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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落醒花梦夕拾-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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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梦境之后,暗花流的杀手萤火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月都逸王府的王妃……
  日上三竿。
  萤火伸着懒腰才从恍惚的梦境中醒来,迷糊的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起先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坐直后揉了几遍眼睛才确认眼前见到的不是幻觉也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一个个跪地等候的侍女绝不是木桩。
  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萤火的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任人操控的木偶,那些侍女请安问好好就开始一厢情愿地帮萤火收拾起来,一侍女端着杯茶跪在她左边,一侍女拿着几件衣服站在她右边,另外一个侍女拿着梳子站在拿衣服的侍女旁边,个个笑靥如花,闪着水灵的眸子看着萤火,一时间萤火觉得自己像被围观的街头卖艺者。
  不自在的扯过被子拢在胸前,贼贼地看着那些跪着或站着的侍女,“你们做什么?”
  拿着梳子的侍女朝萤火福了福身,恭敬有佳的道:“回王妃,奴婢们是来伺候王妃梳洗更衣的。”
  萤火挠挠头,这才想起来,昨日她已经答应了夕拾冒充他的王妃,不过就算是冒充这礼数也做得太过了点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新嫁进门的王妃似的,况且她独来独往惯了,那些被捧在掌心受宠的娇小姐生活模式可不是她能接受的来的,爽快的挥了挥手,道:“我不用伺候。”
  那些跪着或站着的侍女一听主子不乐意的口吻,吓得急匆匆地全跪到地上猛磕头,她们定觉得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而讨不了新主子的欢心,刚才拿梳子的侍女边磕头边解释道:“禀王妃,这些都是王爷吩咐的。如果奴婢们哪里做得不好还请王妃责罚,请千万不要……”
  那些个恕罪饶命的话直绕得萤火脑袋晕,她不知道这些侍女是经过了怎么的训练以及没伺候好主子的下场,但从侍女的话里多多少少感觉的到那病猫王爷的威慑力,所以绝对不能对那副病弱的模样起任何恻隐之心。
  即使体谅侍女门的为难之处,但萤火却不是为了他人委屈自己的人,依旧朝跪满地的侍女挥了挥手,“好了,你们下去吧,我自会和王爷解释。”
  跪着的侍女你看我来我看你,瑟瑟地不敢做任何动作。
  “啧……下去。”
  “可是,可是……”
  伺候多了人,奴婢们哪里不知道这主子说翻脸就翻脸的,说出口的话根本没保证的,萤火大概也看出了这点,蹦下床蹲到她们面前,勾勾小嘴,巧笑道:“我保证你们没事,这样总可以了吧。”
  好不容易把跪了满屋子的侍女给遣了出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躺倒在床看那托盘里的各种金银饰品,还有那上等锦帛绣工制出来富贵得夸张的衣裳,萤火连连摇头,这王室成员就好显摆富贵,恨不得金饰插了满头,都不嫌累得慌。
  一手拂面一手拍打着面颊,萤火在下确定了现在的状况,这是逸王府,她是逸王妃,这里就是昨日洞房花烛的屋子,从驿站回来之后陪嫁的嬷娘和一干人等就再也没见着,而夕拾说让她以后放心住这里,以后都住这里。
  她即将面临的是怎样一条道路她无力想象,唯有把现在做好,她的仇人近在咫尺,接下来便安了心的报仇便好,管他什么王爷王妃的。
  “哎……”仰头长叹一口气,萤火才想起来侍女们告退前还禀告说王爷在偏厅等王妃用午膳。
  用午膳,和那个满身药味的病猫?
