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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安顿下李思怡,我打着出去给她买宵夜的名义离开,然后给沈曜灵打了个电话。
“终于想起来你灵哥了?”他依旧是意料之中的戏谑语气,“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还寻思着要不要明天去日报买个大版面,给你挂寻人启事呢!怎么,冷静完了?想清楚怎么办了么?是让我跪下来给你道个歉,还是继续和我僵着?”
“你跪!”
沈曜灵信手捏来地说起流氓话:“哦,你喜欢这种体位啊?那行,你来吧,灵哥在床上等你。”
我不再纠缠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端起兴师问罪的态度单刀直入:“晚上他们扒李思怡衣服的时候,你真的不能制止一下么?在你眼里,女人就这么轻贱?”
“哈?”他被我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晕头转向,理解了好一会儿才“哦”得一声后轻佻道,“我以为你说谁呢,今天那个小网红?你们认识?”
“沈曜灵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不对,其实从第一天见你我就该明白。那天晚上,我眼睁睁看着你把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踹出来,我就应该想到,以后你也会出卖我,会放任人羞辱李思怡!”
020 他嫌脏
“许朦你他妈够了啊!”沈曜灵蓦地端出气势,“让着你你还上天了是吧!老子是对不起你,老子他妈给你认过错了,也让你开车撞了!你还不满意你说,你要什么老子都给你!”
他喘口气,继续:“那天那女的什么人,那小网红又什么人?她们卖的!你是么?你别拿自己和她们比行么?”
我听不惯他这样说我的朋友,刚想开口申辩李思怡不是这种人,沈曜灵又嚷嚷开:“你知道今天晚上怎么回事?你在场?你他妈训斥你灵哥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怎么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沈曜灵我……”
“行了你灵哥我听明白了,你打电话也不是来关心我的。打着兴师问罪的名号,不就是想我帮她么!你灵哥话给放这了,这事老子不帮,这锅我也不背!”不等我说两句,他又着重了后一句,“许朦你给我听好了,以后要是你的事,你开个口,杀人放火我都给你上,大不了死了你他妈还能记老子一辈子!但这种女人的事我绝逼不管,脏了手!”
电话一下子就断了。
我该开心?他说我的事杀人放火他都做。或者我该难过?他的确是那种袖手旁观的人,李思怡被人那样羞辱,他都觉得事不关己,觉得是李思怡自己脏。
这就是沈曜灵,他可以只手遮天,也可以置若罔闻。他没有拘束,也没有套路,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想补偿我就开着车等我撞,他想不认人就翻脸无情。
这事儿从沈曜灵这边是办不妥了,我颓颓然地回到家。李思怡正睡着,我把炒的牛肉河粉随手扔进了冰箱,走进给她添被子时,注意到她脸上的掌印。之前车里昏暗我瞧不真切,如今在白炽灯明晃晃的照耀下,它是那么赫然,那么昭昭。
我叹了口气,想想我俩谁都没资格怜悯谁,突然有一丝沁骨的悲凉。
李思怡在我家暂住了几天,这几天我俩一直提心吊胆,却又无能为力。
到了第三天晚上,李思怡说她受不了这种日子了,问我有没有钱,先借她一些,让她出去躲躲。刚巧适家家居给的尾款都在我这,我算算大概四万二,按理说应该拿店里分,现在也顾不上这些。我说这样,我去给你取现金出来,你在家等我。
想想也不容易,她是靠网络主播和淘宝店营生的,这一匿迹,要拿什么赚钱?
我换好衣服拿上银行卡,正准备出门,突然传来猛烈敲门声,光听声音便满是恶意。
我和李思怡对视一眼,撑着底气十足的语气,问了句什么人。门口的答复更不友善,说是警察抓嫖娼。
这不是瞎扯淡么,大晚上来我这一向安然无事的地方抓?我知道来者不善,示意李思怡躲起来,李思怡一下子就明白了,却不料她非但不躲,反而大吼了一声:“他妈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老娘出去和他们拼了!”
不等我反应过来,李思怡已经抄着我桌上的玻璃花瓶冲了出来,刚一打开门就被来人一把推回来,花瓶还没扔出去,先碎在了自己身边。我心里一阵痛,这出租屋,碎了得赔。
紧接着两三个人夺门而入,如同声音一样颇是凶狠。
“他妈想跑啊?你倒是跑啊!”为首的那个人穿得金刚闪闪的,浮夸的亮片西装搭上了一条闷骚的酒红色领带,一头金发桀骜地立着,想必就是那个富二代了。
富二代一把把李思怡从地上拖起来:“想明白了么,今晚是陪我啊?还是我把你从这扔下去?”说着,他立刻付诸行动,抓着李思怡的头发将她提起来,就往我家厨房的窗户拉。李思怡下半身和地面无情地摩擦着,场面惨不忍睹。
我立刻冲过去制止:“你干什么,有没有王法了,你放开她!”
