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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莲塘，又继续道，“你在灵岩的这些年，我想去看你，却又不敢。毕竟，当年，你救了凌晟，我却冒充了你，还害你进了开天斧。其实，这么多年，我是拿你当妹妹的，一切，都是我－－－－”
我打断她，“莫说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如今你看，我在这院子里过得不是也挺好么。还是说说你，近来可好？”
“樱樱，我已经从天庭搬回了灵岩。前几天见了桉枫，他说你在这里，我就来找你了。”
我笑说，“既然来了，就好好住几日吧。我这里比不得灵岩福地，可好歹在人间也算有些乐趣。白日里逛逛长街，晚上还可赏赏闹市街景，也别有一番乐子呢。”
说话的空儿，便到了晚膳时分，今日凌晟也踩着饭点过了来，见到怀雨并未多说什么。三人坐到一起不免有些尴尬，我心知怀雨当还是放不下凌晟的，如今二人来到我院落怎么也算客，却因着我无法好好说上话。
我起身正欲离开，凌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要去哪里。”
声音里较平日透着些许冷意，似是质问。
“往日都是弈轩准备饭菜，今日他一人恐怕需人帮忙，馨铭一去又得手忙脚乱的。你们聊会便直接去前厅吧。”
不等凌晟说话，我便溜了出去。
☆、第六十七章
弈轩的手艺我是信得过的，便是有十个馨铭在他身边，他也是应付得来的。我在水榭的石桌旁坐了会，远远看见圆滚滚的百叶跟着馨铭跑来跑去，便知时候差不多了。
起身进得前厅，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清淡小菜。凌晟和怀雨随后也进了来。
按照往日习惯落座后，我面前端端正正摆着一个白瓷碗，碗里飘着小小的白色糯米团子，伴着粉色芙蓉浮于其上。
“你，你怎么会做这个？”
自那人走后，我便努力忘记有关他的一切。就在我以为伤口快要结疤的时候，这碗汤如一声炸雷，往日种种终于冲破束缚，让我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
弈轩也早已落座，淡淡答道，“哦，那个啊，我见书房有本菜谱是这么记的，便照着做了。女孩子不都爱吃甜食吗？”
眼前的少年是谁？厨房？菜谱？我怎么没见过？
诸多疑问涌上心头，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馨铭闻言出声道，“怀雨姐姐今日突然过来，你不知道，她没有那汤就算了，怎么我也没有！”
听得馨铭的声音，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旁是凌晟有些凌厉的目光。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坐回座位上。
倒是弈轩不紧不慢盯着餐桌上一碗黑乎乎的什么汤对馨铭说，“你不是自己做了那个吗？反正你做的东西，也得你先吃了，过个三两日你若无事我们在尝也不迟。”
馨铭嘟嘴，却也不在说话，闷闷自己喝自己做的汤。
馨铭的样子，逗笑了怀雨。
我也端起面前的芙蓉露，喝了两口，便觉出这汤的味道与那人做的味道竟分毫不差。这加重了我的疑惑，世上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往日种种随着味蕾的舒张一起浮现在眼前，我终是无心吃饭，便找了说辞，想出门走走。回来的时候听馨铭说，凌晟还有事要处理，已经走了。
怀雨在我这里住了几天。我出门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白天与怀雨带着馨铭出门逛街，只将百叶和弈轩留在家里，傍晚回去时各色零食小玩意买了一大堆。
弈轩越来越像我的管家，每每我带回一堆乱七八糟的布艺或者手工制品的时候，他嘴上说着竟买些没用的，却还是会悉心的将它们收好。
怀雨走后，我来到书房，果见弈轩说的那本民间的菜谱。
良久，我合上菜谱，摇摇头，只是民间普通的一道菜罢了，又有什么可期待的。
这书房我只在刚买这宅子时来过一次，时日久了，原以为必会蒙了灰尘。眼前的书房想必经弈轩打理过了，古色古香中透着浓浓书卷气，干净整洁，大方有致。书案上，砚中新墨，一幅画卷平铺于案上。笔锋工丽，画上层峦叠翠，雾霭缭绕，淡淡山岚中隐见淡淡粉色，恰如春花盛开。
一派淡墨简纷意，水浸湿韵飘渺春。落款处正是弈轩。想不到，这弈轩不仅厨艺了得，还是个才子。
“在下笔墨，可还称心？”弈轩不知何时进了来。
“称心称心，这山水，我很是喜欢，可否送与我，就当是就交的房租如何？”
