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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听画壁-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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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壁哂笑:“我倒希望哪个有本事,早早儿把他弄走了才好,也省得我闹心。”
  崔家的一惊,张望了下门口:“我的好奶奶,可千万别再说这些话,让爷听着了又该发火。”也不知这位什么心思,哪有人把男人往外头推的。
  画壁只觉得私处肿痛的厉害,水里头泡着越发难忍,里头一股股往外头淌着刚才楚瑾瑜弄进去的脏东西,尽管很想离开,却又只能忍着,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楚瑾瑜派来的,与其说伺候不如说监视,只怕她想要一碗避孕的绝无可能,只好用这法子多少能起些作用。
一边身上不适,一边听崔家的又提及男人,这会儿她心里连吃他肉的心思都有,冷笑了声道:“最好他发火,永远不要搭理我才好。”

  如今只有等他厌弃了自己,才有可能摆脱了这个男人,想她原本可以有的美好生活就是因为他变得如此不堪,她又岂能平心静气下来。

  崔家的听得心惊肉跳,只当这位服软了,没想到压根不是,就这摸样,日后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来。

  却听外头声响,楚瑾瑜又回转来,隔着外头道:“奶奶还没净了身?早些出来,水凉了仔细冻着。”


112章
  二人皆是一惊,崔家的忙上前用大细布裹了画壁扶着她出来,替她擦干净身子,服侍她穿好贴身的里衣。

  楚瑾瑜早把她来时的一应破布都给扔了去,将早已经准备下来的三綾布里衣并一应衣服首饰,原本画壁并不欲光着身子让人服侍穿衣,可惜这会儿她连抬个手臂都无力气,也就只好配合着把衣衫穿了,外头罩了一件葡萄青底家常潞绸对襟袄儿,玉兰花镶边的门襟,湖绿色四季团花喜相逢织金的裙子,一头秀发湿漉漉披着,转过屏风来。

  外头楚瑾瑜也已经沐浴过换了一身家常袍子紫团花领曳撒,腰带未系,散着胸膛,露出精干一对琵琶骨,同样散着一头乌发,颇几分博浪,眼见得画壁过来,眸色幽幽闪着光儿,一把搂过了人欢喜道:“我的肉儿这身打扮才衬呢。平日倒把通一身好皮肉给埋淘了。”不亏他特意从上贡到京城贵人里的缎子面里特特挑出来的花色让人做了的,只怕也只有画壁一身娇皮嫩肉的白,能把这雪缎青中带紫的衣衫衬出嫩生生的晃了眼的白来。

  画壁看他又要亲过来,也不顾及屋子里还有旁人,道:“爷,这身衣裳还是艳了些,奴还在孝期里头,怕不好。”

  楚瑾瑜揽着她坐下来,道:“爷看这身挺素淡的,没什么不妥,你放心,知道大舅哥还没过百日,让人备的衣裳都是素淡的,不会招人闲话的。”

  一边吩咐崔家的上桌布菜,崔家的早早儿就备着了,不大一会儿功夫,一瓯子炖得稀烂的投了松仁栗子梅桂红枣的白糖粥儿,一碗淋了麻油香喷喷的十香瓜茄,一碗馄饨鸡子,一碗奶罐酥酪伴乳鸽,一应粗糙的巴子肉雪柳银芽都撤了去,只怕两个主子饿的狠了,吃了闹肚儿疼。

  楚瑾瑜拉着画壁在炕上肩并着肩股叠着股,亲手替她舀了碗粥:“这是崔妈妈的拿手手艺,你先吃着,本想着同你一起尝尝京城瓜棚里新鲜下的果蔬,可惜这当口胡太医不让,且先吃这些垫垫肚子,明儿个再吃新鲜的。”

  画壁也实在饿了,没工夫矫情,接过来三吞两咽的吃了个干净,一旁楚瑾瑜看她吃得香甜,倒是十分欢喜,把乳鸽子肉夹了块放她碗里:“别只顾吃那粥儿,鸽子肉最补,也吃一些,听宫里头贵人最喜欢这道菜的。”

