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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飞走进来,看着她又怕又要看的样子,忍不住想笑。“既然怕,就别看了,何必让自己这么难受?”
宁璞玉不高兴了:“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吭个声?万一我正在更衣或者沐浴什么的,怎么办?还有,你不是叫子媚照顾我么?她去买个东西要多久能回来了?你确定我要的桃花饼回来还能吃?”
“你呀,就是小姐脾气。”徐飞无奈的看着她:“从前的时候也没跟你一起相处过这么久,不知道原来你任性起来。也能这么淋漓尽致。”
“什么乱七八糟的?”宁璞玉撇嘴:“要知道,人活着一辈子,就这么匆匆几十年,当然要吃好的用好的住好的才行。难不成什么都对付。什么都讲究?你看看这间房,不是石壁就是石头的,虽然有些东西精致,可还是感觉很压抑。我都不知道要住多久,你就不能让舒服一点?”
“这不是去给你准备了?”徐飞拿她没辙。“这里偏僻,他们就是得走上好远才能到镇上去。你要的东西也是奇怪,能不能找到还是个问题。”
“行了。”宁璞玉不想听这些话:“反正尽力去找就是了。”
正说着,外头的人拱手进来。低低附耳几句。
徐飞低头:“子媚和绿袖回来了,我这就过去看看东西买到了没。”
“我也去。”宁璞玉烦死了:“每天把我关在这厢房里,了无生趣的。你就带我去看看景又怎么了。”
“你赶走?”徐飞没说别的,只问了这三个字。
宁璞玉知道他的意思:“不是还有你呢么!”
从这间房。到徐飞要去的地方,只有一条钢索悬在半空中。
脚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宁璞玉虽然会轻功,也懂得在丝带上起舞。可是她畏高啊,看见脚底下的深渊,她就腿软的不敢动。可总不能一辈子都憋在这里吧?“我赶走,不是还有你呢么?你在前面,我揪着你的腰带跟在后面不就行了。”
徐飞一听这话。连忙摇头:“不可。回头你站不稳,再把我拽下去,那可有意思了。”
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这不是要丢死人?
“哎呀,那你给我一块布,蒙上眼睛。你拉着我的手走。这样我就不怕会掉下去了。”
“哼哼!”徐飞头皮发麻:“那是钢索啊,不是小桥。你一脚踩空了怎么办?还蒙着眼睛,你以为是小孩子家家的玩躲猫猫?”
“……”宁璞玉想想也是。看不见钢索怎么走过去。“总之我不管。你带着我过去。我不想在这里,憋死人了。”
徐飞看她生气了,唯有点头。“我背你过去。”
“好。”宁璞玉也痛快的点了头。
虽然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宁璞玉没把徐飞当男人。顶多是她师傅,也没什么别扭的。
倒是那些下属,看见主上背着这个女人走钢索,个个脸上的表情都是怪怪的。
当然,宁璞玉未免万无一失。还是死死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不敢看。
钢索并没有多稳当,走起路来,还是一颤一颤的。
耳边嗖嗖的崖风拂过,汗毛少不得都竖了起来。
“还……有……多远?”宁璞玉结结巴巴的问。
“不远了,别乱动。”徐飞走这条钢索,还是第一次这么怕。
怕身上的人乱扭乱叫,连累着他丢脸。不过也还算好。毕竟走过了这么多次。
子媚和绿袖她们,已经等在了对岸的崖上。
“看见没,都背上了。”绿袖叹了口气。“我听说这女人是主上的徒弟。你说,主上该不会有娶她为妻的心思吧?”
“你乱说什么?”子媚白她一眼:“这女人不是已经嫁人了!”
“哦。是哦!”绿袖点了点头:“那主上把人家的女人带回咱们的地方,算怎么回事?”
沉了口气,子媚不知道怎么解释。“你那么好奇,你就自己去问主上好了。我可是无法解答。”
“不敢。”绿袖如实的说:“我这么问,主上不剥皮了我的皮才奇怪。”
“还有多远?”宁璞玉实在是受不了了。“好难过的感觉。”
“马上。”徐飞凌空而起,最后一段距离,索性背着她飞了过去。
“参见主上。”一行人恭敬的行礼。
徐飞略微点头,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金浑脸上。“他是谁?”
