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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8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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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篇鬼东西,万历皇帝的反应可想而知。内阁三位大学士一合计,别等皇上询问了,赶紧上本请罪吧。

但是执笔的王锡爵,在自责身为阁辅而不能上养君德下导庶官之后,还是在为雒于仁开脱,说‘雒于仁以四箴规劝皇上是妄试之医,而用以备为养生,则未必不是延年益寿之术,不像臣等这样从谀承意,缄默芶容,只会上亏圣明之令誉,下陷庶官蒙不测之威,臣等才是不忠之臣,一日都不可留在左右!’

这简直就是在说——雒于仁说得对,说出了我们人这些不敢说的话!

雒于仁和内阁的奏疏呈进以后,被万历皇帝留中了,几日后,宫中传出话来,召内阁大臣在西暖阁觐见。西暖阁是乾清宫的寝殿,外臣一般是不能进入的,但数月未闻召见了,哪还顾得上那些。唯恐皇帝变卦,大家忙不迭地赶紧整好衣冠,在内臣的引导下,坐上抬舆,穿过数重禁门,向乾清宫赶过去。

通禀之后,申时行三人进入门内,随即大礼参拜,万历让他们起来,看座。

坐下之后,三位阁臣望向万历,只见皇帝歪在一张软榻上,身上盖着两床蚕丝被,面色青黑、两颊深陷,果然是病重的样子。见大臣们打量自己,万历不禁苦笑道:“这次真不是诳你们,朕真的病重了。”

大学士们不禁想到,从万历八年以来,皇帝动辄称病逃避朝讲,这次果然被咒到了。但面上还要很忠厚的安慰道:“皇上春秋鼎盛,神气充盈,只要能加意调摄,自然就会勿药而愈,不必过虑。”

“朕去年因心肝二经之火,时常举发,致使头晕目眩,胸膈胀满,最近调理稍好,又被这本肆意狂言的奏疏激怒,”万历指一指手边,小机上摆着雒于仁的奏疏,缓缓道:“以致肝火复发,至今未愈……”

“无知小臣狂戆轻率,不值得皇上介意动火。天下系于皇上圣体,应当万倍地珍护。”申时行柔声安慰道。

万历很受用这话,神态愈加委屈道:“那厮说朕酒色财气,你们来为朕评一评。”

申时行等还未开口,万历光倾叶起来道:“他说朕好酒,哪个人不饮酒,李白酒诗百篇,醉卧沙场君莫笑。怎么到了朕这儿,就是‘晋武衔杯,糟丘成风’了?这不是咒我么这!”

“又说朕好色,哪个年轻人不好色?何况朕子息稀薄,膝下只有一子,正要努力耕耘,为国家多填几个皇子保险呢。就连海瑞都在七十岁上纳妾,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么?怎么到了朕这儿,就成好色了!”

对雒于仁指斥他贪财、尚气,朱翊钧也连称诬枉,他激动的辩解道:“朕身为天子,富有四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的财富,皆是朕的,朕派出矿监税使的目的,不是搜刮富户,朕要是贪财

,直接抄了他们的家不就完了!又说朕尚气,人有三戒:少时戒色,中年戒斗,老年戒得。为何要戒斗,是因为人皆有气。难道朝中一空,是朕一个人斗气的责任么?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也得想想自己的责任!”

“你们把朕说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出去,让朝野也评一评,看看朕是不是被冤枉的!”

大家算是明白了,原来皇帝叫咱们来,是为了把心里的委屈倒出来。不过这种要求也太不靠谱了吧,传出去会成为笑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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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里,只有万历一人的声音,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面色苍白,呼吸也不匀,额头上渗出斗大的汗珠。

“要不要叫太医……”申时行不无担忧道。

“不用……”万历哆哆嗦嗦伸出手,客用给他点给香烟递过去。

接过来深深吸几口,皇帝又有了力气,看看申时行道:“朕说了这么多,你们咋一声不吭呢?”

“这是无知小臣,凭借道听途说的话,轻率渎奏。”申时行只好回一句。

“他还是要沽名钓誉,”万历又补了一句。

“他既是要沽名,皇上如果从重处治他,正好成全了他,反而有损皇上圣德,只有宽容大度,不予理睬,方显得皇上圣德旺盛。”申时行轻声劝解道。

王家屏也道:“元辅说的对,重处那个狂徒,不仅损了皇上的圣德,而是损了皇上的气度。”

听了二位阁臣轮番劝说,万历心中觉得舒坦多了,刚才的怒气消去不少,语气缓和道:“人臣事君,最起码应该懂得曲谏,如今满朝没有个尊卑上下,小臣都敢信口胡说。前些年有个叫党杰的御史曾数落过我,我原谅了他,如今雒于仁就和他一样,因为没有惩创,所以又敢来胡说。”想到这,万历的火气又蹭得上来了,怒不可遏道:“朕气他不过,必须重处!重处!”

