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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奶娘见机恭维,“正是呢,二少奶奶不愧是南地来的妙人儿,模样性子都是一等一的好。”
珊瑚听这一唱一搭仿佛笑话,垂着脸只怕要笑出声来。
可巧十三进了门来,请过安催促着二爷去商行。
周慕筠心下藏起冷笑,瞥了一眼这对神色各异的主仆缓缓起身,出门前顺口吩咐,“珊瑚,到时辰叫二少奶奶起身了。一会儿备上几个小云吞,她这几日胃口不好。”
临走不忘同严氏躬身告辞,“慕筠便先走了,嫂子请自便。”
珊瑚取下衣架上的皮帽递给十三,送他二人出了门,撩开珠帘进了里屋。却见子虚已然起了身,正在梳洗装扮。
忍不住掩笑过去指了指帘子外头,“小姐可听见了?”
子虚点点她的额头,压低声音道:“他不管不顾,你也不劝着点。还嫌我不够招架的,净给我添乱了。。。。。。”
珊瑚绕着辫子不以为意,“您怕什么,还有二爷呢。”
子虚无奈,心里倒是没有昨夜那般生气了。也罢,总是要闹翻的,何必还在意别人的看法。
叹口气,听见窗外下起了霖霖冬雨,砸在雪上,闷响一声消失不见。
往头上随意插了朵珠钗,提了口气揭帘出去,“真是对不住,竟让嫂子等这么久!嫂子今日来,可是玉壶想起什么了?”
严氏此时方磨好脾气,笑道:“弟妹为我的事操心劳累,等等是应该的。摆钟丢失之日渐远,玉壶一时难想起详细情况,怕是还要些时日。我此次来,是想着年关越来越近,此事若拖到年后,只怕不妥。便想同弟妹商量商量,不如换个法子查查。。。。。。”
二少奶奶抹匀手上的碧雪膏,手心柔腻润滑,心却渐渐凉下来,这便等不及要出手了吗?
“不瞒嫂子,子虚正为这事儿发愁呢,总也想不到好法子寻回那宝贝。嫂子若有好方法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说不上是好法子,只是如今除了此法,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嫂子且说,咱们好商量。”
严氏脸上带笑,斜睨了一眼身边的方奶娘,端起茶杯呡了口水。
方奶娘适时上前,“如今这般只盘问几个丫头也没个头,不如选几个可信的各屋抄检一趟,到时候谁拿了岂不一清二楚了。。。。。。”
抄检?法子虽粗,不过确实十分好用。
子虚皱眉,“确是个好法子。不过。。。。。。这般大张旗鼓地搜查,只怕各位太太和小姐少爷们不免会有些情绪,是否有些不妥?”
方奶娘道:“二少奶奶只管放心,查探摆钟的下落可是大人亲允的,想必大家都会通融体谅。再者,早日抓到那贼人,二少奶奶也可早日安心不是。”
子虚摇头,露出为难的模样,迟疑道:“我倒不是怕人记恨,只担心,一旦查到了到无妨,若是没有,唯恐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呢。。。。。。”
严氏抓住她的手,“好妹妹,嫂子明白你是为我着想。只是事情到这份上总要早些做个了断。若没有,嫂子也死心了,大不了亲自到家给兄长请罪。”
话到此处,水到渠成。
子虚点点头,“既如此,子虚也明白了嫂子的意思。想来也是这个理,与其拖着,不如早些了断。只是事关重大,还需禀报过老爷太太才好做决定。还请嫂子再等几日,有了消息,子虚便同嫂子说,定由嫂子选人,亲自看着搜查过去。嫂子以为如何?”
