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人所言极是。”吴安瑞福身,恭敬道。
陈子敬提笔沾墨,他素来才思敏捷,一封折子很快就写好了,吴安瑞乖觉地在折后添了自己的名字。
火漆封缄,陈子敬慎重的盖上麒麟宝印。
陈伯轩唤来亲卫:“备最快的马,兼程前进,速速呈报圣上!”
当然要快!要日夜兼程,追风逐电!一刻都不能歇!
要赶在吴安瑞递那封八百里加急前送到圣上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周五或许更新不了,周末回来~
☆、未卜
圣上旨意来得比想象快。不几日,使者来报,召昭王、陈伯轩、陈子敬、吴安瑞入京。
昭王、陈伯轩一行骑马先行,带着人证物证,绝尘而去。
留陈子敬乘马车在后。因着赶路,轻车简行,这次我与他同车,褚珀和阿九由黑衣人护着并一应行李殿后。陈游之留在大营以备不查。
几日来,行车速度快,路上少歇。陈子敬一日比一日苍白,却不肯减慢行车速度。今日一早,更是吩咐快马加鞭。我劝阻,无用,心里气他不顾惜自己。
他早上起便郁郁寡欢,到下午,全然沉默失声了。我明白他是担心兄长是以顾不得自己罢了,但心下不乐,只托腮凝望车帘。
陈子敬突然使劲抓住扶手,“出去!”声音嘶哑艰难挤出这句。
事出不意,我还未有反应,就见他身子紧紧绷直,像离水的鱼在半空挣扎了一下,滚落在毯子上,腰腿猛的抽搐起来!
我一时惊呆,茫然不知所措。
“你…出…出去!”他面色泛青,狠狠咬着牙不吭气,还在赶我,手死死按着抽搐不停的腿。
见他这样,我手脚都软了,但我怎么可能走!扑去抱住他的腰,抓住他的双腿放平,凭本能揉捏。手中他的腿细弱无力,我心抽痛,眼泪不由落下来。
“出去!”他嘶喊,全身颤动。
“停车!停车!!”我忙唤停了马车。驾车的黑衣人是男子,车一停急掀了帘子进来,在陈子敬身上点了几处穴位。陈子敬全身紧绷的肌肉停止了颤抖,像被抽干了力气,了无生气地陷入毯子,一动不动。
“抱歉,请车外暂候。”他抱拳道,开口却是客气的赶我。
我闭了闭眼睛,仿佛全身被寒气裹挟,强忍着泪意爬出车厢,才发现自己手一直在抖。
许久,黑衣人才出来,道:“请姑娘上马车,我们要继续赶路了。”
“可是他……”都这样了,陈子敬怎么还能继续赶路!
“是公子的吩咐,还请姑娘上马车。”
我怒从心起,一跃而上。看到陈子敬那瞬,却什么都说不出了——他安静躺在毯子上似乎睡着了,露出的脸苍白憔悴,嘴唇血色褪尽,似一碰即碎的纸片人。
黑衣人已经驱动了马车,冷风即刻灌入,陈子敬双眉一蹙,我惊觉,忙拉拢帘子,小心翼翼的坐到他旁边。他身边人好不惊讶,处置熟练得当,可见他严重痉挛决非第一次,然而我才知……
子敬躺了许久,或许恢复了些力气,他慢慢张开了眼睛。我自上车便一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他醒了。
“还痛不痛?”我轻声问。
陈子敬缓缓摇头,一脸倦色:“不痛。”
眼底霎时胀热,我真不忍、不愿见他强作无事的样子!
“能不能让马车慢一点?”我请求。
“昨夜收到信,哥哥已被指控叛国。”
什么?!我震惊:“大营那边形势不是稳住了么?”