富二代睥睨我一眼,刚准备出一拳头也解决了我,跟着他的人冲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富二代冷静下来,对我道:“你就是小沈总的人吧,小沈总说了,让我别动你。你边上看着去吧,我不难为你。”
闻言李思怡也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一副我背叛了她的样子。
我来不及解释,我一听这话心就乱了。这句话的意思是,沈曜灵知道他们要来,却根本没有制止?又或者,我越想越可怕,他们怎么知道李思怡在我家,除了沈曜灵,我还告诉过谁我收留了李思怡?
我心里发虚却也被逼急,随手操起厨房里的刀子,对着那富二代,喊出来的话都破了音:“你放手!你别碰她!”
那富二代来了兴致,冷笑两声,指着脖子:“来,有本事往这砍,没本事别瞎逼逼!”
见我手微微战栗着,他更是挑衅:“来呀,你来呀!砍,砍一个给爷看看!”
那头李思怡哭闹着,富二代叫嚣着,这头我心烦意乱,提着一把刀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能做什么。
富二代嗤笑一声,拧着李思怡的头发已经按到了窗外:“到底跟不跟我走啊?一句话的事,别那么磨磨唧唧成么?”说这话时,他把脸向她凑近,嘴里的气息直接打在李思怡的腮颊上,看得就一阵恶心。
李思怡嚎叫着:“二萌子你他妈想想办法啊!你真想老娘血溅当场啊!”
我点点头,手一撒,那刀子落在我脚边,乒呤咣啷的声音听得人发慎。慌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几乎捧不住,我颤着手指打给沈曜灵,没有人接。我突然想起之前我去开发区进货的时候,他给我的号码,传说中他永远都会接的号码。
果不其然,两声“嘟”音后他慵懒懒的声音响起:“人找过去了?”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我怒不可遏:“是你把我家地址给他们的?是你告诉他们李思怡和我在一起的?”
“不是。”沈曜灵一口否定,“我只是让他们不要碰你。”
“沈曜灵你帮帮我,我知道对你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你让他们放过李思怡吧。”
“我不帮。”
我几近抓狂,撩了把头发半弓着身子,尽量好言好语道:“算我求你了。”
“没用。”他今晚决绝得陌生,“我这边还有事,你没别的事我挂了。”
那富二代见我绝望地拿下电话,嬉笑着侧过头:“小沈总最讨厌这种场子里的女人,你以为他会管?他嫌脏!”
李思怡满脸地梨花带雨,这会儿已经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富二代暂时地松开她头发,从我脚边捡起那刀,就这么个小动作也惊得我草木皆兵地跳到一边。他掂了掂那刀,指着李思怡一张粉嫩嫩的小脸:“这样吧,我也不想闹出命案,你要是不跟我走,就在自己脸上划两刀,这事算了了。”
“我不!”她瘫在地上疯了一样地大叫,无果又侧过脸对着我叫,“许朦!许朦你快救老娘啊!你他妈除了自保,怎么什么都不会啊!”
我听这话心里特难受,我知道李思怡是真把我当朋友,两肋插刀的那种,我也真把她当朋友,只是现在我束手无策。原来没有沈曜灵,我这么废。
“行!好,我明白了。”李思怡哭着哭着笑起来,自己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我想去扶一把也被她狠狠掸开,“走啊!我跟你走!爱怎么玩怎么玩,你高兴个够!”
021 我砍人了
那富二代弯起嘴角,一副得逞地贱笑:“那快走,别浪费时间了。早这么痛快哪那么多事,要不我说你贱呢,不见棺材不掉泪。对了你把你化妆品都收拾收拾,一会儿给我打扮得人模狗样点。你看你现在这德行,老子可没兴致碰你。”
门打开,原本吵吵嚷嚷的房子一下子空荡荡起来,李思怡用一种极其复杂而恐怖的眼神给了我一个回眸,一行人消失在黑黢黢的楼洞里。
我整个人虚了似的愣在那,怎么办,真的这样眼睁睁看她走?
这么些日子我算是明白了,这些男人他妈都是变态,根本不拿女人当人看。李思怡今天走的时候还跟个人似的,回来的时候横着竖着都不知道了。
这事沈曜灵可以不管,他不要脸,我不能不管,我还要讲义气的。这么想着,我匆匆折回厨房,趁着冲动还在,我一手抄起那把刀,钻进他们尚未走远的楼梯道。
阴暗与浮躁的空气里,我知道自己嚎叫着,疯了一样地抬起手起刀落,我听见利刃划破衣服和肌肤的声音,听见一声惊叫连着男人满嘴的脏话,听见刀落地复又弹起,一阵叮铃哐啷的激响,带动着我的颤抖……
我还知道,我真他妈砍了人了。
等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皇家8号的包厢里。
我砍了他。
没出大事,只在那富二代皮糙肉厚的背上留下个三寸的血口。富二代想砍回来,想想作罢,打了个电话给沈曜灵问他怎么解决,然后来了这,沈曜灵今晚又溺在了这里的场子。
他给我开了个包厢,让我先在里面坐着。李思怡趁乱跑了,跑了也好,早点和这些事情撇开关系。
过了二十来分钟,门打开,沈曜灵进来。
“解决完了。”沈曜灵用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这死胖子的油脸,打得老子手都腻。”
我抬起头:“你打他了?”