这原是夜长梦多的事,不过她既这么说了,纵想包庇也不是容易的事,又有五姨太再三保证,那东西如今正安安稳稳在四少爷屋里待着。
那么,再等一两日也无不可。
如此思忖了一会儿,大少奶奶点了头。
※※※
隔了一日,周大人同意抄检的消息传到了鸿祚园。
方奶娘挑了几个丫头跃跃欲试,恨不能直奔四太太院子里找到那东西直接定罪。
路上却被清平斋劫了去,二少奶奶身边陪嫁的小丫头一张嘴十分厉害,“二少奶奶说了,若要抄检,必要先请从清平斋搜起。大人将事情吩咐给二少奶奶,清平斋理当先做表率。”
说得合情合理,推辞不得。
到了清平斋,里头却不止二少奶奶。一进门就瞧见一位婉约绝艳的旗装女子在座上静静喝茶,举手投足非寻常凡物。
那方奶娘带着几个强壮粗蛮的丫头不明就里便闯了进来,此刻倒觉得有些尴尬了。
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厚着脸皮道:“珊瑚姑娘说二少奶奶叫咱们先来清平斋,这。。。。。。既然有贵客,不如奴才们还是先上别的院子查去?”
刚要退下,却听见主位上的二少奶奶道:“无妨的,说好了先从我这里开始,便要说话算数。你们别有顾虑,定要仔仔细细搜查才好。”
方奶娘瞥了眼一边兀自品茗的女子,又想着快些查完好去四太太院子,便顺势应下,带着人去了里屋。
半柱香后,清平斋里里外外全翻了个遍,意料之中不见摆钟。
方奶娘放下手中最后一个首饰盒,眼睛瞄了一眼那旗装女子身边的楠木盒子。
子虚尽收眼底,微笑,“查的如何?”
方奶娘赔笑道:“没有没有,二少奶奶这里自然是干净的,咱们这就去别处查了。。。。。。”
“可巧过几日是二爷生辰,瑞麒贝勒送来寿礼,那盒子里是咱们的回礼,不如也一并查了?”
方奶娘连连摆手,“不必不必,咱们信得过二少奶奶。”
恍然了悟,原来那女子是贝勒爷身边的人,怪不得通身生人勿近得气派。
早前听说二少爷和怡亲王家的贝勒爷好得跟亲兄弟似的,礼尚往来的东西,又哪里是她敢动手翻查的。
便又贴了几句好话,方离了清平斋。
秀秀看了一出戏,心里几分了然,指着那楠木盒子道:“这便是他们大张旗鼓要找东西?”
子虚点头“还劳烦秀秀姑娘替我送出府去。”
秀秀拿绢子轻轻擦拭了下嘴角,目光温柔,“且不说是二少爷所托,便是当初二少奶奶的恩情又岂敢说是劳累。”
左右瞧了瞧屋子里被微微翻乱的痕迹,皱眉,“哪能容他们这般乱来?当真没了规矩!”
二少奶奶却并无不适,只摇头道:“姑娘不知,在我这里还算客气的。只是,不义之人到头来还是只有作茧自缚的下场。倒也不必因此较真。”
秀秀是个聪明人,家务事不好多说。
看向那盒子,“这东西,二少奶奶可还有别的打算?”
“如今还未想好,你便先替我收着罢,日后若要用作他法再与你讨。”
秀秀应着,想着家里那位该酒醒了,抱起盒子起身告辞,“腊八日二少爷生辰,贝勒爷在红豆馆设宴,请二少奶奶务必同来。”
“自然。此番姑娘回去还需替我谢过贝勒爷援手,亏得他愿意将你借给我一用。”
秀秀露出鲜有的少女娇情,“这是我自个儿的事,您不必谢他。”
二少奶奶挑眉,真是位妙人儿。
送走秀秀,子虚松下一口气。也该叫他们当回哑巴,尝尝黄连的滋味了!
