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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跑了回来，他似乎是来告别的，他想要拥抱马修，然而他的小手在伸出时就穿过了马修略有透明的身体。凯文困惑的呆在了原地，他现在似乎真正明白了马修之前告诉他的话，马修不是人类，他是个……电脑，是个……没有身体的人。
“……臭小子。”马修微微皱了一下眉，他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感觉，无数次想要触碰别人之后的失败，他有些渐渐习惯了，“快回家吧。吃点儿比病号餐好吃的东西。”
“嗯、嗯……马修……再见……”凯文迟疑的，困惑的微微抬头，他看着马修的眼睛似乎能够透过那双微微发光的眼睛看出这个人工智能心中的悲痛。他现在不知道什么是‘人工智能’甚至并不能真正理解马修的存在，但他却能感受的到那强烈的悲伤。
“啊。再见。”马修露出了微笑，凯文这才迟疑的跑回了母亲身边。他们离开之后，马修转过了头，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了。
科塔娜想要说些什么，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就像是马修说的，他们是人工智能，不可能完全理解人类的感情，但马修他又是那么特殊，他的情感模块比他们任何一个的都要精致。科塔娜不知道马修在承受着什么样的折磨，不仅仅是这一次，也许每一次都……
“马修……”而这时候另一个声音从凯文离开的方向传来，马修听到这个声音，他回过头去顿时重新露出笑容来：“嗨……碧儿。怎么啦？干嘛露出那种表情来？哦哦，那个是拿给史塔克先生吃的吗？”
“马修！”碧儿上前去打断了他，“对不起马修……”
“……”马修愣在原地，他看着抬头望着自己的碧儿，心中突然涌出比刚刚还要强烈的悲伤，他为了掩饰这个‘程序错误’又露出一个笑容来，“为什么向我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马修……很痛苦吧……我那时候……从没想过……”从没想过他真的存在，真的会那么痛苦。碧儿不知道怎么说，她甚至没法拥抱马修。不知道如何传达自己的感情，“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向我道歉……我……唯独不想听到你向我道歉。”马修这么强调着，他还是微笑着，声音很温柔，“好啦，没事的。我怎样都没事……不要因为我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嗯……”
“史塔克先生一定饿了吧！那病号餐估计也超级难吃，你给他做了什么好吃的呢？”
“医生说最好是温和的食物，因为托尼吵着想吃中国菜，所以就给他做了一些……不过半路上突然遇到韦德被拿走了一半……感觉这些有点不够呢？”
“病人少吃点也没关系。”
“说的也是……”
突然又恢复了和谐的气氛了。在一边看着的阿历克斯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但是刚刚很奇怪……果然碧儿和图灵船长那边的家伙们的关系，奇怪的让人不得不在意……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和自己说？
“墨瑟大人，再生者和马修还有图灵大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吗？”这时候深红凝视也飘过来这么问。
“啊，是啊。和图灵那家伙，在和我见面之前，就认识了。”那时候，就是他们莫名其妙的两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的。他们那时的关系看上去就不错，像是认识很久了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但他们发生过什么吗？”
“我不知道。她说那是秘密，谁也不能说。”所以就告诉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图灵就可以知道我就不行？！阿历克斯越想越不爽，不过好像至今为止确实是谁也没说过。也许是真的秘密吧。如果是重要的事情或者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碧儿会告诉自己的……吧？
第245章 不能说的秘密
“太！好！吃！了！碧儿请嫁给我！！”
“那、那个……也没有那么好啦……”