“不然怎么解决?给他赔医药费,再书面道歉?这种人不能惯着,就得告诉他敢去老子的女人那儿惹事,打你都是轻的,给你一刀也是轻的,下次再找事刀子就不是往背上划了。不过我看他那肚子,那么多油,估计捅下去也没什么卵用。”擦干净手,沈曜灵把纸巾精准地丢进垃圾桶。
他说着坐我旁边,捏着我的下巴,把我脸扳到他面前:“许朦你这人也他妈是个不能惯的主。你挺牛逼啊,我说了李思怡的事我不管,你就自己给我整点事出来是吧?这刀是你砍得,我他妈就不能不管了是吧?”
我转开眼神,没有接话。
这一晚上的事情折腾得我有点倦,也有点出神。
沈曜灵放开我,松垮垮地坐着:“我先跟你讲清楚,我没告诉他们你家住哪,是他们那天跟上你了。有眼尖的看出来你跟过我,就打电话问我李思怡这人能不能办。”
“你就说能办了?”
沈曜灵无所谓地耸耸肩:“关我卵事?”
我抬起手,一巴掌还没扇他身上,先被他死死逮住,接着一扯,我就落入他怀里。
“你干嘛?”沈曜灵没个正经地抱紧我笑着,“投怀送抱啊?”
我一边试图挣脱,一边骂道:“沈曜灵你混蛋!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没下刀子,李思怡今天会怎么样?她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钱?她就活该被那群人渣糟蹋?”
他却将我搂得更紧:“她是不是活该你应该问她?是那小网红自己在网上骗了人钱,人找她还她拿不出来,还不承认欠了钱!你他妈知道什么了,你就会在这和我瞎吵吵!也就你灵哥我好欺负,肯听你瞎吵吵。”
“你说什么?”
“哦,现在肯听你灵哥说了啊?”他暂时松开我,手却紧紧攒着我的腕部不肯放,“早和你说你听么?我告诉你,她这事就是咎由自取!”
从沈曜灵的口中,我渐渐摸清了事情原本的样子。李思怡在网上以投资的名义找富二代借了钱,到手之后全砸脸上了。富二代原本以为李思怡喜欢自己,就没在乎这些钱。一来二去发现李思怡完全没有和自己在一起的意思,这才逮了李思怡,说要不还钱,要不睡觉。
李思怡舍不得孩子也舍不得狼,既不想还钱,也不想被糟蹋。富二代觉得自己被骗了,这才闹了这一出。
我并不愿意相信沈曜灵说的这些,我感觉他在刻意贬低李思怡,才放大了她的错失。
包厢里空荡荡的,一下子安静下来我们俩个人都些许尴尬。
我坐在那,不置一词,沈曜灵坐我旁边,捡着桌子上一些花生果盘之类的随意往嘴里搁。吃了一些后,他突然看着我:“完了。”
我不接话,直觉他没个正行。
“你灵哥一看到你感觉就上来了。”
我一脸严肃:“你干嘛?”
“想上你。”他眯着眼,恬不知耻。
“我不。”我往后躲。
他往上凑:“你说不就不啊?”
“真的不,今天谢谢你,我走了。”说着我就想起身。
沈曜灵不依不饶扑上来,盖在我身上:“别光说谢,来点实际的。”
“沈曜灵,你别闹了。”我来了气,蛮横地一把将他推开,“你真的可以接受一具被罗奕糟蹋过的身体么?也许你可以,但我不行。”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看见他眼眸里闪烁了一下,我感觉这是一道坎,我们俩任何一个人跨不过去都会被彻底地堵死在这。
“那你说,”他用手捞了把头发,空气一下子又沉痛起来,“怎么样,你才可以。”
我侧过头,咬着唇,逃避他的问题。
沈曜灵毫不气馁,双手按住我的肩,肃然道:“告诉我,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能答应。你告诉我,怎么样你才能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
“不是你教我的么,做过的事情,难道是后悔了就可以改变的么。没发生过?好,就算我可以当作,你可以么?”说着这话,我动手解开了衬衣的扣子,逐步向下,露出小腹上的肌肤和里面打底的内衣。
他的眉慢慢皱起:“许朦你干什么?”
