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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嬴珩有别的计划?除非他就压根不想要这皇位,可若是如此,那他当初为何还要轰她走?
韩文殊越想越怅然,心中的困惑也愈发浓重,腹中胎儿似受母体心念牵动,也兴许是感知到母亲在想着父亲,没有预兆地踢了一脚,韩文殊不由自主地轻呼一声。
忽然,一道黑影从窗外闪过,木窗被人打开,半夜的北风生剌剌地抖了进来,一个黑衣人掠了进来,扫视一圈,见只有韩文殊和一旁睡着的王妈,稍稍放松了精神,掀开了面上的黑布,“是我。”
韩文殊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刘恒,你怎么在这?”
刘恒淡淡一笑,“我来救你。”
说罢,他将她扶起,搀着她的胳膊,打横抱起她,动作已刻意放缓,奈何这夜极静,惊醒本就半梦的王妈,有些发懵地看着他们二人。
一声大叫乍然断在喉间,刘恒抄起手边杯盖扔了过去,王妈瞬间晕厥,可是她发出的那半声喊叫还是惊动了周围巡逻的护卫,他们被包围了。
刘恒重新蒙上脸,探头看了眼窗外,密密麻麻几圈的护卫,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韩文殊抱得更紧,“冲一把,也许可以冲出去。”
然后不等韩文殊说话,他便飞身而出,落在院中石亭上方,下面的护卫叫嚷着冲了上去,刘恒将韩文殊放下,单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提刀,凌厉迅疾的几个动作,前面的护卫便都负伤,被他踢了下去。
这样几个回合,刘恒只守不攻,就已经是应接不暇,况且动静越来越大,引来的护卫也越来越多,如今长安城全城宵禁,这夜里什么都没有,就官兵与护卫最多。
刘恒一直试图在找地方落脚,韩文殊看出他眼风,又瞥眼看了看脚下密密麻麻的护卫,狠了狠心,道:“你带着我是逃不出去的,你走吧。”
“可是……”
“没有可是,你现在出去,我们还有机会,若你也被扣在这里,你兄长一定会将你关起来,那就真是穷途末路了。”韩文殊凝视着他,垂眸道:“况且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带着孩子冒险。”
刘恒目光扫向她腹部,咬了咬牙,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韩文殊忽然灵机一动,朝他道:“我脖子上戴了一块玉珏,你取下来,拿给木吉卡,就说我要见他。”
刘恒点了点头,从她脖子上拽下了那块白玉珏,深深望了她一眼,便纵身朝远处一跃,消失于夜色之中了。
……
自从那晚刘恒来过后,沛国公府的守卫便更加严密了,几乎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韩文殊偶尔被搀着到院中散步,能感觉到身周有不少的气息声,应当是刘如意安排了暗卫,而且都是高手。
唯一的好处就是,她的穴被解开了。
想必是觉得她即使身负武功,也难逃罗网吧。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韩文殊心中一冷,还没停下脚步,搀着她的王妈就已经点头退下,韩文殊假装不知道,仍是闲庭信步地走着。
“这么不想见我?”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手肘被人轻轻拽住,韩文殊顿住脚步,却始终不去看他。
“那天是谁来救你?还不说吗?”刘如意淡淡地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晚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抱到石亭了。”韩文殊冷冷道。
“哦,是吗?”刘如意绕到她身前,一如既往的白衣胜雪,只是眉眼中多了几分憔悴,“三弟最近有些奇怪,明明都逃了出去,昨天又回来了,要不说哪都不如家好。”
韩文殊眸色一凝,冷冷直视他道:“叛国求荣,通敌弑君,但凡正人君子,都不会想要这个家。我不想见你,也请你以后不要来这里。”
刘如意听她辱骂也不生气,面无表情地盯了她片刻,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珏,晃在韩文殊眼前,云淡风轻道:“这是木吉卡给你的吧?既然他送于你,你便好生留着,不要随随便便再转送给别人。”
韩文殊双眸蓦地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如意,“你不光软禁了我,还软禁了刘恒?他可是你弟弟!”
