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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7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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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陈皇后,起初看到隆庆专宠于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酸溜溜的,等到她诞下龙子,陈皇后的提防之心就更加明显了。李贵妃却不跟皇后一般见识,因为她看得明白,这女人膝下无子,又体弱多病,不仅对她的儿子毫无威胁,将来还得指着她的儿子。李贵妃便很聪明的不去挑战她的地位,反而对她恭敬有加,无论人前人后,从不说皇后一句坏话。年复一年,每天早晨,李贵妃都带着太子到慈庆宫来给陈皇后请安,后来太子出阁讲学,早晨要用功,才改为下午请安。长此以往,陈皇后那一点戒备之心、妒忌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两人至少看上去相敬如宾,有什么事都商量着来,让隆庆大加赞赏,群臣也无不称颂李娘娘知情达理,贤惠淑德。

其实李贵妃当时并没想那么多,她结好皇后,不过是为了在宫里只手遮天而已。对于那些潜在的威胁,她从不手软,如果别的嫔妃有了身孕,她会命太医观察胎儿的性别,如果是公主则罢,若是皇子的话,必然会想方设法使其流圌产……本朝为了防止外戚做大,故只在平民百姓中选妃,因此宫妃的力量薄弱,在深宫重院之中,面对着掌握所有人生杀大权的后宫之主,根本无力自保。

对于那些在册的嫔妃,她的手段还算隐蔽,而对于那些隆庆临时宠幸的美女,随后便有太监送去“红花汤”。又担心没有药效,过上十天半个月,她还会命太医为其号脉,以免有漏网之鱼。

久而久之,这深宫重院之中,真叫她修理得俯首帖耳、无不顺意,贵妃娘娘也愈发容不得人挑战自己的权威了,又哪里能容得奴儿花花,那么个妖冶放圌荡的骚狐狸把皇上弄得神魂颠倒,昼夜不分?于是便在冯保面前,气哼哼地说道:“我看皇上被那骚轻子勾了魂,忘了自己是一国之君。再这样下去,千秋之后,皇上的英名如何能保!”

冯保明白了李娘娘的意思,而且因为奴儿花花入宫之事,是孟和一手操办,后来两人还认了干兄妹,连带着孟和也在皇帝跟前更得宠。所以冯保本身也早想给他们点厉害看看了,于是不用再吩咐,过不几天,奴儿花花便死在御花园的窨井之中。

这种事冯保已经不是头一回做,因此驾轻就熟,他也不担心皇帝的反应,因为那些美女,对皇帝来说,不过是一件件玩物,伤心一阵子,也就再换另一件了。这次,虽然隆庆似乎对那奴儿花花动了真感情,当时就咆哮如雷,声言要严厉追查,不过宫里全都是冯保的人,哪个也不敢胡说八道,查来查去也查不出名堂来,此事只好像从前那样不了了之了。

但是他们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虽然惩治一个人需要证据,但厌恶一个人、排斥一个人,却只需要心里怀疑就行了。隆庆这个皇帝,只有远观才能发现他的不凡,而身边人却往往只看到他的缺点。其实隆庆很久以前,就猜到是谁干的了,不法者往往会低估别人的智商,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便可以高枕无忧,殊不知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仅靠猜测就能猜个八圌九不离十,就像隆庆的老爹,不需要证据,就知道方皇后的目地,然后让人在坤宁宫放一把火,还不许人去救,他自己站在远处看的手舞足蹈。不只是为了给曹端妃报仇,更是为了出口恶气。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皇帝的尊严,就是他的逆鳞。

隆庆也猜到是谁干的,但他学不来自己的老子,而且那毕竟是自己儿子的娘,所以才一直忍气吞声,装作不知罢了。但凡事都有个度,超过这个度,就算泥捏的,也会窜出火星子来。而这次,奴儿花花之事,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隆庆彻底的伤心了,他不愿去见那心如蛇蝎的女人,自然更不会见冯保。甚至也如他老圌子一般,对女人失去了兴趣,只不过嘉靖自此寄情于修玄斋醮,求仙正道去了,而隆庆则改不了风流本性……不要女人了,还有男人,先是从玩弄小太监开始,然后又被孟和等人引诱,去了帘子胡同,这才落下了一身“杨梅疮”。

因为病痛的折磨,往日里温和的皇帝,变得喜怒无常,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一些原本藏在心里的话,也会不自觉的喊出来。今天,隆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甚事不是宫人坏了”还说“有人要害我”,也许大部分人都当成是皇帝的昏话,但做贼心虚的冯保,却吓破了胆子,今儿个一天都心神不宁,心里泛起了疯狂的念头,所以才会对张居正说了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而李贵妃也同样是得知了皇帝的话,心下六神无主,才单独留下冯保来商量对策。

只是,两人谁也不想给对方留下把柄,所以万不会把目地直白的说出来……

慈宁宫内室里,两个被皇帝的一番昏话吓坏了的人,在低声密谋着……

“皇上今日说,甚事不是宫人坏了……”冯保字斟句酌道:“娘娘,您看皇上是不是对奴婢们不满了?”