  想着,萤火就觉得唇齿间又泛起了那种淡淡的药香味。
  出了房门,走过一处圆形拱门,拱门外居然是一大片池塘,里面开满了绽放的睡莲,晶莹的露珠俏皮的在荷叶间滚动,池面上架起了一座拱桥,花枝垂柳落于桥面,让这座普通的木桥诗情画意了起来,站于桥间萤火回望身后的景色,无意间视线瞥到拱门上的题字,‘燕园’二字让萤火不禁失笑,也许这是巧合也可能是某个人刻意而为知的。
  路过所见的回廊极具江南园林意境深远、构筑精巧的特点,不过逸王府的园林俨然多了一份素颜清淡,清俊飘逸很符合他的封号,每次都是夜晚还真是没仔细欣赏过这里的精致。
  过了木桥沿着鹅软石小路走了一会儿,萤火才算找到了偏厅所在的园子,园子的拱门上翩若惊鸿的题着‘朝露园’三字,踏入拱门,入眼的便是满池睡莲,花茎间还有鱼儿潜游池底,池子的旁边是一栋二层的小楼,一簇一簇的梨花漫然怒放着,纯白的花瓣零落到黑色的瓦片上,黑与白在天空湛蓝的对比下夺目又泫然。
  越靠近一楼的屋子越感觉到某个屋子里依稀冒出一丝尘雾,尘雾中还传来淡淡的药香味,萤火这才记起来,那晚她便是在这里遇见了他,那道清幽的白影成了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而这个楼也有匾额题字,题的是‘譬如朝露’。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念着这几个字,萤火心里突然冒出一种古怪的想象,也许他和自己一样有一段不堪的过往,才会感叹晨露转瞬即逝,失去的时日实在太多!
  一阵清风吹过,吹落了几瓣梨花,某间屋子的门咿呀的开了,里面响起一声清音,“王妃早。”
  萤火抬眼看去,一袭月白中衣,双手的袖子挽过了手肘,露出一大片白皙的手臂,一手端着药碗正要喝药。
  此时萤火扯出了一抹生硬的笑,“早。”
  大概是惊讶于萤火的回应,夕拾愣在屋子门口,目光奇异的望着她连端到嘴边的药都忘记下口了。
  萤火故作咳嗽状,晃了晃衣袖,视线移到一旁的梨花树上,“不是要吃饭吗?我饿了。”
  夕拾边喝着药,细白的手指指了小楼对面的厢房,示意她偏厅在那,萤火点头勾勾嘴角,迈起步子就朝对面走,心想着病猫最好喝药喝久点,她才不想和他一桌吃饭呢。
  还没跨出几步,园子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等到了园子萤火看到一个六十上下的精瘦老头手拿着一张红色请柬跑到了夕拾跟前,喘着粗气道:“主子,茶商会的那位又来递帖子了,说这次非要请到主子不可。”
  夕拾把药碗交到老头手里,慢条斯理的放下挽起的袖子,抖了抖褶皱,轻哼道:“那个苏流年,真是够大胆的。”
  “谁?”萤火猛然上前几步,紧紧地盯住夕拾复问道:“你刚说的是谁?”
  夕拾抿着嘴唇耸耸肩,这个人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瘦老头见新晋的王妃如此关心自家王爷上前躬身作揖道:“苏流年,苏记花卉坊的掌柜,近年来在江州主营茶叶生意,一直想攀上我家王爷,这都邀请了好多次了……”
  夕拾见萤火的面色有点不对,好奇地问道:“怎么?”
  萤火才冷的脸一下子就绽出个大大的笑容,嘻笑着说,“喔,没什么。”说罢,转身双手背在身后哼着小调踏着欢快的步子朝偏厅晃悠而去。
  转身刹那,小楼投出的暗影遮掩了她的心虚,她垂下眼,垂落的睫毛隐去了一切杀机。
  月白色的袍子在梨花花瓣中扬起,夕拾看着萤火蹦哒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8
  8、第七回 烈火葬魂 。。。
  午膳期间,萤火一直埋头吃饭,错过了很多细枝末节,比如夕拾的目光。
  闷头扒着白米饭,满心只想着怎么解决掉苏流年,不经意间夕拾的嗓音飘进了耳畔,“难道真如王妃所说,府里的伙食不合胃口吗?”
