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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光下的幽灵-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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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抗御的。

玛丽埃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她既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没有想后果,只是觉得拒绝将军是根本不可能的。

〃同意了!你看怎么样,我说她会同意的。〃邓尼茨对赫伯特微微一瞥,原来他们是心照不宣。

赫伯特招呼说:〃喝咖啡吧。〃他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喝着咖啡,他们又吃了些荷兰奶酪。邓尼茨问:〃你们准备怎么去?〃

〃只能乘潜水艇。〃

〃好。还有什么困难吗?〃

〃冬天不行,所有的装备都无法运到设站地点,丹麦海峡全冰冻上了,我们无法抵近格陵兰。〃

潜艇司令沉默了,他知道赫伯特的话不是儿戏。〃克劳塞维茨〃号的损失,无可挽回地失去了时间。而在北极,失去一个夏天就等于失去一年。极地风暴和漫长的极夜对任何探险家都是严重的威胁。

〃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让我想想。〃气象学家抬起头,看到对面墙上有一幅很大的肖像画,画上是阿尔弗雷德·冯·提尔匹茨伯爵。这位德国海军之父正忧虑地看着他的晚辈们,看他们如何绞尽脑汁打赢他梦寐以求的对英国的海上战争。

〃 将军,你还有没有一种大型潜艇。我说的不是V …B型这种800吨的玩意。我要大家伙,续航能力在10000海里以上的远洋型潜艇。这样我起码可以在上面搞一个浮动气象台,它可不是那种一月一换的小东西。我将有效地在北极的几个低压中心活动,把能搞到手的气象资料和预报都拍发给你。等到夏天来了,再从格陵兰登陆。〃

〃好极了!我们刚建成了一批新式潜艇,是IXB型远洋潜艇。航程12000海里,正好可以满足你的需要。不过……呃……〃他略顿了一下,〃不过使用它们要元首批准。我想我会跟他说通的。〃

赫伯特又补充:〃我还可以利用这个浮动气象台来训练那些未来的预报员们。还有她,未来的无线电发报员。玛丽埃特,你总不至于在北极天天拉小提琴吧。〃

〃就这样定啦。〃邓尼茨又笑了笑。他站起来宣布:〃从今天起,你,赫伯特教授,已被任命为德国海军少校。你,玛丽埃特小姐,已经是玛丽埃特海军少尉了。〃

〃我们?〃一对男女互相看了一眼。

〃是的,军官先生们。〃

一瞬间,两个人仿佛觉得踏上了一条腥风漫漫的路,这条路从来就没有尽头。但有一点,没有人可以从这条路上退出来。

〃你们休息去吧,不早了。〃

邓尼茨送他们出门。在台阶上遇到三位高大粗犷的海军军官,他们向邓尼茨敬礼,并且很熟地打招呼。

〃奥托·克里施玛尔少校、贾希姆·斯普克上尉和根特·普里恩少校。德国水下舰队中的明星。〃邓尼茨向赫伯特和玛丽埃特介绍。

〃能认识你们真荣幸。〃玛丽埃特娇滴滴地伸出手去,仅仅在几分钟内,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海军的一员了。

布列塔尼半岛的黑森林一直延伸到半岛的尽端,连布雷斯特港四周都密布着桦树、山毛榉和橡树。冬天的冷风把树枝剥得赤裸裸的,大雁在结了薄冰的池沼上宿营。

阴风惨惨的大西洋上翻滚着浪花,海浪涌到港口的防波堤上被击得粉碎,化成蒙蒙的细雨。港口中拴着几艘德国潜艇,随着海浪一起一伏。上次大战中,法国军队从陆地上顶住了,英国海军封锁了设得兰群岛和挪威间的桑格纳海峡,使德国海军一筹莫展。这次战争不同,法国退出了战争,把整个西海岸让给德国。像布雷斯特、洛里昂、圣纳泽尔、拉罗谢尔、拉帕利斯和波尔多这些大西洋港口,都成了德国的潜艇基地。英国海军根本无力封锁比斯开湾,只好听任纳粹潜艇在比斯开湾进进出出,无计可施。除了在波罗的海留下几个训练基地,德国潜艇舰队的重心早移到法国,整个大西洋战役都是以法国港口为基地进行的。

