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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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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波有个家伙叫艾斯本·列思维克,”哈利说,“他很擅长领导大型调查工作,我可以去跟他谈,请他组织一个小组,向我汇报。我们的小组跟他们的小组可以独立并行操作,你和署长则负责开记者会,这样听起来怎么样,长官?”

哈利不必等哈根回答就知道结果如何,他已看见哈根眼中流露出感谢之意,也知道自己赢得了这次的对墙尿尿比赛。

哈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给侯勒姆。

“队长答应了,调查工作会照我说的那样进行。半小时后来我办公室开会,你可以打电话通知史卡勒和布莱特吗?”

哈利挂上电话,肚里思量着哈根刚刚说的关于主战派人士想打一场属于自己的战争那番话。他拉开抽屉想找“疼立平”止痛药,但没找着。

“除了脚印之外,我们在现场并未发现任何有关凶手的线索,假如那里真的是犯罪现场的话。”麦努斯说,“更难以理解的是,我们竟然也没找到关于尸体其他部分的线索,凶手切下了被害人的头,照理说现场应该会搞得一团糟,留下证据才对,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发现,警犬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像一个谜。”

“凶手在小溪里杀害被害人,再切下她的头,”卡翠娜说,“她的脚印不是到溪边就不见了吗?这表示她跑进了小溪,避免留下脚印,但最后还是被凶手追上。”

“凶手用的是什么工具?”哈利问。

“小斧头或锯子,不然还有什么?”

“那么切痕附近的肌肤烧焦痕迹是什么?”

卡翠娜看着麦努斯,两人都耸了耸肩。

“好,史卡勒,你负责去查。”哈利说,“然后呢?”

“然后凶手可能抬着尸体沿小溪走到马路上,”麦努斯说。他昨晚只睡了两小时,毛衣也穿反了,其他人都不忍心告诉他。“我用‘可能’两个字是因为我们在马路上同样什么都没发现。照理说马路上应该可以发现一些什么才对,比如说树干上应该会留下血迹,树枝上应该会留下肉片或衣服碎片,可是什么都没有。不过我们在小溪穿过马路下方的地方发现了凶手的脚印,路边的雪地里也发现可能是尸体留下的印痕,可是我的老天,警犬什么都没闻到,而且是寻尸犬啊!这真是个……”

“谜。”哈利接口说,搓揉着自己的下巴,“站在小溪里切下被害人的头不是很不切实际的做法吗?那条小溪充其量只是一条狭窄的小水沟,连手肘都没什么活动空间,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

“很明显啊,”麦努斯说,“证据都会被溪水带走。”

“不对,”哈利反驳道,“凶手留下了被害人的头,所以他并不担心留下线索。为什么前往马路的路上没留下被害人的其他痕迹……”

“尸袋!”卡翠娜说,“我刚刚在想凶手要怎么扛着尸体在那样的地形里走那么远的路,就想到伊拉克人会把绳子绑在尸袋上,然后像背包一样背在背后。”

“嗯,”哈利说,“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寻尸犬没在路边闻到尸体的气味。”

“那凶手为什么要冒险让尸体躺在那里?”卡翠娜问。

“躺在那里?”麦努斯反问。

“尸体在雪地里压出了印痕,这表示凶手把尸体放在那里,自己去开车,车子可能停在欧德森家的农庄附近,这样至少得花半小时,你们同意吗?”

麦努斯不情不愿地咕哝着:“差不多”。

“尸袋是黑色的,对经过的车辆来说,看起来就跟普通的垃圾袋没两样。”

“根本没人开车经过好吗,”麦努斯说,语气刻薄,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们已经问过住在那座森林里的每个人了。”

哈利点点头:“罗夫·欧德森说他五点到七点之间在看店,这番说辞我们该怎么看待?”

“如果店里没人光顾,他的不在场证明根本一文不值。”麦努斯说。

“他有可能趁双胞胎上小提琴课的时候开车回来。”卡翠娜说。

“可是他不是会杀人的那种人。”麦努斯说,靠上椅背,点了点头,仿佛确认自己下的结论没错。

哈利想稍微说明警察辨别一个人是不是杀人凶手的这种能力,但这个阶段是要让每个人畅所欲言,不必担心抵触别人的想法,因此作罢。根据经验,最好的构想来自天马行空的想象、不完整的猜测和不正确的瞬间判断。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大家好!”侯勒姆高声说,“抱歉我来迟了,我去追查凶器。”

侯勒姆除下雨衣,挂在哈利的衣帽架上,那个衣帽架歪向一边,角度颇大。侯勒姆在雨衣下穿的是粉红色衬衫,上头绣有黄色花纹,背后写着字,宣称美国乡村歌手汉克·威廉斯尚在人间,尽管他的死亡证明书早在一九五三年冬季就已发出。侯勒姆一屁股坐在唯一空着的椅子上,看着其他人仰天沉思的面容。

“怎么了?”侯勒姆笑问。哈利等着侯勒姆说出他最爱说的俏皮话,不一会儿就听见侯勒姆说:“有人死啦?”