伴随着语声,他迅速的放下了宁璞玉,指尖的暗器嗖的飞了出去。
一个转身,子媚用身体挡住了暗器,左肩中镖。
“子媚姐你……”绿袖吓得脸色苍白。
“你不要命了”这句话。她不敢说出来。只有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启禀主上,他叫金浑,是属下的救命恩人。属下没经过您的同意擅自将他带上来,是属下的错。可属下不能将他留在山下。他受了伤。”子媚忍着疼,一字一句慢慢的说。“属下恳求主上收留,待他康复,愿意做他的介绍人,一同为主上效命。”
宁璞玉这时候才睁开眼睛。
她看见了那个满脸是伤的男人。相貌平凡,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然而子媚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来就弄得满身伤这么狼狈,宁璞玉忽然有些对不住她。“既然是救命恩人,那自然要留下好好报答。”宁璞玉看了看徐飞,插嘴道:“要不,师傅您就成全了子媚吧。说到底,她也是为了替我买东西。才犯险的。”
“你知道就好。”绿袖没好气的呛了她一句。
徐飞则是脸色阴沉的不行:“子媚,你替我打理这里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的规矩吗?”
“属下有罪,愿受一切责罚。求主上开恩,留下金浑。”子媚跪了下去,满脸的恳切。“属下担保,金浑一定会和属下一样,好好为主上效命。”
“子媚姐。你疯了吧?”绿袖知道主上的脾气,连忙拽她起来。“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你何要为了他犯死……”
徐飞也是头一回见子媚这样,不免对那个叫金浑的男人产生了兴趣。“若是,你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
子媚眉心一凛,只觉得寒意渗透进了骨缝里。
“子媚,你别求他,有什么了不起的。”金浑恼了:“这样的不近人情,还当什么主子?我又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为什么你要去死?”
“那你肯为她死么?”徐飞示意身旁的随从呈上来一把匕首。“要么你自裁,要么你杀了她,总之你们两个人只能留下一个活口。”
简直了!宁璞玉以为自己恍惚了。这话是从徐飞嘴里说出来的?
她的师傅,明明就告诉她,身为医者,无论贫富贵贱,一定不能见死不救。
她的师傅,明明就告诉她,但凡有一丁点可能,都不能放弃拯救生命的信念。
她的师傅,明明就告诉她,医者父母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同样一张嘴,怎么现在说的话竟然这么无情。“为什么一定要死一个?”宁璞玉纳闷的问:“他们不死一个,你吃不下饭?你夜里会睡不安宁?”
第一百八十八章 :得罪他比死难受
金浑看着宁璞玉,赞同的点头:“就是啊,为什么一定要死一个?你在这里环山建城,当起匪寇也就算了。难不成还自诩为王,要世人皆听你的号令?我不死,也不杀她又如何?”
徐飞的手相当快,一下子精准的扼住了金浑的咽喉。“我要称王还是当匪,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他敛眸,眼底透出了异常含凛的光芒。
宁璞玉觉得好陌生,从来没有见过,不觉抱着双臂只觉得冷。
“主上,求您开恩。饶了他。”子媚哭腔道:“属下从来没有违背过您的意思。这一回,就当是属下求您了。”
“你对他动心了?”徐飞冷冷的问。
子媚看了一眼脸都憋红了的金浑,咬着牙点头。“属下发过愿,危难之时。谁愿意以命相救,便是子媚此生的良人。若是……若是只能活一个,子媚愿意一命换一命。”
说话,她就去握那把匕首。
绿袖眼明手更快。抢险踢飞了匕首,掉落山崖。“主上,看在子媚姐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她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她对主上您并无二心。”
“棒打鸳鸯。”宁璞玉不禁啧啧:“师傅,你真是变得我都认不出了。”
徐飞侧首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她俩是给我买东西出的门,现在东西没见着。人也要被你逼的没有活路了。你这分明就是要做给我看,拿她们杀鸡儆猴。我想问问,我到底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要不然你干脆把我推下去得了,你痛快我也痛快。”
徐飞送开了手。
宁璞玉皱眉看着他,苦大仇深的叹气:“没意思。府里的女人勾心斗角,宫里的女人争权夺利。好不容易来到这样荒凉的地方,能不想那么多讨厌的事情,可是这里的女人却个个逆来顺受,活得没有一点尊严……想起来也是挺惋惜的。”
“带她下去,好好疗伤。”徐飞瞥了一眼绿袖。
“多谢主上。”绿袖心头一喜,脸上却不敢过多的表现出来。对这位宁姑娘,她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子媚姐,快起来,我带你去疗伤。”
“主上……可是他……”子媚心里很害怕。
绿袖被她气得直翻白眼。心想主上已经让步了,她还不知死活。
不就是个刚认识几天的一个男人么?哪里来的这样深刻,生死相许的感情?
