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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的手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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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收敛笑容,蹙眉,严肃地问:“杀了卞顿,对你有什么好处?”他非常不喜欢朱玲现在的模样,冷酷、残忍、拜金主义,原先的女孩在一点点消失。

“苏娜归我管了,”她也严肃地回答,“而且这是孙子文代表耶稣会下的命令,卞顿被衣腾盯上了,可他知道组织的太多秘密,早晚被捉住把柄,所以灭口是最安全、省事的方式。”

“那接下来,你想让我怎么做?”

“跟刘海川说,我是你的女友,是心理医生,能帮到卞荷,愿意和她单独谈谈。”

“你是认真的?”高科诧异地问。

她无语,以目光回答他。他盯着她的眼睛,好大一会儿,才深沉地说:“无法用逻辑分析的就是女人。”

第十五章 电话背后的阴谋

锦绣花苑。刘公子独居公寓。2009-6-4

二百四十坪精装公寓,客厅素雅大气,天花板三米多高,吊一盏凡尔赛宫廷水晶灯,左侧旋梯处,巨幅画作铺展整面墙壁,画中:众神之巅,暮霭沉沉,金光织染褐发,发丝松软垂肩,裸身背对,骨韵风骚,少女正脱下背后的天使羽翼,作势一跃而下,落款是:《耶稣的手铃》,jay,∫。

在二楼卧室,朱玲第一眼见到卞荷,两弯笼烟眉,一双含情目,泪光点点,雨靨之愁,似江南水雾氤氲的荷花。这个失去弟弟的可怜女人蜷缩角落,畏光怕人,她坐到卞荷身边,揽住颤抖的肩膀,坚定地说:“相信我,事情总不会这么糟糕的。”

卞荷缓缓抬头,看着揽住自己的女人,男人般英挺的鼻子,眉宇间英气逼人,正通过拥抱传递一种力量,安全而温暖。她扑到朱玲怀里,放声痛哭,直到断断续续地抽泣,然后沉沉睡着,被噩梦惊醒后,又是一场轮回。

她们彻夜交谈,交换彼此成长间的秘密,同仇敌忾,相互取暖。女子间的友谊非常微妙,那是男人无法进去的世界,没过多久,卞荷就把朱玲当作亲人看待了。

她们交谈时,两个男人一直在客厅坐着,喝茶闲谈,打牌。刘海川右手缠着绷带,时不时向二楼张望,或拖住额头,好像有什么千钧重担压着,根本无心打牌。高科眼神淡漠,嘴上偶尔说些劝慰的客套话,好像在专心打牌,但他心里有另一套想法:朱玲杀了卞顿,单单为了耶稣会做事吗?她对自己说,“因为你肯花五百万救我妈妈,所以我帮你搞到三千五百万,救你们两个人”,很感动,“这不是因为我妈妈,就像你救她时,是因为我”,又很冷,“我要你拥有实权,而不是小卒,走到更高的位置帮助我,在这之前,我帮你”,坠入谷底。

无论她想做什么,怎么做,所有人都是她手中的棋子,只能依靠维持自身的利用价值,而不被主人舍弃。

客厅关着灯,她给卞荷吃了两片安眠药,哄她入睡后,走下楼梯,看到刘海川独自睡在沙发,知道高科已经走了。卞荷是个很好控制的女子,虽然人生也有变故,但从父母到男人的庇护,无缝衔接过程,一如温室之间的搬家,只不过情感受挫罢了,朱玲暗想。

悄悄绕到沙发前,月光映亮他熟睡的英俊脸庞,仿佛有英国皇室血统,五官都如神眷顾般雕刻,随呼吸起伏的胸肌让女人骚动,如果“大卫”会走动,就是他这样的男人。睡相犹如婴儿般甜美,可爱的柔软的褐发,卷曲着垂落额前,连月光女神都忍不住触摸他。手伸上前,把被角掖好,他却被惊醒,诧异地问:“唔,你?”

