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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亚斯？”西维尔见他走神，不由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到什么了？”
“我觉得……不，没什么。”菲亚斯有些不自在的敷衍着，他能说什么呢？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么？只是凭直觉就做出这样的判断，不是太儿戏了么？而且，动机呢？他不过是个被养在深宫十六年的“公主”，又能得罪什么人？
西维尔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是菲亚斯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多问，“想不出来就别想了。”他露出温暖的笑容，“我听艾格尼丝那老头说，东边的镇子上来了马戏团，你要不要去看看？”村子虽然与世隔绝，但消息却并不封闭，毕竟住在这里的村民们的身份都很敏感，总得小心着万一哪天被人堵在家门口……
“嗯？好……”菲亚斯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也许真的是他想多了，大贵族培育尸人作为家族死士同样不是什么秘密，这次，也许只是巧合而已……
这样想着，他也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
这是一处枯草丛生的破败院落，位于摩西帝都、凯尔希公爵府最西北的角落，高高的深灰色院墙上布满了枯萎的荆棘，大门是铁艺的，有着漂亮的镂空花纹，却因为年久失修而变得锈迹斑斑，一条同样锈迹斑斑的锁链随意挂在门上，而本该扣在锁链上的大锁，此刻却无声的躺在门边枯草中……
透过大门上镂空的花纹隐约可以看到，院子的正中有一口被枯草掩埋的井，传闻凯尔希家族的某代家主曾残忍的杀害了自己的妻子，并将尸体抛入了这口井中，主母的亡灵日日哀号，搅得生者整日不得安宁，久而久之，这座院落也就这么荒废了下来。
“呼哧、呼哧、呼哧……”关于那则杀妻的传闻是真是假，历史已经无从考证，但是此时此刻，这口被废弃的水井中，确确实实的传出了如野兽般粗重的喘息声……
“人真的能够命运抗争么？”黑色的战车碾碎了前进道路上兵卒，“你又怎么知道，人的抗争并非命运的意志？有时候，并非是你扼住了命运的咽喉，而是命运选择了你……”
“你放弃了么？”格雷斯微微的眯起眼睛，他没有急着推动眼前的棋子，反倒是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放弃了也好，可笑有些人，被命运**于鼓掌之间，却还自以为是扼住了命运的咽喉……”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将眼前最后一只小小的兵卒推了出去，“你以为，这一次从凯尔希家的枯井中爬出来的，是妖魔？还是战神？！”
“是……战神吧？”
“其实，除了妖魔和战神之外，还有第三个答案……”格雷斯狡黠的笑着，“瞧，你又输了。”
第二十八章 马戏上演
“佛罗里格斯，菲、陛下，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
浅浅的茶色发丝在空气中留下晶莹的轨迹，繁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谁也没有注意到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菲亚斯站在马戏团驻地的门口，望着里面花花绿绿的帐篷，眼中透出几分好奇——他天生就拥有与动物们沟通的能力，哪怕是最最凶猛的魔兽，到了他的面前，也会变得无比温顺，隐约的知道，这种能力和他前世的神祗身份有关，可是普通的人类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独自发了会儿呆，菲亚斯渐渐开始觉得无聊起来，西维尔去买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人多，还是那个家伙又惹下了什么麻烦，只是，那个人不再身边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有些不安呢？
四下里张望着，他试图从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晶莹的发丝在视野中飘过，熟悉的感觉让菲亚斯下意识的追逐着那一缕浅浅的茶色，然后，他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俊美如妖的男子。
茶色的长发透着琉璃的光泽，随意的披在身后，丝丝缕缕，随着风在空中划出晶莹的轨迹，眼瞳是冰晶一般的淡蓝色，很有魅惑人心的潜质，肤色很白，却透着健康的光泽，唇角若有似无的翘着，和着眉眼，凝出一个温暖而哀伤的笑容。
很熟悉……记忆中似乎有什么就要破茧而出……