“记得游之说过边城防卫薄弱处屡被敌军偷袭么?”他闭着眼,声音有气无力。
“嗯。”当然记得。
“有两名监军被俘虏后逃脱了,他们没回军营,一路进了京城,指控哥哥泄露我军防务图,勾结外敌,意欲反叛。”
难怪!难怪他这么着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不禁茫然,不知道女帝态度为何,也不知道这不利的指控后是否有强力的依据?
“先回京中,再做打算。”陈子敬轻轻吐出这句,如耗尽了气力,闭目不再开口了。
握住他的手,他手指冰凉,把他双手拢入袖中暖着。
想到一旦回京,之后的风波诡谲,或许我都帮不上忙,只能任他一人承担,心中顿生孤独惶恐。从朱梅开始,到齐叔,甚至我自己,每次都是陈子敬解了危局。可如今他有难,我却……不由沉沉叹了口气。
他睡不安稳,无意识的皱着眉,马车每有颠簸会引得他闷哼几声。
我略有迟疑,俯身揉按他的腰和腿,怕弄疼了他,只敢用最轻的力道。他的腿瘦弱无力,肌肉明显萎缩了。我一寸寸的按下去,不由心惊——他膝盖关节变形肿大,慢慢揉到他脚底,他脚掌变形严重,脚趾向下勾着绷得厉害。我轻轻一捏,他不自觉痛得瑟缩,我忙放轻力气,改为点按脚掌,握着他的脚趾一点点慢慢伸直。
第一次直面他的残疾,如此孱弱无力使我满是怜惜。
把手炉塞到他腰侧,一转身,才见他不知什么醒了,摄人心魂的眸子灼灼看着我。
“大人……”我一下竟无言。
“扶我坐起来。”子敬握住我的手臂。
“好。”我跪坐着,双手从他腋下绕过,帮他坐起来。车行得太快了,他腿没法使力,难以保持平衡,随着车厢左摇右晃。我把车上的抱枕褥子塞到他两边帮他固定住。又拿了鞋子,俯身为他穿上。
他从头到尾没吱声,安静似木偶人,任我动作。
只是之后这一路,他都不曾开口说话,要么闭目眼神,要么半阖着眼睛看着车厢壁,却不再看我。
回京的路似乎特别快,又赶了两日多,我们在天黑前回到将军府。
甫一回府,他就吩咐了热汤沐浴,整冠更衣。
我知他要进宫,那是我去不了的地方,此去前路未卜。我不愿休息也不愿走开,独自坐在院中。
门开了,他带着沐浴后的清新,在灯盏指引下缓缓行来。我起身,无言跟住他,送他出了陈府、上轿。
临行前,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
我痴望着他的轿子走出长街,消失在黑暗里。
作者有话要说: 被安利了一部剧 w两个世界
脑洞清奇,看得很过瘾,不过瘾的是等更新好慢 ㄒoㄒ
假如陈子敬打破了次元壁,会是怎样呢?
想想很有趣~
☆、测字
玉漏迢迢,黑夜降临后,光明不能留存,辗转反侧,更觉难捱。等黎明时分的鸡啼鸣,又是新的一天。
披衣起身,对镜梳发。
镜中人眼下暗沉沉。等待实非易事,不确定的等待使流淌的时间交织忐忑、不安。那重宫门锁住了陈子敬三日,三日皆无消息,算不算好消息?
山雨欲来当有风满楼。大将军被指叛国,朝野上下却无动静,市井巷陌也无流言,这不符合逻辑。可见朝廷有意控制了消息,或许是不愿震荡平静时局,也为陈伯轩、昭王留了余地。
只是心绪不能真的平静,书拿了又放,半个字都看不进去,散步走了又停,□□静了,没有陈子敬的大将军府我待不住,回房拿了钱袋往市集去。
一路漫不经心闲逛,繁盛昌平的京都集市在晨曦已热闹非凡。狗吠鸡鸣的市井烟火最是温暖,熙攘市场、炉锅灶台,这些我曾最珍惜的平淡日子不知怎的离我远了。
孩童嬉笑玩闹,在行人间来回奔跑穿梭。中有一人调皮得很,悄悄伸手揪住运货马匹的尾巴,用劲一扯,马痛嘶,前蹄高高扬起,受惊就要撒足狂奔!千钧一发之际,马主人飞跃上马背,用力拉扯缰绳生生把把马头别开!马儿在原地弹跳飞跃几圈,终于冷静。
只是它原本背负的货物纷纷砸落,把周遭的摊子弄得鸡飞狗跳,非夸张形容,它偏巧撞落了贩鸡的车子,一时间,前后左右都是散落受惊的鸡“咯咯咯”叫着乱跑!