  画壁对这古怪膻味甜腻的肉食实在无法接受,只摇头:“吃不下了。”

楚瑾瑜也不勉强,就着饭菜也用了一碗粥下去,才让人把席面撤了,小厮同崔家的端了银盆上来伺候二人洗漱抹嘴,这才又各自端了一碗汤药上来:“两位主子,太医吩咐过吃了饭过一炷香用药,这药已经热了两三回了。”

  楚瑾瑜倒是不在意,端起其中一只青花瓷碗来几口就吞了下去,画壁却对着那碗十分犹豫,她穿过来唯一不怎么能接受的就是这药效慢吞吞的中草药,苦得要死,却又药效不快。

  “给一碗姜汤就好,这药不吃了。”画壁推开道。

  一旁的楚瑾瑜看着画壁一脸嫌弃皱巴巴的小脸便十分得趣:“怎的同小孩子般厌憎吃药,乖,吃了药病好的利索,回头落了病根不好。”

  画壁摇头:“不过是些风寒,苦巴巴的不吃了,回头就好。”

  楚瑾瑜哈哈一笑,大手罩着药碗抓过来,把人就揽在大腿上坐定了:“道你是个倔强性子,敢跟爷顶,却原来怕这药汤,你若不吃药也成,这烧一时半会退不得,回头爷有个旁的法子治它如何?”

  画壁看他不正经的样子就知道没好话,不接茬要走,楚瑾瑜哪里肯放过她,手臂箍得用力,在她耳朵边戏谑:“老人说出些汗便好,回头爷再跟你到床上头去鏖战个一回两回如何?”

  画壁听他不着调的浪语羞红脸颊,狠狠瞪了眼过去,抓过药碗咕咚几声就吞了个干净,小鼻子小脸却被苦的皱成了一团,把个楚瑾瑜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看着的崔家的瞠目结舌,多久没见着主子这般毫无心机的笑脸儿了,生意场上养就了一副笑里藏刀的假脸儿,便是在屋子里也少有真心实意的笑过,却不想跟这妇人面前能如此开怀。

  再看妇人,气呼呼眼里头藏着讥讽,分明没多在意,一个有心,一个无意,这可真真是一场冤孽!

  待收拾下去,这么一番折腾天色也不早,楚瑾瑜也不去旁处歇息,只歪缠着在这一处给画壁安排的院落里头就寝,画壁只怕他晚上又不管不顾缠上来,不过也是她多虑,究竟楚瑾瑜并不是胡天胡地不知节制的,况且他正稀罕着画壁,知道这会儿她身子是再承受不了,自己也真没那精力,只是常日并不喜欢这般纠缠一个女子,偏到画壁这,跟要不够似的,便是不做,只要搂着人在怀里,也是好的,便到帐子里只动了会手脚,搂着她温软的身子很快会周公去了。

  倒是画壁十分不习惯同一个陌生男子睡在一处,要不是如今受了教训,晓得忍字头上一把刀,方才同楚瑾瑜睡在一处,盯着张十分耐看的好脸皮,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穿越一回,莫名其妙就成了往日人人喊打的小三,这都什么倒霉事。

  要是手头有把刀,她也许能捅下去,可惜人被抱着连动都难,莫说以她对男人了解,只怕梦里头这人也不好惹,杀人的心有胆子却无,何况她还指望这人放展元风一条命。

  如今只一个法子,同他虚与委蛇着,等日后得了消息,展元风没事了,她再想法子谋旁的出路。

  她可不信这么一个男人能在她身上留恋多少日子,这府里头庭院深深也不知养了他多少女人,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待他哪日开始松懈了,她要好好寻个法子从这里头走出去,当初若不是贪恋平凡日子也不会陷入胡桃儿的圈套,更不会被这个男人圈禁了,如今她也算是学会了些糊口的本事,不怕走出去养活不了自己一张口。

  打定了主意身子到底累了,昏沉沉才勉强入睡过去。

  次日日头高升了,屋里头也没个动静,打外头进来的顺一看着廊下守了一夜的崔家的,悄悄儿问:“还没起呢?”