“比这里的病号餐好吃一百倍！”托尼快要哭出来了，本来他捧着那快冷成冰块的病号餐默默流泪的时候，碧儿就捧着暖乎乎的食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剩下了一半——走了进来，简直就和女神一样！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托尼完全没注意到还有个家伙在角落默默的盯着他，他一边吃一边说，“啊，对了，贾维斯你们不是去找圣诞老人了吗？怎么样？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
“是的先生。我今天很开心。”贾维斯这么回了一句。
“是吗是吗，那就好。以前你也没有这么多人工智能的小伙伴吧。科塔娜他们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走，在这段时间里就好好相处吧——不过别学些奇怪的东西。哦对了科塔娜，你没被欺负对吧？”毕竟只有科塔娜一个妹子……说到这个问题，托尼不只一次被其他人念叨‘为什么我们的人工智能就不是科塔娜那样漂亮又温柔的妹子’，他不知道的是，自从见到了科塔娜之后，图灵船长也是经常被这么念叨的。
“嗯、嗯……没有……”
“那就好。你可以随时告状哦。”
“好的……”科塔娜有点受宠若惊，不过她也很奇怪为什么其他的小伙伴都是男性人格呢？
“说起来，图灵船长呢？我还以为就算有阿历克斯一直跟着，他也会粘着你啊，碧儿？”托尼又想到了其他话题。他一整天都一个人躺在这个病房里闷的很。
“他在隔壁病房躺着。”碧儿微微叹了口气，她说，“因为和克林特两个人非要去灌科特喝酒，结果他们两个人却先被喝到桌子底下。科特把克林特送回家之后，因为说图灵船长好像有点不对劲，就把他送到医院来了。”
这么有趣的事情他们居然在我没在的时候做了！！托尼先是在心里喊了一句，但马上就回到了重点上来：“那让医生检查过了吗？出了什么事？”
“医生说并没有大事……只是偏头痛发作。但因为酒也喝得太多了，就干脆让他睡在隔壁了。”碧儿解释说，“因为他有偏头痛的宿疾，又喝了很多酒，所以医生有点担心吧……所以都告诉那个笨蛋不要喝那么多啦！宿醉之后头会更痛的吧！！”
“哇啊……”突然生气起来了……托尼被吓了一跳。不过图灵船长他还有那种宿疾啊……说起来他的宇宙也很乱套吧，连地球都失去了，人们不得不在舰队上生活寻找新的栖息地，而图灵船长又是人类的英雄所以他一直以来都一个人承担着巨大的压力才对，虽然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际上也很辛苦吧。
“抱歉托尼……你明天想吃点什么？我可以做给你哦。”碧儿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太大声了，她说，“因为刚刚过来的时候遇到了韦德，他好像也没有在好好吃饭的样子，所以饭菜就分给他了一半，是不是不够吃？”
“啊没有，很好吃，但是我被打了太多药水也吃不下太多，这样刚好。”韦德吗……是那个叫死侍什么的家伙吧，被尼克弗瑞雇佣之后，就一直没见到他的影子……说起来，弗瑞也好久没见到他了。也许是因为重建工作都是神盾局在负责，局长老大也很忙吧。托尼这么想着也没太在意，“明天想吃烩饭~~”
“好的！我知道啦~”
所以你们两个那种气氛叫什么啊？阿历克斯坐在一边的角落默默的看着托尼和碧儿，莫名的有点不爽。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受了图灵船长那边的事情的影响。图灵那家伙真是个……不，阿历克斯反而有点儿理解图灵船长的心情，但理解归理解，作为局内人，他表示完全无法接受。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好痛啊……啊……所以为什么科特那家伙就不会醉呢……呃……好痛……”躺在床上呈濒死状的图灵船长已经开始自言自语了。
“所以不要再喝酒了啊图灵船长……”碧儿在床边幽幽的吐槽，“克林特也真是的，之前就试图灌醉过一次科特失败了，这么快就忘记了吗……他一个人在家不知道行不行啊……”
“失败了……好痛……”
“很痛吗？医生说可以吃一点止痛片哦……”碧儿有点担心的微微弯下腰来看着图灵船长，然后抬起手来摸摸他的头，“真是的，不要再喝那么多了哦。以后也是。”
“也不知道喝之前和喝之后到底哪个比较痛……但不喝的话，也会很痛，喝的话，还可以麻痹一段时间吧。”图灵船长露出苦笑来，“就算人类发展到那种太空殖民的阶段，神经性的疾病也还是无法根治，这还真是可笑不是吗？”
“对不起……”碧儿开始后悔当初设定这样的剧情了。为什么要给图灵船长设定了偏头痛……如果没有的话，他也不会这么痛苦吧……
“那不是你的错啊。所有的一切，你决定的一切加起来才塑造了我们所有。如果没有其中一个的话，一切可能就不会是这样。”图灵船长并没有责怪谁的意思，“那并不是你的错……不过，把手放在我额头上吧，凉凉的很舒服。”
“这样？”