“病里的昏话也能作数?”李贵妃紧咬着下唇道:“皇后娘娘不关事,这后宫的大事小情都是我管着,皇上要是不满,第一个怨我,你们不用担心。”这时候,虽然她心里也怕得要死,但必须要稳住下面人,不然真要让他们顶不住压力,吐露出什么来了,自己也就完蛋了,太子的生圌母又怎样,真要论起来,皇后才是太子的嫡母,自己这今生圌母,只能靠边站。

“哪能让娘娘担待,您放心,我会管教好小得们,不给您添麻烦。”冯保眼中凶光一闪,告诉李贵妃,他会把所有知情者灭口。

“要快些。”李贵妃这才放下心道:“别等着皇上亲自过问,那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奴婢明白。”冯保点点头道。

内室中一阵沉默,许久,李贵妃才轻声问道:“冯公公,我这心里怎么跳得厉害?”原来天子之怒是这样的可怕,原来离开了皇帝,自己什么都不是……

“娘娘且宽心。”冯保想一想,目光阴森道:“就像您说的,皇上病着呢,说的话做不算数。”

“……”李贵妃叹口气,巴望着冯保道:“你说皇上这病,还有没有好?”

“难说,”冯保低声道:“这种病要静养,但皇上对那事儿上瘾,乾清宫里藏着好几个卖屁圌股的,这哪是养生延年之道啊!”顿一下,又有些沮丧道:“但是那李时珍到了,谁知道他是不是真有本事………

“这李时珍,先帝便下旨不许他进京了。”李娘娘恨恨道:“来凑什么热闹?”

“不过娘娘放心,”冯保声如蚊蝇道:“李时珍虽然开了方子,但煎药的还是咱们的人……”

“胡闹!”李贵妃吓得一哆嗦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种事要被查出来,是要诛九族的!”

见她花容失色,噤若寒蝉,冯保不禁暗暗鄙夷,庄户人家出身的就是不行,禁不住事儿,啥都没发生呢,就先自己把自己吓成这样。但表面上一点不流露,赶紧安慰道:“娘娘放心,奴婢岂是那种不知死活之人,找死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

“那就好。”李贵妃拢一下稍微散乱的发型道:“你且记住,无论到是什么时候,都要以太子为重,切不可胡来!”

“是以你自己为重吧!”冯保又暗讽一句,点点头道:“奴婢晓得。”

“你准备怎么做?”这种事情,李贵妃当然要弄个清楚了。

“基本上,什么都不做。”冯保低声道:“有蠢货比我们更着急,早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只要稍稍帮他一把,保准他什么事儿都替咱们办了。”

“你是说,李贵妃手心全是汗水道:“孟和?”

“对。”冯保点点头。

待冯保走了,李贵妃便回到佛堂,虔诚烧香念经,请菩萨保格,顺顺利利度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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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六九章暗算(下)

沈默回到内阁时,已经到晚饭时间了,他本打算去小食堂吃饭,却有高拱的长随来请;说高阁老请他过去吃饭。

沈默点点头,便跟着他到了高拱的直庐。高拱的直庐中,书籍盈架卷帙浩繁,到处都堆着各种文卷档案,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还不许人收拾,因为那会让他找起来不顺手的。

一般高拱是不在直庐里吃饭的,但为了和沈默单独说话,他特意命人收拾出外间,然后摆一桌丰盛的席面……当然首辅大人只要吩咐下去,下面人自会办的妥妥当当。

高拱亲自把沈默迎进院子,随从端上水,请二位阁老洗手净面,同时又有人沏上一壶茶并端了几样茶点上来。两人遂坐到桌前饮茶;沈默问道:“今晚就咱两个?”