同珊瑚一道整理好两个大书架已是黄昏,周大人回了府,各房人员齐备。
这时辰,便该六小姐拉着方奶娘哭哭啼啼上周大人书房讨理了。
子虚和周慕筠到书房时,毓真的诉苦到了尾声。
抽抽噎噎地好不可怜,“。。。。。。这婆子忒不讲理,我再不济是正经小姐,怎由着她胡乱翻我的屋子!。。。。。。好,就算大家都被搜查了,又凭什么单对我们不依不饶地,翻了又翻,恨不能连院子里的土都挖开看看!怎的就一口咬定在我们院子里了,找又找不到,今儿可得给我个说法!。。。。。。”
周大人面色十分不愉,瞟了一眼一边战战兢兢的长房子媳。
大少爷鼻子哼气,眼神带过一边坐立不安的大少奶奶。
严氏上前,狠狠瞪了眼跪在地上的方奶娘,拉住毓真的手道:“好妹子,都是嫂子的错。手底下的奴才不懂事,你多原谅。”
说着拉起方奶娘便是一巴掌,厉声喝道:“不长眼的东西!叫你抄检是查下人,胡乱翻太太小姐们的东西做什么!那东西丢了便丢了,要是伤了大家的和气可怎么好,还不快给六小姐赔礼!”
那方奶娘委屈得紧,捂着半边脸不住磕头请罪,“六小姐恕罪,奴才们不是有意冲撞的,只是想替大少奶奶找到摆钟。一时情急,还请六小姐大人大量绕过奴才们!”
这厢严氏哎呦一声也一道哭了起来,抹着眼泪赔罪:“妹子若不解气,我这便叫人将这群奴才拖出去打一顿。左右是我的错,管不住奴才,不如,不如连我也一道打了罢!”
那方奶娘见状连忙拦住主子,“是奴才不好,什么错都是奴才的,与大少奶奶无关,六小姐要怪就怪我吧。。。。。。”
毓真心里嫌恶,掏出手帕抹了把眼泪,别开眼不去瞧她们,只一个劲哭。
正此时,四太太匆匆赶到,领着一脸铁青的四少爷一把跪下。
“毓真不懂事,老爷请别怪罪。我这就带她回院子去。”
可既已经到了这份上,大少奶奶自然不依,非要赔罪,于是又是一番拉扯。
场面一时非常难看。
周大人按按额头,沉下声音道:“都够了。”
四顾一番,抓住垂着头的二少奶奶,“老二媳妇,你先说,这事儿查的结果如何?”
子虚如实回答:“先头大嫂身边玉壶说曾见过那贼人的背影,是个梳着辫子丫头。依次排查下来,并无可疑之人。而后抄检各院,也并未发现摆钟。”顿了一会儿,“媳妇猜想,那摆钟恐怕,是外头来的给盗走了。。。。。。”
周大人点点头,环视房中各人,“如此,事情也清楚了。六丫头也别哭了,这事情是地下奴才不懂事,就如你大嫂说的,打一顿解气就是了。还有老大媳妇,既然不是府里人拿的,便不要追究了,回头亲家面前仔细赔罪。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往后家里再出现这等事,一律直接搜房,各院不得有异议,也不得借由搜查藐视主子。都记住,再大的事,不能伤了自家和气。”
叹口气,“行了,都回去吧。。。。。。”
至此终了。
子虚轻轻垂头,感受到身边人将自己的手握在手心里,传过温暖的力量。转眼看他,对方轻点下颚。
“梅儿,咱们回去。”
廊外上了灯,她再也听不见屋子里的碎语嘈杂。
眼前人面如白玉,漆黑的瞳色将她吞没,深海一般温柔静谧。摒足了风流令她沉迷,如春日里的袅袅晴丝。
纵然按住心,到底丢了魂。
这是她与他头一回并肩面对一件事,小胜半分,没有喜悦,但十足安心。
若从此举案齐眉,与他共赴白头亦不算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 小仙女们珍惜甜蜜蜜吧,过完年就要开虐了哈~~【不靠谱作者小剧透】
☆、子非鱼
一室荒唐出了门,皆化作雪消散在北风中,主子们安安静静各自回房。
周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悄悄替主子关上了门。片刻,又听得里头周大人感叹似的沉郁之声。
