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人听罢,那嘴咧得更大了,急忙上前双手握着二叔的手说道:“哟,您就是侯爷。哎呀,真是幸会幸会啊!”说着话,这家伙从皮包里翻出一张名片来递给二叔。
二叔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那人继续说道:“我叫王东胜,是名桥夫子。熟悉我的人都叫我老幺,这次找侯爷来,是想请侯爷出山,帮忙跑趟绺子。不知侯爷有没有时间啊?”
这一冬天,我可是跟着二叔学了不少东西,所以这家伙一番话说出来,至少我听着就觉得怪怪的。先不说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二叔,最起码这桥夫子来找绺子头牵线,怎么也要查看一下对方的底,双方大概有个了解才能决定要不要继续谈跑绺子的事儿,可这家伙一进屋就开门见山,这有点不和常理。
想到这儿,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人,怎么看这家伙都不像是个桥夫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李显英()
不过按照规矩来说,这个时候有二叔在场,无论怎样,我都不可以插嘴,所以我站在一旁,只能是看着他们。
再说二叔听他说完这番话,脸上似乎也出现一丝不解的表情,随后二叔说道:“对于咱这行来说,平时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王先生快请进,坐下来慢慢聊。”说罢,二叔将这个自称老幺的人让到了屋里。
两人在桌子前坐下,二叔打量了一下老幺,随后笑着说道:“我这人性格比较直,想说什么不喜欢拐弯抹角。”
二叔刚说完这话,还没二叔再继续说下去,老幺就开口说道:“哎呀,我就喜欢侯爷这性格,您有什么话尽管说,等日后您和老幺处长了就知道,我这人性格随和,所以您别多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没想到二叔这一句话,勾得老幺说了一大堆的废话。这人长的难看也就罢了,说话也这么啰嗦,真让人受不了。在这期间,我见二叔几次想插话都插不进去,和这种人谈过桥的事儿,也有点难为二叔了。
待老幺说完以后,二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哦,是这样的,恕我直言,我见王先生的衣着和言谈好像是新入行的吧?”
没想到二叔和我想的是一样的,不过这时候我心里倒有些嘀咕,二叔这话说得也未免太直了,旁敲侧击一下就可以了。
本以为老幺会很尴尬,不想他一脸夸张的表情看着二叔,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侯爷果然厉害,这才刚一见面,就在让您看出来了,难道侯爷还有火眼金睛不成?”说罢哈哈大笑了两声。
“没有没有,王先生说笑了,我也只是猜测。”
“不过侯爷还没完全看透。”老幺这时候收住了笑容,接着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早年就是干这个的,但这行您知道,我们桥夫子干的都是些费力不讨好的活。找一条线哪有那么容易,到最后就拿那么一点过桥费,大头儿都让绺子头拿走了。”
说到这儿,老幺似乎觉得这话说的有些不妥,连忙又嬉皮笑脸的解释道:“当然了,跑绺子那更危险。”
其实老幺这话说的没错,他们桥夫子出去找线确实挺不易的,有的时候为了消息准确一些,甚至还要亲自到精怪的洞府打探一下虚实。可他们的队伍里又没有专业跑绺子的,所以危险还是挺大的。
然而到了最后分钱的时候,他们最多也就能拿到三成。我们跑绺子的一伙里多则五六个人,少则两三个。而他们的人也少不了,所以等到了他们手里一分,每个人手里也就不剩什么了。最主要的是,一年到头儿来,他们究竟能摸到几条线,这还得完全靠运气。
随后老幺又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情况。他在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曾干过两年桥夫子,那时候跑绺子的比较少,就算摸到线,也不见得能找到有本事的绺子头。
后来实在是扛不住了,就转行做古董生意去了。但那行的水可是很深的,他自称对古玩市场的了解,也就是平时在灵市上学到的一点皮毛,等真干起来了,那些所谓的经验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干了几年也没赚到钱,老本还差点全搭进去。接下来又换了好几个行当,干的都不太顺心。直到去年,他听说现在跑绺子的多了起来,这才又合计着把这行捡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对他怀疑的念头也就打消了。后来二叔和他聊了半天,他也没聊出个什么正题来,直到最后才说道,他这次来是想给二叔引荐个人,此人祖上也曾是跑绺子的,只是到了解放后,就再也没接触这过一行。而这次老幺的目的是想让二叔直接和这个人谈,至于过桥费吗,二叔看着给,就当是交个朋友。
正常来说,老幺的这种做法是超出常理的。和东家谈价钱这事儿,都是桥夫子干的。这么做对他们来说最直观的就有两个好处。