我正欲拿起画卷细看，耳边响起了桉枫的声音，“小樱，不好了，伍宁带着一众弟子要硬闯灵岩。”
伍宁要闯灵岩，只因我将望毓和那张老道一并带了回来，百年来囚于灵岩一个涵洞中。望毓已经失去双臂，我便将她吊在空中。
伍宁多次向凌晟请旨讨伐我，都被凌晟压了下去。况且，望毓擅自出手杀了孔雀在先，当时天帝虽下令将我处决，却并未有令要杀孔雀。这堂堂九如岛主死在望毓手上，朝堂上众仙也未对其多加维护。看来伍宁这次是沉不住气，亲自来找我要人了。
百年来，支撑着我活下来的理由有二。一是将千影从我体内分出来，二便是看着望毓和张老道受尽折磨。在千影从我体内分离出来之前，谁也不能将他们从灵岩带走！
我急急出门，不意将砚台笔架打翻，我无心理会，径直要出门。
身后弈轩问道，“你去哪？”
“我出去一趟，晚饭不必做了。”我环顾了生活了数月的院落，有些不舍。此去无论如何一定是要有一战的，我扶着书房的门框，并未回头看他，只道，“若我一直不回来，这宅子，便归你了。这些日子，多谢。”
我唤了百叶，腾了云，往灵岩赶去。
云头上，百叶似是知道此次回去有一场恶战，“腾”地变回老虎大小，威风凛凛。
灵岩山，果然已经被太华弟子围了起来。我停在空中，百叶发出一声虎啸。
围在灵岩四周的弟子听见声响齐刷刷转向我。今日阳光不错，连云头都染成了金黄。数百把剑反射着阳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伍宁，不知你这是何意？”
“少废话，把毓儿交出来！你私自囚禁，有违天规，我太华岂能容你！”
“天规？呵呵，望毓在我酒杯里下毒的时候可顾忌过天规？她杀了霁泽，堂堂九如岛主死在她的手里，她可想过天规？若论天规，她早便该死。你这做爹的平日不严加管教，如今，你以为你还救得了她吗！”
“呵，你这妖孽不说我倒忘了，你与那九如岛主连卸她两臂，九如岛主死有余辜！今日，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百叶蹿出数步，挡在我前面，张开血盆大口，虎啸震天。太华弟子个个站立不稳，望着百叶不敢贸然向前，唯伍宁救女心切，面不改色。
我冷笑，“伍宁前辈倒是与当日宴仙会一样，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还硬要逞强，别忘了，望毓的手臂便是因此而丢的。”
果然，伍宁闻言，面色大变。当日孔雀只用一招便在他眼皮底下取了望毓手臂，让他太华掌门颜面无存，从此也与孔雀结下了梁子。
“伍宁前辈，若说昔日我是未见过世面的小小精怪，那么今日，你有几斤几两，我可是清清楚楚。莫说你一个太华，就是来十个八个太华，我也能杀完，不用我出手，你如今，连白灵虎这一关你都过不了。”
“你，你休要口出狂言！”
伍宁执剑向我袭来，只一个挪移，一把明晃晃的剑自我左胸穿身而过。
原来，我没想象中那么强大，竟也是会疼的。
面前握着剑柄的伍宁大笑，“我当你有通天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
我轻笑，“若非我喝住百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说话吗？”
伍宁转头，百叶在他身旁，只斜睨了他一眼，便继续盯着前方几千太华弟子。
这家伙，是知我死不了才如此淡定。
伍宁见我面色如常，不禁起了怀疑，“你，你。”
我握住剑身，将剑慢慢从我身体里抽出来。带出些血，落到云头，凝成片片樱花。
伍宁看着我慢慢愈合的伤口，冷汗涔涔。
“这一剑，算我送你的。你若执意要还要杀我，我便不再客气。”我望着面前几千执剑而立的太华弟子，继续道，“你不管自己的死活，好歹也要跟弟子们交代一下后事。还有，望毓，我暂时不会杀她，不过，你也休想带她走。”
我轻一拂袖，天空出现了望毓的画面。
溶洞里，望毓与张雪君一样，被吊在空中。张老道的头发不知怎的都掉光了，此刻正在洞里嘶吼谩骂。
相比之下，失去了双臂的望毓闭着眼睛，倒是安静许多。
“毓儿，毓儿。爹来救你了。”
似是听到什么，望毓突然睁开眼睛，四处张望着，“爹，是你来就毓儿了吗，我就知道，爹一定会来就我的。樱树精你听着，等我出去一定要屠了这灵岩山，你去黄泉与那臭孔雀作伴吧，哈哈哈。”
我带着百叶正欲进得灵岩，只觉身后剑风犀利，我略一发力，身后伍宁便飞了出去。太华弟子上前搀扶。
“师傅！”
伍宁只擦着嘴角的血。
“我说过，你若在出手，我必不留情。”
灵岩山溶洞。
我问桉枫，“这老道的头发怎么回事？”
桉枫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最近炼了一种新药，苦于没有实验对象，便给他尝尝鲜。”
“卑鄙！你这桉树精说什么医治脸上疤痕，骗我吃药，无耻之极！！”
