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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微臣——”容侯想要亲自将女儿送过去。
“容爱卿,那是朕妃子的寝宫,爱卿身上还有伤势,好生回府歇养着,其余一干人等,散去,今夜之事不可泄漏半字。”
容侯开口的动作因为那“容爱卿”三个字生生箍紧在喉,只好将手里的容天音交给了下面的人带回锦元宫。
皇帝所言的这件事不泄漏,说的只怕是容侯中蛊和容天音解蛊的事实。
在座的都不是笨蛋,自然不会出去说三道四,外面传言的,只知是容侯遇刺,皇帝如何为了容侯重伤一事发怒,将太医院诸众都请入宫云云。
“范祀司替朕将神隐者送回居住,”皇帝冷淡之极地看向神策。
神策则是微微弯腰,然后随着范峈离去。
太医院一干人等皆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保住了脑袋。同时也心惊于今夜容天音的作为,显然平常时那些传闻,假像居多啊。
柴公公令人处理了寝宫内的脏乱,恢复原貌,容侯则是被皇帝安排了轿撵送出宫,容侯完全没法拒绝。
夜更静了,今夜的事,仿佛不曾发生过。
容天音知道皇帝不会这么轻易的将自己放过,但是她已经没有再多的顾虑了,当时容侯就要死于非命,难道自己真的可以见死不救?
锦元宫的人都不知道容天音为何会从外面回来,还带了一身伤,想到今夜的刺客,多半是与这位寿王妃有关。
一时间,大家都在疯传,那些刺客是不是容天音招过来的。
容天音的做法变态了些,但容侯的蛊毒确实是解了,而且没有别的副作用。
皇帝等将容侯送离宫后,这才处理起自己的手伤来,一边问柴公公,“那丫头回锦元宫后,找人好好看着。”
柴公公连声应是,当场见到那等触目惊心的解蛊法,柴公公这颗心脏都差点承受不住,对今夜容天音突如其来的表现足以用惊骇四座来表达。
今夜的容天音完全是出呼人意料之外的,那等手法,岂是一般人可解得了的。
柴公公知道,这个寿王妃定是将自己藏得极深的高手。
想到容侯临走前,皇帝对容侯发冷的脸色,显然是容侯瞒了此事,惹得皇帝心中怒火升腾了,这一次,寿王妃是福是祸已经显摆在面上了。
另一方面,容侯根本就是冤枉的,但是他不能说。
尽管皇帝误会了他,可是他不能说连他也被女儿给骗了。
被自己疼爱的女儿骗了这么久,容侯心里边也不好受,可是,想到容天音为了他承受比他百倍的痛苦,心中也平复了一些。
也许女儿这么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想起今夜的一切,容戟整个人疲惫不堪倒在撵上。
*
秦执想过重重的可能性,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皇可以为了容侯做到那一份上。
在夜里向到这样的第一个消息时,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阴霾中。
当听到容天音亲自出手解蛊的过程时,又纠心的同时,心里却也没有意外。
为了容侯,连容天音也做到了如此地步。
对容侯下手,秦执是有些后悔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同时也试探出了容侯在他父皇心目中地位的至关重要。
为了容侯失控的父皇,可一点也想像不出来。
可是,他的父皇确实是为了容侯失控了。
失去手足的痛苦,已经是父皇最底线了吗?
只要伤害了容侯,便是伤害了他的父皇,可同时也是在伤害了容天音。但很多的时候,人总容易陷入两难的境地,难道他就这么放弃了?
知道了父皇的弱点,他该是极力出击的。
可是——
想起宫中人禀报当时的场面,秦执心脏微微一缩,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之后便是一口血吐在地上。
突然的病发让寿王府马上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中,医师连夜起身忙碌。
之后的三天,寿王昏迷在榻间,一刻没再醒来过。
容天音这边,被人暗中盯着,完全把她死守住了,对外面传道的消息,半点不知。
容天音的两手的伤已经被她用药治疗得好,伤口已经开始凝结了,再过十天半月就结疤了。
之后,她就在等皇帝的传招。
容侯被刺杀一事惹得皇帝极为震怒,令沈闲在暗中查访,定要将那些人掀出个底朝天来。
本来这种事不该归沈闲管的,可皇帝的圣旨,他必须去做。
同时也因为这事,佘贵妃被放回了锦元宫,被降为妃,不再是贵妃。
在佘妃回锦元宫这日,容天音被皇帝单独招去。
此时,秦执已昏迷第四个天数……
☆、80。【080】出宫回府。秦执的变化。
这已是皇帝第二次召见容天音了,上次是为杀她,那么这一次呢?
