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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三)〔法〕大仲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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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尔福勉强笑了一声。“您知道,有时候,”他说,“只有一个念头或一个想象就足够了。”

    基督山说道:“信不信由你们,但我真的信这间屋子里曾发生过一件罪案的。”

    “小心哪!”维尔福夫人说道,“检察官可在这儿呢。”

    基督山答道,“既然如此,我就乘机在他面前提出我的起诉好了。”

    维尔福问道:“您的起诉!”

    “是的,而且还有证据。”

    “噢,这真太有趣了,”德布雷说,“假如真的发生过罪案,我们可以来调查一下。”

    “的确是发生过的,”基督山说道。“这边来,诸位,来,维尔福先生,因为要起诉就得在有关当局的面前才能有效。”

    于是他挽住维尔福的手臂,同时仍挽着腾格拉尔夫人,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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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9基督山伯爵(三)

    检察官向那棵处在荫影最深处的梧桐树走去。 其他人都跟在后面。“喏,”基督山说,“这里,就在这个地方(他用脚顿了顿)

    ,我由于想给这些老树增添一点新鲜活力,就叫人把这儿原有的泥土挖起来,加些新土进去。 呃,他在挖土的发现了一只木箱子,说得确切些,是一只包了铁皮的木箱子,里面有一具初生不久的婴儿的尸体。“

    基督山直觉到腾格拉尔夫人的手臂在发麻,而维尔福的则在发抖。“一个初生不久的婴儿!”雷布雷说道,“见鬼!

    我看这事倒真的变得严重起来啦!“

    “唉,”夏多。 勒诺说,“我刚才没说错吧。 房屋也象人一样的,有灵魂,有面孔,而人们的外表就是其内心的表现。这座房子之所以这么阴森恐怖,就是因为它看了让人难过,而它之所以看了令人难过,就是因为它里面包藏着一件罪案。”

    维尔福挣扎起最后一点力气问道:“谁说这就是一件罪案?”

    “什么!

    把一个孩子活埋在花园里难道还不算犯罪吗?“

    基督山大声问道。“请问,您会把这样一种行为叫什么呢?”

    “谁说是活埋的呢?”

    “假如是死的,干什么要埋在这儿呢?

    这个花园从来没当坟地用过呀。“

    “杀害婴儿在法国是什么罪?”卡瓦尔康蒂少校无意地问道。腾格拉尔说道:“杀头。”

    “啊,真的!”卡瓦尔康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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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督山问道:“我想是的。 我说得对吗,维尔福先生?”

    “是的,伯爵。”维尔福回答,但他此时的声音简直不是人声了。基督山看到那两个人对于他所精心准备的这个场面都已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也就不再穷追下去了,于是便说:“来吧,诸位,去喝点咖啡吧,我们好象应该把它给忘啦。”所以他又带着来宾们回到了草地上的桌子旁边。腾格拉尔夫人说道:“伯爵,真是难为情,可您那些吓人的故事说得我难受极了,所以我必须请求您允许我坐下来。”

    于是她倒入了一张椅子里。基督山鞠了一躬,走到了维尔福夫人面前。“我想腾格拉尔夫人也许又需要用一下您那只瓶子了。”他说。在维尔福夫人还没走到她朋友的身边之前,检察官乘机对腾格拉尔夫人耳语了一句:“我必须和您谈一谈。”

    “何时?”

    “就明天。”

    “在哪里?”

    “到我的办室里来,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肯定去。”这时,维尔福夫人走过来了。“谢谢,亲爱的,”腾格拉尔夫人说,并极力想装出一个笑容。“都已过去了,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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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乞  丐

