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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花妈妈在碧华面前没端姿态,等这些丫鬟仆妇聚集到一处,花妈妈肃了脸道,“你们都是跟着二奶奶过来李府的,以后就是李府的人,这在官府里都是备了档的。在李府做事便要守李府的规矩,若是做下什么害主、背主的勾当,老婆子我第一个就不饶她!”当场就震的没了声音。
    碧华暗暗佩服。
    昨晚青娘已经告诉她,把她跟碧蚨两个升了一等丫鬟,蓝雨跟蓝冰两个补了她们的空升了二等。碧荣还好些,只是有些脸色难看,碧贵却人前人后的甩脸子给她看。碧华当然也不会上赶着去惹这个没脸,只是也憷头怎么树立她这个一等大丫鬟的威信。
    花妈妈这一来,真是解决了好大难题。毕竟碧荣、碧贵两个跟她是一起进府的,若是她刚升了职就与她们闹翻了,别人只会说她眼里瞧不起人了,没本事管人,而不会说碧荣碧贵什么不是。
    她虽不在乎人言,青娘却不能不在乎,让她落个用人不当的名头,碧华是万万不能做的。
    接着花妈妈做了件让碧华拍案叫绝的事情,谁谁谁在哪位老主子那当过差,当过什么差,家里有些什么人,有做什么差事,住在哪里,如今领了什么差事,干得如何,想做些什么,让碧华拖了今儿休憩的言哥帮着一一统计入了档。
    此时纸张虽早已发明,但尚未普及开来,不过李府倒是不缺这个的。找了哥儿姐儿们练字剩下的纸,碧华钉在一起取了反面空白处做记录,一边听一边佩服不已,这不是传说中的人口普查以及个人档案吗,真先进啊。
    待写完之后,还找了朱砂让她们按手印画押,端得正式无比。
    好在人不多,一上午的时间倒也够用了。回禀了青娘,碧华带着银子去厨房点了菜与言哥还有花妈妈好好喝了几杯,中途碧贵送来了两盘青娘赏的菜,饭后还有青娘屋里替换下来打赏给她们的点心。
    言哥拿回去哄弟弟妹妹,花妈妈取了些剩菜剩饭装了回去哄几个孙儿吃。碧华回去跟青娘报说她点的都是大肉大油的菜,青娘很是夸了几句。
    歇晌起来,青娘去了书房练了几笔字,碧华趁她休息要了她练过的纸就着剩下的墨汁学习繁体字。此时纸张还没有广泛应用,能随意用这么好的纸练字,碧华更深切的体会到了李家低调之下的奢华。
    青娘走过来指点碧华拿笔姿势,看她描过自己的字丝毫不乱,问到,“以前学过么?”碧华摇头道,“父亲在世时,教我在沙地里练过几笔。”
    “哦,你父亲是农人也识字?”
    “读过几年私塾。”
    青娘看碧华表情哀伤,想起她如今孤身一人,便不再提这个话头,转问花妈妈院中行事如何。碧华便将她的看法说了,“奶奶也觉得她可用么?”