“圣上胸怀,如同天地一般,有什么容纳不下的?”王锡爵又给万历戴了一顶高帽道:“这本奏疏原是轻信讹传,若据此本票拟处分,传到各地,外人还以为真有此事,以臣等愚见,还是照旧留中为好,让臣等记于史书,传诸万世,让后世都称颂皇上是尧舜一样的明君,这是盛事。”

“这本奏疏既然不能往外发,就不好直接惩处他。还望皇上宽容些日子,让臣等向大理寺卿传话,想个办法将他解去官职,赶回老家。”申时行和他的老同学一唱一和道。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朕咽不下这口气!”万历终究还是入了彀。

“大不了将来,再慢慢惩治就是。”估计到那时候,皇帝早就忘了这茬。

“这还差不多……”听到这样处理,朱翊钧的脸色稍为平和了些,又自我辩解道:“先生们是亲近之臣,朕的举动,先生们是知道的,哪有这事?”

“九重深邃,宫闱秘密,臣等也所知不多,”阁臣们连忙摇头道,万历很是挫败。

见皇帝没有作声,阁臣们接着又说道:“臣等很久没有瞻睹天颜,偶尔一见,也是匆匆而退,不能一一陈述,今日幸蒙宣召,敢不倾吐内心之言……”

见他们要往别处扯,万历先堵死路道:“朕病得很重,体虚心烦,那些烦人的事儿,还是待朕痊愈了再说吧。”

“皇上,国事等不得了!”王家屏是个急脾气,噗通给万历跪下道:“南方民乱入朝,已经波及半壁江山。望皇上就能稍稍振作!”

“你们内阁先看着办吧。”朱翊钧闭目养神,不想再说话:“放心,不过是闹一闹而已,闹大了就有他们好看。”

“可是朝中诸卿十去九空,内阁下达政令,已经没法执行了!”政事纷乱如麻,内阁压力太大,王家屏焦急地冒了这么一句。

“……”万历却不再说话,三人阁臣面面相觑,只好行礼告退。

回到内阁,坐下来一合计,王锡爵道:“皇上其实已经给了主意,要咱们看着办哩。”

“是,我也这么觉着……”王家屏道:“咱们便放开手脚,先撤了矿监税使,再慢慢把缺官补上,慢慢收拾烂摊子吧。”

“没有明旨,谁敢这么干?”申时行却摇头道:“万一明天皇上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咱们岂不坐了蜡?”

“这种大好机会岂能错过?”王锡爵大声道:“若有责任我来担当!”

“我跟元驭一起担!”王家屏也沉声道。

见他俩态度坚决,申时行也只好顺从道:“当然是一起担了。”于是三人以万历皇帝的口气拟旨道:“矿税之事,朕因边墙、寿宫未完,只是权益采取,如今宜传谕及各处织造、烧造一并停止,永不再设!一干中官悉数召回,狱中因此获罪者都着令释放;引言而获罪的诸臣皆恢复原职。民间有因抗税而乱者,只要在元旦前解散、再不生事,一律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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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卷 【海雨天风独往来】第九二一章 君 (上)

内阁所拟的旨意很快传开,得悉为害天下的矿税之祸终将弭止,想必天下亦将恢复太平,朝臣们如释重负,相互传告:‘咱们终于能过个安稳年了。’

下午时分,拟好的诏书送去司礼监批红。太监们看了这道草诏,自然大惊失色,这是要把我们在宫外连根拔起啊!当然不能答应。于是几个在皇帝面前有头有脸的大太监,联合起来去万历那里哭诉。说,“我们的弟兄们,是奉了钦命去地方开矿监税,才刚动了九牛一毛,东南鬼国的士绅便煽动暴民,打死了我们那么多人。明明苦主是我们,他们却叫起了苦,竟然要趁机把制造、烧造、采木、买办也

一股脑停了,他们这时要让皇上绑住脖子,喝西北风啊!”

听他们说话的功夫,客用给万历连递了三根烟,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因为他们早察觉了,在吸了这种特制的‘福寿烟’之后,万历就会变得暴躁易怒,正是告状的好时候。

果然万历红着眼睛怒骂道:“要不是你们这帮不成器的东西搞砸了,朕能这么被动么?!”

“我们确实不成器,可是我们都凭着一颗忠心,有十分劲儿,使出十二分了……”太监们委屈大了,抽泣道:“商税要是好收,怎么之前百多年,从来没人收?就是那帮为富不仁的刁民蛮横大了。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现在只是收他们几两银子,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就敢揭竿造反!我们硬着头皮为皇上办差。不强硬点还不被他们欺负死?”

