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齐丘三人你眼望我眼,一时间却不知究竟是何人拜访。
山阳县。
李煜募贼为兵的告示张贴了两日,其中招安的条件又格外优厚,使得楚州境内的不少盗贼纷纷来附。
李煜本来还有些担心这些人会散怠难治,不过张彦卿、孙菁、郑昭业等人却正好精于练兵之道,弥补了李煜的不足。一日之间,这群弃暗投明的壮勇已被治得服服贴贴,相信不出一个月,在他们身上不但看不到丝毫的强匪气息,而且还能真正的融入军伍之中,唯命是从,成为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申屠令坚本身亦是盗匪出身,和来投几百号人却也很是谈得来,他更将李煜那日即兴所做的诗句——即“草莽多英雄,性情本豪杰,奈何小人迫,落草以为寇。人虽山寨屈,心犹壮怀烈。我若遂凌云,招徕饮胡血”适时的在这片人中流传开来,使得李煜在士兵眼中除了爱民如子之外,又多了一个“义薄云天”的名声,后来申屠令坚竟被众人推为代表,要求李煜为这首诗补上诗名,以方便在民间传诵。
李煜也不推辞,当即补上了《白马》二字。受招安的军士于是引以为豪,不知不觉中,李煜在他们之间的威望,甚至超过了直接训练他们的顶头上司,张彦卿、孙菁等人。而其他尚未投效的匪众听到以前的同行不但既往不咎,而且还能够得到如此厚待,当真可谓是前途无限,心中亦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
这一日,就在朝廷的暗使到达山阳的同时,刘茂忠方面正好亦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张彦卿禀道:“自从殿下下了招安状,一些迫于生计之人已经纷纷来归,射阳湖水寨中亦有不少人,心向朝廷,殿下审时度势,言今日时机已然成熟,遂我与申屠令坚等人领命,依照刘茂忠之前提供的山形水势,里应外合之下,终于一举平定的射阳湖,惟一遗憾的便是走了贼首吴先。”
李煜欣然道:“走了也是无妨,正好要那吴先替本王来背黑锅。”之后李煜又细细问了人员伤亡,对于射阳湖降众,李煜则是恩威并施,令其投效军伍,戴罪立功。
暗使见到李煜数日之内,便取得如此成绩,亦不禁为之刮目,李煜在其耳边低语几句之后,使者即起身还朝奏报李璟,片刻不做逗留。
第二十三章 雷厉风行(下)
至于宋齐丘一系的楚州官员却总算是领教到了李煜雷厉风行的强硬作风,走马上任第一日即以非常手段拿下了车廷规,收拢兵权,不出几日,单凭着几榜告示,便使得民心所向,贼匪归附。如今李煜一声不响的,又一举荡平了楚州境内势力最为强大的射阳湖水寨,如此奇招迭出的功架,却是让一些嗅觉稍微灵敏的官员后悔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弹劾李煜的奏折上面,心中再也不能踏实起来。
试想想,处事如此精明的六殿下,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轻率的取了车廷规的心脏,将其斩杀呢?难不成车廷规果然存有二心,并被六殿下拿了把柄,所以才不明不白的就戮?
就在这些官员于战战兢兢、胡思乱想中度日的时候,楚州却已昂首阔步,迎来了一个新的黎明。
而这时赶到山阳宣旨的明使,也见到了一个民生面貌已是焕然一新的楚州。
此时,李煜以张彦卿平匪有功,辟举为楚州防御使,刘茂忠为防御副使,郑昭业为兵马督监,谭照为节度使推官,至于上报朝廷批准,获得正式任命文书,却不过是走道程序罢了。
李煜更趁机贴出招聘龙翔府卫的告示,正式授命孙菁为龙翔卫第一营营长,致使府衙周围数里万人空巷,其在楚州受欢迎的程度,确是令人为之瞠目。
需要说明的是,防御使负责一州军事,地位等同于团练使,而防御使与团练使两官不并置,从某一角度而言,两使只是叫法不同而已,实质却并没有区别。
而这个叫法,却是因地而异,因时而异的。李煜于此时改团练名为防御,除了要暗示百姓李煜有革新之志以外,同时亦是照应周师将侵的传言,提醒楚州官民居安思危,举州进入戒备状态。
至此,李煜基本上已将楚州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剩下来要做的事情,除了整顿军纪、训练兵马之外,就是如何建设这个满目疮痍、百废待举的边境之地了。
来宣圣旨之人却是与李煜打过几次交道的李家明。
此时的李煜自然已知悉李家明的情况,此人能以一宦官的身份出任教坊副使,已可见李璟对他的宠信,而且李家明本身又与孙晟、韩熙载等人走得很近,可以说是孙晟派系的人,李璟这个时候派他来宣旨,虽然圣旨内容颇为严厉,其圣意却是不言而喻了。
