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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怪谭之阴阳天师-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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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用的。”女鬼眼中恢复了一点清明,摇了摇头,“你们说过,那是以生命为媒的禁术,寻常的方法根本压不住,我知道,就算压制住了,也保不住我。”她看了一眼桂婆婆,“你们都清楚,我时间不多了,我只是想。。。。。。走之前再见那孩子一面。”
    对面两个上了年纪的人一时却都说不出话来。他们哪能不知道她的苦——怀胎九月,丈夫忽然离她而去,临产时她又生命垂危,甚至没见过孩子一面就与他阴阳相隔。戚卜阳住在祖宅六年,他们一墙之隔却不能相见。在这个封闭的小院里独自守了十七年,只见过那孩子两次,就是这两次也始终没能母子相认,因为她不敢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如今她脆弱的灵魂已经快到极限,怎么忍心再横加阻拦。但这次事态严峻,毕竟不是什么好时机。。。。。。
    “让我去吧。”女鬼轻声道,眼里满是祈求,“我得好好和他道个别,以一个母亲的身份。”
    闻言,桂婆婆眼圈立刻红了,忍不住帮她说话:“张老爷,要不。。。。。。就让少奶奶去吧。”也许真的就是最后一次了。这句话老人说不出口。
    张老头闭了闭眼,深深叹出一口气,“你要知道‘夺舍’的凶险,你贸然前去,可能害了卜阳。”
    女鬼点点头,“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老头还是紧锁眉头,但终究是放开了手。

  ☆、第51章 勾魂夺魄(下)

林槐乾全神贯注盯着鱼眼处,渐渐地竟然真的看见那里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抬手揉揉眼睛;再放下时;那抹人影愈发明显。待看清那个人的眉眼;他终于敢确定了——
    那是苏皖!真的是苏皖!他心心念念、翘首以盼了十七年的人!
    林槐乾欣喜若狂;忍不住就想上前;但猛然想起施法还在进行中;又堪堪刹住脚步,赶紧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的戚卜阳。奇怪的是,这“夺舍”的阵法按理来说在双方媒介都出现时就应该自动转换,可是现在苏皖的魂魄已经出现了,戚卜阳却还没有离魂;站在那里的依然是一个活生生的、灵肉俱在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戚卜阳也觉得奇怪,但他马上注意到自己脖子上挂的镇魂玉,那枚伤痕累累的龙玉此时仿佛正在极力压制什么东西;整个剧烈抖动着,把绑着它的线绳扯得死紧;似乎马上就会不堪重负爆裂开来。也许就是这个东西在与阵法的力量对抗;生生将魂魄压在自己身体|内。这是十年前骆琅送他的东西,即便被困住,他送的东西依然在竭力保护他。
    但是现在,它的使命该结束了。
    骆琅自然也感觉得到来自灵魂那头的鼓噪不安,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几乎可以说是千钧一发,回头瞅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渊蛭,骆琅将牙咬得咯咯响。他不甘心,但现在戚卜阳危在旦夕,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喂,小臭虫。”他低声叫道。
    渊蛭闲闲地看过来。
    “我会把宝珠给你。”
    渊蛭耳朵动了动,“条件呢?”
    “只要你把那个人类小鬼救出来。”
    渊蛭装模作样地撇撇嘴,心里早就爽的不行了,“你刚才怎么叫我的?这就是你求我帮忙的态度?”
    “渊、蛭!”骆琅沉着脸,眼底红光闪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两个字。“满意了?”
    “还行,没那么满意。”渊蛭不满地捻着头发,嘴角却带着得意的笑。
    骆琅不耐烦道:“别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快去救他!”
    “诶?”渊蛭一脸疑惑,“我可没答应你的条件。”
    骆琅一下子把头拧过来,几乎要生吃了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渊蛭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只是突然改变了主意而已。”见骆琅脸黑得彻底,还“体贴”地解释了一下:“反正你现在被困成这个样子,我有的是办法拿到宝珠,至于你嘛。。。。。。”他的眼神不再掩饰,贪婪写在脸上,“如果你死了,我自然可以取而代之,魔界不需要那么多能力强大的人。”
    这话已经说得足够赤|裸,骆琅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要合作是不可能了,索性看也不看他,重新把注意转向戚卜阳这边。
    在龙玉的镇压下,戚卜阳的灵魂还好好待在身体里,可是龙玉已经摇摇欲坠,全靠之前骆琅偷偷加上的那层禁制支撑着。林槐乾不敢贸然走进阵中,见法术卡在这里没有进展,急得眼睛都红了。他也看出来,就是那块镇魂玉在搞鬼,但是他束手无策,只能让戚卜阳自己摘掉那块玉,但小天师此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犹豫。
    深吸一口气,林槐乾朝他喊:“阳阳!别忘了你我立下的字据!难道你想反悔吗?”他知道现在说这话很无耻,但为了苏皖,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果然,听了他的话,戚卜阳还没出声,那边戚老怪就骂了起来:“混账东西!你敢威胁我孙子?!狼心狗肺的小子,你疯了吗?”
