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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荼兮看他踉跄着一步一倒退,脸色惊惶,像是前头有什么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然后他转身就跑。
可再快也快不过一群人。在跑过花荼兮身边时,少年被身后追来的一群男男女女团团围住,摁倒在地。
有人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可逮住你了,看这厮还往哪里跑!让你骗人,不打死你!”
花荼兮看到这里哪还有不明白的。定是这少年骗术不精,让人找上门来了。
她垂眸看向蜷缩在地上的少年,面对这么多人的唾沫星子,倒是一句也不辩解,咬紧牙关始终一言不发。
有人瞧见一旁的花荼兮,以为也是个被蒙骗的,好心拍着她肩膀一顿劝:“这位小兄弟,你可别相信他!他啊就是个骗子,撞见穿得戴得好些的过路人,就说人家最近有血光之灾,只要给钱,他就能破财消灾!”他越说越愤怒,眼看着一拳又要落在少年脸上。
花荼兮不知怎的就“哎”了一声,伸手挡了挡:“大家冷静,别这般粗鲁,报官,还是报官为好。”
话音刚落,周围立刻有尖声抗议:“报官有何用!他害死我儿的命就能还回来吗?”
花荼兮一顿:“怎么说?”
“这小子若只是骗人也就罢了,我等最多损失点钱财,可却是个黑心的,居然还卖假药给我们,这不是害人性命吗!?”
“没错,咱们这儿离黑水镇那么近,大家伙都被那疫病吓得天天睡不着吃不好,一有个头疼脑热就害怕,他居然还好意思发这黑心财!”
卖假药的?
花荼兮面色一沉,这可就不对了。
她慢慢收回手,瞥了一眼不语的少年:“那就不妨碍各位了,你们继续吧。”说罢站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一身狼狈的少年眼疾手快地揪住她,就像扯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花荼兮对此不理不睬,示意众人给她让条道。周围的人群如潮水般分开再合起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花荼兮在迈出门槛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视线模糊中已经瞧不了少年的身影了,也许是被人一阵好打,也许是在跪地求饶,总之都与她无关。
可惜了。
正感慨着,一道微凉的气息靠近了过来:“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不是让你坐着等我吗?”
莫冉折覆上她的手,语气淡淡似有责备。
花荼兮恍然回神:“里头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莫冉折闻言瞥了眼客栈里头的光景,并未放在心上。这里离开皇城已经很远了,这种小打小闹时常发生,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将花荼兮送上马车:“走吧。”
花荼兮点点头,正要坐进车厢之时,一片尖叫声从客栈里此起彼伏地炸开,响彻四方。
花荼兮难得被唬得心口一跳,这叫声不同于先前的愤怒,这回是十足的恐惧,只听里头众人惶恐不已——
“快看他肚子上面的刺青,他。。。是从黑水镇跑出来的难民!”
“果真是。。。瞧瞧,”有眼尖的大声念出了少年腹部的名字:“霍明朗。。。”
花荼兮在听到黑水镇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愣了愣,此刻少年的名字被念出来,她整个人猛得一颤,目光灼灼地回首,似不敢置信:“…霍明朗?”
惊恐如瘟疫般蔓延,方才还将少年死死围住的众人仓皇地散开,立刻有人反应过来大喊:“快!杀了他!”
“黑水镇的人都有瘟疫,别让他把病传染给我们!”
“别靠近他,拿个长棍来。”
耳边传来利器摩擦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人声中让人战栗。
。。。。
花荼兮甩开莫冉折的手,踉跄着就要奔下马车。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搂了她一把,差点绊了个嘴啃泥。
“快住手。”她几步跨进客栈,长袖一卷,把即将捅/进少年身体的铁棍震断。
“你干什么?”众人十分不悦地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不速之客。
花荼兮指着少年不由分说:“这人我要了。”
躺在地上衣衫大敞的少年闻言慢慢坐起身,他抹去唇边的血渍,面无表情地看她。
“不要多管闲事。”片刻怔愣过后,有几个离得近的人伸手就要去推搡她。
花荼兮不闪不躲,眼光一瞟,腿旁边正好有张凳子。她迤迤然抬腿,一脚踹了上去。可怜的凳子哪里禁得住这么一脚,立刻四分五裂,碎成几瓣。
“这、人、我、要、了。”花荼兮一字一顿:“你们谁还有意见?”
