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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悬疑录2:璇玑图密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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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吉是一位多病、早慧而又怀才不遇的诗人,再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青春易朽,人生如梦。所以他用自己的不世才情,永远记下了襄阳公主的颓废之美。
  可是……怎么襄阳公主的名字也叫李自虚?
  裴玄静猛然惊觉,今天自己不是来研究这个问题的。崔淼在哪里?杜秋娘在哪里?扶乩木盒在哪里?
  她在帐篷里四下寻找起来。襄阳公主李自虚醉糊涂了,就嘻嘻哈哈地跟在裴玄静身边转悠,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在叨咕什么。
  帐篷里很快找了一遍,醉倒在地的那些人中并无杜秋娘和崔淼。
  裴玄静更着急了,难道襄阳公主在胡说?
  她又问了一次:“杜秋娘和崔淼去哪里了?”
  “他们走了?”襄阳公主半睡半醒似的嘟囔,“抱着个木盒子走……要去扶、扶乩?神神秘秘的……不带我……”
  裴玄静的声音都变了:“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
  “哪儿?……唔,从后面走到曲江边上……”
  裴玄静掀开帷幄跑出去。这架大帐篷就搭在曲江岸边,一出去便见满岸扶柳摇曳,杏花树一棵接着一棵,细雨阵阵,从花枝间飘洒而下。
  她一眼便看见横卧在杏花树下的崔淼。
  他仰面朝天躺着,脸上粘着几片树叶,衣服都被雨水淋透了。在他身边不远处,滚落着一个木盒,和她在柿林院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裴玄静几乎无法呼吸了。她奔过去,在崔淼的身边蹲下来。雨越下越大,把她的眼睛完全蒙住了。朦胧中,她只看见一张全无血色的发青的脸。
  裴玄静哑声叫道:“崔郎!”
  他毫无反应。
  她忽然觉得天昏地暗。来晚了,为什么她总是晚到一步!
  裴玄静颤抖着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那张英俊的面孔。触手冰凉,酷似她已经体会过的绝望感觉。
  眼泪恣肆而出。“崔郎!”裴玄静又叫了一声,用力将崔淼的身子抱起来,拼命摇撼起来。上一次面对心爱之人的死亡时,她只能无奈接受。但是这一次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了,裴玄静痛哭出声。
  “……静娘?”
  突然,她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静娘,你干什么呀?”
  裴玄静瞪着怀里的崔淼,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已经睁开了,正盯着她看呢。
  裴玄静两手一松,崔淼的后脑结结实实地撞到地上。
  “哎哟!”他疼得大叫一声,“你干吗,想杀人啊?”
  裴玄静问:“你没死?”
  “我……”崔淼挣扎着撑起身来,“是还没死,不过再让你这么折腾两下也差不多了……”
  “你为什么躺在树下面?”
  “我?好像是喝醉了?”崔淼揉着后脑勺茫然四顾。裴玄静跟着他到处乱看,正好瞧见襄阳公主也钻出了帷幄,正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走过来。
  “崔郎……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襄阳公主说着,脚下绊了一绊,她低头看,原来是自己的高头云履踢到了一个木头盒子。
  她俯下身要捡:“咦?这是个什么盒子……”
  裴玄静大叫:“住手,别碰它!”
  襄阳公主吓得向前一个趔趄。河岸本就是个斜坡,她的脚尖一用力,那木盒就咕噜噜地直朝曲江里滚过去。
  裴玄静和崔淼都看呆了。
  两人还在愣神,襄阳公主反应倒快,连蹦带跳地去追木盒。
  这回崔淼和裴玄静异口同声地叫起来:“公主小心啊!”
  襄阳公主听见叫声,刚刚好在江岸边停下。
  随着轻轻的“扑通”一声,木盒落入水中。
  裴玄静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快虚脱了。“静娘。”崔淼在她耳边低唤了一声,伸出手臂将她揽住,裴玄静也无力再抗拒。
  突然,从岸边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襄阳公主像疯了似的朝他们跑过来,边跑边喊:“杜、杜秋娘在、在水里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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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深夜的清思殿上,气氛格外肃杀。
  震怒之中,皇帝下令将当天公主游春的侍卫统统诛杀,一个不留。其他相伴者不论王侯公子,还是教坊女妓,一律当作嫌犯送入大理寺,案情大白之前谁都不许离开,任何人求情都没用。
  狠狠地杀罚了一通,皇帝的怒气却丝毫未减,仍像只暴躁的老虎般在殿上来回踱步。终于,他停在裴玄静面前,厉声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的双眸中好像燃着两团烈火,语调里却冒着森森寒气。
  从曲江回到大明宫中,裴玄静就在这里跪到现在。她头一次见识了天威,也真正懂得了为什么在大明宫中见到的人,从宋家姐妹到陈弘志,每双目光的深处都隐藏着彻骨的恐惧。
  她抬起头,茫然地回答:“妾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你不明白?”皇帝声色俱厉地说,“好!那你现在就说一说,朕是如何信赖于你,而你,又是如何妄负朕的信任!”
