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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鉴赏-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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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gs?9”我重复道。
    他看向烤架。“在这儿呢。”
    “我刚才是说——算了。”
    “我给你说问题出在哪儿。”他挥舞着夹钳。“已经没人尊重生命。没人笃信生命的神圣不可侵犯性。没人在乎。就说那些年轻的自杀性人体炸弹吧。你知道的,那些孩子竟然宁可自杀也要屠杀无辜。他们是如何被养育的?与炮灰有什么区别?他们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想的呀?真是shonda。10”
    我看着他戳了戳牛排,然后把它们取下了烤架。“你知道原因;这是他们的——。”
    “别相信那一套。只是因为有些战争狂人诱使这些可怜的无知者,使他们相信自己会成为英雄,他们才这么做的。”他举起火钳挥舞。“要是我也能让全世界所有的无知者每人捐上五美分,我也会成为百万富翁。此外……”
    我这时才意识到,这才是今晚我能从老爸口里听到的话。
    不过,他可以这么口无遮拦——年龄授予了他痛骂我的特别许可证。
    晚饭后,大卫、老爸和我坐在客厅里;蕾切尔房间里传出震动满屋的低音号——我们尽量听而不闻。
    “我早先同阿卜杜勒谈过,”大卫说。“他托我问候你。他希望你一切顺利。”
    “阿卜杜勒?”我问道。
    他腼腆地笑了一下。“他请我帮他融资购买印第安纳州一家化工厂。”
    “妙极了。到头来,那次急流漂筏有利可图呀,至少对你来说如此。”
    “有你的功劳。他很喜欢你。”
    老爸满面春风:“你俩真是好搭档。”
    大卫接着说:“我给他说了那场庭审和目前的情况。”
    我连忙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再说了。我不想让老爸再对此事好奇。本来就不该让他担忧的。
    “等一下。我刚才没有听错?阿卜杜勒?”老爸额上的皱纹陡然加深。
    “我们在绿蔷薇认识的,”我说。“他是沙特王室的亲戚,还是石油巨头。”
    爸爸瞟了一眼大卫,再瞟着我。“你们就找不到犹太大亨?”
    大卫和我相视而笑,随即起身亲吻老爸。我同时想着,所爱之人都在身边,我好幸运呀——突然电话铃响,我冲进厨房,拿起听筒。
    “艾利?”苏珊的声音。“什么事?”
    “你最好打开9频道。”
    冲进客厅,猛戳9点钟新闻。
    “警方消息,”主持人正在播报,“今晚早些时候,律师查克·布拉谢尔斯的尸体在其卢普区的办公室里被人发现。警方说,大约三天以前,布拉谢尔斯被人枪击,头部中弹。”
    * * *
    1 格伦维尤:芝加哥城区以北的一个小镇,离城约23公里。
    2 盎司:重量单位,1盎司约等于28。3495克。
    3 美国厨房里隔断厨房与餐厅的一个台面,厨房那一面要低一些,往往是洗碗池台面;从客厅这面看,犹如酒吧或餐馆的吧台;实为厨房与餐厅之间传递食物与碗筷的平台。
    4 桑德堡(1878—1967),诗人,传记作家,生于伊利诺伊州格尔斯堡一个瑞典移民家庭。芝加哥诗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5 桑德堡的诗《雾》开头两行:“雾来了,踩着小猫的脚步”。
    6 砸脑袋:本系列第一部《谋杀鉴赏》中出现的人物本·辛克莱的绰号。
    7 德语、荷兰语单词,oma奶奶,外婆;opa爷爷,外公。
    8 世贸中心:纽约世贸中心,2001年9。11事件中被毁。
    9 Tongs有两个含义:帮会、夹钳。艾利心里想着、口中重复着“帮会”,老爸听来以为她在问夹钳。
    10 Shonda:意第绪语,意为“可惜、惋惜、羞耻”。
    
    第19章
    
    只因州长办公室出了一桩政治丑闻,这才夺去了布拉谢尔斯遇害案的头版位置;不过第三版的报道还是足以让人心寒。他工作到很晚还没离开,突然有人破门而入;警方发现打斗的证据:他的脸上有几处青肿,并且一只胳膊似乎骨折;办公室砸了个稀巴烂,保险柜洗劫一空。警方推测,作案动机为抢劫。
    他已死,原先的案子再也不会牵连到我了。虽然我没理由相信这件事与桑托罗案有什么联系,但已有三人丢了性命:玛丽·乔、朗达,如今又搭上了布拉谢尔斯。够了。我强迫自己重返日常生活,擦拭壁橱,洗刷车子——那道钥匙划痕让我的沃尔沃略显寒碜!我当即决定,从此以后,即便是出远门也要骑自行车了。
