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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照钰?在哪里?”半夏皱眉道。
曹瑞将匕首插回靴筒里的刀鞘里,道:“人家当你家姑娘是洪水猛兽呢,看一眼就跑了。”
半夏听着不太中听,瞪了他一眼:“你才是洪水猛兽。”说着便跑向马车,爬了上去。
曹瑞也召起手下的侍卫,护送着简六小姐的马车往京城赶去。
二九带着人跑了一段路,才走到马车旁边,向萧御解释道:“我没想到护送简六小姐的是元王妃身边的侍卫曹瑞。此人心黑手狠,做事向来不顾后果,十分不好对付。我们跟他们错开路,省得路上还得应付他的阴招。”
萧御点了点头。从淮迁来京城的路上谢景修就处置过一帮叛徒,所以对于元王府内部这错综复杂的势力划分也早有预料。
有的人对谢景修都敢出手,会想对付他也不算意料之外。
“这条路我以前走过,比回京的大路要绕远一些,最多耽搁半天的光景。”二九一边撩开路边垂下来的枝叶,一边道。
“没事,你安排吧。”萧御道,“早一些晚一些都无所谓。”
曹瑞的任务是尽快护送简六小姐安全回京,所以一路上便快马加鞭,一刻不停地朝前赶路。
简六小姐坐在车里,两只手牢牢抓住车厢壁上的木杆,却仍旧颠得无法坐稳,一张脸熬得煞白。
半夏比简六小姐稍好一些,勉强还能撑得住,撑着一只手臂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水递给自家姑娘。
简六小姐推开她,脸色一变,捂着嘴急道:“快,快停下。”
半夏忙探出头去叫曹瑞。
“曹大人,快点停下,我们姑娘身体不舒服!”
曹瑞在马上回过头来:“啊?你们姑娘不舒服?有生命危险吗?”
半夏怒道:“我们姑娘身子好着呢,你咒谁呢?!”
曹瑞咧了咧嘴:“既然身子好着呢,有什么不舒服且先忍忍吧。王妃让我务必保证简六小姐的安全,属下必须以任务为先。”
半夏气结:“你!总之你快停车,我们姑娘颠得很不舒服!”
曹瑞摇了摇头:“恕难从命。”反而一拉缰绳,跑得更快了。
半夏一下子被摔回了车里,简六小姐隔着帘子早已将他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胃里一阵翻搅,简六小姐再也顾不得别的,随便拿了一只茶壶把水倒了出去,对着壶口呕了起来。
曹瑞听见车里的动静,笑了笑道:“这就对了,能将就就将就吧,哪儿来那么多穷讲究。”
简六小姐呕了几口,瞬间一股异味弥漫在车厢里。
车帘被风吹得乱飘,简六小姐瞪大了眼睛,哑声道:“把车帘按紧!”
半夏忙爬到车门前拉住车帘,不让它乱飞。
这只是为了不让车里的异味传到外面去。
简六小姐长这么大,还从未如此狼狈过。即便是以往去村庄里出诊,她也永远是衣袂翩然,长纱掩面,即便她放下身段,也要永远令人高不可攀。
否则,她就只是一个医女而已。
京城里也有好几个医女,她们仁心远播,医术卓越,可是结果又怎么样呢?从豆蔻年华熬到头发斑白,最好的不过嫁了一个大夫,一辈子还是在小小的医馆里蹉跎。
她需要最完美的外表和表现,她需要所有人看到她时要情不自禁地仰望她,赞美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简六小姐面色苍白,薄唇动了动,正欲向半夏吩咐什么,马车却突然一震,猛地偏向了一边。
外面的车夫扯着缰绳将差点跑偏的马拽回了正道,忙道:“车轮刚才碾到了石子儿,小姐您没事儿吧?”
车里安静了一瞬,下一刻突然暴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叫到了一半又突然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似的,一下子没了声音。
曹瑞凑到车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简六小姐没事吧?”说完就要掀帘子。
“不准掀!”简六小姐尖利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还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车里沉默了片刻,简六小姐恢复平静的声音道:“车里无事,曹大人还是尽快赶路吧。”
车里传出一阵诡异的酸腥味道,顺着风四散开去。曹瑞皱了皱鼻子,没再追根问底,打着马跑到前面去了。
他的任务就是把简六小姐全须全尾地带回到元王妃的面前,其他的,管他呢。
曹瑞一行人将要赶到城门附近时,萧御等人却在林子里遇到了一群意想不到的人。
“胡大娘?”萧御从马车的窗口处看到外面的人,忙掀开帘子探出头去,“胡大娘,你们怎么这么多人聚在这里?”