不论是哪个原因,容天音在皇帝的眼里,就是一个障碍,迟早是要清除掉的,只是时间的长与短罢了。
皇帝仍旧高高在上,容天音低首在下行礼蠹。
皇帝深不可测的阴暗冷眸盯视着她,语气却出奇的沉:“容戟将你这个女儿藏得可真彻底,说说,这些都是谁授于你的。髹”
“一个怪物,”容天音微微仰视着皇帝,缓缓地倾吐。
是的,一个怪物,那个前世的自己。
皇帝听到这个回答,明显不满意挑着眉,“容天音,在朕的面前你还想要藏吗?”
他是禇国的主,想要杀她容易,想要调查她更容易,根本就不必如此。但她知道,就算皇帝想要查,也无从查起。
一个借尸还魂的说法,只怕不会有人信,还把你当成疯子。
“父亲其实并不知情,皇上对父亲如此了解,应当知道他不会对您隐瞒这些。”
当时容天音替容侯解蛊时,皇帝是看见容侯那种表情的,是震惊和不可置信,他也和他们一样,都是第一次真正的发现容天音那等高明的手段。
如果不是一个了解毒性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得到那种地步。
容天音并未表现出她对毒性方面的热衷,他们猜测这次容侯中蛊与容天音有关,如若不然,为何她恰巧会解此蛊?
当年就是因为没有人能将这腐尸蛊解除,所以,才会彻底的封死打消。
现在容天音却跳出来,用最残忍的手段将蛊给根除了,试问又有几人能想到做到?
容天音身上,仿若霎时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有很多东西都被她深深的埋藏在背后。
也许正如容天音所说,是一个怪物无意间教会了她做到这种地步。
神隐者的那句话,也并非不无道理的。
容天音怯懦无能也罢了,可她那天表现出来的东西,实在令人心生惧意。
皇帝知道,唯一根除的办法就是彻底的捻死在这里,若让这样的人再成长下去,不是对禇国的隐患。
在皇帝的眼中,容天音看到了密布的杀机。
如果这个时候不打消皇帝的念头,只怕后患无穷,“皇上,当真是一个怪物将这种法子交给了天音,就算是给天音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谎骗您啊。”
皇帝黑眸微眯,慢不经心地道:“当真是这样。”
容天音使劲点头,“当真!皇上,天音有几斤几两重,您还不知道吗?”
“那你说说那怪物为何独独教了你这个?”皇帝的眼神再度变得危险了起来。
容天音觉得自己以后就要装疯卖傻,像今天这样的表现,还是尽量少作为的好,否则再被皇帝捏得死死的,可就不妙了。
“皇上,这个……天音也不知道啊。那怪物非要教这个,可天音确实不知他为何独独教了天音一个人。”
“容天音,你当朕是三岁小孩?”
“不敢,”容天音佯装一惊,咚地一下跪下。
皇帝冰冷的目光投射在容天音伏首的动作上,并未有再开口的意思。
在容天音有些闷闷的忐忑间,大殿内再度响起皇帝威严又冰冷的声音:“佘妃再无精力教导你礼仪,两日后便自行离宫回府吧。”
在容天音纳闷抬头间,皇帝冷冷地摆手,让她即刻滚出去。
就这样?
容天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皇帝就这么容易放过她了?这不符逻辑啊。
心里虽疑惑重重,却没想再多在这里呆下去,连道告退就去了。
等容天音刚走出殿门,皇帝一身冷冽的站起,那只手臂冷冷地一摆,身后的影子就现身了出来,弯腰听候命令。
“出宫后,跟着她,幕后黑手务必要揪出来。”
皇帝阴森森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如寒冰被击裂,溅出丝丝寒气。
“是!”身后影子得令隐退
容天音走出皇帝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浊气,总觉得这一次皇帝这么轻易的放过她,里边有些古怪。
她得好好想一想,往往太容易的东西,越是值得深思了。
自这次事件后,容天音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显露自己的能力了,特别是毒药这方面,或者自身的那些古武绝学。
虽然现在皇帝这样子待她,可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在背后反咬她一口?
出宫也好,省得在这宫里头不得安生。
“你就出宫了,”一个声音突地在前面响起。
容天音一愣,从沉思中回神抬头看着前面小大孩。
冷酷的外表,冰冷的眼神,隐隐之中有些委屈在里边。
容天音挑眉看着突然出现的秦谨,“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里吗?”容谨冷淡地抬眉。
容天音也挑眉,现在她没什么心情逗小孩子,不过,这个秦谨也不算是小孩子吧。
“当然能,”容天音盯着他。
秦谨也盯着她,不是不肯移开眼,那乌黑幽亮的眼仿佛可以散发出光芒,“你很久没去了……”
容天音被小孩淡漠的声音弄得一愣,听他话语的意思,不由轻轻一笑,“怎么,你还想看虫子?”