第一个是根据个人的口才能力,可以谈出个另他们自己满意的价钱。再一个,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桥夫子还可以向绺子头这边瞒报价钱,到时候他们还可以从中多捞一点。这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地道,但这在行业里大家早就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儿了,只是没人说破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幺这么做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他这么长时间没接触这行了,对现在这行里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倒不如给我们留下一个大度的印象,还能从中学到点什么。
按照他的说法,东家本人距离我们这儿还不远,就在公主岭。所以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就是公主岭。
虽说对于二叔来说,真正跑绺子没跑过几回,和桥夫子接触这也是第二次,但这种过桥方式还从未听说过,就更别提遇上了。乃至于到现在我们要到哪里跑这趟线,老幺都没告诉我们,只是说,到时候和东家谈。
不过初次和老幺接触,这人除了人长得难看点,说话啰嗦一些,倒没看出他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于是二叔便答应了老幺,准备两天的时间就和他一起去公主岭。
老幺走后,老肥对二叔说道:“侯爷,您看这人可靠吗,说了半天,一点干货都没有,就一竿子给咱们支公主岭去了,这事儿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呢?”
二叔听罢似乎也有些嘀咕,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两圈,想了想随后对老肥说道:“我和他聊天的过程中,觉得这人还挺实在,而且我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他想对我们有不正当的企图。”听二叔说完,老肥似乎也打消了对老幺的担心。
转眼到了和老幺约定的时间,这几个月在家待得也确实无聊,除了春节期间,二叔和我一起回了趟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二叔家里,这下终于能出去了。
和老幺碰头以后,我们大概坐了四个多小时的长途汽车,才到了公主岭。原本以为那东家住在市里,不想到了这里以后,老幺才告诉我们,还要倒车去农村。
这就让我们难以理解了,但凡想买灵货的人,都是那些非富即贵的人。可这种家世显赫的人,怎么会住在农村呢?不过我们已经都到了公主岭了,也就不在乎再坐个把小时的车了。
在老幺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等来到了一个名为凤荷屯的地方。这里看起来甚至还不如北里镇好呢,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藏着一个有钱人呢?带着一脑子的疑问,跟着老幺来到屯子最靠边的一个院子前停了下来。
这院子看起来和村子里其他的人家区别不是很大,但相对来说还算不错。砖铺的院子还算宽敞,两边分别有两个菜园子,里面的菜苗才刚刚长出来不高。迎面三间大瓦房,看外表还挺新的,不过这也不可能打消我的疑问。
我们跟着老幺走到院子里,老幺边走边和二叔介绍说道:“李先生已经六十多岁了。儿子是做生意的,特别有钱,按说应该在儿子身边享享清福。可老爷子就是不爱去城里待着,说不喜欢和年轻人一起生活,就觉得这农村好,清净,所以儿子特意在这儿给他盖得房子……”
老幺口中说的这个李老爷子名叫李显英,也就是这次绺子的东家。他一边介绍一边往里走,眼看着我们快走到门口的台阶处,就看到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这男子看上去和老幺的年龄差不了太多,往大了说,也绝不会超过五十岁。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看起来十分的精神,确实和这里的人不一样。
老幺一见这人出来,急忙迎了上去,嬉皮笑脸的说道:“哟,老爷子……”
老爷子?老幺说的那个东家该不会是他吧?这人怎么可能有六十多啊,我见过年轻的,也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啊。这人面色红润,走起路来十分的轻盈,甚至都听不到一点声音。
我正看着愣神儿的功夫,老幺回过头来接着说道:“老爷子,这位就是我前天和您提起的那位鬼侯爷,很有声望的,估计在吉林是找不出第二个了。为了给您跑这趟,我可是下了功夫的,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听到这么一位高人啊。”
李显英听罢微笑着朝二叔走了过来,和二叔握了握手说道:“侯爷和诸位绺爷一路辛苦啊,快到屋里坐!”
