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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要这老家伙干什么?象干柴一样瘦。〃
〃找魔鬼之舱呗。多少人对此梦寐以求。〃
〃哈哈、哈哈。〃江夫人开心地笑了。旋风大该是开玩笑开惯了,一句自认为平常的话也让别人这样发笑。但这次他自己倒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可笑的。他本来是在说一件充满刀光血影的事情嘛。
〃魔鬼之舱?想找它的人要么拥有天下,象教主阁下。要么想拥有天下,象一路上截杀我们的那些人。我一个女人家,要那东西有什么用。要天下有什么用。〃
江夫人止住笑声,转过脸来正视着旋风。
〃我的'天下',就是一个死心踏地爱我的男人。魔鬼之舱里有这样的'魔鬼'吗?〃
旋风被她的真诚打动,不由得追问下去。
〃那,你找到了你的'天下'了吗?那位黑老兄是不是?〃
听了这话,江夫人又把脸转过去迎着朝霞,让朝霞抚摸着脸上浮现出的一丝忧郁。
〃没有找到。也许我的'天下'比魔鬼之舱还要难找吧!〃
说完这句带着伤感的话,江夫人把双手交叉在一起,伸向天空。象是在伸懒腰,又象是要从苍穹中抓下什么东西。然后她猛地把双手向两边一甩。
〃不说这些没用的事了。记住,到圣城后,你只要如实将你见到的事情写下来汇报就行。教主大人很可能不希望外人对哈姆达尼知道得太多。〃
〃那我们怎样解释这些天的行动?这完全不合常规嘛!〃旋风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帕尔哈蒂没有得到哈姆达尼,很可能让其在朝中的同党反诬他们,以便在教主面前争取主动。
〃那些事情由我去向上面汇报。此时帕尔哈蒂或者猎鹰都已经向圣城各自的同党发去了消息。他们会百般遮掩这件事。但圣城里的关系我比你熟。最关键的一点,哈姆达尼是由我们亲自带到圣城的,这比什么都有说服力。当然,那还需要我们在后面的路上不能再出事端才行。〃
旋风又担起心来,毕竟他对圣城的上层事务完全不了解,而且江夫人的关系在路上就屡屡失灵,原本江夫人以猎鹰为后盾,现在已经全无可能。在余下的路程里会不会再生意外,也完全是个未知数。此时除了哈姆达尼,他们只剩下四个人,再遇到过去那样的高手和险局极难逃脱。
〃一切小心吧。只要哈姆达尼交到教主大人手里,教主大人会摆平一切的。〃
旋风又一次对自己渺小的地位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按名义官职,身为一个大教区稽查队副队长的他地位完全在江夫人之上,但此时他仍然只能靠江夫人那时灵时不灵的关系去保护自己。他多么希望有一天能结束这样的局面,能够把关乎自己命运的大事小情都把握在自己手里。在这个时候,他的野心还不够大,至少还没有大到对魔鬼之舱起念头的程度。
第七章
第三节
堵在苏吉拉纳面前的这两个家伙的确已经很难算是人了:他们虽然还象人那样站立,但却佝偻着背,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扑击的姿式。每个人的头发都沾满泥土,象一篷杂草。因为从不洗澡,全身被污泥遮盖,遍布斑痕,以至苏吉拉纳都分辨不出他们本来的肤色。他只能辨别出他们是一老一少两个。小的已经过了青春期,身材接近成人,但胡子还不太长。老的正当壮年,肌肉发达,与长长的体毛合在一起,确实七分象兽,剩下的三分也很难算人。
然而,他们身上最近乎于野兽的,还是那一双眼睛。人的眼睛只要睁着,无时无刻不流露着人的感情。但苏吉拉纳对面的这两双眼睛混浊凶蛮,苏吉拉纳硬是从中找不到一丝人的气味。
不过,他们身上还是有两样属于人的东西:一是他们还裹着用兽皮和树皮连缀成的衣服。那衣服没有任何式样和美感,穿在身上完全只是为了御寒和抵挡树枝划伤皮肤。二是他们与苏吉拉纳对持良久,却没有上来进攻,反而都用眼睛紧盯着他手里的剑,显然还保留着对武器的记忆。苏吉拉纳在资料中看到过这样的介绍:野兽派教徒投入魔道前本来都在人类社会中生活,不少人以前甚至很有文化知识和社会地位,否则不要说修练这种教法,甚至根本都接触不到这种秘密流传的教义。
什么样的人才这样仇视人类?每一个象苏吉拉纳这样亲身面对野兽派教徒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个问题。
忽然,老野兽向小野兽咕噜了两句,苏吉拉纳没听清楚那是何种人类语言,或者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兽语〃。只见老野兽退到一旁,小野兽跨前一步,慢慢向苏吉拉纳移过来,眼睛里凶光大盛。苏吉拉纳见此情形,气上心头,看来老野兽是把自己当成到手的猎物,正在教小野兽如何捕杀!
