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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5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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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俩就在这摊上就着爆肚吃着面。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不似冬天,沈默端着酒碗眯眼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到浑身每个毛孔都舒服。

刚要送酒入口,他突然目光一定,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一愣,心说:‘竟在这儿碰上高胡子……’

高拱也看到了沈默,同样有些意外,但还是很高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起身,也挤身到了摊子后,与他同坐道:“沈相公带孩子出来玩啊,这是家里老三吧?叫什么来着?”

“正是幺子永卿,”沈默朝高拱拱拱手,吩咐平常道:“快,叫高伯伯。”

论年龄叫爷爷也够了,但大家既然内阁同事,自然要以平辈相称,倒让平常占便宜了,平常很有礼貌的起身,小大人似的作揖道:“小侄拜见高伯伯,高伯伯新春大吉……”

“哎呦,好孩子,真好……”高拱只有闺女,就特喜欢小子儿,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只有几钱散碎银子,实在拿不出手,便把腰间的玉佩解下来道:“这个拿去玩,老伯给你压岁了。”

平常不敢接,望向他爹。沈默笑道:“还不谢谢高伯伯。”他对高胡子很了解,给你的不要也得要,不然就甩脸色给你看。是以虽然看出,那是当今皇上所赐,他也不吭声的笑纳了。

平常这才规规矩矩的道谢,双手接过那玉佩,小心收在怀里,然后再次道谢,虽然才那么小个孩儿,可十分规矩懂礼,惹得高拱又好一个羡慕。

这时摊主给高拱上了一份爆肚,高拱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口?”

“就只有这一种菜。”沈默莞尔道。

高拱也不跟他客气,夹一筷子送到口中,一脸的陶醉道:“人间美味啊。”又喝一口高粱酒,连连咂嘴道:“你太会享受了,这比那大饭庄里的鲍翅席可强多了。”

“那我宁肯去吃鲍翅席。”沈默笑道:“想不到在这儿碰上高员外,更想不到您还喜欢逛庙会。”

“嘿嘿……”听他叫自己员外,高拱笑起来道:“相请不如偶遇,这顿饭我请了,下午你我一起转转,怎样?”

“作甚?”沈默看着高拱手边还有个牛皮书包,好奇道:“看着不像是逛街的。”

“也是逛……”高拱小声道:“不过是多用点心而已,过年这几天,我把大门一关,整天就在街上逛。”说着低低一笑道:“江南啊,你也要多逛逛,咱们平时到哪都是前呼后拥,你看到的,听到的,往往都是人家安排好的。老百姓担心秋后算账,一句也不敢乱说,所以要想知道民间的真情,实在太难了。”

沈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高阁老是在微服私访啊,转念一想,确实也只有趁着下面人都过年的时候,才能看到些真相。他也很好奇高拱会做哪方面的调研,便问了一句。

“我这几天私访的目标很明确。”一边大快朵颐,高拱一边对沈默道:“就是摸查京城工商业的现状。”

“您竟关心这个?”沈默有些意外道。

“我对重本抑末的国策,是有不同看法的,”高拱沉声道:“你们那位祖师爷说:‘四民异业而同道。’这话我是很赞赏的。想那南宋,内忧外患远甚我大明,却因为工商繁荣,而从无财政之忧。如今天下财税,工商发达的苏州占了十分之一,可谓富甲天下。杭州、金陵、芜湖、福州、广州这些富庶之地也是如此,无一不以商业而富足。”叹口气道:“再坚持老祖宗那套重本抑末,实在是宁顽不灵,自找苦吃了……”

他竟然想摸底京城的工商业,且不管结果如何,单单这份客观精神、工作热情,就值得沈默肃然起敬了。

于是吃完饭,让平常先跟着侍卫回去,自个跟着高拱一起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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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说这里太嘈杂,咱们去花市看看,那里安静点,也好跟人说话。

于是两人便往城隍庙西面的花市去了。鲜花,一向是北京人的爱物。也许是因为京城地处北地,凡久居京城者,无不苦寒,更苦风沙,于是将对春的企盼之情,寄托在岁首开放的鲜花上,不管贫贱富贵,家大家小,都要一年四季皆有鲜花可看,春夏秋冬皆有绿叶可瞧。

所以北京的花市也格外火爆,在京城各处散落着好几个大的鲜花市场,城隍庙这个算是很大的了。一进到花市,便像是进到了春天,到处姹紫嫣红绿意无限,花的种类很多,琳琅满目摆满了眼前。有便宜的‘死不了’、仙人掌、燕子掌之类;有价格适中的水仙、杜鹃、佛手、春梅之类,也有贵一些的山茶、牡丹、腊梅、君子兰之类;还有更贵的盆景,不仅有单株的梅花盆景,还有松、竹、梅同植于一盆的‘岁寒三友’,有玉兰、迎春、牡丹合植于一盆的‘玉堂春富贵’,一看就是给有钱人准备的。