——
“你慢点吃。”花荼兮把摊了一桌子的菜全部推到少年手边:“全是你的,不够再点。”
少年头都不抬,一阵狼吞虎咽。
花荼兮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她有心分辨这张脸的眉眼是否熟悉,无奈目力微弱,眼前模糊不清。
似乎是有点像…
“你。。。叫霍明朗?”
少年只顾着吃,不说话。
“有兄弟姐妹吗?叫什么名字?”花荼兮很少会这么刨根问底。
少年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你认识我?”
这下轮到花荼兮沉默了。
少年觉得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他耸了耸肩,看在她救了自己的面上,乘着添饭的空回答她:“我有两个姐姐,大姐叫霍明秀,二姐叫霍明玉。”
花荼兮闻言,搭在衣摆上的手指紧紧蜷了蜷,她勉强开口:“你从黑水镇跑了出来,那你的姐姐呢?”
少年面无表情咽下一口饭:“大姐死了,二姐失踪了,我在找她。”
。。。
莫冉折一连唤了花荼兮好几声,她都无知无觉,直到伸手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才堪堪回神。
花荼兮抬眼,这才发现原来霍明朗的座位已不见了人影。
“他人呢?”
“隔壁,我让临渊帮他准备了房间休息。”莫冉折在她身旁坐下,问:“他是谁?”
花荼兮沉默了片刻,才缓慢开口:“我。。。从前有个随军侍婢,名字叫霍明玉,虽是个丫头,却跟我感情深厚,这个霍明朗。。。便是她的亲弟弟。”
莫冉折了然,原来与故人有关,怪不得整个人魂不守舍。他是知道花荼兮身边的这个小丫头,当初她意外殒命,花荼兮消沉了很久。
他当下安慰道:“人各有命,你不用太自责。”
“不是这样的,”花荼兮却一个劲地摇头,哽咽道:“玉儿。。。是被我害死的。”
莫冉折眉头微蹙,不料她竟这么觉得:“为什么这么说?”
“我。。。”花荼兮咬咬唇:“是我没用,没能够护住她。那个时候,我带着玉儿和季了一起赴了扎西秀珠的鸿门宴,没多久他们二人便中了蛊毒。我因为忧心季了所以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把玉儿一个人抛在了那里,等回来的时候,她就被玷污了。。。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你说我怎么能糊涂到把她一个人丢在那种地方?”
花荼兮说着,露出一双水洗过的眼睛:“不光如此,我还做了更过分的事。扎西秀珠一不做二不休要致我们于死地,季了中着毒为了我挡了一箭,直穿胸口,我一个人护不住他们二人,然后。。。我就放弃了玉儿,我把她扔下了带着季了跑了。她明明还活着,还在看着我求我救她,可我却把她扔在了刀光剑影里,难道她不是被我害死的吗?”
花荼兮说得颠三倒四,莫冉折却是听得心里一疼。他知道花荼兮曾在去年受了一次重伤,若不是他派人连夜赶到西楚把她和季了接回来,怕是二人都没命了。只是没想到其中竟还发生了这么多事,花荼兮如今三言两语,心里怕是早已千疮百孔。
“因为这件事我开始迁怒季了,开始疏远他,因为我一看到他就会想起以命换命的玉儿。。。是不是很可笑?季了又何其无辜,是我自己该死,我身为将军,却连个弱女子都护不住!”
花荼兮说罢喉头一梗,呛出一口腥甜。
莫冉折见此面色骤变,厉声喝斥:“你这样多久了?为何不告诉我!”
花荼兮伸手去抹,擦下满目的鲜红。
“我。。。”
话音未落,只听房门“砰——”得一声被人踹开,霍明朗走进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花荼兮:“你就是屠兮?大昭的那个将军?
花荼兮愣住,不知道道他听了多久,一时间竟回答不上来。
少年的表情瞬间变得仇恨狠厉:“好你个屠兮,你不仅杀了我的大姐,竟然还害死了我的二姐!”
少年说着,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双目赤红地朝花荼兮扑去。那有去无回的狠绝模样,像是连命都不要了。
花荼兮却看着他,一动不动。
莫冉折见此弹了一道指风过去,气势汹汹的少年立刻左脚绊右脚,磕倒在花荼兮面前,手中的刀也甩在了一边。
花荼兮下意识地就要去扶他。
“不用你假惺惺!”霍明朗趁机拉过她的手腕,恶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花荼兮吃痛,却硬是一声不吭地由着他下嘴。她都能感受到他浑身上下紧紧绷着,似有有数不尽的仇恨,要花掉所有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方才说什么,谁是我害死的。。。你的大姐?”花荼兮看着他,声音里辨不出情绪。
“还不是你下的命令!?” 霍明朗猛地抬头,视线胶上一张如明珠朝露般的脸,却只觉得厌恶:“你下令将黑水镇隔离起来,只许进不许出,就算没有得瘟疫的人也半步都离不开那里,想要硬闯出去的人,全部杀无赦!可是我们明明没有得病啊,关在里头迟早会瘟疫传染,更可怕的是,一旦被传染上的人,就要被烈火焚烧致死,那么多条人命啊,说没就没了,难道病人就不是人吗,难道黑水镇的人就活该死吗?为什么不给我们一条活路?你怎么那么心狠手辣?”
