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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土匪-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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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来借兵去剿匪的时候燕王很是犹豫了一阵,他就这一个嫡子,燕王妃进府后第七年才生了这唯一的儿子,自然心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哪里舍得送他出去冒险。可仔细一想,将来这大燕,甚至整个天下的江山都要交到他手里,若是一直这么如珠似宝地养着家里头,将来恐怕不经事,怎么担负得起如此重担。

琢磨来琢磨去,最终还是允了,特特地调了府里最精锐的三百士兵跟着出了城。原本只以为去武山剿匪,断然没有危险,不想这小子竟胆大包天把脑筋动到了广元县。广元那地儿燕王早就动了脑筋了,只是一时半会儿抽不出人来去攻打,没想到自己儿子竟不动声色地把广元拿下。收到莫统领写来的密信时,燕王高兴得在书房里摔了一跤,那一整天都咧着嘴傻笑,还将妻兄吴申招进王府狠狠炫耀了一番。

这才是他的儿子!

世子见燕王心情不错,笑呵呵地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卖乖,把燕王哄得哈哈大笑了,这才开口问他要赏,“此番大胜,莫统领与三百士兵功劳不小,不过他们都是父王身边的人,先来父王早有赏赐。孩儿却是想替贺家大公子讨个赏,他年纪虽轻,却实在有本事,此番若非他和……唔,那个方姑娘帮忙,无论是武山还是广元,绝不会如此轻松拿下。”

燕王早已从莫统领的密信和世子的折子中不止一次地看到贺均平的名字,而今又听他特特提起,自然愈发地重视,转过头朝燕王妃:“这个贺均平是不是就是吴申家的那个……”

燕王妃正跟他闹别扭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本不欲回话,偏偏这事儿又与自己兄长有关,无奈应道:“便是赵氏唯一的儿子,上个月刚刚才找回来。因小宝与他相熟,便邀了他一起去剿匪。不想他竟立下大功。”

世子扶额,小声抗议道:“母亲莫要再唤孩儿的小名,若是被外人听到,丢死人了。”

燕王妃嗔道:“唤你小宝了怎么了?你是我养大了,我爱怎么唤就怎么唤,你再闹,下回我就当着朝臣们的命这么叫你。”

世子顿作求饶状,连连拱手作揖道:“是孩儿错了,是孩儿错了,母亲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燕王在一旁落井下石地板着脸训他,“毛都没长齐就敢跟你母亲顶嘴了,再被我听到,非得狠狠教训你不可。”

世子苦着脸作忏悔状,赶紧转移话题道:“父亲你说怎么赏赐平哥儿吧。他可是我特意拉出去的,若是赏赐轻了,儿臣可不依。”

燕王捋着下颌的短须微笑,“明儿你领着他进府来让父王仔细看看,既然他是你舅舅看重的人,父王怎么着也不会亏待他。”他才将将说罢,立刻就瞧见燕王妃与世子都垂下了脸,一副哭笑不得的无奈神情,不由得诧异地追问:“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跟打过霜的茄子似的”

世子小声嘟囔地回道:“那小子没跟孩儿回来,他跑益州追媳妇去了。”

燕王妃笑着解释道:“小宝折子里不是提到过有个方姑娘么?”

燕王立刻就明了了,顿时哭笑不得,摇摇头,朝燕王妃道:“这孩子倒跟吴申一个德行!”

世子叹气,父王果然没救了!

第四十九回

平安客栈里;柯家兄弟俩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楼大厅的角落吃花生米。他们身上的银钱已经不多了;偏偏老三还是没有音信,客栈里还挤着一大家子人等着吃饭;兄弟俩很是头疼。

“都是那老崔,说什么在这里见过老三;咱们找遍了整个县城也没见他的人影;天晓得他藏到哪里去了。”柯老大咬着牙狠狠地骂:“听说那小兔崽子混得人模人样,竟然一个人躲起来享福,也不见两个兄长都流落到什么地步了。”

柯老二有些心虚;小声地道:“就算真把老三找到了,他可不一定就收留咱们。他若是不让我们进门可要如何是好?”

