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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起无数的过往片段。
“偷拍我你就这么开心吗?把我拍的那么丑,把自己拍的那么帅,你这人还有没有点公德心啊!”
屋里静的可以清晰地听见邻居家电视里传来的阵阵对白声。
我转过头望向饶易的照片,“怎么?你也知道错啦!不敢回答我。等我以后见了你再收拾你,不过,你那时候可不能嫌弃我是个老太婆啊!”
落下话音,我冲他微微一笑,我相信,饶易离我并不遥远。
没有饶易的生活,我必须学会照顾好自己,因为每次看见他照片里的那双眼睛,我就总感觉他在对我说,“傻瓜,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你!”
每次出门也好回来也罢,我也总会像往常一样告诉他一声,即使每次期待的回应都会落空。
现在的我除了打点店里的生意之外,还要完成魏伟交代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黑马每周都要有三天固定的训练课程,每天2个小时。因为现在黑马跟着我,这些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我身上。其实我知道,魏伟只不过是想给我找点事情做,这样,我就不会一天心心念念的想着饶易。
从来早上起不来的我,以前有饶易生拉因拽,现在,换成黑马了。睡得正香,突然觉得丝丝凉意,反手下意识的去摸被子,结果摸来摸去摸个空。缓缓睁开眼睛,睡意朦胧的我眼前一坨黑。
“黑马。再让我睡会儿吧,就一会儿。”说完,我的上下眼皮又很自然地合在一起。
小黑马见我没有动静,便转身跑向屋外,不一会儿将什么东西扔在了我面前。我又再次睁开迷离的双眼。
“啊!”我噌的坐了起来!“天哪!你今天要训练!对不起啊!”
我竟然把黑马今天要去训练场训练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快速洗漱完毕后,早餐随便啃了几口面包,便匆忙带着黑马立刻冲往训练场!
“饶易,我走了啊!”
冲饶易打了声招呼后,我牵起黑马出了门。
训练场上,各种各样的搜救犬已经开始了它们的训练,品种还真不少。钻火圈,过长桥,跳跃横板……我一样都来不了。看的出神的我早已将这个已经迟到不知多久的“学生”宝宝忘在脑后了。
黑马看我没反应,一个劲儿哼哼唧唧的叫,我这才回过神。
“呀,快点快点,我们已经迟到了。”
带着黑马来一路小跑来到训练场中心,训练的士兵都投来异样的眼光,看得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迟到了还这么明目张胆跑进来的也就只有我了吧。
我只得不好意思的一直挥手表示打扰他们了很抱歉,很快他们也都有回到训练中去。
这时,一位年长的士兵走向了我和黑马,黑马一见他,立刻活跃起来,我根本就拉不住它,索性将它放开来,刚把链子解开,这家伙一个猛子就扑了过去。
“呦,黑马来啦!”
老士兵不停的逗着黑马做跳跃动作。
招呼打完后,老士兵冲我一笑,“你就是玫瑰吧,魏伟给我说了,黑马最近你带着。”
我礼貌的向老士兵举了一躬,“您好,我是玫瑰,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啊,我睡过了,就……”
老士兵哈哈一乐,冲我摆了摆手,“没事的,不打紧,来了就行。那,我们就开始训练咯,您在这看着就行,累了那边有休息室,你去休息,完了我们会把黑马给你带过去。”
我点了点头,老士兵转身将黑马带走开始训练。
从未见过这些大场面的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作为家长,我还是很愿意站在这里看着黑马是怎么样艳压群芳的。
果然,上了训练场的黑马立马就不一样了,快速收起呆萌,摇身一变成了黑马王子。动作敏捷,反应迅速。
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很多士兵都被我逗乐,看见他们笑,我立马尴尬的瘪瘪嘴将手背到后面去。
中场休息时,黑马和其他的搜救犬在一起开心的你追我打,看着让人开心的不得了。这么多天了,所有的笑容都是黑马带来的,真的要好好的感谢它。或许它不会很好表达,或许它不会开口说话,但是,它却依然用它最真实,最毫无保留的单纯善良让你宽下心来。
这样的场景如果不记录下来就太可惜了,在向老士兵请示后,他同意我给这帮萌帅的家伙和他们的驯养员拍照片。
下半场训练开始时,我立刻不停的记录着,他们每一个帅气的瞬间都被我一一记下。
训练结束后,我并没有带着黑马离开,而是去了他们休息的地方,小士兵们想我多拍一些照片。
看得出来,这些犬和主人之间那意义非凡的感情。战场上他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生活里他们是对方最真诚的朋友。
而我今天拍的这些,不就是曾经饶易说过的,有意义的照片吗?