  萤火愣愣地想他还真是个记仇的家伙啊,然后再看看碗,一碗米饭被吃掉了一大半,可筷子却一下未夹过菜,瞅瞅夕拾再瞅瞅饭桌上的菜,一桌十个菜,不是汤就是羹要么就是素食,那一盘精雕细致如花似玉的竟然是豆腐,还有什么甲鱼滋阴汤、银耳鸽蛋羹、鸡肝牡蛎瓦楞子汤、雪梨菠菜根汤、羊髓生地羹,一碗面面被切得像头发丝一样细,萤火随手夹了一样名叫白玉红莲的菜,吃进嘴里清甜爽落,吃完才知道那个居然是冬瓜,好吃到乍舌,嚼着也不枉感叹逸王府的厨子真是巧手珍馐,吃顿饭都要重金才能摆平,不过这些菜的口味还真是出奇的清淡,好在她对食物没什么挑剔。
  手撑着脑袋,筷子挑着饭一口一口的吃着,边吃还不忘寒暄几句,“你给我说说苏流年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尤其这逸王消息似乎异常灵通,不打听白不打听。
  夕拾搁下筷子,郑重地说道:“既然入得逸王府成了本王的王妃就该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这称呼上首先要改过来,要称本王为王爷。”
  萤火闷声一嗤,随他吧,反正也就是个称呼。
  “还有,坐有坐相吃有吃相。”夕拾说话间就直盯着萤火那没规矩的吃相。
  好吧,既然这里他最大就照做吧,反正就吃个饭而已,大不了以后找理由不来吃饭就是了,心里虽然这样宽慰自己,但是嘴上还是忍不住对某个人的说三道四加以抱怨,“还食不语寝不言呢,哼,还真当我是来当王妃的……”
  啪,夕拾把筷子横拍在桌上,惊得萤火身子一震,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夕拾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萤火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伺候在门外的精瘦老头忙忽忽地冲了进来,又是拍着夕拾的胸口又是苦口婆心的对着萤火说着,他家王爷身子弱,尤其是受不得气,这嫁进一家门就成一家人了,还望王妃以后要多多让着点不要惹他家王爷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他们都担待不起……说着的时候老泪在眼眶里急转,好似萤火就真是罪魁祸首一样。
  老头啰嗦了一大堆,夕拾才手臂一挥让老头退到一边去,自己拍着胸口缓慢地说,“水伯别担心,本王没事。”一张一合的薄唇唇色一片惨淡。
  “乖乖,这病猫王爷还真是娇弱啊,以后还是少惹为妙。要真是哪天被自己气得吐血,那罪过真就大了……”萤火咽着口水暗想。
  “规矩什么的可以因人而异,但是不是来做王妃这样的话休要再说。”
  这家伙不仅记性好,而且耳力也相当好。
  看来真是遇见对手了,萤火垂头晃脑道:“是,王爷。”
  像犯错了的孩子,萤火很适宜的软下嘴来,吃着白饭偷瞥某个人的时候竟发现那惨白的脸上多了一丝满意的弧度。
  变脸和翻书一样,脾气比女人还难琢磨,以后再也不来和他一桌吃饭了,萤火当下决定。
  萤火飞快的扒完碗里的饭,悄声地搁下筷子,抹了抹嘴准备拔腿就走,只见夕拾也搁下了碗筷,同是一碗饭他居然没吃下去,结果侍女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视线对上她的,“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问水伯,水伯是府里的管家,任何事都可以问。”夕拾特意在‘任何’二字上加了重音。
  聪明的萤火又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呢,满意的迈出偏厅。
  夕阳西落。
  月亮攀着树梢爬上了苍穹。
  一抹影子闪进了梨花盛开的小楼里,人影从一楼直奔二楼。
  “主子。”黑衣蒙面的男子单膝跪在夕拾面前。
  “如何?”