玛丽埃特小姐站在码头上,等着一艘编号为U…104号的潜艇靠岸。海风吹拂着她的散发,她穿了一身浆得笔挺的海军军官制服,一只手挽着赫伯特教授的手臂,另一只手提着鳄鱼皮的提琴匣。

〃赫伯特舅舅,我们的战争生涯就这样开始吗?〃

〃哪里谈得上战争?我们不过是看看风向标、量量气压表而已。〃

〃这倒也好,我害怕杀人。你说我能学会无线电报吗?〃

〃太容易了,密码本很像五线谱,扣电键和按琴弦也差不多。〃

〃潜艇里很难受吗?〃

〃也许是。U…104是新型潜艇,我想比 …B型那种北海鸭和V …B型强多了。它足有76米长,排水量也有1200吨,水中航速18。2节……好了,我不给你讲这些无聊的数据,你自己慢慢去琢磨吧。噢,它靠上来了。〃

两个人上了船。玛丽埃特被领到一间罐头样的舱室中。所有的东西都是铁的,阳光消失了,只有惨白的电灯光。她刚收拾了一下床铺,还没来得及摆上小镜子,就听见舰长命令道:〃出航,准备下潜。〃

柴油机突突地响起来,艇身发出微微的颤动。她觉得仿佛进入了一具铁制的棺材,永远地被埋葬在冰冷阴暗的水下。未来是什么样的呢?没有白天,也没有夜晚,没有歌声,没有鸟鸣。空气中满是柴油味和汗臭,全艇只有她一个女人。

玛丽埃特把妈妈的遗照放在桌上,熄掉电灯躺下去。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就在离她头顶40米厚的水层上面,暴烈的大西洋上白浪滔天。

玛丽埃特睡得很不踏实,她在梦中伤心地哭了……


七 莫尔斯符咒

难道还有什么比北极夜的大风暴更可怕的吗?

狂风仿佛从地狱里呼唤出所有狰狞的魔鬼,它们狞笑着,打闹着,哭泣着,嘶叫着。北极星瑟瑟地躲入天顶,雪尘被吹扬起来,大幕一样罩住天穹。风暴扫过冰原,把冰面刮得干干净净,一片青蓝。风暴卷过冰堆、冰凌和冰障,发出呜呜的哨音。风在裸露的花岗岩峡谷中徘徊,好似幽灵们在跳舞。谁也不敢在风速达150公里的旷野中行走。大风会把他掀倒,雪雾会蒙住他的双眼,暗无星光的夜会让他迷失方向,死神最后会把他毫不客气地收走。在这样的极夜和风暴中,连凶狠大胆的北极熊也躲入了自己的巢穴。

一个勇敢的格陵兰巡逻队员,正在这样可怕的风暴中苦苦挣扎,艰难行进。

安德森坐在雪橇上。他一边熟练地驱赶着拖橇狗,一边吃力地辨认方向。没有星光和月色。磁北极那时和他们所在的纬度相差无几,都在北纬74度的位置上,相距 3000多公里,处于格陵兰西海岸外的威尔士亲王岛上,只有巴伦海峡、兰开斯特海峡和巴芬湾一水相隔。因此,罗盘针在这里没有什么作用。安德森完全是凭直觉,一种格陵兰猎人的直觉,在变化无常的冰障、冰堆和块冰中找寻道路。离他的雪橇不远的地方还有两架雪橇,上面坐着两个爱斯基摩猎人……鲁西和卡鲁古。

年轻的丹麦人还记得他们刚从斯科尔斯比镇出发的日子。那天,服装鲜艳的村民在希望角欢送他们,给他们良好的祝愿。接着用皮船把他们和电台、粮食、燃料及武器送过亨利峡湾抵达对岸的经理角。他们还要再等几天,一方面做好冬季旅行的各种准备,另一方面,也等地冻硬些,便于爬犁行走。随着一场大雪的降临,他们终于出发了。