回家的路上,透过后视镜看向黑马,这小朋友估计是玩儿累了,已经在后座沉沉睡去。
半路上,魏伟打来电话,用蓝牙耳机接听后,话还没说一句,就先传来一阵笑声。
“干嘛啊你,刚买彩票中奖了,笑这么开心。”
魏伟收住笑声,“听说今天你迟到啦。”
我一听,这人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嘲笑我。
“怎么了嘛,这不是第一次去,还不习惯吗,以后绝对不会迟到了!”
魏伟又再次一笑,“没事的,去了就行。大家伙都很喜欢你呢,说你人很好,还给他们拍了很多照片。”
“是呀,我拍了超级多呢,回去给你瞅瞅。”
“好啊,我今天下班早,一会儿回去我做饭。”
“哦了。”
挂了电话,我不由得看了一眼副驾驶,平时这个时候,饶易都会坐在一旁不停摆弄着照片,说他拍的多好多好,可如今,却只剩下一台相机,安静地躺在那里。
☆、幻想
晚上刚吃完饭,魏伟就接到所里电话,同事家里孩子生病,想要和他换个班。
撂下电话,魏伟穿好衣服起身离去。
我将桌上的碗筷收拾洗净后,准备给黑马洗个澡,拿出它的浴巾放在沙发上后,我带着黑马进了卫生间。
给这个家伙洗个澡,就跟自己也洗了一样,一边给它冲水,它一边甩动身体,弄的我浑身上下湿的透透的。好不容易洗完后,突然发现浴巾还在沙发上。
“饶易,帮我拿下黑马的浴巾。”
我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叫出了饶易的名字,黑马还在甩着水,我没反应过来,接着又叫了一声,“饶易!你快点。”
说着我打开卫生间的门,一股檀香味道扑鼻而来,我才想了起来,饶易怎么可能帮我拿过来?
无奈的摇头笑了笑,我自己走向沙发拿起了浴巾。一瞬间,眼泪又不请自来。抱着浴巾,我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哭出了声。我要怎么才能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他已经是我生命中戒不掉的习惯了。就在我伤心的难以自拔的时候,湿漉漉的黑马已经蹲在了我身边,小尾巴不停的来回摆动。
低头看着黑马,我赶忙将浴巾裹在了它身上,坐在地上帮它擦拭着身上的水。
“黑马,你是饶易带回来的,那你,应该也知道饶易在哪里吧?你可不可以把他也带回来?我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我一脸委屈的看着黑马,黑马轻哼一声,趴在了我腿上。
“谢谢你,可我真的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就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你知道吗?那时候他出去和魏伟他们抓毒贩,虽然我见不到他,不知道他在哪里,可总归他还身处这座城市,我还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气息。可如今呢,我再也感应不到了,那种一下子落空的感觉,真的很难抽离。”
黑马的小耳朵忽闪忽闪的动,它在很认真听我宣泄着。
说出来也哭过了,心里舒服一些。
打理好黑马后,将屋里的水拖了拖干净。收拾完毕,我和黑马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我手里握着它的小爪爪,安心的睡去。
没有训练课的黑马也和我一起美美的赖了个床,等我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进卫生间收拾了黑马解决的个人问题后,转身去了厨房做了一些简单的饭菜。
下午阳光很好,我带着黑马去冲洗昨天拍的那些照片。老板冲洗出来后盯着照片看了许久,几乎对每一张都赞不绝口。
“你这照片拍得很好啊,都可以拿去参赛了,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我微微一笑,“都是我老公教的,他拍照可比我厉害多了。”
装好照片,我和黑马站在店门口,正赶上下班时间,街上人来人往。
“黑马,我们回家?”
低头看着黑马,黑马倔强地将脑袋偏向一边表示抗议。
我俯身摸了摸它,“那我们去公园吧……”
一听这话,黑马立马来了精神。
就在我牵着它穿梭在来往的人群中时,一股熟悉的味道擦身而过。我定了定神,柠檬香?!饶易?!激动不已的我顺着气味,变得像黑马一般,毅然决然的跟着就去了。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马路,过了多少红灯。我就一直不停歇的尾随着这股味道。
结果,还是跟丢了。
失落的我站在十字街口,麻木的看着四个方向,却突然失去了方向,一步也迈不开,就定定地站在那里。
这么大的城市,难道就容不下一个饶易吗?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路灯都亮了起来,天空也飘起了雪花。我从包里掏出了黑马的小围巾,给它套在了脖子上。
“暖和多了吧?”
