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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7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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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还有早朝呢……”魏朝小声提醒道,按照计划,廷杖完了,接着就该上早朝了。

万历嘴角一抽,狠狠地瞪他一眼道:“体得罗唣,今日免朝!”再怎么说,小皇帝还是有些心虚,他不敢面对此刻情绪失控的大臣,想要把他们彻底收拾老实了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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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前广龘场,皇帝的命令迅速传达下来。朱希孝命人点燃了线香,拿来纸笔准备记名时,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了……按照常理,此时的大臣们应该是惊慌失措,支支吾吾,然后仓皇而逃,可让锦衣卫大吃一惊的是,官员们竟然争先恐后的报上名来。而且让人哭笑不得是的,许多体面惯了,没有参与嚎哭的官员,也凑过来报名……

锦衣卫都看呆了,这哪是作为日后惩罚依据的黑名单?分明是在争先恐后的青史留名,光宗耀祖嘛。

其实要不是廷杖吴中行四人的场景,大大刺激了在场官员。激起了沉沦多年,却一直藏在他们血脉中的,大明官员的不屈气节的话,恐怕不会出现这么强烈而普遍的逆反心理。

朱希孝一看,这样下去哪行啊,非得天下大乱不可。他赶紧央求沈默道:“元辅,劝劝大家回去吧,这样闹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要叫我元辅了……”沈默望着仍在争先恐后签名的百官,深深叹息一声,刹那间好似苍老了许多:“事情闹到这一步,都是我的错,本官还有什么颜面再恭列朝纲?”说着他提起笔来,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道:“百官有错,都是我这个当首辅的没有教导好,希望皇上罚我一人,不要追究他们了。”

看着力透纸背的‘会稽沈默’二字,朱希孝苦着脸道:“您老这不是灭火,是火上……”

“……”沈默漫不经心看他一眼,目光中的凌厉寒意一闪即逝,却足以将朱希孝冻僵,硬生生打住了话头。

之后,朱希孝就像被抽掉了精气神一般,对后面发生的事情毫不干涉。

首辅大人都签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包括六部九卿,几乎所有在场官员都在锦衣卫的册子上签名留念。因为情绪都很激动,大家的签名都很大条,足足用去了三大本,才算是记录完毕。

皮球又踢回皇帝那里,看着那足足三本,几乎就是京官花名册的记录,万历皇帝懵了,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这样啊!这些臣子为什么不害怕朕?为什么朕越厉害,他们的反抗也就越激烈呢?

万历双手撑在城墙上,脸上身上都冷汗津津。到底是法不责众,还是把在册官员都抓起来,哪怕对于冲动而不计后果十六岁的少年,都是不难做出的抉择……总不能把朝廷官员都抓起来,那国家怎么办?国人怎么看自己?史书上又会如何评价?只要稍稍冷静一下,万历就明白此刻不能蛮干,但具体该怎么办,不是他能想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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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万历没有下令抓人,而是两眼直直的看着受刑的四人包扎完毕,被抬上担架,在百官的簇拥下离开了长安街……

因为圣旨有令,行刑完毕后立即离京。所以一大早,锦衣卫便到四人家中,催促他们收拾行装,然后把他们赶到左安门外等候,一欺行刑完毕,便接着他们四个上路。

虽然不在行刑现场,但因为万历不让受刑的人戴嚼子,所以里面的动静,一干家属听得清清楚楚,先是听着四人挨打的哀嚎,后是听到百官嚎丧,直以为自家老爷是被打死了,四人的家属嚎啕大哭,甚至有人直接昏厥过去。

一看到四人被抬出来,家属们赶紧围上去,看看自家的老爷是否还活着,不幸中的万幸,四个人都还喘气,被李时珍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四个人一个都没死,这是百官之前没有预料到的,他们亲眼目睹了行刑的过程,那么恐怖的棒子,足以开碑裂石了,怎么四个壮汉轮流打,却连个人都打不死?有明白人便小声说出了‘真相’……原来那些行刑的锦衣卫,包括那个司刑千户,昨日都得了贿赂。翰林院和刑部的官员凑了一大笔银子,人上托人保上托保找到他们,央求他们今日手下留情。

锦衣卫狮子大开口,要了双份的贿赂,才答应留他们四人一条命。不然,若是行刑的人使坏,不用刻意加力,十杖之内就可以把骨头敲碎,三十杖内足以毙命。若是用尽全力去打,就算是一身横练的铁汉子,也撑不过三十杖,就得一命呜呼。

所以四人侥幸不死,并非运气原因,而是技术原因。要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被抓来执行廷杖的,每个行刑手都要经过日复一日的训练,得达到想让人活就死不了,想让人死就活不了,想让人残就再也站不起来的地步,才能吃这碗饭。

比如这次,他们表面上把棍子举得高高,挥下去也十分猛烈,但在快要着身受的一刹那,他们手腕一硬,把灌入刑杖的劲往回收了许多。而且,下杖的地方也很讲究,专找肉厚处击打,要命的关节处则尽数避开,这才让四人捡了条命……当然也只是比死人多口气,毕竟那带有铁刺的檀木杖威力太大了,况且不把他们屁股和大腿上的肉打得稀烂,怎么跟皇帝交差?