“世子妃娘娘,原来是您啊!”
胡大娘一见萧御的面,原本有些战战兢兢的神色马上放松了下来,几步走向萧御的马车,却被二九拦在身前。
萧御跳下马车,走到二九身边。
“他是保护我的侍卫,胡大娘莫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胡大娘也不介意二九的态度,一拍大腿就诉起苦来:“世子妃娘娘,可不得了了!这是要乱了啊!老头子让我带着半个村子的人先到山里躲一下,现在还不知道他跟那些人谈得怎么样了呢真是作孽啊,都是乡里乡亲的,哪能就这么越打越红眼了呢?!”
萧御心中一紧,和二九相视一眼,皱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胡大娘您慢慢说。”
胡大娘指天骂地地讲了开去,将早晨堵在村口的那帮人的来历倒是说清楚了。
原来最初参与打砸广安堂铺子的总共有三个大村子,宁沟是其中一个,还有附近的青沟和果沟,都是一帮不事生产的地痞流氓先纠结起来,堵了铺子两天一夜,最后抢光了铺子里的东西。因为萧御及时让铺子里的伙计都撤回了京城,倒是没怎么开打。及至后来简家占了铺子再施粥米,这件事就暂且告一段落。
后面却是其他真正穷得不剩什么的村民因为抢不到施舍的粥药,渐渐与那帮地痞起了些小冲突,冲突越来越大,最后一帮人聚集在宁沟村外大打了一场,重伤数十人,三个村子的村长一起弹压才将打架的众人压了下去。
昨天其他两个村子将部分轻伤员抬了回去,没想到一夜过后竟然死了好几个。
闹出了人命,那些人如何肯善罢干休。如今宁沟村外聚起了几百号手持棍棒菜刀的高壮男人,而且越聚越多,甚至劝说宁沟村的村长加入他们。
加入他们要做什么,胡大娘却不甚清楚了。
这根本就不是村民间的小矛盾了,胡大娘即便不懂个中轻重,只看着那阵势便禁不住地腿软,心底里早就慌得六神无主。
萧御眉头紧锁,一脸凝重。
胡大娘还在抹着眼泪道:“老头子让我带了村子里的女人孩子先上山来躲躲,我这心里没底啊,这要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万一躲不过可怎么办啊?!”
萧御看向二九:“二九,你熟悉这里的地形,可有什么稳妥的藏身之处?”
二九无奈道:“我再熟悉,还能有他们当地的村民熟悉?”
萧御道:“不……我是说,如果打仗了,战乱了,有没有什么……战略性的藏身之地?易守难攻的地形什么的,还要能容纳下这么多人。”
二九心头一跳:“凤大夫是不是多虑了?如何就战乱了。”
萧御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太巧了,而且也太快了。”
一帮散沙的穷苦民众,即便有心要做什么,也不会这么迅速地就组织起来。几百人的规模,实在不算小了。
他想起了淮迁城周边的那些战乱。那个时候村民是因为被压榨得太狠,连饭都没得吃了,拖拉了几年才渐成气候。京城周边的这几个村子算是相对富裕的,还不至于吃不上饭,却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发展到这个地步。
只怕这些村民,都成了那幕手黑手预备的炮灰了。
第118章 禁卫亲军
二九见萧御沉思不语,转头看了看不远处聚集着的村民一眼,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的懵懂百姓,此时只是被二九看了一眼就不由得瑟缩成一团。
二九凑近萧御,低声道:“凤大夫,如果要帮这些人,今晚之前就赶不回京城了。”
萧御看向他,二九继续道:“如果这是有人故意作乱,只怕所图不小。我们在城外多呆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险。您身为世子妃,远比这些村民重要得多。”
见萧御皱起眉头,二九垂首道:“我知道这话不好听,但这是事实。还望世子妃以大局为重。”
萧御转头看向胡大娘,胡大娘殷勤讨好地冲他笑着,皱纹拼凑出一朵卑微谄媚的花。一双手不时地在裤子上抹来抹去,似乎有出不尽的冷汗似的。
在她身后不远处,是一群挤在一起满脸惊疑的老弱妇孺,只有几个半大的孩子手中拿着粗细不一的木棍,站在人群的周围,面上还隐含着兴奋,似乎当这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萧御只觉得心头上哪一根弦被一只无形的手拨了一下似的,弥漫起些微的酸涩,虽不浓重,却经久不散。
不等萧御说话,一阵喧嚣的吵闹声突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传到树林中的时候已经被林子遮挡了大半,又被风吹得飘摇四散,只余一些模糊的吵闹。
但仅仅是这些模糊的吵闹,却也足以令人感到脚底生寒。
很多时候不必听到话语的含义,有一些情绪不必诉诸话语,也能令人感同身受。比如狂暴,比如嗜血,比如恐惧和哀求。
胡大娘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往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喃喃道:“老头子……”
一直寂静无声的人群突然骚乱了起来,有的妇人一脸惊恐地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里……那里是不是咱们村子?是不是咱们村子?!”