“嗯……”图灵船长闭上眼睛，他脸上还带着一些微笑，看上去是比刚刚好受点了，“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我没法和你一直在一起，对不起。让你承受了这么多危险的事情，对不起。原谅我吧……”
“我不会责怪图灵船长的哦。”
“啊，是吗……那就好……在我睡着之前，可以一直在我身边吗？”
“嗯……”
混蛋，你把我放在哪里？阿历克斯站在门口，心里这么想着却又不自主的离开这个病房。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到底发生过什么……想要知道。不，不知道也没什么，但是那种感情给我稍微收敛一点啊。不……如果换成自己，也肯定会完全没法收敛吧。所以才纠结吧！
麻烦死了……阿历克斯也开始头痛了。人类……其他人类，会怎么应对这种事呢？为什么要想人类的事？按照自己的做法来做不就行了？不，那样的话，图灵那家伙就会死吧。等等，那好像也不错……不，如果他死了，碧儿会不会陷入悲伤，陷入某种自己无法挽回的悲伤呢？
阿历克斯烦恼这种事一直烦恼到现在，然后他开始破罐破摔。如果头痛就有用的话，那自己也生病就好了。那样的话，就会看着我了吧，就会一直看着我了吧……
“哎？阿历克斯……？”还在和托尼说话的碧儿突然被阿历克斯拉起手来，“怎么了？”
“……我们回去吧。”阿历克斯眼神飘忽的看向一边，“抱歉托尼。我想早点回去了。”
“啊……那倒是没什么……”托尼也觉得阿历克斯今天似乎情绪不太好，“你们也快点回去吧，天都黑了。我没事的。有贾维斯在。”
“嗯……”碧儿没说什么，“那深红凝视，我们回家喽。”
“是。”深红凝视也只是这么应了一声，于是他们三个就离开了医院，走在路上阿历克斯一句话都没说，虽然觉得对不起托尼，但他总觉得自己再在那里呆下去就要坏掉了。
“阿历克斯是不是也身体不舒服了呢？”终于忍不住，碧儿这么问了一句，“对不起，我是不是和图灵船长靠的太近了？”
“啊……我有点不舒服。”阿历克斯微微回应着，他握紧碧儿的手但是却没看她，“抱歉，明天给托尼多加块肉吧。”
“哎、哎？！是真的不舒服吗？！深、深红凝视？！”
“墨瑟大人的体温正常……但是，再生者大人，我认为也许墨瑟大人需要你的治疗也说不定。”
哦哦，你这个小球今天总算是说了一句让人爱听的话啊。阿历克斯心中默默的念叨着，然后说：“没错，我可能快要死了，所以再生者大人，给我治疗。”
“我又不是牧师怎么治疗啊！”碧儿吐了句槽，“不过，抱歉……因为图灵船长他……不。对不起。以后我会，非常注意的！嗯。”
“……”不，那其实倒是无所谓，但真正让我在意的是其他事情。阿历克斯微微停顿了一下，他说，“我想知道的是，你和图灵那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
“哎？那个……图灵船长和我是……”小说里的人物和小说作者的关系……不，这么说问题就大了吧。碧儿纠结了一下，“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非常久以前，在图灵船长的地球还没有失去，他还不是人类的英雄的时候。就认识了。”
“是吗……”那么久以前啊。那感情那么好，也不是没有原因。阿历克斯微微挑起眉毛来，他说，“但你们不是……呃，我是说没有过什么……”
“没有。”碧儿就知道他在纠结别的事情，“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图灵船长身上发生的很多事，只有我才知道。而很多……都是我造成的。”
“你……造成的？”
“嗯……抱歉，已经不能说更多了……阿历克斯……如果可以说的话，我会全都告诉阿历克斯。但是这件事，可能关系到这个世界的安危。”碧儿解释着，“我也不知道说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所以……”
“啊，我知道了。”有些事情是秘密的话，就让它永远都是秘密更好。这一点阿历克斯清楚的知道。如果当年希望镇的一切都成了秘密，也许自己也不会诞生，而自己的世界也不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真的？”
“嗯，这个不说也没事。如果你觉得说出来会有危险，就别说了。”阿历克斯说，“但是，别移开看着我的目光，没有你看着我的话，我可能会死掉。所以要一直看着我。”
“阿历克斯……”
“回答好就行了。”
“嗯，我会一直看着阿历克斯的。”
“啊……别在大马路上盯着我看。”
“阿历克斯叫我看着的吧！”
“我不是说要这么盯着看啦！啊等等……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第246章 圣诞礼物是……
