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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霜河白(上)-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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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泠眉头一皱,未语。
  远远地又一声传来,“公主息怒!”
  顾氏还隔着丈远便急急唤道。她是吕氏、戚氏得信后着人唤来的,只是闻说以南表小姐触怒了公主,公主正在西小花园里责罚以南小姐。她不由匆匆赶来,一见现场情况,不由有些蒙,只道公主雷霆震怒,也先不问缘由,先跟着请罪,“公主,是妾身的不是,没有管教好府中之人,以致触犯公主,还请公主责罚。”
捌 求而不得方知苦(3)
倾泠吩咐道:“扶夫人起来。”
  侍女应诺一声“是”,忙上前扶起顾氏。
  倾泠回头吩咐一声,“罢了。”内侍立时住手。
  倾泠目光溜过伏在地上的吕以南,冷冷地道:“记住本宫的话!”言罢,步下亭子,经过顾氏身前时略略停步,“此事与夫人无关,夫人无须自责。”目光溜过地上的戚氏、吕氏、戚以雅等人,“几位也起来,此事亦与你们无关。”然后未再多言,即转身离去,孔昭几人忙跟上。
  待公主走远后,侍从们忙扶起戚氏、吕氏、戚以雅,几人往吕以南看去,只见一张脸已青紫一片,肿得高高的,完全不复明艳丽色。吕氏心中痛惜,忙上前,“以南,你怎么样?”几名侍从也帮着扶起吕以南。
  “今日到底发生何事令公主动怒?”顾氏目光一扫众人,沉声问道。这么一段日子,顾氏已可看出这位宸华公主是万事不理的,也不与府中众人主动接触,而今日她会令人掌罚以南,必有其因。而且吕以南品性如何她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是自己所养,平日也就是小姐架子端得高了点儿,所以只要没有大恶,她也就随她去了。
  一干人皆不敢答,只闻吕以南轻轻的啜泣声。
  顾氏目光落在亭子里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三名婢女身上,“你三人如实说来!”
  三名婢女哪敢隐瞒,当下一五一十将几人在亭子中说的话全交代清楚。戚氏、吕氏听后,不由都道:“只不过是说了个侍女,公主却令人掌责以南,这也太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顾氏目光一瞬两人,厉声道,“辱仆即辱其主,更何况以南亲口说出‘仆似其主’,这便是亲口诋辱公主!公主是什么人?她是皇家之女,是君!辱她即辱君!她便是当场要了以南的性命,那也无话可说!”
  戚氏、吕氏闻言,顿露惶色。
  “公主入府之前我便嘱咐过你们,那是帝家之女出降,而非秋家娶媳妇,须以礼相尊,万不得怠慢不敬。”顾氏一脸冷峻,“看来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今日竟敢当着公主的面出言相辱!”
  戚氏、吕氏见夫人发怒,都垂首不敢吭声。
  戚以雅见吕以南涕泪纵横一脸凄惨的模样,不由上前牵牵顾氏衣袖,柔声道:“夫人息怒,我们都知错了。只是妹妹今日已得公主惩戒,望夫人怜惜,先让妹妹下去看看伤。待妹妹好了后,夫人要怎么责罚都行,以雅愿替妹妹领受。”
  顾氏一贯喜欢戚以雅的娴静懂事,再一看吕以南的模样,心中也是一软,对扶着吕以南的侍从道:“你们扶以南小姐回房。”又对身边的侍女道,“秋仪你去请大夫。”接着目光落在戚氏、吕氏身上,“今日公主已责,此事便作罢。府中若再有这样的言行,我以家法治之!”