    接下来的一周,大卫没有过来,巴里也没来接蕾切尔。周五晚上蕾切尔微笑着走进家庭娱乐室1,端来一碗满是肥皂泡的温水,以及一雪茄盒的指甲油。她要我将手泡过之后,就开始为我锉指甲,为我紧致甲皮,然后在指甲上涂了三层指甲油——而不是仅仅一层!结果指甲根染成了紫色,指尖变成绿色,另有细细的一条橙色将二者分开。现在,我的指甲真是漂亮极了。
    随后,我们做了些爆米花,看了一部电影。那是部技术惊悚片,里面有大明星,也有很棒的外景,但人物肤浅,一看就知道下面是什么情节。我刚打起了瞌睡,突然两道灯光射进窗户。我吃了一惊,一下子跳起来,冲向窗口。一辆深色SUV在马路边停了下来。
    我的胸口顿时像结了冰块。朗达?迪萨皮奥不就是被一辆深色SUV跟踪吗?我和苏珊散步时不是也看到这么一辆吗?我想着要不要把门锁上,将钥匙也多转一圈。
    可就在这一瞬间,蕾切尔飞奔了过去,猛然将门敞开。
    “蕾切尔……你要干……”
    她跑出门去,冲下车道。一扇车窗摇了下来,她将头探进车内。我在她后面追赶,心里怦怦直跳——但没有枪声,也没有尖叫;什么都没有。
    蕾切尔转过身子,两眼放光。“是卡拉和德里克。他们想带我一起出去玩儿;行不行,妈妈?求你了,妈妈!”
    我瘫靠在皂荚树上。“那是谁的车?”
    蕾切尔看看我,然后回望了一下那辆车。“德里克爸妈的。”
    我点点头,紧闭双唇。北岸可能有五千辆左右深色的SUV。
    蕾切尔面露喜色。“谢谢你,妈妈。你太酷了。我过俩钟头就回家。”
    “等一下。”她误解了我点头的意思。“你哪儿也不能去。”
    “可你刚刚……”
    “我那并不是同意你外出。”我转身往回走。“蕾切尔,已经10点多了。你不能这么晚出门。”
    “可是妈妈……”
    “我们以前讲好了的。不许开车兜风。不许深夜出去玩。不管怎么说,你还有‘科学俱乐部’的功课要完成呢。”
    几周前,关于她参加哪个兴趣班的问题,我俩曾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我当时严厉指出这不是“去”或“不去”的问题。最后她觉得,当个技术极客可能比懂点儿拉丁语少丢些脸。
    “可现在是周末。”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恨恨地瞥了我一眼。“爸爸觉得你是神经病,你知道吧。”
    “那是因为你不跟他住一起。”
    “或许我就应该。”
    “鉴于你目前的表现,我看该好好和你谈谈。”我朝车子望去。前排座里坐着两个人,他们的头贴在一起。“你就给他们说,你今晚没时间。”
    蕾切尔没有动。
    “你不去说,我去!”
    她撇起下嘴唇;每当她要尖叫、哭泣或是喊叫的时候都这样。“你不想让我交到朋友。”
    “蕾切尔……”
    “你不想让别人喜欢我。你想让我变成你那样的怪人。”
    我指着车。“快去!”
    她艰难地走向车子,将头探进窗内。片刻之后,SUV从车道退了出去。目送着该车转过路弯疾驰而去,蕾切尔转身跑过,眼泪顺脸而流,一路跑上楼梯,“砰”的一声把门摔上!关门声响彻了整个屋子。
    * * *
    1 即客厅,电视机、录像机等置于此房间。
    
    第20章
    
    周一,我接到五大湖石油公司的电话。与英国的一家跨国公司合并之前,这家公司是美国最大的石油公司之一。助理副总裁戴尔·里迪的一个助手告诉我,公司要拍一个培训视频,介绍页岩油提取工艺流程,问我是否有兴趣参与竞标。里迪要出差一两周时间,但回来后会尽快和我会面。
    我表示接受,但尽力不显得过分热心。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五大湖的业务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孩提时代,它就是我们的加油站;母亲那时常常收集的玻璃杯,就是他们发放的赠品;还记得,曾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骑自行车到街角去给轮胎打气。我给经理说,我们只差一只杯子就能凑成八只一套了,于是他悄悄塞给我一只;我到家时炫耀地将它交给了妈妈。
    公司的蓝白双色标志曾经遍布全国,可现在已经不大见得到了,而它的摩天大楼依然高高耸立于芝加哥最繁华的区域;每次经过那里,我都会想起那些杯子。确实,如果说有一家公司让我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那很可能就是五大湖了。
    我说很乐意和戴尔·里迪会面,于是就约定了一个日期。挂断电话,我不禁哼起了歌儿。至少有一家公司愿意和我打交道了。何况五大湖是一流的大公司。这或许意味着我能挣不少钱呢。形势已经开始好转。
    周五晚上,大卫驱车载着我去市中心。
    “这是要去哪里啊?”
