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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5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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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默有些吃惊,他知道张居正已经鳏居三年了,也问过他,为何不给孩子再找个妈,每次他都笑而不语,原来是惦记上老徐的闺女了。不过也情有可原,徐璃生得窈窕婀娜,知书达理,更可贵的是性情爽利,巾帼不让须眉,对优秀男子的吸引力,绝对非同一般。

“老夫也不知该如何跟叔大启齿,”徐阶目光复杂道:“不瞒你说,小女对叔大也是颇有好感,以叔大的才情人品,绝对一等一的良偶佳婿,老夫何尝不想玉成此事?但他们注定没这段姻缘,只能请拙言帮着劝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徐璃没这个福分。”

“遵命……”沈默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道:“但我也只能先把这事儿,跟太岳说说,但老师最好还是亲自和他谈谈,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隔阂。”

“我知道了。”徐阶的声音停顿下来,似乎在思考,是不是还要继续说下去,过了一会儿,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道:“你就跟他说是我说的,倘若他有续娶之念,还是从原籍找的好……叔大聪明绝顶,会明白为师的苦心的。”

“是。”沈默轻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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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渊阁出来,张居正果然等在那里,一见他出来,便笑道:“中午了,去上次后海那家吃饭吧?”

“那地方太富贵了,我可消受不起。”沈默摇头道:“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吧。”

“那好吧。”张居正便道:“前门附近有一家,也是不错的。”于是带着沈默,来到了前门外的‘酒仙阁’,虽比不上后海那家的气派,但也是氍毹帘幕锦绣重重,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装修的富丽堂皇……也许是出身贫寒的缘故,只有这样的酒楼,才符合张居正的审美。

虽然同样出身贫寒,但沈默终究是二世为人,对物质上的东西,就看的很淡了。不过他性子随和,也没有异议,就跟着张居正进了酒楼。店家显然认识张居正,上来热情的招呼,恭敬的把两人请上二楼雅间。

待上了茶,沈默让店家先不要起菜,见他如此郑重其事,张居正笑道:“有啥事儿?还不能边吃边说?”

“有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沈默喝口茶,望着张居正道。

张居正感到有些不自在,干笑两声道:“什么事……”

“徐璃定亲了。”沈默轻声道:“是老师让我告诉你的。”

张居正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但过了片刻,又笑起来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却又无法自控的问道:“是谁这么好运?”

沈默知道张居正心里乱了,轻声道:“徐阁老为她选定的夫婿是蒲州张四维。”

“他配吗?”张居正的面上,闪过一丝戾气,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呵呵笑道:“想必是般配的……”说着使劲拍拍沈默道:“咱们今天中午,要好好为小师妹喝一个,祝贺她……”他的声音变得十分暗哑,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失落和悲愤,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配…得…佳…婿……”

说完,抓起桌上的酒壶,给沈默倒一杯,再给自己倒,他的手却抖得厉害,撒得到处都是。一搁下酒壶,便抓起酒杯,仰面喝干一盅,然后歪头喷了一地,骂道:“这叫什么酒,淡得出鸟小二,上最烈的酒”

外面的小二早听见了,赶紧进来道:“这是您上次称赞过的梅酒,

“一点味都没有,算什么美酒”张居正骂道:“换酒要烈的”

小儿只好把桌上的酒壶撤了,换上最烈的衡水老白干。

“这是老百姓的酒,得用碗喝。”张居正倒挺明白,自己拿个白碗,倒满了,朝沈默举一下道:“我先干为敬了。”说着端起来,咕嘟咕嘟的一碗酒,全都倒下肚,霎时就从脸红到脖子根,还在那直叫:“痛快,这才叫酒嘛”

沈默本打算好好劝劝他呢,但看这样子,是不可能听进话去了,便吩咐起菜,不能让他光喝酒。

人说,看一个人怎么喝酒,便能知道他的真性情,就见张居正只是一碗接一碗的喝酒,却没有丝毫要倾诉的意思,就算喝到后来,醉眼迷蒙了,也只是呵呵的傻笑,并没有‘酒后吐真言’的意思。倒让准备听戏的沈默,心里好一个失望。

一坛的三斤老白干,沈默只略略润了润唇,其余全下了张居正的肚子。最后,他朝沈默一呲牙道:“见笑了……”说完,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真是……”沈默唯有摇头苦笑。他能看出来,张居正受得打击挺大的,但显然并不愿意和自己倾诉。这个时候,有个知己良朋在身边,也许他能好受很多,可仔细一想,张居正这人表面随和、却性情孤高,虽然有很多人巴结他、奉承他,可真能算得上好朋友的,似乎没有几个……或者说,一个都没有。

