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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天择-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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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派了人去找,说是团练使在野外做例行操演,少说也要两三个时辰啊!”

    那些涌过去的百姓们不像邓州城里的人,一个个短打衣着,肤色黑黝,分明是一帮入了城的农家乡民。而不远处那些更多的围观人群,才是城内的市井打扮,

    承远看了看地上这些早已化为泥泞的雪水,心中暗想:“这场大雪让老百姓应付夏收的征缴没了指望,显然搞得他们更不淡定了。”他又向前方张望,冲过去的人群和围观之众间似乎存在一条明显的分界,细细看去,原来那条分界处站着四个枯瘦的和尚,看来皆四十岁不到,高矮不一,中间一个颧骨高耸的僧人听到大胡子裘二刚刚的呼叫,即在一个壮汉身边耳语一阵,那人随即大喝道:

    “父老乡亲们,大家紧着冲啊,若是耽搁了时辰,团练使一至就进不去了!”

    这声音听来浑厚无比,加之言辞间的恳切口气,使得前面的人瞬间又加紧了冲击,一时间吵闹声、喊杀声、呻吟声响成一片。

    府衙正门处的衙役胥吏们所受两面压力越来越大,为避免自己被涌过去的人群踩踏,他们只好缓缓向门里后退,转眼间便抵挡不住,终于被人们冲破了大门,承远这边偏门处的人流趁势冲了过去,有如溪入江河,最终人群像潮水一般奔腾而入。

    大胡子裘二四顾环视一脸焦急,猛然间却看到承远站在旁边也在东张西望。裘二大吃一惊,没等到官兵赶来之前就让这帮暴民冲入府衙,若是再把这个人丢了,自己可真是罪无可赦了。

    “杀才!你何时溜出来的?与我回来!”

    裘二随手捡起一支衙役丢掉的杀威棍,朝着他的方向奔过来,他心下甚急,脚下踏到一块结了冰的雪水一个打滑,整个身子已经打了个踉跄,再瞧承远,已经像兔子般溜远了。

    承远刚刚原已想好了如何向裘二告罪解释,此时见他满面狰狞杀气腾腾的冲过来,心中一慌,准备好的台词瞬间飞到了千里之外。惶急之下下意识的向人群中躲去,又糊里糊涂的被被人潮挤到了州府衙门正门前。

    他心下大骇:“完了,这回可和这帮动乱分子搅合到一起去了!”转念间整个人已经被四周的呼喝声裹在里面,不远处裘二的怒骂声尤隐隐入耳:“杀才!给我回来!杀才……”

    周围满是喘息声和臭汗味,承远几番试着要挤出人群,皆以失败告终,再回首望去,府衙大门已经“咣”一声关上了。他心下又是一紧:“这分明便是关门打狗之势。待会儿团练使的兵一到,满眼的血光之灾当然也就相应而至。如果之前这帮人把刺史大人一刀宰了,那我也就彻底成了反贼了。”

    刚一冲入衙门,承远便四处张望寻找脱身的机会,两边的赋役房屋一目了然,他心道:“这地方政府还是教训没吃够,如果早早像明太祖朱重八那样先设个申明亭日常不断的调解纠纷,兴许不会惹出那么多麻烦事情。”然而他又觉得这些乱民很是奇怪,两边的赋役房里一定堆满了布帛钱粮,那是去年年关前收进而尚未来得及解进府库的税赋财物,这些人若是灾年的造反饥民的话,为何竟然没有一个去四散哄抢呢?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这是有指挥有组织的行为,而非普通的群体冲突。

    再回头看去,那几个和尚大都早已不见了,进入门内的只有刚才向正门大喊的壮年僧人,那和尚一脸阴沉,一齐跟在人群的后方徐徐行进。难道是这些乱民的组织者?好大的胆子。想到刚刚裘二说邓州团练使已经带着守城的军马出城操演去了,换句话说,显然有人把开春操演的“军事演习”时间泄露给了乱民的组织者。承远越想越是不妙,不觉间汗水已经顺着鬓角淌了下来。