为了几千两银子,锦衣卫就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把戏,要是没有别的因素的话,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呃……

当然官员们不会承认他们贿赂过朝廷鹰犬,他们的说法是,四人的浩然正气感天动地,是老天爷保佑他们平安无事的。

知道四人没死后,许多人心中生出无限羡慕,他们知道这四位注定青史留名,成了天下人人敬仰的楷模……而且是活着的楷模,不管走到哪里,不管在朝还是在野,等待他们的,将是人们的崇拜和爱戴,从此注定璀璨一生。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令人记忆犹新的事情……赵用贤是个大胖子,廷杖后,被割下了一片片手掌大的肉,同僚将其收拾起来,交给赵用贤的妻子,意思是好歹给你把人完整弄回来了。只见赵夫人让仆人从车上,拿出个瓷坛子,然后珍而重之的把老公的肉放进去。边上人很是奇怪,问这位大嫂,你这是要搞什么?

只见这位身材高大、素有悍妻之名的赵夫人,淡淡道:“腊而藏之,以教子孙。”原来这位嫂夫人看来,自己丈夫被皇帝打屁股,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情。她要留下纪念品,作为对子孙后代进行思想教育的武器……娃啊,你爷爷虽然挨了打,但是光荣伟大了不起呀!

这法子听起来真有些恐怖,然而却有力的说明了,本朝人对廷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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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杖一挨,立地成佛,这条大明朝颠簸不灭的铁则,果然又生效了。四人当天下午离京,不仅百官相送,甚至连北京城的老百姓都纷纷慕名而来,为四人送行。因为四人的身份是犯官,不能再动用公家的驰驿系统,京城最大的通达车马行,便主动免费提供最好的服务,保证安全舒适的将四位大英雄,及其家眷护送回家。

令大家欣喜的是,四个人里已经有两个清醒过来了,就是少受了二十杖的吴中行和赵用贤。两人虽然面色苍白,却意气如常,当着押解官和厂卫数十人的面,尤嘱咐同僚不要时高压低头,要继续致君尧舜,要竭尽全力维护朝纲!

就在众人依依话别之际,刑部二位侍郎、翰林学士申时行也到了,不仅带来了本部本院的程仪,还有首辅沈阁老送给他们的礼物……四个典雅的檀木盒。对于首辅大人送了什么,大家很是好奇,艾穆和沈思孝还昏着没办法,他们便撺掇吴中行和赵用贤打开自个的看看。两人拗不过,只好点头,于是打开各自的盒子。

只见送给吴中行的,是一只精美的羊脂玉杯,上刻诗曰:‘斑斑者何?卞生泪。英英者何?兰生气。追之琢之,永成器。’再看送给赵用贤的,是犀角杯一只,上刻诸曰:‘文羊一角,其理沉黝。不惜剖心,宁辞碎首。黄流在中,为君子寿。’对二人做出高度的评价和美好的祝福。

有了首辅大人的肯定,四人更是‘直声满天下’。万历皇帝万万想不到,他将四人逐出京城,非但没有平息事态,反而造成了持久而轰动的效应……四人每到一处,都有沿途官员迎送,当地的书生百姓,更是将他们视为偶像,有些人甚至赶路上百里,就为了见他们一面,给他们鞠个躬。沿途的书院、府学、以及各种文会,更是力邀他们登台讲课,请他们现身说法,让学生文人们,体会到什么是正道、什么是公义!

小皇帝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他不明白华夏民族两千年,任你什么帝王将相,都被卷入洪流成为历史,只有浩然正气贯穿始终而这股浩然正气,全赖如此志士仁人一脉相传。

即使在最黑暗的年代,亦有猛士奋不顾身。是男儿,岂能如犬豚芶活?斧钺加颈,又焉能令万人吞声?两千年的衣冠传承,文明灿若星汉,这些民族的脊梁始终是最闪亮的明星!