“卞荷睡了,我下来看看。”朱玲脸颊绯红,羞涩地说。

“谢谢你,”刘海川摇头甩开睡意,彬彬有礼地说,“一楼右侧是客房,新牙刷和毛巾在洗漱间,都为你准备好了。还有几件我新买的运动服,我家里只有男士衣服,今晚请先将就一下。”

“谢谢。”她点点头,微笑着说。

“刚才我和高科谈了谈,卞荷情绪还不稳定,有你这个心理医生劝解,我相信会恢复的快些。”他诚恳地说,“所以,请你在这里多留几天。不耽误你手头工作吧?我会付给你工资。”

“谢谢你,不耽误的。卞荷情绪极端不稳定,控制不好的话,间歇性歇斯底里症,和精神分裂症都有可能。现在是敏感时期,平稳渡过最重要,”她神色显得对卞荷很关心,友好地说,“我和高科无分彼此,你和卞荷也都是我的好朋友。朋友有难,我能帮得上忙,是我的荣幸”,加温微笑送上一句,“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他笑了,感觉眼前的女子温柔大方,性格与卞荷有几分相像,顿时起了好感。

“你饿了吗?我给你做碗荷包蛋面?”她关切地询问。

“嗯,我的确饿了,饿得能吃下一头大象。”他摸着肚皮,懊恼地说,“可我不喜欢吃煮面条!”西式教育下,他不懂中国人的寒暄,把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用最快的时间,她为他做了丰盛的晚餐,煎牛排、太阳蛋,烤菠萝包,煮意大利面,还有香菇奶油浓汤,摆满半张餐桌。他一扫而空后,心满意足地咂咂嘴,竖起大拇指,两个人笑在一起。

在这个暗夜,朱玲多了两个好朋友,并且和他们相处融洽,一个叫卞荷,她杀了这个女人的弟弟,让这个女人几乎成精神病,一个叫刘海川,她将利用他、毁掉他,杀死他心爱的女人,必要时,还将干掉他的父亲。

子夜,她独自躺在床上,赤身裸体,目光呆滞,手伸向天花板,仿佛等待耶稣的救赎。

快忘记被继父蹂躏的痛楚了,也快忘记被热水烫伤的滋味了……神吖,如果你真的存在,请尽快救赎我,我不知接下来自己还会做什么,如果你还怜悯世人,就带走我,保护他们。

心如刀绞,大脑中千丝万缕蔓延,像一张蜘蛛网束紧她,几将窒息。黑暗中,她摸出戴军的手机,找出他家电话拨号,响了一声挂断。片刻后,戴军家电话打了回来,接起,她压抑地说:“喂?”

“你在哪里?怎么了,笑笑?”他焦急追问,但音量极小。看到家里座机的来电显示,是自己手机号码,他就知道是笑笑打来的。

“你的车,我在开。”她答非所问。

“啊?我的车在你那儿?你又回被绑架的地方取车了?怎么回事?”他手头上有份青岛市政下水系统规划图在做,没日没夜地加班,刚刚到家,还没空想清楚要不要报警,担心警察查出她曾被绑架,再牵扯一系列的事情,连累到她。

她无法回答,问了看来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的加菲猫金卡在我这儿,密码多少?”

“810104。”他毫不迟疑地回答,又谨慎地问,“你有难事吗?需要我帮忙吗?咱家还是有些办法的,可以问问爸妈……”一向不去动用爸妈的关系,因为没有必要,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默默无闻,这样挺好的。

她拒绝了,扯了几句闲话,挂上电话。

话筒里传来盲音,戴军无奈瞅瞅它,扣上电话,在客厅里发了一会呆,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自己卧室。他背后另一扇门打开,戴长河走到电话前,表情难以捉摸,翻看通话记录。

是自己儿子的手机号打来,戴长河沉吟。突然,他想起衣腾的话,“戴局,你儿子和朱玲纠缠不清”,他返身回屋,给衣腾打电话。

雀鸟乍啼时分,衣腾接到戴长河的电话,恭敬地问:“戴局,您有什么指示?”