“菲亚斯，我好了。”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只是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人群中便失去了那男子的身影，菲亚斯怔了怔，一时竟无法判断刚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看到什么了？”西维尔走过来。有些奇怪地问道。顺着他地视线看过去。却只看到了匆匆忙忙地路人。“怎么了？菲？”
“唔……刚刚看到个人觉得有些眼熟。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到过地。”菲亚斯露出些许苦恼地神色。“然后听到你叫我。那个人就忽然一下不见了……”
“眼花了吧？”西维尔看似随意地笑道。目光却有意无意地飘向先前菲亚斯所凝视地街道……
“也许吧。”菲亚斯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这是什么？”他地目光很快被马戏团地门票所吸引。那是一块长方形地铁皮牌子。正面烙着一只黑色地雕头。而反面则是一个数字。
“门票。”西维尔牵起他地手。“走吧。我们先进去。一会儿人多了。说不定连位置都找不到。”那可是他费了好多口舌。才从要来地第一排地票呢！——可怜那位负责卖票地胖大婶此刻还口吐白沫地昏着……
“嗯……”菲亚斯点了点头。
帕莫尔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西维尔他们晚上恐怕不会回来了……”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剑柄，因为要等巴哈姆特前来汇合的关系，时间上到并不紧张。
“这会儿，马戏应该开场了吧……”菲利希亚翻着过期的旧报纸，头也不抬的说道，“早知道这么无聊，还不如跟他们一起去呢！”说起来，上次看马戏好像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他会杀了你的，”帕莫尔不客气的说道，“西维尔会杀了你的。”他几乎冻结的目光落在女巫的侧脸上上，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在说笑，他很清楚，虽然西维尔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成天笑嘻嘻的模样，可若真有谁挡在他前进的道路上，他绝对是谁挡杀谁——也许菲亚斯会是个例外。
菲利希亚不由一默，她同样很清楚，相较于将暴‘虐表露在外的巴哈姆特，隐藏在那张娃娃脸下的杀机，才是最为可怕的东西……目光不自然的游移，最终定格在堆满杂物的屋角……
音乐随着小丑一起登场，欢快的旋律在帐篷里飞扬，菲亚斯接过西维尔递来的果汁，他的目光落在小丑的身后，那里，一只有着漂亮的黑色毛发的魔豹，正被驯兽师牵着，安静的等待出场。
客厅里很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菲利希亚轻轻的合上报纸，腰间的兽骨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入掌心，“啧，连上天都见不得我无聊呢！”她轻笑着说道，像是在说给什么人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黑色的雾气从客厅的角落里弥漫开来，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的睁开，“死……”阴沉沙哑如魔鬼一般的声音自黑影的口中吐出。
帕莫尔迈前一步，挡在了女巫的身前。
剑，已出鞘。
黑色的毛发顺滑柔亮如上好的绸缎，猩红的眼睛如红宝石般纯净无暇，它就这么站在舞台的中央，骄傲如帝王……
“帕莫尔，退下。”菲利希亚微微的扬起头，“这是我的猎物呢……”兽骨轻响，气势，在狭小的房间里张开……
“啪——！”桌上的茶杯，忽然炸裂。
“菲利希亚，发生了什么事？”妮丽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菲利希亚的脸色一变！
“桀桀……”
“啊——！！”惊恐的尖叫自马戏团的帐篷里传出来，人们四散奔逃，相互推挤、践踏……
灰色的雾气散开，一只身披赤红铠甲、手持长剑的金色骷髅挡在了帕莫尔的面前，幽绿的灵魂之火，在他的颅腔中安静的燃烧着，微张的下颌骨，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红宝石色的眼瞳中充满了讥诮……
第二十九章 形式突变
“嘭——”
“帕莫尔！！”菲利希亚忍不住惊呼，对面的亡灵法师并不比她强，但是因为法术体系都偏向精神系的关系，短时间内她却无法奈何对方，偏偏这个家伙瞅准了帕莫尔实力不济，自己缠着她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另一边则直接顶着帕莫尔穷追猛打。
“咳、咳咳……唔……”帕莫尔捂着嘴，鲜血从他的指缝中喷涌而出，他的目光有些涣散，此刻只觉得体内翻腾的似乎连内脏都要从喉咙里涌出来……骷髅不该是亡灵法术中最为弱小的存在么？他用力的握着剑柄，想要活下去……
金色的骷髅再一次举起手中锈迹斑斑的长剑……