“他敢!”柯老大把眼睛一瞪;脸上凝起一层寒霜;“他要敢不让老子进门,老子就把他从族里除名。”

柯老二显然不觉得除名是多么严重的威胁,更何况,以他们现在的情形,在族里已是人人喊打的落水狗了,那些欺软怕硬、落井下石的族人们能听他们的?万一老三记恨他们反往族里砸钱,恐怕被除名的还是他们。

“可现在不是找不到人么。”柯老二夹了颗花生扔嘴里,神情愈发地颓废,舔了舔舌头,小声问:“大哥,你手里头还有多少钱?那……我屋里玉梅儿正大着肚子,这几日吃什么都不香——”

他话还未说完就已被柯老大给打断了,很不耐烦地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念着个通房丫头?咱们都没得吃呢,有她一口饭就算不错了。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你就赶紧找个牙婆把人送走,白白地浪费粮食……”

柯老二平日里什么都听柯老大的,而今被他骂了也不敢作声,只耷拉着脑袋畏畏缩缩地往墙脚躲。柯老大骂了一阵,心里头总算痛快了些,正欲招呼店小二再来一盘花生,忽瞅见大门口来了两个客人。

这俩年轻人生得甚是标致,个子高挑,皮肤白嫩,五官精致,不说武梁县,便是整个长沙府也难找出这般出色的人物。柯老大荤素不忌,以前有钱的时候府里头还养着几个清秀小厮,而今一见这两位,顿时看傻了眼,眼珠子都不晓得动了。

柯老二是晓得自家兄长的德行的,见那两个年轻人一身光鲜,知道自己惹不起,赶紧偷偷踢了柯老大一脚,示意他收敛些。柯老大吃痛,总算回过神来,目光却依旧不愿挪开,啧啧地小声赞道:“老二你看,这才叫好看呢,跟他们一比,你屋里那玉梅儿就是个烧火丫头。”

竟拿个通房丫头跟人两个大男人比,柯老二很是无语,但终究没敢出声呛他,只小声劝道:“大哥你收敛些,我看这两位气度不凡,恐怕不好惹。你再这么盯着人家看,万一人家恼了,倒霉的可是咱们。”

柯老大自然也晓得今非昔比,被柯老二劝了几句,没奈何,讪讪地收回了目光,不甘心地小声嘟囔道:“这要是换了以前……”

便是换了以前,这二位也不是他能肖想的!柯老二心里头默默地想。

那两个年轻人并非客栈的住客,进门后朝厅里扫了一眼,正正好柯家兄弟旁边就有张空桌子,人家便径直坐了过来。店里的小二都是火眼金睛,一见他二人的穿戴便晓得他们身上有油水,故格外热情地过来招呼。

那个子矮些、唇红齿白的年轻人显然是个急性子,也不待店小二介绍,不耐烦地道:“人在外头就随便将就些,来个四菜一汤,唔——樟茶鸭子、清蒸鲥鱼、蒜香芋泥、家常豆腐和银鱼羹。我们肚子饿了,菜赶紧上。”

虽说都是些寻常菜式,但柯家兄弟已经许久不曾吃过一顿好饭,光是听着这些菜名就已直流口水。

两个年轻人一落座,喝了杯茶水,便开始小声地闲聊。

“……都说武梁县这边产人参,我看都是诓骗人的。就那样的货色,哪里比得过东北参,这要是放到铺子里去卖,岂不是毁了我们恒寿堂的名声。”

“阿云说的是,以后还是去东北收参,虽说路程远了些,到底货好。”

隔壁桌上竖起耳朵听他二人聊天的柯老大心里头忽地一个激灵,恒寿堂?这不正是他们家药铺的名字么?难不成——柯老大顿时激动起来,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们在城里打探了这么久一直没寻着老三的影子,今儿竟被他遇着老三店里的人么?