这些花都是从北京南郊丰台一代,花乡十八村运来的,那里得天独厚,水土特别适宜养花,早在元朝,就出现了很多花农,花木业历经数百年,一直很兴旺。对于京城的工商业来说,这里是很有代表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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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早了点……希望明天更早……另外,本章高拱的事情,是史实,并不是我捏造的。

第七八八章 过年 (下)

北京天寒地冻,俗语有云:‘腊七儿,腊八儿,冻死寒鸦儿;腊八儿,腊九儿,冻死小狗儿;腊九儿,腊十儿,冻死小人儿。’可能除了耐冬和梅花之外,就没有什么鲜花能受得了这份严寒了。可一年里用花的高峰期,偏偏就是入冬以后至过年这段时间,其余的季节,反倒销量不大。

好在几百年下来,北京的花农早就掌握了让百花在隆冬盛开的技术。南郊的花农,家家都建有‘花洞子’……虽然比沈默京郊农庄里的暖房简陋些,但原理是一样的。严冬季节,室外天寒地冻,花洞子内温暖如春,照样培育鲜花。虽说是寒冬腊月,但那些鲜花的品种比起春、夏、秋三季却更为丰富多彩。

等到鲜花似开未开时,便有花店来收购,也有花贩子,也有自己挑着出来卖的。这么冷的天,娇嫩的鲜花半晌也捱不得冻,是以他们所挑的花担都是特制的……扁担两头各是一个圆柱形的荆条大筐,筐内壁糊有两层高丽纸,筐底放有小炭炉,筐口上覆有穹窿形的筐盖儿……简易却严实而温暖,足以保护鲜花在这种滴水成冰的天气,依然可以娇艳欲滴。

沈默和高拱算是来对了,平时鲜花都是收在筐里的,只有今天这样暖和的中午头,才会摆出来招揽生意。两人也不急着开始,先悠闲的走走看看,欣赏一下鲜花,同时也寻找攀谈的目标。采访也要选对对象,要是碰上个问十句说一句的扎嘴葫芦,能把你活活郁闷死。

最后,两人选定了个摊子在角落上,看上去又是个很爱说话的汉子,便在他的摊前流连起来。

鲜花最好卖的时候是年前,今儿是新年第一个集,花市上人少买卖也少,所以那汉子一看到有主顾,马上殷勤的招呼起来道:“二位爷真是好眼光,咱赵家楼的牡丹是一绝二位爷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搬几盆回去,包您全年都富贵满堂。”果然是个嘴巴。

“这养花也有招牌?”高拱笑问道。

“那是当然。”汉子笑道:“各村各有专长,只有咱赵家楼的牡丹,能控制在春节时开花……”说着指指左边的摊子道:“他们樊家村的黄月季,花早形好香味浓,技压群芳;”又指指右边的道:“他们潘家庙种的玉兰,这时节除了广州那边,他们是独一份。玉兰花开时,一挑插花五六十斤,每斤要三两银子。”

“这么贵?”高拱不禁倒吸口冷气道。

“您还别嫌贵,这玉兰向来不用挑着卖。”汉子一脸你外行道:“北京城有钱人家海了去了,花还在树上就全订光了,您要晚一步,买都没地儿买去。”

“这得赚发了吧?”高拱王看着那潘家庙的花贩道:“那还不在家过年,这么早就出来练摊?”

“赚啥赚?”潘姓汉子一脸苦涩道:“还得往里赔钱……”高拱等他说下去,那人却住了嘴,显然就是个扎嘴葫芦。边上人也不好拿他家的事儿说长道短,也都住了嘴。

见高拱悬在那里有些尴尬,沈默这才出声道:“看看花。”

三个摊主一下都来了精神,争先恐后的打开请他上前端详,沈默一家家走过,走到哪个筐前,哪个摊主就掀开筐盖。筐盖一开,只觉一股炭火的热气扑在脸上,暖烘烘的;热气中融合着馥郁的花香,沁人心脾,钻入襟袖。俯视筐中,映入眼帘的有牡丹、腊梅、碧桃、瑞香、海棠、石榴……等各种奇葩异草,碧枝翠叶,姹紫嫣红,令人目迷五色,心旷神冶。沈默是真喜欢花的人,不由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

三个摊主便七嘴八舌的奋力推销,沈默抬抬手,示意他们安静道:“你们三家的花,我们可以包圆。”

三人当时就震惊了,他们每人都带了百多斤鲜花,卖到现在也还剩一大半。鲜花有贵有贱,但平均下来,一斤怎么也得七八钱银子,要包圆的话,最少也得一百两。

沈默说完后,看着三人的表情,也觉着有些不对劲了,干笑道:“怎么,要很多钱吗?”

