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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猛犬-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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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袭击机场的40分钟里,小马克找到了他一生的职业。一个星期以后,他开了小差,为了逃避被送回比利时的兵营,加入了雇佣兵。除了拳头大,肩膀宽,这时的小马克已经成了使用火箭筒的极其能干的雇佣兵了。他喜欢使用这种武器,摆弄起来就和一个孩子摆弄玩具手枪那样轻松自在。

  在逃出飞地到利伯维尔去的这个夜里,他才满30岁。

  这个倚着舱壁坐的比利时人对面是让·巴普蒂斯特·朗加拉蒂,此刻正习惯地在干着什么来打发等候的时光。他矮小、敦实、精瘦,皮肤呈橄榄色。他是个科西嘉人,在卡尔维出生长大。18岁那年他在法国应征人伍去打仗,是参加阿尔及利亚战争时10万法国军队中的一员。过了18个月他就中途被编人正规部队,然后就转人第10殖民地伞兵部队,这些头戴令人敬畏的红色贝雷帽的伞兵是由马素将军率领的,被人称作“Les paras ”(法语“伞兵”)。他21岁时出现了危机,一些职业法国殖民军为了永恒的法属阿尔及利亚事业重整旗鼓,当时这是由OAS 组织来体现的。朗加拉蒂是和OAS 组织一起去的,后来OAS 组织逃亡了,在1961年4 月的暴动失败后,又转人了地下。三年后他在法国被捕,那时他用了一个化名。他坐了四年牢,在巴黎桑戴第一监狱的黑暗、终日不见阳光的单人牢房里苦度光阴,后来转到图尔,最后到了雷岛。他是个桀骛不驯的犯人,有两个看守,死前一直带着被他袭击后留下的伤痕就可证实这一点。

  由于袭击看守,他多次被打得半死,直到刑满没有被减过刑。1968年出狱后,他只怕一件事,那就是被关在窄小的空间里,关在牢里,或者洞穴里。他早就发誓不再回去坐牢,即使在狱外丢了命也不去,万一重新被抓回去也要杀半打人才算够本。释放三个月后,他自费到了非洲,决心参战,加入了香农的队伍当上一名职业雇佣兵。到这个逃亡的夜里,他31岁。自从出狱以后,他不停地练习他的一种武器,这种武器自他还是科西嘉的一个孩子时就开始学会使用了,他也因为这种武器在阿尔及尔的背巷小街里出了名。这种武器是一根宽皮带,和旧时剃头匠磨剃刀的皮条一模一样,拣合适的地方钉上两个锁钉。他把皮带缠在左手腕上。闲逛时他就带上它,把没有锁钉的一面缠在左手腕上。这时,他在消磨去利伯维尔的时光,左手上缠着那根皮带,右手握着一把匕首。这把匕首6 英寸宽,一刀就能刺人骨头。他使用这个武器动作相当快,匕首藏在袖套里,对手还没有醒悟过来就已经死于刀卞了。他在拉紧的磨刀皮条上来回磨着匕首,不断发出霍霍的有节奏的声音,匕首越磨越快。这个动作使他的情绪安定,也使别的人心烦,不过他们从不发怨言。熟悉他的人也从不和这个小个子拌嘴,因为他总是那么轻声轻气,不然就是面带那种苦巴巴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坐在朗加拉蒂和香农中间的是这几个人中年纪最大的,他是个德国人,名叫库尔特·塞姆勒,今年40岁。在回到那个飞地的初期,正是他设计了用骷髅作标记,佩戴在雇佣兵和他们的非洲受训者的肩上;也正是他曾经用木桩圈出一道前线,每个木桩上挂一个头天被击毙的联邦士兵的脑袋,以此辟出一个5 英里的扇形防区来抵御联邦分子。打这以后一个月,他所在的防区是最安静的。他生于1930年,长在德国,经历过希特勒时代。父亲是慕尼黑的一名工程师,后来和托特一起死在俄国前线。15岁那年,塞姆勒作为一个狂热的希特勒青年团的毕业生,当然也像那些经过希特勒统治差不多12年的德国青年一样,他领导一个小部队,由比自己年幼的青年和年逾七旬的老人组成。他的任务是阻止乔治·巴顿将军的坦克纵队,而他的武器是一支反坦克火箭筒和三支马枪。毫不奇怪,他失败了,因而整个青年时期他是在他所痛恨的美军占领下的巴伐利亚度过的。他也很少有工夫去侍奉母亲。他的母亲是一个宗教狂,一心想让儿子成为一个神父。17岁那年他离家逃亡,穿过斯特拉斯堡的法国边界,在斯特拉斯堡的征兵站签约受雇加入法国外籍军团,这个征兵站是专门招收逃亡的德国人和比利时人的。一年之后,他在阿尔及利亚的西迪贝勒阿巴斯随同远征军到印度支那。他在那儿待了8 年,后来到了奠边府,由于在现港时外科医生给他切除了一叶肺,所以他很幸运未能看到在河内大败的耻辱就飞回了法国。他养好了伤,1958年他又被派往阿尔及利亚,成了法国殖民军第一外籍伞兵团里的一名顶好的中士。这个伞兵团在印度支那曾两次全军覆灭,那时先是一个营的编制,后来发展成一个团,他是活下来的少数人之一。他只崇敬两个人,一个是罗杰·福尔奎斯上校,曾经在初期的外籍伞兵连里待过,后来一连人马全军覆灭;另一个是勒·布拉斯司令,也是一个老资格的军人,如今执掌加蓬共和国的保密局,替法国维护那个国家的安全。此外,连曾经领导过他的马克·罗丁上校,在OAS 组织最终溃败时也失去了他的尊敬。