“凶器,”哈利说,“说来听听。”

侯勒姆咧嘴而笑,双手互搓,“我想知道希薇亚脖子上的烧焦痕迹是从哪里来的,病理学家却没有半点头绪,她只说小动脉受到烧灼,就好像进行截肢手术时,在把腿锯下来之前,为了止血会先烧灼血管。当她讲到锯腿,我就想到一件事。你们都知道,我是在农村里长大的……”

侯勒姆倾身向前,眼睛发光,哈利觉得他像是个准备拆圣诞礼物的父亲,兴奋不已,因为他买了一整套火车玩具送给刚出生的儿子。

“母牛生产时,如果小牛胎死腹中,尸体又过大,母牛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没办法自己用力把尸体逼出来,这时如果又加上母牛躺在地上,身体弯曲,我们要帮忙把尸体弄出来一定会伤害到母牛,因此兽医就会使用一种锯子。”

麦努斯露出作呕的神情。

“那是一种很细而且富有弹性的锯子,可以塞进母牛的身体,像个绳套一样圈住小牛,然后来回拉动就能切开小牛。”侯勒姆用双手示范,“小牛被切成两半之后就可以把半截尸体拉出来,这样问题通常就解决了,我是说‘通常’哦,因为锯子在母牛体内拉动的时候,可能伤到母牛,害得母牛流血过多而死。所以几年前有个法国农夫发明了一种实用的工具,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那种工具是圆环状的通电细金属丝,可以烧穿肌肉,握把是纯塑料做成的,两端连接着超细、超强韧的金属丝,形成一个圆环,你只要把它套在你想切断的物体上,按下加热按钮,十五秒内金属丝就会加热到白热化,然后再按下握把上的另一个按钮,金属丝就会开始收缩,切断小牛的尸体。由于不用左右移动,切到母牛的概率就大大降低,而且如果真的切到母牛,它还有两个优点……”

“你怎么好像是在向我们推销这种工具啊?”麦努斯咧嘴笑说,望向哈利的眼睛,看他有什么反应。

“金属丝温度很高,所以完全无菌,”侯勒姆继续说,“而且不会让母牛感染到尸体的细菌或有毒的血液。此外,高热可以烧灼小动脉,达到止血的功效。”

“好,”哈利说,“你确定凶手用的是这种工具吗?”

“不确定,”侯勒姆说,“我要拿到一组电切环才能测试。我问过一个兽医,他说这种电切环还没取得挪威农粮部的核准。”他看着哈利,脸上露出深深的遗憾之情。

“呃,”哈利说,“就算电切环不是凶器,至少也可以解释凶手为什么可以站在小溪里把被害人的头切下来。其他人有什么想法吗?”

“又是法国,”卡翠娜说,“他们以前发明断头台,现在又发明这种东西。”

麦努斯噘起嘴唇,摇摇头,“听起来太诡异了,再说,如果还没取得核准,凶手要去哪里拿到这个玩意?”

“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调查,”哈利说,“史卡勒,你可以去查查看吗?”

“我说过我不相信这种说法了。”

“抱歉,我说得不够清楚,我的意思是说:史卡勒,请你去查这条线索。关于凶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侯勒姆?”

“没有。另外犯罪现场应该有大量血迹才对,可是我们唯一发现的血迹是农仓里杀鸡之后留下的。说到鸡,鸡尸温度和室内温度显示那三只鸡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六点半,可是我有点不能确定,因为其中一只的体温比另外两只高一点。”

“它一定是发烧了。”麦努斯笑道。

“那个雪人呢?”哈利问。

“冰晶每小时都会改变形状,所以雪球上是找不到指纹的,但是冰晶很锋利,应该可以找到肌肤碎屑才对。如果凶手戴了手套,应该也可以找到手套纤维,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发现。”

“凶手戴的是橡胶手套。”卡翠娜说。

“反正雪人身上什么线索都没有。”侯勒姆说。

“好吧,至少我们手上有颗头。你们检查过牙齿……?”

哈利的话被侯勒姆打断。侯勒姆直起身子,脸上露出被冒犯的神情,“你是指牙齿上留下的迹证?还有她的头发?脸颊上是不是有指纹?还是其他鉴识员没想到的东西?”

