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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栎帮顾言打开门,推着顾言坐在了里座,自己也坐在了后面。
顾言目光放空地盯着空气中某个虚无的点,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是不正常的白。严栎嘱咐了下司机把车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了点,然后手扶上了顾言的肩膀。
顾言浑身哆嗦了下,惶恐不安地看着严栎。
“你要睡一觉吗?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到家。”
折腾了大半天,顾言的精神和体力差不多已经撑到极限了,眼皮困倦地缓慢地眨动着,却不愿意靠着严栎。
严栎半强制地把顾言的脑袋搬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顾言挣扎地想要起来,却被严栎捉住了双手。
“再闹我就亲你了。”
顾言僵着身体,不动了。
严栎半是满足半是无奈地捏了下顾言薄薄的耳垂,“睡吧,醒过来就到家了。”
三十六、
楚家老宅。
楚宁轻轻叩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楚宁深吸一口气拧开门把手,挂上与平常无异的表情走到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面前,半弯下身体。
“父亲。”
坐在红木椅子上的男人是很硬朗的长相,浓眉,眼窝深陷,不怒自威,衬衫下掩藏着精壮结实的身体,卷起一半的袖口处露出了肌肉紧绷的小臂。他手里正握着只上个月从国外拍卖会弄来的白瓷茶杯,细细地在灯光下打量把玩。
“今天在外面玩得开心么?”
楚宁默不作声地低着头。
楚乔放下茶杯,打量着楚宁如同瓷器般精致的脸,眼神里带了些别的味道,像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又像是一层淡淡的怀念。
楚乔自己先别开了头,不去看楚宁那张充满迷惑性的脸,“你也快成年了,多陪陪爸爸,爸爸可以教你些东西,以后你接管楚家也用得上。”
楚宁眼底划过一丝嘲讽,面上却十分乖巧温顺。
“知道了,父亲。”
楚乔满意地笑了下,“乖,回去休息吧,明天爸爸带你去马场转转。”
楚宁点头,微微一鞠躬,转身离开了书房。
一出书房,楚宁立马快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直到把自己关进房间里,楚宁心中憋着的那口气才舒缓了些。
多陪陪爸爸?
让他以后接管楚家?
楚宁冷笑着。如果他不是两年前无意中发现他亲生父亲叶宸的照片,查到了楚乔一直隐藏的秘密,今天自己听到楚乔这番话一定会感动得不知所措,跟他上演一出父子情深的感人戏码。
九年前把楚宁从C市孤儿院里接出来的楚乔,对他来说是救世主,是可以埋怨可以任性撒娇的父亲;九年后依旧披着慈爱父亲外皮的楚乔,对知道一切真相的楚宁来说是恶魔,是他不惜一切想要打倒的敌人。
楚宁这两年忍气吞声地继续在楚乔眼皮子底下做他的宁少爷,暗地里一直盘算着要怎么把楚乔拉下马,把他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他知道只要有楚乔在,自己就没办法逃脱开他的掌控,只有打败楚乔,他才能挣脱开笼罩在他身上的这片阴霾,和他母亲一起重获自由。
门口隐隐地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楚宁关上了房间的灯,走到了落地窗边,冷漠地看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眉眼艳丽的年轻人。管家领着那个年轻人走偏门进了宅子。
楚宁知道,那个人是楚乔现任的情人之一。楚宁私下里见过那个年轻人几面,那个人跟他,准确的说是跟叶宸,长得有七分像。甚至,比他还要像叶宸一点。
他以前倒是真没想过,看起来冷心冷肺的楚乔会是这么个痴情的人。
不过说起来,楚乔愿意把他当亲生儿子似的养着他宠着他,也是因为他身上流着叶宸的血吧。说到底,自己对楚乔来说不过是个聊以慰藉的玩意儿罢了,跟楚乔搜集的那些长得像叶宸的情人比起来,本质上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
严栎怕吵着顾言,早上起来回到自己家,花了一上午熬了一锅味道还过得去的粥,还特地找严奶奶试了咸淡。严栎中午拎着保温桶打开公寓门的时候,愣住了。
客厅里摆着一只行李箱,顾言正拎着鼓鼓囊囊的背包从卧室里走出来。
“你要出远门?”
“……我爸喊我回家住几天。”
顾言实在是不会说谎的人,说话的时候连看严栎一眼都不敢。
严栎脑子里模糊地回忆起暑假里见过的中年男人,他记得当时顾言和他的关系看起来并不亲近。
“什么时候回来?”