  “王妃易装出门,暗卫已经跟上去了。”
  “嗯。”
  黑衣蒙面男子在烛火闪烁的一瞬间消失在了小楼,夕拾单手捧着一卷书,半启的窗棂隐隐透着一线光影,无故地觉得,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寂静了许久,几瓣梨花飘落进来,淡淡地散发着幽香,搁下书卷,十指交握撑着下巴,夕拾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暗哑中还带点着莫名的兴奋。
  “王妃啊,新婚第一日你就按奈不住了吗?”
  夜幕陲落,西边的一抹云彩好似火烧云一般,把小半边天空染成了血红。
  江南商会的各家掌柜东家在欲仙坊包了一个场子恭候逸王的驾临,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次等来的不是逸王,而是另一个人……
  欲仙坊的大厅分两排坐满了醉醺醺的男人,那些男人一人搂着一个美人又亲又抱的,中间让出的地方则供美人起舞,那些男人色勾勾地盯着舞池中,醺红着脸打着酒嗝一副醉态。
  屋顶的瓦片被揭开了,一双灵动的眼睛密切地注视着下面人的举动,在众人中有一个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就算时间过了七年之久,她也无法忘记他的嘴脸,看着那副逍遥的嘴脸,她的指甲深深掐紧掌心的肉里,死死盯住厅内寻欢作乐的人影,她恨不得现在就下去将那人碎尸万段。
  萤火从水伯口中得知,这苏流年五年前继承了苏记花卉坊,同年从花都云州来到江州,起先经营的是以替大户人家打理花垣以及补充花垣中的各色鲜花为主,但是云州距离江州的距离不近,鲜花又容易枯萎,况且水运航线一直掌控在江州刺史手里,一般商人无法拿到手,于是苏流年改做花茶生意,花都花卉众多于是苏流年手中的花茶种类和品质都比别家好,短短五年在江州经营得善,这几年在这江州城的茶商中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只不过因为一直无法得到水运许可,于是多次讨好刺史但未果,后来混出了些名堂才从其他茶商口中得知,水运权利虽然明着掌握在刺史手里,其实最后有决定权的却是逸王,所以苏流年就千方百计的想要攀上逸王,这不邀请贴已经不知道发来多少趟了,每次都被拒绝依旧不死心,今日便是苏流年借着商会的名义又一次的想要攀上逸王这棵高枝。
  从水伯那里收集了消息,萤火便决定今晚潜伏去看看,若有机会必然就取他性命。
  思考间,厅内传来男人们的拍掌声,他们齐齐喊着,“柳姬怎么还不来啊……”
  “柳姬、柳姬、柳姬……”
  这柳姬,欲仙坊的头牌姑娘,多少人想一亲芳泽啊,可这柳姬只对出得起价钱的人另眼相待。
  这次商会也算是花得大价钱才能请的柳姬一舞助兴的。
  不过这柳姬真是千呼万唤还始不出来呢,于是萤火心里一个又生成了一计。
  在男人们的欢呼声,一个女子掩着面纱从伴舞的歌姬中款款而来,一身火红的纱织袍子,隔着微透的纱裙柳腰儿一摆尽显曼妙之姿,红纱遮面,一点朱砂点落眉心,更添几分妩媚之态,女子缓步到舞池中央,朝着两旁的客人轻福身,“柳姬来晚了,望各位大人恕罪。”嗓音柔媚入骨,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几分娇嗔几分痴怨,光是听着看着就足够销魂了。
  比起柳姬的模样,那纱裙下若隐若现的身子才最引人遐想,在众人的起哄下柳姬宽袖一抖,两段长绸从两只袖口滑出,乐声起,长绸漫天飞舞,曳地长裙下的玉足摆起裙摆旋转,柳腰一扭一折,披散的长发如瀑布般倾直而下,惹得众人皆屏住呼吸,观看这失魂夺魄的一幕。
  在起舞的过程中,柳姬一眼便发现眼睛都看直了的苏流年,其间也不断向他暗送秋波,那一眨眼一垂眸引得苏流年口水渐流,面纱下的嘴角扬起了妩媚的弧度,几个旋转间,柳姬竟转到苏流年的身旁,玉足轻挑搭上苏流年的衣襟,一寸一寸滑进他的里衣,苏流年振奋之下想一把握住柳姬的盈盈玉足,可柳姬抢先移开了玉足,身子一倾双臂揽上了苏流年的双臂,半跪在他身上,灵动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苏流年看,苏流年望进那双眸子,就像望进了一团火。
  一阵幽香传进了苏流年的鼻息,勾动着他潜藏着的涌动,苏流年见柳姬倾身上前,打量的目光也更加放肆了,双手更是邪恶的攀上了那细腰,细细的痒惹得柳姬腰肢一颤,白玉的手指尖点上苏流年的脸颊,娇声道:“苏大人可还记得小女子?”