三人快速的商量一下,便由那姓赵的小声道:“给您老饶一饶,九十两银子拿走……”

“……”沈默也没想到这么多钱,不由有些口干舌燥道:“啊,还真不便宜……”他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为这点花也就是十两八两呢。

难得见他不淡定一次,高拱在边上偷笑,他知道沈默是大财主,所以也不吭声。

那三个花贩怕沈默反悔,连忙夸奖自家的花如何如何好。沈默心中苦笑,真是算计不到就受穷。他又是个好面子的,说出话去岂能反悔?抬抬手,对那三人道:“说买就买没问题……”三人刚要雀跃,他又大喘气道:“但我有个条件。”

“您讲……”三人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你们得陪这位爷说说话……”沈默一指身边的高拱道:“这位爷有个癖好,特别爱打听,一天不打听点事儿,哎呦,就吃不好睡不着,过不下这天来。”

“喔……”三人齐刷刷望向高拱,心说还真是啥毛病都有啊。

高拱知道这是沈默报复自己,刚才笑他那几声呢,只能叹口气:“唉……”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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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没有异议,沈默让护卫回去拿钱,又对那三人道:“边上有家茶馆,咱们收摊到里面去,我请喝茶。”

不用在外面挨冻,还有茶喝,这好事儿当然不用劝,三人收拾收拾摊子,挑起大筐就跟他到了边上的茶馆。

沈默要了个雅间,叫了壶茶,听说他们三个没吃饭,又叫了些茶点给他们充饥。

三人心说今儿是遇上善人了,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对高拱道:“您老想打听什么,俺们虽然是乡下人,但整天在集上摆摊,东家长西家短,三个蛤蟆五个眼的知道多了,包您舒坦。”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高拱心中苦笑,清清嗓子道:“老潘,就说说你这花这么贵,咋就不赚钱呢?”

“唉……”那老潘顿时吃不下了,硬咽下嘴里的点心,喝口茶道:“您老问,咱就说。别看卖得贵,可那玉兰是树,不是草,得专门建两丈多高的花棚子,还不能栽密了,全村的暖棚子加起来,也不过两千株……像俺家里有八十株,一年最多不过产三千斤鲜花。”

“那也将近万把两银子了。”高拱咋舌道:“肯定是大户了。”

“呵呵,本钱摆在那呢,照料这么个花棚子,光烧炭就得三万多斤,还有肥料、维护……这就得三千多两。”老潘摇头苦笑道:“整一个吞金兽。”

“那也还有七千两呢。”高拱道。

“我的爷,您家里肯定没买卖,”老潘苦笑道:“宫里的岁贡、衙门里的岁办,可全都落在俺们村里,我家两个花棚子,一年就是五百斤的定额,又有五百斤的增额,皇店里还要低价强收一千斤。再加上给官老爷们的孝敬,一年下来,满打满算能整个持平,运气不好,还得往里赊钱。”

“宫里要这么多花干啥?”高拱奇怪问道,光玉兰就几万斤,别的花肯定也少不了,当饭吃也吃不了啊。

“嗨,卖呗。”大嘴老赵吃饱了,打开话匣道:“花收上去,小半送宫里,大半就要转到那些皇店还有私店,他们再卖了挣大钱,个个富得流油。”

高拱和沈默对望一眼,没想到宫里的太监竟猖獗若斯。所谓皇店,初设于正德年间,店的收入应该归内库,但由内官经管,大半倒要流失了。皇店有多种,如三人所说的花酒铺,就是太监们以皇店为名,收商贩货物专卖……其出售的商品不多,但无一不是紧俏值钱的好东西。或者说,宦官们就是看着啥值钱收啥,且只付极少本钱,当然大赚特赚。

宦官除把持皇店外,还依仗政治特权,在京畿附近建立私店。这些私店势焰之盛、扰害商民之甚,更烈于皇店……毕竟皇店还挂着皇帝的名头,多少还得讲究点吃相。而私店就毫无顾忌了,他们直接向工农索要产出,恃强分文不给已经不是与民争利,而是直接抢劫了。

皇店、私店之祸,在武宗朝闹得怨声载道,官员上书说,它已经‘尽笼天下货物,令商贾无所谋利’了,以致武宗遗诏中不得不令‘革京城内外皇店’。世宗初即位,马上对掌皇店的首恶太监加以惩处,将其爪牙发配充军,迫使宦官勋贵在这方面稍作收敛。但厚利之所在,收敛只能是暂时的,随着世宗日渐痴迷修道、花费巨万,只能默许太监们重开皇店。随着世宗日渐老病,太监们也逐渐大胆起来,又把私店重新开起来……沈默知道的,前朝司礼诸监中。马森八店,岁有四千金之课。陈洪市‘店遍于都市,所积之资,都人号为百乐川’。连像黄锦这样比较正直的太监,也开设布店,以善经商知名。这些形形色色的皇店、私店暗损国税,垄断经营,甚至断绝一些商人生计,严重扼杀了京畿附近商业的发展。