顾言盯着自己脚尖,“严哥……我可能要转学了,以后……大概不会住这儿了。”
这是顾言想了一上午的办法。
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事情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他自以为是的结果。他自以为扮演的是严栎这辈子救世主的角色,结果却只是把严栎的生活弄得比上辈子更糟糕。他不能让严栎因为自己变成人人唾弃厌恶的同性恋,不能让严栎和严奶奶被人戳着脊梁骨,侮辱谩骂。
似乎只有他这个不确定的变量走得远远的,才能让严栎偏离正确方向的生活回到正轨。
严栎走近,把保温桶放到餐桌上。
“饿了吧,吃完我们再说。”
顾言放下包,默默坐到了餐桌旁。
严栎从保温桶里倒出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把勺子递给顾言,盯着顾言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顾言苍白的脸色看着终于红润了些,不知道是被热腾腾的粥给烫的,还是被严栎压迫性的视线给逼的。
顾言刚搁下碗,严栎直接单刀直入:“为什么要躲我,你不是喜欢我吗?”
顾言的睫毛微颤:我是喜欢你啊,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你……可就是因为我喜欢你,才不敢跟你在一起,我不能成为你完美人生的污点,不想让你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也不舍得让你受委屈。
这些话,顾言都说不出口。他听到自己短暂沉默后无力的解释。
“严哥,我们都是男人,那样是不对的……”
“言言。”严栎喊了声,黑亮的眸子紧迫地盯着他,“你打算就因为这种原因,要离开我吗?”
顾言别过头,不去看严栎,重复着刚才的话:“严哥,两个男的在一起是不对的,是不会被人接受的,别人会看不起你,奶奶也会对我们失望……”
严栎掰正了顾言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在一起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只要你接受就可以。其他的事我会解决。”
严栎眼神里是让顾言动容的坚定与真心,可是就算他们能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在一起,他能在严栎身边呆多久呢?严栎本来是喜欢女人的,而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硬硬邦邦,没什么姿色,又没什么大本事,也不能给严栎生孩子,他没有这个信心能让严栎一直喜欢自己……
“可是你明明不喜欢男孩子啊……”顾言苦涩一笑,“严哥,也许你只是一时没想通,感情上一时的迷惑而已,就像得了一场急性病,头脑发热,等到冷静下来,你也许会觉得喜欢男人很恶心,会觉得喜欢你的我很讨厌,你会后悔,想离我远远的,你……”
顾言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栎吻住了。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严栎两片薄薄的唇堵住了顾言说出让他生气的话的嘴巴,灵活的舌头舔弄过顾言唇上的伤口,又惩罚性地用尖利的牙齿咬了下顾言唇上完好的部位,给予了他轻微的疼痛和刺激。
顾言鼻息之间全是严栎的味道,几乎快要让他喘不过气。顾言下意识地微张着嘴巴,想要获取一些救急的氧气,却被严栎的舌头试探着踏进了禁区。
严栎的吻技青涩得厉害,却也慢慢地带着顾言一起沉醉在这个的亲吻当中。
两人的嘴唇分开时,发出了令人羞耻的“啵”的一声,顾言嘴角还沾了点水渍。
严栎看着被亲得似乎忘了自己刚刚在干嘛的顾言,说:“我不做后悔的事。”
顾言记得他刚重生那会问严栎有没有后悔救了自己的时候,严栎好像也是这么回答的。命运,似乎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给了预告……
严栎握住顾言的手,把他细长的手指一根根地包裹进自己宽大的掌心。
“言言。”严栎的话里带了些恳求示弱的味道,“别走。”
顾言心被撕扯得变了形,他舍不得看见严栎被人伤害,他更舍不得看见一向强硬的严栎露出这副仿佛被抛弃的示弱姿态。
他到底该怎么做?
他没办法拒绝这样的严栎,但是他也自卑地不确定地忧虑着严栎和自己的未来。
他们……真的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吗?
也许过了五分钟,也许只是几十秒。
但是对严栎和顾言来说,都有些太漫长了。
终于,想和严栎在一起的最深的渴望战胜了他对未知的恐惧。顾言用空着的那只手颤抖着回抱住了严栎,把头埋在了严栎的肩上。
“严哥,如果……如果你以后后悔了,你就跟我说一声,我……啊……”
严栎低头咬了口顾言薄薄的耳朵,耳朵上酥麻微痛的感觉传递到脑神经,顾言短促地叫了声。
“再乱说我就咬你了。”
耳朵这个部位实在是太敏感了,没几秒,顾言的耳后根到脖子那块就泛起了红,连带着脸颊两侧也染上了艳丽的红色。
“我没有后悔的权利。”严栎板着一张脸,却动作轻柔地捏了捏顾言发红的耳垂,“你也没有。”
三十七、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顾言基本都被迫宅在了自己的小公寓养伤,去分店看装修的事暂时搁置在了一边。严栎每天从家里带着各种好吃的过来,把顾言喂得原本尖尖的下巴都圆乎了些。
自从那天把话说开后,顾言觉得他和严栎的关系好像发生了某些细微的变化,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严栎还是像之前一样地照顾着他,对他好,只是……现在经常会突然做出亲密的动作,让顾言窘迫得有些不知所措。
每天对顾言来说最煎熬的事就是擦药。严栎却似乎对这件事乐在其中,异常坚持地要求去帮忙。
晚上,顾言不自量力的挣扎又直接被严栎无视了,直接往上推开宽松好脱的睡衣,把单薄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养了一个礼拜,顾言身上的痕迹已经淡了许多。
严栎跨坐在顾言身上,蘸着药膏的指腹轻柔地擦过顾言胸口的淡红色痕迹,瞥见顾言因为挣扎弄得乱糟糟的头发和泛着红晕的脸颊,心里好笑,故意逗他:
“为什么每次都不肯让我帮你擦药?这么快就不喜欢我了吗,嗯?”