〃你好容易回来,本当聚聚,”高拱道:“但圣体还在病中,我等内阁大臣公然宴饮,实在不妥……咋俩也不过是吃个便饭,谈些事情而已。”

沈默点点头,今天上午,内阁便紧急咨文照会在京各衙,;第一,皇上患病期间,各衙门堂官从今天起,一律在衙夜宿当值,不得回家;第二,从明日起,各衙门官员,全部青衣角带入衙办公;停止宴饮嫁娶;为皇上祈福十日:第三;所有官员不得妄自议论皇帝病情;违者重处;第四;各部院不得借故渎职;办公勤勉一如往昔;凡遇(原文欲,我觉得是遇)决议之大事;一律申报内阁;不许擅自决断。

高拱说得在情在理,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他将旁人排除在外的借口罢了。

“江南,三年不见,难道没有话要对我说吗?”一阵沉默后高拱率先开口道。

“有,李延的事情……”沈默一脸歉意道:〃还请元翁原谅则个。”李延,就是沈默一到广西便被斩首示众的那位。虽然证据确凿、又事急从权,谁也说不出什么,但那李延毕竟是高拱的门生;打狗还得看主人;沈默这么做;确实有些落高拱的面子。

高拱自然很不高兴,他身边的人更是觉着,姓沈的这是不把首辅放在眼里,整天撺掇着高拱,要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老大!

结果;真让他们找到了机会……殷正茂在得到韦银豹首级后;便急吼吼的上报;结果在皇帝向太庙进献后;却又有情报传来;说那脑袋是个假的;真韦银豹还在古田活动呢!韩楫、宋之问那帮人一听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催促高拱把误报军情的殷正茂;定成是谎圌报军情;也干掉沈默的一个手下;把场子找回来。

当时高拱还真是意动了,他觉着,虽然你沈默势大权重,又对我有恩,但毕竟我才是首辅。咱俩之间应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同样道理;你落了我的面子,我也得落你一下。

要不是沈默替殷正茂担下了责任,加之运气不错,很快就抓到了真正的韦银豹,这件事还真没那么容易过去。

“怎么是你的错!”高拱一摆手;恨恨道:〃这个李延;我原以为他只不过能力稍差,人品还不坏;谁知他背着老夫;竟做出那等猫腻之事。”说着一脸惭愧道:〃多亏你把他贪污军饷的账册交给我,我才明白过来;自己险些被身边人蒙骗了……等到皇上康复了,我一定摆上一桌;多谢你帮我躲过一劫。”

“元翁言重了。”沈默摇头笑道。

“一点也不重。”高拱面色复杂道:〃别看皇上平常对政事并不关心;但耳聪目明着呢。这几年,东厂的势力恢复的很快,暗地里专门监视百官动静,这帮吊靴鬼,一天到晚泥鳅似的四处乱窜;什么事情打听不到?前些日子;几个官员在一起喝花酒;为了个妓女大打出手;第二天皇上就问我这件事;我还不知道呢。冯保那阉竖;每天都有大把的访单送给皇上。”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看沈默道:〃多亏你当机立断;把事情了结(原文是解,我觉得是结)在广西;要是把李延留到北京;老夫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沈默看看高拱,微微一笑道:〃元翁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说着话,外面响起敲门声,两人便停下来;高拱沉声道:“进来。”

两个随从便抬了一张小饭桌进来,摆好了二米粥、煎饼和几碟小菜……高拱律人律己;说圣躬病重期间不能宴饮,便真的只是一餐至简的便饭。

高拱瞅了瞅煎饼旁边的一碟酱;问道:“这是哪里的酱?”

“回老爷,这是御膳房的酱品,有名的金钩豆瓣。”他的长随恭声答道。

“不吃这个酱,口味淡吃不惯。你还是去把老家送来的麦酱装一碟子上来。”说着;高拱拿起那碟金钩豆瓣就要让厨子撤下去;忽然又放下;对沈默笑道;〃南人口淡;也许你喜欢吃。”

“我也喜欢口味重一点。”沈默笑笑道:“就尝尝元翁家里的特产吧。”

“算不得什么特产,乡下吃食罢了。”高拱笑笑,让人撤了那盘御膳房的酱;换上河南麦酱;两人吃了几片煎饼,又一人喝了一碗二米粥。高拱这才另起话头道:“今天下午;我把太医院的人叫过来了…………本来圣躬的病情;不该是臣子知道的;但我等名为辅臣;实则宰相;必须以宗庙社稷为重;所以老夫豁着被人圌弹劾;也得问个明白。

沈默给高拱舀了第二碗二米粥;自己也盛上一碗;不动声色道:“圣躬如何?”

“太医说;皇上是中风。”高拱沉声道。

“中风?”沈默有些怀疑;道:“怎么看着不像?”