巡逻队所走过的大片土地属于格陵兰东北地区,被笼统地称为克里斯琴十世地。它以北纬70度线作为和南方的克里斯琴九世地的分界线。克里斯琴九世地的最北部是一个十分突出的海角,即便在最大比例尺的地图上也可以找到。它像一把匕首隔着北冰洋的中央海岭,直插扬马延岛。它叫布鲁斯特角,和斯科尔斯比镇只隔一条名叫斯科尔斯比的海峡。

克里斯琴十世地,是一大片覆冰盖雪的高原。那里没有任何生机,在深入内陆的山岭上,连生命力顽强的苔藓也不敢问津。佩特曼雪峰高达2930米,是东北地区第一高峰,仅次于南方的贡比约恩山和福雷尔山,就连勇敢的大雁也望而生畏。在伸向海边深阔的谷地里,零星地长着些鹿苔。鹿苔是一种多枝的地衣,可以长到15 厘米高。夏天时,鹿苔像一幅金色的地毯一样铺在砾石和冻土上面。这种有趣的地衣类植物是植物界共生的典范。它一半为真菌,一半是蓝绿色的海藻。真菌死死抓住岩石,并且生长出海绵状的组织来保持水分。海藻没有水分活不成,它对共同体的贡献是通过光合作用制造养料,最后和真菌共享。条件合适时,它们在河谷的向阳面上拼命繁衍,仿佛知道北极的夏天非常短暂一样。驯鹿苔藓还能造就新土,供更高等的种子植物生长,因而它是北极生物链的最基本环节。有了它,也就有了北极柳和虎耳草,有了北极兔、旅鼠和雷鸟,也就有了扫雪鼬、北美驯鹿、麝香牛、北极狼和北极狐,整个北极荒原才有了生命。北极是没有树木的,远在北纬66 度,加拿大大熊湖的树林…苔原分界线以北,连个树影也没有。

从斯科尔斯比镇到爱斯基摩村,直线距离要向北跨过三个半纬度,约370公里。然而这条线路上满是冰川、高山、峡湾、深谷、海岛和数不完的冰堆,实际路程在1000公里以上,最少要走两个月。为了侥幸能在巡逻中遇上幽灵般的德国人,他们分成两队。一队三个人,即安德森、鲁西、卡鲁古;另一队就是队长克鲁克斯和电报员本格森。

登上詹姆士地的起伏丘陵之后,安德森决定和爱斯基摩猎人暂时分手,自己单独前进,以便扩大搜索范围。鲁西他们和安德森约定了会面的时间和地点,就朝另一个方向走了。格陵兰从来没有路,狗拖爬犁能通过的地方就算是路。临走时,卡鲁古再三问德国人是什么样子。安德森从小长在格陵兰岛上,自己也说不清,于是比划了一个猫头鹰的样子,卡鲁古才满意地登上雪橇。

只剩下一个人了,世界显出一种肃杀的寂静。太阳越来越低,白昼的时间只剩下几袋烟的工夫。高原上完全是冰,只有较高的岩石山尖冲破冰壳,在地平线的残阳下反射出黑黢黢的青光。这地方几百里上千里都没有人烟,没有生命,没有绿色,就是这点可怜的阳光也快没有了。那种冷冷的孤独感,会使没有到过格陵兰的人觉得浩大的星球上只有他一个人,他仿佛站在大地的尽头。远方,永远是无边无垠的冰、雪和石峰。幻觉使他认为接近了神明,北极就是神明安排给人类的一个肃然生畏的王国。

经过20多天的跋涉,安德森接近了福莱明峡湾。他是从冰川的走向上辨认出来的。一条冰川从远方的山脚下流出来,它波纹状的起伏冰面,让人觉得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突然间被冻僵了。狗在冰川上呼呼地喘着气。猎人不得不停下来,把冻海豹肉喂给它们。他又砸下几块冰,放到锅里用煤油炉烧开。热水一下肚,顿时暖和多了。淡淡的油烟升到空中,给荒漠般的冰雪荒原带来几分生气。安德森又开始冥想:在这样根本没有人的地角天涯,德国人为什么来呢?他们又为什么要杀人呢?他摇摇头,和以前的许多次一样,没有得出答案来。他把冷下来的水饮了狗,又驾起8只狗拖曳的爬犁继续赶路了。

安德森有一个愿望,想在今天赶到奥斯卡国王峡湾。食物快吃光了,拖橇狗的食量惊人,只有冰封的海边才有希望捕到猎物。在内陆高原上,无论是人是兽,饥饿总是寸步不离。

高原越来越平缓,冰堆也渐渐少起来。他来到一条山谷,这里冰相当少,到处是裸露的岩石,看来海岸就要到了。他找到一些枯死的鹿苔,甚至还有几堆鹿粪,真是好兆头!