  崔家的摇头:“昨儿个闹一晚,睡得迟,这会儿也不敢进去叫人,你打哪来?手里头什么物事?”

  顺一扬了扬手里拜匣:“大早上周爷就差人送来了的,说二月二龙抬头,在逸仙阁摆酒呢,这都不早了,爷再不准备可要晚了。”

  正说着,里头动静响:“谁外头侍候?”

  崔家的忙应了声,让顺一在外头候着,自己转进了屋子去,见楚瑾瑜正撩开帐子起身,忙上去帮衬,楚瑾瑜嘘了声:“莫吵着奶奶。”

  轻手轻脚趿了睡鞋下床来,崔家的小心服侍着替他披挂上袍子,低声道:“顺哥儿在外头拿了周爷的帖来呢,爷今日的衣衫奴婢都已经熨烫好了,在外间挂着。”

  楚瑾瑜点头,走到外间来,由着崔家的服侍自己穿戴,一边道:“回头奶奶醒了,你陪她说说话,免得她一个人不自在,休同她说爷去了哪,只说晚间再来陪她,若是闷了,去院子里走动走动,要是乐意,也可去前头转转,只不好离身,莫让人冲撞了。”

  崔家的点头,知道他宠,不知他如今真把里头那个宠上天了,这还巴巴让她带话,只怕她不知道,这般要紧吩咐,也是怕前头那些个女人们冲撞了,还没有哪个奶奶值当他这么费心思着想的。

  也不知这造化是好是坏,又听那位吩咐:“你一个人只怕忙不过来,回头让人牙子外头卖两个小的来侍候奶奶。你去挑,要干净懂事的。”

  崔家的咧咧嘴,这怕是又担心府里头旁的侍候的不用心,一一点头答应了,将一应香囊荷包玉坠子在腰际系了,给他梳了头,带上网巾,外覆软巾垂带,紫色团花领金莲寳相花纹曳撒,粉底皂靴,手里洒金十二骨扇,上了外头高头大马,直往逸仙阁而来。

  目送着楚瑾瑜出了门,崔家的便又回转来进屋子去瞧,却见不知何时画壁已经醒了来坐起身,忙过去侍候:“哎,奶奶这是多早晚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会子。还早呢。”

  画壁看了看身旁,崔家的忙道:“爷一早去前头巡店了,留了话晚晌就回。”楚瑾瑜吩咐过不好透露他去处,只怕这位听了不快,虽说依着他脾气用不着跟谁解释,偏对画壁,楚瑾瑜患得患失,倒比平日多了份谨慎。



画壁瞧她一眼,她早习惯了侍候胡桃儿向来起得早,外头有了动静她便已经醒了,只不乐意同男人一早上就对上,混做未醒,楚瑾瑜大早上去被人叫去吃花酒也听了一耳朵,再三觉得此人同他周围厮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崔家的替他掩饰,她也不戳破,只心里头鄙夷。

  掀开衣被就要下来。

  崔家的看她要下床,忙蹲下身替她穿上脚踏上的绣花软鞋,又忙碌着端了水进来,侍候画壁洗漱,画壁并不习惯让人服侍,却又对这屋子里一应用物不熟悉,只由着崔家的上下忙碌,等崔家的要给她勻面涂抹胭脂,这才道:“不抹这些,擦些香膏子就行。”

  崔家的瞧瞧她一张不用粉也莹白粉嫩的脸蛋,道:“奶奶底子好,不用也罢了,只这些个玫瑰膏子鹅蛋粉都是南边苏州脂砚堂的,京城里的贵人都爱用的很,出去也体面,配着这身缎子裙袄也好看呢。”随口又加了句:“这些可都是爷忒忒让人京城里问内监贿了银子留下来的,外头买不着呢。府里可就奶奶您是头一份能用的。”

  画壁皱了皱眉,也不知这些在一个个青白玉瓷小盒子中盛放的红红白白的玩意里头加了什么,外头包装的物件倒是十分精美,味道却香浓的厉害,再听崔家的说是楚瑾瑜弄来的,心生厌恶,遂摇头:“我不爱抹这些玩意,拿开去。”