他一激动,立刻就忍不住冲了过来,高声问道:“方才听两位小兄弟说起恒寿堂?却不知这恒寿堂的东家姓甚名谁?”

两个年轻人闻言眉头一皱,眯起眼睛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一副破落户的打扮,不免有些瞧不上眼。那高个俊朗的年轻人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们东家的名字岂是随便什么人能打听的。”

柯老大认定了那恒寿堂的东家就是自家老三,见这两个年轻人不过是店里收货的伙计就如此光鲜,待自己去了,那恒寿堂岂不全都是他的了,一时难免自得,哼道:“我奉劝你们俩客气些,恒寿堂的东家可是我嫡亲的兄弟,回头等我回去了,那些铺子店子可全都我的。你们想在老子下头讨生活,赶紧都给我恭敬些。”

那两个年轻人听罢不怒反笑,摇头道:“原来遇着个疯子。”说着话,便招呼店小二将柯老大赶走。柯老二生怕把事闹大,赶紧上前去打圆场,陪着笑脸道:“我这兄长喝多了酒正耍酒疯呢,二位爷莫要跟他一般计较。”一边说着话,一边狠狠将柯老大拽回去。

柯老大怒极,还待发火,被柯老二又踢了一脚,气得鼻子里都是火。

“大哥你先冷静点。”柯老二苦口婆心地劝道:“这事儿都还没打听清楚你就这么急急躁躁地跑过去要认亲,难怪人家要赶你走。你且先在这里等着莫要作声,待弟弟我再去仔细问清楚。若那恒寿堂果然是老三开的,就算这二人不认,咱们就直接去铺子里堵他,不怕寻不着人。”

柯老大这回听进去了,咬牙切齿地忍住了,一双眼睛却在那两个年轻人身上扫来扫去,暗暗咬牙,待他拿回了恒寿堂,定要让这两个小子在他身下求饶。

柯老二满脸堆笑地朝两个年轻人拱手致歉,又道:“二位公子有所不知,这恒寿堂本是我们家传的药铺,后来因为世道混乱这才被迫关了铺子。我们兄弟俩与家里的老三失散多年,遍寻不至,方才一听二位提及恒寿堂,大哥这才乱了分寸,以为贵东家便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弟弟。”

那高个子年轻人闻言想也不想就断然否决道:“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们东家的亲戚都死完了,怎么还会有兄弟。”

柯老二脸色微变,笑容僵住,脑子里飞快地转了几圈,尴尬地笑道:“那敢问贵东家可是姓廖?”

高个子年轻人立刻笑起来,摇头道:“我就说你们找错了人,我们东家不姓廖,姓柯。这姓氏可不常见。”说罢,便再也不理会他们,与同伴吃晚饭,付了钱便走了。

柯老大与柯老二赶紧跟在他们身后,一路走了大半个县城,才瞧见他们俩进了一家客栈。待二人上了楼,柯老二这才追进屋去,一狠心从怀里掏了几个铜板塞给前台的店小二,悄声问:“方才进来的那两个客人是从哪里来的?”

那店小二才得了几个钱,颇有些不耐烦,但见柯老二一双眼睛急吼吼闪着光,竟是有些害怕,赶紧翻出登记的本子查看,翻了两页,这才回道:“是广元那边过来的客人,在店里住了有两天了。”

“广元?”柯老二对益州不熟,这名气听着很是茫然,“广元是哪里?”

