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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我很清醒地告诉你,我的领民们比你预想中更能挨饿,随便一点豆粉糊糊和野菜就能过活。”
“萨曼森,收获日即将来临,你想让挨饿的领民有力气干活,就必须让他们吃饱,否则即使完成收割、粮税入仓,他们的身体也完全垮了。”
“海瑟斯,我只是提前征收领民的粮税,只要熬到收获结束,仁慈的我还会减免一成税款,而且我保证,交给教堂的什一税不会减少。”
“萨曼森,你应该知道,这种数字游戏根本行不通。”
“尊敬的牧师,我突然想起来了,教堂的储藏室不是还有历年累积没有运走的粮税。你看,像我们这样的乡下领地,没有多少人惦记。”
“远见卓识的萨曼森男爵,荣耀的圣锤骑士团会告诉你,触碰教会的财产会有什么后果。”
议事厅瞬间陷入难堪的沉默,牧师海瑟斯疲倦地一声叹息,和教堂所属地的领主撕破脸,这不是他想看见的。
陷入火与水的漩涡中无法自拔,几乎步入绝境的香茅丘陵缓慢地清理伤口,渐渐恢复几分力气。
而在灰暗密林的小石潭瀑布前,听到消息的尼格拉离开祭台,握着他的权杖来到兽化人尼肯的面前。
“被我的前任烙下的诅咒爆发后还能保持清醒的理智,你的内心没有被逃亡的苦难污染,不过从你折断的四肢来看,你已无法回到过去的生活。尼肯,你还要继续坚持下去?”
嘴里塞满兽皮碎条的尼肯认真想了想,随后折断脊梁似的低下头。
尼格拉哈哈大笑,挥动手中的权杖,捆扎在尼肯手脚上的浸水粗麻绳立即松脱落下,刚想站起身,折断后错位的四肢根本无法支撑起壮硕的兽化人身体。
“看看那些愚人都对你干了些什么?真是太可怜了。”尼格拉望了墨菲一眼,“敲断尼肯的骨头,重新接续。”
墨菲立即上前,把刚刚愈合的骨头再次折断,并准确复位。尼肯咬牙忍住没有吭声,任凭墨菲粗鲁的动作。
“给你止疼,希望你好受些。”尼格拉伸出左手在尼肯的额头轻轻触碰,立即将一股黑暗之力送入他的身体。
忙完了手上的活,墨菲继续恭敬地单膝跪在尼格拉的面前。
“干的好,墨菲,你没有让我失望。这是我允诺的奖励,你现在可以晋升为骑士了。”黑暗中的舞者轻轻地把权杖顿地,一头呲牙咧嘴的老狼从灌木丛里悄声无息地走出,来到墨菲的面前。
“我,黑暗中的舞者尼格拉,以领主的身份,赐予忠诚的我的仆人墨菲,恶狼骑士的称号。”
第八章 收获日
获悉墨菲被领主尼格拉册封为恶狼骑士,流民里有几个自认不逊色于他的‘头目’通过私下传话,向墨菲挑战。这位被尼格拉赐予更多黑暗之力的前佣兵已今非昔比,没有动用自己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粗糙的战技,纯粹用简单的拳脚和力气,轻易地摧毁了挑战者们的自信,成功在流民中树立自己的‘领头羊’的威信。
黑暗中的舞者尼格拉满意地看着自己放牧的羊群重新建立简单的秩序,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加上收获日即将来临,他决定亲自带着流民们袭击萨曼森男爵领地的木桶村。