小野兽缓缓地移动着,移动着,如狼般阴沉,如狮般凶猛。突然,他窜将上来,双手一前一后抓向苏吉拉纳,任何招式都没有,动作与野兽一般无二。苏吉拉纳也蓄势已久,几乎同时一剑刺出,在身前划了一个弧形,封住了一切进攻路线。只要小野兽不停止扑击,就等于把双手送到锋刃上来。苏吉拉纳还不相信他的胳膊是铁打的。小野兽见状跳开在一旁。接着再扑、再退、一连气便是三五遍。虽然劳而无功,都被苏吉拉纳的利剑逼退,但老野兽就是不上前相助。看样子是个很有耐心的老师。
见老野兽这般态度,苏吉拉纳勇气增加。〃我倒要试试你们的道行!〃想到这,他手腕一动,连环七剑刺出,几乎把对方的每个方位都〃照顾〃到了,但仍然没有从窜蹦跳跃的小野兽身上划开一道伤口。小野兽左躲右闪,一点点退向老野兽。苏吉拉纳不敢陷自己于他们的合围之中。猛刺两剑。然后倒退、还剑入鞘!
这个动作让两个野兽都是一愣,那小野兽以为机会出现,立刻反扑上来,又急忙止住身形:苏吉拉纳的右手里出现了一把护身飞刀。那是稽查队员常用的远射器,刀身上灌了铅,以便加重它的份量,增加它的杀伤力。手上有了这把刀,苏吉拉纳的进攻范围便扩大了许多。小野兽盯着刀尖,胸膛里发着苏吉拉纳辨不出含意的低沉声音。
经过短短的较量,苏吉拉纳至少对这两个野兽派的身手有了认识:野兽派拒绝任何属于人类文明的东西,自然也不会练习任何一种格斗技术。他们提倡在与野兽的追逐扑击中练习身手,视之为体验天地之道的方法。因为荒野深山里的弱肉强食本来就是最合他们那〃天地之道〃的游戏规则。
但是,他们虽然不练任何系统的搏击术,可人类的格斗技术多半也模仿了动物的捕食、追逐等动作,练到高明处,会变有形为无形,成为格斗时本能般的反应。与技术相比,野兽派更为厉害的,是他们在与猛兽较量时,激发出了自己的巨大潜能。人的力量、速度和反应的潜力本来就非常巨大,大猩猩是人的近亲,在非洲丛林中称王称霸,连狮子也退避三舍。只是在文明进化途中,人类走了一条脑力增进而体力衰退的路。如今,野兽派的修练方法反其道而行之,恰好唤醒了这些潜力。
但人毕竟有胜过野兽的地方,那就是计谋和策略。苏吉拉纳知道单凭格斗从这两个野兽面前绝讨不得好去,而且对方肯定不会让自己随便退走。于是决定冒一次险。他半扬着手臂,似瞄非描,突然将匕首甩了出去。
那个小野兽显示出他惊人的反应力,几乎在间不容发的空当里,他不仅闪过了匕首的来势,还一把抓住刀柄。就在此时,苏吉拉纳真正的攻击手段:一直藏在他左手里的匕首飞了出去,狠狠地钉在小野兽的咽喉上。
后面那把匕首飞出的瞬间,老野兽大吼一声扑上去,但仍旧晚了一步,只来得及扶住小野兽倒下的身体。苏吉拉纳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时机,身子飞跃上前,利剑复握在手中,向老野兽前胸刺下去,老野兽抱着小野兽,身形转动不便,只得尽力扭转开去,剑尖在他身上划开一个长长的口子。老野兽一手扶着小野兽,另一只手不管不顾地向剑身上拍过来,看上去就象要狠狠地自断手臂一样。但老野兽手眼配合十分准确,这一掌正拍在剑脊上。苏吉拉纳的手臂震得几乎一下子就失去知觉,那把剑翻着跟头飞向远处。他不敢停留,借着自己的冲劲,从老野兽身边闪出的路上窜过,向水晶河方向猛跑下去。
