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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2007年2期-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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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休无止的漫漫长途,实在让人震撼。更让人震撼的是,这十四年,他遇到的,有冷眼,有嘲讽,有摇头,有威胁,有推拒,有轰逐,却一点儿也没有让他犹豫停步。 
  他不是无处停步。任何地方都愿意欢迎一个光有名声和学问,却没有政治主张的他。任何地方都愿意赡养他、供奉他、崇拜他,只要他只是一个话语不多的偶像。但是,他绝不愿意这样。 
  因此,他总在路上。 
  “在路上”,曾是二十世纪西方现代派文学的一个时髦命题,东方华人世界也出现过“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的流浪者潮流。不管是西方还是东方的青年流浪者们,大多玩过几年就结束流浪,开始用功读书。智力高一点的,还有可能读到孔子。一读他们就不能不嘲笑自己了,原来早在二千五百年前,有一位人类精神巨匠直到六旬高龄还在进行自我放逐,还在一年年流浪,居然整整十四年没有下路,没有回过故乡!最彻底的“现代派”出现在最遥远的古代,这种“首尾相唧”的有趣现象,也许会让今天某些永远只会拿着历史年表说事的研究者们稍稍放松一点了吧。 
  年年月月在路上,总有一种鸿濛的力量支撑着他。一天孔子经过匡地(今河南长垣),让匡人误认为是残害过本地的阳虎,被强暴地拽了下来,拘禁了整整五天。刚刚逃出,才几十里地,又遇到蒲地的一场叛乱,被蒲人扣留,幸亏学生们又打斗又讲和,才勉强脱身。在最危险的时候,孔子安慰学生说: 
  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意思是说,周文王不在了,文明事业不就落到我们身上了吗?如果天意不想再留斯文,那么从一开始就不会让我们这些后辈如此投入斯文了。如果天意还想留住斯文,那么这些匡人能把我怎么样! 
  那次从陈国到蔡国,半道上不小心陷入战场,大家几乎七天没有吃饭了,孔子还用琴声安慰着学生。 
  孔子看了大家一眼,说:“我们不是犀牛,也不是老虎,为什么总是徘徊在旷野?” 
  学生子路说:“恐怕是我们的仁德不够,人家不相信我们;也许是我们的智慧不够,人家难于实行我们的主张。” 
  孔子不赞成,说:“如果仁德就能使人相信,为什么伯夷、叔齐会饿死?如果智慧一定行得通,为什么比干会被杀害?” 
  学生子贡说:“可能老师的理想太高了,所以到处不能相容。老师能不能把理想降低一点?” 
  孔子回答说:“最好的农民不一定有最好的收成,最好的工匠也不一定能让人满意。一个人即使能把自己的学说有序地传播,也不一定能被别人接受。你如果不完善自己的学说,只追求世人的接受,志向就太低了。” 
  学生颜回说:“老师理想高,别人不相容,这才显出君子本色。如果我们的学说不完善,那是我们的耻辱;如果我们的学说完善了却仍然不能被别人接受,那是别人的耻辱。” 
  孔子对颜回的回答最满意。他笑了,逗趣地说:“你这个颜家后生啊,什么时候赚了钱,我给你管账!” 
  说笑完了,还是饥肠辘辘。后来,幸亏学生子贡一个人潜出战地,与负函地方(今河南信阳)的守城大夫沈诸梁接上了头,才获得解救。 
   