    “保密。”他开进左车道,在车流中间穿插着。
    “你倒是挺自信的,半年前你连湖在哪儿都找不到呢。”
    “有个好老师嘛。再说了……”他边说边加速,“这又不是我的车。”
    我系好安全带——其实不必。芝加哥的习俗时尚是跟着西海岸走的;而且,虽说早过了高峰时段,路上依然一团糟,我们显然也忍受了这儿最糟糕的梦魇。并没有合理原因来解释此刻的堵塞:没有“小熊队”的比赛,没有交通事故,也没有道路施工。然而,我们还是花了大半个钟头才爬完了那段公路。到了四季酒店停车场,我简直就成了放到第二天的色拉——一副蔫头耷脑的囧样。
    门卫制服上的绶带和徽章比阵亡将士日1的老兵身上还要多;他开了门,大卫挽着我,领我走进去。今天他让我穿上黑色宽松长裤,白色短上衣,戴上他给我买的来回晃动的银耳环——我真算是闪亮登场!他过去常住丽思·卡尔顿酒店2,我们相识之后他就换了——他对每家酒店都给予均等机会——就是在这里,我俩一起度过了最初几个夜晚。原本令人倦怠的漫漫长夜变成了体味激情的短暂良宵。此刻脑海里已经立即浮现出世界上最完美的床——美床已到,卡卡圈还会远吗3?
    我不禁笑得嘴都张开了。“这就是那个秘密?”
    “呃,算是吧。”
    “算是?”
    他踌躇了一下。“阿卜杜勒到来了,他要我俩和他共进晚餐。”
    “阿卜杜勒?”
    “我推不掉,他真的很想让我俩都过来。”
    我的笑容凝固了。这个人我只见过一次。他是大卫的客户,而且是个新客户,我应当表现出一些礼貌,但却无法将他作为共进晚餐的首选对象。我正要这么说,他掏出一张房卡。
    “这才是那个秘密,”他说。“晚餐后使用。”
    一股暖流传遍我全身。“蕾切尔怎么办?”
    他看了下手表。“卡蒂的妈妈应该是……现在去接她了。”
    “好吧。”我吻他一下。“不计较这事了。”
    走过大堂的大理石地面,鞋子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信步走过一张闪闪发亮的红木桌,桌上布置了个巨大的插花。我们身后有个装满精美瓷器的橡木柜,一边是带华丽涡卷装饰的栏杆,脚下则铺着一张丝绸地毯。
    我停下来闻那些花朵。有巨大的向日葵、马蹄莲,还有我叫不出名字的小一些的,看起来像是小兰花。芬芳怡人的香气撩得我的喉咙直痒痒。大卫弯下腰,摘了一朵小花插在我耳后。我抬起头,看到一面镶着金边的镜子里我们俩的映像。柔和的灯光让我们沐浴在一片温馨的金光里。奶白色的花朵与我的黑色鬈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摸了摸那朵花。那只是朵小小的花;这种花人们一直都在采摘;可是,当我抚摸着天鹅绒般的柔软花瓣时才想到,尽管这只是随意而为,可半年前的大卫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
    进了电梯间。现在,他显然已经不那么拘束了。这当然是好事,不是吗?那么,为何我这般心神不安呢?电梯间的四壁似乎在向我们包围过来。
    “你没事吧?”大卫问我。
    我向他望了一下。我知道是什么在困扰着我了。不是那朵花。我还依然无法相信,如此好事居然能发生在我身上,尤其是感情方面!如果某个事情好得让人不敢相信,很可能就不是真的;我坚信这一点。我看看他,然后将花从耳朵那里扯下来。
    “你这是……?”
    我将花踩在地上。“真是长能耐了,是吧?现在我都能逮着你偷东西了。”
    他定睛看着我,然后一言不发地捡起那朵花,放到烟灰缸里。电梯速度慢下来,停在了45楼。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一对正在拥抱的年轻情侣急忙分开,从我们身边挤进电梯间,一边咯咯咯地笑着。我们走了出来。电梯门呼的一声闭上了,而小伙子早已将手伸向那个女孩。
    大卫将脸转向我。他肯定异常愤怒,可能要指责我,说我是多么虚伪的一个人,只因为自己心理有问题就攻击他——可我无法告诉他真相。
    然而,他用手托着我的下巴,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我的脸颊。“艾利,那不过是一朵花儿罢了!如果能做到的话,我会给你一整座花园!”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大多数男人可能会进行报复。可大卫不一样,他根本没有花花肠子。我软塌塌地靠在墙上。也许我错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是我反应过度。甚至有点感情脆弱。这应该是个轻松愉快、而不是紧张拘束的夜晚。我站直身子,堆起笑容,决心做个迷人的晚餐陪客。大卫也对我报以微笑,然后敲了敲4520号房门。
    “晚上好,艾利。”阿卜杜勒开了门,接着吻了我的脸颊。他穿了件宽松的深蓝色丝绸衬衫、白色亚麻布长裤,身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古龙香水味儿。
    “阿卜杜勒,很高兴又和你见面了;什么时间住进来的?”
