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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里斯本波尔特拉机场，租好的36座的大巴早已等在外面，带有足球训练场等配套设施的酒店客房已订好，毕国彬搞后勤工作是面面俱到。第一天是主动调整时差。里斯本跟国内大约差了7个小时，里斯本的下午，按照球员们原本的生物钟再加上旅途劳累，其实很想休息甚至想直接睡觉。但是不行，所有球员都得在训练场上先练练球，按照里斯本的时间来。
到了晚上，正在葡萄牙考察的足协掌门人在酒店餐厅为球员们接风洗尘。
值得一提的是，足协和足管中心其实是同一帮人，打了两块招牌。就跟馒头也可以叫馍馍，鸡爪也可以叫凤爪一样，是一回事。足协掌门人是媒体的叫法，又称足协主席，又称足管中心主任。
更值得一提的是，现在不时兴喊职位，什么主任、主席、厅长，叫起来太俗，现在时兴喊Boss。
因为，Boss这个称呼更有味道。
比如，球迷以及所有与足管中心主任毫无干系的人肯定会称其某某主任，某某主席，甚至直呼其名，听起来再正常不过。但是，足球运动员，足球教练，裁判什么的，有心的会称足管中心主任为大Boss。
这是有意境在里面的。
隐含的意思是，我在你的一亩三分地上，混一口饭吃。
戴牧没有这种观念，足管中心主任和大家打招呼，他有点打瞌睡。
不过，当看到某人时，戴牧大吃一惊，心想：“不是吧，这个怂人怎么也到葡萄牙来了？”只见那趾高气扬，头发梳得光亮，亦步亦趋跟在足管中心主任后面的，不是韩福礼还有谁！
球员们窃窃私语，大家都看到韩福礼了，都对这人没好感。之前韩福礼想抢夺邀请赛资格没得逞，后来主动辞去国青队教练的职务，做了劳什子的技术顾问。很多球员霎那间生出不好的联想。
这时记者陆筱珂趁拍照的功夫走到戴牧身后，弯下腰找拍摄角度。戴牧只觉得耳后一痒，扭头一看，御姐的脸离得极近。发梢落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心跳登时加快。听到御姐说：“待会不要乱说话，你知道么。”
“嗯。”戴牧下意识回答。
陆筱珂在采访的过程中听说很多戴牧的事，知道这小子容易惹事。比如刚到U19第一天，就不服从张教练的安排，差点和张教练吵起来。在国青队集训时，认为韩福礼说得不对，当面顶嘴。还有她拿手机当话筒看到的那次，戴牧对着众多媒体直接说国青队教练水平差，不懂球。都说明这小子处事很冲，说不定还处在叛逆阶段。
陆筱珂看到韩福礼跟着足管中心考察团出现，联系到韩福礼现在技术顾问的身份，她猜想这位前国青教练可能会有动作。如果出现什么情况，戴牧别又直接开口质疑，继续得罪韩福礼问题不大，万一得罪了足管中心Boss就糟了。
因此，她觉得提醒一下为好。
只听足管中心大Boss中气十足，先是风趣谈了一下在葡萄牙的见闻作为开场白，又说对18、19岁这个年龄段的球员很是期待，是中国足球的未来。再说到这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邀请赛，是考察团特意找葡萄牙足协主席安戈洛·布罗要来的。最后说到，希望球员们在邀请赛上务必竭尽全力，他会尽量每场比赛到现场为大家加油助威云云。
大Boss说话很有水平，所有球员听完都有斗志昂扬的感觉。
接着韩福礼也狐假虎威说了几句，不过生硬多了。所有球员听了都有啰嗦废话多，快闭嘴，赶紧开饭的感觉。
吃饭时，教练、经理自然陪着考察团在包厢里觥筹交错，球员们在大厅吃得也自在。这时戴牧正大快朵颐，突然贺小凡小声跟他说：“你知道么，这个样子说不好韩福礼会来做咱们队的监军！”
戴牧闻言大吃一惊，看贺小凡脸色不像故意吓唬人。贺小凡补充说：“就是战术指导，我们都称‘监军’……”
实际上经常出现这种情况，特别是出国踢比赛，参赛资格由足管中心给予时，往往从足管中心会来一战术指导。假如踢得好，足管中心会大肆宣传是他们工作做得好，踢得不好，就当没这比赛。
当然，如果所谓的战术指导仅仅是挂个名，教练和球员们肯定无视，关键是，清一色的战术指导喜欢找点事、找点麻烦，所以球员们称其监军。监军喜欢占用大量时间，召集球员教练开会，讨论让谁上场，不让谁上场这种破事。