跑出没多远,苏吉拉纳就听得身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嘶吼,那吼声在山谷间回荡不已,令人胸口发闷,头脑发晕。吼声不停响起,在苏吉拉纳身后越来越近。天!老野兽正发狠地追过来,舔犊之情人兽共有,也许老野兽这点上并不违背其教义,但苏吉拉纳可就遭了秧,此时他没有利剑,老野兽也不会再中他飞刀上面的骗术。他只有拼命狂奔,用自己在教会学校和稽查队训练营中练就的体能,和老野兽得自天地之间的超常体力较量。
一千多米迅跑下来,苏吉拉纳的双腿已经有些发软,气息不稳。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死神来临的计时钟声。那老野兽就象苏吉拉纳颈上的一个绳套,越收越紧,但却欲摘不能。他无法想象,老野兽在抓住自己之后是剥皮还是抽筋。与人格斗时死都不惧的苏吉拉纳此时从脊梁沟里向上冒冷气。
正在逃无可逃的时候,水晶河那巨大的冰川边缘横挡在他面前。他几乎没有思索,纵身便跃上冰面!
这条被称为水晶河的冰川是弟岛上最长的冰川,斜斜向下微有坡度。苏吉拉纳跳上去,在溜滑的冰面上没跑几步,就无法直立。看到后面的老野兽也扑上冰面,他索性躺倒在冰面上,借冲劲向下滑去。后面老野兽也照方抓药,坐上了天地间少有的巨大滑梯,老野兽身上自己的血,混着被他刚刚杀死的岛民的血,在晶莹的冰面上划出一条可怖的红线。
一转眼,数百米就滑了过去。冰川的冰面不象滑冰场的冰面那样平整。起伏不定。苏吉拉纳一会升上凸处,一会滚下小沟。在冰面上连滚带摔,身子象是要被摔成无数块。在这样的速度下,他已经完全不能自主,象是传送带上的一件货物。老野兽的情形虽然也好不到哪去,但却仍然吼声连连,穷追不舍,仿佛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被仇恨胀满,全不顾自己的安危。但由于老野兽也无法在冰面上行动,只凭滑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于是一直不远不近,苏吉拉纳无法甩掉老野兽,老野兽也无法缩短这个距离。
此时苏吉拉纳的危险全在另一个方面:他的耳边风声呼呼直响,速度已经快过他平时纵马驰骋的速度,而且越来越快。照此下去,即使他侥幸滑过这长长的冰面,也会象抛石机上的石头一样飞出去掷向山崖,摔成肉浆。他已经失去长剑,只好又掏出一把匕首,用锋刃紧抵在冰面上增加着磨擦力。一时间冰屑乱飞,他的手腕也很快酸胀起来。后面那老野兽则连翻带滚,用粗糙的手掌和衣料磨擦着冰面。就这样又滑过一百米、二百米……
卡梅丽娅,我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战死,但却从来没想让你看到一个摔得稀烂的尸体呀!苏吉拉纳心中长叹。
正在此时,前面不远处一块突出的巨岩上,一个苏吉拉纳非常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令他大喜过望,直觉得是不是法皇开恩,派此人来搭救他。