圣诞节就是那种你想着‘啊圣诞节可以放假了呢好期待啊’的时候，然后一瞬间，假期就结束了的节日。当然了，这放在其他节日上也适用，假期总是一瞬间就结束了，明明你还没开始浪费时间，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对于现在停留在地球外层空间的舰队来说，圣诞节似乎是预示着‘快要回家了’这样令人愉快信息的节日。虽然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抱着必死和再也回不去的决心，但事情解决之后，想要回家的心愿当然也必不可少。经过一个多月的休整，在神盾局的帮助下，舰队总算是差不多恢复了能够运转的层面，差不多在新年的时候，他们就能回去了。
既然回家的事情不用担心，那么就好好过圣诞节吧！每个人都喜欢圣诞节——大概是每个人吧，要说有不喜欢圣诞节的人，那他一定有点儿什么反社会情节之类的病，然而不巧的是，这里有不少人都有这病——
“圣诞节啊……呵呵……”马修露出一脸嫌弃的微笑，“不过就是人类给自己不想干活的态度找的另一个借口吧。圣诞老人？那不过是人类愚蠢的幻象。真是无聊，有那时间不如去加班啊。呀！当然不是说你了亲爱哒，你不想工作也没关系哦……我可以帮你操纵股市……”
“我们连地球都没了，圣诞节什么的，就只能在远地殖民地的小破屋里唱唱都忘了词儿的圣诞歌。”图灵船长一边用冰袋敷着自己因为宿醉而非常痛的脑袋，一边说，“那么美好又闲得慌的节日完全不属于我。啊……头好痛……再让我喝酒嘛……求你！”
“圣诞节……？少校说圣诞节就要做更多的训练。那是这样的节日吗？”亚西皱着眉诉说着他被科特恶意欺骗的故事，“什么？！那是休息和得到礼物的节日？！”
“什么？圣诞节？拜托，我父亲是奥丁，我过个什么圣诞节！”托尔一脸莫名其妙，“话说你最近有看到洛基没有？”
“你想要圣诞礼物就直说。”洛基一脸‘我直接给你礼物就好了’的样子，完全不在意，“我知道了，给你三十个甜甜圈，不要告诉托尔我在哪儿。”
“真是一群没有情调的家伙！”碧儿发出了一声呐喊，“是不是阿历克斯？！他们太过分了！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圣诞节？！”
“啊？嗯……大概……”阿历克斯很想说其实他完全赞同那些‘没有情调的’家伙们的观点，尤其是马修的，简直说的太对了。但是他要是那么说，碧儿恐怕会直接炸毛，“那我们就别理他们了。”
“没错！不理他们了！韦德的话一定会很开心！我们去找韦德玩！”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就回家吧，只有我们两个……阿历克斯无力的看着气鼓鼓的碧儿开始走向马路的另一边，他没办法的叹了口气，他并没有发言权，只能乖乖跟上：“那，我们回去吧？外面好冷……”
“阿历克斯想要什么礼物？”然而碧儿并没有在听阿历克斯说话，“我们送给韦德新的刀好不好？他一定会很高兴。还有啊，其他人也是……应该让深红凝视做一个清单呢。但阿历克斯先告诉我想要什么好吗？”
“……我啊……”突然这么说，阿历克斯也不知道想要什么好。他从来就没想到过会收到礼物什么的，而且他也没什么需要的东西。更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他思考了五分钟左右，“要说的话，果然还是那个吧……”
“嗯嗯，是什么？”碧儿期待的抬起头来看着阿历克斯，本来还在烦恼到底应该送给他什么呢，如果他有想要的就太好了。
“如果说出来的话，你会送我吗？”
“嗯嗯，会包的非常好看，然后送给阿历克斯哦！”
“哦……是吗……”包的非常好看吗？阿历克斯听到这个笑起来，“我想要你哦。”
“啊？”
“只想要你。什么东西都不需要了。只有你就够了。”
“阿历克斯！”在大街上说些什么难为情的话啊！碧儿给了他一拳，“讨厌死了！我是说认真的啦！”
“我也是认真的。所以，会包的很好看然后送给我，对吧？”
“讨厌！不理你了！”
“耍赖也晚了吧？如果得不到那样的礼物，我会伤心哦……”阿历克斯故意拉长声音，他说，“不如现在就给我吧，你觉得怎么样？圣诞节什么的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礼物对吧？”
你在那儿面不改色的说些什么……碧儿抬起眼睛来扫了一眼阿历克斯，这家伙是认真的。在大街上说这种话，或者想要做些什么事，全都是认真的……必须要警惕起来才行：“不行哦，阿历克斯要乖乖的才能得到礼物。”
“什么？还有那种要求吗？”
“当然了。只有乖小孩才在礼物的名单上哦。”
“贾维斯，派对的邀请函制作好了吗？”托尼刚出院不久的时候就开始策划这件事了，圣诞节当然要有派对了！而组织人当然得是自己这样有经验的人来做，“记得也要发给卡特舰长他们哦。”
“好的，先生。”贾维斯用平静的声音回答说，“已经全部接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