    “大卫和我同一个航班来的。”他笑着说。“他说你这段时间不大顺心,我就坚持要你们和我一起就餐。”
    我瞟了一眼大卫。“好啊,妙极了!”
    他领着我们进了套房。里面摆了长靠椅,厚厚的地毯,以及带着富丽大气的红色、金色和蓝色图案的路易十六风格4的椅子。中间一张餐桌,桌上已摆好三人用的成套餐具,有水晶玻璃杯和精美的瓷器。厚重的窗帘框着一个观景的窗户,透过窗户能看到汉考克大厦5以及更远处的湖泊。一阵微风掠过水面,倒影中的建筑边角变得清晰起来,灯光也闪烁不停。轻柔、昏暗的水面偶尔被一些船只或是浮标的闪光刺破。唉,要是从我们的房间看出去,那风景能有这一半漂亮的话,那简直就是天堂了!
    阿卜杜勒从银色冰箱里取出一瓶葡萄酒,满满倒了一杯。“尝尝这个。”我呷了一口。“好极了。”
    他给我看了标签。“约瑟夫·海茨。加州的一个品牌。”
    他将那瓶酒放回原处,然后拿起带分层三角形吐司位的水晶盘,盘子中间的一只小碗里盛着黑色鱼子酱。我拿起一只吐司,敷了鱼子酱、青葱和鸡蛋末。阿卜杜勒给自己的吐司涂了厚厚一层酱料,然后咬了一口。
    上菜了,先是芫荽酸橙沙司浸泡的烤虾,然后是配有焦糖青葱和百里香面包皮的羊肋骨肉。每一道菜都由两位帅气逼人、温文有礼的侍者端上来,还要麻利地将银质罩盖从盘子上拿开。我暗暗提醒自己要跟苏珊讲讲这个。
    阿卜杜勒讲起他儿时所在的小村子,我们听得津津有味。尽管他偶有失礼之处——我将之归结为文化差异,我感觉自己开始对他有了些好感。酒和饭也起了作用。侍者给我们端上顶部有熏衣草花的雪芭的时候,我几乎相信那个花朵危机只是个小变故。一次失常。布拉谢尔斯死后我就一直有些神经质。恐怕就这么回事。
    “什么风把你吹到芝加哥来的?”我问道。
    “我在考虑收购印第安纳的一家小型化工公司。五大湖石油公司已经宣布准备出售。大卫正帮我融资。”
    我坐直身子。“五大湖石油公司?”
    他点点头。“公司合并后,就决定不再经营一些小公司。”
    “真巧啊。”
    阿卜杜勒歪起脑袋。“此话怎讲?”
    “我刚接到他们一个电话。邀请我参加一个视频项目竞标。有个助理副总裁想制作一部页岩油片子。这个行业30年前就有意进行相关尝试。不过我想鉴于目前的油价,他们正准备让所有那些玩意儿都复活呢。”
    “确实如此。”他笑着说。
    我感觉自己脸红了。我忘了自己是在跟谁讲话。他站起来,走到一张小桌旁,桌上面有一个银色保湿器;他弯下腰,打开保湿器,抽出两支雪茄。
    “我有点儿好奇,那个副总裁叫什么?”
    “戴尔·里迪。”
    他踌躇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剪刀,将一支雪茄的末端剪掉。“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用一只银打火机将雪茄点燃,然后将另一支递给大卫。
    一阵惊讶闪过我全身——从没见过大卫抽烟!
    “你们为啥要买一家美国化学公司?干吗不在……在沙特建个自己的公司呢?”
    阿卜杜勒抽着雪茄。“那是我们的最终计划,”他说。“但五大湖生产一种添加剂,能延长汽油保存期。似乎在干燥、炎热的气候里非常好用。”他吐出一股烟雾。“我想把它带到沙特。你可能知道,来自石油美元6的收益如今也不如从前。我们那里现在平均每两个男人才有一份工作。如果我们那个地区的男人没有事做的话……”他挥了挥手中的雪茄。已经没必要解释:对于年轻的沙特男人而言,如果空闲时间太多而钱不够用的话,会发生什么情况。
    大卫插了一句。“收没收到我昨天传真给你的关联分析资料?”
    阿卜杜勒转向大卫。“你抢在了我前面。一贯如此。不过……”他将雪茄剪递给大卫,大卫接过来用手拨弄着尖头。“可能我们的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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