“哎哟!在那在那!快去抓!”
“快快快!别让它飞咯!”
“这都是什么事哟!今日出行不利!”
……
我扶额看着满地跑的鸡,还有满场追着跑的贩鸡人,小心挨着墙根站好,以免不小心沾了一身鸡毛。
“姑娘,此时此地相逢即有缘,可要算一卦?”
耳边传来千百年来不变的搭讪,我不由挑眉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我旁边正好是一摊子,挂着“卜卦、测字”条幅,周遭混乱,偏她淡然处之,徐徐摇着羽扇,淡淡笑看。
但见她雅致清丽,眉目如画,身着浅粉色仙鹤纹对襟长袍,整个人耀如春华,颇有几分仙风。如此醒目出众之人,我方才竟没注意。
慢着!她她她有喉结……
“姑娘,可要算一卦?”他笑眯眯又问。
我不禁再扶额,原来是比女性还要精致美丽的男生,我竟忘了,本朝男性本该是更娇娆美丽的存在,粉色系决不是女性专属。
方才满场跑的两个贩鸡人争执起来,揪着一只惊叫不停的母鸡谁都不肯让。
“这是我的!”
“放屁!明明是我家的!”
……
她们争执不相让,从来不会缺了热闹的围观群众纷纷冒出,有好事者嬉笑:“相争不下,不如请大师算一卦,看看此鸡到底是哪家的!”
嬉笑之言,偏被当了真,两人一鸡果然冲到摊前,叉腰等着算卦。
如此荒诞,他处变不惊,笑意不减,闲闲用羽扇指向我:“我只为有缘人算卦。诸位若要解,不若找她。”
我无语看着巴巴冲到身前的两人,强忍叹气,问道:“你们早上喂鸡甚么吃食?”
一人答:“麦麸。”
一人答:“米糠。”
很好,不同的两种食物表皮,那就好区分了。我抱臂道:“那就剖腹吧,早上喂的,想必现在还未消化完。见腹中物即知。”
左边算卦人笑得开心。
“那怎么行!”身前两人却异口同声,抗议我的馊主意,“鸡还得卖钱,买主未定,怎能杀?”
“喂冷水吧,多灌些水,待它拉稀,你们检验粪便即知。”我换了个方法。
“这个主意到不错。”她们二人满意了,提了鸡找水喂去。
转身,挑眉看着算卦人,他如何看出我能解?
算卦人以扇掩面,仿佛听到我心声:“我还知你心有记挂,今日为你算上一卦。”
“测字行不行?”我问。
“请。”他颔首,做出请的姿势。
我执笔却不知该写什么字,见满街的热闹,再往上却是满目的萧瑟,心下黯然,端正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了一字。
“春。”这字在他舌尖转了几转吐出,仿佛沾了生机。
“请先生为我解惑。”我写的正是“春”字。
“春者,丰头天腰日尾。丰指容颜秀美,又合风度神采,想必让姑娘挂心的人不是俗人。天暗合极贵,姑娘忧心之事必与当世极贵之人息息相关。日在天之下,既有东方朝阳,又可指西方夕阳。”他抬头看薄日,“既有当世极贵,必不是东方贵人,姑娘所虑是西方人、西方事。日字之上,又可解为三人共舞,姑娘担忧的不是一人,而是三人。”
我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一下下,一声声,随他的话越来越响——他几乎都说对了!