这回邀请赛，监军一直没来，以为没这事了，哪知韩福礼出现。
贺小凡简单跟戴牧一说，撇嘴道：“韩福礼现在是专职的足管中心技术顾问，又来到葡萄牙，这个……”
此时桌子上的球员们都小声议论这事，谁都不愿意球队来个外人，更何况，都对韩福礼没好感。
戴牧眉头皱了一脸，顿时看饭菜都不香了，心想要是韩福礼来当监军，做什么战术指导，那我不完蛋了！就凭跟他的过节，估计能不能上场都是个问题。担心地说：“不会吧，也许韩福礼是公费来旅游的也说不好呢？”
球员们吃完饭便离开，见队长苏桓离座，贺小凡拉了戴牧一把，“走，我们去问问队长，看有没有内幕消息。”
第二章 代理教练
这时队长苏桓的房间里，挤了不少人，七嘴八舌问队长有没有内幕消息。
戴牧也挤在这，他不久前才知晓，原来队长苏桓的父母均是老一辈，奥运冠军级别的运动员，当前都在体育总局任职。苏桓本身情商极高，加上背景，所有教练，业内官员都对苏桓青眼有加，有什么内幕消息他多少会知道一些。
“那韩福礼现在是啥技术顾问，他不会来顾问咱们吧？”
“不会跟去年一样，来个监军添堵，让咱们听指挥吧？”
“队长，你知道的话先给我们透个底啊！”
苏桓摊手说：““老实讲，我真不清楚，硬要问我，我只能靠猜了。”
大家都洗耳恭听，苏桓接着说：“我确实有听说，足管中心大Boss有意安排韩福礼来咱们队做本次邀请赛的战术指导，原因大家都能猜到。但是由于之前参赛资格的事，韩福礼与咱们全队的关系很不好……”
说到这里，苏桓朝戴牧看了一眼，大家都知道戴牧和那韩福礼梁子结得最深。
苏桓继续说：“由于对手实力太强，韩福礼认为咱们很可能第一轮就被淘汰，很犹豫。我认为如果那人来的话，刚才大Boss说话时就已经宣布了，既然没有，大概他就不会来了，这是我的猜测。”
听了这话，大家都松了口气，又纷纷表达不忿，“什么叫对手实力太强，比赛是一场一场踢的。”
“就是，杯赛，又不是打循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除了东道主和皇马巴萨，其他队伍咱们真不怵！”
戴牧放下心来，打了个呵欠，心想看来是白担心一场。他回到房间，由于倒了时差的缘故，往床上一躺就沉沉睡去。他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和队友们一起，遇皇马，斩巴萨，赛后，卡斯蒂亚与拉玛西亚训练营皆发来邀请……
此时，酒店餐厅的包厢里仍觥筹交错。
毕国彬陪酒是海量，不过张教练就差了些，看起来有些不适。毕国彬只好多代劳，拿起酒杯酒杯敬韩福礼，祝他指日高升，韩福礼哈哈一笑，一饮而尽。毕国彬又举杯敬大Boss，韩福礼呵呵陪着再来一杯，大Boss直夸，“小韩会做人！”
过了一会儿，韩福礼借故离座，在洗手间嘘嘘的当口，从怀里掏出药片，咽了下去。他随手把包装袋扔掉，只见包装袋上标的，RU…21安体普。了解的都知道，这是专效解酒药。
由于大Boss每喝一口，他就作陪，再加上活跃气氛，他喝的量起码是其他人的2倍，挺辛苦的。不过，在他看来，能讨大Boss欢心，那是相当值得。酒桌上不表忠，什么时候表。
在外人看起来，韩福礼灰溜溜的辞去国青队教练的职务，改做技术顾问，算是走了下坡路。其实，他经过深思熟虑的，国青队教练位置太小，他早不愿意干了。远远比不上跟在Boss身边，只要把Boss伺候好了，以后会有更好的机会，更好的位置。
前几天，Boss便问他要不要做本次邀请赛的战术指导。
他清楚这是美差，输了无所谓，赢了就是足管中心指导有方，他便算是立下一功。实际上，不用Boss提醒，他自己就惦记着。一开时是想干的，但考虑了下，觉得还是不用了。
当然不是考虑到和泰山U19的球员关系不好，那种事他从来不放在心上，他还想趁机整整那个戴牧。主要顾忌是张常江教练是个出了名的臭脾气，很难打交道，做战术指导难免跟这人争来争去，估计不好看。
另一方面，对手很强，皇马巴萨B队，那都是踢西乙的，还有以青训出名的里斯本双雄都很厉害，说不定第一轮就玩完。因此，他心想，就算要当战术指导，也得等到抽签之后，看对手是谁，再看那张教练是个什么态度，才妥当。
这时韩福礼回到包厢，状态恢复，继续劝酒，并适当帮大Boss代酒。