    守卫府衙的衙役们已经被劈成了两拨,一部分躲在赋役房里,美其名曰“坚守粮米”,其实却是想喘口气,其他则继续退到仪门。承远见一个乡民向仪门前一块大石碑上恨恨的啐了一口,原来却是一块戒石,那大石上刻着十二个五寸见方的大字:“尔食禄,民膏脂,民易虐,天难欺”。

    承远对那戒石多看了几眼,这几个字写得傲骨嶙峋,其字涵义更是满目的浩然正气,凛凛然比现代政府门前的“为人民服务”更加动人。吐口水的乡民定是不识字,然而纵使认得,只恐怕会更加不屑了吧?

    仪门当然无法起到任何阻挡的作用,远远望去,府衙的大堂已经历历在目。承远曾经见过明清的旧官署,此时看来,唐宋的官府厅堂虽然没有刻意做出威严肃杀之气,然其端正巍峨之态却有过而无不及,甚至可说远胜后人。

    大堂之下十几个衙役操着家伙严阵以待,从刚才开始,居然只有这些人是手持钢刀的,在这明晃晃的利刃之前,冲入的民众一时间倒没敢硬闯过去。

    大堂上跪着两个民人,三个官员巍然而坐,中间之人一身绫罗官服,胸绣深朱小团花,腰缠草金钩,圆脸平眉,正是邓州府刺史公胡栾者。

10 问案(第一堂)() 
方才衙役们与百姓在大门奋战时,胡栾者所过第一通鼓的堂才刚刚开始不久。

    等到乡民们冲入后,坐在右边的黑脸判司已经浑身发抖,胡栾者要问他赋役房的防守有无把握,这判官只长大了嘴,声音却卡在喉咙里蹦不出来,已处于张口结舌的状态。

    胡栾者只好又凑到左边之人的耳边:“郑虞候,这十几个带刀者得用么?”

    “使君放心,这些人并非普通的募役而来,而是从久经战阵的兵员里挑出来的,郑茂保证以他们的威势胆气,唬住三四百个人暂不敢近前,还算是得用的。”

    胡栾者点了点头,这郑茂乃是刘晏僧的老部下,原任邓州马步院判官,年初则改作邓州马步院都虞候。他的作用基本算是胡栾者与刘晏僧之间的桥梁了。

    马步院原是供节度使作军法官的,然而唐末以后武官干政越来越明目张胆。节使干预州务的主要手法便是以马步院的虞候侵蚀民事刑狱,甚至宣判。到了胡栾者作州刺史的这个年头,地方司法权俨然是马步院与州刺史平分天下了。平日里,郑茂与胡栾者在刑狱事务上多有争执,但其存在却也在胡刘之间起了些许缓冲及润滑作用。

    “不过若这些乡民乃是严密组织而来的,恐怕也不大好说。时候耽搁一久,兴许混在其中的人会唆使人群强冲过来。”

    “能撑到团练使到来么?”

    “应该不成问题,眼下刺史公还是要拖,拖过多半个时辰,团练土兵一至就好办了,到时只要堂下的带刀衙役护着咱们不被挟持,乱民纵使不被团练杀得血肉横飞,也只能退去了。”

    说完这话,郑茂站起身来走到大堂门口。他背起了手,先居高临下左右顾盼做个巡视的动作,等得酝酿出自己的几分威势后,才向下面众人朗声说道:

    “诸位乡亲,本官马步院郑茂,各位有何冤屈自可在里正、县署处陈情,以为调解。州府衙门除邓州城内的刑狱纠纷外,只审理各县为御史追诉的诸般情状,还望大家心存天理王法,速速散去吧。”