花荼兮面容顿时凝固住,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短短几句话洪如钟声,敲得她头晕目眩。
她盯着他艰难地开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又是杀又是烧的!这是谁下的命令?”
“你。”少年语气坚定。
“不可能。”
“不会有错的,”少年的声音凉淡沉郁,他继而朝她旁边睇了一眼:“我记得清清楚楚,替你来传令的。。。诺,就是现在坐在你身边的这位。”
——
花荼兮呆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莫冉折触上她腕上的伤口,她才慢慢将视线聚拢——
腕上印着深深一圈渗着血的牙印,莫冉折正一言不发垂眸地给她涂药。
而方才那一番话,他就跟没有听见一样,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另一只手僵硬地地动了动,指尖意外地触到桌边一抹凉意,花荼兮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方才霍明朗留下的那把刀刃。
莫易。
花荼兮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眼里浮浮沉沉,似情绪在明灭。
然后她手一伸,将刀子握住。
莫冉折细细将药涂抹完毕,正准备把东西收起来,冷不防眼前一花,就被突然跃起的花荼兮压在了身下。
一丝鲜血顺着她起伏的颈线蜿蜒而下,落在莫冉折如玉的面颊上,溅起一滴滴的血花。
花荼兮正拿着明晃晃的刀口抵在自己喉间。
莫冉折眼里墨色翻涌,深不见底。他一眼不眨地看着她:“把刀放下来。”
花荼兮纹丝不动,眉眼如刀锋利。
她盯着莫冉折,扯出一抹凌厉的笑,声音却平静的没个起伏:“莫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儿我就算将这条命还给你,也要问个清楚明白!”
花荼兮居高临下地看着莫冉折,手里的刀子端得稳稳的,但气息却滚烫而颤抖,心口疼得像被人插/了一刀,就连语气也像是在哭一样。
莫冉折被她一扑就倒,完全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他整个人依旧平静如以往,冻玉般得眸子扫过花荼兮脖颈处的伤痕,声音听上去依然温沉有力:“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威胁我?”
☆、第五十六章 一晦一明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威胁我?”
花荼兮手一抖,察觉莫冉折的目光流连在自己身上,没了平日里的温和,多了几分冷厉,似两道寒箭,直/入心底,将人看得无所遁形。
她抿抿唇,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只手还压在他的胸膛上,温热的触感透过衣衫慢慢晕染蔓延到她的掌心,连带着心口也烫得厉害。
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荒唐。执起刀的瞬间,手就跟不听使唤似的翻了个个儿,待反应过来,刀刃已经换了个方向对准了自己,而这些,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动作。
怎么会这样?