“这件事不用你提醒。”刘如意眼中冷波流转,将那块白玉珏重新戴回她项上,阴阳怪气地问道:“你不想知道他的境况吗?我今日来,可是带了消息的。”
“嬴珩在阿房宫藏驻了两万精兵,到现在才发兵,先前我还以为他一心等死。”刘如意冷淡地叙道。
韩文殊藏在袖口里的双拳紧握,强压住心头的狂跳,嘲讽道:“那你们可要小心了,皇上挥兵如神,自是不在我之下。”
“早料到他有后手。”刘如意嘴角噙着一抹诡笑,伸手挑起韩文殊的下巴,一双秋叶般的长眸阴柔地看着她,“不过我有王牌。”
韩文殊毫不示弱,别开他的手,淡淡笑了笑,道:“我看如意兄你是想多了,纵使你才思过人,恐怕也没料到我与他早就分开了,如今他怎么样我不关心,我怎么样,他自然也会视而不见。”
“那他也不要这个孩子了吗?”刘如意阴冷的目光扫向她的下腹。
听他提到孩子,韩文殊心头一沉,故作镇定地回答他:“他早就知道我怀有身孕,却还让我出兵镇压羌人,分明就是不在意我腹中这个孽子,你提这个也是无济于事。”
“是吗?”刘如意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韩文殊身子一僵,想要挣开,却被他紧紧扣住,“那夫人今日侍寝吧,为夫当初一度担心这个筹码出什么差错,还小心翼翼不敢与你行合房之礼,若你如此说,那便简单多了。”
“你……”韩文殊手臂扬起,掌风携了内力,落下的瞬间身后闪出一名暗卫,将她的手臂抓住,如何也挣脱不了。
刘如意静静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哀凉,示意暗卫放手,“我不知一个人失忆到底能忘掉多少,你忘了和我的约定,爱上了你以前永远也不会爱上的人,如今竟能与我兵戎相见。”
说完,他不等韩文殊回答,便拂袖而去,韩文殊从他消瘦的背影里只看到了悲凉与落寞。
……
韩文殊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沛国公府就像是个牢笼,与世隔绝,但是她有预感,嬴珩的军队一定已经准备攻入长安了,即便是身处在消息不通的地方,她依然能感觉到这肃杀的气氛。
刘如意很多天没来过了,嬴珩发兵,想来他也是焦头烂额,这段时间恐怕不会再有闲心来见她了。
这期间刘邦来过一次,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很久,但是过了一会儿就走了,韩文殊并未在意。
但是第二天,韩文殊被软禁在沛国公府的日子便结束了。刘邦派人将她接走,等着她的却是阴暗潮湿的地牢。
虽然不知道他们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但其实她心里是欣喜了,比起被软禁在沛国公府,身边几十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又时不时要面对刘如意,她还是更喜欢自己一个人住在囚房里。
只是本来五个月的身孕已经让她的腰有些吃力了,现在住在这阴冷的牢房里,她的腰更疼得撕裂,每日她都只能站几个时辰,坐不下,也难躺卧。
与她一同关在牢房的,还有几个别的囚犯,本来都是生活无望的人,韩文殊便会在醒着时,跟他们讲讲战场上的事。即便是烧杀掠夺的恶犯,守土安疆的热血却不比任何人少,讲到关键时,还会有人高举拳头,出声叫好。韩文殊发现,这日子过得并不艰难,总好过在沛国公府孤冷的囚禁。
她想,她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也不用劝那些人弃恶从善,他们若不是生活所迫,也不会偷窃抢劫。
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是日午时,便有人来传令,刘邦将以欺君、叛国、战时逃离等八项大罪将韩文殊处以极刑,三日后当众行刑,以示公允。
听到这个消息,韩文殊几乎是冷笑出声,但她心中是有几分欣慰的,刘如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可能动她这块王牌的,而他既然能狠心将她处死,便是嬴珩已经威胁到他们了。
她随手取下头上的玉钗,扔到了对面牢房一个瘦小的身影前,那个人她认得,不过也许他已经认不出她了,这个叫小多的孩子,当初是她亲手将他送进牢房的,不过既然他能得盗圣亲传,想来开个锁应该难不倒他,三日后,她的斩刑,长安必定轰动,希望他带着这些囚犯趁乱逃出后,不再作恶。
就在其他人都在惋惜与不舍时,她却嫣然而笑。
好啊,极好。
嬴珩曾说与她再无情意,他与她早已恩断义绝,自然不会为了她放弃大好的局面,他会一路胜到最后,最终消灭叛军,继续做他的皇帝。
而她,死了也就死了,左右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三年前,韩文殊欠你的,这次我用命还你。
……
三日后,波荡不安的皇城,韩文殊被架在了刑台上的木架上,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都是要一睹昔年战神的风采,却几乎是引来叹声一片。
这就是传说中的战神韩将军啊!
竟是巾帼,女儿之身同父上阵,如何能是欺君!
率领三万银羽军,血战羌人,如何能是叛国!