    下面还以一阵乱哄哄的叫嚷,虽然乍一听来纷乱,却此起彼伏错落有致,什么“法办屠牛贼”,“杀耕牛者死”大致听得明白。

    混在人群中的承远心中雪亮:这些人的喊话既不似广场里乱哄哄的吵闹听来只一片嗡嗡声,又不是现代游行中喊出的整齐划一口号,而是介于两者之间,显然是有人混在里面打了暗号,而后分布其中的几十个人以此方法叫嚣。这样便不会造成为首之一两人被官府当做首恶逮捕,杀鸡儆猴的后果。

    回头一看,果然每到后边那和尚悄悄双手合十,叫嚣声即此起彼伏,而到逐渐喊混乱听不出内容时,他便垂手而立,声音也就渐渐消散,等待他下一次的暗号。不知何时,人群中不少手持锄头的乡民,也已经缓缓挤到前面,与持刀的衙役们对峙。

    承远知道对于堂上的胡栾者而言,眼下的局势无疑是个考验。

    而胡栾者心中却明白,原来事情的缘由是前些日子被下属各县押到州府里的人犯,这些人大都是去年秋后的饥民,他们的余粮在征缴后所剩不多,饥饿中不得不连种子都吃光,也许开春时无法春耕,便将自家的耕牛屠宰吃掉。而后更抛了荒去偷盗别户的耕牛,想是州府里没有及时宣判,从而激起了公愤。再加上开春的天气一直冷得要命,眼见今年的夏粮收缴转眼及至,乡民们焦虑中更易为某些藏在后面的人物趁机鼓动,终于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他清一清嗓子,开始说话,在府衙大堂和中路围墙结构作用下,即便不是扯了脖子叫嚷,听来也十分清晰:

    “列位乡亲,你们到底有何冤屈,本官自会做主,然事有先后,须待我将眼前之案审完,再做处理!”

    堂下诸人听得此言皆骚动起来,“法办屠牛贼”“勿拖延”的声音再次此起彼伏。

    自汉以来,杀耕牛者往往要诉诸刑律,特别是新朝初立该当休养生息时,统治者为了鼓励农耕,判决更加严酷,往往以死罪论处。古人不似现代,没有明晰的个人私有产权自由处置的意识,耕牛不但是农人的生产工具,更有“天下之资”的意味。

    如果有盗他人之耕牛屠戮的情况,那么不但在刑制上要追究,道义上更会引起众怒。胡栾者几日前之所以一直拖延尚未问罪,却是觉得这些饥民身处生死之间情有可原,故而拖了几天。几天来,他一直在让司法判官——也就是坐在自己右边这人翻看过往判例,寻找通融的可能性,却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引得这些“造反派”造出今日之事。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邓州府衙门里有内鬼……

    刚才打了第一通鼓的原告被告正双双跪在地上,那被告被传唤至此还不甚久,此时见一大群乱民杀声震天的冲进来,已经吓得尿水淋漓,顺着裤子流到膝处。那原告虽然看来年纪尚小,却似乎有些胆量,还在满面不耐烦的等待胡刺史快快开始审理。

    啪的一声,胡栾者猛然砸了一下惊堂木,众人的喧闹糟吵才慢慢沉寂下来。

    “沈章,”胡栾者望向原告,你说你哥哥分家产不公,本官刚看完了你递上的诉状,既然三年前州府前任已然宣判,驳斥了你的告诉,如今为何还在此纠缠?”