在南方,吴中行等人的家乡,更是引起了激烈的反响,报纸上连篇累犊的讲述三人生平,讨论官员的双重身份……‘读书人’和‘为臣者’,究竟孰轻孰重,遇到道义和皇命冲突的时候,是该听从哪一个的。甚至有激进的报纸,激烈的抨击万历皇帝自毁长城的独夫行为,最终会使隆庆以来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刚过上两天好日子的大明百姓,即将重回人间地狱般的嘉靖中叶了。

经过十多年的传播,报纸已经在东南深入人心,其受众之多,覆盖阶层之广,都是之前任何一种传播手段无法比拟的。它可以一夜之间,将一种思想传递到发行区域的每一个角落,继而成为一种思潮,席卷整个区域……当然前提是这种思潮得有市场。

接着这股批判皇帝的热潮,一本叫做《明夷待访录》的书,开始在士大夫阶层广泛传播,上面所载的内容,令人害怕却又有无穷的吸引力,作为一本政治类的书籍,其销量竟然超过了十万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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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有一章,如果能保持清醒的话,最近不知怎么的,老是犯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最终卷 【海雨天风独往来】 第八八九章 冲动的惩罚(上)

大明朝地域太广,在这个通讯交通手段基本没什么改变的年代,南方和北方就像两个不同的世界,《明夷待访录》掀起的热潮,一时半会儿还传不到北京。当然就算传到北京城,大家也没工夫搭理……南方再热闹,也不过才打打嘴仗的地步,北京城里却已经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

廷杖了上疏的四人之后,非但没有达到皇帝预想的百鸟压音,反倒是激起了官员们的逆反心理,上疏攻击夺情,甚至指责皇帝的人有增无减——就在吴中行等四人受杖的当天,通政司观政邹元标,带着满满一匣子奏章,来到了司礼监……虽然在文坛中,他已经算个人物,然而在官场上,还是刚刚起步的新丁,所以向司礼监递送奏章这种跑腿差事,当仁不让的落在他的身上。

因为他为人风趣幽默,和司礼监当值的侯太监,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把装奏章的匣子搁下,便要对方开收条。

若是平时,侯太监肯定痛痛快快就答应了,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上峰刚刚吩咐过,必须要严查每一道奏章,但凡是议论夺情的,直接拿出来,交锦衣卫抓人即可,不得上呈。

所以他伸手去拆那奏章的封条,却被邹元标一把按住道:“这不合规矩吧。”为防止司礼监偷看奏章,从中捣鬼,从万历元年起,通政司送来的奏章便装匣贴封条。按规定司礼监必须送到御前,当着皇帝的面开封才行。像侯太监这种行为,属于私拆奏章,一经查实可以问死罪的。

“你说得那是老黄历了,”侯太监却满不在乎道:“上面已经说了但凡通政司递来的奏章,司礼监先看一遍再上呈。”

“这是哪个上面说的?”邹元标心中大怒,但脸上一点没表现出来。

“皇上亲下的旨意!”侯太监一挑大拇指,扬眉道:“还以为咱们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兄弟,招子放亮点,将来皇上亲政头一件事儿,就是恢复咱们司礼监的地位!”

“是么?”邹元标笑笑道:“那可真厉害。”

“那兄弟可就开封了……”侯太监道。

“开吧。”邹元标耸耸肩道:“都是恭贺皇上大婚的贺表,这时候送来,是让皇上开开心的。”

“理当如此。”侯太监闻言大加赞赏道:“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外臣要是都这么懂事,至于闹成现在这样么?”说着他打开了匣子,随手拿起上面几份,翻开一看果然都是贺表,便放回去道:“这样多好,趁着皇上大婚缓和一下,日后大家和和气气的过日子。”

“是啊。”邹元标看他不再往下检查,暗暗松了口气道:“那我先走了,你尽快把奏章送上去。”

“马上就送。”侯太监起身相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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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东暖阁中,万历皇帝正端坐在书桌前阅看奏章,虽然还不到十六岁,但他已经对内外军政有自己的看法了……他本来就天资聪颖,又有世上最好的老师教导,可以说是大器早成。但对于一名十六岁的青年来说,这未必是什么好事儿,因为这会加重他的自命不凡,让他难以忍受内阁强加的种种限制。

比如说,对于大臣的奏章他只能看,却不能发表意见。或者发表了意见,也会被内阁无视。作为皇帝,他的责任就是在内阁的票拟上盖章,甚至连留中不发都不允许,简直被当成一枚人形图章。

当然,在自己年幼时,内阁这种措施,可以有效防止宦官干政,也算无可厚非。但现在自己已经成人却还是这种待遇,你让皇帝如何受得了?