“可别这么叫,我比您小,您还是叫我侯老弟吧!”二叔回道。两个人客气了一番,我们便跟着他来到了屋子里。
到了这屋子里以后,我大概看了一圈,确实与众不同。就说这氛围都不一样,墙上挂着得都是些名人字画,桌子上摆放着茶具等等,整间屋子都散发着一个文人的气息。看来这还是个很有生活品位的人。
闲聊了两句过后,二叔和李显英聊起了正事儿。
李显英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不紧不慢的对二叔说道:“当年祖师爷将这行嫡传五人,当中没有侯姓,不知侯老弟是属于哪一枝的啊?”
看来老幺说的没错,这李老爷子对这行还真懂,一上来就把自己的底给亮了出来。其实一个绺子头究竟受哪家的传承对于东家来说,根本无所谓,他要的只是最终的灵货。所以他的言外之意是想告诉二叔,他本身也是行内的人。
“呵呵……早听老幺就说过,李先生也是自家人。我们侯家受恩与马家,从我祖父那一代就开始做这行了。”
这时候我才明白,老幺为什么要二叔来亲自和李显英谈这事儿,看起来这桥还真不好过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柳冠群()
再说李显英听二叔说罢,微微一笑略带惊讶的说道:“哦?原来侯老弟师承马家,那这枝儿一点也不远啊,与嫡传没有太大区别吗?”
看来这李显英对这行还不是一般的懂,估计这趟绺子如果真能跑的话,价钱也不会太高了。不管怎样,我们就在一旁当听众吧!
彼此简单的沟通了一会儿,李显英终于开始往正题上走了。
“听说侯爷之前曾去过蒙古,把碧鳞蟾王那道岭给劫了?那道岭鄙人也曾听说过,可不是一般人敢接的,前天老幺和我提起这事儿的时候,我一听就放心了,这侯老弟绝非等闲之辈啊!”李显英说道。
“哎,您过奖了。这趟绺子能跑下来,也是三分能力,七分运气。”
听二叔这么一说,李显英拿起茶壶一边倒着茶一边说道:“侯老弟真是太谦虚了,那道岭知道的人可不少,但一直能留到现在,也足以说明,那是个棘手的绺子。”
说到这儿,李显英放下茶壶,将一只胳膊放在了桌子上,往二叔的方向稍微凑了凑,似乎在想着什么,停了片刻接着对二叔说道:“咱们也算是一家人,我也不瞒侯爷,这次的这道岭也挺棘手的。”
二叔听罢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哦?那这是条什么线?”
“将军岭听说过吗?”李显英看着二叔,眼睛眨也不眨的问道。
“将军岭……”二叔听罢想了片刻,然后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请恕我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过。”
“嗯,这倒不重要。这条线的位置大概在陕甘与四川交界的地方。不过这话我要说在前面,咱都是自家人,这趟绺子与以往不同,这条线应该算是一座古墓……”
原来李显英所说的将军岭有一个将军冢,那将军冢埋的是蜀汉时期的一个将军,名叫费治。此人曾随姜维多次北伐,屡立战功,很受姜维器重。
不过后来再与魏国的一次交战中,蜀军打败了魏军。虽说那一仗赢了,不过代价也很重,死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费治。
费治死后,因为形势所迫,姜维不得不命人将费治和那些士兵草草的葬在一道岭上,那道岭就因此被称为将军岭。不过后来经常有人说那里有阴兵借道出现,姜维知道肯定和费治有关,怕日后出现祸端,便将朱雀令牌放在了将军冢里,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阴兵借道的情况。
而这次李显英让我们跑这趟绺子的目的也是为了那块朱雀令牌。但至于这朱雀令牌到底有什么用,姜维又是怎么得到的这块令牌,他却没有提起。不过既然能将那些阴兵镇住,看来此物不会太简单了。
听了李显英简单的介绍过后,二叔一脸很为难的说道:“老哥,既然您是自家人,您肯定知道,祖师爷当年早就定下规矩,绝不允许做盗墓的事情啊!”