  园中诸人皆垂首默然,待顾氏离开后,才各自静悄悄地离去。
  这日倾泠依旧去了梅园赏梅,孔昭奇怪她还有这等心情。
  倾泠却道:“我喜欢梅花,不会因有那样讨厌的人而改变。”
  梅园里,一树早开的白梅似初雪轻绽,玉洁冰清。
  白梅前,孔昭望着树下静坐弹琴的公主,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当年。
  当年七岁的郡主因她而与弟妹打架,而今日公主又因她而掌责表小姐。她伴着公主长大,自知其性情如何,只是十余年下来,仅有的两次动怒,竟都是因自己而起,都是因自己异于常人的手而起!一时间,孔昭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欢喜,又有些无以名状的酸楚。想起王妃曾经说过,她与公主相遇,不过是天怜她们。她一直不大明白王妃话中之意。巧姨说,也许王妃是说你们有缘分,有主仆之缘,有姐妹之情分,要好好珍惜。而铃姨则对她说,想那么深干吗,想得多懂得多的人往往过得不开心,你只要知道郡主待你好,你也要待郡主好就是了。
捌 求而不得方知苦(4)
静静地看着白梅树下的身影,孔昭绽开浅浅的笑容,一派天真无邪。
  是的,无须多想什么。孔昭一生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位公主。
  那一日,西小花园的那一场掌责令全侯府的人震惊。自那以后,人人看公主的目光都带了点儿敬畏,才发现这冷冰冰的不管事的公主原来动起怒来可怕程度不比侯爷低。而在知晓其原因后,有的人暗暗拍手称快,也有的觉得公主仗势欺人,还有的也觉得是小题大做,只威远侯夫妇等人却知决非如此。
  孔昭的身份虽只是一名侍女,但在公主心中不啻是其妹。只从孔昭的言行态度便可看出,她在任何人面前,从不自称“奴婢”。而公主,当她以“本宫”自称时,那便是皇家的宸华公主,凛然不可违逆。
  方珈、穆悰知晓此事后,却并不以为喜。两人私下说话时,方珈曾道:“若公主是想立威以掌侯府,那我们倒真该为此欢喜,只是……此事于她来说,不过是‘任性’而为。”穆悰则道:“公主外表冰冷,其内怕是性烈如火。”
  后来,方珈在收拾书房时,看到了桌上倾泠写下的字,然后苦笑道:“你看她明明知道。”
  雪白的玉帛纸上,写着数行飘逸端雅的行楷:
  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苏轼《留侯论》
  穆悰看后也道:“上以仁德服人,中以谋策笼人,下以威势迫人。公主深知其理,可行事却只依‘喜恶’。而世间事,又怎容得人以‘喜恶’而为。”
  两人是皇帝亲自挑选了照顾公主的,其才智乃是千中挑一的,可对着宸华公主,两人却是一筹莫展。
  这位公主看似不理事,也不多言,似乎一切皆无紧要,可其意志之坚,其人之聪慧,却是所有公主都不可比的。她只做她喜欢的事,旁人不可左右。
  唉!两人唯有叹息。
  秋意遥这几日不在府中,总是骑马往郊外跑,说是郊外梅坡的梅花开了,满山坡的,比府里的好看。晨去暮归,甚少在府里,顾氏知他性子,也不阻他,只叫他小心自己的身子,莫吹风受寒,又叫秋嘉好好地照顾公子。
  去是去了梅坡,看是看了梅花,可秋嘉看着公子,却不觉得他是在赏梅。每日不过是怔怔地对着满坡的梅花,毫无往年赏梅时的恬静喜乐,眼神也不知落在哪儿,空空的,一片怅然。其实这样的冬天,公子最好是待在屋里围着火炉,否则寒气入体,引发寒症,公子一冬天必受其苦。秋嘉虽不明白公子心里想什么,但跟着公子久了,看情形便知公子心里有事,心情忧悒,所以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往大大的背囊里塞好了手炉、热水、药瓶以及厚厚的锦裘等。
  这日秋意遥自郊外回来,正碰着顾氏送一位夫人出来,忙避到廊侧。
  一直等那位夫人的轿子走远后,顾氏才入内。秋意遥见她面上有忧色,不由问道:“娘,何事忧心?”
  顾氏摇摇头,似不欲多言,只道:“遥儿,这天越来越冷,你还是莫要往外跑的好,若是受了寒气,这一冬你都要受罪。”
  “嗯,孩儿听娘的话。”秋意遥笑笑答应,又问道,“娘,看刚才那位夫人品阶不低,是朝中哪位大人的夫人吧?娘一脸忧色,可是爹爹在朝中有事?还是哥哥在墨州有事?”
