钩。
王赞迎上前,问道:“又被打了?就算也铁人也经不起每天一打,还是被一个醉鬼没轻没重地打。要不我把那一马车的酒都砸了?”
他摇头,“本王皮实,无碍。”
。。。
☆、第149章:我是细作
隔日用过早食,除了简飒和他的书僮,其余八人均向钱若水辞行,让她颇为惊诧:“为何都要走了?牧场条件艰苦,几位大人肯定是过不惯的,都怪我疏忽了。之前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