  “……妾没有及时把宋若茵制造扶乩木盒杀人凶器之事禀报陛下。”
  “说得很对!那么,朕应该怎么处罚你呢?”
  裴玄静低头不语。
  “陛下……”和裴玄静并肩而跪的宋若华有气无力地说,“陛下,此事皆为妾之罪,因妾执意相求,炼师才同意暂时隐瞒。是妾欺君犯上,求陛下惩罚妾,不要怪罪炼、炼师……”她太虚弱了,每说一个字都似拼尽全力。短短的一段话说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快瘫倒了。
  “住口!”皇帝手指宋若华,“你身为朕的内尚书,朕平日还尊你一声‘宋先生’……你却对自己的妹妹疏于管教,纵使她作恶自戕,居然还想隐匿罪行,你、你……”连喘了好几口粗气,皇帝才咬牙切齿地说下去,“今天算你们二人福气,死的只是杜秋娘,如果是襄阳公主发生意外……朕,必诛你们的九族!”
  裴玄静叫起来:“陛下,我有话说!”
  “你?”皇帝笑得格外狰狞,“好啊,说来听听。”
  “陛下,假如当初妾把扶乩木盒的秘密禀报陛下,尚书娘子就不可能再去将作监定制新木盒。那么,宋若茵当时曾做过两个木盒的情况就不会揭露出来,线索也不可能引到杜秋娘那里。妾承认,妾为找杜秋娘耽误了一些时间,这是妾的过失。但襄阳公主会与杜秋娘等人一起出游,杜秋娘还把扶乩木盒随身携带,这些都是根本无法预测的事情。因而妾以为,妾的过错在于未能警醒杜秋娘,导致她为扶乩木盒所杀,也使襄阳公主身处险境。陛下当然应该责罚妾。但是妾毕竟及时赶到曲江边,避免了襄阳公主连遭不测,即使不算功劳,陛下也不该以欺君之罪论处!”
  裴玄静的话音刚落,连宋若华都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在皇帝盛怒之下顶撞他,已属胆大包天。何况,裴玄静方才的这番话连据理力争都算不上,谁都能听出来,她简直是在狡辩!
  皇帝死死地盯住裴玄静,许久,才面无表情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玄静叩头道:“请求陛下允妾继续勘察此案。妾定当万死不辞,将功折罪。”
  “……朕还能相信你吗?”
  “难道陛下就信大理寺?”
  “为什么不信?至少他们不敢欺瞒朕。”
  “查不出什么,自然也就不用欺瞒。”
  皇帝冷笑:“你就那么自信?”
  裴玄静挺直身躯道:“陛下,妾从未刻意欺瞒过陛下。妾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完成陛下所交托的任务。求……”她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长跪稽首,“求陛下明鉴。”
  皇帝许久不置一词。
  清思殿中的空气凝滞不动,龙涎香的味道便愈发凸显出来,如同神迹一般缥缈,不可捉摸又使人自惭形秽。要在这种环境中坚持自我,确实太难太难了。
  忽然一声脆响,就在裴玄静眼前的丝毯上,玉色碎片四溅而起。
  原来是皇帝将御案上的茶盏扫落于地,指着帷帘喝道:“你躲在那里干什么,滚出来!”
  陈弘志从帘后匍匐而出,连连叩头道:“奴奉、奉大家之命,刚从大理寺、寺回来,不敢打扰大家……”
  “说!那里情况怎样?”
  “大理寺卿还在连夜提审嫌犯,目前尚无定论。”
  “都是些废物!”
  “大、大家……还有一件、件事……”陈弘志的舌头直打结。
  “说啊!”
  “是……大理寺去将作监提押那名制作木盒的学徒工匠,发现他、他上吊自杀了。”
  “上吊?”
  “将作大匠原将他反锁在房中,打算再审的。没想到他解下自己的衣带,在房梁上吊死了。”
  皇帝面沉似水,过了很久,才说:“也罢,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裴玄静浑身一凛,她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连忙叩头道:“谢陛下。”
  “不过,这次你若是再失手……”
  “玄静任凭陛下处置。”
  皇帝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到那时你要考虑的是——会牵连到哪些人。”
  裴玄静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既然敢于挑战,就要准备好承担后果。她知道自己被逼入了绝境。与皇帝的较量总是如此,每一次他都要她付出更大的代价。
  裴玄静说:“陛下,妾还有一个请求。”
  “说。”
  “请陛下下令释放关押在大理寺中的此案嫌犯。”
  “为何?”