“皇上,您可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就把奴婢们给废了啊……”太监们哭成一团道:“不然那些人非得蹬鼻子上脸,把您也给欺负了!”

“他们欺负朕还少么?!”万历怒气冲冲道:“你们权且等着,待朕身子好些了,自然会收拾他们!”

“那现在呢,这旨意要是发出去,可什么都晚了。”

“什么旨意,朕批了红才算旨意……”万历脸色涨红,表情都扭曲了道:“此事休要再提。”去年一年,新解进宫来的金银,便达三千万两之巨。能为他掠进如此多的财宝,他自然也就不愿将分派各地的矿税使撤回。

太监们这才心满意足的退下。

客用服侍着困倦已极的万历睡下。也离开了寝宫,回到自己的住处。

那几个大太监正在他这里喝茶等着,见他进来,把门关上后,众太监笑道:“今日你可是首功,把皇上的脾性摸得太准了,几根烟就解决问题。”

“其实不用我刻意给,皇上一天就要抽六十多根烟。”客用却笑不出来,面色忧虑道:“几乎是一根接一根,甚至晚上睡着睡着觉,都得起来抽……”

众太监也担忧起来,见过烟瘾大的,可这也太离谱了。

“而且,我们这些外行都知道,皇上亢燥。就是抽这种烟所致,可太医愣是不承认。”客用道:“而且愣是诊断为肾虚火旺,需要泻火,便给皇上开了一副药性很强的泻药。结果,皇上服药之后,一昼夜连泻三四十次,支离于床缛之间。几近衰竭。这几日才刚见好。”

“这有什么稀奇的。”孙海撇撇嘴道:“皇上吸这种烟,已经有三年了吧?那个崔太医,给皇上诊脉也有四年多了吧?这么长时间,他却没发现这烟有害。现在说出来的话,第一个下诏狱的就是他!”

“不会让皇上戒了么。”一个老太监道:“我原先也抽过一阵子。后来咳嗽的难受,就不抽了,也没多想啊。”

“说得轻巧,”孙海撇撇嘴道:“你是没见过皇上烟瘾发作,只要一时接不上,就浑身打摆子,鼻涕眼泪的往下流。再拖一会儿,就拿头撞墙,乱踢乱咬,太恐怖了。”

“那该怎么办啊?”客用愁容满面道:“我看皇上的样子,可真是揪心。哥哥们,咱们可都是皇上的老人了,说句不吉利的话,一旦要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这些人全都得靠边站。”

“想辙呗,”司礼监的一个秉笔道:“到处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方子,能让皇上戒了这个烟,要么身子骨能好起来也行。咱们不妨放出风去,我想肯定有的是,想要立这个功。”

“只能如此了……”这也是客用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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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内阁便接到了谕旨,曰:“朕前日头晕目眩,召卿面谕之事,难免有欠周详之处。且矿税等项,因边墙、寿宫未完,帑藏空虚,权宜采用。见今国用不敷,难以停止,还着照旧行,待大工

完成,该部题请停止。其余卿再酌量当行者拟旨来……”

一切变故,都发生在短短的两天内,三位阁臣仿佛是作了一场春梦,醒过来又回到了比地狱还残酷的现实中。他们当然不能这么算了,马上具折奏道:‘前恭奉圣谕,顷刻之间,四海已播。成命既下,反复非宜,惟望皇上三思以全圣德!’

万历很快写条子出来,只有五个字道:‘朕所言何者?’

“……”阁臣们彻底绝望,是啊,一切都是我们意会,皇上可没言传啊。

再要求见,万历都以病重为由拒绝,传旨让他们等圣体稍安再说。

三人只好失魂落魄的转回。

万历皇帝的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像一盆无情的冰水,将朝臣心中刚刚萌生的一丝希望,浇个透心凉。官员们愤怒了,不仅指责皇帝,更对没什么错处的内阁大臣横加指责。

内阁诸位的压力大极了,都不敢回家,连日宿在内阁值房中。

接下来几日,内阁接连接到各起义府、州、县城发来的请罢矿税公疏。各省督抚、巡按也前后交章为地方请命。至腊月二十日,共收到五百一十七份这样的请愿书,每一份都比书本还厚。

其实正文只有薄薄的一页纸,其余九成九的厚度,都是请愿的士绅商人、乃至普通民众的签名,每个签名上,都按了鲜红的指印,看起来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每一本奏疏,就是一处的民心啊!五百一十七份奏疏,就是全国一半城市的民心啊!