失去骑士塞西的木桶村,只有四个未成年的侍从作为村子唯一可以依仗的武力和守卫,预计能强行敲开外面脆弱的核桃壳,从容取出里面丰硕的果实。尼格拉从塞西的灵魂碎片得知,男爵领地唯一一座教堂就坐落在木桶村,它累积多年的什一税和村民们的贡献,绝对是一笔数目惊人的财富。再加上攻陷教堂这种领地信仰支柱的地方,将会沉重打击萨曼森男爵领的反抗力度,而且深渊祭台也可以将局限在灰暗密林的触角延伸出去。
因此当尼格拉做出决定后,立即感知体内一度萎缩的黑暗源泉再次勃发高涨,赐予墨菲黑暗之力和建立精神联系的消耗逐渐弥补回来,并得到相应的些许提升。
收获日,黎明时分。
用权杖号令藤蔓封闭通往深坑洞穴的甬道,离开小石潭瀑布的尼格拉轻轻顿足发出呼唤,早就在附近等候的流民们立即从阴暗的隐蔽处走出来,匍匐跪倒在地上,只有恶狼骑士墨菲和伤愈后身体恢复如初的狼人尼肯单膝跪地。
尼格拉举起散发磷光的权杖,苍白色的冷焰在他头顶上忽闪忽灭,额头和眉目都隐藏在黑暗中,他舔了舔嘴唇,感觉有些干渴:“狩猎的时候到了,出发。”
率先开始行动,尼格拉走在前面,看似正常步行的动作,却比骑上丛林巨狼的墨菲还快,只有尼肯能跟上他的脚步,其他流民只能丢掉身上多余累赘,扛着作为武器的顶端缠满铁刺荆棘的粗棍棒,仿佛后面被一百条发狂的公牛追赶,用力迈开步伐跟上。
木桶村和灰暗密林之间的距离并不长,提前熟悉附近地形的流民们早就清理出安全的通道。
朝阳的曙光利剑撕裂黎明夜幕,遥远的天际刚刚露出鱼肚白,村民们准备好开齿的镰刀或简陋的铁皮磨砺锋锐后的割刀,刚刚踏进各自的农田里,收获沉甸甸的金黄色麦穗。尼格拉率领流民们悄悄地来到阡陌相连的麦田边缘,肆无忌惮地把自己暴露在村民们面前。
监督收获日收成,负责统计归仓的木桶村管事艾克,原本带着书记和农事官在田地里巡视,因此第一时间发现这群皮肤黝黑的流民。艾克看了领头的男人一眼,眼神交汇,他忍不住瑟瑟发抖,他看见了令他终生难忘的盘踞丛林食物链顶端的王者眼神。
居高临下的俯视、些许恩赐的怜悯、燃烧的野心、以及复仇的火焰融合后,展露出冰冷残酷的无情凝视。
‘这是极度危险的人物,他想要毁灭眼前的所有阻碍,必须阻止他,一定要阻止。’艾克丢掉手上的木杆短鞭,立即转身跑向木桶村,他要去教堂,敲响敌人犯境劫掠的钟声。
“感觉很敏锐的人,做了正确的决断,不过一切都太迟了。”尼格拉举起权杖指向前面,“彻底摧毁它,我们再吃早饭。”
说完,尼格拉又率先跑出阵营,追向木桶村管事艾克,身后的流民们喘息片刻已恢复体力,立即跟上去。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村民们不知所措地待在麦田里,有些人继续忙活,甚至把腰更深地弯下去,几乎贴在地面上。
书记和农事官根本不相信逃亡的流民们竟然有勇气挑衅萨曼森领主的威严和骑士的长矛利剑,仗着自己在唯唯诺诺地一直很听话的村民们面前树立的威信和面子,农事官用手指着狂奔而来的尼格拉,“你想干什么?”