    夜渐渐地深了。 维尔福夫人提出她要回巴黎去了,这一点正是腾格拉尔夫人所不敢提出的,尽管她感到留在这儿很不安。维尔福先生听到他的妻子提出这个要求,就首先告辞。他请腾格拉尔夫人乘他的马车和他一起回去,以便他妻子可以一路上照顾他。 而腾格拉尔先生,正在兴致勃勃地和卡瓦尔康蒂先生谈话,并未注意到刚才经过的种种情形。当基督山去向维尔福夫人要嗅瓶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维尔福凑近了腾格拉尔夫人,并已猜到了他向她说了些什么,尽管讲那些话时声音很低,甚至低到连腾格拉尔夫人本人都很难听清楚。 他并没反对他们的安排,就让莫雷尔、夏多。 勒诺和德布雷骑马回去,而让两位太太坐维尔福先生的马车走。腾格拉尔愈来愈喜欢卡瓦尔康蒂少校,他邀请他和自己同坐一辆车回去。安德烈。 卡瓦尔康蒂看到他的双轮车已等在了门口。 他的马夫,从各方面看来都非常象英国漫画上的人物,此时他正踮起脚用力拉住一匹铁灰色的高头大马。 安德烈在席间一直很少讲话。 他是个聪明的小伙子,心怕自己在这么多大人物面前会说出一些荒唐可笑的话来,所以只是睁大着他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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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也多少带有些恐惧的眼睛看着检察官。 后来腾格拉尔缠住了他,那位银行家看到这位少校是那样的盛气凌人,而他的儿子却是这样的彬彬有礼,再想到伯爵对他们的态度,就认定他遇到的是一位带儿子到巴黎来增加阅历的大富翁。 他心里带着说不出的喜悦注视着少校小手指上戴着的那只大钻戒;至于少校,他原本就是一个凡事小心谨慎的人,很怕他的钞票遭遇到什么不测,所以立刻把它变成了值钱东西。 晚餐以后,腾格拉尔拿谈生意作借口,顺便问到了他们父子的生活情况况。 父子俩事先已经知道他们的四万八千法郎和每年的五万法郎都要从腾格拉尔手里得到,所以他们对这位银行家的感激表示的唯恐不充分,即使叫他们去和他的仆人握手,他们也会十分乐意的。 有一件事哪怕腾格拉尔对卡瓦尔康蒂更增添了敬意——或者说是崇拜。 后者因为信守贺拉斯那句“处万变而不惊”的格言,所以除了说出最大的蓝鳗是哪个湖里的产物以证明他的渊博学识之外,便不再多说一句话,默默地吃完了他自己的那份菜。 腾格拉尔由此认为这桌宴席虽然奢侈,但对于卡瓦尔康蒂来说却如同家常便饭。 他猜他在卢卡的时候,多半也常吃从瑞士运来的鳟鱼和从英国运来的龙虾,就象伯爵在吃由富莎乐湖来的蓝鳗和伏尔加河来的小蝶鲛一样;所以他极热情地接受了卡瓦尔康蒂的话:“阁下,明天,我当登门拜访,和您谈一下有关业务方面的事。”

    “阁下,而我,”腾格拉尔说,“将不胜愉快地恭候您。”说到这里,他就请卡瓦尔康蒂坐他的马车回太子旅馆去,如果他认为不和他的儿子一同回去没什么不方便的话。 卡瓦尔康蒂说,对这一点,他的儿子已相当独立,他有自己的马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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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候就不是一同来的,各自回去也没什么。 于是少校就坐到了腾格拉尔的身旁,后者则对于少校的处理经济的事务感兴趣了,他允许他的儿子每年可以花五万法郎。单就这一点,他就可能有五六十万里弗的财产。安德烈为了显示一下自己,就开始训斥起他的马夫来,因为马夫没把那辆双轮马车赶到台阶前面,而是等在了大门口,使他不得不走三十步。 马夫忍气吞声地听着他的辱骂,左手抓住那匹马的嚼环,右手把缰绳递给他。安德烈接过缰绳,然后他那擦得油亮的皮靴轻轻地踩到了踏级上。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青年回过头来,他还以为是腾格拉尔或基督山忘了什么事,现在才特地赶来告诉他的呢。但前面这个人既不是腾格拉尔也不是基督山,而是一个陌生人,那晒得漆黑的肤色,满脸络腮胡子,一双红宝石般明亮的眼睛,因带着笑,所以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象豺狼一般尖利的牙齿。 他那灰色的头上缠着一条红手帕,身上披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四肢粗壮,那身上的骨,象一具似的,走起路来会喀喇喀喇地发响,安德烈刚开始只看到了那只放在他肩上的手,那只手就象是巨人的一般。 到底是那青年人借着车灯的光已认出了那张脸呢,还是他被那种可怕的样子吓了一跳,这一点,我们无法确认,只见他打了一个寒颤,突然退后了一步。 他问道:“你找我干吗?”

