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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为何要怪?你我不过是不能并存罢了。”
她眯起眼睛,沉声说道。
容天音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就算萧薰儿这个时候可以杀死她,也不可能低头。
她们之间,已经没有半点情份了,只有生与死的较量。
“只要你肯,又何会不可能并存,”萧薰儿执着于复仇,就算是逃过去了,就算是当时容天音肯帮她一回,这一次,她们再相见,就是真正的仇敌。
在救她时,容天音想她必然也是明白了,所以今天才会如此使动大规模的撕杀。看来,萧薰儿的实力比想像中更要强悍,他们可以冲过她的毒计,足以证实到他们也是精通此术的。
“你不过是想要父亲的性命,我是个关键的缺口,但是,你却想错了。你盯着父亲和皇帝这么久,难道就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父亲对我,也并不是那么的宠爱。在某些事,某个人前,只怕父亲会毫不犹豫的将我舍弃了,你的如意算盘只怕是打错了。”
“你以为你说这些就可以逃避?可以不掺和进来?”萧薰儿几乎无情的声音传来。
容天音对着这个女人摇了摇头,萧薰儿是被仇恨充昏了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放下。
凭良心说,如果她站在萧薰儿的角度上,也许不会是如今的结果。
她虽不是好人,但一个国家的灭亡也是因为走到了尽头,身为亡国公主的她本是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却选择这种自杀性的做法,实在令人不敢苟同。
然而,就在萧薰儿不肯放过容天音时,刚刚容天音觉得熟悉的那道黑影突然窜了出来,低声在萧薰儿的耳边道:“他追来了,赶紧离开。”
萧董儿明眸一眯,却不肯放过这样的绝佳机会,因为这里只有容天音一个人。
迎着微风,染着一身血迹的容天音轻轻负手在后,面对着他们忽然扯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不知为何,面对这般轻浅的微笑,萧薰儿却感到微微一寒,双眉皱起,却仍旧回视过去。
她们二人,从最初以为可以成为朋友的相交,走到如今不可并存的局面,实在无法想像得到。
只要容天音没有选择,那么她们就只能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死敌。
“除掉她。”
苏卓眯起眼睛,沉冷着声说道。
萧薰儿手势一摆,轻闭上了双目,两侧边突然冲出数十名黑衣高手。
“萧薰儿,你不要后悔!”
冷冽的声音响在耳侧,容天音侧过身去,萧薰儿的身形就这时微微一动。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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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道凶猛的兽口冲来,暴发着惊人的冲力,向上跃起冷冷咬住敌人的咽喉,撕裂!
鲜血撒泼而出。
在萧薰儿等人惊骇的目光下,容天音冷然勾唇一笑转身。
“拦住她。”
面对如此身手的容天音,再加之突然横冲出来的凶物,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追击。
抛下身后一道道撕裂的声音,容天音脚下步伐稳稳踏着枯枝下山。
这里已经不再是她能够呆的地方了,已经出来避了三天,城内必然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容天音摸着鼻子,迎着袭来的凉意,无声一叹。
烂摊子还是得她去掺和,萧薰儿说得对,她怎么可能逃避得了,是她先前天真了。
说白了,就是不敢面对那样混乱的局面。
沈闲是追着萧薰儿而来的,几次的大意,竟让萧薰儿活动到了孤雁城。
容天音避着沈闲的人,看着他带着人进入森林里后才从隐藏点钻出来,飞快下山,回皇城!
*
秦执收到容天音被袭击的消息时,容天音已经从孤雁城回到了皇城。
消失三天之久的容天音终于是快马赶了回来,希望一切都没有超出她承受的范围。
迎面是皇城熟悉的味道,只是比她离去前更是压抑了许多。
寿王府。
子默快一步的回到了寿王府,阻止了秦执出行的动作,沉声说道:“王妃已经脱险,如今已经回了皇城,只要再等片刻就可以。”
秦执的脸色有些微沉,容天音晚不回,早不回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难道,这就是天意?
秦执退了回去,闭上了黑眸,淡淡地道:“母妃那边如何了。”
“已经秘密送出了皇城,请王爷放心。”
“去,将王妃拦住,不要让他们碰面。”秦执低咳了一声,脸色苍白道。
子默沉吟着道:“王爷,现在去阻止,只怕为时已晚。”
“晚了也要拦,”秦执闭上双目,声音低沉中有了些沙哑。
“是。”
直到子默的身影消失了,秦执才猛地回神,上了马车令方拓将车驶离寿王府。
皇宫。
柴公公从宫门一路着朝御书房飞奔,行走的宫人纷纷避让,垂首不敢通气。
秦闻今日见了神隐家族的大长老,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多少的重视,神隐家族与褚国早已整兵待发了。可是秦闻却与他们各退了一步。
但是这样一来,就显得出他们褚国的卑微来,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他们褚国?