花荼兮面上不露半分,心里却掀起一阵无声震荡。
莫冉折冷淡地声音自下而上钻进耳中:“我说过一切都好商量,唯独不喜你用自己的性命去威胁别人,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别人。”
花荼兮闻言神情略有松动,手上的力道撤了几分,欲辩解:“我没…”
“行了,”莫冉折却不想要听她说什么。他揽着她的腰坐起来,发蜿蜒垂在地上,丝丝缕缕,凭添了几分柔和与豓色:“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花荼兮顿时没了声响,直觉他的语气不对。
生气了。
她与他相处了这么久,又如何听不出他愠怒的前兆?越是惊涛骇浪,越是水无波澜。心下略微一沉,有什么自脑海中一闪而过,花荼兮有些恍然,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确疏忽了什么。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莫冉折慢慢伸手,指腹压上抵在她细嫩脖间的刀锋,黑沉的眸如一口深幽的井。
“别人这么说,你便这么信了,”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花荼兮,漫不经心地说着:“一个与你刚见面的少年告诉你,我冒用你的名字下了命令,害死了无数条人命,你转头就能毫不犹豫攥着刀对准自己的脖子来质问威胁我。可见你心里,根本不信我。随随便便一个外人,就能让你对我刀剑相向。”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花荼兮一时哽住了。她摇着头,慌忙想将刀子放下来,却发现莫冉折的力道压在上头丝毫不减,竟然让她撼动不了一分。
趁着她愣神的辰光,莫冉折张开五指整个包裹住了那利刃。锃亮的刀口将他的手心割出一抹红痕,他浑然不觉,一直将其离花荼兮的脖子拉开了数寸远才停了动作。
“你不把自己当回事,更从不把我当回事。” 莫冉折垂眸,许久,才又缓缓道:“花荼兮,你真的,没有良心。”
刀子应声而碎,断成两截弹到两旁边。
花荼兮捂着脖子红了眼眶,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跟着一起颤了三颤。
“莫冉折…”
莫冉折神色淡淡,起身就要离开。
花荼兮飞快地伸手扯住他的衣摆,力气大得连指骨都微微泛白。
浅浅一道刀口随着她的动作又迸出些许红滟滟的血,看着很是渗人。而以往连她烫着磕着都要亲自上药的莫冉折却只当没看见,挥开她转身就走。
——
花荼兮当天晚上就烧了起来。烧得整个人都糊涂了。
夜深人静,除了蜡烛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四周沉寂得没丝毫响动。
花荼兮双眸紧阖,眉头微拧。火光照应在她的面颊上,两边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她虽然睡得沉,但却很不安稳。
睡着睡着,她突然翻了个身,呜咽了几声。
花荼兮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不知因为何事又被群臣弹劾的体无完肤,要求君年一定严惩她。而君年坐在皇座之上,一脸疲惫又犹豫不决。
然后她就看见了翩然而至的莫冉折。
他走到她身旁,瞧都不瞧她一眼,就跟完全不认识自己一样。
他看着着君年提议,声音冰冷又无情:“陛下,这等没用又不听话的人,用着不顺手,还是早点扔了好。”
君年点点头,居然说好。
莫冉折这才淡漠地瞥向她,那神情就像在看什么一堆没有价值的破铜烂铁。他面无表情地慢慢伸出手,干脆利落掐上她的脖子,然后越收越紧,周身的冷冽之气冻得人心底泛寒。
他说:“真碍事。你死了,我就可以找一个更乖巧听话的人了。”
花荼兮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想逃开,脚下却跟生了根一样怎么也动不了,想开口大声质问他,嗓子却干得不像话,火烧火燎的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就像溺水一样令人心慌。花荼兮拼命开始挣扎,想要挥开那只冰冷的手,却“啪”得一声,打入了一个温暖的掌心。
“荼兮,醒醒。”
谁在一直晃她?
别晃了,好难受…。
花荼兮头晕目眩,想睁开眼看看清楚谁那么讨人厌,但脑子里就跟挂了个铁锤一样,锤得她眼冒金星。
“能听得到我说话吗?”这个讨人厌的声音似乎十分不悦,沉得能把人吓醒。
花荼兮胡乱点了下头,然后就感觉背后一股沉稳的力将自己拖了起来。
一股清流灌入喉中,有人伸手轻轻抚上了她的额。
花荼兮动了动,立刻循着清凉的温度贴了过去。好舒服,从手掌心传来的凉意正好缓解了她滚烫的温度,她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花荼兮费力地睁开双目,眼前一片模糊,有个暗沉的身影近在咫尺。她什么也看不清,却万分熟悉那微凉的气息。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鼻音,好不容易才嘶哑着唤了声他的名字:“莫冉折。。。”
“你受了寒,烧得正高。”莫冉折抚了抚她的面颊,随即又探上她额头的温度,眸光暗沉难辨。
到底还是疏忽了。
平日里看着她精神得很,但终归是大病一场伤了元气。这几日不停的奔波再加上思绪纷扰,即便在白水荡里将底子养得好了不少,也是抵挡不住这气势汹汹的风寒。
花荼兮吸吸鼻子,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他:“你来了…”
“嗯。”莫冉折凝视她,目光专注。
花荼兮垂下眼睛,长睫微微颤着。
她这会儿病着,脑子反而清醒了几分。之前莫冉折一声不吭地走了,她心里头别提有多不舒坦了,兀自躺在塌上生闷气,连做梦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烦死人了。可这会儿慢慢地理清了头绪,花荼兮明白自己是过分了些。这要换做是莫冉折这么冤枉她,一言不合就使刀子出言相逼,她非得气死不可。
于是她绞着手指头,磕磕绊绊地道歉:“我…。这事是我不好…你…你别生气了成吗?” 说罢便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莫冉折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不说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