想想自己,还有徐渭、有诸大绶、有吴兑……这些可以倾诉、可以分担的朋友,沈默觉着自己比他幸福多了。

把烂醉如泥的张居正送回家,他家里有三个儿子,敬修、嗣修、懋修,大的已经十七岁,赶紧和管家游七把父亲接过来,又对沈默深表感谢,请他前厅用茶。沈默说衙门还有事儿,便转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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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默正在签押房中阅看文书,便见王启明进来禀报道:“户部张侍郎来了。”

沈默有些意外,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出来相见。

张居正坐在那里喝茶,仪表整洁,神态如常,浑然看不出昨天曾烂醉如泥过。

一看沈默进来,他起身抱拳,笑着道:“昨天失礼了,来向江南赔罪了。”

沈默让人退下,笑道:“咱们谁跟谁,看着太岳兄恢复如常,欣喜令人啊。”

“头还嗡嗡的痛呢。”张居正苦笑道:“癞蛤蟆垫床脚,死撑着呗。”

“哈哈……”沈默笑道:“能开玩笑,我就不担心了。”顿一顿,道:“老师有话我要带给你,但昨天你那样子,显然听不进去。”

张居正就是来问这事儿的,他觉着老师清楚自己的心意,无论如何,都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如果在沈默这里得不到答案,他就直接去找老师问个明白。

“老师说,徐璃并不是你的良配,太岳你要续弦,还是应该在原籍,找个知书达理、门当户对的女子婚配,这样才不会误了你。”沈默轻声道。

听了沈默的话,张居正许久沉默不语。

沈默只好又劝道:“太岳莫要误解了老师的意蕴。以弟愚见,你若和师妹成亲,在可预见的将来,便无出头之日。这对你是何等不公?你胸中抱负远大,能接受的了吗?”老师提拔学生,虽然算不上天经地义,但也是人人默认的游戏规则了,但一旦张居正成了徐阶的女婿,徐阶就必须就避嫌了,不可能再加超擢……当然这只是沈默自己的解读,徐阶到底怎么想的,只有徐阶自己知道。

张居正抬起头来,笑容平淡道:“江南不必担心,我把难过都留在昨天了。‘风尘何扰扰,世途险且倾’老师的苦心我懂,不会受困于这些儿女私情的。”

“那是最好……”沈默心说,如果是我,可没这么洒脱。

“不说这些了。”张居正深吸口气道:“谈正事吧。”这本是他昨天想跟沈默说的,结果横生意外,只能今天谈了。

“说吧。”沈默微微颔首,他知道张居正要谈什么。

“我要推行币制改革”谈到正事上,张居正的脸上,已经见不到一点沮丧、失落,和儿女情长了。

“这可是个大题目。”沈默不动声色道。

“现在江西、广东,都在推行一条鞭法,这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张居正一字一句道:“借着一条鞭法的东风,我准备把这事儿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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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电台访问,怎么说呢?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了。

算了,放下杂念,好好写字吧,提速提速……

第七七五章 多事之秋 (下)

沈默的签押房外,种了两棵树,一棵是柿子树,一棵也是柿子树。(…)时近深秋,枝头的叶子落光了,挂满了小灯笼似的火红柿子,煞是好看。

坐在直起湘帘的明窗前,张居正侃侃而谈。他所说的‘一条鞭’法,就是将一州一县的所有田赋、徭役以及各种杂差和贡纳,统统编为一条,折成银两交纳,并由官收官解。称为‘一条编’,因为编与鞭同音,故而后来都称‘一条鞭’。

在一条鞭法出现之前,农民对朝廷的负担,主要有四部分,一是土地的田税,二是特产地要向朝廷贡纳土产……比如杭州要贡茶,湖州要贡绸,云南要贡木头等等……三是壮丁要服徭役,四是,在正役之外,还有各种额外的杂差。

这一套赋税制度,是极为不合理的。先看农民,因为交纳田税,均是谷麦实物,所以,每年夏秋交税之期,先由各保各甲收齐税粮,用车船送到乡里,再由乡及县,由县及府,由府解运各布政使廒仓,其间不知要耗去多少运力差役,又不知因沿途损耗,层层盘剥,粮户平白增加多少负担同时,他们还要负担沉重的劳役,在正役之外,官府随意加派杂差,免费大量使用劳动力,严重影响农民正常的生产活动,并将其牢牢的束缚在土地上,使社会缺乏自由的劳动力。