“唔，带你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啦……”菲亚斯扯着两只毛绒绒的耳朵，一脸期盼的看向身边的西维尔，“小西，我想养它，好不好？”任由怀里黑色的魔豹翻滚撒娇，柔顺的皮毛偶尔拂过他的脸颊，让他有种想要将脸埋进去蹭一蹭的冲动。
“好……”西维尔微笑着应道，他是不会拒绝菲亚斯的，尽管此刻，他恨不得一刀捅死这头该死的豹子！
“桀桀……有闲心顾及同伴的话，不如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吧……”亡灵法师可不比黑巫师，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被通缉的目标。
几根白色的发丝轻轻落到地上，可恶的家伙，难道不知道头发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吗？！菲利希亚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起先会和这个家伙缠斗，完全是因为担心使用大规模的法术会波及到帕莫尔——她是因为某件事情而答应了某人对墨菲家的后代多加照顾没错，但那仅仅是个人情而已，并不代表她得为帕莫尔的生死负责。
指间扣住一枚兽骨，她已经不打算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我去洗澡了，”菲亚斯脱下了染了血的斗篷和外套，回头看了西维尔一眼，淡淡的抛下了一句，“你再敢偷看我就用肥皂盒砸你的脑袋！”
“呃……”西维尔尴尬的吹着口哨望天，待听到浴室的关门声，才转过头来，然后……表情狰狞的逼向了洗得香喷喷，神情懒散的趴在墙边的魔豹——作为同伴，有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他们非常有必要好好的“沟通”一下……
“啊——！！”从身侧传来地惨叫让菲利希亚微微地分了分神。眼角地余光不自觉地滑向了帕莫尔地方向。
金色地骷髅并没有急着下杀手。生锈地长剑自帕莫尔地肩胛处刺入。将他整个人钉在了了地上。但并不是这样就结束了。宽阔地长剑在主人地操纵下不安分地搅动、旋转。将伤口进一步地撕裂。蹂躏成血肉模糊地一片。
然后。换一处。重复。
每一剑地落点都是精挑细选地。在避开了要害地同时。又可以让人感受到极大地痛苦。却又不会立刻死亡……即使骷髅地脸上已经没有了可以用来显示表情地血肉。但菲利希亚依旧可以从那张金色骨骼地脸色看到无尽狰狞与疯狂！
出事了么？西维尔抚摩着被肥皂盒砸中地额头。苦笑着看向一旁搂着魔豹、正试图用眼神杀死他地菲亚斯。“我想我们得回去了。村子里出事了。”其实菲利希亚和帕莫尔地死活一点儿也不关他地事情。但毕竟是相处了不短日子地同伴。菲亚斯会在意啊……
“啪——”楼板忽然掉了一块下来。狠狠地砸在金色骷髅地头上。将它整个儿砸得散了架。埋进了地面。金色地骨粉与天花板上地烟尘混合到一起。在阳光地照耀下。散射出粼粼地光芒。煞是好看。
突兀的变化使得整个战场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靠，这什么破房子，这么不结实！”粗鲁的抱怨自烟尘中响起，熟悉的声音让菲利希亚不由的松了口气。
“巴哈……”
“哇啊啊啊——！！！”就在这时，巴哈姆特忽然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叫——绝对比之前帕莫尔叫得更加凄惨，就在菲利希亚差点儿以为他遭到了偷袭的时候，他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女巫和正偷偷卷着铺盖打算逃跑的亡灵法师一头栽倒在地：“呜呜呜……轻量术啊轻量术！这次又要被罚抄咒语100遍了……”
菲利希亚黑着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回头看去，果然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的亡灵法师已经没了踪影……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楼梯口，妮丽一脸震惊的望着客厅中的景象，看起来她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紧接着，她看到菲利希亚美丽的面庞在眼前放大，那双浅灰色的眼睛似乎有着异样的魔力，让她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身体……
菲利希亚接住妮丽软倒的身躯，轻轻的叹了口气：真是命大的女人……
“这家伙还活着么？”背后忽然传来的声音让女巫的火气忍不住蹭蹭蹭的往上冒，但接下来的声音……
“吼——”
听起来像是某种大体型的兽类的叫声，但是客厅里为什么出现这种东西？！
“小乖，这个不能吃……”
菲亚斯？如果是西维尔这么突兀的出现她一定不会吃惊，但是……菲亚斯？！
菲利希亚惊诧莫名的转过身来，只见三人一豹正围着帕莫尔，而菲亚斯正揪着身旁黑豹毛绒绒的耳朵，道，“会吃坏肚子的。”
第三十章 灰白记忆
“怎么样？”眼看着西维尔手中乳白色的光芒渐渐的黯淡下去，菲利希亚不由的紧张了起来，如果不是武者的斗气和法师的魔力都有强化身体的作用，这么重的伤，换做普通人应该早就死了。