  五 
   
  路上的孔子,一直承担着一个矛盾:一方面,觉得凡是君子都应该让世间充分接受自己;另一方面,又觉得凡是君子不可能被世间充分接受。 
  这个矛盾,高明如他,也无法解决;中庸如他,也无法调和。在我看来,这不是君子的不幸,反而是君子的大幸,因为“君子”这个概念的主要创立者从一开始就把“二律背反”输入其间,使君子立即变得深刻。是真君子,就必须承担这个矛盾。用现在的话说,一头是广泛的社会责任,一头是自我的精神固守,看似完全对立,水火不容,却在互相抵牾和撞合中构成了一个近似于周易八卦的互补涡旋。在互补中仍然互斥,虽互斥又仍然互补,就这样紧紧咬在一起,难分彼此,永远旋动。 
  这便是大器之成,这便是大匠之门。 
  单向的动机和结果,直线的行动和回报,虽然也能做成一些事,却永远形不成云谲波诡的大气象。后代总有不少文人喜欢幸灾乐祸地嘲笑孔子到处游说而被拒、到处求官而不成的狼狈,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孔子要做官,要隐居,要出名,要埋名,都易如反掌,但那样陷于一端的孔子就不会垂范百世了。垂范百世的必定是一个强大的张力结构,而任何张力结构必须有相反方向的撑持和制衡。 
  在我看来,连后人批评孔子保守、倒退都是多余的,这就像批评泰山,为什么南坡承受了那么多阳光,还要让北坡去承受那么多风雪。 
  可期待的回答只有一个:“因为我是泰山。” 
  伟大的孔子自知伟大,因此从来没有对南坡的阳光感到得意,也没有对北坡的风雪感到耻辱。那次是在郑国的新郑吧,孔子与学生走散了,独个儿恓牺惶惶地站在城门口,有人告诉还在寻找他的学生:“有一个高个儿老头气喘吁吁地像一条丧家犬,站在东门外。”学生找到他后告诉他,他高兴地说:“说我像一条丧家犬?真像!真像!”他的这种高兴,让人着迷。 
  我同意黄克剑先生的说法,孔子对我们最大的吸引力,是一种迷人的“生命情调”。至善、宽厚、优雅、快乐,而且健康。他以自己的苦旅,让君子充满魅力。君子之道在中国历史上难于实行,基于君子之道的治国之道更是坎坷重重,但是,远远望去,就在这个道、那个道的起点上,那个高个儿的真君子,却让我们永远地感到温暖和真切。 
  然而,太阳总要西沉,黄昏时刻的西风有点凄凉。 
  孔子回到故乡时已经六十八岁,回家一看,妻子在一年前已经去世。孔子自从五十五岁那年开始远行,再也没有见到过妻子。这位在世间不断宣讲伦理之道的男子,此刻颤颤巍巍地肃立在妻子墓前。老夫不知何言,吾妻! 
  七十岁时,独生子孔鲤又去世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悚然惊悸。他让中国人真正懂得了家,而他的家,却在他自己脚下,碎了。 
  此时老人的亲人,只剩下了学生。 
  但是,学生啊学生,也是很难拉住。七十一岁时,他最喜爱的学生颜回去世了。他终于老泪纵横,连声呼喊:“天丧予!天丧予!”(老天要我的命啊!老天要我的命啊!) 
  七十二岁时,他的忠心耿耿的学生子路也去世了。子路死得很英勇,很惨烈。几乎同时,另一位他很看重的学生冉耕也去世了。 
  孔子在这不断的死讯中,一直在拚命般地忙碌。前来求学的学生越来越多,他还在大规模地整理“六经”(即《诗》、《书》、《礼》、《乐》、《易》、《春秋》)。尤其是《春秋》,他耗力最多。这是一部编年史,从此确定了后代中国史学的一种重要编写模式。他在这部书中表达了正名分、大一统、天命论、尊王攘夷等一系列社会历史观念,深刻地塑造了千年中国精神。 
  一天,正在编《春秋》,听说有人在西边猎到了仁兽麟。他立刻怦然心动,觉得似乎包含着一种“天命”的信息,叹道:“吾道穷矣!”随即在《春秋》中记下“西狩获麟”四字,罢笔,不再修《春秋》。他的编年史,就此结束。以后的《春秋》文本,出自他弟子之手。 
  “西狩获麟”,又是西方!他又一次抬起头来,看着西边。天命仍然从那里过来,从盘庚远去的地方,从老子消失的地方。古道西风,西风古道。 
  渐渐地,高高的躯体一天比一天疲软,疾病接踵而来,他知道大限已近。 
  那天他想唱几句。开口一试,声音有点颤抖,但仍然浑厚。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唱出三句: 
  泰山其颓乎! 
  梁木其坏乎! 
  哲人其萎乎! 
  唱过之后七天,这座泰山真的倒了。连同南坡的阳光、北坡的风雪,一起倒了。 
  千里古道,万丈西风,顷刻凝缩到了他卧榻前那双麻履之下。此时的麻履,正漫润着弟子们的滂沱泪雨。 
   