“一个愚蠢,一个愚善。。。。。。呵。。。。。好啊,真好啊。。。。。。”
周福站直身子拢紧棉袍,廊外的风雪眯了眼睛,刺在脸上一阵阵生疼。
周沛遗的原则,从来是斩草除根,而非杀一儆百。
※※※
清平斋里,周二爷搂着媳妇儿做了个好梦。而此夜的鸿祚园,却注定不得安宁。
大败而归,周慕赢满肚子的不忿无处可撒。这愚妇彼时只道有法子叫老二面上无光,自己一时疏忽又恰好在父亲跟前受了气便未阻止。谁知道这般愚蠢,这点小事也能叫人抓住把柄,还闹得个鸡犬不宁。
想到就眼中冲血,怒气上了头,拂光桌上的杯盏;灌着热茶的瓷壶碎了一地,溅在严氏脚面上一阵瑟缩。
“蠢货!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我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严氏僵着身子不敢动,泪流了满面,嗫嚅道:“爷,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大少爷一声冷哼,表情愈加阴诡难测,“你不知道?叫你自作主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可好,白白叫人笑话一场!”
桌上仅剩的檀木盘子被撇下了地,大少奶奶压抑着哭声亦觉得满腹委屈。思前想后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
“五姨娘明明说就放在老四房里的,怎么今日去搜却不见了踪影。。。。。。难道叫他们发现运出去了?不。。。。。。不可能,出入都有咱们的人检查,没人能带的出去。。。。。。”
周慕赢冷静下来,“几时又跟五姨太扯上关系了?”
严氏偷瞟了眼丈夫,抽抽搭搭不敢隐瞒,“原先只是谎称摆钟丢了,想着能偷偷藏到清平斋栽那顾氏一把,抹黑慕筠那小子也给爷解解气,谁知父亲将这事儿交给了顾氏。。。。。。”
“五姨娘平日以我走得还算近,又是父亲宠着的,那日正好她来看我,说老四那不长眼的东西得罪了她。我想到老二他速来和四房好,不如送个顺水人情给五姨太,借她的手栽倒四房头上,届时老二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如此。。。。。。如此也算是拖了他下水。可是;万万没想到,正是关键时刻那东西却不见了。。。。。。”
“藏哪儿了?”
“那东西等到抄检再放容易露馅,就先两天放进去了。五姨娘说,就藏在老四房里书架靠墙的角落里,平日里断不会注意的地方,怎么才这么点日子就没有了呢?”
周慕赢心中暗骂了句,不再言语。
还能因为什么?定是那边早有了准备,时刻留心着呢。几经折腾,却掉进了人家的陷阱里,没了东西丢了脸,还要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一回,算是栽了。
沉默片刻,竟又凝着眸子冷笑,面上阴诡难测。
没有落井下石,老二,这便是你的过错了。。。。。。
※※※
长夜翻过,又是清晨。
腊八日是个大晴天,雾气挡不住阳光。干燥,萧索,配着家家户户挂上的彩灯,怪异的温柔。
宫里头近日传出皇上病重的消息,二爷一合计,以此为借口禀告沈氏,便省了往年在家摆宴庆祝生辰的惯例。正好抽出空上红豆馆和瑞麒等人一聚。
子虚由他拥着出了门,光秃秃的树间洒下大片日光,眯着眼一怔,被一小股风乘虚而入冷得打了个激灵。
怀里一震,周慕筠勾勾媳妇儿的小脸,笑了,“入冬这些日子了,还这么怕冷,往后可怎么办?”
