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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袁呈紫这具身体，别看年纪小小，筋却邦邦硬！乔雅以前练运气术可是五岁就开始了的，筋软的能不用手的辅助就站着吃到脚趾头，这样硬邦邦的身体，她还是第一次经历，结果痛得自己死去活来，恨不得不练了。
但是一想到一个月后自己又要被那个鄱阳老道啪啪打脸，乔雅就很不爽。自己在末世还没人敢打她脸呢，但凡有点这个胆子的人，都被她灭了。她怎么能容忍一重生就被一臭道士欺负，这个仇一定要报回来，还得狠狠的报！
所以尽管乔雅都被痛得哀嚎起来了，她还是没放弃运气术的练习，一晚上静虚就听着主房传来“呜……啊……嘶……”的声音，吵得她一点都睡不着。
本来以为自己一个晚上做不完第一节的，谁知因为前世有了经验，乔雅知道哪里该放松哪里该运气，竟然真的给她第一个晚上就勉强通过了第一节。
就在第一节做完的时候，乔雅浑身“嘎啦嘎啦”的响了起来，等她收了气站直身子的时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原来的乔雅看上去不过是个小屁孩，还有点懵懂的样子。可做完运气术第一节后，乔雅的气质就整个转变了。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小萝莉，变成了一个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了。
静虚一大早起身打水进去伺候，看得她半天都没缓过神来，盯得乔雅直发毛。
“看什么看。”
“师叔怎么一晚上变了个人似的。”
哼，你不懂！乔雅傲娇了，伸手让静虚给她换衣服。不是她不想自己穿，主要她现在手短脚短的，这些道袍穿起来又非常复杂，她曾经自己试着穿过一次，差点没让衣服把自己五花大绑了。
静虚吃吃的笑着，给乔雅穿着御赐的道袍边穿边道：“昨晚我看了下带来的书，这开光一开始用不着师叔动手，不过师叔可得看着她们摆供品，供品的位置不能错了。想来师叔三岁就开始修行，应该早记住这些了。再有师叔开光的时候要是够不着可别不吱声，我给师叔准备了凳子。”
乔雅心里直哼哼，还好自己所有的书都印在脑子里了，是得提防着点，她道观里这些道姑可都是半路出家的，还不知道都是什么人呢。万一有人想故意给她难看，放错了供品自己没出声，岂不是闹了笑话。
换完了衣服，静虚便牵着乔雅往院子外走去。她们这小院叫宁致院，此时宁致院外已经跪满了道姑，正等着乔雅的出现呢。乔雅看到这些人，眉头不由皱了皱，她是末世来的，所以对这些跪来跪去的规矩很不喜欢，就算是别人跪自己，也不喜欢。
“都起来吧，掌门不喜跪拜，也不喜欢别人跪拜。以后门内弟子只需行礼便好，无须再跪。”静虚这姑娘不愧是乔雅的解语花，很快就说出了乔雅的心里话，乔雅冲她一笑，拉着她就往前头的大殿走去。
倒不是乔雅故意要做出这番小孩模样，她也想自己走，可就怕静虚到时被安排站到很远的位置，她想传话不方便。所以还不如一直牵着她，到处带着，别人就算想分开她们也不敢上来吱声。
神殿外已经等着许多道士了，这都不是聂云观的，而是这一带十里八乡所有道观派来的。聂云观作为锦西一带第一个“官方”道观，这些道士们自然要来捧场给个面子，另外还要送上一份贺礼，庆祝聂云观开观。
所以今天，鄱阳道长也来了，他身边站了不少道士，都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乔雅知道来者不善，自己不能露怯，可是该怎么应付，她也不是很清楚。她只能放开静虚的手，对着那群来参加开光的道士们行了个道礼，说了声：“无量天尊。”
“无量天尊。”其余人纷纷回礼，就连鄱阳老道也不敢嚣张，老老实实行了礼。
大家还以为青楚真人会客气两句来着，谁知就见她一扭头，进殿去了！
卧槽……这毛孩子……
大伙心里都有点气愤，那鄱阳道长哼了一声，一抬鼻子：“我说了吧，你们还不信。”
众人表情各异，却没一人开口。这是人家的道场，又是开光仪式，乱说话是不礼貌的。这鄱阳道长仗着自己是这一带资历最老的，总是不守规矩，大家早就厌烦他了。不过有人厌烦就有人喜欢，鄱阳道长身边那几位不就在频频附和他么？
乔雅虽然不说话，可却不傻，她早丢了个精神点在鄱阳道长身上，进殿来她也能通过精神力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些道士们的表情她都一一看在了心里，哪些日后能交好，哪些日后要收拾，她也大概有个数了。