  六 
   
  很多很多年后,一位读了很多书、走了很多路的中国学者叫顾炎武的,终于领悟到自己崇拜了大半辈子的孔子究竟是谁。他淡淡地说:“仲尼,一旅人也。” 
  顾炎武这样说很不容易,因为当时孔子已被历朝统治者供奉了太久太久,在形象上早已高及庙堂。顾炎武的意思是,孔子是不宜长久端坐在高处的,他喜欢旅行,习惯行走,让他下地再蹈踺一会儿吧。 
  多年前,我为了逃避灾难在家乡一座小山的半山腰里一遍遍诵读孔子,一次次笑出声来,下决心追随其后而成为一个文化旅人。 
  而且,我已决定,首先也是向西。千年不变的古道西风,西风古道。千年不变的老子、孔子,孔子、老子。还有,更久更久的盘庚迁徙。 
  平生何求?一旅人足矣。 
张艺谋:士为知己者死的过程最动人
商 羊  
(本文字数:2895)       《收获》 2007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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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电影,无论是本国的还是世界的,说到“张艺谋”这个名字,已经不需要加上任何前缀。 
  然而他并非是石破天惊的孙猴子,一经爆出,天赋异禀。今日的地位,是一步也不能怠慢、一步也没有省略地走过来,作品有多张扬恣意,为人就有多收敛谨慎。 
  关于他: 
  1950年,出生在西安。 
  1968年,因父亲被打成“历史反革命”插队到咸阳乾县一个贫穷村庄,原名张诒谋,常常被叫做“张台谋”,能画一人多高的毛主席像。 
  1971年,打得一手好篮球,被咸阳国棉八厂破格录用。 
  1978年,全国恢复招生,被电影学院看上摄影才华,但是因超过规定年龄六岁不予录取。后写信给当时的文化部长黄镇并附摄影作品,被勉强招入学,此后一直背负着“走后门”的阴影。一年之后还差点因为“入学手续不完备”而被劝退,写保证书才得以留下。 
  1983年,初任摄影。拍摄影片《一个和八个》,该片随后遭禁。次年任《黄土地》摄影,获第五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摄影奖和法国第七届南特三大洲国际电影节最佳摄影奖。 
  1987年,初任演员。在《老井》中饰演男主角孙旺泉,获日本第二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第八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男主角奖、第十一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 
  1987年,首度执导,影片《红高粱》为他抱回了柏林的金熊。这应该是中国电影在海外重要电影节上获得的第一个最高奖项。 
  2006年,执导《满城尽带黄金甲》,获得票房三亿多,应该是有史以来中国电影的最高票房。 
  他肖虎,今年虚岁五十八,目前单身。之前有过一次以离婚告终的婚姻。有一个女儿,已经在美国成家。 
  《满城尽带黄金甲》上海宣传的所有活动持续到深夜。之前晚饭,吃到一半就被一家电视台约去采访,他说好好,又磨蹭了一会,因为对一道甜食有很大的兴趣。深夜回酒店,发现自己一个晚上没怎么喝水,于是要一个带汽的水,又补充,要甜的。 
  他沉默,安静,严肃。一开始,他似乎没有一个喜食甜食的人常有的随和状态;他甚至似乎也完全不像一个喜食甜食的人。 
  那一天,他执导的歌剧《秦始皇》在大都会公演,执导的《黄金甲》在北美上映第一天。最新一期《时代》周刊发文,写道:这部张艺谋导演的电影华丽得令人惊叹!喜爱《卧虎藏龙》那种中国古典韵味的人,可能会觉得这部电影不舒服,它的调子极度浓烈。不过,所有这些只意味着它们不同——《满城尽带黄金甲》极度绚烂,这种绚烂不仅包括它的色调,还有那种狂野的情绪喷薄而出。这是一部充满了张力的情节剧。它绝不是肥皂剧,而是恢宏的戏剧。它是关于爱欲与死亡的浓得化不开的戏剧。 
  如果说最新的一部作品可能是这个导演最近的偏爱,在张艺谋身上,倒也未必看得出任何情感的倾向。他不放松,有时候会传递出一种单纯的压力;他很温和,对人对事不带有任何的藐视,是一个有着恭敬心的人。 
   