更何况,那腹中胎儿无罪,一尸两命,何其残忍……
一时间,长安城哀叹不断,许多人跪地为韩文殊求情请愿,然而监斩官冰冷无情,他身后的刘邦亦是毫不动容。
韩文殊所犯之罪乃是重罪,极刑便是凌迟,此时她张开双臂被绑在刑架上,午时一到,刽子手就要一片一片割下她的肉,直到她断气为止。韩文殊坦然地看着台下一切,目光清澈,像是一汪干净的泉水,没有波澜,没有惧怕,没有动容,甚至连泪光,都不曾泛过一涟。
她在囚车时方才听引路的士兵说,江辙带兵两万,又在短时间内集结了周遭百姓为兵,一共五万精兵,刘家的大军试图攻陷咸阳,但是几番对阵下来,双方皆有伤亡。待刘邦派兵攻入未央宫,打算擒王之时,却发现整个宫殿早已人去楼空,原来未央宫在修建时便留了一条密道,直通咸阳阿房宫,嬴珩便是以此密道撤离。
穷途末路之时,刘邦便想到利用她将嬴珩引出,逼他投降就范。
知道事实真相后,韩文殊在可笑之余,却还是有一丝丝的担忧,她不怕死,但她不想看到他只身犯险。
韩文殊抬头望了望天,这天空乌云密布,一片昏暗,好像一会就会下雨了。
很好,她低头看向已经显孕的腹部,她的孩子在里面,她是不会流泪的,但是无辜的孩子要是被割得疼了,而借助她的双眼哭泣,那泪滴也可融进这漫天的雨花里,她韩文殊的孩子不能流泪,她也不能流泪。
☆、第一百一十九章
咸阳。
嬴珩的五万大军驻扎于此,咸阳本就是大秦的旧都,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座城,刘邦想攻陷咸阳,除非他死。
而此时,嬴珩目光冷冽地望着长安的舆图,身上的劲装透着一股肃杀的气息,他放弃大好的形势,却偏偏要只身前往长安赴死。
五月的长安雨水丰沛,乌云与雾气使得整个人都阴沉沉的,连带着其他人都是愁眉深锁。
“皇上,不能去啊……”陈顺跪在他身后,老泪纵横。
“不必劝了。”嬴珩手一挥,淡淡道,“这里有御弟在,你们只要听他的就行了。”
“皇上若一心想要赴死,就从臣等的尸体上踏过去吧。”身前跪倒一片,挡住了嬴珩的去路。
“都起来,朕去意已决。”嬴珩冷斥道,如凤如花的眸子冰寒冷澈,那股坚决如千斤重,不容有疑。
“皇兄。”
嬴瑀从帐外走进,短短几日,潇洒倜傥的男子就已被磨得消瘦低沉,人却多了几分沉稳与成熟。
“马匹已为皇兄备好,臣弟随后会带兵攻入长安,皇兄放心去吧。”嬴瑀沉沉说道。
嬴珩深深望了他一眼,朝他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取过墙上挂着的长弓,绕过面前跪着的臣子,疾步朝帐外走去,没有丝毫犹豫。
嬴瑀望着他跃马扬鞭的背影,心中悲念一晃而过。
五万大军集结待发,只要嬴珩救人得手,刘家手上再无筹码,他便会下令攻城。
秦川,我不会让你白死。
嬴珩驾马飞驰在通往长安的路上,明知这是咸阳与长安唯一的通路,刘如意却未设下任何陷阱。
是打算让他亲眼看到她被处死?
不可能!
只要有他在,谁也不能伤她分毫。
……
正午的日头虽被乌云遮蔽,但人们仍能分辨日晷的方向。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的木令已攥在监斩官的手里,刘邦静坐在一侧,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而在角落里,还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韩文殊,刘如意抿着薄唇,面无表情。
“罪人韩文殊,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监斩官冷冷开口。
韩文殊冷笑一声,讽刺道:“飞鸟尽,良弓藏,我只恨这大好河山,竟落到奸人之手,家仇国恨,只能来世再算了。”
“住口,大胆妖孽,你以女子之身冒充男子,当朝为官,如今又弃甲做了逃兵,天理难容,还要在此妖言惑众。来人呐,行刑!”那监斩官吹胡子瞪眼一顿大骂后,甩手将木令牌扔在地上,上面的“斩”字,格外刺眼。
早已磨好刀的刽子手上前,凌迟之刑,即是要从胸前割下第一片肉,之后再将人碎尸万段,长相凶狠的刽子手口含一口辣酒,大喝一声,喷在锋利的匕首上。伸手欲解她衣带,韩文殊别过头去,凛然闭上双眸,不愿看此□□。
正当那彪悍大汉的手刚要搭在韩文殊腰上时,一阵疾风袭来,羽箭携水雾凌霸而过,箭锋无半分偏移,刺向刽子手那只刚要碰到韩文殊的手,顿时一片血花飞溅,随着一声哀嚎,大汉砰然倒地。
刘邦起身,绕过身前茫然的监斩官,手撑着桌案望向远处。
骏马绝尘而来,马背上的身影昂扬威严,那是九五之尊该有的气势,是炎黄后嗣与生俱来的傲然。
第一箭,射残了刽子手。
下一箭,直直飞向那监斩官,顷刻间,喉咙迸血,箭法不差毫厘。
而大秦谁人能有此高超骑射?