“开始吧。”纵然再不喜欢说话，这句开场白也是得由乔雅来说的。
冰冷的声音，配着她清冷的气质，顿时逼格就提高了不少。好些道士都收敛了轻慢的心情，小心翼翼的站到了神殿的两侧。聂云观的道姑们纷纷端上供品，一盘一盘的往上放。
长莹准备的是十供，一百两银子，她差不多花了一半了。这十供分别是香、花、灯、水、果和茶、食、宝、珠、衣。当第一供摆完，要上第二供时，乔雅突然叫了声：“停。”
围观的道士们看看供桌，顿时明白了过来，心中不由想着，这青楚真人看着年纪小，却真是个在认真修行的人，可不是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
第五章 逐出师门
长莹听了叫停，心中咯噔一下，看向供桌脸就黑了。她虽然也是半路出家，可该怎么准备供品，她还是下足了功夫的。这供分了五个等级，分别是一堂供、三堂供、五堂供、七堂供、九堂供。每五碟供品为一堂，自己准备的是三堂供。可是第一道供品却只上了十四碟，少了一碟。
供品是最忌双数的，所以五为一堂，堂供等级也避开了双数只有单数。如今只上了十四碟，成了不三供，这可是不吉利的！
长莹扫了一眼负责上供品的道姑们，又扫了一眼供品盘，心里又是一叹。只怕是有人故意要为难掌门，所以故意把每一种供品都藏了一碟起来，这样每种供品都少一碟，就算想零时凑，恐怕也凑不齐了。
“掌门息怒，是弟子办事不利。”长莹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说话，以后下场会更惨，她也只能先上前认罚，再事后找出偷供品的人，狠狠的罚她了。
可惜乔雅并不准备善了，她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了一圈，突然道：“这三人，逐出师门。”
静虚都吓了一跳，这还是乔雅第一次主动说话，结果一说话就是赶三个人走。诚然是这三人端着供品没错，可是也不一定就是这三人搞的鬼啊。
“师叔，这是不是太心急了。”
乔雅冷笑了起来，虽然看着是个小小孩，可她气质一变，倒是看上去有点气势了。
“她们难道是傻的？”
静虚只是一眨眼便明白了过来，这些人开光之前不可能不做功课的，既然做了功课，应该知道供品忌双数。这三人负责上供，心里不可能不数着，上到最后一碟明明是十四，却没人开口说一句话，就准备上第二供了。只怕她们三人心里也是故意想让青楚真人出丑的呢。
三个捧着供盘的道姑纷纷跪了下来，哭着叫道：“掌门饶命，是弟子该死。”
乔雅铁了心要逐这三人出师门，这三人要是真的就这么回去了，那名声可就臭了。别说“镀金”了，搞不好得镀一层屎回去。这一声令下就毁掉三人的前程和人生，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对乔雅的命令也纷纷有了点抗拒的心理。
乔雅可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这身子只有十二岁，就这样的年纪还有人对自己打主意，她要是不狠一点，这些人还以为自己好欺负呢。从来都只有她欺负人的，哪有别人欺负她的道理！
静虚为难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了，立刻冷着脸斥道：“没听见掌门的话么，对天尊大不敬者，逐出师门！日后你们也记住，莫拿正事不当回事，再有下次，所有人连坐处罚！”
听到这样的理由，也没人敢再说什么了。都把对天尊大不敬给搬出来了，她们谁敢求情，那就是同对天尊大不敬了。很快就有人出来，把这三个哭喊个不停的道姑给拖了出去。另外三个道姑立刻上前，捧起供品准备继续。
可是桌上已经有十四碟供品了，再继续还是大不敬，该怎么办？新上供品的道姑有点为难，看了看静虚，希望她能给拿个主意。谁知静虚竟跟没看到似的，只一眼心无旁骛的看着前方。
“启禀掌门……这供品……皆不足三堂。”
乔雅满意的点了点头，终于有人会办事了啊，“撤了，上一堂。”
一堂供？这也太寒酸了吧……可是，此时除了一堂供，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周围的道士有觉得这青楚真人果断聪明的，也有觉得青楚真人不够大气的，鄱阳道长更是嘲笑的“嗤”了一声。
待供品重新摆好，确认了顺序和位置都没错后，乔雅来到供桌前，焚香，念经，诵咒，念的是金光神咒，让周围的道士频频点头，看来这青楚真人真的是正经修行过的，并没有乱念咒。