“把朱玲和我儿子戴军分开,无论她为国安局,还是耶稣会做事,都是个大麻烦。”戴长河态度强硬地命令。

“戴局,可是朱玲失踪了。”他为难地说。

戴长河沉吟,问:“朱玲的小名是不是叫笑笑?”

“对,听她母亲这么叫过。”衣腾想起,他去女巨人卉园时,朱玲母亲的确这么称呼自己女儿。

“她现在开的车是,凯迪拉克CTS,车牌号鲁U66688。”

“我立即把她找出来!”

“为了阻止她接近我儿子,可以采取‘必要手段’。”

“是!”衣腾心领神会,领命道。电话被另一端挂断,他睁大眼,睡意全消,平视天花板,抽抽鼻子,暗想:不如找戴军妈妈也讨一杯羹,她可是比戴长河还大的“京官”。

山东省会:济南。高级人民检察院。2009-6-5

淫雨霏霏,万里无云,天空就像剥光的鸡蛋壳,青色,滴着黏液。

老院长离休前猝死,死因是心脏麻痹,丧事举行得仓促,新任院长是“京官”空降兵,也匆匆走马上任。

院长办公室里,王主铃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堆积如山的卷宗,包揽层数不穷的要案等,都是待她今日处理的要事。还有,安顿在市郊学校的一百五十名“春蕾”学生,以及五百名四川地震灾区儿童,也等她前去慰问,都是她今天行程安排。

在人们印象中,她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她想,自己笑与不笑倒是无所谓,更愿意把欢笑送给他人。只要能帮群众办好事、办实事,让他们笑,就行了。所以,她日以继夜地工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争取每件经手案子都处理公正,每位上访的群众都得到满意答复。对于下属,她是严厉又亲切的,对于群众,她是严明又亲近的,每个人都爱戴她、信服她。

在国家信访局工作时期,曾两次担任人大代表,出访五十多个国家,获得无数荣誉称号,现在又调回济南高级检察院,任命为新院长。

正午,她看了一眼手表,拿起桌上一封信,认真阅读,这是一个“女儿”的来信,内容如下:

“敬爱的王妈妈:

您好。

我叫孙彩凤,是您救助的春蕾学生之一,但是您帮助我了十一年,却从不计回报。我求曹叔叔许久,他才把您的地址告诉我。感激您。

莱芜辛庄镇下三乡村,是山东少有的贫困山区,我家里只有一亩田地,根本种不了粮食,全家靠父亲上山凿石头糊口。前几天,母亲买回几只小鸡仔,打算养大后,靠卖鸡蛋贴补家用,却被家里的大黄咬死了——大黄原来是只流浪狗,夹着秃尾巴四处转悠,脊背也一块块斑秃,像白癜风患者。家里也没多余口粮喂它,可野菜和山果它都吃,赖在家里不走,于是就养了它。母亲伤心极了,破口大骂,父亲抄起铁锨,满院子追打大黄,活活把它打个半死,口鼻窜血。我以为它死了,就抱到后院,惦记着第二天埋了。可是第二天,它又活过来了,只是腿一瘸一拐。没过两天,父亲回家时,大黄仍绕着他团团转,好像不曾挨过打。乡下人的狗赖命,好养活。

我虽然是独生女,但父母亲都是文盲,他们不懂文化的重要性,只惦记女儿早早赚钱。小学五年级时,父亲就到学校里办退学,可是庄老师说,国家法律不允许。初中时,父亲又来闹退学,丁老师说,政府有政策保护她上学的权利,有‘春蕾工程’垫付学费。到了高三时,我学习成绩仍是级部第一名,父亲却死活拉走我,我就去镇上一家酒店,做了服务员。

