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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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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搞清楚状况吧!

    “许伯父,不知道这打行生意是怎么个做法?”沈子成正好吃饱了没事干,索性问上几句。

    许长河微感诧异,听说这个花花太岁从来都是对斗鸡赌博、风花雪月感兴趣,居然今日有兴致问起打行的生意,倒是大出意料之外。

    还没等许长河说话,许英武就冷笑道:“打行如何赚钱,说给你知道,有用么?你听得懂么?”

    许长河板起面孔斥责道:“不得乱说。”转过脸去望着沈子成:“既然子成有兴致,我便分说一二。”

    原来这打行的财路,主要是靠押送货物钱财,为达官贵人看家护院得来的。打行一般都是设立交通发达的繁华城市上。这些城市通常就是政治军事中心,所以打行的财路就是指望官僚和商人了!

    既然交通发达,那南来北往的货物大多都要从此经过。像苏州、应天府、洛阳……这样的大城市,就是打行的生存之地。

    这打行就是后来镖局子的雏形,如今的打行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兴起的行业,真正有记载的镖局成立,那是清朝乾隆年间的事情了。而有记载的打行也是明朝正德年间的事,没想到,洪武年间,就已经有打行开始生存了。更巧合的是,这打行还是自己小妾的娘家。

    沈子成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这时丫鬟送上两杯茶来,沈子成接过一杯,浅浅的饮了一口,笑道:“许伯父,小侄有个办法。”

    许长河这些日子一直为这些事情烦恼,偏偏他们一家子都是练武的人,脑筋并不怎么灵光,三代以来,打行的生意都是这么做的,那他们就照做了。现在生意越来越差,也是没有办法,听沈子成说有办法,急忙问道:“子成有何办法?”

    沈子成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打行的生意表面上看起来利润并不大,不容易赚钱,其实不然,关键在于……”

    沈子成敲了敲脑门:“脑子,这儿需要放开!”

    许长河越听越是糊涂,他做打行几十年,只不过是勉强维持而已,自问想了很多办法也没有赚到钱,那为何沈子成说打行还能赚钱呢?

    沈子成缓缓说道:“商人南北运输所为何事?还不是因为有利可图?南方的丝绸茶叶运到北方,价钱翻得好几番。北方的皮毛马匹送到中原,也是利润可观。但是打行一年上下,就说从苏州到北平好了,算上等雇主的时间,一年也走不了几回,大多时间都浪费了,但是武师的工钱是月月要给的,年底还要给红利,如此一来如何赚钱?”

    沈子成的道理非常简单,如果一个公司的雇员,一年只做四个月的事情,却拿一年的薪水,那这公司不赔钱才怪了!

    沈子成笑道:“所以要想赚钱,第一步就是宁可多等几日,也绝不空手而归。好比许伯父派人去北平押货,宁可在北平多待半个月,找到愿意有把货物从北平托运到苏州沿途的客商,再返程。这样一来,一趟镖等于走了两次,利润自然是大了!”

    这其实是现代物流学一个很重要的理念:物流往返不空跑。现在是人人都知道,可那时镖局都没成立呢,打行还在摸索中,武师们办完了一笔买卖就急急忙忙回来交差了,哪里能想得到?六百年后打车去外地,司机还要加收半价的空车返程费呢,但是又有几个司机是真空车回来了?还不是招揽了顾客之后再跑回来。

    许长河在打行干了一辈子,一听沈子成这话,好像摸到点什么,急忙说道:“子成,你接着说!”

    沈子成轻轻咳嗽一声,说得清晰无比:“要想赚钱,第二步,就要只走一两条线,打行生意不能这个客人说去北平就去北平,那个客人说去襄阳就去襄阳。打行只做一两条线,比如去北平或者泉州沿线,在北平和泉州设立分局,沿途有打行的柜台。一来节省人手,二来熟悉了之后就可以走第三步了。”

    看到吊起了众人的胃口,沈子成悠悠的说道:“第三步就是捎……帮……带……”

    沈子成得意洋洋,这三字真诀绝对是对打行浪费人力物力的最好解决办法。

    可是他的笑容还在脸上,许长河就摇了摇头:“子成有所不知,打行生意,一向要和货栈、大车行合作。打行生存,武德为先,是万万不得自己做货栈,与其他货栈争夺生意的,子成的想法是极好的,但是我们做的是打行,必须忠诚守信,保全货物才是我们第一职责。若是按子成所说,只怕振武打行的名声就臭了!”

    许勇武、许英武兄弟看着沈子成,就像是看白痴一样!

