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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苍城
苏九九想都没想，直接答道：“我不要回去。”以前的记忆太过惨烈，找不到一点温暖，她再也不要回去了。在这里很好，做苏九九也很好。
“可是，你还是忘不了以前吧？”
她垂眸淡淡一笑：“难道一定要忘掉么？那些都是我《文》的回忆而已，忘不掉就《人》忘不掉，不过我是《书》不要回去的，我在那《屋》儿没有家，只有这里才是我的家。”
云雪歌把那只猫猫收起来，然后对着她温温的笑：“你放心，你既然来了就不会回去的。我可以告诉你，真正的苏九九不会再回来了。”
可她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师傅，那现在开心了么？高兴了么？不再生我的气了么？”
云雪歌一愣，轻轻苦笑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
他说到这里又停下来不说了，苏九九好奇追问：“只是什么？”
云雪歌一笑，牵着她走出那竹林回客栈里头去：“没什么，我是说我很高兴很开心。夜太深了，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
……
因为苏少言不能颠簸太久，他的腿受不了，而云雪歌也觉得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久了，于是苏九九收了玩耍心思，一路快马加鞭，只得几日的功夫，就到了苍城。
苍城在中州以南，中州南边数条山脉绵延不绝，苍城山在里面算是最大的一条山脉，所以山下的城池直接就以苍城命名了。
进了城门，苏九九跳下马车，对着苏少言笑道：“少言，那我们就此别过吧！等我有空就去你家找你！”
苏少言眸中隐有希翼：“好，我等你来。”
看着苏少言的马车消失街道尽头，云雪歌才道：“九儿，我们走吧！”
苍城四面环山，这座城几乎就是建在山中的，街道走势也是依照山的走势而建的，所以店铺旁边看到山壁是很平常的事情。
“师傅，你带我们去哪儿啊？”云雪歌带着苏九九和宋啴越走越偏，居然走到山上来了，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再一转弯，青石路都没了，完全就是一条爬山小径。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穿过一片树林，云雪歌才停下来指着不远处的几处清雅庭院道：“临仙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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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主子（一）
云雪歌是重回故地，眸中带着许多繁复纠结的情绪。
苏九九是第一次来，对于她来说，这里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即便听云雪歌说过千百次，她也还是第一次看见。
宋啴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前面的庭院，可他再转眸看向苏九九的时候，眸中隐有一抹幽深。
没有想到的是临仙宫就是几处清雅的庭院，院中有溪水流过，还有荷塘点缀，而且他们进来的时候，居然还有几个下人出来迎接。
“这都是以前就在宫里的，他们不是宫中弟子，在外头也没有家人了，所以临仙宫散了也一直在这里，我去找你之后，这几年都是他们在这儿照料的。”
“来，都过来见过少宫主。”云雪歌扬声一唤，分散在各处的人都围了过来。
苏九九一愣，茫然四顾：“谁、谁是少宫主？”
直到众人都给她行礼，她才恍然回过神来，纳闷的看着云雪歌：“少宫主是我吗？怎么没人告诉我？”
云雪歌淡淡一笑，一挥手众人又都散去：“反正你是我的徒弟，你又不会离开，你不做少宫主谁做呢？”
苏九九无话，一切收拾停当，她要了有荷塘垂柳那座庭院，院子很大，宋啴就住在了西南角的房间里。云雪歌的院子隔着一片竹林，不过从这里走过去要十多分钟的路程。（文－人－书－屋－Ｗ－Ｒ－Ｓ－Ｈ－Ｕ）
一忙碌就很快到了夜晚，苏九九因为兴奋又睡不着，跑到廊上去看荷花，鼻端全是馥郁清香，她看着一边站着的宋啴，眨眨眼睛，忽而开口问道：“宋啴，你知道临仙宫吗？”今日他来，那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看在眼里，实在有些奇怪，即便是大越的普通百姓不知道临仙宫是什么，也会知道临仙宫是曾经的神殿却因为触怒皇家而败落了。
宋啴静静的看着她：“我不知道，其实，我不是大越人，我是娄泊人。”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宋啴就这样说出来，她好半天才回神：“你说什么，娄泊？”长公主是嫁去娄泊的，那个苏媚儿也算是半个娄泊人了。
宋啴点点头：“是啊，我是娄泊人，可是因为一些事我不想再想起那个地方，主子你也看到了，你第一次遇见我，就是我好不容易从娄泊逃出来的。”