跟着，乔雅边念咒边把金鸡血，白芨，朱砂混合在一个小碗里。又揭开盖着神像的红色绸布，这才准备上前开光。
“凳子。”
静虚听到这话，赶紧从神殿的供桌下摸出一张凳子来，看得大伙眼睛都直了。她们都不知道这里居然还藏了一张凳子，感情是这静虚早就准备了的。她们都忘了给掌门准备凳子了，想想如果掌门爬不上去，还真叫其他人看笑话了。
长莹脸红了，她本该准备这些的，却因为粗心给忘了，不，也不算粗心，她只是忘了自己的掌门是个小孩而已。
乔雅转身塞给静虚一面镜子，自己爬上了神台。接下来的一切都还算顺利，静虚待乔雅上去了，又递了个小矮凳上去，乔雅顺顺利利踩着矮凳，给三位天尊像擦脸，擦完脸后又在天尊的耳鼻口眼处点了一下，意味着开光。
与此同时，静虚拿着镜子到殿外把阳光反射在天尊的眼睛上，以喻藉太阳的神光使神像能洞察人间。
到这里，开光就算结束了，乔雅从神台上下来，第一个上前供香，接着按静虚，长莹的顺序，每个弟子都上来上香，然后才轮到其他道观的道长们。
待所有人上香完毕，一出神殿那鄱阳道长就发难道：“贫道斗胆说一句，今日之事那三人实在冤枉，若是追究谁的错，职责所在也应是掌门的。”
周围人纷纷大变脸色，无一不觉得这鄱阳道长是疯了吧？这点小事，其实罚了弟子就可以了，掌门哪里管得着这么多琐碎的东西啊？
结果乔雅出人意料的点了点头：“是我的错，我自罚跪省一个月。”
啥？就在众人大跌下巴的时候，鄱阳道长气得肠子都打结了。他妈的，这不是名正言顺给了个借口她，好让她这一个月都不出门见人么？自己跟青楚真人斗法也是约在一个月之后，自己还想着这一个月期间每天都派人来“拜访”一下青楚真人，好让她无心补课的。
狡猾啊，真是狡猾啊！想不到小小年纪，心思竟然这样复杂，自己的发难，倒成就了她了。
第六章 惊天秘密
接下来，乔雅便以“自罚”的理由，带上静虚回宁致院去了。其余的客人既然是来道贺的，没有道理不留他们吃饭，不过有长莹打点，乔雅不出面也不是不行。
长莹之前已经出错一次了，乔雅的施威让她忌讳，她也不敢再次出错。因此当乔雅回房补了一觉起来，长莹就来回报，说是各观的客人都已吃过饭回去了。
乔雅坐在主位上，目无表情，可今天的目无表情却比昨天吓人的多。长莹心里打着鼓，盘算着该怎么解释供品的事，她还没开口，就听院外头传来一阵哭声。那三个要被逐出师门的道姑，不肯走，所以跑来宁致院外头闹来了。
静虚看了眼乔雅，见她脸色越来越黑，知道她这是真的生气了。也不必乔雅吩咐，静虚急忙走到院门口，叱呵那三个道姑：“你们也是县太爷亲自选的，难不成他老人家选你们的时候，没告诉你们是来干嘛的？当真以为你们是来出家修行的么，不过是让你们来伺候人的！即便你们之前不是修行之人，也该在开光之前备好功课。
“你们若是说自己不知供品有何忌讳，便是不一心修道，毫不把天尊放在眼里。你们若是知道供品有何忌讳，摆错了供品还默不吱声，那就是你们故意为之，更加大不敬。如今不论如何，你们三人是不可留在观内了，掌门也是心慈，换了其他掌门，打死你们都是白瞎的。”
三个道姑哭成了泪人，只求再给自己一个伺候的机会，即便不当道姑也别赶她们回去，就以普通人身份伺候就好。乔雅冷笑了起来，又道：“算盘倒是打的不错，谁给你们的胆子？这儿是道观，可不是你家，莫搞错了地方。”
说罢她也不看那三人，只对旁边站着围观的一群道姑斥道：“还不来拖了出去，日后这宁致院前后百米内不得有人靠近，若再打扰了掌门清修，你们同她们下场一样！”
乔雅听着骂声，坐在屋里笑了起来，阴森森的，看得长莹腿都软了。她终于忍不下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掌门饶命，弟子就算再糊涂也不会拿供品玩笑，弟子昨日晚上看着清清楚楚，每样供品皆十五碟，一碟不多一碟不少，也不知怎么上供的时候突然就变成十四碟了。”
乔雅终于开口了，娇嫩的声音冰冷冷的，让人不寒而栗：“你说，若是今天我没发现，会是什么下场？”
“这……”长莹斟酌了一下，委婉道：“别人说会说掌门功课不熟，不懂道场。”
“嗙”一声巨响，乔雅把桌子拍得一震，自己眼泪都快下来了，尼玛她忘了现在不是以前，这一拍她都差点骨折了。她忍着痛，盯着长莹的脖子，释放了一点精神力出去。长莹虽然看不到，却觉得脖子处一阵冰凉，吓得她浑身一抖。
“他们会说师叔徒有其名，会说师叔是仗着宜昌真人的本事才得的真人头衔，会质疑皇帝的圣明，会给百姓的心里带来困惑和不安，这分明是一群反贼，想借机动摇新帝宝座。”静虚一句一句说着，走进屋里来，每说一句就让长莹抖一下。说到最后一句，长莹心里终于崩溃，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有你说得那么吓人么？乔雅无语的瞪了静虚一眼。