“谁想看虫子了,愚蠢的女人,”秦谨傲娇的冷笑,把目光扯到另一边。
容天音越看这小屁孩越觉得可爱,虽然总是板着脸,硬装得自己是个小大人似的,可是容天音知道,他只是寂寞了。
连大人都会觉得寂寞,更何况是个小孩子呢。
“呀!”
有些肉的小脸猛地被容天音狠狠地一扯,生生被扯得红通。
秦谨瞪大眼,发怒,“你干什么。”
看着他跳脚的小模样,容天音突地哈哈笑了起来,看着容天音爽朗的笑容,小孩子一时间忘了反应,捂住被扯痛的脸,睁着幽黑的瞳眸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容天音。
刚刚还在阴沉的脸,已经有了笑容。
“好了,我今天没时间陪你玩,现在时期不对,等哪天有空了,再来放虫子给你看,到了夏天时,那虫子飞得更猛,你要试试吗?”
“不要,”秦谨哼哼地偏开红脸。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你姐姐呢?”
“我才不要和她一起,”秦谨淡淡的撇开眉,让人觉得他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容天音微眯着黑眸,这秦谨其实还真的挺像皇帝的。
仔细想想,还真的没有哪个皇子长得像皇帝的,除了这个秦谨有些相似度以外,到是没有特殊的。
若说特殊的,也就秦执那只祸害了。
唉,怎么又想到那个人了。
“你发什么愣,”秦谨有些不满容天音当着他的面发愣。
容天音苦笑了下,伸手揉揉秦谨的脑袋,“小屁孩懂什么。”
“我不是小孩子了,等过了冬,就是十岁了。”
切,十岁也是小孩子。
可看秦谨认真又严肃的样子,容天音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叹道:“回去吧,你的大家长还盯着我呢,以后还是少和我混,对你没好处!”
小孩子就是这样,有了点好处,就粘着你了。
不过,这个秦谨到是让容天音有些意外,那夜看他倔强的模样,没想到一群萤火虫就将他收服了。
秦谨不懂什么“大家长”,但是他觉得那是在说皇帝,冷然一哼,“本皇子不太乎这些。”
“你不在乎,我可在乎,万一连累了你可怎么办?这么娇滴滴的一条鲜活生命,就这么毁在我手上,可舍不得。”容天音笑笑道。
不知怎么的,秦谨听了这话,脸上冰冷的表情缓了不少。
容天音观察得极入微,不由轻轻一笑,“你啊,说你不乎,其实心里可在乎得很啊。好了,赶紧回长乐宫去吧。”
“不用你管……”
“是,那我不管了,小爷您请便,”容天音脑里闪烁着秦执那张温柔细意的脸,不由一阵烦躁,好端端就不该想起这个人。
难道是出事了?
第六感向来精准的她,觉得肯定是出事了,不然,心为何如此烦躁?
见容天音转身就走,秦谨瞪了瞪眼,有些发懵。
她真不理人了?
秦谨气得跺脚,但也拿容天音无可奈何。
容天音动作极快的回到了锦元宫,再次见到佘妃,仿佛隔了一世,看着满脸无神的佘妃,容天音在心里头低低一叹。
锦元宫里,人人都替她红了眼。
容天音走进来,只见佘妃暗淡无光的瞄了眼容天音,然后便不再理会,无力的声音从她的唇里吐着:“皇上可说了什么。”
原来你还在意这些啊。
容天音摸摸鼻子,其实佘妃并没有受什么苦,只要好好养几天就恢复过来了,是她作贱自己,不肯配合太医的就医。
弄得自己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多难看啊。
“皇上让我准备出宫的事,皇上说您已经无精力再教儿媳了。”容天音对这个女人,也只有同情一些,但是她不会去安慰。
佘妃发出轻蔑的冷笑声,“是啊,本宫已经无精力管理下面的人了,是该回归就位了。”
容天音摇摇头,懒得理会佘妃的自哎自怨。
虽然她同情佘妃没错,可没有同情认输人的习惯。
“那便多谢母妃这些日子的照顾了,王爷他最近可传来什么消息?”容天音突然多问了句。
提及儿子,佘妃才缓缓的回过神来,神色间也多了分色彩。
看到瞬间精神些的佘妃,容天音又是无奈,又是可笑。为了秦执,她到是什么都愿意了。
“如果母妃还担心着王爷,不该在这个时候被击跨,太子殿下可不也是失去了所有的权势吗,对于现在的秦执来说,该是最好的。不过是母妃您多受了点苦罢了,妃位降了一级罢了。”
佘妃愣愣地转过头来,看着已经转身走向宝元殿的容天音,涣散的眼终于是眯了眯。
虽然皇帝说要两天后离开,可容天音便想今天就回府。
可想到佘妃投毒一事,她得去见见那位贤妃娘娘了。
“王妃,您让准备的礼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只是这东西是要送的谁?”霜雪将一个三巴掌大小的锦盒放到她跟前,疑惑间大着胆子问。
容天音难得见霜雪出声了,淡淡地笑道:“怎么,霜雪准备放弃妾位了?”