    “对不起,朋友,假如我打扰了你的话,”那个缠红手帕的人说,“但我想跟你谈一谈。”

    马夫说:“你在晚上讨钱。”并摆出了一个阻挡的姿势以使其主人摆脱这个讨厌的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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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人对那仆人说:“我可不是要钱的,亲爱的。”目光里带着强烈的讽刺,脸上却带着可怕的微笑,把后者吓得直往后退。“我只想跟你的主人讲几句话,他在半个月之前曾经让我去办过一件事。”

    “喂,”安德烈说。 他强作镇定,不让他的仆人看出他的心慌,“您想干什么?快说,朋友。”

    那人低声说道:“我希望——我希望你能让我省点力气,免得我步行回巴黎。 我累极了,又没有象你这样吃过一顿丰富的晚餐,我现在简直有点支持不住啦。”

    那青年听到这种奇怪的要求,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说:“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

    “哦,我想要你请我坐在你这辆好看的马车里,带我回去。”安德烈脸色发白,但没说什么。“是的,”那人把手插进口袋里,满脸显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望着那个青年人说。“我脑子里突然有了这么个怪念头,你懂吗,贝尼代托先生?”

    一听到这个名字,安德烈显然怔了一下,他急忙走过去对马夫说道:“这人说得不错,我确实曾让他办过一件事,他必须把结果告诉我。 你先走回去吧,进城以后雇个马车回去好了,免得回旅馆太晚了。”马夫带着惊奇走了。安德烈说:“至少我们先到一个隐蔽些的地方再谈吧。”

    那缠手帕的人说道:“噢!

    这个,我可以带你到一个绝妙的地方去。“于是他拉住马嚼环,把双轮马车领到了一个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他们这次会谈的地方。”别以为我真的想坐你这辆漂亮的马车,噢,不,那只不过是因为我累了,此外我还有点小事要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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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年说:“来,上来吧!”

    可惜这一幕不是发生在白天,要不然你就能看到这个流氓是如何重重地往弹簧座垫上一倒,坐到了那年轻高雅的车主身边,这可真是个很少看见的情景。 安德烈赶着车向林外走去,一路上始终没和他的同伴讲一句话,后者则嘴角挂着满意地微笑,象是很高兴自己能坐上这样舒适的一辆马车。一经过了欧特伊的最后一座房子,安德烈就回头望了一眼,以确定再没有人能看到或听到,于是他勒住马,双臂交叉在胸前,“现在说吧,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的安宁生活?”对那个人说道。“但,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怎么把你骗了?”

    “怎么骗我——这还要问吗?当我们在瓦尔湖分手的时候,你告诉我说,你要经皮埃蒙特到托斯卡纳去,可是你没到那里,却到巴黎来了。”

    “这与你有什么相干呢?”

    “有什么相干,恰好相反,我以为这样一来,我的目的倒可以实现了。”

    “哦,”安德烈问,“你想在我身上搞投机吗?”

    “你用的词真是妙啊!”

    “我警告你,卡德鲁斯先生,你这次打错算盘啦。”

    “哟,哟,别生气,我的孩子。 生气的结果总是很糟,你知道得很清楚,都怪运气不好,我才会产生妒忌。 我原以为你是在皮埃蒙特或托斯卡纳当向导混饭吃呢,我真心真意地可怜你,就象可怜我自己的孩子一般。 你知道,我总是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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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孩子的。“

    “嘿,嘿,你还有什么别的话要说吗?”

    “耐心点呀!别忙!”

    “我已经够耐心了,说下去吧。”

    “当我突然看见你走过城门口,带着一个马夫,坐着双轮马车,穿着崭新的美丽衣服时。 我就猜你一定是发现了一个矿,不然就是做了证券经纪人。”

    “那你承认是自己妒忌了,是不是?”

    “不,我很高兴——高兴得想来跟你道喜,但因为我穿着不得体,所以就挑了个机会,以免连累你。”

    安德烈大声叫道:“是的,你很会挑机会!

    你当着我仆人的面来跟我讲话。“

    “有什么办法呢,我的孩子?

    我什么时候能抓住你,就会什么时候来跟你讲话。 你除有一匹跑得飞快的马,又有一辆轻便的双轮马车,自然滑溜得象黄鳝一样,假如我今天晚上错过了你,我也许不会再有第二个机会啦。“

    “我又没藏起来。”

    “我真希望我也能这样,可你的运气好。但我必须把自己藏起来,而且我还怕你不认得我——好在你还认得,”卡德鲁斯带着一种不愉快的微笑又加上了一句。“你太客气了。”

    安德烈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样对我可不太客气呀,贝尼代托,老朋友,这样可不好啊。 小心点儿,不然我也许会给你找点小烦心事。”

    这话立刻压服了青年人的火气。他让马小跑起来。“卡德鲁斯,你不该用刚才那种口吻对一个老朋友讲话,你是个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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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人,而我是——“

    “这么说,你知道你是哪儿人了?”