“给你看看我们都最不想看的东西。”虽然过了一些日子,我身上的疤痕还是惊心动魄,我一挥手,衣服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这些伤疤每天都在提醒我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甚至每个夜,我做的梦都是我怎么大声喊你救我,而你,是怎么毅然决然掼上那扇门。”
“你够了,你把衣服穿上。”他侧过头,对我下达冷冰冰的命令。
这下换成了我不依不饶:“为什么?你不是想上我么?我脱了衣服不好么?你来啊。”
“你以为我不敢?”沈曜灵看向我,蓦地向前,一下子把我扑倒在沙发上,他的手熟练地盘上我裸露的腰,嘴唇和鼻腔的热气迅速萦绕住我的耳与脖。另一只手也没有安分的道理,蛇似的从半身裙里探入,带着一些侵略性质拂上我大腿。
只是很快,他摸到了想拼命忽略的东西。那是坑坑洼洼的疤痕,昭示着那一晚的暴行,每一分每一寸都像映刻着罗奕抓起的一大把玻璃渣,它们搀着血碎在我身下,还有我自己凄厉的嚎叫,我口口声声喊着的沈曜灵救我。
沈曜灵的动作停了下来,俯在我身上喘着粗气,那不是运动过后的尽兴,而是一种害怕。
他迅速地从我身上起开,他的气息却依旧紊乱。沈曜灵就这样喘着,坐在我身边,肆无忌惮地喘着。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比做了整整一夜还要精疲力尽。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许朦,对不起。”
说着沈曜灵抄起桌上的纸巾,又擦了擦手,离开了包厢。
我一个人躺在那,我感觉这时应该淌两行清泪应应景,然而没有,我也喘了会气,喘着喘着突然笑了起来。我能听见自己的笑声,凄凉得难听。
022 姐你救救我
沈曜灵终于从我生活中隐去。
那一天之后,短信微信都消失了,他像是一个从未与我相见过的幻觉,只在午夜梦回冷不丁地叮一下我心口,继而便不痛不痒起来。
李思怡之后没有主动和我联系,我打电话过去,她只说自己挺好的,那边暂时没再找她麻烦。之于我从沈曜灵口中听到的事情,我没有丝毫找李思怡验证的打算,李思怡也知情识趣,从未询问半句我和沈曜灵的关系。
老杜一天上班的时候,问我是不是打算去适家家居。我困惑他怎么知道曹莺洁打算挖我的事情,老杜自己说了出来,是曹莺洁找他的,曹莺洁给他介绍了笔单子,并且提得这个事。不愧是销售老手,曹莺洁办事总是这么漂亮。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老杜主动说,要是他们给的待遇还行你就去吧。我支吾着,他故作轻松问了句:“朦朦,你是得罪人了吧?”
我刚想辩解没有,老杜就兀自续道:“其实我早知道了,从那次在酒吧,你去洗手间没回来,我就知道你肯定出事了,还是大事。你自己不想说,我也不问。那时候是,现在也是,有一天你想说了,我随时听着。”
“老杜,你……”
“这店还是你的店,我每个月给你打分红,你在适家好好干着。”
杜可凡一下子堵死了我的话,他给了我最好的出路,也掩饰了我的难堪。他对我如此温存,如此大度,他为我如此牺牲,如此让步。
“行了不许说拒绝的话啊。”老杜续道,“我还指望你发达了别忘了我呢。”
我展开双臂,洋溢着微笑伫他面前。
老杜满面发懵:“干嘛?”
我主动扑上去:“抱一下。”
我和曹莺洁说了有意去适家工作之后,她才和我说了实话,她早就不打算在适家家居继续做下去,只等着找到合适的人接替她,她好走。
如今既然我答应当这个人了,自然什么都不妨告诉我。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和曹莺洁渐渐熟络了起来。娃娃脸的曹莺洁很显小,再加上她说话的时候表情丰富,动作活泼,俨然大学生刚毕业的模样。如果不是穿着全套奢侈品牌的新款,聊生意时一句话就能堵死对方,我真以为她是个职场新人。
平日里曹莺洁说话很直,做事也痛快,但在销售这一行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谁没有两幅面孔呢。曹莺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
既然都谈妥了,曹莺洁就开始张罗我和她老板见面的事情。适家员工不过七八十人,算是个中等规模的公司,不拘泥,却也不随性,老板也是个平易近人的年轻人。
这一次见面的场合没有定在吵吵嚷嚷的夜场,也没有定在金碧辉煌的大酒店。曹莺洁选了一家私房菜,预约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雅座。地方不大,甚至有些逼仄,但是如果只容纳三个人就刚刚好了。
没错,这一次的见面真的只是见面,如同一顿便餐,我,曹莺洁,和她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