  崔家的瞧她脸色不佳,心道这奶奶脾气古怪,哪个女人不爱抹香擦粉的,这些个上贡的此地便是有银子也未必买得到,要不是爷有那门路,才得了这么二十两银子一盒子的物件,通这么几样东西就花了百十两,都给这屋子放着了,平日最得宠的也没得着过,要是让前头几个晓得了还不闹翻天?这位倒是一脸嫌弃。

  到底是小门户出身的,不识货,可如今爷正稀罕,崔家的也不敢驳她话,只把东西收了,挑了些香膏子给她抹了脸,梳了头,连刨花头油都不肯用,折腾了半日,只肯挽了个家常的头,才又问道:“奶奶可要先用些粥?奴婢去给您拿。”

  “爷可有说过我能出门么?”画壁问道。

  崔家的愣了下,小心翼翼打量画壁脸色:“奶奶这是想去哪?”

  画壁道:“妈妈可知道我展大哥究竟在哪,我想去见他一面。”

  崔家的嘴角一抽,这爷前脚走,人后脚就要去见情夫,昨夜里都是白搭的么?

  为难的看着画壁:“奶奶,这……爷没吩咐过,只说让奶奶闷了,可有到前头花园走动走动,开了春院子里花开了不少呢。”

  画壁默然,她也猜到楚瑾瑜怕是不会让她轻易见着展元风,只心里还想试一试,如今听崔家的这话,难免失望,如今她落入这一处牢笼,也不知什么日子才能见着外面的世界,唯一牵挂便是展元风,倒不是她有多少属意展元风,只是只觉得展元风也是倒霉,人好好儿过他的日子,只因为自己把他拉下了水,才会无辜被楚瑾瑜当成眼中钉。



说到底,还是她种下的因,只为了能摆脱困境,自私的想要抓着一个救命稻草,如今既然成不了,她也不能做那卸磨杀驴的事。

  她抬头看跟前婆子:“你们主子昨夜答应过了,你也听着的对不对?他说过会放了人的,他不会骗我吧。”

  崔家的心说这她可真没法子保证,爷的事,也不是她个下人能琢磨的,口中却道:“哎哟我的奶奶,既然爷都说了,您也就放心吧,爷还能骗您不成。”

  画壁心说这可难说,又不是没骗过,站起身道:“既如此,我要去见人有何不可?”

  崔家的为难:“这,奴婢也做不得主啊。”

  画壁一早上跟这婆子周旋穿衣打扮十分不耐,崔家的费尽心思要把她弄得跟个邀宠弄爱的女人一般,罗唣半日只怕她离了楚瑾瑜就活不了,她早不耐烦听,如今正经问事又这般搪塞,遂站起身:“你既做不得主,让人传话给你主子去,就说我要去见人,这总可以了吧。”

  崔家的额头抹汗,十分为难,画壁看她这般摸样,干脆自己站起身来要去推门,崔家的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正着急间外头顺一隔着门帘在廊下道:“奶奶,爷让人传话来,说下午让小的赶车送奶奶去见奶奶想见的人呐。”

  画壁一听,手臂挑开了门口的帘子就走了出去,瞧着屋檐下直挺挺站立着的顺一问道:“他真这么说?”

  顺一被突然走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一抬眼便瞧着一个素净窈窕的身影站在那,乌黑的云鬓边只插了一圈白色茉莉,虽没经什么仪式,卯发式还是换成了妇人头,下头一截粉腻腻的光洁颈项,藕荷色缎子面比甲湖绿色裙,一个人水嫩嫩如同一截鲜嫩的水莲,只把顺一瞧得心里头打了个突,几时这雌儿竟是如此绝色。

  那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直直盯着自己,直仿佛瞧进心里头去,虽已不是个雏,还是脸盘子一红,忙低下头去,忍着噗通乱跳的心慌道:“回奶奶话,爷一早出门前就让小的留了话的,只说奶奶若是要见人,便递话给奶奶,要奶奶休要着急。”

  画壁仔细盯着顺一看了半晌,只把人看得不自在,才道:“那多谢小哥了。”

  顺一忙不迭打千:“不敢不敢,小的只凭奶奶吩咐。”却见画壁已经转回了屋子去。

  倒是崔家的上来瞪了他一眼:“兔崽子,这话真个是爷吩咐的?”