    那原告见胡栾者终于说回了自己的案子,连忙回道:“禀刺史公,三年前我年纪尚小,家中大人逝后未留遗嘱,但曾有言:以兄弟一体共持家业为好,然一旦分家,财产须得公平均分。此事有邻里作证,绝非戏言。然而事后资财皆被吾兄沈言独自把持,我心中不服,才要分家。谁想他借机将大头留给自己,却给我些残羹冷炙,这家分的不公,还望刺史公明察。”

    堂下的承远心中一急:“这种案子属于多年前的陈年老账,不但很难说清楚,而且必须细查三年前的案底,再加上原告所说的父亲临终之言,还要传唤证人,简直就是供胡栾者使缓兵之计的绝佳机会,刚刚原告的那些说法诉状里不会没有,你却又让他赘述一遍,显然在拖延,看来拖到团练使带人赶到大开杀戒,那是毫无问题了。”这时胡栾者身旁那个都虞候郑茂却微微吁了口气。

    正在心中暗自盘算,承远忽然一愣;“沈章?沈言?这两个名字怎么听来如此熟悉?

    “沈言,你怎么个说法?”

    “草民回禀刺史公,三年前之分家确为我所操持,身为长房,理当如此。所谓长兄若父,草民的分法绝对公平!两家财产完全均等!三年前草民的供词尚在案底之中,望刺史公明察。”

    胡栾者在身旁那司判身边耳语几句,那判官却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唉声叹气了一声就要急步而去。

    郑茂心中不悦,忍不住从门口抢到那判官身旁,扯着他袖子小声道:“史判官,着的哪门子急?你要慢慢的走,三年前的文书压在仓底甚难找到,多拖些时候也说得过去。”

    那判官摇摇头,又看了一眼胡栾者转身而去。

    邓茂待要询问刺史,胡栾者却并不答话,而是沉吟半晌后朗声问道:“沈章,你说有邻人作证财产必须均分,其人何在?”

    堂下的乡民们知道刺史要传唤证人拖延时间,纷纷鼓噪起来,几个持刀的衙役连忙向前逼近了几步,制止他们伺机冲上来。霎时间“叮铛”之声四起,却是锄头与刀剑相交的声音。不过这些衙役也怕造成大的混乱致刺史被挟持,因此未敢有杀伤之举。

    “证人乃是草民所居处东边街口的徐寡妇,原本在外面候着,想是被方才的混乱冲到左近不远,刺史公可派人在府衙门外寻找,兴许现在又在那里等候。”

    胡栾者摆了摆手,仪门外早被冲乱的衙役们只好维持着四散分布的状态,东一个西一个的喊道:“传证人徐氏。”

    众人听到证人原来就在门外,连忙要让出一条通道,不少不识趣的人依旧喊着“屠牛者死”之类的口号。承远四下张望寻找打暗号的那个和尚,那人却忽然消失了,也不知是借机溜走了,还是混入了人群中的另一个位置。那僧人灰衣灰帽,躲在乡民之中还真不易察觉。

    随即一个微胖的妇人缓缓而入。堂上的胡栾者细细观察,这徐寡妇容貌平常,身影端正,也没有和沈家兄弟中任何一人有眉来眼去的目光交汇。

    那寡妇行了个礼方要言语,胡栾者却打断她道:“不必多礼,沈家老翁逝前遗言根本无需作证,本官只问你一句,沈家兄弟二人分家后,谁的经营更加得力些?”

    那妇人道:“回刺史公,人所周知,原告沈章为弟,虽然分家时成年不久,却更加勤奋些,也没有什么挥霍。”

    胡栾者微微点头,随即望向当事二人,露出询问之意,原告沈章慨然点了点头,哥哥沈言本想要张口,却又放弃了,显然两人并无异议。

    胡栾者正要继续问下去,众人目光忽然都转向大堂后门,却是那史判官已经拿着案底匆匆赶回,邓茂见他来的如此之快,不由得满脸埋怨,他白了史判官一眼,便接过案书翻开页来。

    这一看立时便大吃一惊,这明明并非三年前的分家案证词,而是那屠牛案的案底。

    正要叫史判官回去再找,胡栾者却忽然击了一下惊堂木,说出一句令邓茂、承远、堂下众人皆大吃一惊的话来:

    “沈家分家产一案,无需案卷证词,一语可断!”