“我也觉着奇怪。”高拱道:“大凡中风之人,或偏瘫在床,或口齿不清,如何皇上还满地乱跑,打妄语?”说着自问自答道:“太医说,我说的是一般中风之人的症状,但皇上的情形又有不同。”轻叹一声,重复那太医的诊断道:“皇上平常吃的补药太多,是药三分毒,补药也不例外,效果越明显的补药,就越是厉害的火药。如今到了夏天,邪火更旺,已由表及里,由皮入心。有道是,出表为疮,攻心为毒。火毒在表者;疮毒猖獗,入心者,燎灵犀,便会生出许多妄想。所谓风,就是火毒。所以他断语,皇上今次之病;实乃中风之象。”

“实不想瞒,那太医姓金,就是太医院的院正,论医术也算首席。听他娓娓道来,剖析明白道理充足,老夫不得不信。”高拱面色沉重的捻了捻胡子;道:“我问他,依他所见,皇上的病重是不重。他说重。我又问重到什么程度,他答道,中风之症,自古就是大病,比起寻常症状来,更为复杂难治,若想稳住病情,重在调养。”

“重在调养?”沈默皱眉问道:“怎么个调养法?”

“关键是降火祜邪,而第一条是清心寡欲,然后辅以汤药;则皇上的病就能好转。”高拱缓缓道:“但是那金院正在回答我话的时候;有些躲躲闪闪;让人不知他说了几分实话。”

“嗯。”沈默点点头,道:〃元翁所虑甚是,想那金院正顾虑不少,怕是很难实话实说。”

“不错。”见沈默也同意自己的判断,高拱脸上的忧色更重。他太了解隆庆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知道皇帝第一做不了的;就是那清心寡欲。作为首辅,这些年来他兢兢业业,宵衣旰食的为皇帝排忧解难,处理好军政大事,但对于皇帝的私生活,却从不随便进言,也不支持其余的大臣进言……高拱饱读圣贤书;荒淫误国,乃至亡国的道理,他可以讲上三天三夜,但他柄国以来,对隆庆贪恋女色却一味地采取纵容袒护的态度,因为惟其如此,他这位内阁首辅才能够臣行君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御百官于股掌之间……现在风云突变;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的纵容是何其短视;不仅害了皇帝;也把自己的改草大业置于险境。

“江南,”一阵沉默后;高拱出声道:“你我相知多年;肝胆相照,彼此以身许国,发誓共创大业。当年,我被徐阶老匹夫迫圌害下野,是你暗中相助,才有我起复的一天;四年前我高拱忝居首辅之位,又是你沈江南大度相让,要不,轮不到我来当国。你又担心我束手束脚,不能展布大计,便甘愿离京赴边,一去就是三年,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古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这是真正的大公无私,一心为国,仅此一点,我高拱就对你只有一个“服”字。如今圣躬不豫;宗庙不稳;在这非常时期;我的身边就需要你这种不为功利只为苍生、荣辱与共肝胆相照的朋友……”

说着说着高拱竟然动了情,眼角微微泛起泪花。人心都是肉长的,听了高拱诚挚的话语,沈默不免也动了情,长叹一声道:“元翁能知我信我;我这些年的苦心便没有白费……”

“我不信你又能信谁?”高拱凄然一笑道:“官位离着我远的,整天就想着怎么巴结我、奉承我。在我面前表现的再积极,也不过是为了升官发财。人都说‘宦场如市’,此话一点不假;一旦我像徐阶那样倒圌台,他们肯定会调转枪头,像对付徐阶一样对付我,没有一个会始终如一;官位离我近的,又整天想着怎么夺我的位子,名为金石之交,实则暗地里捅刀子。”高拱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惫道:〃可以说,满朝诸公,除了你沈江南,我实在不知还能相信谁。”

“元翁太悲观了。”沈默温声宽解道:“公道自在人心;这些年大明变化怎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知有多少人;真心实意的支持元翁呢。”

“公道自在人心……”高拱重复一遍;定定望着沈默道:“多余的话也不用说了,我只问你一句,你觉得老夫的气数是否已尽?”

沈默看了高拱一眼,这个看似粗豪,实则心细如发的首辅大人,已经真切感受到危险的来临了。

想了想,在高拱的注视下,他缓缓说道:〃在我看来;元翁的气数;和大明的国运是连在一起的;元翁气数未尽,大明的国运就有救;元翁要是这时候气数就尽了;我想……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大明了。”

“江南谬赞了。”高拱眼中闪过喜色;却仍绷着脸道:〃老夫区区一人;又能对国运影响多少呢?旁人不说;就算我完了;还有你沈江南呢;我知道你胸有经纬;早晚会操此国柄的。”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沈默心中咯噔一声,原来自己还是小瞧了高拱。但丝毫不慌、苦笑一声道:〃我却知道;如果您老败了;这朝堂哪还有我的立锥之地。”

“哦?”高拱睁开眯着的眼睛,紧紧盯着沈默,想要看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此话怎讲?”

“元翁当了四年的首辅兼天官,觉着自己史无前例,权高国疑。”沈默两手一摊手道:“却不想想我这个三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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