 第五章 奇谋妙计

    沈子成也翻起眼睛,反过来像看白痴似的看着许家兄弟。

    许长河看沈子成的模样,以为他着恼,又说道:“子成,你不知道这打行生意,怪不得你!”

    沈子成转过脸看着老丈人,心道:我不知道打行生意?清末大盛魁以货栈囊括镖局子的生意,那财源叫一个广阔。说到底还是捎帮带三个字运用的出神入化,加上大盛魁的掌柜们,利用官府的资金,巧妙的进行“融资”,这才有了横行口外的大盛魁。

    当年上大学,少爷的论文写的就是大盛魁,如今少爷只不过略施小计,反过来以大盛魁的经验教你们赚钱,话还没说完,你们就说不行,要不是看在是岳丈的份上,老子还不乐意说呢!

    “许伯父,我还没说完呢!这捎帮带,并非是要跟雇主抢生意。咱们做的是打行,不是货栈。就是瞅准季节,自己捎些货物上去,清明雨前,南方茶叶在北方卖的那叫一个火爆,这时走北平线的伙计,捎带些茶叶上去贩卖,不算抢生意吧?北方骡马,到了秋肥之时,咱们捎回些,贩卖出去,起码翻得一倍利润。可是咱们不打开旗号做某一行的生意,无论如何也算不得货栈!”

    沈子成说的可是明清数百年来,走镖人集下的经验,叫许长河和两个儿子顿时听得呆住了。

    沈子成面有得色,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捎帮带,讲究的便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廉,人廉我走。”

    这十六字口诀,可是现代企业界的经营原则,沈子成脱口而出,让许长河刮目相看。

    沈子成接着说道:“以打行的力量,例如丝绸旺季,集合大批商家,组成大队,一起北上。一则避免商家之间互相压价,是为了他们着想。二来,节省了打行人手,沿途大队人马一起走,也更加安全,如此一来,用走两趟镖的人手起码可以护得四五趟镖。此外,商家走镖,都要给打行押金,咱们不用自己本钱,就拿这些押金做文章,走一趟镖,用押金带两次货,起码翻得三倍押金的利润。”

    “打行跟骡马车行是铁关系,既然如此,老爷子不妨咬咬牙,出钱让那些受了伤,上了岁数的武师在北道开骡马行。许伯父可以让他们自立门户,也可以让他们附在柜上。习武之人讲究信义,这些骡马行,大车行今后和老爷子就是唇齿相依,这其中好处,不消小侄多说了吧?”

    沈子成这番话要是放在三百年后来说,是一点也不惊人。可是现在就连正规的镖局子还没形成呢,只是刚刚出现用自家武艺替人看家护院,运送货物的“打行”。这番理论就相当精辟了,这一连串的话语将许长河惊得目瞪口呆。

    许家三兄妹的目光都锁在沈子成的身上,天哪!这是那个成天不务正业的花花太岁?

    许芝兰别有一番心思,她也知道许长河把她嫁给沈子成做妾室的用意,如今沈家一倒,许家也好景不长。看着许长河愁眉不展,鬓角上的白发又添了不少,许芝兰也是心酸无比。没想到,她的这位败家子郎君,一语惊醒梦中人,简直是给“振武打行”指了条明路出来。只要不是蠢材,按照沈子成说的方法来做,都能赚钱。

    许芝兰一双美目溜溜的在沈子成身上转了个圈,心中暗忖,这个相公虽然过去是顽劣了些,但始终是聪明过人,要是将来能定下心来,苦读诗书,未尝不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沈家如今树倒猢狲散,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这个丈夫了。

    许长河忍不住拍起手来:“子成,真没想到啊!”

    沈子成嘿嘿一笑,那是当然,后世镖局摸索了几百年的经验,要是老爷子能一下就想到,那才是奇怪呢!

    “来来来,你随我来!”许长河朝沈子成招了招手,转身朝内堂走去。

    沈子成知道许长河现在感激自己还来不及,叫他进去必然是有好事,于是大步跟在许长河的身后走了进去。

    许家并不大,穿过两个院落,便是许家的内院,许长河带着沈子成绕过左边的廊台,带他到了一间静室。这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两个铁皮柜子一张檀木椅子和一张红漆书桌。

    许长河从怀里取出一把钥匙,插进左侧柜子上的锁孔里,转了几转,却只听见机括的响声,柜门并未打开。

    沈子成暗自好笑,这位许伯父十有*是个守财奴,柜子里不知道放了什么宝物,更不知道多久没有开过了,十有*锁孔里铜锈斑斑,只怕是很难打开了。许长河又拿出一支钥匙,插在右边锁孔里,转了两转,取出钥匙之后。继续将左边钥匙一转,右边柜门便打开了。

    沈子成这才看清楚,表面上是两个并排放在一起的柜子,其实是一个柜子,只不过是有两个锁孔而已,开锁之时,两把钥匙,两个锁孔,顺序不能颠倒,转数不能转错,否则这柜子就无法打开。虽然方法是繁琐了些,可是就算贼人得了钥匙,也破不了柜子。这样的设计,倒是收藏贵重物品的好办法!