他眉目含笑:“春夏秋冬,因天之序。在秋冬时求此字,姑娘当知时令转换乃是天道,安心等待即可,何用求?何用急?”
“不用求?不用急?”我反问自己,当真如此?
“春为四季之首,万象更新之意。姑娘此后当否极泰来,欣欣向荣。”他的话有不可抵抗的力量,使人信服。
“若真如此,阿良在此拜谢先生!”我整衣欲行大礼。
他以扇挑我胳膊,阻止了:“这是你的运道,不必谢我。有缘再会。”说罢收了幡布,飘然而去。
留我对着人潮发呆,渐渐周遭人声鼎沸,我收回飘散的思绪。关心则乱,便当是贵人指点迷津。缓步离开嘈杂地,却闻路人议论:“可知四当斋被封了?”
“不止被封,冯家一家老小被上了枷锁统统锁进大牢了!”
“嗬!犯了何事?”
“尚且不知,单看阵仗,绝非小事!”
……
四当斋?听着好耳熟,哦!是了,在平春时,四当斋少掌柜冯曼芸曾诉墨香阁侵权。如何风水轮流转,锒铛入狱了?我也凑上前,做了围观群众一员,来得晚了,只远远望见长长一条押解队伍。
冯蔓芸,白绒裘衣,坠马髻,红珊瑚簪子——最后一次见她,是如斯弱质风流,倚在茶楼窗边痴望平春县衙。
人的气运、境遇忽而改变,如云泥变换,当真是世事纷纷,天数茫茫。
我如浪子般在外游荡整日,日暮才回陈府。
门外阿九翘首以盼,一望见我,急飞奔来:“阿良姊,你哪里去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的?累不累?褚珀呢?”见到他,算给了我这几日难得的好心情。
“我们都好着呢!倒是阿良姊你一整日去哪里了?派了人找你都没找着!”阿九抱怨道。
“找我何事?”
“公子回来啦,在等着你嘞!”
日暮的霞光乍飞旋潋滟,我提起裙摆狂奔向心心念念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过得好快呢
☆、往事
书房一灯如豆,发出淡淡光亮,窗前印着的轮廓影影绰绰。长身玉立的姿态绝不会是陈子敬,我迟疑,停了脚步。
“可是阿良?”书房中人问,是陈伯轩的声音。
“是。”有些讶异,这是他第一次喊我名字,却很自然,我缓步迈入书房。
窗前的陈伯轩侧过身,示意:“过来。”
原来陈家兄弟二人都惯于发号施令。以前陈子敬是我上司,常道“过来”,现在陈伯轩说来如出一辙。
“事情都解决了?”问的是现下最关心的事。
“已无事。”
陈伯轩答得波澜不惊。我有点懵,被指控叛国通敌如此大罪名,如何悄无声息解决的?他们怎么做到的?