  “陛下,杜秋娘刚打捞上岸时,妾就查看过,她的右手拇指指腹上有块黑斑,和宋若茵的情况完全相同。因此虽然扶乩木盒没有找到,杜秋娘死于木盒上的毒笔机关,当无疑问。这也就证明了,那些伴同游春者与此案毫无相涉。如果一味关押审问他们,万一有人熬刑不过胡说,甚至枉死于刑杖之下,不仅于案情无补,还可能损及皇家声望……”
  “行了行了。”皇帝不耐烦地打断裴玄静,“朕既已委你全权勘察此案,你就看着办吧,朕给大理寺卿一个口谕便是。”
  “至于你——”皇帝转向宋若华,语气略微和缓了些,“你们三姐妹就在柿林院中自我禁足吧,案情大白之前,不得随意出入。朕……不让神策军难为你们。”
  “陛下……”
  “退下吧。”皇帝摆了摆手。
  宋若华问:“陛下,那么扶乩呢?”
  “扶乩?”皇帝紧锁双眉,“你现在还提这个干什么?”
  “请陛下明示!”
  “当然不能再做了!”皇帝又发起火来,“就是因为这个扶乩,已经断送了好几条人命,朕还不想做一意孤行的昏君!”
  “可是陛下,扶乩由蛇患而起,不应该半途而废啊……”
  裴玄静惊讶地看着宋若华,她是伤心过度乱了心智吗?怎么如此不明事理,不识好歹?
  “不要再说了!你退下——”皇帝拂袖,向屏风后转去。
  “陛下!”宋若华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膝行到皇帝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陛下!”她举起双手,哀哀如泣道,“陛下,若茵是为了扶乩而死的。我愿代她完成这个任务……陛下!”
  皇帝喝道:“你这是做什么,疯了吗!朕现在就告诉你,京城蛇患已除,不必再行扶乩之事,你也不许再提,任何人都不可再提!违者一律处死!”
  宋若华愣了愣,身子猛地向前扑去。一大摊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刚好落在皇帝的脚前。
  裴玄静生平头一次光顾大理寺的牢房。
  大理寺审理的均为朝廷重案,牢房戒备森严。整块长石砌成的牢房壁上,常年阴湿,长满了苔藓。早春时节,黄中泛绿的苔藓上又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寒气逼人。
  崔淼靠墙而坐,双目紧闭,面色十分苍白。
  裴玄静在他身边蹲下。崔淼身上的衣服撕破了多处,血迹斑斑,从破口处可以清楚地看见皮肤上的鞭痕。
  她的心中不胜酸楚,眼眶一下子就热起来。
  崔淼听到动静,把眼睛睁开了,见是裴玄静,喜道:“是你?你来了?”
  “是我。”
  裴玄静轻轻掀开他的衣服前襟,这回看得更清楚了,胸口遍布累累鞭痕。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恨道:“下手竟然这么狠!”
  “不打我打谁啊。”崔淼倒是满不在乎,“同行诸人中,王侯公子打不得,怕今后遭到报复。歌女娼妓也打不得,软玉温香都曾在怀,况且人家还要靠那身娇嫩的肌肤谋生,也下不去手啊。看来看去,唯有我这个江湖郎中不打白不打,打残了也没人喊冤,打死了也没有人在乎,所以……”落到这个田地,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裴玄静从皇帝那里抢下这件案子后,便连夜赶到大理寺来问案。因为案件牵涉到襄阳公主,死的又是京城第一名妓杜秋娘,大理寺卿本来就头大如斗,正发愁甩不掉麻烦呢,突然从天而降一位皇帝特使、女炼师,大理寺卿可算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这种案子,断对了是职责所在,断错了则后果不堪设想。襄阳公主是皇帝的心头肉,至于那位杜秋娘嘛……大理寺卿刚把案子移交给裴玄静,就忙不迭地回避了。
  正如崔淼所言,案发好几个时辰了,大理寺卿根本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因为这起案件中几乎无人可审:宋若茵死了、杜秋娘死了、老张和钱掌柜死了。现在连将作监的学徒石姓木匠也死了。从死人嘴里问不到口供,那么活人呢?宋家姐妹藏于深宫,只要皇帝不发话,谁也不能直接去抓人。当天游春的男男女女,都有不便严刑拷问的理由,何况问也问不出个究竟来。至于襄阳公主嘛,案发后就被直接护送进了大明宫。皇帝是否亲自责问她,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公主受惊不小,皇帝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再去惊扰她。结果,大理寺卿只好把这几个时辰全部用来拷问崔淼了。如果裴玄静再来得晚些,大理寺卿把严刑逼供的十八般武器统统用上,崔淼的性命就堪忧了。
  她掏出绢帕,替崔淼擦去脸上的虚汗,轻声问:“他们光打你做什么?”