我闻言也觉得有些好笑，桉枫致力于毒药研究，他哪里会做什么医治疤痕的药。
“桉枫，这老道聒噪，你看你有没有什么药，给他吃点，哦，别吃死了。”
倒是望毓，自我进来后都很安静。
“你爹来过了。”
望毓闻言有些激动“我爹来救我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救我！不，不对，他怎么没有杀了你，你怎么还能好好活着！”
桉枫一边扳着张老道的脑袋给他喂什么药，一边淡淡道，“望毓仙子，你该担心的是你爹是不是还活着。”
“我爹？樱树精，你把他怎么样了，我太华可是连天庭都要敬重三分的！还有，我可是与太子有婚约的，他，他如今贵为天帝，你，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求我！”
显然那张老道不肯配合，桉枫嘟嘟囔囔，“臭老道，我就不信你吃了这药还能叫嚣！哦，对了，望毓仙子不说天帝我倒是忘了，小樱，听说你在凡间已经答应凌晟求婚做他的天后了？”
我心中一惊，那晚凌晟找我喝酒的事情，应该不会有旁人知道才对。
我赶忙岔开话题，对望毓道，“事到如今，你竟没有一丝悔意。”
望毓眼中满满恨意，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
“悔？我日日夜夜都在悔，当日北海五雷阵，张道长说若是有一天九如岛主出来了必不会放过我们，让我杀了他，我才偷偷使出了乾坤印。如今，我只后悔，没有连你一起杀了！你这贱人，当初魅惑九如岛主，如今又要勾。引天帝，该死的是你，是你！”
“原来，又是这老道的主意，桉枫，这老头子就交给你了，除了要他活着，其他都随你。”
桉枫微微一笑，道，“好。”
出来溶洞，我问桉枫，“方才在溶洞，你是故意的。”
桉枫装傻，“故意什么？哦，你是指做天后的事？”
我瞥了身旁桉枫一眼，他一身白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我慌忙转过头。
“桉枫，这种话，不可乱说。你没看到那望毓有多恨我么。”
“她恨你，才不会轻易去死，她活着，你才能活着。不是吗？”
“这是什么逻辑！”我跃到百叶背上，不管身后自言自语的桉枫。
“对望毓的恨，已经成为你活下去的理由。你不杀伍宁，是顾忌凌晟，但，望毓还不能死。”
伍宁离去已有些时日，听说他这几日私下在联合当年开天斧劈东山时遭殃的神仙们，要集体围剿灵岩。
要聚集一帮有实力的神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暂时静观其变。况且，我近日接到凿齿的信，百年之约近在眼前了。
说道怀雨，自那日她走后，便回了灵岩。我回来也有些时日，便决定去见见她，不管怎么说，我与她，都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怀雨住在灵岩山巅，常年冰雪覆盖，倒是个清静之所。我在山腰遥望，觉得这清净地清静久了，难免会心生寂寥。
“怀雨，多时不见，我来看看你。”
我等在听雨阁外，也不见怀雨。便径自走了进去。
穿过前厅，是怀雨的闺房。
床上，一男一女。怀雨面若桃花，攀着男子娇喘连连。
男子墨发散开，头埋在女子胸前，光洁的背上隐隐有女子的抓痕。
一室旖旎，我匆匆退出。
“樱樱！”胳膊被人抓住。
“放开。”
“樱樱，你听我解释－－－－－”
☆、第六十八章
我挣开他，“你是天帝，不必向我解释什么。怀雨她，等了你很久。你与怀雨，很好，不必顾忌我。”
我心里还是难受的，若说我不爱凌晟，却还是感受到了欺骗和背叛。
那日后，凌晟便再未来看过我。
之后我便过回了从前的日子，每天让百叶驮着我追赶着阳光晒太阳。
离魂石经我炼化，已经晶莹剔透，只待百年之约一到，将我的魂魄缠到离魂石上，再利用乾坤印和神农鼎。到时候，我从未见过面的千影，孔雀，雾痕，还有因我而死的人，就都可以醒来了。
“樱樱，樱樱。”
“桉枫，你不要吵，让我在睡会。”
我合了眸，倚在百叶肚子上，只觉桉枫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他们在一起了，便让你如此难受？”
我坐起身，瞪着桉枫，“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难受了？我晒个太阳睡个午觉，惬意的很。”
“你每天都在睡，只怕从未睡踏实过吧。”
“你胡说！你不是我，又怎知我不是好梦。”
“樱樱，你并不在意凌晟，你在意的，不过是抛弃和背叛。”
我无话，桉枫临走前说，怀雨来了，问我要不要见。
我最终还是见了她，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仍是那个遗世独立的翩翩怀雨仙子。
我淡淡道，“你来了。”