哈利点了点头,表示抱歉,看了看表,“史卡勒,虽然你不认为罗夫会杀人,不过还是请你去调查碧蒂·贝克失踪的那段时间,他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我去找菲利普·贝克谈。卡翠娜,你继续研究失踪案,再加上这两件案子,比对看看有没有共同点。”

“好。”卡翠娜说。

“什么都要比对,”哈利说,“好比说死亡时间、月象盈亏、电视播什么节目、被害人的头发颜色、是不是去图书馆借了同一本书、是不是参加过同样的研讨会、电话号码的总和等等,我们必须知道凶手是怎么挑选被害人的。”

“等一等,”麦努斯说,“我们已经判定这些案子之间有关联了吗?我们不是应该对所有可能性保持开放吗?”

“妈的你想要保持多开放是你家的事,”哈利说,站起身来,确认他的车钥匙在口袋里,“只要你办好主管交代的事就好。最后离开的人关灯。”

哈利等电梯时听见有人走近,脚步声在他背后停了下来。

“今天早上学校下课休息的时候,我去跟双胞胎其中一个人说话。”

“是吗?”哈利转过身来面对卡翠娜。

“我问她们星期二那天做了什么事。”

“星期二?”

“碧蒂·贝克失踪的那天。”

“哦,对。”

“她说她们和妈妈来奥斯陆,她会记得是因为她们看完医生以后去康提基号博物馆找玩具,然后在一个阿姨家过夜,因为妈妈去看一个女性朋友,爸爸一个人在家里看家。”

卡翠娜站得离哈利相当近,哈利闻得到她的香水味。他从来没闻过女人用这种香水,味道是强烈的辛香调,毫无香甜的气味可言。

“嗯,你是跟双胞胎里的哪一个说话?”

卡翠娜直视哈利的双眼:“不知道,有差别吗?”

哈利听见叮的一声,便知道电梯抵达了这层楼。

尤纳斯正在画雪人,他想画一个微笑唱歌的快乐雪人,可是怎么都画不好,雪人只是在一大张白纸上睁着空洞的双眼看着他。他置身于一间偌大的教室内,里头几乎没有声音,只有父亲拿粉笔在黑板上写字发出的刮擦声、黑板偶尔会发出的碰撞声,以及学生用圆珠笔写字发出的窸窣声。尤纳斯不喜欢圆珠笔,用圆珠笔画图擦不掉,也不能改,画了什么永远会留在纸上。他今早醒来以为母亲回来了,一切都没事了,赶紧跑去父母卧房,却看见父亲正在换衣服,还叫他也去换衣服,因为他今天必须跟父亲一起去学校。

教室的斜坡向下延伸到父亲所站之处,有如剧场一般。尤纳斯的父亲从上课到现在一句话都没对学生说,他和尤纳斯一起踏进教室时也没说半句话,只对学生点了点头,指了指要尤纳斯坐的位子,直接走到黑板前就开始写字。学生显然很习惯这种方式,坐在位子上立刻开始抄笔记。黑板上写的是数字、细小的文字,还有一些尤纳斯不认得的奇怪符号。他父亲曾跟他解释说物理学有它自己的语言,可以用来说故事;他问说物理学可不可以拿来说冒险故事,父亲笑说物理学这种语言只能用来解释真实的东西,不能拿来说谎。

有些符号十分优雅而有趣。

粉笔灰飘落在父亲肩膀上,犹如一层柔细的白雪覆盖在外套上。尤纳斯看着父亲的背,试着画父亲,结果画出来的也不是快乐的雪人。突然间教室里的声音全都静止下来,每支圆珠笔都停止抄写,只因父亲手中的粉笔停止了。粉笔动也不动停在黑板上端,位置高得父亲必须高高伸直手臂才能够得到。这一幕看起来像是粉笔卡住了,父亲挂在黑板上,有如炸胡狼高高挂在悬崖壁伸出的树枝上,脚下深不见底。接着,父亲的手臂开始抖动,尤纳斯觉得他似乎是想要松动粉笔,让粉笔再度移动,但粉笔不肯移动。一波涟漪在教室里扩散开来,仿佛每个人都张开嘴巴,同时吸气。父亲终于移开了粉笔,走出教室,头也不回消失在门外。爸爸要去拿更多的粉笔,尤纳斯心想。周围的学生开始说话,嗡嗡作响,声音越来越大。他听见两个词:“老婆”和“失踪”。他看着黑板,只见黑板几乎被完全写满。父亲想写的是她死了,但粉笔只能说实话,所以卡住了。尤纳斯试着把他画的雪人擦掉。周围学生纷纷收拾东西,起身离开,椅子砰砰作响。

一道影子落在纸上画得不成功的雪人上,尤纳斯抬起头来。

是那个警察,那个高高的、丑丑的、眼睛很温柔的警察。

“我们一起去找你爸爸好不好?”那警察说。

哈利轻轻敲了敲办公室门,门上写着“菲利普·贝克教授”。

没人回应,他打开了门。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子双手掩面,猛然抬起头来,说:“我说过你可以进来吗……?”