风全停了,大约是中午时分。太阳已经沉沦到地平线下好几天了。即使一天最亮时,也不过在天边有一些微弱的亮带。突然,离地平线很高的地方,闪烁出一片乳白色的光辉。这种被称为〃乳白天空〃的奇景是北极地区的特有幻象,像沙漠地区的海市蜃楼一样。在平静的空气中,极热和极冷都可以产生蜃景。

安德森兴奋起来,蜃景是上帝给的一种福兆,他是信基督教的。他高扬起狗的挽绳,雪橇飞奔前去。西北方巍峨的佩特曼峰隐约可见。这时,跑得飞快的狗群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忽地慢下来,无动力的雪橇滑行了一阵也停止不动了。猎人两眼盯住一个地方,缓慢地举起枪。

山崖边上出现一只驯鹿,它高大的胸膛对着海洋方向,乳白色的天空,清楚地映出它美丽的轮廓。驯鹿的大角高耸在头顶上,白色的身体和脚下的冰雪融成一片。它是一头孤独的牡鹿,大约因为贪食这里的鹿苔,居然没有随鹿群迁徙到南方去。

猎人举起枪,瞄着瞄着又放下了,他不忍心杀死这头和他一样孤独的动物。20多天来,这是他头一次看到有生命的东西。但放走了鹿也许就把死亡留给了自己。拖橇狗们马上就要把肉吃光了。在饥饿的情况下,狗儿们会把海豹皮做的挽具吃掉。挽具没有,他只有在大冰原上等死,于是安德森又举起枪。

准星里的这头鹿安详地站立着。它在冰天雪地的不毛荒原中流浪了七八年,不知有多少次逃过北极狼的利齿和人的枪口,如今它失群了,失群就意味着死亡。猎人放走它,不过是留给狼一顿美餐。安德森慢慢地扣动了枪机。

鹿跑了。它嗅出了人味,赶在枪响前飞一般地蹿了出去,转瞬间消失在山崖边。安德森叹了口气放下枪,有些后悔自己的仁慈。

〃砰!〃远方响起枪声。一会儿,从鹿消失的崖边出现了一个人影。他赶着爬犁,爬犁上放着那只死鹿。〃安德森长官!〃来人大声喊道,他正是爱斯基摩猎人鲁西。

〃是你吗?鲁西,太好了,我们又见面了!〃安德森冲上去拍着爱斯基摩猎人的肩膀,伸出大拇指夸奖他的枪法。

〃前面就是海岸。〃鲁西拉着丹麦人走过那堵悬崖,辽阔的大海出现在眼前。它已经封冻了,风把海水吹得东一堆西一堆,呈现出熊、猫头鹰、石桌、狗、白兔等各种千奇百怪的形态。这就是宽阔的奥斯卡国王峡湾。

〃克拉拉……克拉拉……〃鲁西大声向海呼唤着。在爱斯基摩人心中,海是有生命的、神圣的。安德森也兴奋地跟着喊起来,两个人的声音在冰封的大海上传播,惊飞了两只海鸟。

〃克拉拉……克拉拉……〃另一阵喊声从远方响起来,是卡鲁古,原来他也赶到了。

〃遇见德国人了吗?〃

大家都笑了,谁也不认为德国人会闯入这墓地般的格陵兰东北区。

风吹起来,蜃影消失得无踪无影。天空一下子昏暗下来,像一大片黑色的幕布,盖住了山、海、海鸟、人和冰。

大千世界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安德森、鲁西、卡鲁古,还有20只狗,可是怎么也压抑不了他们的欢乐。他们谈论着一路上的历险,走近一座猎屋。