〃师父,师父,帮我!〃他一边喊,一边手脚并用,调整着方向朝冰川边缘滑过去。片刻间便到了那里。岩石上那个人甩出一条长长的绳索,苏吉拉纳探身一把抓住。在他身后,老野兽也已滑到,劈手抓向苏吉拉纳。苏吉拉纳躺在冰面上,只能扭着身子躲避,被老野兽那钢钩一样的手把住衣角。两人的质量加速度合成巨大的惯性,通过绳子,带着巨岩上的那个人也向前滑了几步,但此人功力高深,双腿终于牢牢地钉在岩石上。苏吉拉纳的身体飞起来,摔出冰面外,强大的惯性使老野兽被甩脱,飞向更远的地方。苏吉拉纳的紧身衣连肩带背被扯开一片。他松开绳子,在空中调整身体,落在土地上。由于惯性实在太大,即使他的平衡技巧再高,仍然踉跄几步,摔在地上。
他迅速翻滚爬起,只见不远处,那个老野兽也正从地面上翻身起来。动作虽然毫无优雅之处,但速度飞快简捷,象全身上下都装了弹簧。老野兽并不停顿,径向苏吉拉纳扑来。直如邪魔附体一般。就在这时,地上那条绳索象蛇一样跃起来,抽向老野兽。老野兽大概是与真正的野兽斗惯了,见此情形不管不顾,硬往前闯。但身上挨了一绳之后,仍然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嚎叫,显然伤得不清。老野兽不再理苏吉拉纳,一边吼叫,一边挥舞双臂抓向空中飞舞的绳索。
苏吉拉纳暗叫不好,老野兽凭着山野里练就的灵敏反应力,应该能够抓住绳子。师父的功力虽然极高,但单纯较量力气,未必比得上老野兽。他心里想着,手中不停,一柄匕首已经拔在手中,随时准备掷向老野兽。
没等他掷出匕首,老野兽已经抓到了绳子,大吼一声,使尽全身力气向怀里一拉,想把那个人从远处的岩石上拉下来。岩石上那人却猛地将绳索甩了过来。这下子,老野兽的全部力量都等于用在了自己身上,只见他的身体被凌乱的绳索包裹着直飞出去,又一次跌到冰面上,向冰川下游滚去。
苏吉拉纳心有余悸地望着老野兽的身影,直到那可怖的身影随着冰川的走势拐进了山谷,苏吉拉纳的心还在跳个不停。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群岛上顶尖的武术大师,前任稽查队队长,普什图人巴亚西德·安萨里来到他的身边。一股力量和信心从这只手传到苏吉拉纳的身上,驱走了冰川和高山上的寒气。安萨里祖上移居兄弟群岛已有几代,但在他那张石雕般棱角分明的脸上,仍然留着阿富汗高原的粗犷烙印。对于苏吉拉纳来说,安萨里是他的第二个父亲。而且命运非常照顾他,当他的第一个父亲死在大洋深处时,安萨里走进了他的生活中,恰到好处地填补了他心中父亲的空缺。
这个父亲般的长官和老师与他的亲生父亲完全是两种人。苏吉拉纳的生父生前并没有任何官职,但却是他教义上的启蒙老师。安萨里正好相反。他一直在稽查队任职。先是苏吉拉纳在教会学校的课外导师,又是他在稽查队训练营的教师,最后是他的上司。在真理教的权力体系中,除了各级教士外,就属稽查队这个行当是专靠教义吃饭的。按照《朝阳启信录》上的话说就是:教士是真理教义正面的、平和的体现,责任是告诉世人该作什么。稽查队则是真理教义侧面的,武力的体现,告诉世人不许作什么。但作为这个行当的专家,作为苏吉拉纳的职业导师,安萨里几乎没有对他讲过什么教义教法上的事情。当苏吉拉纳来到安萨里面前时,虽然只是个弱冠少年,但早已在父亲的督促下,将成堆的《朝阳启信录》倒背如流,有时甚至师父在教规细节上记得不准,还要向苏吉拉纳询问。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安萨里觉得没有必要再为他讲什么经卷,只是提醒他观察各类人的生活。安萨里告诉他,不了解各种人的生活方式,如何能挖出他们心中的魔鬼?安萨里不仅这样要求他,更处处在这方面亲身示范。苏吉拉纳正是在师父那里学会了与各行各业、各个阶层的人打交道的本事。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谁象师父那样善解人意。