李家明见李煜接了圣旨之后,却仍是一副悠然自得、浑然不知事情轻重的神态,却是有些急了,只听他尖细急促的道:“六殿下,这回您可真是让皇上伤透了脑筋哩,宋太傅紧衔不放、抨击殿下,朝中更有不少人已对殿下颇有微辞,境况很是不妙,您得赶紧想个对策才是呀。”
李煜却哂道:“车廷规反正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想的。李公公你来得正好,待你领教了这楚民之困窘、楚地之贫瘠之后,就正好是时候该本王启程回朝,给我母后贺寿去了。”
此时孙菁正好练兵回来,闻言数落道:“你这个李家明也真多事,天塌下来了,自然有我们六殿下自己顶着,却是碍着你什么事了?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李家明亦是好脾气,竟丝毫不以为意的赔笑。
申屠令坚却是不忍促狭李家明,道:“李公公其实是过虑了,此事殿下早已胸有成竹,不劳皇上操心,如今只等公公亲眼看过了楚州的情况,便可以回朝了。”
李煜走时,正好在楚州呆了四天。
楚州百姓夹道十里,引领相送,让李煜由衷欣慰、为之感动的同时,亦切实感受到了肩上责任的沉重与艰难。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李煜留谭照在楚州,临行前又郑重的向谭照交待了一些事情,总结为一句话则是:“以民为本,因地制宜,因材施教,因势利导。”
值得一提的是,李煜来的时候,是乘坐马车,而此时回去,却是能够纵马驰骋、飞策自如了。
何敬洙看着一马当先的李煜,兴叹道:“人或有生而知之者,六殿下对于骑马射箭的天赋,确实远非常人能比。当年我初习骑马之时,却是足足花了一个月才有殿下这等架势。”
何敬洙号称“小李广”,骑射无双,李煜既有心征战沙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请教学习的大好良机。这几日一有空闲,李煜便是要何敬洙教他骑马射箭去了。
孙菁听何敬洙这般夸奖李煜,却是心中不服,当下一夹马腹,加快驰速,竟是硬要和李煜比个高低胜负出来。
艳阳下,欢声笑语,两骥双南飞,李煜短暂的楚州之行,可谓是满载而归。
后人有诗为证曰:皋翔心切前楚州,三更半夜到山阳。澄清射阳湖边水,笑谈指点境晏然。
金陵。清风驿。
辽使萧无稽有些不甚情愿的穿上汉服,瞅着自己转了一圈,一个劲的道:“别扭,实在别扭。”
身旁一位芳华正茂、个性张扬的汉服女子笑道:“我却觉得萧大人穿着挺合身的呢。”
萧无稽坚决道:“合身了也还是别扭。”接着却是露出告饶之色,道:“郡主,这服饰,我可不可以不穿?”
那女子不悦道:“这可是本郡主亲自替萧大人挑选的,难道这你也不喜欢?”
萧无稽立时语塞,转而牢骚道:“这个江南皇帝可真是麻烦,他不接见咱们也就是了,却还不让人随意去逛,还派了这许多人跟着,说什么是保护我们,这简直就是软禁、监视。哼,他也不想想,我们大辽的子民,个个武艺超群、能征善战,需要他们这般多此一举吗?麻烦,汉人就是麻烦。”
女子忽然正色道:“达罗千呢?叫他去了趟楚州,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吗?”
萧无稽道:“回来有一会儿了。”
“他人呢?”
萧无稽嫉妒的道:“估计不是在天香阁,就是在国色楼吧,这老小子,除了那里,他还能有什么地方可去的。每次回来,他总是说,江南的姑娘可水灵哩。瞧他那得意劲,我还真想揍他一顿。”
女子闻言不禁摇头长叹,在她明艳的脸容上,双眸终露出了掩不住的失望之色。
第二十四章 即心即佛(上)
李煜回府的时候,除了卢梓舟以外,其他所有家仆望向李煜的眼神都是又敬又怕。在他们的眼里,仿佛再不是一个只懂吟风弄月的风流殿下,而是一个手操生杀予夺大权、动不动就会取人心脏来观赏的杀人魔王。
这样的后遗症却是让李煜有些苦笑不得,心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周宪。这件事情,可千万别是把自己的这位爱妻也给吓着了。
李煜正要跑去向周宪解释事情始末,卢梓舟道:“兄长,嫂夫人这两天已经回广陵去了,并不在里屋。”
李煜为之愕然道:“广陵?”心中却开始后悔从楚州回来、途经广陵的时候,因为思念伊人心切,故而没在广陵逗留,谁料如此反而错过了机会。
卢梓舟点头道:“几天前,周大人提出告老归田,得到陛下首肯之后,曾来过府上。周大人不但送来了替殿下网罗的兵书,而且还向您举荐了困校书郎二十年之久的廖居素廖大人。周大人在见过主母之后,却不知为何,便带着她马不停蹄的去了广陵。”
李煜沉吟半晌,皱眉道:“我这岳父明明宝刀未老,想不到却偏偏选在这时候急流勇退,而且还带走了娥皇,莫非他真是信不过我吗?”