结果便是,农民苦不堪言,挣扎在破产线上,出现大量的逃亡,而国家,也因为贪官污吏的层层盘剥,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尤其是缺少可供支配的银钱,长期在经济危机中不可自拔。

改革势在必行,早已成为有识之士的共识。事实上,在一条鞭法之前,自洪武后期,至今一百五十年间,本朝便已经出现了一系列的赋役改革,如‘均徭法’、‘均平银’、‘纲银’、‘征一法’、‘十段锦法’、‘一串铃法’等等,由不同人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提出、施行。

可是,无论名称如何,他们都将‘赋税折银征收’,作为最主要的一项改革内容,而且贯彻的是‘赋役合一、统一折银’的原则、换言之,‘赋税白银化’,已成为经久不衰的呼声,它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衰亡,反而愈发的响亮起来。因为它一改历朝历代实物纳赋、出丁服役的传统方法,既为民众减轻了负担,又利于朝廷增加收入,利国利民,不是谁能任意抹杀的。

而一条鞭法,正是之前众多改革集大成者,最先由嘉靖九年的内阁大学士桂萼提出,他构想‘以一切差银,不分有无役占,随田征收。’紧接着,屯田御史付汉臣正式疏陈:‘顷行一条鞭法,十甲丁粮总于一里,各里丁粮总于一县,各州县总于府,各府总于布政司,通将一省丁粮,均派一省徭役。’先帝当时批准,先在南直隶、湖广、山西等省的十余府中试点。兹后至今近五十年,因为嘉靖朝局的恶劣性,以及反对者的横加阻挠,此法推行时断时续,到了嘉靖末年,竟然有偃旗息鼓的危险。

但形势在一个人登上权力舞台后改变了,这个人就是高拱,高肃卿虽然有很多的毛病,但他是个很纯粹的改革派,对一条鞭法是不遗余力的支持,所以从入阁的那天起,高拱便开始大声疾呼,要求在全国推行此法。

可大权仍然掌握在内阁首辅徐阶手中,徐阶对一条鞭法的看法,与高拱截然相反,他认为此法不可取,‘巨商大贾虽多有资财亦因无田而免役。致使衣不遮体、终岁辛劳的农民独受其困。’而农民也因为‘新法不论户之等则,只论田之多寡,所以许多人放弃田土,以避差役。’而且‘一条鞭法,不论仓口,不开石数,只开每亩该银若干,致使吏书因缘为奸,增减洒派,弊端百出。’反对的理由同样十分充分,高拱也没法说服他。

但高拱这一咋呼,正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地方官员纷纷上本附和,有高拱为他们据理力争,哪怕是徐阶,也不能视若无睹,只能同意由江西布政使宋仪望,广东巡抚庞尚鹏,分别在赣粤两地,择数府施行,说起来,才不过刚刚数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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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的感觉无比敏锐,他意识到一条鞭法的施行,在‘赋税货币化’的同时,也必然伴随着货币改革的良机——只要规定某种货币可以用来纳税,则这种货币的正统地位,必将迅速确立起来,如果要改革大明宝钞,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未议行,而先议收。张居正的宝钞改革,一上来就给人以强烈的信心……他认为,要想使人民对宝钞有信心,进而使整个社会普遍接受、普遍流通,最好的办法是由朝廷规定,一切赋税都必须用宝钞完税。如果用银的话,要先买钞,再用钞来纳税。他认为,如果由政府率先收钞,则不到一年,人民对宝钞的信心就会建立起来。

当然他所指的宝钞,乃是所谓‘币制改革’后的产物,称为‘新宝钞’更合适。

应该说,张居正的方案,水平是很高的,首先他中肯的总结了历代以及当代行钞的失败经验,得出一个基本原则‘先求无累于民,后求有益于国’,便使自己不至于沦入与民夺利的桑弘羊、王莽之流。

然后,就大明宝钞改革,他提出了三项具体原则:

第一,新发行宝钞的地位,只应是用来‘辅银钱’,‘而非舍银钱而从钞’。新的宝钞发行后,银钱并不退出流通,而是与宝钞以一定的价值比同时流通。

第二,宝钞应该由,且只能由户部发行,并做到有限发行。否则钞无定数,则出之不穷,似为大利,殊不知出愈多,值愈贱。

第三,宝钞必须能够兑现和为官方接受的。具体的,除了准许人民持钞缴纳钱粮外,还允许人民持钞到票号兑取现银……当然,朝廷会支付给票号一定的费用作为报酬;允许各商铺用钞换银;允许典当铺款项出入搭用宝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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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端着茶杯,轻啜着从杭州运来的明前,他有个习惯,在和人进行比较重要的会谈时,手总是搁在茶杯边上。这样当对方的话题比较复杂时,就可以在自己开口前,先顺势端起茶杯喝一口,这样除了可以润下喉咙,使声音保持柔和外,更是可以为自己创造思考的机会。