原本安静的小树林瞬间一片混乱。
几名侍卫不需二九指挥,立刻四散开去,将人群挡在林中空地内,正色斥道:“不许出声!”
众人瞬间噤若寒蝉。
胡大娘看向萧御,这一次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嘴角耷拉着,有些无措地喊道:“世子妃娘娘——”
她只是一介无知妇人,如今村子里主事的都不在这里。这样大的事,她满心指望的惟有眼前这个还不及她儿子大的少年。
因为他是世子妃啊,世子妃是多大的官?她不知道,但肯定比村长大得多,比宁沟村里走出去的最有出息的那个县丞要大得多,甚至比他们的县令父母官也要大得多。
这么大的官,自然能管得到这样大的事。
萧御叹了一声,看向二九。
“二九,我们不能扔下这些人不管。”
二九皱眉:“可是——”
“你也说了,我是世子妃的身份嘛。”萧御笑了笑道,“我是比他们重要。可是我凭什么比他们重要?凭的还不是这个时候能站出来为他们撑起一根主心骨吗?不然,我比他们多了什么呢?”
“恕属下直言,您这些都是迂腐之论。”二九仍不同意,回头看向战战兢兢的村民,又向萧御道:“我可以派两名侍卫跟随护卫他们,凤大夫您必须随我回城!”
二九也隐约感觉到这一次的事情不同于之前几次,一股迫在眉睫的危机感令他不敢拿萧御的安全开玩笑。
以前的事情可以由得他自己做决定,这一次却必须听从他的安排。
二九强硬起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甚至是有些粗鲁地将萧御推回马车里,留下两名侍卫和村民一道,自己带着人马飞速地离开了。
萧御在车厢里被颠得七昏八素,还得护着百灵别磕破了脑袋,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从车窗里探头朝后看去,那两名留下来的侍卫已经带着村民往树林深处走去,大概是去找能藏身的地方去了。
刚才从宁沟村的方向传过来的声音,令人闻之心悸。却不知村长是与他们没谈拢而打了起来,还是和那些懵懂无知的村民们聚在了一起?
二九一心只想带着萧御快些回到京城,谁想这一次竟是不能如愿了。
一行人到达城闹外的时候还不到关城门的时间,却见那高大坚固的门扉已经紧紧地阖在一起,城墙的墙头上却是灯火通明,远比平常多了一倍不止的卫兵手握长戟,来来回回地巡逻着。
二九跑到城墙根下,拉着马缰仰头朝上看去,扬声道:“不知守城的将军是哪一位?鄙人元王府一等侍卫林方镜,护送贵人返京。通行令牌在此,还请将军速速开门!”
元王府的一等侍卫身上都有在各大城门通行和无视宵禁的令牌,这是历代元王府身为并肩王的特权。
自然,现如今只要得李丞相青眼有加的,这样一点特权也不算十分难得。
可是此刻,这枚令牌却不好使了。
城门上有一个穿着银白铠甲的将领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九,啧了两声不屑道:“元王府?就你还是元王府的人?哼,元王爷早就通过气,近日会有宵小之徒冒充元王府的贵人和侍卫,企图蒙混进京,还让我等严加防守。你还真敢来啊?胆子够肥的,我劝你们还是马上乖乖地离开,元王府的名头岂是什么人都好混的。”
二九惊怒道:“你说什么?!”
萧御坐在车里,远远地听到那将领的话。虽然有些不甚清楚,却也将大概的意思听了个分明。
这是……有人想要阻止他回京?
二九还在指着那人怒道:“你是什么人?!以前守城的伍将军呢?!叫他出来见我!”