    “左右不过是太太派来的罢了,若是能摆平这一院子不省事的,谁人用不得。”
    既然是这样,“咱们且看看花妈妈的手段收效如何。待整平了这些事,就叫那些庄子、铺子里的人来消受一番。”两人直笑的直不起腰来,青娘更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对待自己的这位婆母。娘家只怕是靠不上的,自然要好好握住婆家的资源。
 18第 18 章
    碧华突然想起,“没几日就是秋收了吧,不如奴婢先去近处的几个庄子转转。到底奴婢是从村子里出来的,见过些农事。就不信了怎么会陪这么多钱。”青娘自然不会同意她一个单身女子出远门,“便是近处,也不过在落英城与京城之间罢了。”母亲当初好算计,知道京城附近地价昂贵很多,便偷梁换柱寻了些偏僻地方,不少地名她是听都没有听过,母亲当真有心了。
    “奴婢想着,一路走过去,看看行情,咱们庄子里又种的是什么,往年收成怎样,看看庄子上的人得用不得用,实在不得用的奴婢就给您写信是换还是敲打一番以后拿秋收做第一关验收。”碧华虽是突然想到,但种田文看了不少立刻就想出了这个主意。
    青娘仍是担心不肯应承。
    碧华劝道,“奴婢去了,只做观察不涉其他,这眼见着重阳没几天了,太太必定会有动作的。”青娘这才道,“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如今万岁对外频繁用兵,外面不太平得厉害。京城里还好,出去了还不知道有多少饥荒流民。听说都有易子而食的,何况你一个单身小姑娘。”
    碧华皱了皱眉,她倒是忘了这茬,以往别人穿越都是太平盛世,顶多来个太子谋朝篡位什么的。她来的可是五代十国,到处都有人想坐那人上人的位子。如今大梁国开国皇帝姓朱讳温便是诛杀了唐朝皇帝自立的。
    要说这位万岁爷在称帝前后,倒也革除了一些唐朝积弊,奖励农耕,减轻租赋,基本上统一了黄河中下游地区,与河东(今山西太原西南)的晋(李克用)、南方的吴、吴越、楚、闽、南汉、剑南的前蜀、凤翔的岐(李茂贞)、幽州的燕(刘守光)等政权并立。当今万岁虽然施行了一些改革措施,但他残暴成性,战争中滥行杀戮,与据有太原的李克用、李存勖父子连年作战,使黄河两岸遭到严重破坏。
    都说这当今圣上跟晋王父子有旧怨,黄巢起义军逼近朱温辖地时,朱温力量不足只好求救于同是围剿黄巢的李克用。李克用为了扩充地盘,便派兵一起夹攻黄巢起义军。黄巢就是被李克用穷追猛打之后仅剩下千余人,不久,在莱芜(今山东莱芜)又遭到时溥(一度占据徐州——今属江苏的藩帅)的围攻,逃到狼虎谷(今山东莱芜东南)时身边只有几个亲信,被追到穷途末路绝望至极,才自杀身亡。
    其实你当李克用能好到哪里去,兵书有云:穷寇莫追。李克用在打败黄巢之后,率兵一直追击,想将黄巢一网打尽,一日一夜行二百里,但最后骑兵仅跟上数百人。人困马乏,粮草紧缺,李克用这才只好退还汴州,也因此险些丧命。
    李克用当时才二十八岁比朱温小四岁,年轻气盛。在朱温为他设在汴州驿馆上源驿的庆功宴上仗着刚建战功,又对朱温有恩,异常骄横,喝酒之后更是不把朱温放在眼里,大放厥词。这下惹恼了朱温,他酒席上隐而不露,晚上,朱温包围了驿馆,纵火放箭,想斩草除根,既消白天之气,又可以减少一个强劲的对手。李克用在亲随的保护下,加上雷雨掩护(朱温也不看看天气预报),总算拣了条命,但三百名亲兵(追黄巢追的就剩300了)却全部被杀。从此,双方结下了死仇,战争不断,直到后梁被灭。
    上源驿事件后,李克用与朱温的矛盾被当时的唐朝皇帝唐僖宗及一众官员搅合得暂时和解了。黄巢一死,他们的霸权争夺也必然会到来。
    907年这位55岁高龄的朱温老先生称帝,当时很多原唐朝的藩镇均不承认后梁,仍用唐朝年号。同年蜀王王建也称帝,建立了前蜀。有些割据势力就表示归顺后梁,朱温遂晋封割据湖南的马殷为楚王,占据两浙的钱镠为吴越王,据有广东一带的刘隐为大彭王,占有福建的王审知为闽王。并封河北三镇的镇州王镕为赵王,定州王处直为北平王,909年又封幽州的刘守光为燕王。碧华觉得,朱温与晋王父子打得水火不容跟这些小势力的归顺搞得他夜郎自大不无关系。
    说实话,这一国首都都能换来换去着实让人心安定不起来。
    碧华对这短时期的历史知之甚少,只知道有个叫赵匡胤的人结束了这段乱七八糟的时代,问题是这个时候还没听说有这么个人呢……囧。
    大梁历乾化元年即911年,晋王已经换了李克用的儿子李存勖,老晋王李克用908年挂掉了。李存勖此人,碧华尚未亲眼见过,不过据她所知但凡在唐朝封过王的,这一时期基本都过了一把皇帝瘾,何况这位晋王军功赫赫连当今大梁皇帝朱温都说“生子当如李亚子,我子豚犬耳!”亚子是晋王李存勖的小字。
    碧华突然想起,那不就是说即将跟晋王世子议婚的李漪澜将来会成为皇后?老天——
    好吧,碧华想当然了,李漪澜即便是要嫁给晋王世子,即便晋王世子很可能成为晋王——谁说的她会是正妻?就凭她的竹马之谊?