“以正光观之,却以为恰恰相反,周大人不但深信殿下,而且还是不遗余力的支持殿下。”卢梓舟神秘笑道,“殿下可知周大人为何选择退隐广陵?”
李煜为之一振,道:“愿闻其详。”
卢梓舟娓娓道:“周大人回广陵,应是出于财、政两方面的考虑。其于政也,广陵为朝廷东都,历为军事重镇,上可追溯东晋,往昔淝水之战,其晋师八万北府兵,即屯练于此,下则可观吴杨氏之经略,至今尤在。今东都城内,殿有乾元、明光,宫分崇道、丹阳,其宫殿建制,庙宇规模,除西都金陵之外,江南无与比焉,再者,凡当年楚国马氏、闽国王氏之亡国君臣,朝廷使举家迁于东都,为之置办官署,并监察之,广陵遂有非常之势;其于财也,岂不闻俗谚称‘扬一益二’,自隋朝凿通运河以降,大江、运河交汇于此,且复为同济渠之始,广陵遂贯通南北,为天下水陆交通之枢纽要冲。广陵以其地利,于是淮汉以南,西至岷峨,南自岭外器物,皆尽集于此,而后始转运关中与北方诸镇。及至黄巢乱唐,北方大乱,而长安、洛阳等巨商多迁于广陵,加之此地水路便利,更有数万胡商不远千里而来,尤有甚者,累世定居,俨然以为汉人。凡我朝之丝绸、纸张、瓷器、茶叶,蕃国之香料、药材、珍珠、珊瑚,一切往来交易,其尽成于广陵也。今周大人舍江宁而退广陵,谋图远矣,且能使己身远离风口浪尖、是非之地,深为明智。”
李煜恍然道:“难怪当日周大人和我深谈之时,累次言及军饷之事,如今看来,他是想退居二线,效仿汉之萧何了。”
李煜在听卢梓舟侃侃而谈的时候,心中忽有灵感闪过,只是一时间却没能抓住,不觉有些气恼。然经卢梓舟这般细细的说来,周宗的用心良苦却是叫李煜深切的感受到了。周宗于此时向自己推荐廖居素,与其说举荐贤能,倒不如说是表明心迹更为恰当。
李煜虽然没能捕捉到那丝灵感,但此时真正明了了周宗的意向,心中自然无比快慰。
李煜轻松的转移话题道:“子迁这几日在楚州可是收获不少,正光你的情况却又如何?”
卢梓舟欣然道:“此时后花园已为菜圃,殿下呆会不妨过去一观,至于原本花卉,正光自作主张,除了留下主母心爱之株,我已将之悉数卖于王公贵胄,所得钱银总共八千两。”
“八千两?”李煜立时目定口呆,原本在自己眼中,这些处理还嫌麻烦的花卉,到了卢梓舟手里,却成了八千两的白银,既惊异于卢梓舟手段的同时,亦不禁感叹江南王公的豪奢。
卢梓舟续道:“至于殿下嘱托之楼室,正光也已准备妥当,惟等殿下一个命令,既可施工。”
李煜担心道:“我府中之库银,可还足够?”
卢梓舟道:“若欲大肆建军,银两自是显得紧俏,如今却是绰有余裕,殿下尽可以放心。”
李煜点头微颔,接着问道:“人事方面,却又如何了?”
卢梓舟不厌其详的道:“依照殿下的标准,正光已经招收了府卫近千人。其中可以为府卫家将的壮勇占了六成,有一技之长的人占四成。这千人中,有几人却很是值得殿下关注。其中一人是朱元,此人乃是五鬼之一查文徽的女婿,深谙兵道,有将才;还有一人名金楼,又一人名欧阳广,此三者皆可用以为国事。至于三教九流,一人曰钱富,酿得好酒;一人曰辛娘子,厨艺精深;一人曰朴实,做得好鞋;凡此种种,实在不能枚举,不过在这群人中,最是值得一提的却还是一个恶人。”
李煜讶道:“什么恶人?”
卢梓舟面不改色道:“此人名曲神通,极似古之嫪毐,精于房事,能人所不能,只是其心术亦正亦邪,难以驾驭。”
李煜大吃一惊,道:“这样的人,我却招来何用?正光莫非是忘了昔日吕不韦之教训不成?”