想到这,万历把那本奏章重重的摔在桌上黑着脸道:“不看了,看了也是白看,送到内阁去,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就在这节骨眼上,侯太监带来的那匣子奏章送到了御前。

“这时候送来干什么,快拿出去!”掌印太监李全小声吩咐道:“直接送到文渊阁。”

“这是外臣进献的贺表。”侯太监并不怕李全,因为他知道这个总管并不受宠:“难道也要送去内阁么?”

“这个不用。”李全也不跟他一般见识,接过来,摆摇手道:“你回去吧。”说完便转身送进去。

李全一转身,侯太监便往里间张望,但是有一道门隔着,什么也看不见,他撇撇嘴,微声嘟囔道:“生怕别人和皇上近了,抢了你的位子去!”接着在心里狠狠诅咒道:‘这么不招皇上待见,还赖在那儿干啥,司礼监的威风都让你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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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侯太监在那暗自腹诽。单说李全捧着那匣子奏疏,进了东暖阁。

“怎么又回来了?!”万历刚吩咐自己的贴身太监孙海摆上棋盘,准备杀两局解解气,见李全去而复返,他登时黑下脸来。

李会知道皇帝烦自己,所以更是加倍讨好,实指望着有一天能把皇帝的心暖过来:“启禀皇上,这是外廷送来的贺表。”

“什么贺表?”万历黑着脸道:“有什么好贺的?”

“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下月就是您的大喜之日啊。”李全笑成一朵菊花道。

“哦……”万历点点头,懒得再回书案,便让孙海把棋盘挪挪,空出便地方道:“搁这儿吧。”

李全便将匣子放在万历面前,皇帝饶有兴趣的拿起一份,打开看了看,果然心情不错……同样的一段话在夸别人的时候,你可能觉着太假太肉麻,但用来夸你的时候,你却会觉着原来我这么棒啊!以前怎么没发现!

而皇帝这种天生自大狂,看完的反应却是……我果然这么棒!所以虽然都是些陈词滥调万历却看得津津有味。

见皇帝果然心情好转,李全很是高兴,他把其余的三十多本奏疏都从匣中取出来,整齐的码放在皇帝面前。

万历看完了手中那道贺表,往李全手里一扔,目光射向了眼前的两摞贺表道:“全在这里了?”

李全恭声答道:“回主子,全在这里了。”

“再没有了?”皇帝的脸色睛转阴道:“京官两千多,就这么点儿人上贺表?而且全都是以衙门的名义,没有个人的!”按礼,大婚前一个月,百官就要上第一道贺表了。现在距离大婚不到二十天,皇帝才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回过味儿来之后,心情可想而知。

李全心说,这不都是夺情的事儿闹得么?朝廷尽刮刚烈风,官员们都不愿这段时间上贺表,以免有人说阿谀奉承,厚颜无耻。然而实话不能实说,他飞快的想了想,给百官圆场道:“可能是担心每个官员都上一道贺表,太过劳累圣上,因此只叫各衙门部衙上一道贺表,既不使皇上太劳累,也可以代表我大明所有臣民对皇上的忠爱之心。”

听了他的话,万历冷笑道:“让官员上道弹章不怕劳累了朕,让他们上贺表倒怕劳累了朕!还真是钟爱体贴呢。”说着一咬白森森的牙齿,露出不属于年轻人的阴沉道:“无非是因为夺情的事情,都在心里骂朕,不愿意上贺表罢了。李全,你也吃里爬外,跟他们一起蒙朕?!”话到最后,他重重一拍桌子,把那两摞奏疏全都扫到地上。

李全立刻跪下了,磕头道:“皇上息怒,奴婢只是猜想,这就回去问明白再来禀报!”

“这还像句人话!”万厉看都不看他道:“立刻去将此事问明白了,让沈阁老带头写贺表!”

“是。”李全磕个头,爬起来,刚要退出去。却听蹲在地上收拾奏章的孙海轻咦了一声。

这一声虽然不大,却足以让万历回过头去道:“你咦什么?”

“奴婢,奴婢只是奇怪,这,这好像不是贺表。”孙海指着散开在地上的手本道。

“嗯?”万历一皱眉道:“念!”

孙海便跪在地上,展开那份奏疏,刚看了《再谏张居正夺情疏》的题签,脸色就勃然大变。

“怎么了?”皇帝问道。

“又是一道针对夺情的抗疏。”孙海小心回答。

“……”万历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摸了摸唇边刚刚长出的软髭,咬牙道:“念!”

“为大学士张居正夺情事,臣通政司观政邹元标再次抗疏谏曰。”孙海刚念了一句,便停下来,觑了觑皇帝的表情,见万历没有任何表示,才继续念下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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