‘蠢货!’尼格拉暗骂一声,用力挥动权杖,直接将这个愚蠢的,至今还不清楚现状,阻挡在路上,妄图停滞他脚步的男人一击毙命。农事官瘦弱的身体仿佛被几头壮牛正面撞上,远远地侧飞出去,“扑通”一声跌在田埂上,折断的脖子古怪地扭曲,额头的伤口汩汩地流出鲜血,很快就咽下最后一口气。
旁边的书记官,立即抛弃自己的尊严和地位,双膝跪倒在地上,把卑微的头颅狠狠地贴在地面。尼格拉看见他这副胆战心惊的恐惧,立即想起了沙漠中的鸵鸟。鼻子冷哼一声,嘴角露出淡淡的嗤笑,不停留地从书记官身边呼啸而过,卷起的干燥草叶纷纷扬扬落下,弄地这个中年男子灰头土面,原本注意仪表的体面的木桶村的书记却动也不敢动一下。
大呼小叫跑进木桶村的农事官艾克,很快引起了待在骑士塞西石砌大屋里磨练武技的四个年轻侍从的注意,他们停止对练,走到外面。正好看见尊敬的老好人艾克脚步踉跄地栽倒在他们面前,被地面上棱角分明的石块碰地头破血流的艾克大声命令:“阻止他。”
随后,管事挣扎起身,继续往教堂方向跑。
“究竟发生什么事?”骑士侍从中领头的格温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却敏锐地发觉狂奔而来的陌生男人的恶意。
“不管你是谁,请停止。”格温双手握紧木剑,摆出格挡防御,随时可以反击的姿势,默契的其他三个骑士侍从立即组成一个菱形的战阵,左右两个双手持盾的兰多斯、鲁克,弓手莱拉扣住箭矢,半拉开弓弦。
尼格拉怎么会搭理这四个还未上过战场的‘雏鸟’,依旧毫不犹豫地直线前冲。
“可恶。”格温低骂一声,持盾的兰多斯,鲁克立即擎出单手斧。
提前发起攻击的却是莱特,眼看目标进入射程,他紧张地瞄准尼格拉,拉满弓弦射出木杆石箭,两把单手斧随即跟上。
尼格拉面无表情地急停站稳脚步,眼睛眯成一条缝隙,从容不迫地举起权杖,比箭矢的速度更快地随意挥动,提前预判,打碎莱特的鸡毛箭,击裂两把单手斧。一步迈出,‘死亡的引路灯’带着刺耳的尖啸轰在格温的木剑上,还没等他展开反击,尼格拉无袖斗篷上的亡魂带着负能量冲进格温的体内,这个前途无限的年轻侍从立即全身冰冷地冻僵死去,他的灵魂被深渊的黑暗之力污染,被尼格拉的权杖强行扯出带走。
心胆俱裂的其他三个年轻人立即吓地远远散开,尼格拉感觉到权杖传递给他的生命力,年轻、朝气、充满无忧无虑的阳光味道,立即明白这是罕见的反哺效应。
‘也许,直接吸走他的血,效果会更好。’尼格拉直接踩着格温的尸体往前走,眼看木桶街的管事已跑到教堂的钟楼上,“愚蠢的凡人,为什么不乖乖地听话,顺从我的意志。”
黑暗中的舞者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小把灰暗密林食腐乌鸦的羽毛,左手用力握紧,然后慢慢摊开掌心,凑到嘴边,轻轻一吹。
“悲哀的盲目者之安魂曲,序章,黑鸦旌旗。”
细碎的泥灰色羽绒快速焚烧,丝丝缕缕的黑烟伴随着淡淡焦臭味飘散到四周,站在钟楼上抱着撞锤的管事艾克自以为成功在手,得意地刚把撞锤往后拉升,突然看见几十只灰眼睛的黑乌鸦发出刺耳的聒叫,冲进钟楼里向他扑击,啄食身上的血肉。剧烈的痛楚让他身体不由自主痉挛,眼前只看见黑色的鸦羽渐渐塞满视野。
尼格拉高举双手,震动权杖,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昏暗,他舞动身体,用咏唱地语调说出歌词:昨夜,我路过维灵根墓地,
人马座的射手,路德维格,
站起身,奏响安魂的歌曲,
乐声飘荡,徘徊在我耳边,
久久萦绕,仿佛死神低语,
侧耳,倾听这动人的旋律,
祂趁夜而来,赐予你永眠。
‘手舞足蹈’拍打身体各个部位的管事艾克陷入幻觉中不能自拔,他渐渐地被‘乌鸦’带离开钟楼,随后一脚踏空,头下脚上地跌落在石板地面,鲜红的血液顺着缝隙渗入地下,那是受诅咒而死的亡者之血,开始亵渎和污染这座教堂。
在尼格拉的黑暗视野中,笼罩着淡淡的乳白色光辉的教堂出现大块死黑色的斑块,而且在不停地恶化。光芒渐渐黯淡,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
“无信者太多,还是真信徒太少,没有把根基扎进脚下的这片大地,轻轻一推,支柱就会倾折倒下。”这位黑暗中的舞者发现自己的计划还是过于保守,直接占领木桶村,那些愚昧的村民肯定会匍匐在他脚下。
回过头,他统领的逃亡流民正在抢掠村民们的财产,一捆捆麦子叠放在瘦弱的耕牛上,强行拉着缰绳拖走,胆敢反抗者,都被粗木棍敲地头破血流。
看着村民们眼睛里充满仇恨和怒火,尼格拉摇了摇头,‘晚了!’