他看到张教练喝得差不多了，打算再劝一杯，干掉，举杯说：““张教练啊，都说你是U19联赛的战术大师……”话还没说完，只见张教练捂着腹部冷汗直流，一下子滚到桌子底下。
韩福礼纳闷：“怎么回事啊？客套一句，就成这样了？”
看到张教练仍旧捂着腹部，似乎疼得直抽凉气，在场人都发觉不对劲。
毕国彬喊道：“快送医院啊！”
……
没想到喝得好好的，张教练突然疼痛难忍，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众人赶紧将他送到最近的医院。经鬼佬大夫诊断，张教练是急性阑尾炎发作，没有太大问题，不过得做个小手术，最快得七天出院。
毕国彬大惊失色，想这怎么办，没几天邀请赛就开始踢了！由于张教练极度负责，而且啥都行，队里的大小事务一手抓，因此U19队没有设助理教练，队里除了张教练就只有守门员教练。
毕国彬将情况跟在场人一说，Boss当机立断，提出由韩福礼任代理教练。理由很充分，韩福礼以前一直带国青队，对指导年轻球员比较有经验，对队内经常入选国青队的几个核心也熟悉，另外临场战术也是他的强项。
在场人都说这个主意好。
毕国彬想了想，似乎也没更好的办法。如果从俱乐部叫一个临时教练过来，说不定对球队的熟悉程度还不如韩福礼。唯一担心的是，韩福礼和队内关键球员戴牧矛盾很深，另外之前由于邀请赛资格的事，不知道球员们会不会有意见。
“韩教练，我们队那些球员……”毕国彬欲言又止。
韩福礼知道毕国彬是什么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毕经理，我常跟年轻球员打交道，知道怎么跟他们处理关系，即使你们队有些球员不好管教，我也会妥善处理。哪怕那种完全不懂事的，比如戴牧，我也没往心里去，更不会计较，谁不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是吧。当然，如果你们俱乐部还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我也乐得清闲。”
听到这话，毕国彬放下心来，“韩教练，那就拜托您带队了。”
见俱乐部方面没问题，足管中心Boss拍板，这事就这么处理。
韩福礼方才嘴里说的好听，此时心头一乐，暗叫：“天助我也！没想到臭脾气的张教练得了急性阑尾炎，这病来得真是时候啊。作为代理教练，赢了球全是我的功劳，说明我执教能力强，输了就是队伍没磨合好，完全无压力，十分好。”
他又想到Boss很看重这次邀请赛，知道这是展现自己执教能力的好机会，还是得好好准备。当然，主要看抽签，看抽到的对手是谁。至于和球员的关系，他才不放在心上，心想一群毛头小子，轻松应付。
……
第二天大早，球员们在酒店餐厅吃早点，听说了张教练急性病发作住院，韩福礼成为代理教练，顿时一片哗然。昨儿还在讨论韩福礼会不会来队里做监军，今儿人直接成代理教练了！
当戴牧听到这事，表情刷一下凝固了，他心叫不是吧，居然出了这样的变故，那不完蛋了啊！
想到如果韩福礼来当教练，肯定没自己什么事了，戴牧大声说：“其实咱们可以不用教练吧，基本战术什么的，我们早已演练好了。至于临场的话，听队长的指挥不就好了，另外，我也可以指挥，不用韩福礼来的啊！”
队友们一听，都有些愣。
大家都心想：“可以这样吗？没这么搞过啊。不过听起来很酷的样子，好像日漫上经常有这样的情节。大家齐心协力商量着踢，发挥出150％的实力，将胜利献给病床上的张教练……”连队长苏桓也是若有所思，似乎心动的样子。
戴牧正要说，“至于针对性的细节，安排交给我就好了，韩福礼来了咱们千万要赶他走啊。”他正张口，突然后脑勺一疼，不禁“哎唷”一声，转头看，是御姐陆筱珂，显然是被她敲了一记。戴牧揉着后脑勺说：“很疼的啊！”
陆小珂嗔道：“你瞎说什么，你这属于鼓动球员带头闹事知道么！”
戴牧无奈的说：“不然怎么办，韩福礼来了他肯定不会让我上场……”
陆小珂蹙起眉头，训斥说：“那再想办法，一码事归一码，你说这样的话，让其他球员都胡思乱想，还有什么凝聚力！”
戴牧张了张口，竟无言以对。
这时，经理毕国彬来了。正式说明了张教练急性阑尾炎住院，由韩福礼做代理教练，带队踢这次邀请赛的事。