    碧华想到的不是这个,她想到的是,晋王跟大梁打得这么厉害,她要怎么嫁过去?怪不得全府上下都不知道消息呢。据说现在这位大梁皇帝人品实在不怎么样,暴戾□听信谗言,处死了一大堆重臣。妒贤嫉能,借口马瘦斩杀了屡立战功的骁将邓季筠;以违抗军令罪,处死了大将李重允、李谠;因为处心积虑地削除异己还有一堆投靠了晋王李存勖,还有一堆投靠了岐国李茂贞反过头来对付大梁;因参与杀害唐昭宗,朱全忠为推脱罪责,宿将氏叔琮、养子朱友恭,将他们处斩;朱珍是其著名的战将,朱全忠寻故杀之,诸将苦苦求饶,被朱全忠赶出;李思安本为朱全忠爱将,因故被贬后,心怀不满,也被处死。后梁内部矛盾激化,极大地削弱了实力。
    就在去年也就是开平四年(910年)十一月,朱温派大将王景仁率大军讨伐成德王镕、义武王处直,晋王李存勖亲率大军增援。
    话说,这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大冬天不用下地闲的么?
    总之两个人都不是好鸟。
    言归正传,两人都弄清现在的社会形势免得做那耳盲目瞎之人,碧华跟青娘都答应再想想。
    午饭是在各自的屋里用的。
    青娘正在看今儿府里的菜单子,想着几次吃饭观察到的夫君爱吃的几个菜。
    碧荣今儿值班,正要去茅房,二门上碰到来传话的言哥。
    守门的胡氏笑道,“言哥来了。”二少爷面前的红人,谁不扒着点儿。
    碧荣跟胡氏莫名投了缘分还算相熟,正聊天,看到跟前来了一个俊俏小哥儿不觉红了脸。若是碧贵在此,看清言哥身上的仆人装束只会不屑,碧荣却是不同,没碧贵那么“目下无尘”。再者言哥生得也确实好,只是被锦衣华服的二少爷给比了下去,身为奴仆又生性谨慎,自然又少了一番气度。
    不过这不妨碍碧荣脸红。也不知怎样心思,碧荣未曾上前搭话,也不曾离开,只两眼意动秋波萦转。言哥目不斜视传完话,拱手离开。去得远了碧荣还在那凝视眺望。胡氏眼睛是个尖的,两人又常在一起说笑,便拿胳膊肘子一碰她,“小娘子,走远了!”碧荣脸红不已,收回视线,唱个喏打算离开。后面胡氏来了一句,“以姑娘的才貌跟言哥可是再匹配没有的了。”碧华脸色更红,含羞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胡氏问她:“认得言哥么?”