“坐。”他道。
我顺从他意,端正坐下。
陈伯轩又找出一灯盏,点燃。室内亮堂了许多,他在我身旁的椅上落座。
“可有时间?”他语气似平常。
莫名紧张,坐姿更端正:“有的。”
“那好。”他开始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子敬十九岁时中了榜眼……”
陈子敬十九岁时参加殿试,与青梅竹马的乔燕歌同场比试,才能不相上下。圣上钦点乔燕歌为新科状元,陈子敬为榜眼。一时陈子敬之名在京中风头无两。殿试后,乔家请媒人来陈府提亲。陈伯轩问过子敬意思,便应允了,两人定了亲。
当年西北战事又起,陈伯轩从春季离家后率军守卫边防直到冬日。那年冬天很冷,游牧部族频繁侵扰边防,陈伯轩无法回京。
周堇在二十来岁被圣上赐婚陈伯轩,自愿入赘陈府。周堇虽是世家出身,却非嫡女,不求功名权势,独独醉心学问,一旦沉浸典籍编纂便废寝忘食。因妻主系入赘,陈伯轩保有了最大限度的自由。他感激周堇,是以婚后二人相敬如宾,只是他常年肃边,夫妻二人聚少离多,成婚八年有余亦未有子嗣。周堇比陈伯轩年长,近几年在子嗣问题上也心急,所以每每陈伯轩不能回京,周堇就不辞辛苦去往边城,她一届文弱书生,身子不强健,却奔波往返两地毫无怨言。
那年冬天很冷,陈子敬还是决定同嫂子周堇一道。
出发前他们照例发了信知会陈伯轩。陈子敬自幼学武,最爱骑马,常一人一骑出门闯荡,此次同行还有家将护卫,陈伯轩也不担心,唯独担忧周堇受不住寒。
任他在边城等啊等啊……等了好久,却没等到妻子和弟弟。沿线受侵扰不断,陈伯轩脱不开身,派了游之带人马沿路找,可半道就失了踪迹。陈游之明白他们必是出事了,然敌暗我明,不敢大张旗鼓的搜寻,只能暗地散开人马。
夜以继日,终于查探到是蛮子派人潜入境内把人劫了。他们得了消息赶到藏匿地,只余一地血污,陈府家将尸体横卧,陈子敬和周堇不见踪迹。
陈游之推断蛮子回边城的线路,派人一一搜寻,在最隐蔽不易走的一条路上发现了痕迹,他得信追去,从余党嘴里审讯出昨日二人跳崖的消息。
原来陈子敬会武,被擒时伤了对方好些人,蛮子刀子架在周堇脖子上以其性命相挟,迫使陈子敬放弃抵抗。为防子敬反抗逃跑,蛮子挑断了他的脚筋。陈子敬周堇安分的做了俘虏,一切配合行事,使他们稍稍放松了紧惕。队伍行进到一处峭壁时,陈子敬不知怎地挣脱了绳索,和驾车人撕战,争夺中马匹撞向崖壁,车厢倒下把子敬腿骨压断了,又摔落悬崖。周堇死死抓着陈子敬,才没让他和马车一起掉下去。周遭蛮子眼见要围过来,周堇走投无路,拖着伤重的陈子敬跳崖了。
崖壁下是河流,跳下未必会死。陈游之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可能,沿着崖底水流搜寻,在几公里外找到了他们。整整一夜!他们爬上了岸,可没人相救,身上全结的冰渣子!
陈子敬已经昏迷,周堇苦苦支撑,直到把“西北将结联盟来战”的消息告诉陈游之,才敢闭目。
陈游之一面急救,一面派人速速将消息报予大营。陈伯轩即刻调整战略,主动出击,在联盟出站前击溃了敌方士气。大胜而归。
等他回来,面对的却是妻子的死亡和弟弟的残疾。
为了不被抓住影响陈伯轩,拖累战事,文弱的周堇在强敌环饲时选择了跳崖。子敬昏迷了十多天,苟延残喘的活下来,腿废了。周堇却没能熬住风寒。
陈伯轩黯然疲倦,不想再战。他把妻主埋葬在陈母陈父墓穴旁边,便辞官回家,陪伴照顾子敬。圣上几次三番来陈府探望。用了大半年,子敬才真的从鬼门关走出来。
又半年,到了原定与乔燕歌结婚的日子,陈子敬却提出退婚。虽说主动退婚,但他还是消沉了许久。
西北联盟当年溃败,边防大定,但无战神陈伯轩威慑,不两年西北又蠢蠢欲动。圣上劝陈伯轩回军中,陈伯轩拒辞。
陈子敬却振作了精神,接受圣上任命,出任特使,着手查究私盐一案。他从未开口劝谏哥哥,但行动已说明决心,他不愿成为陈伯轩拖累,也不愿自怨自艾了此残生。
陈伯轩终于还是回军中,临行把游之留在了子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