店小二一脸鄙夷地瞥了一眼,没好气地回道:“广元都不晓得?往东北方向走三四天就到了。不过现在广元已经被燕军占了,也不晓得太平不太平。”

柯老二念叨了“广元”几句,连忙退了出来,拉着柯老大把这事儿说给他听。柯老大闻言立刻冷笑,“这小兔崽子竟然跑这么远,害得我们一大家子人在武梁县兜兜转转了这么久,真是该死。”

柯老二道:“这会儿说这些也没用了,那广元离咱们这里可不近,是不是赶紧收拾东西过去。咱们手上都没什么钱了,再拖拖拉拉,恐怕后头还得饿肚子。”

因查到了老三的地址,柯老大心里头痛快了许多,便不似先前那般小气,得意道:“我手里还有二十几两银子,一路到广元不成问题。”

柯老二闻言心里一突,顿时有些不舒坦,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赶紧拽着他回了客栈,招呼着一大家子人收拾行礼准备动身。

因人太多,柯老二租了两辆马车,只说自己手里头没了钱,厚着脸皮让柯老大出的银子,尔后两家人分别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地往广元方向去了。

琸云与贺均平坐在官道边的茶楼上,看着那两辆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贺均平问:“这就完了?”

琸云白了他一眼道:“孟老爷子没给你回信么?你若是不放心,尽可一路跟过去,左右也不过是三四天,待孟老爷子把他们在武山安置好了你再回来。”

贺均平摸了摸下巴,笑眯眯地道:“孟老爷子做事我还是放心的。”他喝干杯中的茶,朝店小二招呼了一声,扔了锭银子,拉着琸云一起上马回益州。

第五十回

当晚琸云与贺均平赶到益州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她二人只得在城外暂寻了个小客栈落脚,第二日大清早待城门一开便立刻进了益州。

二人先去了宋掌柜家的新宅;得知柯家人被骗去了广元,宋掌柜的脸上明显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琸云笑道:“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孟老爷子虽说已经不做土匪了;但悍气未消,有他看着,那一大家子人兴不起什么浪来。”再说武山那地儿;地势险要又复杂,那一家子人被堵在山里;恐怕好几年都别想出来了。

宋掌柜总算放下心来;郑重地朝他们二人点点头。他们相熟五六年,故并不言谢,但都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溢于言表的感激。

完成了这一件大事,琸云颇觉轻松,这会儿才开始觉得累。他们俩在马上奔波的一路,昨晚又勉强在城外脏兮兮的小客栈歇的,客房里蟑螂和耗子溜来溜去,哪里敢放心安睡,不过是和衣勉强躺了一躺,这会儿把事一了,就开始犯瞌睡。

贺均平的精神倒还好些,赶紧帮她牵了马,一路护着她回家。

二人进了巷子,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眼看着就快到院门口了,隔壁家忽地开了门,琸云便瞅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拎着个竹篮袅袅婷婷地从院子里走出来。贺均平朝她使了个眼色,琸云立刻便明白了。

这就是大家伙儿口中那轻浮肤浅的肖姑娘?琸云偷瞄了一眼,很不以为然地扁了扁嘴。她见得美人多了,眼光自然高,似肖姑娘这样的小家碧玉实在瞧不上,更何况,这小家碧玉还故作风流姿态,在琸云看来,便显得有些好笑了。

那肖姑娘陡然瞅见琸云与贺均平,脸上闪过一丝讶色,目光在她二人的脸上扫了一圈,自己倒先红了脸。琸云沉着脸没理她,贺均平在外人面前则一向都是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样,连眼皮儿也没眨一下,径直就从她身边过去了。

肖姑娘脸色微微泛白,咬着唇欲言又止。

琸云与贺均平走到门口时,忽地听得那肖姑娘“嘤咛——”一声,仿佛踢到什么,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二人仿佛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径直推门进院,尔后大门“砰——”地一下关上,硬生生地把肖姑娘的盈盈抽泣声关在了外头。

肖姑娘气极,朝四周看了看,不见有人出来,只得自个儿爬起身,拎起摔在一边的竹篮,一瘸一拐地走了。

琸云贴在门后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弯着腰笑得肚子都疼了。

柱子听到外头的动静赶紧开门出来,一见琸云,立刻高兴起来,大声嚷嚷道:“二丫回来了!你在笑啥呢?”