    碧荣道:“不识。”不过她也猜到定是二少爷身边用的人。
    胡氏说:“言哥可是二少爷身边第一信任的人。自小跟着二少爷习文断字,舞刀弄枪的,真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儿。”看到碧荣眼睛发亮,心里更加明白她的意思,又说:“我家跟他们家算是近邻,常听到他在院中练武。我当家的说言哥儿的武艺比不过二少爷,可三五个等闲也拿不住他。更难得的是言哥脾气却温婉的很。”这在乱世可是保命要诀啊。
    胡氏看碧荣脸颊晕红,双眸含情,知她意动便道:“姑娘若愿意,奴家给你做个冰人。”你道这冰人是什么,就是媒人!
    碧荣倒没应下,只笑着跑开了。
    这一切都给蓝雾看在眼里。蓝雾不屑的撇嘴,二少爷身边的人是随便什么人就能配的么。
    要说这碧荣的心思不是一直在李致远身上么,怎么青娘成亲第二天就改了主意?这得从头说起,当初陈家陈王氏当初把青娘得用的贴身的丫鬟婆子打发了个干净,又从府外找了人进来,可着那些不安分的要,可着那些畏畏缩缩的给青娘好恶心她。谁让她抢了自个亲闺女的亲事呢。
 19第 19 章
    很多时候阴差阳错总是喜人的。不过这里倒没有多少可喜之处,巧合的是,碧华被错看,碧荣眼见的也不怎么准。
    进得府中,王氏命人多番暗示她们几个都是要给青娘做陪嫁丫鬟的,而且就算雨露雾冰几个也是有机会的。这话雨露雾冰有没有听进去她不知道,但荣华富贵四个肯定是听到的了。不同的是,各自采取的方略不同。
    前儿个碧蚨在李致远面前低眉顺目比个青娘的婉约姿态亦是不差,这一点不但碧华看到了,青娘也看到了,想必碧蚨施展媚术的对象李致远也瞧得真真的。
    碧贵对那位余妈妈热情得厉害,又一直对别的丫鬟不屑一顾,想来攀高枝的心思不死。不同碧蚨的是,因为青娘的严防死守她另辟蹊径想要去讨好太太来达到目的。
    碧华就不用说了,都已经跟青娘表明心迹了。青娘到底信了几分她不知道,不过她知道自己是真没那个心思。
    说到碧荣,这是个要强的却也是认命的。原本青娘新婚那天见到如此玉树临风的姑爷,颇有几分见猎心喜的,觉得这个陪嫁丫鬟当得也不错,不成想今儿一大早见着二少爷毫不犹豫得处置了跟了她好几年的丫头,对亲近了这么多年的人都如此何况她们这些跟着青娘过来的。碧荣立刻就认清楚事实,灰了心了。这一灰心,就容易发现别的美的事物,比如文武全才却不恃才傲物的言哥儿。
    碧荣的心思且不去管她,进屋禀告说二少爷传话不回来了,青娘便随意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菜。
    下午,青娘跟花妈妈商量着安排了院子里几个丫鬟婆子的住处,名义上几个一等二等的丫鬟都是可以住下的。但是青娘知道她们几个的心思又怎么会让她们这么靠近李致远呢。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把她们几个放李致远眼皮子底下,这不成心给自己添堵么。
    青娘大笔一挥,把嫁妆统统分门别类摆上置物架,该藏的还藏着,该收的还收着。把金铃银铃腾出来的那间房给占了,放了些花样器具。
    不但如此还又占了东边一间。
    毕竟压在箱子里再分门别类也不像个样子。且有些东西受不得潮就不能放在阴面,有些东西易碎就不能堆摞。这储物仓库也得有些样子才是,于是满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开始忙活。
    这一干活就看出来了,有了花妈妈的管束,众人都听话不少。听说上午花妈妈让她们背了规矩,一次背不出来的就打背后三下。那个轻点儿,打手心要是伤了就没法干活了。
    大丫头是不用动的,奈何只有碧华一个认字,于是整理记录的活就归她了。碧蚨平日里文文弱弱这会儿嗓门喊得比谁都大,“说你呢,磨蹭什么呀,打量谁看不出来呢。”对这些三等小丫鬟和没等的粗使丫鬟婆子可没了那副柔弱。