怀雨垂首，双手交叠，“樱樱，我知你怨我，造化弄人，我们竟然爱上的是同一个人。当年救他的是你，是我对不起你。”
我叹息，不想解释，却也不想在所剩无几的日子里让怀雨对我心生芥蒂。“怀雨，你错了。当年我对凌晟的感觉太执拗，如今几千年都过去了，回头看来，那大约也不是什么爱，只是一种得不到偏执吧。”
对于怀雨，我早就没有了怨恨，却也不想在此刻见到她。
“可是当年你为了救他，差点－－－－后来又将我从东山下救出，按理，我万不该继续缠着凌晟不放。可是我，我控制不了自己。北海五雷阵之后，他便三天两头来灵岩看你，那些对你有微词的神仙也被他压了下去。你去凡间，他便随你去凡间。可是，自我回了灵岩，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他，樱樱，是我传音给他，告诉他你回了灵岩，他这才来了灵岩，他其实是来找你的。对不起，我－－－－－”
我拉起她，“我说过了，对于这些，你不必感到愧疚。莫说他如今是天帝了，就是他是太子的时候，也不是我能肖想的人。况且，你与他，都等了太久。”
怀雨有些不肯相信，“樱樱，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他为你做了那么多——”
“这些就都不要在提了。怀雨，陪我看看这灵岩吧。这看一次便——”
便少一次了。
我转身望着灵岩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难得今日无风，浩大的灵岩山巅还现了虹光。耳边响起第一次见鸟儿的情景，他说，“你就是灵岩山上那株樱花树？”
后来，五峰山上，他说，“在下霁泽，想在此安家。”
“怀雨。那人伴我千年，护我千年。普天之下都说他法力无边，整整百年了，他为何还不回来？”
“你说的，可是九如岛主？他受了五雷劫，后来又是乾坤印，怕是－－－－－”
蓦地，怀雨噤了声，握上我的手，话锋一转，柔声道，“樱樱，九如岛主威名，天下皆知，上一次他花了两千年才寻到你，这回才区区百年，终有一日，他会回来的。”
是啊，转眼间已经百年了。只是，我可能等不到下一个百年了。好多事，不是我想逃就能逃的，都该有个了结了。
桉枫进了来，“樱樱，外面又有个凡人嚷着要见你。”
“凡人？”
桉枫道，“是啊，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难不成是你在人间惹来的小桃花找上门来了？”
莫不是弈轩？
我白了一眼桉枫，来到前厅。
来人一身风雪，灵岩高寒，他脚上的鞋子被雪濡湿又结了冰，发梢上也有些冰花。
百叶起身，悄悄踱到我身后。
“弈轩？”
来人转身，他双颊因寒冷透出了红血丝，怀里却护着一副画卷。
“这么远的路，你走了很久吧。桉枫，你，你给他找些干爽衣服。还，还有，东边厢房点个火盆。”
少年淡淡开口，“不必了。这次来，是将这个给你。”
他将画卷递到我手中。是那日在书房中我看过的那副山水。
“你迟迟不归，太华正纠集各路神仙围剿你。我也不好白占你的房子，日后，也不知你能否有命再见，难得你喜欢个什么，这画，我是无论如何也要给你送来。”
桉枫抱了干净衣服进来，弈轩睨了桉枫一眼，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白住你的房子已经占了便宜，又如何在要这些衣物？弈轩告辞。”
桉枫望着远去的弈轩，喃喃道，“难道？”
“难道什么？桉枫，他是我在凡间认识的一个孩子，你去送他下山吧。”
百年之约还有不足一月，伍宁也带了人谋划围攻灵岩。凌晟此次没有出面阻拦，这，注定是我一个人的战役。
弈轩，此生怕是无缘在见了。
桉枫转身跟上去，我回头见百叶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忍不住说它几句，“百叶，人家好歹还给你做过那么久的烧鸡不是？你好歹也要谢谢人家才对。我们百叶，该是一只有礼貌的老虎。”
百叶将头往我怀里拱了拱。
“呵呵，好啦好啦，我不怪你就是。只是，以后，该由谁来照顾我们百叶呢？”
弈轩走后，我只将那幅画收好，并未悬挂。
我一见这画便喜欢，不过是画中山巅点点落樱让我想起了三千年前与孔雀初见的时候。
孔雀，如今你在哪里？
人死，入轮回；仙灭，其灵遍布六界山川大地。
神农鼎有治愈天地的力量，我还有开天斧的神力，在加上离魂石，不久，我遍可以将你的气息一点点收集。到时候，你忘了我，忘了灵岩山的相遇，忘了五峰山的相伴，你依旧是逍遥六界的九如岛主，好不好？
炼化离魂石耗费的心神越来越大，我也越来越容易乏累。此刻若是能晒着太阳小憩最是再好不过了。
“走，百叶，我们晒太阳去。”
“眼看大战在即，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