“……”顾言别过头,“因为很难看啊……”
他自己一个人在浴室的时候,扒拉开衣服看过,上半身被抽打的痕迹左一道,右一道的,加上自己瘦弱的身体看起来像个白斩鸡似的,跟严栎比起来实在是太难看了。
严栎忽然低头亲了下顾言靠近锁骨位置的那条鞭痕,“不难看,你在我眼里,怎么样都很好看。”
“……”顾言的脸秒秒钟红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严栎这么……这么会说话呢?
严栎伸手戳了下顾言的脸,“言言,你又脸红了。”
“……”顾言欲哭无泪,他也控制不了自己这个毛病啊。这一个礼拜他几乎每天都要被严栎逗得闹红脸,简直……简直要被玩坏了。
严栎一脸深思,仿佛在研究一道高深的数学题:“亲嘴巴会脸红,亲脸颊会脸红,亲手心会脸红,亲耳朵也会脸红……言言,下次我应该亲哪里,你才不会脸红?”
“……”顾言的脸红的更厉害了,脸上的温度高得感觉可以煮鸡蛋。
严栎盯着脸红可口的顾言,心里愉快地做了决定,下次试试亲鼻子好了。
*
顾言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许向晚来看望顾言,正好严栎也在。
许向晚给顾言带了束新鲜的百合花,把它放在了顾言床头。许向晚跟顾言道谢的时候,严栎低着头地坐在床脚削苹果。
许向晚说那天没找到顾言,她就按严栎的嘱咐回了家,因为害怕再遇上什么事,就跟她父母说了这事。许向晚的父亲许正在J市文化局做了一个副局长,人脉还有点,第二天下午查出来闹事的小混混是程家的人。许正又花了点钱,找了点关系,才知道这事原来是程家的二小姐谢瑶吩咐下去的。许向晚听到谢瑶和程家的关系后,立马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谢瑶因为严栎跟她结下了梁子,所以才对她动手,结果被顾言横插一脚打乱了计划,顾言一定在谢瑶那儿。许向晚本来想找严栎告诉他这个消息,却被许正罚在家关禁闭,三令五申地不许再跟程家有牵扯。
直到现在事情风头过去了,许向晚才被许正准许出来。
“小言,真的很谢谢你救了我……还有真得很抱歉,害你受了伤,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尽管说……”
“不、不用了,向晚。”
顾言对于许向晚心里充满着愧疚,不敢对上许向晚的眼睛。毕竟是他霸占了本该属于许向晚的严栎。
“小言,你不用跟我客气啊,我们是朋友。嗯……现在我们应该算是共过患难的朋友了吧?”
许向晚冲顾言眨了下眼睛,伸手正要拍去顾言的胳膊。
严栎:“他胳膊有伤。”
“啊,小言,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许向晚悻悻地收回了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
“……没事。”
严栎手里的苹果皮已经削完了,一截一截的落在餐巾纸上。严栎握着水果刀开始细心地把苹果切成薄薄的片状,一片接着一片,工工整整地摆在了椅子上的陶瓷盘子里。
顾言就这么看着严栎的一举一动,几乎忘了许向晚的存在。他想起上回从B市回来养病那段时间,严栎也像这样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红色的果皮长长的一截总不断,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严栎的脚边,空气里弥漫着水果清甜的香气。
严栎察觉到顾言柔软的目光,挑了片苹果非常自然地塞进了顾言的嘴里。
顾言:“……!”
许向晚:“……?”
顾言反应过来后,心虚地避开了许向晚探究的眼神,机械地咀嚼着脆脆的苹果切片。
许向晚心里第一感觉是羡慕,除了羡慕之外还有一些困惑。她总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对劲,无论是傻傻地盯着严栎削苹果的顾言,还是表现得贤惠又居家的严栎,好像都有点奇怪……
没等许向晚想通,严栎就下了逐客令。
“顾言该睡午觉了。”
“啊……哦,好吧……那小言,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许向晚站起身,“严栎,你要一起走吗?”
