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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2007年2期-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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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问号很可能就被挂在了那里,什么时候再想起他,也许就是猴年马月的事哕。 
  乐医生这样想了,就偷偷地远远地观照着这份通知,看有谁在通知前停留得最异常。一般心存阴暗的人都会有所流露的,比如在通知前驻足过久,表情过于严肃,看得过于仔细,甚至掏出笔记下举报电话,这样的人都有可能从中作梗。明处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但是,乐医生几乎看不到“敌人”的影子。在他的窥视中,在通知前停留的人也为数不多,类型倒是各种各样。有些边看边点头,这是对他欣赏的;有些掠一眼就走,这说明他们意料中的也是这样;有些嘻嘻哈哈,指着通知说,我们去揭发他,他太优越了,天天和女人在一起。乐医生隔远都笑出声来,心里想,这种明着开玩笑的人,都是心地坦荡的,都是没有问题的,这些人肯定都是他的支持者,拥护者。这些人的表示也说明了一个意思,就像他那三个朋友说的,众望所归。 
  院长对乐医生是最最呵护的,这从他制定的谈话名单就可以看出来,虽然点的都是中层,但都是和乐医生关系密切的中层,像医政科的乌钢、检验科的白汤、药库的阿卡;如果是女中层,更是不会漏掉,几个都是乐医生的常客,不仅是同事,还是医患关系,她们的秘密乐医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对于他,她们自然会举双手赞成,推崇有加的。还有民主党派和妇科学会的代表,老院长甚至要乐医生自己拿个名单,这等于白送了他几个砝码。乐医生都可以料想得到,他们在谈话中会说些什么,还不是千篇一律的溢美之词。 
  乐医生是最后一个被叫进会议室谈话的,这种谈话其实只剩下了照面的意思,定论应该早已有了,因此,乐医生显得格外轻松,精神闪亮,丝毫没有一点见官的拘谨和局促。在这之前,组织部还要他准备了一份自我介绍,他没有在介绍上多花心思,他觉得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一切印象,经过前面的考察和谈话,早已根植于他们心中,根本用不着他再去美化自己。于是,所谓的介绍,也就成了乐医生罗列自己医学成果的文字,差不多等于报书名了。 
  但是,谈话的内容完全出乎乐医生的意料,根本就不是谈话,而是变成了对他的质疑和调查。他坐在组织部对面,虽然隔着一张圆桌,但仍然感受到一种受袭击的危险。他看见组织部像拿武器一样拿出一张纸,纸上写着一行行短句,远远的看去,像现代诗,三句一段,两段一组,他在心里琢磨,这些短句是什么内容呢?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给他看呢?这时候,组织部开口了,说,你能解释这些句子的来历吗?它对谁说的?什么情况下这么说的?为什么要这么说?出发点是什么?你有什么目的?显然,这些短句是他说的!乐医生毛孔一下子紧了起来。他听得出这些话里的指向,那可不是赞美,是一连串的追问!他看看组织部,小心翼翼地按住从桌上推过来的这张纸,禁不住手指都有点发抖。这张纸上还写了一个标题——乐医生行医语录: 
  你平时是一个人睡觉吗?还是都两个人? 
  你一个人睡觉舒服吗?会不会想着身边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一个人睡觉会想着做爱吗?两个人睡觉时每次都做爱吗? 
  做爱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你每次做爱都有高潮吗? 
  是什么动作让你达到高潮? 
  高潮的瞬间你身体有何反应? 
  你平时手淫吗?你有手淫的习惯吗?你如何手淫? 
  你是无师自通还是从哪里学来的? 
  你一般手淫多少时间?间隔多少时间你又会再来一次? 
  你喜欢性行为开放还是限制? 
  假如你可以任意选择,你喜欢什么样的性伙伴? 
  你喜欢一夫一妻制还是喜欢夫妻之外另有一两个情人? 
  你做爱一般喜欢什么体位? 
  哪种体位更容易让你达到高潮? 
  怀孕、肚子里有孩子,或者小孩子刚出生,你仍然坚持做爱吗? 