    林槐乾充耳不闻,目光只看着戚卜阳。
    戚老怪赶紧说:“卜阳!你别怕!千万不要摘掉那块玉,听爷爷的话!”
    “别听他的!”那边骆琅也不甘示弱,直接打断他的话,“你听我的!不准摘掉龙玉!知不知道?”
    这不是一样的意思吗?戚老怪气得翻了个白眼。
    戚卜阳默默看着他们在这种紧急关头还要隔空吵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想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低头将龙玉放进掌心里,平时冰凉的玉石现在竟然开始发烫,果然撑不了多久了。他慢慢攥紧拳头,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爷爷!”他叫了一声,“卜阳不孝,不能再孝敬您了。”
    戚老怪一听大惊失色:“卜阳!你想干什么?!”
    “爷爷,我这具身体早就该死了,就算被骆先生强行救活,身体也承受不了灵魂,现在连镇魂玉都不起作用了。”戚卜阳平静地说:“不瞒您说,一个月以前我的法力就出现问题,现在几乎是法力全失,已经到极限了,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活不了多久。这些您都知道,对不对?”
    他问的笃定,戚老怪也沉默下来。
    “爷爷,戚叔,你们别伤心,这是我的命数,我已经多活了十七年,早该走了。。。。。。就在这里道别吧。”
    “少爷。。。。。。”戚管家嘶声喊着,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还在风阵之中,差点就贴到高速旋转的风壁上,幸好被戚老怪揪着领子一把拖回来。
    “老爷!”戚管切切地叫他,但戚老怪却一脸颓然。抗争了十七年,终究是挣不过命。早在戚卜阳降生的时候,他就知道戚家气数已尽,只是不甘心,不愿祖先千年的基业毁在自己这一代。如今林槐乾横插这一手,大概也是卜阳命中注定。只是这几十年的孽缘最终却让一个孩子来承担,让他这个年逾七旬的老人如何自处?他又伤心又无奈,眼睁睁看着少年站在那儿,脊梁依然挺得笔直,眼神明亮似乎闪着光,不露丝毫惧意,一如当年的自己。想到本应该前途无量的孙子,只觉得心中大痛。他对戚管家缓缓摇了摇头,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然后便再不说话了。
    戚卜阳又把目光转向骆琅。他有很多话想对骆琅说,但话到嘴边,又觉得都是多余,想了想,最后珍之又珍地说了几个字:“骆先生,谢谢你。”
    “闭嘴!”骆琅暴躁地回道,他看不清楚戚卜阳的表情,但能听出来话里的决绝,心头火烧得更旺,这小天师平时都很听话,为什么偏偏现在来犯浑!“跟你说不要摘掉龙玉,听见没有?”
    戚卜阳却没有回答他。小天师回头看了看阵法另一边的苏皖,心里有些窃喜:她就是妈妈,我和她说过话,她和梦中的一样温柔。。。。。。如果他的死能换回母亲,也许是一件好事。只是,他还想在走之前和妈妈说说话,但是叫了几声,苏皖的魂魄始终呆呆地浮在那里,似乎没有意识。他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重新回过神来看手心里的龙玉。
    骆琅快要疯了,他拿这个什么狗屁阵法一点办法没有,外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渊蛭,他活那么久从来没有这样处处受制过。眼看小天师已经把手伸向挂玉的线绳,骆琅大怒,想到先前做好的交易,又恨那条老龙懦弱怕事,只会抱头躲在湖底,怒火顿时烧到了无辜的湖神头上。
    “老龙!你还在等什么?!”
    话音一落,脚下震动,只听哗哗的水声,如同千军万马正向这边涌来。众人都吓了一跳,停下来仔细听,奈何周围都是茂密竹林,虽能听见声响却什么也看不见。
    林槐乾派一个手下去查看,那名黑西装才往山下走一会儿马上惊慌失措地回来了,“水!老爷!水涨起来了!”
    “什么水?”林槐乾只觉得荒谬,这龙湖是人工扩建的,多少年来都是一样的水位,今天又没有下雨,怎么可能涨水?