    “不,可是你别忘了我小时候是在科西嘉长大的。你年老固执,可我是年轻顽强的。 在我俩之间,恐吓是没有用处的,凡事应该和和气气地来解决才好,命运之神关照我,却讨厌你,难道这是我不对吗?”

    “那么,命运之神都在关照你喽?

    难道你的双轮马车,你的马夫,你的衣服,不是租来的吗?不是?那就好!“卡德鲁斯对他说道,眼睛射出贪婪的目光。安德烈说道,愈来愈情绪激动了,”噢!

    你来找我之前早就了解得很清楚啦。 如果若我也象你一样头上缠块手帕,背上披些烂布,脚上穿双破鞋子,你就不会认我了。“

    “你小看我了,我的孩子。 无论怎样,我现在已经找到了你,什么也不能再阻止我穿得象别人一样整齐了,因为,我知道你一向是好心肠的。 假如你有两件衣服,你肯定会分一件给我的。 从前,在你饿肚子的时候,我可是常常把我的汤和豆子分给你的。”

    安德烈:“不错。”

    “你那时吃得可不少呀!现在还那样吗?”

    安德烈答道,然后大笑起来说道:“噢,是的。”

    “你刚才从里面出来的那座房子是亲王府吧。你怎么会到亲王家里来吃饭呢?”

    “他不是亲王,只是个伯爵罢了。”

    “一个伯爵,一个很有钱的伯爵吗,呃?”

    “是的,但你最好还是别去跟他说什么话,他也许会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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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高兴的。“

    “噢,放心好了!

    我对你的伯爵才不想打什么主意呢,你只管留着自己享用吧。但是,“卡德鲁斯又装出他以前那种让人看了让人讨厌的微笑说,”你得付出点儿代价才行,你懂吗?“

    “那好,你想要什么?”

    “我想,如果我一个月能有一百法郎——”

    “嗯?”他问。“我就可以好好生活——”

    “只靠一百法郎!”

    “这你也知道,是很苦,但如果有了——”

    “有——?”

    “有了一百五十法郎,今后,我就可以生活得很快乐了。”

    安德烈说着:“这是两百。”他摸出十个路易放到卡德鲁斯的手里。卡德鲁斯说:“好!”

    “每个月一号去找我的管家,你可以拿到相同数目的钱。”

    “喏,你又看不起我了。”他说。“怎么?”

    “你要我去跟仆人们打交道,我告诉你,不,我只会和大人来往。”

    “好吧,就这样。 那么,每月一号,到我这儿来拿吧,只要我有进账,你的钱是缺不了的。”

    “托天之福,我一直说你是个好心人,你现在交了这样的好运。 把一切都讲给我听一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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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瓦尔康蒂问:“你干嘛想知道呢?”

    “什么!你还是不信任我?”

    “不,嗯,我已经找到我父亲了。”

    “什么!他是你亲生父亲吗?”

    “当然,只要他肯给我钱用——”

    “你就可以尊敬他,相信他——应该这样。 他是谁?”

    “卡瓦尔康蒂少校。”

    “那么他喜欢你吗?”

    “只要我表面上装着顺从他的心愿。”

    “是谁帮你找到的他?”

    “基督山伯爵。”

    “就是你刚才从他家里出来的那人?”

    “是的。”

    “既然他能帮人找到有钱的主人,我希望你跟他讲讲,想法给我也找一个给别人当爷爷的事怎么样。”

    “嗯,我可以去问问他。 现在你想干什么?”

    “我?”

    “是的,就是你。”

    卡德鲁斯说:“你真是心眼太好了,还要为我操心。”

    “既然你这么关心我,现在也该轮到我来问你问题了。”

    “啊,没错!哦,我要在一座上等的大房子里租个房间,穿上相当华丽的衣服,每天刮胡子,到咖啡馆去读报纸。 晚上,我还要上戏院去,我要装扮成一个退休的面包师。 这就是我的全部希望。”

    “噢,如果你只想按此计划做事,而且安安稳稳地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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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你这样认为吗,布苏亚先生?

    那么你呢,你将变成什么人呢——一个法国贵族?“

    安德烈说道:“谁知道呢?”

    “卡瓦尔康蒂少校或许已经是了,但不幸的是爵位承袭制早已经被取消了。”

    “别再耍花招儿了,卡德鲁斯!

    你现在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们也已经互相谅解了,你快下车去吧。“

    “不,好朋友。”

    “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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