苏九九又想起自己当初看到的那些伤痕，那该是怎样心狠手辣的人才做得出来呢？那一定是一段惨烈无比的回忆和经历，她不愿宋啴再想起过去，于是笑道：“好了，你不想提起就不要再说了，你就安心待在我身边吧！做一个全新的宋啴，忘掉不开心的过去。”
宋啴敛去眸底苦意，眸中皆是亮色：“是，现在，我只是主子身边的宋啴。”
苏九九一叹，却没再纠正他了。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不要喊主子，可是他非要如此，说是苏九九救了他的命，就等于是他的主子，他什么都肯为她做，即便生死也在所不惜。可是说起来，他也不过是还未及弱冠的少年罢了，也只比席玉大了三四岁而已。
…………………
第六十二章 主子（二）
“既然你是我的人，那我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了，反正你也知道了这临仙宫，你跟在我身边，迟早是要知道的，不如今晚我全都告诉你好了。”苏九九在廊上坐下，示意宋啴也坐下。
“主子说了，我就听着，主子不说，我也不会问。”宋啴一笑，“宋啴的命是主子救的，不管主子是什么身份，都是宋啴的主子。”
苏九九看着荷塘笑了一会儿，之后才道：“认识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叫苏九九，可你没什么反应，记得我告诉少言我的名字的时候，他还问我是不是宫里的九公主呢！不过他常在宫里走动，知道一点也是必然的，所以我就以为你只不过是个老百姓而已。不过我还是有些奇怪你的反应，但是现在我不奇怪了，因为你是娄泊人嘛！不知道大越宫里的事儿也是应当的。”
宋啴没说话，只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确实是九公主。”苏九九慢慢把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都说给宋啴听了，只不过没说她是因为席玉才去对付长公主的，只说了长公主对恭王府的算计，因为席玉的事都略去不说了，只说她离开宫里是暂时的，将来还是要回去的。
一番话说完，也差不多用了半个时辰，可她说完了，宋啴却还是沉默不语，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才开口道：“那苏公子还不知道主子的身份吗？主子打算一直瞒着苏公子吗？”
虽然觉得宋啴的态度很奇怪，可是她却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听见宋啴出言相询，沉吟一会儿才答道：“我跟他说我不是宫里的九公主，我只是暂时不想告诉他我九公主的身份，毕竟少一个人知道对大家都好，也许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他我的身份的。”
“二皇子那样对待主子，主子要对付他么？”刚才听苏九九说起那些旧事，宋啴也觉得心中不是滋味，却也对苏烈这样对付她的种种作为感到生气。听着苏九九的描述，他心中隐约有些别样的感觉，却始终找不到那种感觉的源头，总觉得自己漏掉了她话语中的一个重要的信息或者是漏洞。
“是，我要对付他，我之所以把我的身份全都告诉你，是因为我终究是要回宫里去的，我要光明正大的回去，就要解决苏烈！”
看宋啴静静的看着她，眸中似有许多要说却又不愿说出口的话，于是苏九九又笑道：“我回去，你自然也是要跟我回去的，我是你主子嘛！”
宋啴没说话，只是点头微笑，眼底划过一丝沉沉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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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明媚阳光
在临仙宫待了几天，把格局全都摸清了，这一带的山顶峭壁苏九九带着宋啴全都去过了玩过了，发现这里真是个好地方，风景很美。
来了临仙宫几天了，云雪歌这几天都没有露面，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苏九九闲着没事，就要宋啴留下来看着，她要下山去。
“主子下山去做什么？”宋啴见她牵着马就要走，有些担心的问道。
苏九九回头对着他一笑：“你不用担心我啦，我要下山去看看少言，这都好几天了，我说过我要去看他的。”心中计划已经成形，也是时候该找苏少言去实施了，“师傅若是问起你，你就说我下山去逛逛了，不必说我去了苏府。”
宋啴点头说好，再看时，苏九九已骑上马去的远了。
到了城里随便找了人问路，很快就找到了苏府。
守门的小厮认得她，一见她来，立刻就进去通报了。
“苏姑娘，少爷说他在秀水阁等你。”苏九九跟着来通报的小厮进了苏府。
秀水阁原来是个四面环水的亭子，在苏府花园里显得秀眉别致。
站在亭外的小径上，苏九九一眼看见坐在亭中的少年，此刻微风骤起，袍袖翻飞，他那一身翠色衣衫也格外的闪亮耀眼起来。
“少言，我几天没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轮椅做好了，你们苏家的手艺真好，只看图样都能做的这么精细好看。”苏九九走进秀水阁坐下，看着苏少言坐的轮椅赞不绝口。
苏少言轻轻浅笑：“你画的图样也不是很粗糙，很简单直观的，所以我和师傅们也只用研究规格尺寸就够了，不过也是今天刚刚做好才送来没多久，没想到你就来了。”