  一连数问,顾氏都是摇头,看爱子一脸关切,也知他素来心重多思,若不明白告诉他,还不知他要忧心他爹与兄长多少事呢。当下微微一叹,“刚才这位是太常府左大人的夫人,她是前来拜会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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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 求而不得方知苦(5)
秋意遥点点头,“喔。”目光依然看着母亲。
  顾氏只得继续道:“自公主入府,帝都许多久慕公主美名的都来拜会,只是……公主却不曾接见一人。”
  秋意遥闻言,蓦然心惊。
  “公主入府这么久了 ,娘也看得出来,公主确是个品性高洁的好姑娘,只是啊……”顾氏缓缓抬首,冬日的薄暮,天色已暗沉沉的,显得天越发地低,似下一个瞬间便会倾覆而下,“我们秋家或许真的是‘高攀’了。”
  秋意遥未语,只是一瞬间心凉凉的。回到德意园一宵未眠,第二日清早又出了门,至午时方回,手中携着几本书,径往留白楼去。
  翌日,倾泠再去留白楼,却在书桌上发现了几本书,旁边一方镇纸压着一张纸,纸上八个字:市井之趣,偶尔一乐。
  倾泠拾起书看,却是《月州杂记》《兰亭惊梦》《玉麟传》等书,光看其名,甚是陌生,只道是他得的新书,当下便带回了德馨园。
  这几本书与以往看的书果然大不一样。无论是集雪园中的书,还是留白楼里的书,那都是些百家诗文、圣贤经典,或是史家丹册、名家辞赋,还有兵书六艺、曲歌佳调等等,都是些教人育德明智,或是修身养性、闲情逸致的书。而这几本书讲的却是些平民百姓之家事,市井民生,俗人俗行,偏又言语诙谐妙趣横生,油盐柴米酱醋茶,兄弟妯娌乡邻里,小小一方天地一片宅门,却尽展人间万象,尽现人生百态。
  这样的书倾泠从不曾看过,自然看得津津有味。看完后再去留白楼,书桌上又有两本书,一本《宇文游记》,一本《武林沧海史》,照例旁边用镇纸压着一张纸,上书:海阔天高,山河无垠。
  这两本书又不同于前几本。《宇文游记》乃是宇文氏以自己一生的游历写下的游记。其一生足迹遍布皇朝,山川河岳,平原大漠,碧海东溟无处不曾去,言辞简洁却又瑰丽,万里江山在他笔下如画展现,令人有身临其境之感,恨不能跟随其足迹踏遍烟霞。
  而《武林沧海史》则更陌生,也更让倾泠惊奇。原来在皇朝万里山河之间还有一个“武林”,这里的人都武功卓绝快意恩仇,可御风踏水来去如飞,任性任情潇洒不羁。这里还有许多令人钦叹的奇人,有仁笃侠义让人敬仰的侠客,有武功盖世举目无敌的天下第一人,有医术超群却要一药千金的要命大夫,有劫富济贫自己却三餐不饱的侠盗,也有只盗稀世珍宝据为己有的怪盗,还有一生只求一败的绝世刀客,还有打遍天下招夫婿的女侠,更有妖邪蛊魅一生成谜的碧妖和那高雅出尘普天倾慕的谪仙等,那些奇人是倾泠从不曾见识过,亦是从不曾想象过的。
  掩卷起身时,窗外已冷月孤悬,银辉如霜。
  月华清冷,冬夜冰寒。
  可这一刻,倾泠却觉得脸烫耳热,心底里涌出一股暖流,全身都是温暖的。
  立于窗前,抬首仰望夜空,明月疏星静悬,天幕似墨绸般无边无垠地延展。
  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府中的那些事那些话,她都可知,那他必也是知道的。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而他则是给她准备了这些书。他不过是想她能从书中了解人生百态,能知人情世故。他知她不喜那些,可他委婉地告诉她,那些固然可厌,但也有其可爱,立于人世,便不可免俗。那游记与武林,其意则在“外界”。外间天高海阔,另有一番更胜于内的万千景象,闭居一隅,便会错过这壮丽宏伟百媚千妍的人间佳色。
捌 求而不得方知苦(6)
又是一番用心良苦。
  秋意遥……
  齿间含着这个名字,一刹那便有一股又甜更苦的味道从舌尖漫开,一路绵延至心肺,酸甜苦辣便一涌而出,再也理不清是何滋味。
  只是这番紊乱却是为何?
  她怅然不知所以。
  晓风渐寒,严冬渐临。
  德馨园里近来安静得有些过分,以往还常常能听到公主弹的琴曲,可最近几日,却再没有琴音。公主整日沉默孤坐怅望长空,似乎与往日无大不同,可孔昭、方珈、穆悰却还是能看出来,公主的心境失了以往的平静,眉间隐有忧悒之色。
  不用说方珈、穆悰忧心,便是孔昭都觉不安。她伴随公主十余年,何曾见过公主有过这样的神思。三人心中忧怀,却皆不知其因,这日见公主又是孤坐一隅,不由都出言相探。
  孔昭问:“公主近日烦闷,可是想王妃啦?公主暂且忍耐,待驸马回来后,你们便可行回门礼,到时便可与王妃相见。”心底里却想着要不要找人送个信回王府,请王妃来看看公主。
  倾泠瞟她一眼,忧悒不减,反添愁色。
  方珈把孔昭推到一边,道:“公主近日忧烦,是否整日在府里闷着了?不如出府去走走,听闻昊阳观里景色奇美,更难得的是斋菜做得好吃,公主可要去看看?奴婢这就唤人备车辇如何?”
  倾泠眼中光亮微闪,可接着只是沉默地摇摇头。
  孔昭、方珈齐把目光移向了穆悰。
  穆悰只得上前,道:“公主若是不想出府又觉得烦闷,不如奴婢叫宫人们在偏殿里歌舞,给公主解解闷?”