民心尽丧,就在眼前了……

三位阁臣当场失声痛哭起来。

哭完了,他们让人抬着这些奏疏,到皇极门前递牌子求见。

守门太监不耐烦道:“皇上吩咐了,除非有旨,外臣不得觐见。”

“你看看这个!”王家屏是个暴脾气,双目通红的指着身后道:“这每一本奏章,皆是大明一个府县的民心,稍有闪失,民心顿失,皇上便失其民、失其土。难道你们帮人也敢拦着?!”

守门太监果然被唬住了,说诸位大人值房喝茶,奴婢这就去通禀。

一直等到过午,才等到皇帝的召见,但只是见首辅申时行一人。二位王阁老看着申时行,目光中的意蕴再明显不过。

“放心吧,这次不成功,我就死在里头。”申时行整整衣冠。一脸决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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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面圣,万历的精神要稍好些。

大礼参拜之后,申时行便静静等着皇帝的下文。

在他和皇帝之间,摆着那两口装奏章的箱子。

“怎么会搞成这样子?”万历脸上的震惊不似作伪,他简单翻看了那奏疏,尽管知道南方再闹,却没想过竟然闹得这样不可收拾:“真是触目惊心啊!”

“难道皇上之前竟不知道?”申时行抬头望向万历。

“……”万历的目光中闪出愤怒。但他想到昨夜太监们的哭诉,遂强压住怒火道:“这些日子,朕病得厉害。”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啊!”申时行突然昂起了头,激昂道:“皇上,臣有肺腑之诚沥血上奏!”

“说……”

“老子云,治大国如烹小鲜。哪怕是看到问题,方法对路,也得一点点抽丝剥茧,万万操切不得。我大明两京一十五省疆域万里子民百兆,皇上肩负祖宗社稷,行事更是要处处以大局为重,有时候不可避免要忍让、要憋闷,不能只图一时痛快。”申时行痛心疾首道:“今天的局面无以复加,实乃陛下用力太猛所致。”

“只因一个何心隐,一本大逆不道之书。您就取缔了泰州派,禁毁天下书院,把读书人给得罪光了!”申时行平日日号称‘绵羊阁老’,但值此危难之际,也顾不得藏拙了,峥嵘毕露道:“只因为拒绝国债延期,您就把汇联号取缔了。然后引起了全国范围的挤兑,市面上的金银很快消失不见,就像一个人全身血液干涸,焉能不轰然倒下?”

“这种时候,想尽办法拯救金融是对的,但万万不该以征敛的方式应对危机!老子曰:‘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征税权包含有毁灭的力量,当这种关系民生至要的国之重器被滥用,所至肆虐,民不聊生,则会随地生变。”申时行接着道:“危机之下,民生困顿已极,朝廷的任何政策,都当以体恤民生,安抚民心为主,这时候再以矿监税使重创之,就只能导致今天的局面!”

申时行没有控诉太监们的累累罪行,因为他知道,那一车车金银,最终的归宿还是宫里。皇帝可以承认失误,但绝对不会认罪,所以连提都不要提,只从道理上讲万历为政的错失,效果反而更好。

沉默良久,万历的目光中没有了平日的自负,他带着责备的望着申时行道:“这些道理,你怎么平时从不跟朕讲?”

“平时面圣,匆匆一晤,国事尚且不得尽奏……”申时行叹口气道:“其实这都是老道理,以皇上的圣明睿智,在孩提时就明白。”

“是啊……”万历萧索道:“怎么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呢?”

‘因为你变得膨胀、自大、狂妄、极度自私……’申时行心中回答着,面上却平静道:“皇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恳请皇上将臣等所拟的那道旨意,批了吧!”

万历想了好久,好久转向今日当值的秉笔太监张诚道:“知道什么叫公忠体国了吗?这就叫公忠体国。”

“是……”张诚低着头,声若蚊蝇的应道。

“先生的话,朕受益匪浅,颇有悔…悟……”万历说着,又打起摆子,脸色变得苍白,客用赶紧给他点上烟,连抽了两根才又好些。

“皇上……”看到万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申时行终于忍不住劝谏道:“还是戒了吧。”

“……”万历沉默良久,一脸挫败道:“戒不掉的……”

君臣没头没脑的对话,源于他们之间的秘密。申时行在察觉到皇帝的异常后,曾经派人偷偷弄到几根专供万历的‘福寿烟’,然后遍寻医家辨认。最后终于有人,找到了万历成瘾的原因——那就是‘福寿烟’中,除了正常的烟草之外,里面还混有‘乌香’。

所谓‘乌香’,又叫‘阿芙蓉’,乃是由暹罗、缅甸等国进贡皇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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