  苏流年频频点头,心里暗想就算今晚花掉万金,他也想要身前美艳绝伦的女子。
  “胡说,如果苏大人记得小女子,那怎生记不起当年的事呢?”
  “记得记得。”苏流年已经被迷得晕头转向了,哪里还分得清问话中的深意。
  “是吗?”那双妩媚的眸子瞬间变得勾魂夺魄起来,一根细针刺进了苏流年的穴道,苏流年顿然失声。
  “大人,良宵苦短让小女子来陪你一程可好?”
  苏流年顿感浑身寒气蔓延,柳姬杀气毕露的眸子让沉醉在温柔乡的苏流年一下惊醒,连连摇头,可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就被柳姬一把搀扶起来,柳姬扶着他,朝在座的其他人福了福身,羞赧的说道:“各位大人,苏大人不胜酒力,小女子先行送苏大人回房了。”说完还不忘凝眸一垂,数不尽的娇羞。
  其他大人脸上潮红跃动,本打算着待苏流年享受完美人香就该轮到自己了,谁知这美人直接点中了苏流年,被美人垂青到进房了,这余下的人是又嫉妒又失落,却独独没看见苏流年一脸的惊恐甚至是摇头晃脑的肢体动作。
  柳姬钳住苏流年的手,依偎进他颈窝小声的说,“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受死吧。”
  远处的树梢,一双犀利的眼睛一直盯着二人行进的路线,直到二人进了房间,这人才从树上飞身闪了出去。树梢轻颤,独遗几片落叶。
  欲仙坊。
  柳姬的房间,柳姬莹白的指尖握着一朵鲜花,朝被丢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苏流年玩味一笑,“花枯萎了可以制成花茶?如果人死了,还能用作他用吗?”
  苏流年唯一能做的就是摇晃着脑袋,眼带恳求之色。
  看着苏流年一副狼狈求饶模样,柳姬一把揪起瘫倒在地的苏流年,“我看你是真不记得了吧,啊。”
  指尖飞快点上他的穴道,苏流年感到上肢似乎可以发力了,心下想的头等大事就是逃跑,这手还没伸展开就被一根七寸的长针刺穿钉在了地板上,苏流年痛苦的张嘴吼叫,可是在怎么痛也听不到自己嘶吼的声音。
  “怎么,痛啊?”
  呲,长针被一口气拔了出来,苏流年直听到血液迸溅的声音,冷汗沁满了额头,汗水一滴一滴的淌过眼睫,一只手艰难地捂住受伤的手,闪烁着瞳孔看着眼前这个绝色但却也心狠手辣的女子,满脸疑惑。
  “呵呵,是不是觉得想不明白啊?我们无怨无仇我为何要对你下毒手,是不是这样想的啊?”说完,柳姬一脚踹向了苏流年的腹部,把苏流年硬生生踢出去一丈多远。
  “想知道我是谁吗?”
  苏流年点头。
  柳姬也尽其满足他的愿望,蹲到他身边,示意他可以来揭自己的面纱,苏流年伸出颤抖的手拉下了柳姬的面纱,面纱下那一张脸……
  艳红的朱丹涂满了小巧的唇瓣,像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瓷白的面容里有种深刻的恨意在蔓延,眸子里却是说不出的寒冷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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