  时代背景是一个纲 
   
  《黄金甲》改编自话剧《雷雨》,里面有两个细节的改动颇有意思。它们分别涉及了一个为爱疯狂的男人和为爱疯狂的女人。 
  先说“药”。周朴园给繁漪吃的是草药,为了治好她的病。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对她有着感情的男人。到了《黄金甲》,大王给王后吃的却是毒药。 
  有一种说法:就此暴露了改编者的爱情观,就是“背叛了我的感情的女人必须死”。 
  张艺谋说,毫不担心类似想法,一切都要以故事的合理性为主。 
  他和他的创作团队不是没有考虑过仍然让大王给王后吃正常的草药,以此表示,这仍然是一个怀着爱情的君王。然而,整个大背景的转换,使他最初的这个想法怎么都不合理了。 
  “影片一开始,大王已经知道通奸发生了十天,也隐隐嗅到了谋反即将来临,这个时候,不仅仅是感情的背叛,还可能是朝代的更替,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作为一个大王,这个时候如果还是怀着爱情给王后吃药,有什么意义呢?” 
  他熟读《雷雨》,说周朴园不知道繁漪和周萍的奸情,繁漪也没有可能性改朝换代。而大王的毒药就是在大环境有了不同之后,必须做的改动。 
  其次是“捉奸”。繁漪的“捉奸”是在四凤家中,而王后是在宫中。似乎一个冲出既有牢笼的女人去堵爱人和情敌才是一种真正因爱疯狂的行为,王后显然还不是。张艺谋说,这也不是没有想过。本来曾经想让王后对王子和宫女的捉奸发生在驿站,可是一个王后出宫是多大的事情啊……她的捉奸真的是一个吃醋行为吗?其实不完全是。她只是想告诉这个男人,我知道了,只是这样。在后宫,王子对宫女的玩弄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一个王后要是想惩处一个宫女,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所以这个王后不仅仅是“捉奸”这样性质的事情,这是一次不值得她大动干戈的“捉奸”。 
  爱情不是她的主旨,她是为了篡权夺位另立门户。“一旦她执掌了一切,她要什么有什么,她不像繁漪那样没有出路,她是有出路的,就因为她是一个王后。” 
  他也曾和编剧们一起写过一稿,完全就是一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因王后之名的繁漪,写完之后非常激动。然后他们把这一稿剧本拿给一些人看,其中有历史学家、导演、文学专业的学生等等各个领域和年龄的人,得到的反馈是:非常可笑。 
  “他们觉得可笑的原因就是,他们觉得完全不可信。” 
  他应该是在说,随着大的生存背景的改变,即使艺术家们笔下存在着一些童话式的人物,仍然会遭到现实的迎头痛击。 
  多年以来,他也不是一个信任童话人物和童话情节的男人。在这一场谈话过程中,可以得知在创作过程中他原来也会保有一些梦幻性质的理想,但是那些东西终究是他不自信的东西,所以他不那么坚持。 
  “《雷雨》故事之所以会流传乃至有这么高的文学地位,如果抛开了它的时代背景,包括‘五四’时期一代人的苦闷和努力,它也不过就是一个大家族的兴衰故事。时代背景是一个纲,这个是最重要的,这个是首先要确立的。” 
  时代的阵痛,往往首先作用于艺术工作者而非其他。对于这个阵痛的记录或者体会,究竟以一种什么方式使它大白天下,这在艺术工作之外。很多时候,这个方式会伤害到艺术家本人,也并非仅此而已。 
   
  从来没有秦始皇情结 
   
  他的作品触及到秦始皇,一共有三次。 
  最早,他被邀请拍《古今大战秦俑情》,演的是秦始皇的一员大将蒙天放。后来《英雄》,原本饰演秦始皇最心仪的演员是姜文。最近这一次,在纽约一住近五十天,执导歌剧《秦始皇》,而归心似箭。 
  “《秦俑》可不是我要拍的,当时我对那种商业片非常抗拒,觉得表演是那么夸张,情节也是……可是现在看看,它仍然是一部很好看的商业片,什么元素都充足,年代的变迁、奇情、故事性、浪漫……什么都有。” 
  那个时候,秦始皇作为一个背景人物的存在,只是为了一段奇妙的爱情做一个背景注解。他和做演员的张艺谋确实无关。后来他去《老井》中出演了男主角,因此得了东京影帝,如今说:“我只是本色表演,其实任何一个人演那个角色都会得奖。” 
  在他看来,《老井》是一个几乎接近纪录片的故事片,吴天明又是一个以朴实见长的导演,要的就是一个本色演员。“其实当初最早想要的演员是周里京,如果周里京去了,得奖的就是他。” 
  “我应该不会再去做演员了,因为演员的工作不能使我兴奋,没有给我带来快感。” 
  《英雄》的时候他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批评,“说我抗打压能力强,其实哪里啊,我只是对很多根本不是学术上的讨论完全不屑一顾!我不要看!任何平心静气的讨论、了解之后的讨论都是有价值的,哪怕非常尖锐,可是在根本不接触作品的基础上的所谓批评,我觉得不必理会。” 
  最早他希望姜文能够出演秦始皇,谈话地点就在张伟平家里。有一段并非来自张艺谋之口的往事,想来真有其事,说的就是姜文当年在《红高粱》剧组里面的两次著名的失踪。都是为了当年热恋的女朋友,一次是回了北京一次是送火车结果直接跳上火车跟着一起去了……两次都把张艺谋急得傻了。姜文的热烈浪漫在当时好不容易把一地高粱种起来的张艺谋眼里,无疑是好气多过好笑。 
  他经常遇到类似的事情,比如姜文的出走,或者把高粱地委托给当地的老乡,老乡把钱拿回去种自家的玉米地了。 
  “这次去《秦始皇》也不是我要做的,那是谭盾想做,来找我。我跟他说,咱们不要秦始皇了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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