贺均平忍俊不禁地把方才巷子里发生的事儿说给他听,柱子听罢,可劲儿地眨眼睛,“那肖姑娘怎么成天摔跤,我都遇着两回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路走不稳,二丫你说是不是她腿脚有什么毛病?”

这回连贺均平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了。

七婶烧了热水,二人洗过澡,又回屋饱饱地睡了一觉,天快黑时陆锋竟派了人上门来接贺均平赴宴,他这才想起来今日正是陆锋设宴的日子,遂赶紧换了身簇新的衣服出了门。上马车前,那过来接人的小厮一脸恭敬地问:“方公子不去么?”

贺均平一愣,目光顿时变得锋利起来,转过头看他,黑漆漆的眼睛里有审视的神色,冷冷问:“是陆公子让你问的?”

小厮被他那一眼看得浑身拔凉,唯觉从头到脚被浇了一桶冰水,连脚趾头都凉透了,哆嗦了几下,才小声回道:“不……不是,是大少爷让问的。上回方公子在船上大出风头,大少爷一直掂掂不忘,故让小的多问一句,看方公子是否能赏光。”

贺均平垂下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回道:“方公子今儿身子不适,便不去了。”说罢,便掀开车帘利索地跳上了马车。那小厮被他震住,再不敢多问,赶紧整好帘子坐在马车外,朝车夫点点头,车夫一抖缰绳,马车便缓缓驶出了巷子。

虽说陆锋得了通判的职位,但府邸却还未修整好,故暂时依旧借住在刺史府。刺史本就想要巴结陆家,自然巴不得,直将陆锋的院子收拾得清雅精致,倒比正院还要气派些。

不过今日的宴会并不在陆锋的院子里,而是设在正院,那院子后头有一片花园,园子里种满了山茶花,因花匠经营得好,有不少已经开了花,争奇斗艳,十分热闹。

贺均平到的时候,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陆锋远远地瞅见他,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意,招招手,将他拉到自己左侧的位子上,笑着朝众人介绍道:“这是我本家的表弟,姓贺名均平。”他只提了贺均平的姓名,旁的却没有多说,众人都不傻,自然不会贸贸然地上前追问,俱客客气气地朝贺均平笑着打招呼,状似热络。

贺均平亦挤出笑脸来与众人寒暄。他相貌生得好,个子也高,言行间自有一股自在洒脱的气质,便是站在世家子弟陆锋身边也死毫不逊色。

刺史家大少爷瞅见这边的热闹,也笑着过来与贺均平打招呼,罢了又眯起眼睛问:“怎么就贺公子一个人,方家二公子人呢?莫不是上回把陆公子灌醉了,生怕被报复,故吓得不敢来了?”那日琸云在船上大出风头后,刺史家大少爷便立刻使了人去查她,自然晓得贺均平与琸云是一路的,故这才此一问。

围观众人却是头一回听说这个事儿,花魁大赛那晚有许多人在场,便是未曾亲至的,也听过传言,自然也晓得琸云如何尽出风头,但也晓得她不过是个商户,心中多少有些瞧不上眼,而今见贺均平竟与她一路,不由得甚是惊讶,旋即再看向贺均平的眼神便不复先前的客气。

贺均平怎会将他们的态度转变放在眼里,淡然回道:“阿云身子不适,在家里头休息。”

“身子不适?”刺史家大少爷显是不信,斜着眼睛笑,“这也未免太巧了。莫非方公子是瞧不上咱们?”

贺均平实在不喜他这番做派,但碍着人家是官,实在不好直言驳斥,只沉着脸没说话。刺史家大少爷没想到他竟如此不给面子,立刻变了脸色,正欲发火,陆锋见状不好已经冲了过来,似笑非笑地将贺均平拦在身后,眯着眼睛看了刺史少爷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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