直到很久以后,苏吉拉纳才意识到,正是这个本应严厉无情的安萨里,在他那很小就被父亲塑成的呆板僵化的价值观上打开了第一道裂缝。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突然间便从他的生活中失踪了,当然也从岛上的高层社会圈子里失踪了。那还是几个月前的事。安萨里虽然年过五旬,感情世界里却忽然翻起波澜。与师父有瓜隔的两个女人苏吉拉纳本来就认得,但他在这方面很不开窍,也不会把父亲般的安萨里和绯闻联系到一处。情场经验丰富的旋风自然早就看出了什么,私下里对苏吉拉纳提起。苏吉拉纳只以为旋风开玩笑找不到素材,竟拿师父开涮。不料事情果如其所料。在苏吉拉纳心目中什么事都能摆平的师父竟然在〃情〃字上看不开,抛弃了教区内炙手可热的一个职位,从此杳无音讯。专门搜查地下人物的安萨里自己隐遁起来却也是这般容易。
〃他死了吗?〃苏吉拉纳站在师父面前,就象一个孩子遇到危险后站在父亲面前一样。往日那个干练的军官此时不知隐到了何处。尽管安萨里刚失踪时,他心目中师父的形象曾大受影响,但随着自己也卷到感情旋涡中,他对师父又多了一份了解和理解。
〃不知道。〃安萨里摇了摇头。〃野兽派教徒的生命力很强。咱们边走边说。〃
于是,两人并肩向冰川下游走去。
〃他们是原来就在岛上,还是后来才到岛上来的?〃苏吉拉纳又问。
〃但愿他们是后来上的岛,不然师父我也有失察之罪呀。〃剿除野兽派的命令作为一项传统指令,从来就没有在稽查队的档案中取消。只是象兄弟群岛这样的地方,许多年都没有出现野兽派活动的迹象,人们已经把它当成了一种传闻。不过,安萨里这句话也属戏言。因为他挂冠而去,有没有失察之罪全不必挂在心上。〃
〃师父,这些日子您在岛上吗?〃苏吉拉纳关切地问。
〃没有,只是前些天在他乡异地,突然觉得老家可能有血光之灾,所以就回来了。〃
苏吉拉纳不再问了。师父这种类似玩笑的话本来就是托词。安萨里挂印封官而去,辞掉的又是真理教体制内最关键的职位之一,本属严重犯禁的行为。甚至一向庇护下属的全宁梓都不得不对他发出了通稽令。如果单从职责上讲,苏吉拉纳见到此人,应该动手把他擒下来。只是以安萨里平时在教区的人缘,谁也没把这个通稽令真当回事,那只是发布给外人看的。在苏吉拉纳心目中,此时的安萨里虽然不再是上级,但仍是可亲可敬的师父。
〃野兽派只是插曲,你进山来不是要调查海魔上岛的原因吗?〃在安萨里眼里,苏吉拉纳也仿佛永远是自己的学徒和下属。他教这个青年已经有十年之久了,完全可以拍着胸口说,苏吉拉纳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您找到了?〃苏吉拉纳眼睛里发着亮光。师父毕竟是在兄弟群岛长大的,对故乡的那份感情苏吉拉纳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