不过……菲利希亚轻轻的叹了口气，自墨诺忒弥斯被处决之后，帕莫尔对自己的生死似乎也看的淡了许多——不会去刻意求死，却也没什么求生的意志……
“他这样的伤势，根本经不起太强的法术。”西维尔苦笑了一下，治愈术的原理是激发伤者本身的生命力，以加速伤口的愈合，如果伤患本身的生命力不足以维系，那么立刻死去也是有可能的，“而且，”他看着帕莫尔苍白的不带一丝血色的脸，眼中不由的露出担忧的神色，“我很怀疑，他自己是不是想要活过来……”
“也许我可以帮忙。”一个声音从角落插了进来。
众人诧异的循声望过去，只见菲亚斯抱着黑色的魔豹蜷在沙发里，看起来似乎已经小小的打了个盹。
“你有办法？”菲利希亚有些难以置信。
“嗯……”菲亚斯没有解释什么，径自走到帕莫尔的身边，轻轻的拉住了他的手，紧接着，似乎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从菲亚斯的身体里弥漫开来，轻柔的、缓慢的、坚定的顺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侵入了帕莫尔的身体。
这不是法术，而是单纯的意识世界的接触——
菲亚斯在意识的世界里缓缓的睁开眼睛，四周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这就是帕莫尔的精神世界？虽然一直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但这却是他第一次以人类为对象施展，陌生的景象让他稍微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帕莫尔……”女人的声音忽然从雾气中响起，清浅的，带着异样的甜美与悲哀。
眼前的雾气突兀的散开，然后菲亚斯就看到了一位非常美丽的女性，她有着一头棕色的长卷发和如蓝宝石一般的深邃眼眸，肤色白皙得透亮，配上她端庄温和的面容，使得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一个看起来大约10岁左右地小孩男忽然冲进了菲亚斯地视野。“妈妈！”他欢快地叫着扑进了女人地怀中。就着所有地孩子一样纯真无邪。“妈妈！爸爸回来了哟！”他开心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女人地眼中因为他地话而浮现出地浓浓地悲伤。
“帕莫尔……”女人弯腰搂着自己地孩子。她美丽地棕色长卷发垂落下来。让菲亚斯无法看见她地表情。“帕莫尔。”女人地声音里透着淡淡地不祥。“你要原谅我……不是妈妈不爱你。只是……”女人说道这里就住了口。她抬起头。轻轻地笑着。有种撕裂人心地感觉……
记忆到这里忽然就中断了。灰色地雾气再次聚拢。而这一次。菲亚斯也没了之前地慌张。他移动脚步。漫无目地地走着。直到眼前地雾气再一次散开。
“墨诺忒弥斯……”菲亚斯惊诧地望着眼前。像是窥见了什么不得了地秘密。不由得感到有些惶恐——她。墨诺忒弥斯。竟然有着几乎与帕莫尔地母亲完全相同地容貌和气质！！
菲亚斯定了定神。举步从少女地身边走过去。灰色地雾气再次在他地身边聚拢……
“他们不会有事吧？”菲利希亚有些紧张地看着被众多法术环卫其中地两个人。意识地接触是相当凶险地。稍有不慎。两个人都会玩完。
“应该不会。”西维尔是知道菲亚斯的精神力有多强的，所以并不是很担心。
随着帕莫尔的意识的接近，视野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脚下不再是一片空濛，开始出现小片的斑驳的草地，残破的石柱，这让菲亚斯不由的有些好奇起来，记忆中似乎只有西塞路斯那样国家才会看到这样的建筑。
“帕莫尔……”菲亚斯很快从在这里唯一完整的石雕魔法喷泉处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帕莫尔转过头来，那一瞬间，他的脸上依次闪过吃惊、困惑、惶恐、无助等诸多表情，“菲亚斯……”他抱着膝盖靠着喷泉坐在地上，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害怕大人责罚，“你都……看见了……？”
“嗯。”菲亚斯并没有否认什么，他俯下身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有人让我带句话给你。”他站直了身体，后退了两步，然后闭上了一眼。
那一瞬间，帕莫尔看到他的形象似乎和某人重合了！！
“要活下去，”他忽然开口说道，“你要活下去，一定要幸福的活下去，连我的那份一起……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墨诺！！”
随着耳边的惊呼，菲亚斯感到自己忽然被拉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本能的抗拒了一下，却发现自己似乎完全没有可能从他的怀抱中脱离，索性也由他去了。
不过……墨诺忒弥斯么？看来也不仅仅是代替品啊……他不过是激发了一下帕莫尔的生存欲望，至于他看到了谁，听到了什么，完全都只是存在于他的潜意识中最希望看到的人和最想要听到的话。
他是爱她的呢……那么自己呢？自己和西维尔之间又算是什么？！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