    许长河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箱子,打开一看,里边放着四锭成色上好的黄金,另有二十锭上等白银。许长河把箱子放在桌子上:“子成,沈老哥家里出事,我是无能为力,这里有些钱财,原本……”许长河住了口,微微一笑,又说道:“就用这些钱财,帮子成疏通关系,能入大牢探得沈老爷子一面。此去云南,山高路远,若是现在不见,将来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其余的,若是子成想做什么生意,或者愿意读书,只管问我来支取。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也不愿她受苦……”

    沈子成心中一阵感动,这儿只怕是许长河半生积蓄,此时虽然不以黄金白银流通,可终究能换得许多钱来。原本沈子成也以为许长河只是为了巴结沈家,这才把女儿许配给他,现在看来,许长河和沈万三的交情非浅啊。

    沈子成又想,如今这是明代,以男子为尊,虽然自己谈不上和许芝兰有什么感情,可是她嫁给了自己为妾,终身就要仰仗自己,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读过四书五经,做生意赚钱只怕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能做的事情,难道真要一个女子抛头露面来养活全家么?当下点了点头:“小侄知道,将来小侄无论如何也绝不亏待了芝兰!”

    许长河从箱子里取了五块银锭,塞在沈子成的手中,嘱咐道:“子成找家银铺,先换些钱财傍身吧!”想了想还是不妥,将腰中钱袋解了下来,里边多少有些铜钱,又塞在沈子成的手中。

    两人走到前厅,许夫人正拉着女儿的手问长问短。沈子成拜见了岳母,只听许长河说道:“子成,你沈家也是大户人家,住在我这里不成体统。我许家在城南还有个小房子,虽然狭窄了些,平日里收拾得也还干净。你们小夫妻就去那儿居住吧!我再命人将打行的库房拾掇几套出来,打扫干净了,接沈家老少过来居住,你放心好了!”

    沈子成一想也对,自己又不是入赘许家的,住在许伯父家里成何体统?当即谢过许家两老,许家兄弟又送了些家私细软,从打行里牵了辆驴车,将两人送到城南。

    一路上,苏州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往日耀武扬威的恶少,今日沦落至此,居然还仰仗小妾娘家。那吴侬细语骂起人来清脆悦耳,宛如唱歌一般,可是落在沈子成的耳朵里就没那么好听了。

    “败家子,看见没,老天有眼!”

    “我呸,老天还是没眼,沈家大少爷二少爷都下了大牢,这花花太岁居然没事,哪来的天理?”

    “伢儿啊,你看清楚了,可莫要学这等人啊……”

    沈子成脸不红心不跳,反正骂的是以前的沈子成,又不关他的事。沈子成心安理得,可是如今他始终是拿着许家的钱财,又要住许家的房子……落在六百年后,也得被人说一声吃软饭吧……

    赚钱!老子要赚钱!沈子成不管那些闲言碎语,暗暗下了决心,当年上大学念的就是商科,如今重生在大明初年,多了六百多年的见识,无数前人的智慧,为什么不能学以致用?为什么不能发家致富?沈万三能成为大明朝的首富,我也一样能!就凭这数百年的积累,我就定要在大明闯个名堂出来,不但要做首富,还要做呼风唤雨的那种,一如阿涅利家族与之意大利,一如诺基亚与之芬兰……

    沈子成扭头向许芝兰看去,那丫头也正抬起头来看着他,两人目光相接,许芝兰忽然觉得夫君有些不一样,那带点痞气、带点无赖的眼神,不知不觉变得充满自信,就像一个迷途的人忽然找到了求生的方向一般!虽然,这自信的背后依然有些痞气,可终究已经不一样了。

    沈子成看着呆呆的许芝兰,忍不住说道:“今日为夫虽然落魄,他日必当重振沈家。有我沈子成一日,便绝不叫你受苦!”

    许芝兰心里一阵感动,正要说话。

    这时,许勇武一声吆喝,驴车停了下来,许勇武鞭梢指着前边一栋小小房屋:“便是这里了!”

    沈子成道了声谢,许勇武又凑过来咬耳朵:“三少爷,我爹已经去求见田知府了,这两日你莫要乱走,我们想办法让你和沈老爷子会面!”