真是太无语了。
“你放心。”徐飞皱眉:“天蓝,带他下去。”
天蓝是明白人,当然知道主上这么吩咐是什么意思。“您放心。”
宁璞玉又看了看那个满脸是伤的男人,没有做声。
金浑也不经意的看她一眼。皱着眉头去扶子媚:“你要要紧。”
“我没事,你跟着天蓝去。”子媚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眼底满是柔情。
“没救了。”绿袖再也不想劝她什么了。这种……她真的理解不了。
“满意了?”徐飞问宁璞玉。
宁璞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怎么?”徐飞皱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起说出来。”
“我就是奇怪,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宁璞玉说完,就有点后悔。“但其实,你是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
“是么?”徐飞饶是一笑:“你不是好奇么?怎么又不想知道?”
“我感觉的出来,你心里也有很多无奈。”宁璞玉看着他:“如果我没猜错,你带我来这里,不许我离开,无非是想利用我和二殿下周旋。可是你没想到。二殿下其实有没有我都行。他连我母家都灭了,他要的是权势,有没有我,根本不重要。”
徐飞没有做声。他心里清楚宁家的事情并非冷衍所为。所以他也知道,冷衍是不可能放弃你宁璞玉的。
“还有一种可能。”宁璞玉犹豫着要不要说。其实他知道徐飞一定会让她说出来,才故意装作这么为难。
“想说就说,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性子。”
沉默了片刻,她道:“你保证不杀我,我就说。”
徐飞点了头:“说吧,不杀你。”
“那你也保证不吓唬我。”宁璞玉不敢回头看身后的悬崖。
“行吧……你说!”徐飞凝神看着她。
“你该不会……是想打我的主意吧!”宁璞玉咬着嘴唇,缩了缩身子。
“呵呵。”徐飞笑了。“你想什么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宁璞玉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好。可是你……你那么恨二殿下。不就是因为他夺走了你的心上人么?你以为他在意我,所以,很有可能打我的主意,让我对你动心,气气他。”
徐飞的脸色,一瞬间就阴沉下来,眉头竖起。
“也许,不光只是气气他吧!”宁璞玉非但没有闭嘴。反而说的更为肯定:“要是你能让他也尝到失去心上人的滋味,那就完美了。可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他的心上人呢?他要是真的在乎我,为什么要灭了宁家,杀光我的亲人?”
只是嘴上这么说说而已,宁璞玉根本不信,宁家是断送在冷衍手上。
正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指向冷衍,这才更可疑。他要是真的决定这么做。又怎么会让自己犯险。然而,徐飞面前,她却不得不认定这件事就是冷衍干的。
徐飞的心思太深,也太狠,她唯有这么做,才能保住性命。
“知道的的太多,不是好事。”徐飞侧目,看了一眼崖下。“我不喜欢能猜透我心思的人。”
“我也不喜欢。”宁璞玉轻笑了一声:“可是你做的也太明显了。你想用我来折磨二殿下。我可不敢保证我有这样的价值。到头来,你达不到目的,我把我会丧命。”
“够坦白,这才是我认识的璞玉。”
“可你却不是我认识的徐飞。”宁璞玉毫不隐晦。太聪明的人面前说谎。没有意思。
“你在这里不是也很好吗?”徐飞扬了扬眉:“咱们是各取所需。你不会吃亏,我也有好处。到冷衍死的那一天,你就自由了。我一定会好好叫人送你山下,这一回,我给你一大笔银子。你不必再回皇城,也不必再和宁家有半分关联。你要去哪,要怎么生活,都随便你。”
宁璞玉不知道该不该谢谢他。如果是大半年之前,徐飞这么说,她一定感动的眼泪哗哗的。
可惜,现在太迟了。
“告诉你吧,我已经得到了风声。冷衍到了西南的军营。”徐飞不加隐瞒。
“是么。”宁璞玉皱眉:“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引他来这里?可是我们现在是在哪里,离他有多远?”