  乐医生觉得头有点晕,还不是一般的晕,有点茫然和空白。他看着这些文字,一行行看下来,越看越傻,最后愣在那里。他仔细品抿着这 些话,这些话他确实也有点熟悉,感觉似曾相识。这些话是他说的?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他好像没那么直白吧?如果不是他说的,那么,很多话又很像他的意思?话的倾向他也是非常赞成的?也许他真的说过这些话?在朋友开玩笑的时候?在某个讨论的场合?或者就是看病的时候?有病人涉及到这个方面?他从病情的角度向病人发问?也许是,也许都不是,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么回事。当然,他现在脑子很热,意向模糊,他被突然的质问打懵了,现在要他去求证这些话的出处,他肯定是困难的,不是时候,也不是场合。但这些话出现在组织部手里,在和他谈话的时候拿出来,用意和目的已非常明显,就是为了不让他去求证,而是为了将他的军,把他将死,让他的仕途胎死腹中。乐医生拚命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要小心要小心,不要承认,也不要否认,现在不是承认和否认这么简单的事情,因为承认和否认都得拿出证据,让组织部信服,让这些语录不攻自破,他现在去哪儿拿这些证据?弄不好还会被动,被动了,以后再说回来就更难了。 
  乐医生勉强镇定自己,说,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些话我也很熟,似曾相识,但在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不能回答你们,这事得容我想一想。 
  显然,组织部也没有马上要收到成效的意思,他们接口说好,说今天就到此为止,说你什么时候想起什么,你再找我们。我们也回去分析分析,我们分析出什么,也及时告诉你。我们重视每一份反映的材料,同时,我们也要对你负责。说着大家都站了起来,大家都有点尴尬,都顾自走出了会议室。乐医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和组织部打招呼,他现在脑子里都是这些语录,甚至觉得空气里也充斥着这些语录,这些语录像苍蝇一样在他眼前盘旋,嗡嗡作响。 
  走出行政楼,乐医生碰到了乌钢,他情不自禁地说,今天真是邪了门了,想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件事情出来。乌钢说,什么事?他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行医语录,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乌钢说,什么样的行医语录?都说了些什么?乐医生简单回顾了一下,说,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手,我也早做些准备,不至于当场这么被动,等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真是糟糕透了。乌钢想了想,很有经验似地说,这次你的事要是黄了,也许就黄在这些语录上。乐医生说,不会吧?这事有这么严重?不就是一些语录吗?乌钢说,我说你书生吧,你还不信,这事就是这样。你要是个医生,你原地踏步,你医术好,你说话随意点,都没关系。你要是进班子了,当干部了,就不一样了,就要用干部的标准来衡量你。你不是看妇科吗,人家就会顺着妇科的思路去想问题,看妇科说这些话,就是德出了差错,这后果就严重了,你这干部还上得了吗?乐医生被乌钢这么一说,心完全就不是心了,像被机关枪扫了一阵,蜂窝一样,都是洞孔。 
   
  7 
   
  乐医生一下子就没了兴趣。不是对仕途没兴趣,而是对这件事的性质起了变化感到难受。 
  有些问题,他不知如何去想才是对的。他不优秀吗?他不是组织培养的后备干部吗?他不是经过考试上来的吗?他不是海选中脱颖而出的吗?他是循序渐进一步步走过来的,他就应该是铁定的。如果他有一手靠不上,以他性格,他知识分子的面子,他根本不会再说一个想字。问题还在于,他也不是乱世英雄,不是斜刺里杀出的程咬金,不是“双突”,怎么就会有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呢?他没有想到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还会有这么凶险的旋涡。现在还会有这么无聊的人,热衷于举报,热衷于打冷枪放冷箭。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事情有了跌宕,有了阻碍,他就觉得不漂亮了,他热情大减。他想,难道这就是皇历上说的麻绳捆绑?暗无天日?好像还不至于吧。 
  但是,现在要他放弃,他也是不肯的。放弃算什么呢,鸟儿将死也要哀鸣几声。况且,这种语录,理解和不理解是差别很大的。理解得好,会说他思想走在前沿,病看得开放。理解得不好,会认为他是在挑逗和引诱病人,就和作风挂上钩了。就算是作风问题,乐医生觉得,这还是可以申辩的,圈里有一句话说得很哲理,叫“在火焰上舞蹈”,妇科就是在火焰上舞蹈。你要是不敢跳,美丽就无从谈起,就与你无缘;你要想跳得美丽,就可能灼伤了双脚,甚至被烧为灰烬。 