说完,我们又接着浪荡在路上。
脑袋像被屏蔽了一样,完全忽略了周边的一切。心里想的都是刚才飘过的那阵香味,因为没有遇见,所以就不肯死心。
我自顾自的走着,突然手中的绳子一紧,差点将我拽翻过去。
我撅着嘴看像小黑马,“你干什……”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橱窗就将我定格在那。模特身上一件洁白的婚纱,没有什么浮夸的装饰,后摆轻轻垂地。
我看的入神,真的好美。
突然眼睛一瞟,我长大嘴愣在那里。
饶易。
他就站在我的身后,正微笑着。
我不敢眨眼,更不敢回头。这种情节在电视里经常出现,如果眨眼或者回头,他就会消失不见。此刻的我倒是无比的清醒,我就这样看着他,哪怕要一辈子驻足于此,只要他还在。
“你也觉得好看?”
镜子里的饶易点了点头。
“那我穿这件婚纱也会很好看对吗?”
他又再次笑着点头。
泪水模糊了他的影子,我不禁眨了眼睛。没错,他消失了。
我急忙回过头,眼睛认真的找遍周围所有角落,却什么也没发现。
我抿嘴轻笑一声,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出现,我就很满足了。
转过身,我牵着黑马走进这家店。安顿好黑马,我随着导购前去挑选。
玲琅满目各类婚纱,导购一一向我介绍着。
可看了一遍,我始终还是觉得门口那件最为喜欢。况且,饶易也觉得很好。
“您好,麻烦门口那一件,我可以试一下吗?”
导购小姐回想了片刻,“哦,您说门口那件啊,那是今天才挂上去的,我们店里就那一件。”她说着看了看我,“您应该可以穿上,我去给您取,您稍等。”
饶易的眼光果然没错,正好合身,就像专门为我订做的一样。
整理好裙摆后,我一抬头,饶易又适时的出现了。
“你穿上特别好看。”这次,他说话了。
我笑了,眼睛也红了。
就这样和他对视着,好像时间停住了一样。
“小姐,小姐……”
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叫我,忽的被拉回到现实,眼前的导购似乎有些惊吓到,一脸晕乎的看着我。
“啊?哦,挺好的。我很喜欢。”
见我没事,导购又一脸笑容,“您先生也会很喜欢的。”
我透过镜子看着她,“是的,他很喜欢。”
“他一定很爱您。”虽然这些都是销售时为了讨好客人的话,但听着确实很舒心。
“把这件婚纱帮我包起来吧,我就要这件。”
导购一听,笑得更开心了,“好的好的,我马上帮您包起来,那您还需要帮您先生看看吗?我们这里的男士西装也都是定制的。”
正在换衣服的我听到这句突然停住,愣了几秒回答道“不用了。”
看我语气勉强,导购没再多说,笑着接过婚纱转身下楼帮我包装去了。
跟在她身后的我,经过男装时,不自觉的留住脚步,定定的看了许久。
“我先生,他没有机会穿了。”自言自语的撂下这句话,我失落的下了楼。
付完帐后,我提着包装精美的婚纱带着黑马走出店门。
外面的雪已经下的很大了,地面被白茫茫的雪覆盖的严严实实。我拽了拽领口,伸出手想要接住飘洒的雪花,可是雪花刚落到手面,便随即消失。就像今天出现在我面前的饶易,一不小心,转瞬即逝。
带着黑马回到家已经很晚,帮黑马准备好饭食后,看它吃的起劲,我顺手提起桌上的婚纱坐到沙发上。打开婚纱盒子,我轻轻将它取出。
看得入神的我,完全没留意黑马早已进完食,它轻轻叼起婚纱一角,微微拽动。
“你想我穿上?”
黑马松开嘴歪着小脑袋看着我。
“好,今天你也没见我穿,那我就穿上给你看。”
说完,我起身进屋换上了婚纱,缓缓走出屋子,小黑马似乎也被惊艳到了,它不停的原地蹦跶,很开心的样子。
见它这样欢喜,我也跟着笑了。
对着镜子我细细打量着自己,不经意间,眼睛扫到了镜子里的饶易。
“你为什么就不能亲眼看见我穿上它呢?你知道这件衣服对我来讲有多么重要吗?”