    碧华也不动口,只凭碧蚨吆喝。碧荣就算平日里跟她还不错也看不惯她这般模样,且似有些心事,只不过没惹到自己身上来罢了。碧贵就不行了,平日里不搭理她们这些丫头是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做姨奶奶的,现在给碧华、碧蚨踩下一等去,她能高兴才怪了。看着碧蚨作怪心里就不舒坦,跟花妈妈说了一声不舒服就要告病假。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碧华皱着眉头继续记录,一边提醒着几个手脚毛躁的小心,碧蚨也不吼了只微斜眼睛盯着花妈妈这边。碧荣倒似乎被点化了一下,积极关注事态进展。小丫鬟们不敢以碧贵为榜样,仍是干活,只脚步在出房门到进下一个房门的空当慢了些。
    花妈妈知道碧贵是二奶奶身边的贴身丫头若不是因着李府主子一人只能有两个一等丫鬟,她现在只怕也是一等了。
    不过葳蕤轩却有两位主子,眼下金铃银铃被驱逐之后她与碧荣两个本来应该替补到一等的,二奶奶却没动静。原本还有些疑惑,今儿看这位这番做派倒觉得她能升一等才是奇怪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她的威严不能受到挑战,不然她这个管事妈妈以后就寸步难行了。
    “碧贵姑娘不舒服是吗?”
    碧贵揪了帕子去半遮额头,矫声道:“对啊,对啊,我头好晕哦,八成是——中暑了,天好热哦……”众人冷汗,现在都已经过了仲秋了好不好。
    碧贵也意识到理由找得不太好,补充道,“啊,我是内热,我总觉得好热,热得我头晕啊,花妈妈,我跟您告个假吧。”
    花妈妈倒也一脸忧心,“是啊,秋老虎也会热死人的。这样,我即刻就让人去请郎中。”
    碧贵想了,请就请反正我就是不干。
    回到后面自己房里,碧贵干脆撩了薄被盖上装病。想想自己说得是内热,便又把被子掀开。
    躺得都快睡着也不见有人来,碧贵便有些得意。到底她是二奶奶的人,就不信她一个外来的婆子真敢拿捏她。哼,逼急了,她也不是好惹的!
    迷迷糊糊,就听有人道,都烧糊涂了,看来病得不轻。来势凶猛,为防传染还是隔离开来越少人接触越好。
    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接着就感觉有人很粗鲁的拽动她。碧贵一下子清醒过来,挣扎道,“放肆,你们不认识我是谁了吗,小心我告诉二奶奶让她打你们板子!”
    几个粗使婆子都是院子里做差的,自然认识她,只是现在碧华与碧蚨两位姑娘都默许了花妈妈的行事,花妈妈更是李太太派给二奶奶的管事妈妈,到底听谁的还用说吗。
    她们中一人笑道,“碧贵姑娘,郎中刚刚给你诊了热病会传染呢,咱们可是冒了大险来抬姑娘呢,怎么不谢咱们反倒骂起来了。”
    碧贵又叫又骂,眼看以一当四实力不敌,便嚷着要见二奶奶。
    花妈妈在旁皱眉道,“碧贵姑娘这就不对了。你生病本就应该自觉避着主子,怎么还能往主子跟前凑呢。”
    “生什么病,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碧贵怒吼道,喷了前面婆子一脸唾沫,那人正拽的是碧贵的胳膊,吓得手一缩就拿袖子擦自己脸。就听“哎呦”一声,另外一个拽她胳膊的婆子提拉不住重得松了手。碧贵咣当就磕地上,后脑勺着地直摔得七荤八素,一时说不得话了。
    花妈妈见状,立刻示意她们趁她消停赶紧挪那间空出来的柴房里头。
    你道为何。原来这柴薪自来怕燃,需得离居屋远一些才好,大户人家买柴断没有一次买一担两担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