“我苹果还没削完。”严栎慢条斯理地又拿起了一个苹果。
许向晚心里有些失落,但又找不到理由可以继续留下来,只好闷闷地离开了。
顾言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发着呆,严栎把水果刀和苹果丢到床边的椅子上,直直地盯着顾言。
“你是不是又想跟我闹别扭了?”
“???”顾言一脸无辜地看着严栎,他刚刚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还要再吃一个苹果而已……
“我只喜欢过你一个。所以,你以后没有理由再跟我闹别扭了。”
即使这不是顾言第一次听见严栎说喜欢自己,这句话对于他来说依旧有着致命的、难以抵抗的效力。让他可以忘记一切不安和顾虑,让他可以心甘情愿地忘记姓名,给予这份独一无二的感情最热烈、最真挚的回应。
顾言撑起身体,够过去用干燥的嘴唇触碰了下严栎的左脸,然后又飞快地退开。
“我也是。”
他也一样真诚地喜欢着严栎,只喜欢严栎一个人。
严栎勉强绷住要翘起的嘴角,附身把右脸凑到了眼睛水汪汪的顾言面前。
“还有这边。”
“……”
严栎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正经了。
这种场景……
此时此刻……
为什么严哥还是这副严肃到像是在做数学题的表情呢?
顾言想捂脸逃走,他有点亲不下去……
严栎等了几分钟,没等到预计中甜蜜的亲吻,也没看到顾言主动后羞涩的模样,抿着唇,一条长腿忽地曲起半跪在床上,双手撑在顾言身体的两侧,倾身以浑身的气场压制住顾言。
“顾言同学,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
“严家家规第一条,老公在床上的话必须听。”
“……”严哥,你你你画风好像不太对啊……
三十八、
下午严栎在床上尽情地欺负了顾言一会儿,亲亲脸颊,亲亲嘴角,亲亲鼻子,把顾言亲得软的跟一团棉花似的,然后心满意足地搂着顾言在床上睡午觉,顾言被闷在严栎胸前,梦里面一度喘不上气。
晚上顾言坐在餐桌边看着严栎盛汤,后知后觉地想起许向晚说的程家的事,问起严栎是怎么救出的他。
严栎的动作迟疑了下,说:“一个朋友帮的忙。”
“朋友?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顾言同学,你是对我不放心,要把我身边的人都调查个遍吗?”严栎觉得现在顾言的样子,跟严奶奶看的电视剧里紧张兮兮盘问着老公的小媳妇有点像。
“咳……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是我在酒吧打工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普通朋友。”严栎着重强调了下“普通”两个字。
“那个……人家帮了忙,我们是不是要表达下感谢啊?”
“我们”两个字听得严栎心里很舒畅。
“……要不给他买点礼物或者请他吃顿饭?严哥,你觉得呢?”
严栎揉了下顾言细软的头发,“不用了,我已经表达过感谢了。”
他答应了楚宁,等顾言这儿安排好后,就到幕后去帮他做事。他跟楚宁约好的期限是七年。
跟顾言宅在小公寓的这段日子,严栎总觉得时间走得太快了,一眨眼天就黑了,他还没和顾言说够话。顾言睡着的时候,严栎总会盯着他看很久,心里充满着感激的庆幸。
还好,那天他及时赶到了。
严栎没跟顾言提过,失去顾言消息的时候,他心里有多慌乱无措,感觉自己有多没用;他也没有跟顾言说过,当他看到顾言浑身是伤地蜷缩在床上的时候,心中无法抑制的愤怒和心痛,让他冲动地想不顾一切地报复谢瑶和那个男人……
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这是严栎在残酷的、不公平的生活里学到的又一课。
虽然跟着楚宁做事,意味着半只脚踏进了那个黑色的、金钱与罪恶交织的世界,但是严栎并不后悔。
因为,顾言值得。
他是他未来里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那块拼图。
……
顾言有点好奇严栎表达感谢的方式,想象了下严栎拎着两提礼盒瘫着一张脸敲门的样子,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
“……笑什么?”严栎盯着笑得莫名其妙的顾言。
“我在想严哥你绷着一张脸去找人道谢的样子,路人要看到了,会不会以为你是去找人打架的?”
严栎:“……”看来家规得再加几条。
*
转眼就到了除夕夜,顾言本来打算一个人在公寓里看看春晚,严栎听见他的安排商量着小心把顾言带回自己家一起过年。
顾言心里有点虚,这算是见家长吗?会不会太快了?
严栎亲昵地刮了下顾言的鼻子:“虚什么,奶奶很喜欢你,经常说你乖。”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