 第六章 点石成金

    许家名下的这栋房屋并不大,按照现代的算法,也就是四十平米的小房子,好在沈子成只是夫妻两人,两间房子倒也够住。后边还有一个二十来平米的小院子,里边搭建了一个小厨房,锅灶倒是齐全的。还是许长河细心,知道这个女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驴车上边还特意加了两捆柴。

    一进房,许芝兰就忙碌了起来,铺床叠被,布置家什。现在沈家已经落魄了,虽说沈子成立志要重振沈家,可是创业艰难,沈万三老爷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挣下一份偌大的基业,如今夫妻二人也不知道要在这个小房子里住多久,这儿好歹也是自己的家了,虽然没有沈府的奢华,也能遮风挡雨。

    沈子成坐在床上,看着许芝兰忙碌的样子,总觉得自己这个大男人坐在一旁什么也不干,有些不像话,转身出去抱起放在后院的柴火,就往灶台边走去。

    哪知道许芝兰一看沈子成抱起柴火,急忙快步追了过来,劈手抢过柴火:“相公,你堂堂男儿家,这些事儿哪能让你做啊?圣人不是说过,君子远……远厨房么?”

    “是君子远庖厨吧?”沈子成被她这句话逗乐了。

    许芝兰把柴火送到厨房,这才说道:“相公,你知道圣人的话,也是读过书的人,如今沈家有难,公公和两位兄长都陷在牢里,沈家……就指望你了。芝兰别的不会,但是洗衣做饭,缝缝补补,倒还使得。总须要相公没有后顾之忧!”

    沈子成心中一阵激动,到底是古代的女子啊,就以许芝兰的相貌,放在上辈子的话,念书得是校花,上了大街回头率起码百分之二百,多少男人跟在后边等着她能回头看上一眼呢。可如今,这乖巧秀丽的小妾还要操持家务……

    沈子成爱怜的握住许芝兰的小手,轻轻的揉着,仿佛怕被柴火刮出茧子似的,低声说道:“我知道许多人都当我是那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沈子成。娘子,你且看着,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到底是何许人也!”

    许芝兰俏脸一红,低下头去。沈子成看她娇艳不可方物,心头激荡,低头吻了下去。许芝兰婉转相就,四唇正要相接之时,忽然沈子成一拍大腿叫了起来:“哎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原来沈子成重生不久,对历史又不熟悉,很多事情都是记得不清不楚,模棱两可。就算说起明初的名人来,也就是听说过朱元璋、刘伯温、李善长、徐达、常遇春、蓝玉、胡惟庸这些大家都熟悉的人而已……

    但是沈子成偏偏记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此时距离沈万三为朱元璋修建应天府已经有些日子了,以沈万三的聪明智慧又怎么猜不到皇帝会对付他呢?既然如此,俗话说,狡兔三窟,沈万三浮沉商海一辈子的人了,自然是精明无比,又怎么会眼巴巴坐等抄家灭门的惨剧发生呢?

    这个元明两代商场,创造无数商业神话的人,岂会没有后手?

    一想到这儿,沈子成的心就热了起来,简直有些迫不及待要去大牢里看他的这位“爹”了。

    苏州城的天气变了,早上还是风和日丽,下午就已经乌云密布了,看这样子,说不准还会下一场小雪。沈子成刚刚吃过晚饭,许勇武赶了过来,一见沈子成就叫道:“快随我走,胡丞相下了令,令尊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前往云南,我爹担了好大干系,给你疏通了门路,快快去见他老人家一面吧!”

    沈子成不敢迟疑,急忙跳下床跟在许勇武的身后便走。许芝兰急忙抓起一件棉袄,拎了篮子,随手关上房门,快步追了过去。

    苏州府的大牢守卫森严,好在财能通神,许长河大把银子撒了下去,不但疏通了关系,牢中狱卒对沈万三也着实周道。沈子成走到大牢门口,许勇武嘱咐道:“我便守在外边,你和芝兰进去看望,莫要耽误太久!”

    沈子成点了点头,他三少爷的恶名响彻苏州,狱卒自然认得是他,一小包铜钱塞到狱卒的手中,那胖乎乎的狱卒掂量了一下分量,顿时笑逐颜开,客客气气的招呼道:“三少,随我来!”

    沈子成也不废话,引着许芝兰便走进了牢房,这牢房潮湿无比,虽然是冬天,可是一走进去,一股霉气扑鼻而来。沈子成顿时举起袖子捂住鼻子,转首望去,许芝兰鼻子微微一皱,却是神情自若,小碎步跟在沈子成的旁边。沈子成倒是不甘输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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