  顺一忙道:“我有这胆子,敢编排爷的话?”

  崔家的一巴掌招呼过来:“贼小油嘴,早怎么不同我说,倒让我在奶奶跟前没法子回话。”

  顺一一摊手:“爷说了要是奶奶不问起,就不必回了,若是奶奶执意问,才好递话,我这可是按着爷说了的做的,一丝儿都不敢错。”

  崔家的哑然,也不知主子爷这打得又是什么主意。

113章
这会儿楚瑾瑜却正在逸仙阁里头,上午骑了马过来,早有那顶老圆社出来候着,接到人便直往那最上座的厢房里头引,到里头见屋子里早已经麝香玛瑙,鼎炉焚炭,美酒羔羊,妖姬婀娜的。

  瞧着他进屋,一屋子人便都起哄,这里头有平日同楚瑾瑜走的近的兄弟,有在府衙门里的管事衙差,千户巡检,有在街巷里打秋风的闲汉,都仰仗着楚瑾瑜手头银子过活,少不得依他马首是瞻。

  也有那几个出身好的,周提刑便是其中一个,每每众人一处玩耍,同楚瑾瑜最是那走鸡斗马滚浪胭脂的同道中人,只管着州府里刑狱之事,掌人生死,人最惧怕,作奸犯科常有孝敬,也是个肥缺。

  今日楚瑾瑜来见他,自然也有要紧之事,只事还来不及说,便被众人哄闹着先下去几杯酒:“听闻大官人为了金屋藏娇,甚是费了番功夫,如今得偿所愿,昨夜怕是洞房花烛春宵无数,哥哥瞧着,果然是滋养的好一张粉面,我等哪个比得上大官人有这等艳福,当先浮一大白!”

  楚瑾瑜昨夜确是偿了心愿,这会儿正高兴,来者不拒,好说一声,便下去两三杯,这才坐了上座。

  周提刑周通在他身边搂住个逸仙阁的美人,同他笑道:“哥哥如今得了个新人,虽说可喜可贺,如今这里头却有个旧人委实可怜,你顾着家里头生意,也别忘了外头等着你嗷嗷待哺的人才是。”

  楚瑾瑜啐了口:“你个老油嘴,什么话说的,让人笑话!”

  周通嘿嘿一声:“人只做你这一桩买卖,不是嗷嗷待哺是什么?若你真要撇开手了,可要早早儿说,别误了人青春。”

  楚瑾瑜知道他指谁,却也只是淡笑不语,正说着翠帘一响,林红衣从里头走出来,挽着家常一窝丝的杭州攒,只斜斜擦了根碧玉簪,白绫泥金色竖领妆花眉子中间立着三颗金纽扣,月华白的通袖袍儿,外头披着一件水田衣,只腰间垂着一条红娟汗巾,随她走动飘飘荡荡,只做袅娜。

  她出来便吸引了众人目光,偏她目不斜视,只径直走到楚瑾瑜跟前,手里白绢团扇掩着半张脸,眼睑下略微发红,道了万福:“爷来了,多少日不见了。”

  一旁周通哄道:“瞧瞧瞧瞧,这通一屋子人都不待见,只一个人来便眼里心里只这一个,哥哥还不肯说不是你一个人的?”

  楚瑾瑜也不理众人调笑,只淡笑着招呼林红衣坐下身边,却并不如往日般搂着调笑,道:“如何看着憔悴了?”

  林红衣几日不见楚瑾瑜来,心中十分挂念,她一向心高气傲,旁人瞧不太上,只因为有一个楚瑾瑜,妈妈也不敢逼着她接别的生意,只是数日不见人来,难免妈妈要在耳朵边念叨,她也怕长日下去,没了这个依凭,便将梯己拿出来求上了常来的周通。

  周通倒也识趣,在楚瑾瑜跟前少不得好话,只不过楚大官人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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