不想李显英听罢呵呵一笑说道:“侯老弟,这我当然清楚。不过你想想,那费治是蜀国将领,而且在那个时期,蜀国的国力已经很弱了。虽说他是以身殉国,但在那个情形下,怎么可能厚葬吗?所以说,那墓中绝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是说,咱们这次去将军岭和盗墓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只是去里面拿一块朱雀令牌出来。事情都已经过去快两千年了,那朱雀令牌扔在那里早就失去了它的意义了。”
李显英这个人怎么说呢,给我的第一印象还可以。最起码看面向不像是那种奸诈的人,甚至我觉得他刚刚的这一番话也确实有些道理,只是不知道二叔是怎么想的。
再说二叔听了李显英说罢,并没有说话,而是一脸的凝重,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那李显英一看二叔不说话,拿起茶壶给二叔将茶水补满,接着说道:“侯老弟,如果你肯接这趟绺子,钱肯定少不了你们的。”说到这儿,李显英对着二叔伸出三个手指,然后接着说道:“怎么样,够不够?”
我一见李显英伸出三个手指,马上心里就合计着,这肯定不会是三万,上次去蒙古那趟回来,二叔还提过一嘴,那趟绺子拿了十万。不过我是不会相信二叔的话,估计肯定不止十万。所以李显英这一比划,我就明白了。没想到这人出手还挺阔绰。
“老哥您误会了,问题不是出在这儿。”二叔急忙笑着说道,“这一和墓地有关系的绺子,我这心里就犯嘀咕,所以……”
还没等二叔说完,李显英打断了二叔说道:“侯老弟,您就不要拒绝了,要不这样。”说到这儿,李显英指了指老幺又说道:“老幺的过桥费我也掏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李显英也是“乘胜追击”,根本不给二叔说话的机会,我见二叔在那里犹豫了半天,我这心里也有数了。原本以为和李显英谈这事儿,肯定特别困难,没成想这么顺利。
在李显英的再三说服下,二叔终于是答应了他。不过随后,李显英又对二叔说道:“侯老弟,还有件事儿我得和你说一下。”
“哦,有什么事儿您尽管说。”
“不是我不相信侯老弟的能力,凡事就怕万一,所以这趟我不止找了你这一伙绺爷,我还在山东找了一伙,过两天就到。等他们来了,你们两家合作,那就万无一失了。”
二叔听罢楞了一下,随后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这将军岭到底有什么厉害的东西,还要找两家人一起去?”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这心里才明白,难怪这家伙出手这么阔绰,现在看来,这趟绺子还真挺棘手啊!
李显英听二叔问罢,笑着说道:“诶,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这人做事就是尽可能的把事情想的周全一些,也尽量让你们少一分危险。”
不过这些在我看来倒无所谓,反正钱不少我们的,还给我们找来帮手,顺便也看看人家和我们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还能学点东西,所以这对我们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坏事。
接下来的两天是非常无聊的两天,直到第三天一大早,老幺和大伙打了声招呼,去市里接山东那伙人去了。
一直到了中午,老幺他们才回来。那时候,我们正在院子里聊天,也算是等他们。
只见跟在老幺身后的是一位看上去年近六十的一个老头。这老头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的样子。体型略胖,圆圆的脸,皮肤比较黑,这也算是干这行人的通“病”吧。干这行的人,首先就是要吃的了苦,除了预料不到的危险之外,还要经得起风吹日晒。
不过这个老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的两撇八字胡右侧长了一颗黑痣,这黑痣上还长出一撮长毛。在老头的身边还跟着三个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走在最后面,皱着眉头,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就好像有人欠他钱没还一样。而中间那两个看起来就要随和一些。
再说李显英一见他们到以后,大步走上前就握住了这个老头的手,高兴的说道:“哟,柳老弟,终于可把你给盼来了。”
“诶,李大哥有事能想到我,是您瞧得起我。”那老头也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是这老头有意客气,还是他真比李显英小,可我怎么看着他俩这么互相称呼都觉得特别扭。不过从这上倒能判断出来,李显英和这个姓柳的老头关系肯定比较熟了,不然也不能见面就叫李大哥。
两人嘘寒问暖过后,李显英急忙又开始介绍起来。
“这位是侯老弟,在我们这儿人称鬼侯爷。”李显英一手握着二叔的手,一手扶着二叔的肩膀说道。
柳老头听罢,握着二叔的手笑着说道:“哦,鬼侯爷?失敬,失敬!鄙人柳冠群,能认识侯爷真是三生有幸啊!”
“哎哟,可千万别这么说。能认识柳爷,才是我的荣幸。鄙人侯占年,您就叫我侯老弟吧。”
两人客气了两句过后,柳冠群回头对着后面站着的三个小伙子说道:“来,快过来,见过李爷和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