  倾泠轻轻叹一声,起身,“我还是出园走走吧,省得你们一个个围着我。”
  “好!”三人异口同声。然后便要伴公主出园,谁知倾泠却摆摆手,“你们都忙自己的吧,我想一人走走。”
  这?三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在说“至少要一人跟着”,可谁跟公主才肯呢?还是方珈机敏,轻轻一笑道:“府里这般大,公主总要有个去处,奴婢们知道了,午膳时也好去唤您。”
  倾泠丢下一句,“到时去梅园唤我就是。”转身,便出了德馨园。
  离了德馨园,顺着小道走着,不知不觉便又走到了留白楼前。青池之上的残荷枯叶早收了,一池碧水上翠竹倒映,冷风拂过,吹皱一池绿波。
  倏忽间,脑中便涌出了两句话: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一时间怔立原地,望着青池对面翠竹环绕的留白楼,脚下欲移,却蓦然转身,离开。
  只觉得心神慌乱无主,平生未曾如此,不知要如何才可平复以往心境。想着梅园最静,便一路直往那儿去。到了梅园,早开的白梅已凋落大半,红梅却正艳,如火如云的,绽满枝头。
  园中置有石桌石凳,抬袖一挥,拂去桌凳上的落花。坐于凳上,只觉得神思倦倦的,满园明艳的梅花也不能引起一丝兴趣,不由得便伏于桌面,将脸埋于臂弯间,似乎藏起了脸,便可藏起所有的烦郁。
  也不知趴在桌上多久,慢慢地便觉得神思有些模糊,周围一片安静,隐隐约约只有风吹花落之声。
  这日晨间用早膳时,顾氏与秋意遥道:“遥儿,梅园里的红梅开了,你待会儿替娘去折几枝,丫头们折了没两日便败了,还是你折的花开得久。”
  秋意遥答应一声,“好的。”用过早膳,回房喝了药,稍稍休憩了会儿,便往梅园来。还未至园前,便闻得阵阵梅香,远远地便见红梅伸过围墙,明艳艳的一枝绽在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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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 求而不得方知苦(7)
步入梅园,一眼便望见了梅树之下伏桌而眠的人。
  穿着淡紫的冬衣,衣襟与裙摆处绣着栩栩如生的白梅花,显得素雅又明丽。乌墨似的长发只是在肩后以玉环束住,因她伏桌的姿势,长发顺势从背侧垂下,如一束墨泉,蜿蜒及地。发上、衣上落了许多梅瓣,可她恬然不知,静静伏卧,仿似梅花仙子偶尔困倦之时,抵不住睡意而小憩一会儿,让人又怜又慕,不敢惊扰了她。
  也不知站立多久,待他蓦然回过神来,才惊觉双腿已有些痛麻。轻轻移步过去,本想唤醒她,刚张口却又收了声。恐她受寒,他悄悄解下外袍,弯腰想为她披上,忽然顿住。然后握衣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慢慢直起身子,看着沉于梦中的那片睡容,唇边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微微一声叹息,轻轻移步,慢慢转身,然后悄然离开。
  片刻后,伏桌而眠的人缓缓睁眸,然后又静静闭上。
  过得半刻,孔昭便急急奔来,一见公主伏桌而眠,不由着急,伸手推她道:“公主醒醒,睡这儿会着凉的。”
  倾泠慢慢起身,脸上未有睡梦的茫然,只是淡淡的,微有倦意。
  “公主,你怎么在这里睡着啦?要不是有人知会我,你还不知要睡多久呢。要是受了寒气,那可不得了。”孔昭将手中斗篷给她披上,“早知道,我还是应该跟着你出来。”
  倾泠只是静静地将目光望向园门口,空余一片怅然。
  “公主,你这几日是为何不开心?”孔昭又问道,关切地看着她,“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咱们是没法出府,可现在是在侯府,一切都随公主的意,公主为何从不提出府?公主……不是一直想要去外面看看吗?”
  倾泠收回目光,看着孔昭,然后静静地道:“孔昭,笼中鸟不但有笼子关着,它的脚上还拴了一根链子。”
  “呃?”孔昭一愣。
  倾泠目光一转,落在前方那一片如火霞似的红梅上。“孔昭,外边……于我来说那是极致的诱惑。我不出去,是怕我出去后便不肯回来,便不肯再做宸华。”
  “这……”孔昭似懂非懂。
  倾泠缓缓起身,然后移步往园外走去,斗篷长长的下摆拖在地上,似一道沉重的影子。
  “孔昭,我刚才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求而不得,舍而不能’。”
  一声轻叹从前方传来,令孔昭脚下一顿,怔怔地看着前边的公主。
  “原来……真的很苦。”那一声似从心底叹出,低沉若泣,百转千回。
  “公主,你……你是怎么啦?”孔昭心里惶急忧虑。
  可倾泠未答,只是静静地走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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