现在换了隆庆皇帝,看起来他们不仅没有收敛,反倒更加嚣张了。

话题涉及到宫里,三人也是不敢多说,只是唉声叹气。

高拱已是心情大坏,道:“既然如此,就不种那些招眼的花,多种点不值钱的呗……或者干脆种地,省得整天白忙活。”

“那就更活不下去了……”老赵眼泪都快下来了,道:“您觉着玉兰、牡丹、黄月季种的不值,可是要没有这几种花,俺们三个还不一定在哪呢……农民苦啊,太苦了。这租那税、加派提编,变着花样的往咱头上加,结果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吃饭都不够。”顿一顿道:“还要出丁去修长城、修楼堡、一去就是大半年,死了残了太正常不过。您出去北京城看看,丰台那边除了咱们花乡十八村,哪个村不是死的死逃的逃,十户能剩下两户就不错了。”

“就算咱们花乡,十八村也是有高低之分,那些养不出名花来的村子,整天有官府的差老爷下来催租催税,要吃要喝,稍有怠慢,就闹得你鸡犬不宁,日子根本过不下去。”老樊接话道:“俺在侯家庄有个姑表舅,穷得眼冒金星,三个儿子根本找不上媳妇……他都发穷恨说,找不上也好,多一双筷子就得饿死人。”说着有些小幸福道:“至少俺家四个小子都娶上媳妇了,也没饿死一个。”

“这是为何?”高拱低声问道。

“因为咱是给宫里进贡的,官府不收税不抽丁;再说公公们每年要收俺们的话,就不让差老爷再来骚扰。”老赵也有些自豪道:“俺种牡丹虽然不挣钱,可俺还能插着种别的呀,像梅花、迎春、海棠、石榴啥的,寻常人家都喜欢,不愁卖。一年下来,也能收入个二三十两银子,刨去吃穿,还能给儿子娶媳妇,就知足了。”

看着他们一脸知足的表情,高拱心里酸涩的很,沈默心里也不好受,被人盘剥若斯,还知足成这样,可见这世道,还让老百姓有没有活路了。

“卖这些花就是纯赚了?”见高拱喘开粗气了,沈默接过话头问道。

“当然不是了。”老赵道:“进城有进城税,摆摊有摆摊税,还有些闲大爷过来打秋风,这都得好生孝敬着……但总归是还有得赚的。”京师税务主要是在进城的九个门收税。各门均有内官监税,而且征税日苛,且在税额外,宦官们还另有需索。嘉靖四年,户部主事缪宗用监税,亲见‘九门守视内官每门增至十余人,轮收钱钞,竞为削,行旅苦之”。于是请上裁之,但没过些年,又被太监们想方设法的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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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个花农又聊了一会儿,知道他们还要赶路回家,沈默便付了钱,让他们离去了。

待三个花农一走,高拱终于抑制不住怒气,狠狠一掌拍在桌上,把茶杯都震落了,两眼通红的怒喝道:“这些阉竖太可恶了若不整治,大明要亡在他们手上”

沈默点头道:“太监,毒瘤也。”侍卫们已经清场,他也不担心这话会传出去。

“我明日就上书皇上,要他把皇庄全撤了。”高拱喘着粗气道:“还有那些监税太监”

沈默也不接茬,重又拿了个茶杯,倒上茶喝起来。

“……”高拱憋了一阵子,道:“你怎么不劝我?”

“您自己也知道不现实,”沈默轻笑道:“还用我劝吗?”

“唉……”高拱叹口气,有些郁卒道:“是啊,当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宠幸宦官,就算老夫说,皇上也不会听,还平白得罪了那些阉竖。”他虽然鲁直了些,但也知道小人难防、谗言难当,那些太监现在得罪不起。

“时机不到。”沈默轻声道:“坐稳了位子,再办这件事也不迟。”

“嗯……”高拱闷哼一声,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行,就算现在铲除不了,我也要敲打他们一下,不能让死太监们这么嚣张了。”

“在这件事上,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沈默低声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你我能等,老百姓可不能等。”高拱黑着脸道:“多等一年,就有多少人家家破人亡,知而不作,当政之耻也”

高拱的话虽然令人钦佩,但沈默不能认同,正如方才所言,他奉行的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其实很多的社会弊端,他都深有了解,对那些需要改革需要消灭的地方,更是了然于胸。但他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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