    可是很快他就看见,紧跟在黑西装身后的分明就是逐渐上涨的湖水,那水像过境的蝗虫,将沿途景物通通吞没。黑西装们赶紧往自家家主那边跑,那里是整个军山的制高点。只有渊蛭还站在最外围,看见水漫上来依然一动不动,这点水他还不放在眼里,甚至轻蔑地嗤笑:“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小小水鬼能顶什么用,你也太小瞧我了。”
    骆琅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
    待湖水渐渐漫过他的脚踝时,渊蛭开始察觉到不对。本应该是清澈透明的液体触感竟然很粘稠,就像沥青似的慢慢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眼看就要到达腰际。渊蛭这才有些怕了,失声叫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口水而已。”骆琅冷笑,“龙涎可是好东西,喜欢这个礼物吗?”
    “龙涎?”渊蛭陡然变了脸色,慌张地回头往龙湖方向看,“你请动了湖神?”
    骆琅一笑,目送渊蛭被湖水拖走,一个大浪袭来,伴随着惨叫声淹没了他的头顶,很快消失在一片汪洋之中。
    解决了渊蛭,湖水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后退,骆琅恨铁不成钢,虽然早知道那条老龙行动谨慎,固执地遵守“方外之物不动人间”的规则,生怕降下天罚,没想到这么不中用,弄走一个渊蛭已经是极限了,那还是因为渊蛭本来就不是人类。
    眼看湖水退去,林槐乾松了一口气,催促戚卜阳:“阳阳,已经快过午夜了。”
    戚卜阳闻言闭了闭眼,张开时也不看他,只朝骆琅的方向笑了笑,年轻的声音脆生生道:“骆先生,再见。。。。。。不,永别了。”
    听到这句话,骆琅心中猛地一沉,不知为什么慌得很,当下再也管不了其他,一双肉掌硬生生插|入夹杂着砂石的旋风,竟是要强行从里面出来。
    此时戚卜阳已经摘下了龙玉。一瞬间狂风大作,竹林被吹得东倒西歪,发出吓人的唰唰声,甚至能听到远处的铜铃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失去主人的龙玉被大风甩出阵外,立刻便碎成了粉尘。阵中原本只是微弱跳动的火线一时间火焰高涨,远远看去就像一片火海,将里面的人团团围住,阻隔了外面的视线。
    风实在太大,即便是身强体壮的黑西装们也只能举起双臂挡住脸才不会被吹走,离法阵最近的林槐乾甚至被大风推后了好几米,要不是手下赶过来扶着恐怕已经摔倒了。骆琅不顾一切冲出风阵,也不管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没有丝毫考虑便直接闯进被火焰包围的法阵,他的速度很快,强闯锁龙阵导致他的灵魂被撕扯得有些涣散,其他人只来得及看到一部分魂魄残影在眼前一晃而过。
    等他终于越过重重业火找到戚卜阳时,风渐渐平息了,远处的铃声也戛然而止。
    骆琅抓住戚卜阳的肩膀,不客气地骂道:“听不懂我的话吗?谁让你摘掉玉了?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戚卜阳却没有回答,脸上表情呆滞,愣愣地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全然陌生。
    这一刻,骆琅的心突然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开始无尽地坠|落。他一把推开怀中的人,面色冰冷。
    “你不是戚卜阳,戚卜阳呢?”
    他下意识看向双鱼图的另一边——那里空荡荡的,既没有苏皖,也没有戚卜阳。

  ☆、第52章 消失

眼前的这个“戚卜阳”并不是真正的戚卜阳,骆琅只看一眼就知道。小天师的眼神总是坦然而明亮;没有任何掩饰,看着他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让人愉悦的亲近和信赖;生气的时候眼里就像点燃了火花;迸发出更加强烈的光亮;然后很快又带着无奈柔和下来。。。。。。总之;那是一双有趣的、充满了生命力的眼睛;绝不是现在这样死气沉沉、暗淡而陌生的样子。
    骆琅站了一会儿;缓缓抬起自己的手,他能感觉到体|内源源不断的力量——那是失去了十七年的原魂带来的——它们原本该在戚卜阳的灵魂里,但是现在,它们回来了,同时还将骆琅失去的那一半的力量也带回来。完整而强大的魂魄;充盈得似乎用不完的力量,他身上由于强闯锁龙阵而形成的伤口几乎在瞬间就被修复,没有什么能难倒他;这才是真正的骆琅——令三界闻风丧胆的魔神骆琅。
    可是戚卜阳却不见了。
    原魂归位,至少说明“夺舍”成功了。既然成功了;按理来说;林槐乾设计的这个阴阳生死阵,当双方媒介互换成功以后,原本苏皖所在的那半边鱼眼的位置应该会出现戚卜阳的魂魄,但那里什么都没有。他们谁也不清楚这十七年来戚卜阳的魂魄发生了什么变化,没有骆琅原魂的帮助,是否还是当年残缺的三魂七魄?又或者在离开身体的那一刻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没有人说得上来。反正他就这么消失了,毫无踪迹可寻,就好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看清了这情形,戚老怪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下坐倒在地,把戚管家吓得不轻,忙红着眼圈去扶,老人却一动不动。半晌,才抖着嘴唇轻声念叨:“卜阳就这么。。。。。。走了。。。。。。”听到这句话,年过半百的戚管家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流出了眼泪。
    “不可能!”骆琅突然大声否定戚老怪的话:“我不相信!戚卜阳不会就这么死了!”他沉着脸,紧蹙眉峰,面色看不出情绪,但眉宇间却泄露出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慌乱。
    他终于等到原魂回归的这一刻,却根本没有预想中的满足,反而心中空落落的,好似丢失了什么东西,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这种感觉锥心蚀骨,侵蚀着他的心脏,甚至爬上鼻腔,让他鼻头一阵发酸,眼睛里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想要流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许问问戚卜阳就可以知道,但是戚卜阳却不在身边,他再也回不来了。
    一想到这里,眼里竟然落下一颗滚烫的水珠,沿着脸颊滚到嘴边,他抿了抿唇,是苦的。
    暗红色的瞳孔猛地一缩,脑子里不停冒出一个念头——想见戚卜阳想见戚卜阳想再看见那个笨笨的小天师。。。。。。这种愿望前所未有,强烈得几乎要突破胸口。要找到戚卜阳,要好好问问他,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骆琅看也不看那个呆在原地的“戚卜阳”,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地还没回过神来的人类。
    没有了小天师的人间,还有什么意思!