霜雪脸孔一红一白的,一副无措的看着容天音。
放弃妾位,安安分分的做她容天音的丫头,这是容天音话里的意思,霜雪明白,自从她背叛过容天音后,容天音就不再信任她了。
如果霜雪有足够的了解容天音的话,那么一定会很清楚她的性格,必然也不会做出那等明目张胆的背叛动作。
是霜雪小看了容天音,或者说,一直以为霜雪只是拿容天音做为上位的工具而已,因为霜雪不服气清苒能够呆在秦执的身边。
“你准备的东西到是需要再细细检验一遍才行,”容天音勾唇笑了下。
霜雪脸色刷地一白,当着她面说出这句话,已经彻底的将她打入了死胡同,容天音也给了她一个信息,这次回宫她是不准备带着她回去了。
既然佘妃娘娘这么喜欢你,就将你留下来好好照顾着佘妃娘娘就好,跟着她容天音回去,可不就是遭罪吗。
如果霜雪聪明一些,就该明白,就不该选择回寿王府。
央儿的死,霜雪隐隐间觉得与容天音有关,发现容天音有阴暗的一面时,霜雪总忍不住在看到容天音面上笑容时,身体的寒渗透了骨髓。
容天音三两下将盒内的东西检查了一遍,丢下霜雪一人独自面对冰冷的宝元殿,霜雪两眼空洞的看着前方,跌坐在地上。
其实容天音不是傻子,也不是草包,她另一面的东西,别人永远也看不懂,看不见。
这个看似蛮横的容大小姐,只是一个表面罢了。
只可惜,霜雪看明白的时候,已经在她的面前犯错了。
一个不被主子相信的奴婢,还能再留在身边吗?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所以,霜雪很清楚自己的下场。如果她再做其他的挣扎,只怕下场会和那浮在水面上的央儿一样。
想起央儿那俱恶心的尸体,霜雪干呕了几声。
*
长乐宫。
贤妃刚被太医清毒没多久,此时正虚弱的躺在榻上,由秦玉近身照顾着。
秦玉见容天音带着重礼过来替佘妃陪礼道歉,眼里有些为难。
于理她不该亲近容天音,于心她和容天音是交好的友人,起码表面上是那样的。
如今容天音的婆婆毒害了她的母妃,这层关系总该是在意的,这是人之常情。
见秦玉不像往前那样待自己,容天音也能理解她,只是视线扫过秦玉又落在一脸苍白色躺着的贤妃,此时她正微睁着无神的眼眸看着容天音。
“是寿王妃来了,”贤妃确实是出了名的贤,当年正是因为一舞惊人,才被太后指定给了皇帝。
年轻时的皇帝可没有要充足后宫的打算,就是皇后,也是太后亲自指定的人。
当然,皇帝娶的这些妃子,也是有些东西在推波助澜。
“天音见过贤妃娘娘,娘娘可好些了?”容天音也附和着这些古人,开始文绉绉了起来。
贤妃听这话,轻轻点头,“已好了差不多,寿王妃有心了!”
“贤妃娘娘,这次我来,只是对当天投毒事件有些疑惑,如果方便,还请娘娘细说一二,”容天音笑容宴宴地走到贤妃的身边,不动声色地注意着贤妃的表情。
贤妃微微低帘着眼,轻轻咳了咳,这才动着苍白的唇,说了当日的情况,大致与她知道的差不多个版本。
听完贤妃的诉说,见她咬着白唇,一副不愿相信佘妃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样子,容天音暗收在眼底。
“既然娘娘信了我母妃,却为何还要如此指控她?”容天音漫不经心地道了句。
贤妃先是一愣然后慢慢地睁着眼,有些楚楚可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