那将领道:“哟,您还知道伍将军呢?准备得够充足的。可惜天也不帮你,伍将军今日有要事在身,你是见不着他了。”
二九还要再说,那将领却已经命弓兵架起长箭,几人同时瞄准了二九。
二九毫无惧意,却反激起一股战意来,腰间长剑铮铮作响。
萧御掀开帘子跳下马车,皱眉唤道:“二九,回来。”
眼见二九身形未动,萧御怒道:“二九,你马上回来。别作无谓的意气之争。”
二九挺直了脊背一顿,片刻后才一拉马缰,夹着马腹小跑了回来。
城墙上的士兵仍旧举着长箭对着他们。
萧御往城墙上看了一眼,转身回了马车。
“先离开这里。这是有人捣鬼,故意不让我们进京。你就算打赢了几个喽啰,城门不开,我们也进不去。”
二九有些丧气地垂着肩膀,显然没有来时那一股气势了。
要绕到另一处城门,还需大半天的时间,且萧御认为想要阻止他进京的那些人,肯定不只打点了一处,再去别处也是白废力气。
车外侍卫肃静无声,车内百灵坐在角落里,只拿一双眼睛有些无措地看着萧御。
“是我失算了。”二九驱马走在马车旁边,握着拳头低声道,“我早知道那曹瑞是个不择手段的小人,就应该尽早赶回京城,赶在他之前进京,不该绕路的。”
萧御道:“算了,谁能算无遗策。再说能假冒元王爷之名对守城将领下命令的,怎么可能只是曹瑞一人能做到的。”
甚至,有可能根本不是假冒的。
他进京至今,有过矛盾的不过两人,一个凤云宁,一个明珠郡主。
凤云宁已经不能蹦哒了,明珠郡主不过一个小女孩,也没那么大能量。剩下的,就只有元王府了。
元王府里的两位长辈对他这个“儿媳”十分不满,想要趁乱除掉他也不是没可能的。
就算不是元王爷下的令,有人冒了他的名他也不至于一无所知,只是不闻不问罢了。
谢景修啊谢景修,你到底是在怎样一个环境里长大的?
萧御坐在马车里想了片刻,向二九道:“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吧,等到天明再看。”
却没想到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安静的夜晚。
二九带着人马没有离开京城太远,只在离开官道不远处找了个废弃的茶棚暂且安身。
夜半时分,从京城的方向却突然传来一阵阵马蹄飞踏的巨大声响,如同潮水一般朝着城外涌了出来。萧御等人在茶棚里都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连绵不息的震动。
众人走出茶棚,顺着官道望向京城的方向。
只见一片灯火通明的火把连成一条巨大的火龙,从洞开的城门里蜿蜒游出,顺着官道飞速地驰向远方。
萧御看到那队人马当中飘着一面面绣着张牙舞爪的金龙的旗子,二九显然也看到了,渐渐皱起眉头。
“羽林卫?为什么羽林卫会出动?”
萧御疑惑道:“羽林卫是什么?”
“是皇上手中直掌的禁卫军。”二九面色凝重,“京城内外只有两支军队,一只在京北大营,一只就是这羽林卫。”
萧御一惊:“军队?有什么大事需要禁卫军半夜出马?”
他话音一落,顿时想起白天时在宁沟村外聚集起来的那数百村民。
第119章 他的温暖
二九站在前方极目远眺,待看到那领头的将领,不由得微微一怔,低声道:“是他?”
萧御还在想着淮迁城周边那一次的战乱。几处村庄的百姓被当地的贪官逼得没有活路,这才联手愤起反抗,最后被官府派兵残酷镇压了下去。
参与镇压的那个李知府,萧御和他有过几次交往。李知府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却同样毫不留情地就将走投无路的百姓赶尽杀绝,没有丝毫犹豫。
这所谓的皇帝亲军,对于无辜的百姓又能有多少仁慈?他们会不会考虑到这些平日里老实巴交的百姓不过是被煽动的,是被利用的?又或者即便知道这些原因,又有多少上位者愿意考虑他们的性命?
萧御将疑虑问了二九,二九却道:“世子妃不用担心。带兵之人是越北侯府的世子林显,此人最是正直不阿,又有仁心,这一次是他带兵,肯定不会残杀无辜的。”
“越北侯世子?他能执掌禁卫军,应该很得皇帝信任吧。”萧御道。
二九点了点头,并不觉得他过问朝堂中事有什么不妥。
“越北侯府是当今天子最为信任的武将世家。越北侯常年镇守边关,越北侯世子林显便留在京城,为天子效命。所有护卫京畿皇城之事,全部由越北侯府执掌,就连李丞相也无法插手。这是皇帝十几年前定下的局面,这些年来他不管被李贵妃诱惑得如何荒唐行事,只有越北侯府的事务,他不准任何人插手。”
所以在皇帝越发昏聩的时局下,他这个帝位也稳稳当当地坐到了今天。
萧御笑了笑道:“当今天子也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他很多事听起来似乎年轻时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