  他决定主动找组织部谈一谈,他不想等组织部过来找他。过来找他,也许结论也出来了,那就迟了。他要在结论出来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来左右和影响要做结论的人。 
  他去的是组织部的监察室,不是考察时的干部处。干部处是发现和提携的,监察室则是询问和调查的,乐医生有些感慨,深感仕途的复杂和艰辛,就隔了那么几日,就那么几条语录,他就得从另一个门里进出了。不过,他今天心情很好,他是想通了才主动要去的,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仕途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他也要把语录说说清楚。这是他的态度。 
  他首先说到他和同事的关系,他说大家关系很好,没有纠葛。那为什么关键时候会出现举报呢?乐医生把原因归结于自己太顺太快的缘故,他的荣誉太多了,他的待遇太好了,现在又有个位置在等着他,人家想争都争不到呢,他却多得已经压身了,凭什么呀!他把这种举报归结于心理不平衡造成的,不是深仇大恨。他真的不想猜忌,不想抱怨,不想让组织部觉得他是个狗肚子鸡肠的小人。 
  监察室不动声色地听着,悄没声息地做着记录。 
  乐医生后来才说到了语录,他说这真是个意外。监察室来了兴趣,问,意外是什么意思?他说,我不是看妇科吗?尤其是男医生看妇科,本身就是一个意外。监察室说,此话怎讲?他说,妇科是一个特殊的职业,是个高风险的行当,接触的是敏感的性别,看的又是隐蔽的地方,问的又都是羞涩的问题,稍稍问得具体一点,也许就有流氓的嫌疑了,不是吗?他说得很实在。也很在理。监察室也是诚挚地一笑。乐医生还顺便说起了“顶到痛不痛”的例子,说明妇科就是一柄双刃剑,会刺伤对方,更会戮杀了自己。监察室点头表示认同。 
  乐医生说的第二个意外是,他想不到有人会收集这些。收集的动机本身就很奇怪,用途是什么?用来学习?用来交流?还是用来研究?要是用来作为证据去搞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蓄谋已久的,否则关键时候拿不出来,那么,蓄谋已久就不是为了要帮助我了,是不是?乐医生说得这么“弱智”,监察室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这不是意外,这当然是蓄意的。今天你主动来找我们,说明你心地坦荡,没有龌龊,我们就跟你说实话吧,我们接到的语录就有五六份之多,不信你可以看看。乐医生欣慰了一下,欣慰监察室的理解,但马上脊梁骨又一节节的往下冷。 
  乐医生坐在监察室对面,监察室的桌上摊着许多报纸,报纸好像是文摘类的,标题很醒目,广告也很多。乐医生看着监察室从报纸下抽出一张纸来: 
  你看有关性知识方面的书吗?这些书对你有指导意义吗? 
  一些性物品对你有刺激作用吗?你喜欢什么样的性物品? 
 是具体的东西?还是宣传画?还是音像制品? 
  你和比你大许多或者小许多的人有过性接触吗?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你有口交的习惯吗?或使用器物的习惯? 
  你喜欢以上做法吗?是心理喜欢?还是生理喜欢? 
  你做爱时会向对方提要求吗? 
  你提出要求时觉得难为情吗? 
  你和另一个人赤裸着在一起觉得自在吗? 
  你觉得自己的性器官是漂亮的还是丑陋的? 
  你有过假高潮吗?高潮? 
  是为了讨好对方?自己? 
  为什么要假装还是为了安慰 
  你什么情况下会假装?你经常假装吗? 
  你做爱时会想些什么? 
  你觉得做爱是纯粹的性行为,还是有别的心理在作祟? 
  做爱时你会联想到夫妻关系和家庭关系吗? 
  乐医生一字不漏地看着。如果说上次的语录还算含蓄,那么这次的语录则更加直白。不过,经过那么几次“阅读”,他似乎感觉到这些语录有某种他需要的信息隐隐闪现,这些信息很重要,他在拚命地捕捉。这些信息一会儿离他很近,他好像快要抓住了,但一会儿又突然溜走了,变得微弱又渺茫。他记得上次那些语录都是三句一段的,像外国的格律诗,比如十四行诗,很有规律。这次就有些多样化了,有一句的,也有两句三句的,他觉得从形式上说美了,丰富了,但也乱了,没规律了。感谢这次机会,感谢他的心态,感谢监察室相对宽松的环境。好的前提,对问题的判断也会冷静得多。冷静了,就容易有意外的发现。他闭起眼睛在慢慢地咀嚼,在黑暗里清理。黑暗里,那些不断闪现的信息分离又聚合,聚合又扩散,最后重叠成书的样子——一本解读性别的书,解读性活动的书。还有一连串性学大师的名字,一个个鲜活的例子,这些东西原来他早已深入于心,怪不得这么熟悉,是上次被打懵了,找不到北了,才有点茫然了。他突然啊了一声,他说,我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目标锁定,他一口气报了好几个大师的名字,有金赛、玛斯特斯、约翰逊,还有海特。 
  金赛写过《人类女性的性行为》,玛斯特斯和约翰逊写过《人类的性反应》,海特最有名,写了《性学报告》,这些语录就是这些书里的东西,是书中对女性的调查,不过,别有用心的举报把它改头换面了。乐医生说,我承认这些书对我有影响,我有时候把它作为分析问题的向导,有时候也在自己书中引用,但这毕竟不是我的东西,我达不到这样的境界。监察室狐疑地看着乐医生,说,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们怎样去相信你呢?乐医生理直气壮地说,我要是有这些武器,我还会在这里吗? 