说说又不犯法，静虚偷偷抿嘴一笑。
长莹压根就不知道这师叔侄俩在拿自己开涮，她一听到反贼两个字，吓得魂都没了，赶紧把什么都招了。“掌门饶命，掌门饶命，弟子不是反贼，弟子只是肖家派来监视掌门的，肖家是淑妃娘娘的娘家旁支，弟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监视掌门，他们只说要弟子每日把掌门所作所为报告上去。可是弟子真的没有逆反之心，也没有故意让掌门丢丑的意思。这事弟子一定查个明白，给掌门一个交代！”
听到肖家的名字，乔雅还有点疑惑，可静虚的眉头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
“哼，好一个肖家！难不成她肖淑妃还敢监视皇帝的人？我们掌门好歹也是皇帝亲封的，你这是在挑拨淑妃娘娘和皇帝之间的感情！”
静虚这逼人的本事可真是让乔雅大开眼界了，乔雅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随手一点就是一个大臣千金，从小就在贵女之间勾心斗角的，像长莹这种小角色，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长莹还真没什么本事，被静虚一哄一吓的，说得个一清二白：“真的是肖家聘我来的，我每十天要下山一次，给肖家送信，信就送到长沟巷十二号，他们会有人去取。”
乔雅心中疑惑太多，挥了挥手叫长莹回房等候发落，长莹不敢不从，抹着眼泪退了出去。乔雅等她一走，便迫不及待的问静虚：“这是怎么回事？”
静虚看了看师叔，深深的叹了口气：“师叔，你三岁便出家，只怕很多事情你并不清楚。你父亲不是罪臣，我父亲也不是，你那真人的头衔，不过是皇上大清洗后，为了掩人口舌，给你家做出的补偿罢了。”
乔雅不是真的年幼，听到这话，心中猜出了大半，不由也皱起眉头来。她还以为自己真有皇帝撑腰，可以慢慢来呢，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如此危险，这么说来，很有可能这道观里还有皇帝的人了？
这晚，师叔侄俩都没睡觉，乔雅认认真真的听静虚说了一整个晚上，她以自己三岁出家作为对外界毫不知情的借口，套出了许多惊天的秘密。
直到第二日清晨，乔雅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静虚看着已经挂上黑眼圈的乔雅，心中酸楚不已，她倒还罢了，活了十七八岁，即便死了也足够了。可师叔才十二岁，这样的年纪就要遭受非人的待遇，还不知以后会怎样呢。
“师叔，您先休息吧，您两日都未合眼了，这样可不行。”
乔雅却突然出声，叫住了静虚：“你下山，替我去买样东西来。”
第七章 甘露消毒丸
听到乔雅要买的东西，静虚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山，等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药店门口了。一想起师叔的嘱咐，她就浑身抖个不停，这真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出的主意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纵使静虚明白，这种手段在那高官贵人的后宅里，在那皇宫后院里，也是使用频繁的手段。可是那些人用过这些手段，晚上也会吓得睡不着觉，师叔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她怎么敢？
是的，乔雅要她买的是毒药，而且是慢性毒药。
乔雅带来的书里，就有袁呈紫的一本医术，上面有不少中药药方，乔雅早就翻过一遍，知道这里头有不少草药是有毒的，甚至有一些是慢性毒药，吃了会引起肾衰竭。在这个时代，得了肾衰竭就是一个死字，没法做血液透析没法做肾脏转移，得肾衰竭的人会无药可治最后慢慢死亡。
比如乔雅开口说的一个方子，虽然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甘露消毒丸”，效果也很不错，是清热解毒，可这甘露消毒丸里有一样药材叫关木通，吃多了会引起肾毒。
静虚站在药店门口，可是恍惚了好一阵子，最终她还是咬牙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