除了高高在上的那一人,还能有谁?
马背上的人抛弓弃箭,纵身一跃,深邃的眸子只映出一人,似天荒地老般遥远,似海枯石烂般漫长,这一瞬,飞花烂漫,骤雨浮华。
天长地久也不过如此。
“黑绸金丝……是皇上!是皇上来了!”人群中有人一声大喊,百姓簇拥着向前,下一刻,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人跪地长喊万岁,一时间万岁之声此起彼伏。
四目对视的那一瞬间,韩文殊几乎是怔在了原处,周身的血液都随着他的到来而停止。她心中是喜悦的,她欣喜的是他并没忘记他们的誓言,他没放下她,他也并不决绝,原来他只是骗她,只是想让她避开长安的风波……
而这些,也是她此时恨他的原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只身犯险?
嬴珩脚尖踩地,落在她身前,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就像平日做过许多次的那样,温柔而爱恋,他在她耳边轻轻说着,眼中就只有她,仿佛永生永世的温柔都化作了这一句:“别怕,有我在。”
本说过再也不会流泪,本以为再也不会心痛,却还是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心口。她最绝望的不是死亡,而是在刚刚那一瞬间,连她自己都以为他不会来了,她是害怕,怕真的如他所说,他对她不过是逢场作戏,玩过便算了的关系。
好在,他来了,他弃了一切,为了救她。
可是,他为什么要来?这是圈套,是死局啊!
韩文殊红着眼,轻声问道:“你我恩怨已断,你凭什么来?”
“就凭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嬴珩坚定地回答,明亮的眸子清澈如泉,没有一丝隐瞒,没有丝毫保留,他将心中所想尽数告知了她。
韩文殊痛苦地别过头,不愿再正视他的眼睛,生怕自己都看一眼都会妥协,“你走吧,我不是她,我不是你爱的韩文殊……”
“你不是她,可我爱的人也不再是她。”
嬴珩如呓语般的回答轻轻滑过她耳边,他笑了,释然了,这是他从未介意过的问题,从她改变,到现在,他无时不刻不在爱她,就算她失忆,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爱的也只是眼前的这个韩文殊。
既然赶她去大漠都保护不了她,那就护在身边吧。
手起剑落,韩文殊身上的绳索被嬴珩一剑斩断,他将她抱下木架,目光扫到她隆起的腹部,嬴珩眼中柔光一闪,将她护在身后。
刘邦眉目深锁,挥手下令,大批的羽林卫从暗处涌出,将刑台环环包围。
护在韩文殊身前的手臂,像是雄鹰的巨翅,身上的墨绸威严肃重,那气势却单单守护她一人。
几个士兵试探性地攻了上来,嬴珩飞身几脚,便将其踢下,剑锋一挑,几个士兵相继倒地。
韩文殊从其中一个摇摇欲坠的士兵手上取来长剑,与嬴珩并肩而立,眼梢含笑,那笑容恬静嫣然。
嬴珩复还以一笑,两人四目相交,灵犀心动。
刘如意站在数百尺外的瞭望台上,淡然望着下面的一举一动,羽箭已搭在弦上,长弓已满,却最终消弭于无形,刘如意放下手中弓箭,韩文殊失忆,这世上便再无人知晓他亦是百发百中从不失手,若嬴珩不出现,他会在顷刻间射穿刽子手的头颅。
他设下此局的目的便是要引嬴珩来,可是当斩杀的令牌落地,而嬴珩还未出现时,他心中却有一丝欣喜。这样韩文殊就会彻底绝望了吧,或者她就能回到自己身边了……
可是,他最终还是来了。救下她的,是嬴珩。
他垂眸沉沉望着,身着雪白囚服的韩文殊像是一只白鸢,游转在刀剑之中,飞掠而过的微风带偏剑刃,她似有一种魔力,无论何时何地,或高贵,或狼狈,然那刻在骨子里的傲岸都引人倾倒。
而就在她身边,紧紧追随着她的那一缕墨黑,像是一道闪电,欺她身者,杀!
两人牵绊、相随,黑白一抹,似双燕、似飞蝶,更似飞龙白凰,灭天震地,袭略之处,所向披靡。涌上的禁卫军越来越多,韩文殊一声清叱,手腕翻转,长剑携风,势不可挡,战神风采再现人间;嬴珩则护住她身侧,偷袭的士兵无处下手,便已被他遮天蔽日的长剑拦住。
凌霄剑诀,双剑合璧!
曾经,双手捧着雪梅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