    既然戚卜阳不在这里,一定在别的什么地方!
    他会找到他!
    戚管家目瞪口呆,他目睹了骆琅刚才的失控,那个神经病。。。。。。刚才。。。。。。是流泪了吗?为什么?不会的,难道说那不是眼泪,只是什么奇怪的分泌物?就像人类高兴的时候会笑到流泪一样?那他们哭的时候看起来是笑吗?好诡异!意识到脑洞越来越大,管家打了个冷战,赶紧摇摇头,他竟然在这种时候走神,实在太不应该了,怎么对得起小少爷。但回过神来以后,他还是不由自主得注视着骆琅离去的方向,只觉得心中隐隐生出一个不能说出口的猜测。
    这时,那个新的“戚卜阳”,终于动了一下,眨眨眼睛,目送着骆琅离开,脸上的表情竟然若有所思。林槐乾像突然惊醒过来,挣脱了搀扶自己的手下,摇摇晃晃走过来,但是在离“戚卜阳”还有几米的距离时又裹足不前了,三十多岁的男人此时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在心爱的女孩跟前涨红了脸,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深吸一口气,他终于抖着声音问出那句已经在心里盘桓了许久的话——
    “苏皖。。。。。。是你吗?”
    “戚卜阳”慢慢回过头,对他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阿乾,好久不见。”
    。。。
    今天的冥界过得不太幸福,原因是来了一个蛇精病。
    从黄泉路开始,就不断能听见小鬼的哀嚎声,偏偏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这些有实力的阴间鬼帅又都出门在外,一时间整个冥界竟没有人能挡得住他。那个蛇精病逮着鬼就问:“你们阎王在哪里?”
    小鬼被他掐着脖子,从喉咙里颤巍巍挤出一句话:“在。。。。。。阎王殿。。。。。。”
    “阎王殿在哪?”
    “。。。。。。”可惜那个小鬼已经青着脸昏过去了。
    使劲抖了抖小鬼的脖子,确定它不会再醒过来了,蛇精病像扔破布似的扔掉它,转身又把目标转向躲在“地府”牌匾后面的另一个小鬼。
    没错,这个神经病就是骆琅。他风风火火一路杀进冥界才想起自己从未来过这里,无奈只好找小鬼问路,可是那些小鬼全都像见鬼似的躲着他,让他十分不爽。如果说人间的灵魂离开身体会去什么地方,那一定就是冥界了,他必须赶在戚卜阳的魂魄投胎之前截住他。
    阎王殿前的看门小鬼屁滚尿流地跑进大殿,一边滚一边喊:“阎王大人!不好啦!骆琅打进来了——”
    坐在高高几案上埋头处理文件的女阎王闻言,抬起眼问:“骆琅?哪个?”
    “就是叛出神界又单挑魔界的那个蛇精病啊大人!”
    女阎王脸色变了变,摆手道:“让他进来吧,你们拦不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已经进来了。”
    只见骆琅大摇大摆地从殿外走进来,脸色不善,眼神凶恶,甚至没有挂着他一贯的假笑——戚卜阳不见以后,他发现自己连假笑都嫌费劲。女阎王想到这个人的恶名,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脸上还算淡定,朗声问道:“骆大人,不知您此行所为何事啊?”
    “我要借你们的生死簿看看。”
    女阎王暗自考虑,现在哥哥不在,地府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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