工作两个月后,刘老师找到副县长曹靖,两个人一起到这家酒店,我看见刘老师,抱着她呜呜地哭。刘县长亲自做父亲的工作,他说,‘春蕾’的好心人不仅愿意垫付学费,并且每月给予一百元的家庭补助。刘老师也说:‘我们就让这孩子考大学试试吧。没考上的话,我们也没权利多管你们家事,但她现在是我的学生、政府培养的人才,我们就必须要管’。回到梦想的学校后,我参加高考,如愿考上北京大学法学院,轰动全县,家家敲锣打鼓,乡亲们兴高采烈送我去上大学。

从曹县长,曹叔叔口中,得知帮助我的‘春蕾’好心人就是您,太感激您了。我一定好好学习,回报政府、回报社会、报答王妈妈。我在学校一切都好,希望您也万事如意。

此致

敬礼

您的女儿:孙彩凤

2009年6月1日”

从普通工人,一步步走到高级人民检察院院长,自己何尝不是政府、人民培养的女儿呢?会心一笑,在她脸上,年华似乎忘记留下痕迹,鹅蛋脸圆润,柳叶眉弯弯,丹凤眼仍顾盼生辉,看起来绝不像四十几岁的女人。只有额头三道深深抬头纹,证明她多年来为事业鞠躬尽瘁,手一抬,被刘海挡住。她起身,在办公室走了一圈,伸伸腰,想起该给在青岛的老公和儿子打个电话,周末抽空回家聚餐。

戴军,不知现在有女朋友了吗?该早日让他成婚才是。

第十六章 入室暴力袭击

大雨瓢泼。锦绣花苑。2009-6-5

手里举着冰棒,他边大口咬边走进小区,大老远看到八号公寓楼前,拎菜大叔输密码开了楼门,连忙快走几步,蹭门缝进去了。跨出电梯时,把冰糕棍扔进垃圾桶,他抽抽鼻翼,走到目标防盗门前,按下门铃,静候来人开门。

门开了,一双清灵的美目,穿男款运动服,目标人物婷婷玉立,就站在自己面前。不得不承认,有些女人无论心灵多么邪恶,都不妨碍她们外表的清纯和美丽,例如“玉女掌门”张柏芝,眼下又有一个实例。

“衣腾?”朱玲惊诧地反问,脸上晴转阴,堵在门口,一点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很好,看到她这个表情,自己心里就舒坦多了。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活生生变成了“人类最好的朋友”,还被这个女人的手刀砍晕,抢走他的警枪,把它遗弃在爆炸案现场,以及在他眼前一次次凭空消失……累累恶行,害得自己名誉扫地,从警界“老枪”,沦为“水枪”。

阴着脸,眼中挂霜,他一把推开朱玲,昂首阔步走进屋内,就像拿破仑视察自己的欧洲领地。“人呢?”他暴躁地大喊,“滚出来!”摩拳擦掌,他准备大干一架,但不是和女人动手。

有个小子从二楼跑下来,根据英俊的程度判定,就是刘喆君的独子——刘海川了。“怎么回事?”刘海川走过来,迷茫地问朱玲,“这个人是谁?”

朱玲也懵了,站在原地吱吱唔唔,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是她男朋友!”衣腾冲上去,冷不丁一记右勾拳,打得刘海川失去重心,退后三步,嘴角流出血。接着,揪起他衣领,再来一记直拳,鼻梁骨应声而断,血沾染拳头,黏糊糊的。

“够了!你住手,我想这里面有误会。”刘海川护住鼻子,挥掌打开他的手,说,“朱玲是我们的家庭心理医生,”他看了朱玲一眼,“而且据我所知,她的男友也不是你。”

“屁!”他啐了一口痰,愤怒地吼,“滚NM个蛋!爷就是她的男人,其他男人屁都不是!就算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也轮不到你这个小白脸来睡!睡我的女人,要你的命!”再上一拳,却被躲过,对方左勾拳反击,右脸结结实实挨上,头甩向一边,火辣辣地痛。