  塞姆勒在第一外籍伞兵团时,这个团的每个人都参加了在阿尔及利亚的阿尔及尔的暴动。后来,这个团被夏尔·戴高乐永久解散了。他一直跟随法国军官,服从他们的领导。1962年9 月、阿尔及利亚宣布独立后,他在法国马赛被捕了。他在牢里服了两年刑。由于他有四排战斗勋章的缓带,使他不致遭到更惨的结局。1964年,他20年来第一次过上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他带着自己的打算去和以前在狱中同牢房的难友碰头,准备和他一起在地中海地区进行走私。三年里,不算有一年他被送进意大利监狱,他从地中海这一头到那一头经营过酒类\黄金,偶尔是武器走私。后来,他终于在香烟走私中发了财。不料,这时他的合伙人既欺骗了买家,也欺骗了卖主,却把责任推给塞姆勒,并且卷包逃走。因为有许多找他算账的人,所以他只好渡海到西班牙,又坐了一连串的汽车到达里斯本,一走了之。到那儿以后,他和一个军火商朋友挂上钩,就投身到他在报纸上读到的非洲战争中去了。香农把他当做可操胜券的赌注接纳了他。塞姆勒凭着打过16年的仗,比他们所有的人在丛林战上都有经验。现在,他在飞往利伯维尔的途中睡着了。

  当DC-4 开始飞近机场的时候,离天亮还有两个钟头。在孩子们的呜呜啼哭声里,人们还能辨出另一种声音,这是一个男人吹口哨的声音。香农在吹口哨。他的同伴知道,快要打仗前,或者打完了仗,他都要吹口哨。他们也知道他吹的那个曲调的名字,因为他曾经告诉过他们。那个曲调叫牺班牙的哈莱姆》。

  在范·克里夫和地面控制站通话时,DC—4 在利伯维尔机场上空盘旋了两圈。这架老式运输机左右颠簸着在一条跑道的终点降落了。这时,一辆坐着两名法国军官的军用吉普车在飞机的机头前突然拐弯,车上的军官向范·克里夫招手,让飞机跟随他们沿着滑行道滑行。