  “不就是想逼我认罪吗?当官的没别的招数,只能找个替罪羊。”
  “那他们可打错了算盘。”
  崔淼一笑:“还是静娘了解我。你呢,你有没有受苦?”
  裴玄静摇了摇头。
  “静娘,你可知我在挨打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什么?”
  “想你呀。”崔淼柔声道,“我在想你怎么会突然赶到曲江边的,又为什么那么紧张地抱着我哭?你流泪的样子真好看,我只要盯着想,连鞭子打到身上都不觉得疼了……”
  “瞎说。”
  “真的。我还在想,如果这回我真的难逃一劫,让大理寺卿给活活打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流更多的眼泪?”
  裴玄静嗔道:“还越说越来劲了!”捏起拳头要捶打,又想到他刚刚饱受刑讯,终究不忍,拳头只是轻轻落到他的肩上。崔淼趁势把她的手握入自己的掌心,低声说:“所以静娘来救我了,对吗?我知道的,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
  裴玄静由他握着手,垂眸道:“你先告诉我,怎么会跑去和襄阳公主一起游春?你何时结识的这等人物?”
  “哈,这个问题大理寺卿都问了无数遍,崔某也回答了无数遍,不妨就再给静娘说一遍。我认识的人不是襄阳公主,而是杜秋娘。我曾为秋娘诊治过一些小毛病,后来又帮她的宅院灭蛇,故而结下了一点交情。秋娘乃京城位列第一的歌姬,襄阳公主喜好饮宴歌舞,过去没少请秋娘去捧场,两人是旧相识。中和节春游,襄阳公主邀了秋娘相陪。至于我嘛,是秋娘看得起带着去的。”说到这里,崔淼微微一哂,也不知算得意还是后怕。
  裴玄静本来听得专注,看到他这个表情,顿时心头火起,将纤手从他的掌中抽出,问:“杜秋娘随身携带的扶乩木盒又是怎么回事,崔郎可曾打开看过?”
  “杜秋娘说想去曲江岸边扶乩,烟柳拂风,杏花含苞,正是求新年运势的好地方。其实崔某对这些事向来不以为然,子不语怪力乱神嘛。不过既然秋娘喜欢,就陪她凑个趣而已。那个木盒子不知从哪里来的,我也没打开看过。当时喝得酒酣耳热,醉倒了一片,秋娘喊我去曲江岸边,我就跟着出了帐。谁知让江风一吹,酒气上涌,登时天旋地转地倒下去了……再醒来时,便见到静娘你抱着我又哭又喊……”崔淼再次微微一笑,“静娘,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会找来曲江岸边,而且似乎早知秋娘和我将有生命危险?另外,那个扶乩木盒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理寺卿和你都盯着它问?”
  裴玄静避开他的目光:“崔郎既然不知内情,就别再问了。”
  “哦?那我就白白挨了一顿揍?”
  “挨打事小,能脱身就好。”裴玄静道,“我知道崔郎与此案无关,但旁人未必这么想,所以还是尽快离开吧。”
  “那秋娘怎么办?她可不能死而复生了。”
  “案子总会查清楚的,到时定给死去的杜秋娘一个交代。”
  崔淼紧盯着裴玄静,缓缓地道:“假如在下没有猜错的话,静娘此来不单单是为了探望我,静娘是来查案的?”
  “是。”裴玄静承认,“我把这件案子接下来了。”
  “果真?静娘太令崔某佩服了。连大理寺卿都一筹莫展的案子,静娘倒敢接手。”
  裴玄静不语。
  崔淼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最主要的是,圣上竟也如此信赖静娘,把关系到宫闱隐秘的案件交托于你,可见静娘在他心中的分量。”
  “崔郎言过了。我只是碰巧遇上襄阳公主的意外,所以圣上就……”
  “不不不。”崔淼打断她,“我说的不是襄阳公主那个无知少女,而是杜秋娘!”
  “杜秋娘怎么了?”
  “你不知道?”崔淼打量着裴玄静,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嘲讽,“你竟然不知道?那还断什么案子,可见圣上也不那么信任你嘛!又或者说,他只在利用你的范围之内信任你……”他连连摇头。
  裴玄静站起身:“走吧。我这就送崔郎离开大理寺。”
  从大理寺西侧的顺义门出皇城时,晨钟刚刚敲过第一通。东方天色澹然,长安城还笼罩在初春拂晓的雾气中,大街上晃动着极少数的几个行人,周身隐隐绰绰,如同隔在一面巨大的琉璃窗外。
  晨风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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