二少奶奶摸摸额头,想着也有些无奈,“大约,不出门还好罢。。。。。。”瞧见他揶揄的神色后也忘了恼,“雪是美的,就是冷,若能不吹风就好了。。。。。。”
一转头的功夫,偏见门里出来两个人影,不禁停住细看。
巧了,竟是好几日没碰面的卫二小姐。
素青色的缎面披风,雪白的毛领衬着娇花玉面,蹙起两条柳眉,弯弯唇便是一朵青云。
只见这位卫二小姐双目朦胧,轻轻吐出一口秀气,远远透过一抹轻柔柔的目光,呵,百八十斤的壮汉也要酥了半边身。
子虚定住,扯扯身旁人的袖子,看着她越走越近。
“师兄。。。。。。”欲言又止,带着子虚不曾见过的微妙尴尬。
周慕筠点头,面无波澜,“师妹这是要出门?”
这一说,子虚才注意到她身边丫头手里捧着的包袱,以及身后跟着的几个抬着木箱的家丁。
“叨扰许久,如今伤势也全好了,该回去陪母亲、姐姐了,已同世伯道过别,今日就走。。。。。。”不知为何,子虚从她眼中看到了不同以往的倦意,方想探个究竟,对方已然避开,垂眼藏住了眼中心事。
怪得很,这可不像她从前说的“来日方长”。
直觉与周慕筠有关,又参详不出,苦恼之际听得周慕筠道:“师妹路上小心,替我向师娘问好。过了年,我再带你嫂嫂给师娘请安。”
蓦地被提起,子虚忍不住看向他,沉默之际被一股视线盯住。
冷冽中透着炙热,像被剖开一样带着探究,是对面的卫小姐。
这感觉令她说不出的难受,回视过去,她又别开了眼。不过一瞬,嘴角就带了笑,还是那个毫无破绽的大家闺秀。
“今儿是师兄生辰,予和备了一份薄礼,还望师兄不嫌弃。”
藏在袖里的双手捧出一把玳瑁为骨的丝面折扇,底下晃着蜜结迦南雕的扇坠,古朴贵气,绝非常人把玩的俗物。
子虚默默捏紧了挂在腰身的一块旧玉,果然是上品啊。。。。。。
周慕筠亦不扭捏,随手接过道谢;“多谢师妹。”
卫小姐送完礼,再无他言,转身朝另一侧马车走去,放下帘子,启程。
二少奶奶目送着马车离开,拐过巷口消失不见,“卫小姐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恍惚中被人伸手将脸掰回来,他调侃,“怎么,二少奶奶还舍不得了?”
难道不该是他舍不得吗?
子虚瞧了眼他手中的折扇,不无醋意,“这样贵重的寿礼,二少爷不该送送人家吗?”
他别有意味地看向她,片刻俯下身道:“梅儿,我更想要你的。。。。。。”
二少奶奶顿住。
呸!
※※※
马车里,面若冰霜的卫二小姐捏着手心里的玛瑙珠串慢慢沉了眸。
凤仙粉的指甲扣紧棉袍,扯出一截荷茎色的丝线,绕在指上,勒出一道道细小的血迹。
该是疼的,却又哪里比得了心里的痛!
直到昨日她才知道,那些她耿耿于怀的被夺去的深情,原本,就不属于她。
她从来骄傲,这一回,却是一败涂地。
那日,她带着全部爱意与体谅站到他说“师兄我知道你娶她是迫于无奈,我愿意等你”。
他只是搁下手里的账本看了她一眼。
“予和,你恐怕误会了。”
她一顿,当他是在玩笑,扯开嘴角道:“师兄这么说,还在怪父亲拒绝了提亲吗?”
他轻轻叹气:“予和,你该明白先生的苦心。”
轻哼,“苦心?父亲不过是想保全他的名声罢了。”凑近他,类似诱惑,“师兄,被迫奉旨娶那顾氏,你当真不恨吗?”
然后,她看见他慢慢弯起唇,目光清冽理智,“予和,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说的这样慢,在她心里锤起隆隆的鼓声,一点点打在心上,喘不过气。
“怎么。。。。。怎么可能?师兄,你在赌气是吗?”
他起身,将桌上的凉茶冲热,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