苏九九仔细看了一遍苏少言用的轮椅，心里仍旧赞叹不已，这苏家手艺确实不错，跟现代那些轮椅比起来一点不差，而且还很古朴大气，一点也不沉重。
“也就是说你还没试咯，嘿嘿，那正好啊，今天太阳这么好，咱们别闷在亭子里了，我推着你出去转转说说话，顺便看看你们家花园！”
她虽然年纪只有九岁，可再过一个月就满十岁了，加上跟着云雪歌几年，吃了不少珍馐奇药补品人参，又深知药理调养，还会一点防身功夫，又有阿狸和银雪两个妖灵在体内，所以外表看起来和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没什么差别，再加上出来这么些天，她又长高了不少，竟比一般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还要高些，所以她陪着苏少言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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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玲珑少年
其实她猜的没错，苏少言脸色苍白确实是很少晒太阳的缘故，他虽是苏家独子，可自小身有顽疾，从不曾像正常人一样长大，外表看起来清寂孤傲可骨子里却透着自卑。如今苏九九这样对待他，让他很是感动。
“少言，你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这太阳吗，还是你觉得累了？”走了一会儿，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话，苏少言一直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微笑的看她。
听见她问，苏少言浅浅一笑，剔透眸中似有水色：“不是，我很喜欢这太阳，我一点也不累，九九，谢谢你。”以后，他再也不用麻烦别人，再也不用限制自己的行动，再也躲在屋里看着外头那明媚阳光叹息了。
苏九九眯眼一笑：“谢我什么呀？你帮我做了首饰，我帮你画了轮椅，这是应该的嘛！不过，现在暑热还未过去，太阳还是毒的狠，咱们走一会儿就进屋去吧，免得又让你中暑了！”看着苏少言眼睛里的神色，她几乎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个少年总有办法让她心生怜惜，不自觉的为他打点一切，体贴入微。
苏少言指着前面树荫之后的庭院道：“那是我的院子，咱们就去那儿吧！这几天我还做了许多你那个猫猫的首饰，我带你去看看。”
苏九九看着面前十几个样式不同形态不同的t，心中激动万分，这苏少言真是玲珑剔透的人，他只凭着一张图样竟能做出这样多的t来，甚至有几个还和现代的t相差无几，有心想要赞赏，却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看着苏少言傻笑。
“你喜欢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心想讨她的喜欢，想着看着她的笑，总觉得她的笑就跟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灿烂。
苏九九一愣：“难道都是送给我的吗？嘿嘿，我当然喜欢啦！”
她一高兴，直接就跑到书桌前面，拿了纸笔又画了一些东西，递给苏少言：“你不是说十公主要过生日了么？你可以把这些东西做出来呀，让皇后娘娘送给十公主，不是又别致又新颖？”
苏少言接过来一看，都是和那只猫猫差不过的可爱动物图样，也全都透着一股可爱顽皮的模样，倒是很和十公主的年纪。
苏少言特别高兴，说做就做：“这些图样真的很特别，倒是可以作为额外的礼物送给十公主！——九九，你之前不是说想跟我一起做首饰么？我现在无事，不如我来教你做首饰呀！”
苏九九拍手笑道：“好哇好哇，我求之不得呢！”
“不过，若是宫里的看到这些首饰，问起是谁做的，少言，你不要把我说出来，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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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一场大醉（一）
苏少言本有心想问为什么，却终究没问，只是看着她浅浅一笑：“好。”
黄昏时分，苏九九在苏府里吃了晚饭，又喝了好多苏府自酿的酒，都已经微醺了才放下酒杯，跟苏少言道别：“少言，我走啦，下次再来看你呀！”
苏少言只是默然点头，看着她的眼中隐有不舍。
苏九九骑上马，却没有直接回山上去，却跑到客栈了买了一堆酒，挂在马鞍上，这才一路喝一路上山回临仙宫。
到了临仙宫门口，宋啴正在等她，一见她醉醺醺的模样吓了一跳：“主子，你怎么喝酒了？”
苏九九已然醉了，靠在宋啴身上嘻嘻的笑：“酒很好喝呀！你看，我还有好多好多，你要喝吗？来呀来呀，我们来喝酒呀！”
宋啴接过酒坛子，甩到一边，又让她离开那匹挂满了酒坛子的马，扶着她到石凳子上坐下，皱眉道：“主子不是去看苏府的公子么？怎么喝的大醉呢？”她虽然看着样貌不小，可到底还是个姑娘家，怎可这样毫无节制的饮酒呢？