呲牙咧嘴的丛林巨狼的咆哮和狼人尼肯的怪力让村里一些中年男人惊惧不已,他们不再执着自己的财产,只想等他们离开,然后带上所有家当,逃进领主的城堡里,或许投奔远方的亲戚。
不过尼格拉没有给他们这个选择的机会,灰暗密林的领地同样需要一座城堡,预计整个木桶村的村民都要带走。
‘或许远远不够,在一片白地的灰暗密林深处建立城堡,需要大量的人手和财富,搬空萨曼森领地所有村民,或许才勉强足够。’
权杖轻轻顿地,恶狼骑士听到呼唤,立即跑过来聆听领主尼格拉的指示:“墨菲,用绳子把他们的双手捆在背后,打散家庭成员,重新编成五个人一队,还有受伤的村民,把他们全部带进密林。”
‘这不是一件容易事。’刚想顺口说出的骑士墨菲突然想起自己的职责,立即答应,“遵命。”
被迫亲手推倒自己的草房,带上所有不舍得丢弃的家当,木桶村的村民在流民们的大棒和拳头教训过后,不得不离开家园,走进幽暗的山林。
尼格拉望着被黑暗吞没的教堂,在堆满霉烂粮食的税库里扔下火把,火焰熊熊燃起,波及蔓延到整个村子,很快就变成荒无人烟的废墟。受此影响,完成黑暗序章,点燃木桶村的战火,尼格拉被深渊祭台赐予给多的源泉。无袖斗篷再次张开,变化成稚嫩的蝠翼,纤细的泥灰色绒毛褪掉,露出金属光泽的骨翅和夜幕一样漆黑的翼膜。
扇动新生的蝠翼,尼格拉很快操控自如,重重地一蹬腿,凌空跃起,随后扑扇着冲上云霄,向灰暗密林方向飞去。沿途有胁裹的村民看见他仿佛恶魔般的身姿,慌乱地不知所措,有一些中年人躺在地上再也不肯起身,直到墨菲骑士的恶狼咬死其中一个,并大口吞食后,所有人立即加快行进的速度。
‘有趣。’眼睛锐利如鹰的尼格拉突然向下俯冲,像捕猎的鱼鹰抓住人群中落在最后位置一个瘦弱的女孩,随手扯断束在脖子上的草绳,振动翅膀重新飞上天空。
望着被吓晕的女孩,尼格拉感觉到强烈的焦渴:‘我的忍耐也有限度。’
张开嘴巴,上颚的犬齿渐渐伸长,尼格拉微微眯起眼睛,透过皮肤看见脖子内的仿佛蛛网似的血管。
“哧溜”一声,尖牙刺破柔嫩的皮肤,尼格拉大口大口吮吸,缠绕在吸血獠牙上的记忆随着滚烫的鲜血重新灌入体内,香甜的花冠少女的鲜血不再可口,连如奶油般诱人的生命力也失去兴趣。
‘祭台在引导我走向疯狂,深渊代言人的位置不能久待,或许是时候寻求一座防护的堤坝,既能源源不断积蓄晋升的源泉,又能抵挡邪恶的侵袭。’
尼格拉让伤口愈合,直接飞进灰暗密林,在小石潭瀑布边缘地带降落。
第九章 领地
陈年的麦子反复冲洗走上面的霉斑和灰尘,放入漆黑的陶罐,往里面倒点水,直接架在临时堆砌的火灶上,灰暗密林随处可见的干柴枯枝折成小段,黑色的燧石用力擦击,溅射出星星点点的火花,落在干透的苔藓上,燃起一朵朵橘红色的火焰,火势迅速蔓延,并熊熊燃烧,很快把麦粥煮开。
被流民胁裹至灰暗密林小石潭瀑布附近的木桶村村民,解开束缚的绳索,立即寻回自己的家人,随后喝着有些烫嘴的麦粥,心里不安的情绪渐渐平静。
站在瀑布上,俯视村民的尼格拉有些皱眉地看着他未来的领民,多数都是常年辛苦劳作积累的虚弱和疲惫,呈现出的灵光都是灰黑色,只有管事和农事官、书记官的家人脱离农活而显示出淡淡的干净气息。