卢梓舟却是自信道:“主公御人,用以泱泱王道,拳拳盛意,又岂是用人失当、居心不良的文信侯可堪并论。曲神通虽难控制,却也并不难治。终有一日,此人能派上大用场,且是用此一人,胜过千军。”接着卢梓舟在李煜耳边低语了几句,李煜神色终于放缓,为之意动。
卢梓舟忽然想起一事,道:“殿下,就在你往赴楚州那日,辽国的东丹郡主曾经密访府上。”
“东丹郡主?此人是何来历?”李煜为之愕然,若是南唐有个东丹郡主来拜访他倒勉强虽得过去,至于辽人,他却是不愿往来的。
卢梓舟如数家珍道:“东丹郡主本名耶律凤,乃是当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堂兄弟耶律羽之的孙女。耶律羽之是极力主张汉化的辽朝贵族大臣,其于辽朝之创立、东丹国之建设,力莫大焉,加之耶律羽之南征北讨,创契丹文字,文治武功,举族莫不敬仰。虽十多年前,耶律羽之去世,然其威势犹存,故而耶律凤在契丹女性之中,地位独特超然。此女自幼从耶律羽之习读汉典,对我汉人文化很是精通,且以正光观之,此女是欲效仿乃祖,有非常之志也。”
李煜问道:“她来找我,却是所谓何事?”
第二十四章 即心即佛(下)
卢梓舟摇头道:“此事非殿下亲询不能知之,此女智慧,颇有城府,与契丹他人,大相径庭也。”
接着卢梓舟始过问楚州事,只听卢梓舟好奇的道:“尚不知主公使了什么法术,如何能用一颗血肉模糊之头颅,骗过宋齐丘等人?”
李煜笑道:“正光为何认定这车廷规的头颅便是假的?”
卢梓舟道:“主公若果欲杀廷规,何用如此张扬,反遭人话柄。以我看来,主公实是以此为饵,分明泾渭,使楚州百官之阵营,无处藏匿。其联名弹劾上达天听之时,便是主公真正于楚州肃清宋党之刻。”
岂料李煜凝望着一本正经的卢梓舟,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想不到正光却是如此想法。先不说本王并无法术,即便是有,要瞒过狐疑如宋齐丘者,又谈何易哉。”
卢梓舟立时大惊失色,道:“岂非殿下果斩杀了车廷规?如此大事不妙矣。”
李煜难得看到卢梓舟这般神态,感到好笑的同时,却是事无巨细的将楚州之事全盘托出。
卢梓舟听罢,心下稍安,继而建议道:“殿下,楚州那三万两银子却需尽早用尽。”
李煜道:“于招安之时,已用一半,相信有子迁在彼,能得其用。”
卢梓舟摇头道:“非也。此三万钱银,殿下分文未用。”
李煜讶道:“此话何解?”
卢梓舟道:“凡用之于贼,非用于民也,藏之于库,未用于民也。况楚州贼众,多已为殿下士卒,若届时冯延巳以此诬殿下中饱私囊,蓄养死士、府卫,其咎难辞也。”
李煜心中一凛,求教道:“如此,正光可有良策?”
卢梓舟于是在李煜耳边曰如此如此。
当天晚上,李煜见不得周宪,心感孤寂,正唉声叹气之时,却忽然想起了天香阁的苏灵窅,于是只叫上了申屠令坚,微服直奔秦淮河去了。
待路经那晚与老和尚相见之处,李煜不禁驻足多逗留了一会。
有些事情,却是李煜到现在还未真正想明白的,只是这数日来忙于事务,他便也一时间无暇审视自己,不再吹毛求疵、刻意的苦苦思量了。
然而越接近天香阁,却越是容易想起这些迷惑的事情来,这个时代的人,都是从娘胎里出来的,而惟独自己,却可以说是从天香阁出来的。是以在情感上来说,天香阁对于他李煜,确实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更何况此间还有艳明远播、引为知己的苏灵窅。
“阿弥陀佛。”
一声熟悉的佛号想起,李煜精神陡然一振,申屠令坚的脸上却多了几分警惕。
待申屠令坚看清来人之后,不禁讶然道:“文益大师?”敢情他是惊讶于文益禅师的身法,居然是到了眼前几丈处才被他发现。
文益禅师微一颔首,接着却又对着李煜道:“施主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李煜一个眼神支开申屠令坚,苦笑道:“大师就不会问些别的问题吗?”
李煜原以为文益又要再说一次的时候,文益却果真换了问题,道:“施主信佛吗?”
李煜想也不想道:“我不信佛,唯信自己。”
岂料文益却满意道:“这么说,施主是信佛的了。”
李煜不禁哑然失笑,道:“大师若知内里因缘,何不直接解我困惑,胜过故弄玄虚百倍也。”
文益双掌合十道:“非也,此为世之真如,并非故弄玄虚。佛不是佛,佛本是自心作,即心即佛,心即是佛。你信自己,即是信佛。”
正在李煜皱眉玩味文益这句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