  他们把DC—4 从机场主楼带往机场的另一头,那儿有一些小屋,随后指示飞机就在那儿停下,但让发动机继续转动着。几秒钟后,一个梯子架在机尾,副驾驶从舱内出来,使劲拉开了门。一顶法国军帽伸了进去,巡视了一下机舱,军帽底下的鼻子因舱内难闻的气味而皱了起来。那个法国军官的眼光停落在五名雇佣兵身上。他向他们招手,让他们跟随他上停机坪。当他们踏上陆地时,那个军官对副驾驶做个手势关上门,旋即,DC—4 又向前左右颠簸着绕着机场开往机场主楼。一队法国红十字会的医生护士正在那儿等候接收飞机上的孩子们,好把他们带往儿童医院。当飞机摇摇摆摆地经过五个雇佣兵身边时,他们一齐向站在舱板上的范·克里夫挥手致谢,随后转身尾随那个法国军官走了。

  他们必须在那些小屋里等上一个小时。他们不安地坐在直背的木头椅子上,这时,几个年轻的法国军人从门缝里窥视他们,看一眼那几个“Lesaffreux”——他们用这个法国俚语来称呼那些形容可怕的人。雇佣兵们终于听到一辆吉普车发出长而尖的声音在门外停住了,接着是在过道上立正的劈劈啪啪的脚步声。最后门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晒得乌黑、面容冷酷的高级军官,身穿热带的浅黄褐色军服,头戴顶上缀着金镶边的法国军帽。香农留神到他那双睿智的、飞快瞥来的眼睛,军帽下的铁灰色的头发剪得很短,伞兵的翼形徽章别在胸口五排勋章绶带上。塞姆勒一见就迅速立正,站得笔直,下巴朝上,五指也笔直地放在裤子裤线的地方。香农不需要别人告诉他来者是谁,因为来的正是传奇式的勒·布拉斯。

  这位身经印度支那和阿尔及利亚战争的老牌军人和每个雇佣兵都握了握手,在塞姆勒面前停留的时间更长一些。

  “AIDrS (哦),是塞姆勒吗?”他温和地说,脸上慢慢漾起笑意,“还在打仗。不过,不再是副官,我想,现在该是上尉了。”

  塞姆勒不安。

  “Out mon Colnmandant (是的,司令官先生),不过,我是上校了——只是临时的。”

  勒·布拉斯沉思地点了几下头。随后他向他们大伙儿说:“我会让你们住得很舒服的。不用说,你们需要洗澡、刮脸,吃点东西。你们显然是没有换洗衣服啦,衣服会供给你们的。恐怕你们暂时只好待在你们的住处不能出去,这只是预防措施罢了。城里有许多新闻记者,同他们必须避免任何形式的接触。一旦办妥,我们就安排你们坐飞机回欧洲去。”

  他要说的都说了,于是就打住话头。他把右手的五个僵硬的指头伸向帽檐,然后就走了。

  一个小时以后,他们坐上四周遮严的货车,从后门进了他们的住所。他们住在甘巴大饭店顶楼的五间卧室里。这是一家新建的饭店,离路对过的机场主楼才1000码,因此离市中心还很远。陪他们同来的年轻军官告诉他们就在这层楼吃饭,并且待在那儿听候通知。1 个小时以后他又回来了,带着毛巾、刮脸刀、牙膏、牙刷、肥皂和海绵。一托盘煮好的咖啡也送来了。每个人都快快活活地泡在冒着热气、发出肥皂香味的大浴缸里洗澡,这是六个月来第一次洗澡。

  中午,一个军队里的理发师来了,还有一个下土捧来一堆长裤、衬衫、背心、短裤、袜子、睡衣和帆布鞋,他们把这些衣服鞋袜都试穿了一遍,各人拣了合适的留下,然后那个下士就把拣剩下的拿走了。那个军官和四个侍者一起端来午餐,并且关照他们不要走近阳台。万一他们想活动一下身体,也只能足不出户。他说,虽然不能答应拿英国或南非的书和杂志,却还可以带些经过选择的书和杂志来。