他依然只是安静的守候在那里一言不发。
关掉所有灯,只剩下电视里闪烁着的光亮,我窝在沙发里,怀里抱着饶易的相机。
渐渐的,眼皮开始变的沉重起来,恍惚中睡了过去。
☆、回来了
“玫瑰,玫瑰……”
是饶易的声音!
“饶易。”睁眼后的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饶易,他和平常并无两样,穿着白色的衬衣,坐在我身旁。
他冲我微微一笑。
我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睁开后,他还在。
“你回来了!”虽然心里满是疑惑,虽然我亲眼看着他下葬,虽然我知道也许这只是一个梦。
但我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狂喜,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你终于舍得回来看看我了……”
饶易轻抚着我的头发,“我回来了,你想我吗?”
“想,我真的真的很想你,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饶易收紧双臂,恨不能将我融入他的身体,“我也很想你,特别想……傻瓜,你为什么要做傻事!我说过,即使你来找我,我也会把你送回来!你答应我,以后要好好的生活……”
“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回来?你不要我了吗?你说过会守在我身边。”
“我怎么会不要你?玫瑰,我不会离开你,即使我不能时时刻刻的在你身边,但我依然会用我的方式保护你。”他松开双手看着我,“我,在你这里,还有这里,一直在。”饶易指了指我的心,转而又指了指我的脑袋。
“不,我要你在这里,就在我面前,一刻也不离开我。”我拼命的摇着头,死死的拽着饶易的胳膊,我担心,一不小心,他又消失了。
“傻瓜,总有一天,你会见到我,天堂路很挤,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我会站在路口处,等有一天你真的来了,一定一眼就能看见我。”
“可我那时已经变成老太婆,你还会爱我吗?”
饶易轻笑,“当然,只要你是我的玫瑰,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
我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一般,“真的吗?”
饶易微笑点头,“当然。你记住,我不曾抛下你,我只是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等着你,一直等着你,等你看遍世间繁华时,终会寻到我,记得到时一一讲给我听你这一路上遇见的所有风景。”
“嗯,我答应你。”我们相视而笑,饶易又再次拥我入怀。
“我爱你玫瑰。”
“有你这句话,我心满意足。”
当我还沉浸在与饶易重逢的喜悦中时,饶易慢慢推开了我。
“我要走了玫瑰,记得答应我的事情。”
说完,饶易起身,微微一笑之后,转身离去。
我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饶易!”,打开门的一瞬间,一道强光晃了进来,眼睛被刺得生疼,我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住。
“饶易,饶易你别走,饶易……”我一遍又一遍地哭喊着,可再不见饶易的身影。
“饶易!”我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满脸印着泪痕。
屋里仍然一片漆黑,电视机里也仍然播放着节目,饶易仍然只是在照片里。
黑暗中,我四下寻找手机,在沙发一角,我摸到之后打开一看,4点了。
4点,所有的灵魂都要回归正位,所以,饶易自然也要离开。
不过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铭记在心,我一定替你看完你不曾看见的美丽,替你感受完你不曾感受的美好。等到那一天,我会细细的向你讲述每一个细节。到那时,我们终将永远的在一起。
现在的我,虽不至于即刻恢复到以前那个生龙活虎的我,但至少,我答应自己一定好好的生活下去……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就连一旁的黑马也觉得不可思议,歪着脑袋看着我。
我冲它吐了吐舌头,“干嘛,你这什么表情?从今天开始,我要每天早起早睡,要不然怎么能有好身体去完成饶易先生交代的事情呢?完成不了到时见了他,还不知道他又怎么数落我呢,那个人啊,嘴里就说不出超过三句的人话。”
吃过早饭,我拨通了魏伟的电话,没错,人和犬的反应是一样的,只是没歪脑袋罢了。
“你晚上早点回来啊,我做饭。”
撂下最后一句话,我挂掉了电话。带着黑马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大兜的菜回来,准备大显身手。
但结局是,大显身手险些烧了房子。
顶着大黑脸,魏伟捧腹大笑。
“你这是烧菜,还是烧自己呢?”
我没好气的瞅着他,“你在笑,信不信老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