苏九九没理他，只是嘟囔着到处找她的酒坛子，宋啴简直拿她没有办法，正在焦头烂额之际，有个轻柔似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啴，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宋啴回身一看，正是几日不见的云雪歌：“云公子。”
云雪歌浅浅一笑：“你去吧，九儿我来照顾。”
宋啴点点头，径自去了，云雪歌慢慢走过来，静静的看着眼前醉的稀里糊涂的苏九九，眸中全是幽幽冷光：“你不是去看苏家公子么？为什么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苏九九醉眼朦胧，闻言大笑：“体统？我还要什么体统吗？我就是个怪物啊！明明脑子里想的都不是九岁的孩子应该想的事，偏偏却是个孩子样！连喝醉都不行，做事说话，全都被人怀疑，我却不能说出真相，只能让人觉得我是什么所谓的神童！就连喝酒都不行，你还要来这里跟我讲什么体统？！”
云雪歌看着她的眸中闪过一抹心疼，见她几乎支撑不住自己，忙上前扶住她，谁知她身子一软，便倒在自己怀里，只得低低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习惯么？”灵魂穿越而来的事，只有他知道，她心里的苦和伤，也只有他能看到，可这几年，他以为她早就习惯了早就忘记了，却没想到藏的这样深，今日才爆发出来。
苏九九苦苦一笑：“习惯？如何能习惯？我根本不是苏九九，在这里快六年了，我终于相信自己是苏九九，却始终没有办法做到九岁，喜欢不能说，讨厌不能说，心里所有所有真实的感觉都不能说。——在那个前世，我卑微弱小，苟且活着，早就知道没有人爱我，可是，现在，我身份显赫，张扬任性，却还一样，依旧没有人爱我。。。。。。没人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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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一场大醉（二）
席玉的离开，带给她的伤痛远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浅显，这些时日她都甚少提起席玉，云雪歌本以为她已经不再伤心了，却没有想到，她还是那样的在乎，也没有想到，她的心里竟是这般孤寂自苦的。
“傻瓜，谁说没有人爱你？”云雪歌拨开她额前乱发，眸光似水，“虽说现在还在暑热之中，但是也快接近秋分了，夜晚寒气袭来你喝了酒肯定承受不住，我扶你回房吧！”
苏九九脚步虚软，几乎是云雪歌拖着她在走路，听见云雪歌的话，苏九九醉意弥漫的眼中溢出一丝苦笑：“爱我？哪里还会有人爱我呢？”当初席玉的那一句，我对你，只可以疼，不能爱，被她深深的刻在了心底，那烙印难以磨灭。
云雪歌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脱掉鞋袜，又去桌前给她倒水喂她喝下：“这又是说的什么傻话呢？恭王妃，皇上，小月还有恭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爱你呀！怎么会没人呢？”
苏九九心里烧的难受，听云雪歌的话也是听一半溜一半，喂她的水她也不愿意喝，只是喃喃道：“那玉哥哥呢？那师傅呢？——师傅，你很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常常闯祸，常常不听你的话，你很不喜欢我，是不是？”
云雪歌一怔，她不是醉了么？再低头一看，她确实醉了，脸红得不行，眼睛里都是水色，嘴里笑着，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心知她这次是让酒勾起了愁绪。
“。。。。。。九儿，你的玉哥哥我不知道，但是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常常闯祸，常常不听我的话，可我还是喜欢你啊，我是你师傅啊，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苏九九怔怔的看着他：“为什么玉哥哥不喜欢我？师傅，我求你，你帮我把玉哥哥找回来，好不好？”
云雪歌心口一疼，第一次痛恨自己这个师傅的身份，心里的真正感觉偏偏说不出口，看她这样记挂席玉，心里都难过的酸涩起来：“你去喝酒，喝的这样大醉，是为了席玉么？”
苏九九忽然咧嘴一笑：“师傅，如果临仙宫重新变成神殿，然后我又重新做了九公主，师傅你跟我回宫去吗？”
云雪歌淡淡一笑：“那我便是神官了，自然是要去宫里的。”
苏九九却摇头摆手：“不是不是，九儿的意思是，师傅要跟着九儿，不离开九儿，好不好？”
云雪歌一怔，垂了眼帘抿嘴一会儿，却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然后将瓶中的醒酒石给她含着，才温声道：“九儿，你喝醉了，现在还是好好睡一觉吧，那些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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