“希望大家积极配合，不要有情绪，咱们来到里斯本，邀请赛上的成绩是最重要的。”
球员们都意识过来，是啊，比赛才是最重要的。戴牧心想：“好吧，只希望那韩福礼不计前嫌……”
……
当天早上还有另外一个坏消息传来。听说西甲两超级豪门，有其他安排不能来了。戴牧听说后，不免失望，昨晚做梦才梦到拉玛西亚和卡斯蒂亚这两座举世闻名的训练营，结果皇马巴萨不来了。
他知道西甲球队有个特征，豪门青训队伍可以踢西乙，成长飞快，这是他盼望的。
所有球员都因此失望，大家都想见识见识皇马巴萨。几乎可以肯定的说，那里面有未来的巨星。以后那是谈资，未来肯定可以说，“老子以前跟谁，金球奖第几交过手。”
当然，也有人欣喜若狂。
当韩福礼听到消息之后，立刻扯着嗓子大笑，老半天不停，看起来怪渗人的。到了训练场，见韩福礼还在那笑，大家都窃窃私语：“韩教练这是怎么了，不安排训练，就这么干站着笑，不就当咱们的代理教练么，值得这么高兴？”
第三章 你得向我道歉
与球员们失望的反应截然不同，得知赛事调整的消息，韩福礼欣喜若狂。
他原本最好的打算，是给泰山U19队做一下战术指导，沾个小光。他担心的两件事，一个是臭脾气的张教练不好相处，另一个就是对手太强，万一第一轮就被淘汰可不好看。哪知道一晚上过去，什么也没做，担心的问题全部意外解决。
张教练的急性阑尾炎适时发作，住院，自己成了代理主教练，这样很好。刚收到消息，皇马巴萨的青年队不来，葡萄牙方面似乎打算对赛事做相应调整。里斯本双雄第一轮轮空，直接进入第二轮，确保进入第二轮球队仍是双数。这样一来，预料中的四支强队第一轮都不会出现，自己带队进入第二轮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韩福礼心想要是运气好点，带队进入第三轮，便是在Boss面前立下大功，能用骄人战绩往上提一级了……
他心里大叫：“连老天都在帮我啊！果然跟在大Boss身边，运势见涨！”
韩福礼暗乐了一会儿，听到球员们窃窃私语，才意识到这是在酒店的训练场，自己得主持训练了。他不禁暗骂那张教练怎么助理也不安排一个，平时怎么带队的？主教练不是应该只管战术的么？
他心想：“现在安排点什么训练内容呢？要不，先叫他们跑个五圈十圈的？”
这时韩福礼目光一扫，突然瞅到戴牧，假装毫不在意，目光并未停留。其实，他立刻想起那小子是个刺头，旧怨上来，韩福礼提声说：“那个谁，戴牧，你先绕球场跑个5圈，不，跑10圈。”
针对明显了点。戴牧没办法，谁叫人是代理教练呢，只好离队去跑圈。
韩福礼见很多球员脸色不大自然，咳嗽了一声再说：“赛前一般是恢复性训练，以保持状态为目的，但是这个是因人而异。我相信你们状态保持得都非常好，所以你们可以自由活动，安排点小游戏，练练技巧，注意不要太累……”
韩福礼安抚其他球员，这样不会出乱子。
于是除戴牧之外的球员在训练场上自由活动，练射门，交替颠球，踢个五人制足球什么的，而戴牧得先完成绕圈跑。
……
此时随队记者陆筱珂在场边拍摄球员们的训练画面，看到戴牧跑过来，叫他停一下。
戴牧停下，陆筱珂问：“怎么了，你跟韩教练闹别扭了？”
戴牧回说：“那韩福礼在针对我。”
陆筱珂柳眉微蹙，她清楚戴牧和韩福礼的恩怨，说：“这个问题得解决啊。”
戴牧默不作声跑开，他也想解决，但是，用什么方式呢？
跑了一圈，陆筱珂又叫他停下，又说：“待会向韩教练服个软，道个歉，你可以做到吗？”
戴牧默不作声跑开，心想跟韩福礼道歉，怎么可能，还记得他说我纪律有问题，体能很差劲来着。
又跑了一圈，陆筱珂又叫他停下，这次说：“你怎么不开窍啊，不想被针对的话，就得假装说几句软话。”
“没说过。”戴牧回道。
“假装的懂不懂，能屈能伸懂不懂！”陆筱珂嗔道。
戴牧不答，又跑开了。陆筱珂觉得，这小子怎么这么别扭呢。
旁边正在拍照，小受模样的助手说：“筱珂姐，你咋这么关小那小子啊？”话刚说完，头上挨了一记栗子。
其实，陆筱珂觉得戴牧迟早应该跟韩福礼和解。韩福礼毕竟是足管中心的干部，就干部的年龄来说还算年轻，戴牧今后在国内踢球，韩福礼想给他下绊子轻而易举。那样的话戴牧不知道会吃多少哑巴亏。这种愣头青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