‘这批人不可能短时间内转化成忠诚的领民,我需要的是听话和驯服的农奴,要用恐惧和暴力打断他们反抗的勇气。’心灵深处传来淡淡的絮语,尼格拉知道这是吸取魔女萨莉亚的本质融为一体的深渊祭台的劝诱,反正没有其它办法,只能暂时听从。
尼格拉握紧权杖,突然想到什么:‘绷紧的弓弦容易折断,柔软的羊皮纸却能长久保存,坚硬的牙齿掉尽,柔韧的舌头尚存。只用强硬的手腕不能完全统治他们,还要给予其中部分村民些微好处收买人心,才能缓和积蓄的怨恨。至于现在,还是用恐惧统治术使这些愚民乖乖听话。’
尼格拉高高举起手里的权杖,密林里出现一股旋风,吹过恶魔利爪似的杖头,发出凄厉的尖啸。
把权杖重重地顿地,发出沉闷的声音,尼格拉的声音仿佛天空深处雷霆的轰鸣:“我是灰暗密林的领主,黑暗中的舞者尼格拉,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农奴和仆人。胆敢触犯我制定的律令,第一次鞭打,第二次,一律处死。这里位于灰暗密林的深处,有谁敢试图逃跑,外面有饥肠辘辘的野兽徘徊,有谁敢偷懒,打断脊梁骨,扔给野兽做点心。我是仁慈的领主,和你们残暴、贪婪的萨曼森男爵相比,我会让你们每天吃饱,住在不漏雨的房子。至于现在,用你们的农具,在附近烧荒,开辟出农田和菜地。”
宣示自己的领主权,尼格拉满意地发现不少农夫认命地表示服从,可是还有部分人露出犹豫的面色,显然并不在乎他的威严,毕竟他们家庭几代人都受萨曼森男爵家族统治,已经建立牢固不可破坏的忠诚。这些顽固者只有见识到鲜血和死亡后才会认清现状,恐惧的种子才能生根发芽。
身为监工的流民被尼格拉分派了不同的任务,一部分人领着农奴们砍伐密林里随处可见的树木,修剪上面的枝条,在规划好的区域建立简陋的木房,至于房顶则在粗细不一的枝干上铺满厚厚的树叶,再用土石之类的重物压实。而另一部分流民,带领农奴们在烧荒过的白地上翻土,把厚厚的草木灰压进田地深处,这些是天然的肥料。然后撒下各色种子,小心地培土,浇上少许水。
尼格拉从瀑布走下来,踩在细碎的水珠上,仿佛无形的阶梯,氤氲的水汽弥漫在他周围,一道淡淡的彩虹在尼格拉身后划过,这一幕让不少见过世面的流民都目瞪口呆,更别说从未走出过男爵领地的村民们。
他踩着水面走上岸,来到新开辟的农田前,高耸的云杉阻碍两片新田连成一块,尼格拉把权杖插在地上,左手贴着树皮烧地焦黑的古树,默默念出黑暗之言发动自己的植物凋零,掠夺它的生命力施展下一个法术。
古老的云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树皮渐渐干燥撕裂,露出里面好像经过熏蒸处理过的主干。
‘森之黑羊的丰沃!’尼格拉截取其中一部分弥补自己的施法源泉的损失,大部分经由权杖赐予新撒下的种子。
新开辟的农田里,刚刚播种的麦子开始发芽、生出稚嫩的芽苗,细小的绿色出现在农奴们眼前,他们都敬畏地匍匐在地上,对这种近乎奇迹的一幕,发自内心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