这小子摆起拳击手的架势,由拳速、力量和步伐灵活程度来看,也是省级轻量级拳王的水准,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瞅准时机,衣腾晃左打右起鞭腿,被刘海川右手肘隔开,反身再一记左勾拳,打得他大脑嗡嗡鸣响,甩甩头,下扫堂腿,摔倒对手。骑到身上,拳头擂鼓似的狂锤猛打,感觉肌肉反弹力越来越弱,好像每拳都能击破内脏,重复击打的肋骨已然断掉。

小子跟我斗,爷是武警出身,被你打趴下了,我就从“水枪”,彻底变成“玩具枪”了。

“别打了,别打了……”卞荷不知何时从屋里出来,站在二楼扶梯上,焦急喊叫,朱玲这才反应过来,和她一起喊,“别打了!别打了!”

兴尽意阑,他爬起身,又踹了刘海川一脚,恶狠狠地威胁道:“小子,再让爷看到,你出现在朱玲身边,我就睡你的女人!”说完,抓着朱玲手腕,扬长而去。

阵雨转晴。市图书馆停车场。

警车里,气氛尴尬,两个人后脑勺相对,看各自窗外的风景,好像是不屑与对方为伍的冤家,又好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冷冰冰地质问。

“阻止你杀人。嘶……”牙缝撒风,他在用冰糕冷敷右脸肿痛,撒开包装吃掉手上这支,又接着换另一支,手边袋子里放着十支奶油冰糕。

“有病!”她不屑地斥责,又问,“谁的命令?”

“你的丁处长,还有,”他一顿,抬头看太阳,“我的王书记,王洪松,市纪委党委副书记。”

“哼,后台可真够硬,”她讽刺,“除了市公安局的戴局长,还有市纪委的党委副书记,那么我的行踪是谁告诉你的?戴局长,丁处长,还是你的王书记?”

“小嫚,公安工作不是你想象得那么单纯。不要以为你做了特警卧底,就真的谁都不相信,怀疑国安局、公安局,怀疑一切人。这只能证明你的幼稚,纯属《无间道》看多了!”她猛地转回头,瞪视他,眼珠子都快喷出火来,他平视她,真挚地反问,“丁处长派你打入耶稣会,你就和石沉大海似的,国安局为不为你着急?”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她有抵触情绪,反驳道。

“错。你只单向联系小倩,于是你一失踪,丁处长就找小倩,小倩就来找我,我就要找你。所以,你的行踪和我密切有关。”

“小倩找你?”她有些犹豫,“可是你和戴长河的关系……”

“今天找到你,确实是戴长河提供线索不假,但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打入庞大犯罪团伙内部,特警卧底都要潜伏很多年,甚至七、八年都不算长。比如我,从踏入警界到现在,我潜伏在戴长河身边都有七年了。所以,你是特警卧底里的幸运儿,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比预计时间远远提前,但是,行事方式也违背特警纪律和道德。王书记说,有些事情必须要让你了解,这样才能保持思想上纯洁和坚定,这对于卧底特警非常重要,起码保证大方向不变,”他郑重其事地说,“尤其是你,朱玲,一个只接受过半年强化训练的特警,几乎没受过什么思想政治教育,就被赶鸭子上架了。”

“你们不相信我?”她眼睛危险眯起,不快地质问。

“不是的。国安局既然选定你、派出你,是经过多方面考虑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领导们担心的是,你不相信我们,不相信政府和国安局。”他耐心地解答,“其实,我是王书记早就安插在戴长河身边的卧底,由于,这次任务是市纪委配合国安局的联合行动,所以我才奉命配合你的工作。我们的任务不仅是破灭耶稣会,还要消除政府内的腐败势力,借河蚌相争,来个渔翁得利,一箭双雕。”她两眼放光,好像听得津津有味,“可是,行动要成功,必须依靠整个团体的力量,而不是个人的单打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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