猎屋是格陵兰猎人们的一种特殊房子。它的使用可以使人联想起大森林中的猎屋:在森林中一间窝棚里放上火柴、干粮、油布甚至子弹,给迷途或粮尽的行路人以生命的机会。格陵兰猎屋也同样,屋里放有火柴、漂浮木、盐、面粉和干肉,以免猎人因为打不到东西而饿死。猎屋之间的距离一般是25公里到50公里,所有猎屋都设在海岸边,因为只有海岸才是猎场。

巡逻队员们仔细看看猎屋周围的雪地,显然从未有人光顾过这里。然后他们进了屋,点上火,把死鹿切开,先割了几大块喂那些疲惫已极的拖橇狗。狗有了吃的,呼噜呼噜叫着,高兴地咬着主人皮衣的下摆。安德森把鹿肉切成一小片一小片,串在枪的探条上慢慢烤。两个爱斯基摩猎人,索性大口大口地啃起生肉来。

大家都吃饱了,明亮的火光映红人们的脸。鲁西一边用小块肉逗狗,一边哼着一支爱斯基摩人的歌:

图科土 尤阿科 塞欧科 尼阿科 塞欧科尼阿科 普恩嘎

歌词的意思是:〃一只大北美驯鹿……我将要猎取它……〃

整个小屋里热气腾腾,香气从炉火上飘出来,弥散到房屋里,再钻出厚厚的破船板盖的屋顶,消散到呼啸的夜风中。鲁西喂罢狗,就呼呼睡去。过了一会儿,年龄大些的卡鲁克也鼾声如雷。安德森没有睡,他借着炉火的微光记他的日记。

安德森从小受到父母尽可能的教育,不但能认很多字,还能背许多诗。他知道自己的民族有悠久的文明。他能背下亚当·埃林什勒格的童话诗《阿拉丁·神灯》,还精熟安徒生的童话。他详细地记下每天的巡逻路线、气象变化、地形地物和自己的心情,最后写上一句〃还是没有能遇上倒霉的德国人〃,就合上日记本。在炉火的微光中,他唠唠念叨着斯堪的纳维亚和冰岛的古老史诗《老埃达》中特吕姆之歌的一段:

我把羽裳献给你,即使这羽裳是金的;

我把羽裳借给你,即使这羽裳是银的。

洛奇立即飞起来,羽裳沙沙作响,

他飞快地离开了华丽的爱司神居住的地方。

……

他正在给他的群犬用黄金编结着项圈,

……

安德森睡着了,梦见神和魔鬼的格斗。法力无边的魔鬼念动着可怕的符咒,召唤来可恶的怪兽来喷烟吐火……最后,在烟雾中出现了一个爱斯基摩女人的形象,她就是埃玛尔。

两个多月以后,在接近爱斯基摩村的杰克逊岛上,安德森他们和克鲁克斯、本格森的小队会合了。他们兴高采烈地在猎屋中庆祝冬季旅行和搜索的顺利,把海豹肉、海象肉和从冰洞中打来的鲑鱼尽情地吃了一顿。虽然大家谁都没见到德国人,也没有找到随便什么在东岸登陆的痕迹,可是大家都为在长夜和暴风雨中能进行没有前例的远征而庆幸。夜里,安德森记完日记后,又做了同样的神魔之斗的梦:善和恶在高天之上角逐,恶鬼的咒语唤来了阵阵狼烟。这个梦倒是应验了,就在离哈得孙地不到200公里的大海中,有一个怪鸟窝巢样的东西和流冰块混在一起,它上面发出另一种符咒……莫尔斯电码的符咒,恶的死亡之咒。

这个符咒在太空中飞翔着,像光一样疾驰。它越过克里斯琴九世地,飞过冰封的腓特烈六世海岸,一直飘到水浪击天的大西洋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住它,水雾也好,乌云也好。它是活的精灵,它的归宿在哪里呢?

在亚速尔群岛西北方的一片恶浪中,在黑色的蠕动的浪尖上,冒出一个灰色的怪物,它光滑的脊背上树起一个高突的鳍状物,像一只逆戟鲸。它在听着这些莫尔斯密码:

34876 52013 97845 33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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