若与神隐家族直接为敌,赢的可能性很低,同时也会让褚国的天下生灵涂炭。这并非是秦闻所想要看到的,天下苍生他必须保。
神隐者一直未曾露面,秦闻在等。
等待一个机会。
“皇上,皇上!”
黑夜下,柴公公急冲冲的跑着长廊,将平日里的仪节皆抛之脑后,猛然推开了安静的御书房。
秦闻正沉思,权衡之际,突然被人如此无礼的打断,眉头都可以拧作了一团。
“何事如此慌张,狗东西,看来朕往日太过惯着你们了。”
帝王的威慑瞬间压迫下来,柴公公急急拭去冷汗,“皇上,侯爷有难!”
秦闻正待发怒的面色突地暗沉,惊慌之色一闪而逝。
捕捉到了帝王那一闪而逝的失控,柴公公已经没有了惊诧,再次急道:“有人利用了荆国那桩陈年旧事将侯爷引了出去,只怕现在他们已经将侯爷给……”
“砰!”
皇帝根本就没有听柴公公说完,人就掠了出去。
柴公公赶紧跟上,手一摆,暗中的影子和明处的禁卫军紧随。
容天音刚进皇城的边界,就已
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黑夜下的皇城仿若是一座空城,安静得令人发寒。
皇城大门之下,容天音勒住了马匹,这个时候的城门已经关闭了,远远的只能看到城墙之上巡逻的守兵,黑暗下,守兵手中的长枪发出冰寒的光芒。
容天音只好弃了马,从身上取出钩锁攀着墙面潜了进去。
轻盈的身形在黑夜下奔行着,容天音如一只野猫般不动声色的翻过了森严的守城。
没有现代科技的扫描,容天音要进到一处地方,并不是什么难事。
迎着城内的寂静的黑色夜空,容天音闲步踏着青石板的大道走。
四周安静得犹如无人之地,容天音纳闷地摸着鼻子,踏着夜路朝寿王府的方向走。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突然炸起一道惊天的动响。
高手过招的沉闷一显而就。
靠得近,都可以感受到来自空气的压抑,无法喘息压抑让容天音心口的位置怦怦然而跳。
站在拐角的位置,盯着长长的巷子,容天音在犹豫着要不要翻过去看看,也许那边有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着呢?走到墙边,她又倏地退了出去。
“没必要趟这些浑水,整日打打杀杀实在有辱斯文,还是赶紧回家睡大觉为妙!”
一边低喃着,一边朝着前路快步走。
行出数十步,容天音猛地又退了回去,对着巷子后面的打斗声音低低咒了句,“真是麻烦,就去看一眼,什么也不做,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事沾身。”
低低自语时,容天音已经翻过了一面墙,朝着后方的一道深幽的巷道跑了过去,又是几个翻腾,跳出了几条隔绝的巷子,前面就出现了一处平地,空间极亮。
破空的沉响让容天音急退了数步,来自空气的肃杀之气逼得她无法靠近,高手对招果非凡响。幽暗下,连真正的招式都没有办法用肉眼观清。
眯眼望过去,黑瞳在暗夜下渐渐眯成一线。
父亲!
容天音身形一震,盯着袭击她父亲的人,其中有一道黑影极有熟悉感。
这一刻,容天音真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为什么要偏偏选择这个时候进城,或许她明天再进来,或者刚刚直接回府睡大觉,也许此时此刻也就不必面对这样的局面。
捏紧了双拳,黑幽的目光正朝前四下扫射着,寻找那道可能隐藏起来的身影。
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容天音闭上眼将身体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嘴角发出苦涩的笑意。
秦执是何等人物,又岂会出现在这里让别人抓住把柄。
容天音咬紧着牙关,强忍着自己可能会给局面造成另一番变化的冲动。
如果她现在冲出去,她可以救下自己的父亲,但是秦执呢?又该如何?难道让他们走向灭亡的道路?