现在,张居正将币制改革的方案,向自己和盘托出。显而易见,他的目的是构建一个以户部为绝对领导,受社会各阶层广泛认可的货币体系。张居正已经意识到,货币不可滥发,必须可兑换,必须具有一定的信用,应该说,已经具备了建立货币体系的基本要素。

而且更难得的是,他还清醒的意识到,施行近二百年,臭名昭著的大明宝钞,已经使百姓失去了对朝廷的信任。加之官府本身贪腐低效,不能取信于民。而钱庄票号在民间却有很高的信用,所以他产生了借助票号的信誉和机构,推行货币改革的想法。

沈默甚至不乏小人之心的想到,如果不是想借助票号的力量,恐怕张居正都不会来跟自己商量,自个就把这事儿给敲定了。

但既然他来跟自己谈,那就有机会……劝说他打消这个念头。

是的,沈默不赞成进行这种货币改革。

人人都在喊改制,仿佛改革已是大势所趋,可究竟有几个人能明白,这个处于十六世纪的中国,到底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不弄明白这个问题,做什么都是事倍功半,甚至起反作用。

不客气的说,真正全都明白的,一个也没有,包括他自己,更包括张居正。社会改革是个牵扯广泛的系统工程,二十一世纪的超级计算机,也不可能算无遗策,更何况在现在的条件下,只凭着一个肉脑子想?

在这种时候,沈默那从五百年后带来的知识,就显得弥足珍贵了。这两年沈默虽然没干什么实事,但他也获得了大量的时间,回忆自己前世所学的知识,再运用到现实中,仔细思考大明朝的政治、经济、军事、思想、文化,等方方面面,整个过程,是孤独、痛苦而漫长的,但收获也弥足珍贵——他对这个变革中的社会,终于有了些深刻的、理性的认识,这让他可以站在一个当世无人可及的高度上,来看待一些实际的问题了。

比如说这个货币改革,张居正的看法已经超凡脱俗了,但仍然受到了自身的官职、知识、眼界等方面的限制,并不是符合大势所趋的,甚至会阻碍历史的发展。

沈默的看法是,站在政府的角度,这项改革会带来财政收入的增长,对经济调控能力的增加等等很多好处。但站在国家和历史的角度,这项改革其实是没有必要,或者说多此一举的。

他有充分的理由支持自己的判断:

首先,什么样的改革才是有意义的?必然是针对社会自身无法调节的问题,所必须进行的改革才行。那么宝钞真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吗?从其本身,以及户部的角度来看,烂到擦屁股都嫌硬的宝钞,当然是这样的。

但从整个社会来看呢?似乎却不是这样的。纵观中外历史,都是因为社会流通中,缺少足够硬通货币,才会出现纸币,作为补充品甚至代替品。

纸币为什么最早在中国出现?从唐代,到宋、元、金皆有各种形式的纸钞?不是中国人有先进的金融思想,而是中国向来不是金银铜等贵金属的产地,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代表价值的贵金属便严重匮乏,不得不用纸币来补充。

本朝立国后,更是长期面临贵金属极度匮乏,无法满足社会生产和交换需求的‘钱荒’,由此形成了严重的通货紧缩,严重阻碍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如果情况不变,那么货币改革势在必行,沈默会不惜代价,帮他推行一套可靠的货币体系。

但现在的情况是,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到来,南美洲的开发,以及日本银矿的大发现,世界的白银存量极大丰富,虽然这些白银都不归中国所有。但在对外贸易中,中国处于无可比拟的优势地位,大量的白银通过贸易顺差,开始源源流入中国,这时国内产不产银,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作为本朝对外贸易的首倡者,以及市舶司的奠基人,沈默手中有最权威的数据,可以证明他的观点——仅嘉靖四十四年一年,通过正常贸易,由马六甲输入澳门的白银,就达一千四百万两,大约相当于永乐元年至宣德九年,大明王朝三十年鼎盛期内,中国官银矿总产量的两倍。这还不算从日本流入中国的,以及更多从美洲运抵香料群岛,再运进中国的白银。

而且白银流入中国,并非仅有贸易一途,因为中国、日本、欧洲三地金银比价存在较大差价,中国金银比价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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