  自从上一次战后休假以来,他们在过去的六个月里还从没有吃过这样的饭菜。吃完饭,这五个人就钻进被窝睡着了。当他们睡在还不习惯的褥垫和难以置信的被单上打呼噜时,范·克里夫在薄暮中把DC—4 离停机坪,飞出了一英里,经过甘巴大饭店的窗口,又向南往纳米比亚的卡普里维和南非的约翰内斯堡飞去了。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实际上,这五名雇佣兵在那家饭店的顶楼住了四个星期。同时,报界对他们的兴趣也消退了。记者们被编辑叫回他们的总社,因为编辑们觉得,把记者留在一个没有新闻可采访的城市里毫无意义。

  一天晚上,勒·布拉斯司令官总部的一名法军上尉没有预先通知就来找他们。他笑容满面地说:“先生们,我给诸位带来了好消息。诸位今晚将飞往巴黎。诸位将坐23点30分的非洲航空公司的班机。”

  这五个对漫长的禁闭厌烦得发狂的人听罢都欢呼起来。

  飞往巴黎需要10个小时,在喀麦隆的杜阿拉和法国的尼斯要停两站。次日早晨快到10点的时候,他们到了布尔歇机场。时值9 月中旬,机场上寒冷的晨风呼呼地刮着。在机场的咖啡室里,他们互相道别。杜普里选择坐长途汽车先到奥利,然后买一张单程票坐下一班的南非航空公司的飞机到约翰内斯堡和开普敦去。塞姆勒愿意和他同行,不过他至少要先回慕尼黑去看看家。弗拉明克说他想到诺尔车站去,坐直达布鲁塞尔的头班车,然后到奥斯坦德去。朗加拉蒂打算到里昂,搭火车去马赛。

  “让我们保持联系吧。”他们说,眼睛全盯着香农。他是他们的头儿,全靠他去找活儿,签订下次的合同,打下一次战争。同样的,如果他们当中有谁听说和这一伙人有关的事而要和某个人联系,那么他首先想到的也就是香农。

  “我在巴黎待几天,”香农说,“在这儿找临时活儿的机会比伦敦多。”

  接着他们交换了地址,邮局待领邮件地址,或者是一个酒吧的地址,酒吧的侍者可代传信函,也可以保存信件,等收信人来喝酒时取走。然后他们分道扬镰了。

  由于他们从非洲回来的消息很保密,因此没有记者在等着他们。可是,有一个人却听说他们回来了,他一直在等着香农。这时,在别的雇佣兵都走了之后,他们的头儿才步出终点站的大楼。

  “香农。”

  喊名字的声音是法国腔,语气也不客气。香农转过身来,看见离他10码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于是他把眼睛眯缝起一点儿。那个人长得很粗壮,唇上长着下垂的胡须。他穿着抵御寒风的厚外套,走上前来,直到两人离着大约两英尺面对面地站着。从两人互相打量的神态看,他们谁也不喜欢谁。

  “鲁。”香农说。

  “哦,是你们回来了。”

  “不错,我们回来了。”

  那个法国人轻蔑地笑了,说:“你失败了。”

  “我们没有办法。”香农说。

  “我的朋友,我有一言相劝,”鲁忿忿地说,“回到你自己的国家里去吧,别在这儿待着。待在这儿是不明智的。这是我的城市。要是这儿有什么合同可订,我头一个会听到信儿,我就包下来,然后去挑合伙人。”

  香农没有作答,只是走向等在街边的第一辆出租汽车,他把手提包放进车里。鲁尾随着过来了,脸都气青了。

  “听我说,香农,我警告你……”

  那个爱尔兰人又转过脸来对着他。“不,鲁,你听着。我想在巴黎待多久就待多久。在刚果时我从来也没有被你说动过,现在也不会被你说动。拿出你的本领来吧!”