徐飞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目光有些凉。
“怎么了?”宁璞玉摸了摸自己的脸。
“也就是说,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喽?”徐飞忽然转过弯来。没想到她知道的还不少。
“知道。”宁璞玉点头。“是个我不喜欢的人。”
“哦?”徐飞将信将疑。
“潆绕。”宁璞玉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嘴角抽搐一下。“对么?”
徐飞转过身去,半天没说什么。
宁璞玉却有些憋不住话:“你既然喜欢潆绕,而她现在也只惦记你一个人,难道还不够吗?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杀潆溪,那可是她的亲妹妹,你杀了潆溪,就不怕潆绕会怪你?”
“这世上,潆绕就只有一个。但凡是威胁到她的人,就都得死。”徐飞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心里和脸上都没有任何波澜。“潆溪死了。潆绕又困在宫里。组织已经被我毁掉,有重建。这一切,是为了我,可何尝不是为了她。她这么多年的冤屈,她这么多年的无助,终究是要靠我来给她讨个说法。但是很可惜……”
“很可惜,你们回不去了。”宁璞玉喃喃道。
“我刚才在说什么?你忘了?”
“你不喜欢被人太聪明,猜中你的心思。”
“你知道就好。”
“我只是觉得……既然回不去了。何必做这么多事。”
徐飞转过脸看着她,眉心蹙紧:“璞玉,我有点后悔了。我不该答应你不杀你也不吓唬你。敢在这崖上,这么跟我说话的,除了你,没有第二个。”
“那我不是该很荣幸吗?”宁璞玉缩了缩身子,识趣的转移话题。“那一间行不行?”
“什么?”徐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我想住那一间,不想再走这个钢索了。何况山上的房屋,墙壁也不会有大石头,看着没那么压抑。你放心,我肯定不跑,我身无分文,跑了也活不下去。这里好吃好喝的,还能学到东西,干嘛不留下来呢。”
想想也是,徐飞可不想再把她背过去。“我叫人替你安排。”
“多谢。”宁璞玉美滋滋的笑了笑:“天天住在崖上,我的手脚都是冰凉的,真怕忽然掉下去了。”
“哼,得罪我你都不怕,害怕掉下去?”徐飞不解的看着她。“你再惹我生气,我就把你吊在这条钢索的正中间,让你好好体验体验这滋味。”
宁璞玉打了个冷颤:“别呀师傅,我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呢。你赶紧找个人,让我做做练习。”说着话,她就朝自己选的那间屋子走过去。
徐飞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当年要是喜欢璞玉而不是潆绕,可能现在就没有这样一片天下了。
你选择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将来。
潆绕!真的回不去了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是福是祸共患难
绿袖走了进来,看见徐飞背身立在房中。“主上。您要我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哦!”徐飞转身看了她一眼:“说吧。”
“那个叫金浑的,是富春县首付金坤的儿子。烂赌,学无所成。金坤为了能叫他戒赌,煞费苦心,附近几个镇子的赌坊不是被他拆了,就是买了,总之到处发他儿子的画像,不许人招待他进去赌。”绿袖越说越觉得苦大仇深,这样一个赌鬼,不知道子媚姐看上他什么了。
说完,她从怀里摸出一张画像:“这是探子飞鸽传书送过来的。”
徐飞自己看了看,皱眉道:“他还规矩吗?”
“这个……”绿袖有些不好说。
“怎么?”徐飞挑眉看着她。
“这三日,我都没有见过他。子媚姐坚持要自己照顾他。所以……”绿袖根本一点都不想说子媚的坏话,可问题是她也太沉迷了。“主上,这么多年,绿袖从没见过子媚姐这样有失分寸,恳求您还是劝劝她吧。”
的确。徐妃也没见过这样的子媚。
在他眼里,子媚忠心,勤勉,聪慧又懂得分寸。
偏偏是这一回,为了一个才结实几日的男人。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凡事突如其来,就一定有诈。”徐飞笑了笑:“我去会一会他。”
“是。”绿袖巴不得主上一掌打死那个金浑。从此一了百了,他们又能过上简单的日子了。
走了一段路,才来到子媚的厢房。
徐飞轻轻拍了拍门,问道:“可以进来吗?”
子媚当然熟悉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