她心里清楚,父亲是不会放过秦执的。
秦执为了活命,只能先杀死可能会致他死命的人。
于情于理,他们都没有错,只怪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才可能生存下去。
残酷的现实让容天音陷入了两难,无法抉择的两难。
背部抵着冰凉的墙壁,坚忍着自己的冲动,催眠着自己。
如果可以,她只想他们和平共处。
想法固然美好,只是结果是绝无可能的。
刀剑碰撞的金戈之声传来,容天音捏得双拳咯咯直响。
容戟是战神,可是自从他双腿受过伤后,有些招式根本就没法使全,在几名高手的强攻之下,他竟是被逼得节节退败,只能极力相挡,不能回击。
萧远等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将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绝顶高手压制,出来时,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调遣更多的人,就算是可以,但现在再赶来已经来不及了。
“嘶!”
容戟受到了主力的撕伤,对方的目的是让容戟葬身于此,主攻的对像自然也是他。
萧远等人早已被架空了保护容戟的能力,竟是被牵制得死死的。
现在就算是他们想要拼命,也绝无可能了。
眼睁睁的看着容戟受伤,他们心里在嘶吼,杀红了眼也无法阻止别人的伤害。
容戟知道在样的情况下自己想要平安离开,很难。
看对方逼迫的杀招,根本就是想要在他们的救援来之前解决掉他。
容戟冷煞寒冰的目光迸出无尽的杀机,身上只是轻微的伤势,对他造不成别的影响。
身边的高手越聚越多,只在倾刻之间要取下容戟的性命。
容戟的几个部下已经赤红了眼,身上染着不知是自己还是别人的鲜血,高手的对决,破坏力的强劲足以从方圆的废墟中看得出来。
这些人当真跟牛皮糖一样,怎么也甩也甩不掉,只能任由他们死命的逼压。
凌厉的剑光虚晃着,只在那一刻逼近容戟。
“侯爷!”
有嘶叫声突地传过来,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黑影飞窜了上来。
同一时,容天音与那条身影擦身而过,同时制止了事态的恶劣变化。
如洪的内功迫压着人的心腔,容天音只觉得心头一闷,几乎是要被这股力量击飞。
众人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见来人时已眼露惊诧,但是他们没有退路了。
容天音在见到皇帝时,就知道事情坏了。
赶紧将一人截住,迅速在他的耳边低声道:“还不快走。”
眨眼间,他们的攻击力更是猛烈,完全是要连皇帝也一并杀死的作势。
容天音的眉心一跳,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现在能够杀死他们,那么最后呢?皇帝一来,身后的那些死士就会跟着一起涌了过来。
“秦闻,你干什么。”
暴喝声从遍布杀气的重围中传来,容天音一个猛然的回头便见秦闻将容戟环住,替他挡一剑,然后利落的带出还击,连看也没有看伤口,一身冷然的杀气暴体飞出。
秦闻怒了。
容天音一把将疑似子默的人扯住,两人照面之间对上了几招,“快滚,他们来了你们就没有办法走了,还不快走。”
容天音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但是黑衣人却滞住了动作,似是极是不甘心地朝着撕杀的黑衣人打出一个手势。
然后在容天音放手之际,他们快速的退出。
秦闻哪里会让他们轻易的逃脱,沉声下令,“捉住他们,朕要活的。”
一声令下,刚刚奔来的大批黑影直掠过他们朝着另一个方向消失。
容天音拧着眉,望着受伤的两个人一动不动。
在腰部的位置,容天音感觉到血液的流失,在混乱中,还是有人伤到了她。
心有恻隐之心,出手时必然也不可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让我看看……”
“只是小伤。”
“让我看看。”某人威严的声音带上了冰寒的气压。
容戟不得不拿开手,让堂堂皇帝替他检查伤口,就在腰部的侧位。
留下来的人不敢看,默默地背着身,警惕地环视着周遭,以免再有杀手袭击。
容天音却是静静立在那里看着,并没有转身避嫌的意思。
“皇上,您身上的伤……”容戟皱眉。
“闭嘴。”秦闻在他的身上点了几处穴,止住了流动的血,眼神仍旧一片阴沉沉的寒冷。
容戟只好任由他撕裂身上的龙袍,缠在自己的腰间,望着他娴熟的动作,容戟在心里低低一叹。
一个抬头间,就与容天音无辜的眼神对上。
容戟眼中一沉,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一字也说不出来。