  当出租汽车开走后,鲁在后面忿然地盯着那辆车。他喃喃自言着大步走向停车场里自己的汽车。

  他点上火,挂上档,在车上坐了好几分钟,两眼透过挡风玻璃凝视着。

  “有朝一日我把这狗杂种宰了。”他喃喃自语。不过,这个念头似乎并不能使他的心情变得更好些。 

                              
  
    
第一部 水晶宝山

一 
  在支着蚊帐的帆布木架吊床上,杰克·马尔罗尼搬动着一大堆自己的东西。他看见东边的树林上空有一道闪电停留了一下。那儿有一道模糊不清的围篱足以勾勒出遮蔽着那一片空地的树林子。他抽着香烟,嘴里诅咒着他周围的原始森林。他像所有久居非洲的人那样,又自问干嘛要回到这个讨厌的大陆来。

  如果他认真分析,就得承认他在别的地方也住不下去。不用说,他不能住在伦敦,甚至在英国,也没有一个地方能住得下去。他不能过城市生活,因为那儿的清规戒律、各种捐税,还有寒冷的气候都使他感到不快。像所有久居非洲的人那样,他对非洲有时爱,有时恨。不过他承认,经过了四分之一世纪,他已经喜欢上了非洲。在这么多年里,他离不开疟疾、威士忌和数不清的昆虫的叮咬。

  他是1945年从英格兰来的,那一年他25岁。在这之前,他在英国皇家空军里当过五年钳工。那时有一部分空军在加纳的塔科拉迪,他就在那儿装配过被打坏的“喷火”战斗机,让那些飞机到东非和中东作长途飞行。那是他初次见到非洲。1945年9 月他退伍了,领取了一笔退伍金,告别了天寒地冻、粮食配给的伦敦,搭上了开往西非的轮船。有人对他说,到非洲能交上财运。

  他并没有发财,倒是在周游了这块大陆之后,在贝努埃高原获得了一项小小的采锡矿特许权,那儿离尼日利亚的乔斯8 英里。当时,马来亚仍然处于紧急状态,所以锡很贵,价格看涨。他和尼日利亚的土著工人并肩干活。因此,一些殖民者的太太们在英国俱乐部里闲聊时说这证明了大英帝国末日将临,说他“采取土人的生活方式”,是一种“非常恶劣的表现”。这倒是真的,马尔罗尼确实喜欢非洲生活方式。他喜欢丛林,也喜欢那些非洲人。那些非洲工人似乎不必去考虑会遭到他的吼骂,或者被他打耳光、被迫去干更多的活计。他也和他们一起坐着喝棕榈酒,他不但没有蔑视那些部落的戒律,而且还遵守那些戒律。1960年,在尼日利亚独立前后,他的采锡矿特许权期满了,于是他给一家公司当管理人员,那家公司在附近拥有更实惠的采矿特许权,名叫曼森矿业联合股份有限公司。到了1962年,那项特许权也到期了,他就被雇作曼森公司的职员。

  他已年到半百,却依然身材魁梧,臂力过人,身强力壮就像一头牛。他的手很大,因为成年累月在矿里工作,手上都被划破结成了疤。这会儿,他用一只手划拉着卷曲的灰发,另一只手把香烟在吊床底下潮湿的红土上捻灭。现在天亮了一点,快要到黎明了。他能听到他的厨子在空地的另一头生火。

  尽管马尔罗尼在采矿学和工程学上都没有学位,可他把自个儿叫做采矿工程师。其实,这两门学科的课程他倒是都学过,并且还学过大学里不会教授的学问——25年艰苦工作的经验。他在南非的兰德掘过金子,在赞比亚的恩多拉城外采过铜矿,在索马里兰钻探过珍贵的水,还在塞拉利昂搜寻过钻石。他能凭直觉辨认出不安全的矿井,靠鼻子闻就能识别哪儿有矿石。至少,他自己这么说;并且等到傍晚他照例从贫民窟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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