11 宣判(第一堂)() 
天灰蒙蒙的,雪虽然早就停了,太阳却依然藏在阴云后面,只隐约见到乌突突的云层中微有一片灰白,才让行人们得以确认大概的时辰。

    几队兵在麦田里艰难地行进,旁边则是农人跪在积雪里,向兵队的长官号哭:

    “长官不要踏啊,求求你,不要踏草民的田啊!”

    为首者是一位长着死鱼眼的军官,手持马鞭不断挥舞:

    “闪开!快给我闪开!”

    军官的马术并不甚佳,拦截他的农民只有三个,他却完全绕不过去。

    其实这人倒并非缘于性格高傲才死活不愿下马,而是他腰身腿脚俱短,站在地上便要矮常人一头。反之若骑在马上圆睁两只死鱼眼睛,才显出些威风凛凛之姿,故而也就“恋栈马背”了。这个人正是是邓州团练使蒋习捷。

    今早正赶上节度副使带威胜军牙土各军野外操演,城里武装力量忽然空虚,这才让闹事的乡民们钻了个空子。节度使府何时出城“拉练“,照常理来讲是军中的机密,怎么会让闹事的人事先知情了呢?

    蒋习捷百思不得其解。

    团练使所辖的这班土兵乃是军中的“下等人”,连基层军官也大都不服甲胄,少数人身着以方寸丁固定,叠至寸许厚的纸甲,这种东西防御远处偶尔飞过的流矢还有些作用,面对近身刀矛的砍杀攒刺却是无益的,若是遇到骑兵冲击的击杀时,士兵们也就只有一个下场——透心凉。没有军靴,只有赤脚而着的草鞋,比起刘晏僧的精锐衙兵,他们只是些暂时扔下锄头的农民,换而言之,当需要弹压城里闹事的民众时,面对农民的其实也是些农民。

    距离城里还有将近十五里地,蒋习捷自作聪明的下令全军横穿民田。自以为可以抄些近道,却没有想到:这麦田里积雪甚厚,不便行进,如此一来速度反而更慢了。

    “长官,不能这样!国法犹在啊。若毁了田间作物,朝廷也要治你的罪啊!”

    “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

    蒋习捷的死鱼眼睛瞪成了死牛眼,在他看来,这些人的胆子真要贴到天上去了。

    “都给我让开!这是城里的紧急军务,依节度使衙门之制,可以从权,再要无理阻挠我执行公务,尔等各个皆不得好死!”

    “长官,小人一家只剩这半亩薄田,现今入了二月,马上便要到青黄不接之时了,若连这点庄稼都不能保全,待六月收缴两税夏粮之时,我一家如何活命呀?”

    蒋习捷转过头去,士兵们已经有些乱了起来,他们穿着草鞋,更有少数打着赤脚,若继续被阻在雪地里不得行动,只怕双足冻伤而人心浮动。当下再不犹豫,“唰”的一声拔出腰间配剑,就要向那乡民肩头砍去。

    忽听一声大喊:“团练使莫急!剑下留人!”

    一阵急迫的马蹄声由远而至,蒋习捷抬头看去,却是曹正一乘马飞驰而来。

    曹正到田埂上拉住了马,随之翻身而下,他累得气喘如牛,马下这几步走已完全丢了官仪。

    “曹县尉不速速回县里理事,到此何干?”

    “方才正要拜别节帅回去县里,节帅却教我带个信来迎你,我料定团练此刻必然惶急,怕你作欠妥之事,这才急着赶来。”

    “哼,县尉此言倒不大客气啊?何为不妥?”

    曹正早知道蒋习捷性子急躁,又不爱动脑子,事急之下一定要闹出些事端来,看看情况果不其然,不由白了他一眼道:

    “蒋团练赶到府衙,准备作何处置?”

    “副使已经给了我手令,遇此现行的反乱,当然要从权处置,到时我领兵到了城里,有敢顽抗者一概当场诛却,首恶者枭首,从者皆关押起来,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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