容天音何尝不知道容戟的心情,现在根本就不是说话的时候。
她三天出走,他们都明白了一点,皇帝和秦执迟早有一天是要决裂的。
等处理好了容戟身上的伤口,皇帝阴森森的寒光直射在容天音的身上,“容天音,希望这次你有更好的解释,现在,就是神隐者也没有能力再保你。”
秦闻的声中已然染上了浓重的杀机,敢伤害他的容戟,必须得死。
“皇上……”
“你给我闭嘴。”皇帝终是没有再心软。
容戟扬眉,闭上了嘴巴。
容天音无辜地耸肩,“皇上您老是不是对天音有误会?天音不过是出门赏个月不巧碰上了有人袭击爹爹,出手相救。”
“出手相救?”秦闻幽眸一眯,冷声道:“朕看你救的是他们不是容戟。”
容天音皱鼻子,无辜道:“既然皇上如此认为,就算是天音磨破了嘴皮子,也是洗不清了。”
见容天音一副认命的样子,容戟眉头直皱,多次欲要开口的动作都被秦闻冷冰冰的眼神盯了回去。
女儿今夜的出现实在太过诡异了,就是他自己也未必相信容天音的鬼话。
谁会在这样的深夜里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赏月?是鬼都不会相信了,更遑论是他们。
他们心里边都十分清楚,有些事情不过是没有确凿的证明罢了,是谁动的手,又是谁最有意图。
容天音现在只希望他们没有怀疑到秦执的身上去,心神略一闪,容天音觉得有必要将秦执从怀疑中摘除出去。
“不瞒皇上说,天音在回城之前,与凤悦楼的萧姑娘碰撞上了。皇上也绝对不会想到,萧薰儿她……”
将事情推动到萧薰儿的身上,实在也不冤了她。
然而,容天音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突兀的马嘶声在寂夜里响起。
容天音的声音渐渐消逝,愣愣地看着那辆熟悉的黑黝马车靠近而来,脸色一寸寸的下沉。
心中大声咒骂着。
秦执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一旦他来了,事情就没有办法圆过去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这里,是有多么的危险。搞不好,秦闻会直接弄死他。
纵然容天音在心里呐喊着,骂着,也无法阻挡暴风与雷电的交加。
这下,全玩完了!
容天音闭上眼,等待着暴风雨的激发。
☆、【138】以和为贵!舍弃江山,给你一个追逐的机会。
淡淡月光照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有一种刀子雕刻般的冷冽扑面而来。
他目光清冷,露出温和笑容,说道:“儿臣拜见父皇,听得父皇冒险而出,儿臣甚是担忧,一路追出。让父皇受惊了,是儿臣的错!”
容天音看着睁着眼睛说大话的秦执,皱眉站到了一边,既然秦执敢来,那么就一定有他自己的准备,是她瞎操心了。
皇帝幽冷如墨的眼神正紧紧瞅着秦执恭谨的作势,并没有发言,只是一眼就从他的身上移开了目光,落在了身边的容戟身上侃。
不知道秦闻这是信了还是如何,他的反应让容天音感到不安。
而秦执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并没有意外,静站在原地望着秦闻将容戟拉走。
望着秦闻的动作,容天音抿了抿唇,有些话欲言又止却被秦执不动声色的使了记眼色逼了回去,直到秦闻和容戟脸色难看的离开,容天音一身气像是突然泄了般。
垂着两肩,容天音一脸幽怨地瞅着月光下的秦执,对方却回以一记温柔的笑。
容天音郁闷着沉声道:“看来你现在很想快点死,秦执,你这样做太儿戏了。”
秦执却摇了摇头,道:“小音,你错了。现在我不动,迟早有一天他会动我。”
所以,不如由他起这个开头,他们父子俩本就无法再收场了,有些东西是你如何也努力改变不了的。
容天音微微抬眉,低垂着目光没有说话,像是一种默认。
凉风如玉,卷起了容天音发梢的尾端,光线萦绕间,独显得几分灰蒙。
“回吧,”他没问她消失三天去了哪,又何故此时回来,像是走出来接回散步的她,没有距离感,反到是有一种极其自然的东西绕上心头。
容天音被自己下意识的伸手交握动作吓得一跳,平静了心绪,静声说道:“不要掉以轻心了,更不要忘了你已经是两次要取父亲的性命,皇上他……”对父亲有情。
后一句话,容天音却是吞了回去,这样的话,还是不要透露得太多为好。
一只温润的大手轻抚上她的秀发,轻轻说道:“可是你还是选择了你父亲,对吗。”
“秦执,关于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只是,你信我吗?”容天音捏紧他的手心,横在他的身前,轻声说道。
秦执仿若浸入烟雾中,看得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