  现在,乐医生特别想看看监察室桌上报纸盖着的另外一些语录。是什么格式的?写得像散文还是像诗歌?是长句还是短句?他是个善于分析的人,这是他多年养成的科研习惯,他想通过这些语录的书写习惯,去判断它是哪里来的?它的主人是谁?是做什么的?是善于写公文的行政?还是善于开药方的医生?他本来不想分析“敌人”,但他的“敌人”太恶毒了,居然使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差点把他给害死。他不知不觉地凑身过去,他当然不会伸手去揭那张报纸,去抢那些语录,他还不至于失态到这种地步。但他突然间有了一个新的发现——那张文摘报的中缝里有一则奇怪的广告——你想知道你的本命年生命运程吗?移动拨出生年月日至五个一,联通拨出生年月日至五个二,及时解答你的命运走向。 
  乐医生突然记起自己今年正好是本命年,都说本命年事多,真的一开始就有这么多事。他前面对皇历不也留意了吗,现在也听听本命年短信的意见,发一个出生年月日换一条短信看看,就算听它胡说八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妨一试吧。 
  乐医生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记下了步骤和号码。 
   
  8 
   
  组织部并没有因为乐医生的解释而冰释了对他的看法,在他们看来,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针对什么人,说这些语录都是不合适的,都有什么什么之嫌。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没有人告诉乐医生是有事还是没事,接下去怎么办?仕途还进不进行?反正这件事暂时被搁了起来。搁起来就难受,许多话不好交代。干脆来一次诫勉谈话,就说他考察通不过,反映的情况很多,他的心也就死了。他以前不知道什么叫诫勉谈话,他也是听内行人说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叫你不要想了,这张牌已经烧了。最近一段时间,他比较关心这方面的行情,长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也知道了一些规矩。 
  有消息传来,组织部想让原来那个副院长再留一留,反正那人也是正高职称,留到六十也未尝不可。又有消息传来,那些举报的语录都是匿名的,匿名说明不光明磊落,也就是说,组织部不会理睬它,甚至讨厌和鄙夷它。还有消息传来,组织部也不上纲上线,语录的事一笑了之,但选拔干部,慎重还是第一位的,慎重,就是缓一缓。乐医生分析着每一条消息的可能性,但他确实不擅长分析仕途的消息,他觉得比他分析病例要难多了,也复杂得多,弄得他头都大了。 
  但病还是要看的。这是他的根本,不看病,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道理乐医生都懂,心里却分明是乱了。人是经不得政治来骚扰的。乐医生觉得最近自己的耐心明显少了,不愿意和病人多解释了;脾气也大了,病人不干净,他会忍不住训斥一番;最具体的是他一贯讲究的药方也写得乱了,飞得像蝇虫一般;还有,下班也急于往家里赶,整理笔记也没有心思了。 
  乐医生想起那个本命年短信。前面他被皇历“捆绑”了一下,似乎说得也不是完全不沾边,要对照起来也扣得挺紧,但皇历没有应对的办法,所以,他只能干着急。何不听听本命年短信呢?反正做起来不难,也花不了什么工夫,他想,这不算病急乱投医吧?不,他只想心里有个数,好早点有所准备。于是,他就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摁进手机,瞄准方向,朝着那个不知名的地方,那个神秘的号码,发了出去。还真灵,马上就有短信回了过来: 
  “大业有成,名闻四方。今年有仕途运兆,但遇桥有石,逢路有坑。虽最终事可成就,但绕道较多,费时费力。” 
  乐医生吓了一跳。话虽然说得不文不白,但意思还是明朗的。他努力告诫自己要清醒,不要迎合,要拒绝暗示,不要断章取义,但眼前的短信就像看见了似的,有过去,有现在,有眼前的,也有今后的。说他事业有成,说他有名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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