他一看见哈利就立刻住口,视线移到哈利身旁站着的小男孩上。

“尤纳斯!”菲利普说,语气介于迷惑与斥责之间,眼眶泛红,“我不是叫你安静地坐在那里吗?”

“是我带他过来的。”哈利说。

“哦?”菲利普看了看表,站了起来。

“你的学生都离开了。”哈利说。

“是吗?”菲利普坐回椅子上,“我……我只是想让他们休息一下而已。”

“我刚刚也在教室里。”哈利说。

“是吗?为什么……?”

“每个人偶尔都需要休息一下,我们能谈一谈吗?”

“我不想让他去上学,”菲利普说。他先将尤纳斯安置在咖啡室里,吩咐尤纳斯乖乖坐在那里等,“很多人喜欢乱问问题,胡乱猜测,我就是不喜欢那样。呃,我想你应该了解。”

“我了解,”哈利拿出一包烟,以询问的眼神看了菲利普一眼,菲利普坚定地摇摇头,他只好把烟放回去。“比你在黑板上写的那些容易了解多了。”

“那是量子物理学。”

“听起来很怪异。”

“原子的世界是很怪异的。”

“怎么说?”

“它打破了最基本的物理法则,比如说一样东西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两个地方。丹麦物理学家尼尔斯·玻尔说过,如果你没有被量子物理学深深撼动,那你就是还不了解它。”

“但是你了解?”

“我不了解——你疯了吗?量子物理学是完全混乱的,不过比起这种混乱,我还比较喜欢量子物理学的混乱。”

“哪种混乱?”

菲利普叹了口气:“我们这一代把自己变成了儿童的仆人和秘书,碧蒂恐怕也是这样,有那么多的待办事项、生日、最爱的食物、足球赛,都快把我搞疯了。今天有一家比格迪半岛的诊所打电话来,说尤纳斯约了诊却没去。下午他还要去上训练课,天知道是在什么地方,而且他这一代完全不知道搭公交车是什么。”

“尤纳斯哪里不舒服?”哈利拿出笔记本,他从没在这本笔记本上写过一个字,但根据经验,拿着笔记本可以让讯问对象比较专心。

“没有,我想应该只是定期检查吧。”菲利普挥了挥手,像是想打发这件事,“我想你来找我是因为别的事情吧?”

“对,”哈利说,“我想知道你昨天下午和晚上在哪里。”

“什么?”

“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贝克。”

“这跟那个……那个……有关吗?”菲利普朝一叠文件上的《每日新闻报》点了点头。

“不知道,”哈利说,“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你在发什么神经啊?”

哈利看了看表,并不回答。

菲利普呻吟一声:“好吧,反正我想帮你这个忙。昨天晚上我坐在这里写一篇关于氢元素波长的文章,我想发表这篇文章。”

“有没有同事可以替你做证?”

“挪威的研究工作之所以替世界贡献得那么少,就是因为自鸣得意的挪威学术界常常被懒惰所支配,所以跟往常一样,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尤纳斯呢?”

“他在家里自己做了东西吃,坐着看电视,等我回家。”

“你几点到家的?”

“应该是九点出头吧。”

“嗯。”哈利假装写笔记,“你有没有查看过碧蒂的东西?”

“有。”

“有什么发现吗?”

菲利普伸出一根手指抚摸嘴角,摇了摇头。哈利直视菲利普,并不说话,发挥静默的威力,但菲利普言尽于此。

“谢谢你的协助,”哈利说,将笔记本塞进夹克口袋,站了起来,“我去跟尤纳斯说他可以进来了。”

“等一下再叫他吧。”

哈利在咖啡室里找到坐在桌前的尤纳斯,他正在画画,嘴里吐出舌尖。哈利站在尤纳斯身旁,低头看着画纸,只见纸上画了两个歪歪斜斜的圆圈。

“雪人。”

“对,”尤纳斯说,抬头望向哈利,“你怎么看出来的?”

“尤纳斯,为什么你妈妈要带你去看医生?”

“我不知道。”尤纳斯画上雪人的头。

“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那家诊所在哪里?”

“我不能跟别人说,连爸爸也不能说。”尤纳斯俯身在画纸上,替雪人画上头发,长长的头发。

“我是警察,尤纳斯,我正在想办法找你妈妈。”

铅笔画得越来越用力,头发描得越来越黑。

“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你记得那附近有什么东西吗?”

“国王的母牛。”

“国王的母牛?”

尤纳斯点了点头,“坐在窗户里的阿姨叫包格希,她给我一根棒棒糖,因为我让她用针筒给我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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